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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爽世界崩坏中[综]-第2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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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最后; 来监视五棱郭的人; 就变成了她自己。
……以及和泉守兼定。
因为她实在是不放心兼桑单独行动的话; 会不会因为一时激动而做出什么傻事(?),所以在把大家都分头指派出去之后,她决定还是把兼桑带在身边,就近监视(雾!)。
到目前为止,时间溯行军居然没有动手的迹象。
小少年平野的高机动值被发挥到了极限,不知道跑了多少个来回传递消息;而从各处回报而来的消息,全部都是事态按照历史上一样平稳进展着,没有丝毫变化。
眼看天际已经露出曙光,柳泉长长呼出一口气,站起来伸个懒腰,借以活动一下已经因为紧张以及某种更加复杂的情绪相互作用而显得格外僵硬的肢体。
“……已经是明治二年的五月十一日了。”
和泉守兼定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嗓音里似乎含着一点隐隐的压抑,显得有些沙哑低沉。
柳泉并没有回头,而是泰然自若地放下了双手,目光投向山下的五棱郭。
像这样站在高处,俯瞰五棱郭的时候,就会更加为它的设计和外形感到惊叹。它就像一座攻不破的堡垒那样,耸立在函馆开阔的原野之上,四周被绿色的林带和澄碧的护城河所包围,就像一颗落在地上的星星;然而这样兼顾了美丽与坚固的城堡,并不会为居住在其中的人们延续多久的生命与希望,过了今日,就要陷落。
她漫望着五棱郭渐渐在晨光之中清晰起来的美丽线条,应道:“……是啊。”
这种平淡的回应仿佛并不能让和泉守兼定满意——不如说是更加点燃了他的焦虑,他的口吻里带上了一抹急躁之感。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柳泉仍旧望着五棱郭的方向,没有回过头来。
“我?”她轻声笑了两声,“……当然是等待看看时间溯行军会做什么,再随机应变了。”
和泉守兼定被这句再正确不过的话噎了一下。
“但、但是……!”他不自觉地提高了声音争辩道,“您不会忘记了今天将要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吧?!”
柳泉沉默良久。然后,她慢吞吞地转过身来,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盯着和泉守兼定看了一阵子。
和泉守兼定:“……”
在他几乎被她看得火大起来的时候,她才微微勾起一侧的唇角,露出一丝……让他觉得欠揍的笑容!
“……假如你是在担心我今日还会暗堕的话,那大可不必。”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在微凉的晨风中飘荡着,有种冰冷之感。
“毕竟,历史就是历史……而我现在是什么立场,我也很清楚。”她微微垂下视线,微不可察似的叹息了一声。
“我已经没有立场和土方先生站在一起了……所以你还在担心什么呢,兼桑?”
这句半是挑衅、半是自嘲的话,让和泉守兼定几乎一瞬间就炸了毛。
“我、我哪有担心!”他粗声粗气地吼道,“作为审神者,你有你该做的事情,既然以前都完成得挺好的话,也、也没道理今天就会发疯……我、我是好心提醒你一句!无论你喜欢不喜欢,历史就是历史!!”
听到了他的吼叫之后,女审神者又沉默了片刻。
尔后,她叹息了一声,笑了。
“知道啦知道啦。”她敷衍似的应道,带着点玩笑的神态。“真是爱操心的兼桑啊~”
和泉守兼定:“……”
啊真是气死了。
那么爱开玩笑的话就说明她今天状况还不错?!等一下万一看到土方先生策马离开五棱郭的话也不会一边大哭着一边追上去,就好像她以前曾经在仙台城外的树林里做过的那样?
结果她下一刻就抛出一个刁钻得令人感觉难以回答的问题。
“兼桑……以前也曾经出阵过这里吧。”
女审神者保持着遥望五棱郭的姿态,头也不回地问道。
和泉守兼定没想到会接收到这么一个问题,呆了一下。
“……什么?”
女审神者虽然没有回过头来,但她的声音柔和平静,似乎还微微含着一抹意义不明的笑意。
“兼桑,以前遇到必须来函馆这里执行任务的时刻,都是如何度过的呢。”她说。
没等和泉守兼定回答,她就继续说了下去,听起来话语里简直充满了臆测。
“……一定,会好好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完成自己的使命吧。”
和泉守兼定:“……你问这个干什么。”
他木着一张脸反问了一句,还没想好端出什么表情来吓退她,就看到她回过头来。
女审神者原本是站在一棵大树下的,现在清晨初升的朝阳透过浓密的树冠洒下的光线投在她白皙光润的脸上,划出了某种意味不明的暗影。
和泉守兼定看到她微微翘起了唇角。
“……真是太了不起了。”她说。
和泉守兼定:“什……!喂,你在捉弄我吗!!”
听着兼桑熟悉的、惊天动地一般的咆哮声,女审神者唇边的那丝笑意加深了。
“怎么会。”她含笑说道,然后赶在和泉守兼定爆炸之前又追加了一句。
“我啊,是在感叹。”
“兼桑,真可靠啊。”
和泉守兼定:“……到底在胡说些什么!完全意味不明啊!”
女审神者却不再理会他的咆哮了,把脸重新转回去,仿佛全神贯注般地观察着五棱郭的异动。
……这样就很好。
用轻松一些的态度来面对吧。一定,没有问题的。
太阳从东方的天际渐渐升到了头顶。
这其间,平野又不辞劳苦地来回跑了好几趟,报告各处目前的状况。由于函馆是很简单的地图,其实大家都已经跑过无数次了,对自己要维护的历史进程也是了如指掌。所以平野每次并不需要询问女审神者什么细节,就能够作出“各处一切如常,历史并没有扭曲”这样的汇报。
平野还是个细心的好孩子。虽然付丧神理论上吃不吃饭都一样,但女审神者总是凡人之躯,有饿肚子的可能;所以平野在时近中午的时候,还特意跑了一趟,为女审神者带来了饭团。
不过这个时候,在山坡上的两个人之间,却弥漫着一股谜样紧张的气氛。
也许是因为土方距离自己命定的殒身之刻愈来愈近,女审神者还好,但和泉守兼定完全无法掩饰自己的一脸烦躁不安。
平野到的时候,女审神者正坐在树下,依旧瞭望着五棱郭的方向,面色平静。
然而细心的平野却注意到,她的右手落在自己身边放着的那柄“一期一振”的刀鞘上,五指微微屈起,像是松松地握着刀鞘,但是她的食指却仿佛无意识似的来回摩挲着刀鞘——只有这个小动作,才充分显示出了她的内心也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平静。
和泉守兼定就更不要说了。平野到的时候,他正在山坡上来回转圈圈,一脸的烦躁,脚步重重地踏在草坪上。平野注意到在和泉守兼定来回走动的那片草坪上,有些地方都已经被磨秃了,露出其下的黄土。和泉守兼定的那双黑色靴子的表面也因此沾上了一层浮土。
平野虽然是个小少年的外形,但性格却很稳健可靠。他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和泉守兼定,走向树下坐着的女审神者身旁,半蹲下身递出手中的油纸包。
“主人,请先吃些东西吧。有了力气才能够继续战斗啊。”他说。
然而,女审神者却凝神紧盯着山下的五棱郭,眉心皱得紧紧的。
平野从侧面看到了女审神者这种难得一见的严峻表情,小少年脸上带着的那点认真的神情慢慢淡了下去,随之而起的是一种混杂了担忧和警惕的神色。他轻声又唤了一声:“……主人?是什么地方……不对吗?”
女审神者并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话,而是慢慢挺直背脊,专注地盯住五棱郭大门的方向,片刻之后忽然左手单手一撑地站了起来,右手顺势一捞将那柄“一期一振”也拿在了手中。
然后,她头也不回地唤道:“兼桑?”
和泉守兼定正在原地兜圈子的脚步猛然一顿。他有点吃惊似的抬起头来望向女审神者的背影,似乎一时间有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下一刻他就听到了一句真正爆炸性的台词。
女审神者问道:“我们在此已经等了这么久了,你曾经看到过土方先生从五棱郭的大门出来吗?”
和泉守兼定一愣。
“什、什么意思……?”他喃喃地反问道,但很快就意会了过来,脸色不由自主地白了一下。
“你……!你是说……!?”
女审神者终于缓缓转过身来,声音依旧清亮,面容上却慢慢蒙上了一层阴霾。
“根据我的记忆,现在已经过了他应该离开这里、前往弁天台场的时刻。”她一字一顿地慢慢说道。
“……然而,我并没有见到土方先生离开五棱郭。一直都没有。”
平野藤四郎:!?
和泉守兼定:!!!
和泉守兼定那张俊美又潇洒的脸上,一瞬间竟然显得有点失神。他露出错愕又不敢置信的模样,沙哑着声音,喃喃说道:“……你说、什么——?!”
然而女审神者却没有再看向他了。
她果断地转向一旁的平野小少年。
“我现在必须去五棱郭看看情况。”她语气急迫地说道,“时间溯行军一直都没有在其它地方出现,更没有改变其它地方发生的事情……假如它们想要做的是这个的话,那么在后山神社故意将传送阵指向这里的行为也就十分合理了……”
事发突然,并且事态还是这种前所未见的形式——时间溯行军并没有登场与他们作战,而是以动手脚让重要历史人物下落不明的行为来改变历史——平野一时间有点懵然。
不过他只在震惊突袭之下呆愣了一瞬,就很快地振作起来,干脆地点头应着“是、是!”,站得笔直,等候他的审神者大人的下一步命令。
然后下一刻,他就看到他的审神者大人利落地将那柄“一期一振”反手插回腰带里,左手按住刀柄。
“我现在去五棱郭查看事态发展的严重程度。平野,你回去通知其他人,密切监视各个重要地点。另外,乙部和江差那边,既然新政府军已经差不多登陆完成的话,你就让三日月撤回到五棱郭这边来吧。万一情况有变的话,我也需要有人在此配合我行动。”女审神者一口气流畅地吩咐道,最后,将视线投向稍远处的和泉守兼定。
“兼桑,你留在这里,继续监视五棱郭周围双方军队的动向。”她的嗓音一瞬间似乎显得有些冷冽。
“在我回来之前,假如有时间溯行军出现的话,战斗的事就劳驾你来应对了。”
平野干脆利落地应了个“是!请主人放心吧!”,就一点时间都不浪费地转身跑走了。
而和泉守兼定,听到她这一连串从推论到分析再到命令的话语之后,保持着震惊到呆滞的表情过了几秒钟,然后忽然反应过来似的,大步流星地往她的面前走来,毫无预兆地一下抓住她的右手。
“……不行。”他粗声粗气地沉声说道,表情比什么时候都要严峻,面色近乎铁青。
“你想去干什么,雪叶君?!”
啊,好像是这么长久以来的第一次,他没有用那种“喂”、“啊”、“你”之类的拟声词、语气助词或代词来称呼她,而是径直喊出了那个很久以前他们熟悉的名字。
女审神者好像有丝惊讶似的垂下视线望着被和泉守兼定握紧的右腕,然后又抬起眼来,平静地直视着他的双眼。
仿佛直到此刻,才发现和泉守兼定的眼眸颜色是湛蓝的一般,女审神者深深地望进他的眼眸深处去。
然后,她微微叹了一口气。
“兼桑,你知道我必须要去。”她平静地说道,还微微摇晃了一下自己被和泉守兼定握住的右手,像是一种安慰似的。
然而和泉守兼定好像一点都没有被安慰到一样。
他低下头看了看他握住的那只细瘦的手腕,然后眉心一皱,并没有松开她,反而五指加了一点力道,握得更紧了。
“假如土方先生真的如同你所推断的那样,被时间溯行军动了什么手脚而下落不明了……”这句话他说得有点艰涩,“那么,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乍然听到这样的问题,女审神者沉默了一霎。然后,她眨了眨眼睛,冲着表情难看的付丧神露出了一个笑容。
“我还能怎么做?”她的声音听上去有丝轻飘飘的。
“当然是……维护历史,顺应历史的进程了。”
虽然这一次她的回答正确极了,听上去一点都没有暗堕之忧,和泉守兼定的脸色却一点都没有好转。
“别……别做傻事啊!”他憋着气,脸色好像都涨红了,终于大声吼叫了出来。他微微倾身向她,就仿佛像是想要用身高上的差距充分碾压她、让她感受到一丝压力而轻易接受他的想法一样。
“历史的进程……就是土方先生赶往弁天台场的途中……在经过一本木关门之后——”
短短的一句话,他却停顿了三次。说到了这里却又停下,英俊的脸上浮现了清晰的痛苦之意,最终还是没有说下去,却转而微倾了身躯、更加接近她的脸庞。他们呼出的气息在两个人之间流转。
“……这一切,假如没有一个土方先生去经历的话,那么——”
最后的一句话,和泉守兼定简直是咬牙切齿地、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的。
“你就又要和……上次一样,代替他……去完成这一切吗?!”
在他的掌下,他感觉到那只细瘦的手腕微微颤抖了一下。
然而,他视野之中,她的面容却依然格外平静。那长而美丽的睫毛微微一颤,抬了起来,两丸如同黑水晶一般明澈的眼眸直视着他因为极度的愤怒和悲伤而扭曲了的脸。
“兼桑,你又要阻止我了吗。”她的声音里居然含着一丝笑意,令他微微一凛。
“可是……这一次我是顺应历史的啊?”她笑着叹息了一声,显得无可奈何似的,又轻轻晃了晃那只被他握住的手。
“所以这一次……可以站在我这一边吗。”
和泉守兼定:!!!
英俊的付丧神真正地愣住了。
他就那么张口结舌地盯着她,左右为难着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才好。明明知道她这一次打算去做相同的、疯狂的事情,是为了站在他这一边维护历史;他却无法轻易松开手,和上一次一样,注视着她割断长发、穿上土方先生的外套,骑在马上,向一本木关门的方向飞奔而去——
“你这……是去送死!”他终于从牙缝间挤出一句话来。那些哽塞于喉的话语也仿佛突然被拔开了塞子一般,十分流畅地涌了出来。
“难道要在函馆这里……第二次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你为了土方先生,去送死吗!”
看着那张熟悉的、从以前到现在几乎没有变过的,年轻而美丽的脸上浮现了一丝错愕的神情,和泉守兼定感觉自己内心中那些从很多年以前开始就一直累积到现在的、不吐不快的言辞猛然都涌了上来。
“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如果土方先生知道了这一切的话,也不会开心的!”
“土方先生,不会愿意看到……他心目当中重要的人,为了他去送死!”
“作为男人,自己应该有怎样的使命……怎样的宿命,都可以自己一肩担起;要躲在女性的身后,等待着她来维护才能够度过难关的话,无论是怎样的男人都不会开心的好吧!”
即使说了这么多,他还是感到一阵词不达意。仿佛只能躲藏在土方先生这个名字的背后,才能够获得阻止她的力量,这种行为令他感到一阵泄气和恼火;最后,他索性大吼了出来。
“没错!我承认,你是很强……你,大概是我见过的,最不得了的女人了吧……”
说到这里,他突然没来由地打了个磕绊。然后,他就对这样的自己感到更加恼火了。
“可、可是!即使是再强的刀剑,勉强出阵的话也有碎刀的可能……你也一样!凡人啊,有时候说不定比刀剑更加脆弱……”
啊啊,感觉更加词不达意了。和泉守兼定简直想去揪头发。
……算了!想不清楚就不要想了,就那么直来直去地把自己最想说的话说出来不就行了!
于是,和泉守兼定气势万钧地冲着女审神者吼道:
“因……因为!我可不想再换什么新的主人了啊!!”
仿佛完全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女审神者好像微微一愣,脱口而出:“诶?!”
※※※※※※※※※※※※※※※※※※※※
2月18日:
先给大家拜个年~~年前这一段超忙啊所以老是没时间码字。。。
然而榜单的要求是不会消失的,所以。。。
这几天我每天都要码六千字了【。
而且写到历史的话又要回头把资料都看一遍。。。
我又爱上副长了肿么破【你够
PS。 谢谢小天使丝丝的地雷,还有亲爱的葱花四月的手榴弹~~
祝大家在新的一年里都能心想事成,健康幸福~~
我去码明天的六千字了【对手指
746?【回归篇?之四】?171
既然最难的话已经说了出来; 和泉守兼定也就不再顾忌什么面子问题了。
“我说!迄今为止我已经见过太多的主人无缘无故地在我面前消失……我可不希望你也变成那样啊!”
和泉守兼定觉得自己应该把这种话说得委婉一些; 然而话到嘴边,他却发觉自己正在无礼地冲着自己的审神者又吼又叫。
……啊啊,大概是因为上一次她在这个地方对他所做的事情——对他拔刀相向——已经把他对她最后的那一点稀薄的好印象和容忍度都磨光了吧?!
“你,别逞能啊!”他怒气冲冲地说道。很久以前发生在通往一本木关门方向的原野上的那一幕幕; 无可遏止地又在他的脑海之中浮现了出来; 让他的脸色更糟了。
“我、我可不想在函馆这里……先是眼睁睁看着土方先生去死,然后又要看着你——”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忽然被她的一声轻笑所打断了。
由于存在着身高差的缘故,她微微仰起头才能看清楚他的脸。此刻因为他也微微向前倾身,他那一头黑长直从他的肩侧垂落; 被夏日正午的微风吹得发梢轻轻飘动。
“兼桑; 以前也曾经对我说过类似的话吧。”她放柔了声音,深深地注视着他。
和泉守兼定一滞; 气哼哼地停下了自己的话。刚要把脸撇开; 就听到面前的女审神者平静地说出了更要命的台词。
“……然而; 现在的这里并没有土方先生。这里只有我。”
女审神者的左手终于离开了腰间的刀柄; 轻轻落在了和泉守兼定抓住她腕间的那只手的手背上。她掌心的温度让他微微一震。
“……这一次; 你也要阻止我吗; 兼桑?”她又问了一遍。
“为了土方先生所拼力守护的未来……为了维护那样的未来,我必须去。”
“上一次你阻止我的时候,不也是因为这样的理由吗。”
和泉守兼定:“……”
他觉得自己说不过她。不管是什么时候; 她都能够轻易地让他哑口无言。然而尽管理智明明告诉他; 她这一次说的都是有道理的; 他却发觉自己的五指还是执拗地扣住她的手腕不肯松开,就像徒劳地想要挽回什么的孩子——
然后,他感到她无可奈何地轻声笑了起来。下一刻,她居然微微踮起脚尖,左手离开了他的手背、转而搭在他的颈侧;她的前额轻轻地碰到了他的额头。
和泉守兼定:?!
他一瞬间就不可置信地睁圆了眼睛,整个身躯都僵直了,呆在那里,像一段木头似的动弹不得。
然而接下来她什么也没做,只是轻轻地以自己的额头碰触了一下他的额头,然后几乎是立刻就离开了,向后撤步退开了一点——
继而,她的一头长发,毫无预兆地在他的面前,瞬间变成了雪白!
“看看我的样子,兼桑。”她的声音里有丝沙哑。
和泉守兼定:!!!
他几乎是立刻就忘了自己刚刚那点尴尬(?)与羞恼的情绪,整个人都被自己眼前所呈现出来的一幕所震惊了。
“你……罗、罗刹?!”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因为过度震惊都结巴了。
然后,他看到面前白发红瞳的女审神者冲着他露出了一个足足八颗牙的巨大笑容。
“惊奇吧?”
“……惊奇什么!!”一瞬的呆愣之后,和泉守兼定吼得青筋绽出。
“罗刹体质难道是万灵药吗!你以为我不知道罗刹体质的原理就是提早消耗以后的生命来大幅提高现在的能力吗!你是怎么变成这个鬼样子的?!土方先生难道就没有阻止过你干这么危险的事吗!……”
结果,她含笑说出的下一句话,就让他感觉一瞬间仿佛浑身都冻结了。
“欸~正是土方先生,让我变成这个样子的。”
和泉守兼定:“什、么……?!”
他感觉一瞬间仿佛有人在他头顶猛然灌下一盆冰水,将他从头至踵都冰冻了起来。
他的五指都仿佛被冻成了坚冰,僵硬到关节无法弯曲的程度,因而慢慢失去了握住她手腕的力量。她的右手从他的指间脱出,她随即往后又倒退了两步,然后站在那里——站在正午的阳光之下,就好像一点也不害怕白昼那刺眼的日光一样,平静地注视着震愕到几乎无法置信的他。
“……为了救我一命。”
这个时候,她才施施然抛出了后半句话。
不过这并没有让和泉守兼定感到好多少。
他深吸了一口气,刚要说话,然而女审神者并没有给他说话的余地。
“……所以,我不会死在这里。”她的声音冷凝下来,如同夏夜的庭院里,静静从竹筒中滴落入池的流水一般。
“我也不会放弃土方先生宁可背负起‘逼迫部下变成恶鬼’的恶名,也要为我留住的这条性命。”
正午的阳光下,年轻的女子微微一晃头,她的一头长发,以及明亮的眼瞳,都重新变成了黑色。
“在我回来之前,我能够把这里托付给你吗,兼桑?”
和泉守兼定紧盯着她那双明亮的黑眼睛,最后,挫败似的重重哼了一声。
“啊!那就快去吧!”他粗声粗气地说道,像是在掩饰着什么似的,猛然把头转开。
女审神者注视着他的侧颜。
……确实,如同他的自我介绍所说,是一张帅气的脸啊?
她微微笑了,不再犹豫,按住腰间的刀柄,转身朝山下飞奔而去。
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吼叫声,语调有些刻意的粗鲁,像是想要用那种语气来掩盖背后的担忧和关心。
“喂!别死了!一定给我活着回来!听到没有!!”
女审神者飞奔的脚步为之一缓。但是她却没有最终停下来,而是眨了眨眼睛,无声地露出了一个有点怀念、也有点感伤似的笑容。
这句话……似曾相识啊?你说对吗,土方先生?
在心底默念了这一句之后,她举高右手,朝着背后挥了挥;脚步不再迟疑,飞奔而下。
……
……幸亏她在经过一上午的等待之后已经觉得事态不妙,因此提前向系统菌兑换了宝贵的技能!
经过了上一次在如来堂的狼狈不堪之后,她这一次可谓是驾轻就熟了——就连和系统菌讨价还价起来也是如此。
一开始就讲明自己不需要永久的技能,只需要几小时的使用时长即可;在系统菌冷嘲热讽着“你对自己的灵力水准倒是挺有信心”的时候,干脆利落地回答“不就是寝当番吗这种吻一吻就能应付过去的事我还是可以勉为其难地完成的”——把系统菌生生噎得十几秒钟没说出话来。
于是,经过了一番脑内沟通,现在她重新获得了【罗刹体质】以及【高级易容术】的几小时使用权。
在山路上飞奔而下的时候,已经动用【高级易容术】把自己的外形变成了新选组某不知名年轻队士的柳泉,一边气喘吁吁地跑着一边尽量轻松地打趣着系统菌:
[话说真的没有什么技能兑换十次卡或者包月卡的服务吗,我觉得我很需要。]
系统菌怒喝:【你还是好好想想你要怎么完成等一下的任务吧!】
柳泉的脚步为之一顿。
[……难道时间溯行军真的把土方先生藏起来了吗……这可棘手了。]她的脸上浮起了一丝真切的愁容,低下头去,将右手探入衣袋之中,指尖碰触到了那只土铃。
[时之政府能弄出这种预警时间溯行军的玩意儿,就不能再弄一个“重要历史人物探测器”吗……]
系统菌被她的吐槽弄得十分不悦似的。它冷哼了一声。
【那些脑袋僵化的家伙能弄出多先进的东西啊,你真是高估他们了。】它用一种有点鄙薄的口吻说道,【要不然何必还要派你过来?】
柳泉笑了。
[嘛……说得也是。]她居然同意道。
[否则也不会因为审神者人手不足,还要把历史人物弄回去当审神者了。]
柳泉的这句信口吐槽说完,系统菌却令人意外地沉默了一阵子。
这种沉默未免有点奇特,奇特得柳泉不得不有点关切地又追加了一句:[……这件事你不是早就知道吗?]
【……是啊,是早就知道。】系统菌居然用一种若有所思(?)的语气回复她道。
柳泉:[所以……?]
系统菌那恶劣的态度又回来了,刚刚那种沉默思考的气氛就仿佛是个梦一样。
【所以,你不是已经构思好了剧本吗?照着那个进行下去应该就没问题了,你还在等什么?】
柳泉露齿一笑。
[啊~听见你还是这么性格恶劣,我就放心了啊~]
系统菌:【……】
柳泉笑眯眯地,重新朝着五棱郭的方向迈开了脚步。
[好吧,我这就去征服世界给你看看——]
系统菌冷哼。
【你这不是赶着去再花样自尽一遍吗?坠马的时候姿势潇洒点,别说我没提醒你!】
柳泉笑着叹了一口气。然而当她重新迈开步伐的时候,一瞬间脸上的笑意已然无影无踪。
系统菌在暗示着什么吗。说着“你不是已经编好了剧本吗那就照着那个流程去演吧”——分明就是在说,事态和她构想的一样严重,时间溯行军不知道使用了什么神秘的手段,已经从这个时空带走了副长吗?!
可是……他们会把副长带到哪里去?副长现在还平安吗?——哦,从时间溯行军的立场上来说,他们是会保证历史上注定要死于今日的副长平安无事的吧?!
那么现在她要担忧的事情就简单多了。
虽然暂时不知道副长的下落,然而知道他会平安的话,她的内心里就仿佛多了一些去面对未知前路的勇气——从这一点上来说,她和上一次出现在此处的自己,也并没有什么不同啊?同样都是怀着一颗暗堕的心,不是吗?
这么想着,柳泉的脸上露出了类似苦笑的神色。
然而现在不是感慨万千的时候,也不是因为缅怀过去而伤春悲秋的时候。
时间溯行军带走了副长,是想让真正的历史中产生不可填补的黑洞,进而改变历史吧。这还真是……天才的想法啊?!
柳泉停伫在五棱郭前。她谨慎地选择了一片树丛背后无人能够轻易察觉的暗影部分藏身,从那里张望着已是一团混乱的五棱郭门前。
可是,那些时间溯行军也许不知道,作为一位优秀玩家——作为历经了数个世界、数十年的时光,仍然必须一直向前的炮灰女配专业选手,她最擅长做的就是——填补剧情上出现的巨大黑洞啊。
柳泉微勾唇角,从树丛之后站起身来,甚至好整以暇地整理了一下自己左侧衣袖上佩戴着的诚字袖章。
“这可真是不得了的事态啊,土方先生……”
她的唇角噙着一抹难懂的笑意,自言自语似的轻声说道。
“这种事……就交给专业人士来做吧。”
“我,一定会好好完成自己的使命的。会好好维护这个你不惜牺牲自己,也想要实现的未来……你相信我吗,土方先生?”
她唇角的那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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