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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爽世界崩坏中[综]-第2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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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旁观的烛台切光忠终于体会到,为什么三日月宗近会是天下五剑——而作为天下五剑的他,又远非一个终日温和亲切、哈哈哈地和蔼笑着的长辈形象能够概括。
而在他思考和等待女审神者作出决定的这段短暂的时间里,女审神者却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右臂已经负伤、必定也很疼痛一样,竟然闭上了双眼,仿佛在自己的脑海里思索着什么似的。
然后,女审神者忽然睁开了双眼。
她的目光一如既往地明澈坚定,并没有看向刚刚呼唤她的三日月宗近,而是径直投向了烛台切光忠。
下一刻,烛台切光忠听到她说出了非常让人费解的话。
“对不起了,光忠。回到本丸以后,我会好好道歉的。”
烛台切光忠:??
然而他刚刚来得及在脸上摆出问号式的表情,一道白光就倏然一闪!
白光过后,紧接着响起的,是凡人的身躯重重滑落、跌倒在地上的声音。
烛台切光忠又一次消失了。他背上的斋藤一也因此丧失了支撑、摔到了地上。幸而这一段路他们是在田野里奔跑,土质松软,除了跌了一身土之外,斋藤并没有受到什么追加的伤害。
他之前因为伤势过重,一直处于时而昏迷、时而清醒的不稳定状态;现在猛地跌到了地上,这种撞击力倒是使得他的脑子忽然清楚了一点。
他花了一点时间,才有点晕头涨脑地爬了起来,费力万分地睁开双眼——
下一刻他就吃惊似的把眼睛睁大了。
因为他赫然发现,那个声称自己名叫“筱田一绪”的年轻女人,此刻一头长发变得雪白、眼珠都变成了深红色!
斋藤一觉得自己不可能比现在更惊讶了。
他极力撑起了自己的身子,竟然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然而这个动作就已经暂时耗尽了他集聚起来的力量,他只能站在原地,声音喑哑地从喉间挤出几个问题来。
“你、你是怎么了……筱田君?原、原来背着我的……那个人,呃……上哪里去了?”
在他面前的筱田一绪还没开口,旁边的那个青年却忽然出声了。
“啊哈哈,背着你的,就是我啊。”
那个青年走过来,握住他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上,侧过头面色从容地直视着斋藤一的双眼。
“从头到尾,把你从那次炮弹爆炸里救出来的、带你来到这里的,都是我。”
他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
斋藤一:“……可是——”
那个青年盯着他的眼睛,然后,缓慢地勾起唇角,笑了一笑。
“……不用谢,山口君。”
斋藤一:“……”
他感觉自己说不过这个人,好像在自己身负重伤的此刻,就连气势上也莫名地被这个长相十分俊美的青年压过去了一头似的;于是他转而问起自己最关心的一件事。
“可是,筱田君的头发……怎么……?”
“一夜白头,历史上也曾经有过这种记载吧。”那位青年再度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打断了他。
并且,还用一种同样十分担忧的神色瞥了一眼筱田一绪。
“但是,还这么年轻就这样了……将来,可怎么办呢。”
他的反应虽然有些镇静得过分,但这句担忧的话恰到好处地弥补了这一切,充分反映出了他作为一个有点关心战友的路人,对同伴身上发生的异变而感到有些忧心忡忡的善意。
斋藤一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一时间却也说不出来什么。而且他那一阵阵发涨而疼痛的大脑,也不适宜思考——不如说是一开始想问题,脑袋就痛得像要爆炸一样。
于是他只得又把目光投向面前一夜白头的年轻女子,仿佛期望着从她的反应里能够得到些什么让他安心的结论——然而他想要得到怎样的结论才算满意呢,他自己也不知道。
好像能够察觉他内心的想法一样,筱田一绪忽然冲着他笑了笑。
那个笑容有点勉强,但好歹并没有透出消沉的情绪来,反而有种竭力振作之感。
“放心,我没事。”她说。
“再说,现在说什么将来的事呢,还是先把眼前的难关度过去吧。”她轻描淡写似的继续道,蹲下身去把一柄太刀放到她之前背着的包裹里、再反手把那个包袱重新背在身后,站了起来。
直到这个时候斋藤一才注意到她右臂上透出的血迹。
他不由得惊讶地盯着那里,“你……受伤了吗?!”
听到他的询问,她叹了一口气。
“其实……真的不要紧的。”
斋藤不太同意这种草率处置的说法,他盯着她手臂上流血的伤处不放——虽然隔着衣袖,看不到其下究竟是怎样的伤口,不过他仍然尽量紧盯着那里,直到她挫败似的又叹了一口气,摸了一下自己的口袋,然后从口袋里拽出一条看上去已经有点脏兮兮的手帕,走过去递给他身旁的青年。
“能帮我绑一下伤吗,三日月?”
那青年闻言点了点头,接过手帕替她在右臂上绑紧。她顺势活动了一下手臂——像是要展示给斋藤一看似的——笑着说道:“其实并没有什么大碍啊。”
然后,她望了一眼那个名为“三日月”的青年,说了一句让斋藤一有点莫名其妙的话。
“……至少,就这样撑上两个小时,我还是可以的。”
斋藤:?
他还来不及思考这句话背后的含义,就感觉被旁边的青年架着而不得不迈出了脚步。
“那么,我们就赶在那之前入城吧。”
仿佛像是在说着“今天天气真好啊哈哈哈”一类普通的对白似的,那个一侧额发略长的青年冲着他一偏头,示意他往前走,随即迈开脚步。
新政府军的冷枪在他们身侧织成密密的网,打在他们附近的泥土和植物上,溅起一阵混合了尘灰与植物残屑的呛人迷雾,充满了他们的鼻腔和胸口。
时近秋日,然而再嗅到这种植物的气味时,却并不让人感到有种心旷神怡或安心的感觉,只有漫天遍野袭来的、死亡在身后追赶似的紧迫感。
斋藤一感觉自己已经流了很多血,头脑都因此而不那么灵敏了。
在茫然之中,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将要去向哪里,也完全不知道在那阵猛烈的炮轰之后都发生了一些什么;脚下只是机械地随着身旁那青年的步速而移动着,很多时候几乎是被他拖拽着行走;每走一步,身体的各处都会传来被撕裂一般的疼痛,脚步变得愈来愈沉重,汗水从他身体的每个毛孔之中渗出,很快溻湿了他的衣服、他的头发,再慢慢一滴滴落到他所迈过的路上——
在每移动一次都会给自己疼痛的全身带来不可遏止的震动中,那些跟随着他死守如来堂的新选组同伴们的名字,好像都被震出了他的大脑,遗落在了他行经的身后。
他竭力地想要记起那些人的姓名,想要向身旁的青年以及那位青丝成雪、却仍然执拗地冲在他们身前,像是打算替他们开辟一条前进之路线的年轻姑娘打听一下自己那些同伴的下落。
然而他失败了。
在不断的颠簸和震荡之中,他感到浑身变得愈来愈沉重;腿脚逐渐变得难以抬起,视野也逐渐变得愈来愈模糊。到了最后,他艰难地用尽全力才能把沉重地垂下的头颅稍微抬起一点点;他就用那一秒钟的机会,再度望向前方——
视野里,只有她摇曳着的模糊背影。他知道,那是她在奔跑,在战斗,仿佛永不疲倦似的,要指引着他离开身后的人间地狱,回到前方他曾经誓言要以生命捍卫的城池中去。
随即,他的头失去了力量的支撑,重重地沉落了下去。她的背影,从他变得一片黑暗的视野之中消失了。
※※※※※※※※※※※※※※※※※※※※
1月21日:
hhh盒饭!【并不
安心啦,这一章谁也没有领盒饭。
妹子嘛也没事哒hhh
明天会以小一的视角再写一下那之后发生的事,以及妹子这个过程中究竟是干了什么w
738?【回归篇?之四】?163
当斋藤一醒过来的时候; 他发现自己正窝在一间到处传来哀嚎和呻/吟声的屋子里; 身上好像有很多个地方都在一涨一涨地疼着,脑袋里像是有人拿着锥子用力地扎。
他试图立刻跳起来,观察一下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然而他奋力移动了半天,却只能稍微移动一下自己的手指。
他不死心; 又努力了许久; 终于又动了动腿脚——但这已经是极限了,想要起身却完全不可能做到。
这种情形让他不由得一阵愤怒,他想要骂一句“可恶!”,然而听在他的耳朵里,却仿佛只是从喉间发出了一声嘶哑而含糊不清的声音。
这下好像终于引起了旁边人的注意。在一些好像遥远得几乎让他听不到的耳语(?)过后; 似乎有个人匆匆来到了他的身侧; 俯下身来。
“山口君?”
斋藤十分费力地应了一声“啊”,表示他听到了。
于是那个声音就变得欣喜起来。
“太好了!……你终于清醒过来了!你已经昏睡了好几天; 大家都不敢抱有太高的期望……”
斋藤愣了片刻; 才费力地又从喉间挤出一句“呆胶布”来; 作为对身旁那个关切他的人的安慰之语。
也许是看到他能和自己简单对话、意识也清醒多了; 那个声音听上去更高兴了。
“山川君现在还在开会……我已经叫人去通知他了!他应该等下就会过来了——对了; 稍微喝点水怎么样?医生等一下也会过来……”
说着; 那个人动作麻利地扶住了他的肩——似乎刻意绕开了他的伤处,因为他并没有感到任何伤口被触碰带来的痛苦——有点吃力地把他的上半身架了起来,向后靠着墙; 就那么斜斜倚靠着; 勉强算是坐好了。
斋藤确实也觉得口渴难耐; 于是当对方端过来一碗水的时候,他也就老老实实挤出一句道谢来,然后伸手要去接那个水碗。
谁知道对方并没放手,口里还说着:“……不行,山口君现在大概是拿不稳碗的,所以还请您就着碗——”
对方的话还没说完,斋藤因为重伤而变得极为迟钝——动作和感觉都是——的手指就碰到了对方的手。
结果他和对方都微微一愣。
虽然他的感觉因为重伤而变得迟钝了许多,然而从指尖传来的触感却很清晰——那是一双女人的手。
即使因为劳作或握住兵器或缺乏保养而使得那双手似乎粗糙了一些,然而从骨架大小来看,毫无疑问对方是个女人。
在一瞬间的呆滞之后,斋藤猛地睁大眼睛,同时转向那个人的方向——
那里半蹲着、手中托着一碗水的,是个面目似乎有点熟悉的年轻姑娘。
然而并不是他想像中的那个人。
斋藤愣了片刻,随即马上垂下了视线,同时下意识地道歉:“失礼了……真是抱歉……”
那个年轻姑娘先是一愣、继而眨了眨眼睛,掩去自己的那点惊讶,大方地笑了一笑。
“没事。……医生马上就要来了,在那之前就请您先勉强这么喝点水吧?”
幸好医生很快就来了,继而是会津城防总领山川大藏,还转达了会津藩主松平容保大人的关切和问候致意。
在这些事终于都结束之后,斋藤一感觉自己已经是精疲力竭。
身上所有的伤处都妥善地包扎和治疗过了,大家对待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那位曾经照顾他的年轻姑娘也十分关切他,到了晚间,又替他端来了热粥。
“医生说您现在只能吃些这个……如果可以的话请尽可能地多用些。”她把木质托盘放在他床头旁,温和地对他说道。
在她打算离开之前,斋藤一犹豫了一下,还是叫住了她。
“……请等一等。”
他的声音因为重伤虚弱而显得低微,但她没错过他的话。
她又转过头来,耐心地应道:“是?”
在说话之前,斋藤一顿了一下,仿佛在思考着如何措辞;但他很快地就放弃了这种徒劳无功的尝试,用一种异常坦率的口吻问道:“请问……送我回来的那位……呃,女性,到哪里去了?”
那个年轻姑娘微微一怔。“……女性?”
不知为何,再详细一点描述对方的时候,斋藤一感觉自己的脸上有点发烧。
……大概是因为自己受到了重伤,所以身体发起烧来了吧?
他这么想着,说道:“就是那个……头发不知为何全白了的,呃……年轻的女性。也许……姓筱田?”
那个年轻姑娘脸上的疑惑更明显了。
“对不起……但我并没有见过头发全白的年轻女性啊?”她有点犹疑地说道。
斋藤一:?!
他一瞬间几乎要从床铺上弹起来,但刚刚微微一移动,身体各处就立即传来一阵阵隐痛,使得他不得不又重重往后倒了回去。
“没见过?!”他失声问道,“那……是谁把我送回来的?!”
那个年轻姑娘好像被他的震惊吓了一跳,慌忙躬身来查看他的状况,同时安抚似的答道:“放心,送你回来的人,我还记得,因为当时正巧是我在城门处负责收治伤兵的。”
斋藤一不得不重新躺回去,但是他的视线紧盯着那位年轻姑娘的脸,等待着她的回复。
感受到他迫切想要知道答案的情绪,那个年轻姑娘安抚似的笑了笑,看了一下他露在外面的伤口并没有一处崩开,就欠身坐在了他床铺旁边,说道:“是一男一女送你回来的,确实都很年轻……不过,那个姑娘的头发是黑的,并没有白发那么令人惊讶的外形……”
斋藤一:?!
他虽然满腹疑问,但是知道现在不是问出来的好时机。于是他静等着那个年轻姑娘继续说。
“那两个人的长相,我不是太熟悉……也许是新来的吧。”那个年轻姑娘继续回忆道。
“当时,你已经昏迷不醒了……他们来到城门的时候,样子看上去也很狼狈……我对他们说,我是娘子队在这里负责收治伤兵的人,于是那个年轻姑娘询问我的名字……”
“我回答说我叫高木贞……很奇怪地,听到我的名字之后,那个年轻姑娘忽然脸上就露出了安心的神色。原本好像还有点警戒地打量我呢……”
说到这里,高木贞笑了起来。也许是因为当时的会面和对话有点趣味,她笑了一笑才继续叙述道:“……就那么爽快地把你交给了我,然后又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斋藤一没注意到自己的声音倏然提高了八度——虽然对他来说,即使提高八度,此刻发出的声调也很有限。
“……走掉了?!”
不过这样也足够让高木贞一愣。
一瞬的愣怔之后,坐在他床边的年轻姑娘忽然慢慢舒展了眼眉,仿佛自己得出了什么结论一样,注视着他的目光忽然变得有些同情而遗憾。
“是的。……‘我最想做到的事情,已经完成了’——她是这样说的。”
听到这句话,斋藤一显得很震惊,喉间似乎不自觉似的发出“哈——”的一声。
高木贞抿起嘴唇,同情而宽慰似的朝着他笑了笑。
“我还曾经问了她一句,有没有什么话要替她转告的……”
斋藤一:“……是、是吗……那……然后呢?”
这种笨拙的反应不知为何让高木贞心中的那种同情和柔软变得更深了。她侧身注视着他显得又深又黑的眼眸,轻声说道:
“她……问了我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斋藤一一愣。“……奇怪的……问题?”
高木贞眨了眨眼睛。
“是啊。”
“她说……‘你听说过粟田口吉光这个人吗?’”
斋藤一动了动嘴唇,作出了“啊”的口型,仿佛正在思索似的。
高木贞也并没有让他冥思苦想的意思。她很快给了他答案。
“她说:‘他是制造短刀的名手,一生中唯一在铭的一柄太刀,名叫“一期一振”,也就是一生中仅有一把的珍品’。”
她明净的目光投向他的脸上,带着一点柔和的安慰和期待之意。
“……虽然我不太懂她说这些是为什么,但是……我觉得你一定能明白吧。”
斋藤一的目光明灭了数次,仿佛正在沉思;最后,他的目光沉寂了下去。
他转开视线,漫望着头顶上方。
“……不,我一点也不明白啊。”他轻声说道。
不明白为什么她要化名来救他,不明白她为什么拼死也要把他带回会津城来,不明白他心中隐约存在着的、对她的那种莫名的熟悉感所为何来,甚至不明白她对他说过的每一句话——
“筱田……一绪。”
他蠕动嘴唇,无声地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她的整个人,都像一个谜一样。
比如说她的剑术那么出色,究竟是在哪里练成的呢。比如说那些跟随她而来的青年和少年们,又是为什么都会听从她的话呢。比如说那些从天空中裂开的橙色大洞里降下的怪物,又为什么只能被她——和她带来的那些青年和少年们——的剑所斩杀呢。
……比如,她为什么要说“不管多少次,我都会赶着来支援你的”呢。
斋藤一出神地想着,甚至不知道高木贞是什么时候悄然起身、静静离开的。
最后,当他注意到的时候,发觉屋里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啊,又一个夜晚到来了吧。
然而这一刻浮现在他心头的,却是她在如来堂前的战壕中,对他的队员新井,含笑说出的“我一定会让山口君看到明天的日出的”这句话。
呵……那是什么呢。
现在想起来,那就是承诺吧。
为了多年以前一次虚无缥缈的、由别人施与她的恩惠,现在浮现在他脑海中的,是她穿过枪林弹雨交织的原野,一直向前,拼命地要将他带回会津城的背影。
他从头到尾都不明白她。或许……也将永远没有机会再去了解她了吧?
深重的叹息逸出他的喉间。
这一刻,他仿佛忽然懂得了什么。
“‘一期一振’吗……?”他自言自语似的说道。
然后,他重新把目光投向头顶上方的虚空中。
不知为何,一种永远不会再见到她的预感,在心头升了起来。
和已经风雨飘摇的会津城随时有可能城破、在残酷的战斗中他们都有可能随时牺牲这一事实完全无关,就仅仅只是一种坦率的直觉而已;斋藤一发觉自己在产生这一直觉的时候,也几乎同时,想起了从前在京都,听说原田左之助叫喊着要结婚的时候,一脸认真地向他们这些单身汉传授恋爱秘笈时,无意中说出的话。
【嘛……至少,当你想起她的时候是怀着温柔而怜爱的心情吧……】
仰望着头顶上方逐渐被暮色染成黑暗的虚空,斋藤一这样想着。
……假如不是怀着“温柔而怜爱”的心情,而是“温柔而遗憾”的心情呢?!那又算是什么?
然而,没有人会回答他。
左之助已经在上野的战斗中,和彰义队的战友们一起牺牲了。
斋藤一慢吞吞地眨了眨眼睛。
假如要给那种心情一个命名的话,他想他已经知道要叫做什么了。
那,就叫做“一期一会”吧。
※※※※※※※※※※※※※※※※※※※※
1月23日:
好了会津篇到此结束【。
因为太喜欢小一了所以忍不住再来个他的视角【咦
明天开始,或许有些糖hhh
所以为了小一视角的这一章,来点配乐吧~~
本章配乐:雪华录的ED「夢幻…a true love tale…」,以前出场过很多次了w
由于现在JJ不让放链接了,在线试听的话只能麻烦大家自行搜索,不便之处非常抱歉~~
739?【回归篇?之四】?164
斋藤一不知道的是; 在离开会津城之后; 那位化名筱田一绪的年轻姑娘,要面对的战斗虽然不见刀兵,但一点也不比旧幕军与新政府军之间的死斗要容易半点。
被传送回到本丸之后,把五柄回归本体外形的刀剑托付给闻声前来迎接、却被女审神者糟糕的形象吓了一大跳的长谷部等人; 柳泉径直跟随已经守候在本丸的狐之助; 去了时之政府。
这次,她还是来到了在上任之初与时之政府的代表——那位大人物——会面的小客厅里,所见到的也仍然是那位大人物。所不同的是,他的表情有些难看。
当然,当他看到柳泉以及紧随她身后的三日月宗近时; 他的眉心微微一动——似乎也对他们两人这种糟糕的外形感到诧异一样。
不过; 他脸上的凝重之色一点也没减轻。
“来说说吧。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神无凛音未能归来?她手下那些刀剑呢?”他冷冷地问道,语气听上去有点咄咄逼人。
柳泉在他对面的沙发上落座; 尽量挺直背脊; 昂起下巴; 露出不卑不亢的姿态。
“神无凛音因为个人原因; 意欲对作为同伴的我不利。而被自己的审神者的意志支配、要对另一位审神者下手的话; 作为刀剑也会暗堕吧。”她的声音极端冷静自抑; 听上去就像是冬季冰冷的水滴落入深潭。
那位大人物哦了一声,利如鹰隼的目光仍然牢牢锁在她的脸上。
“什么样的个人原因?”他追问道。
柳泉泰然自若地回答道:“嫉妒。”
“哦~?!”那位大人物很感兴趣似的微微往前倾身,紧盯着她。“说说看; 神无凛音为什么要嫉妒你?”
柳泉弯起了眉眼; 仿佛觉得这个问题很好笑一样。
“嘛; 她在对我动手之前,可没有明确告诉过我为什么我应该死啊。……不过,让我来猜猜——因为觉得我比她年轻?比她剑术好?比她能力强?比她更受重用?……”她轻描淡写似的提出了几种可能,满脸都写着【我怎么会知道那种勉强才能算是普通朋友的人为什么突然想让我完蛋】的不可思议。
那位大人物呵了一声,往后靠回沙发里,不动声色地问道:“那么,这就是你所认为的?”
柳泉微喟一声,点了点头。
“害怕被取代的人,害怕被别人抢了风头的人……就是这么畏怯的吧。”她平静地迎视着对方,“以为靠着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一点权力,能够不知不觉地清除挡在她路上的人……”
她同样微微前倾上半身,直视着那位大人物的双眼,唇角带着微妙的笑意。
“……真不幸啊,即使是像我这样的笨蛋也不是那么好收拾的哪。”
侍立在她身后,自始至终保持着作为一位合格的近侍应有的谦逊恭谨姿态的三日月宗近,微微垂下视线,将自己的存在感适当地淡化了许多——然而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中似有一道光芒,不为人知地飞快一闪而过。
那位大人物沉吟了片刻。
“那么,你回去之后将详细的事发经过写成报告交给狐之助,让它带回来给我。”他吩咐道。
柳泉应了一声,站起身来彬彬有礼地告辞。但一直到她走出房门,还是觉得身后那个人的视线投过来钉在她的后背上,简直如芒在背。
踏入传送阵回到了本丸之后,庭院里倒是没有人在——然而从本丸其它地方传来的欢声笑语却隐约飘了过来。
虽然他们的审神者经过了一番死斗才得以完成任务、安全归来,并且随行的六位付丧神最终有五位都因为审神者的灵力受限之故、变回了本体刀的模样,不过这些沉重的事实,只是让整座本丸惊诧了有限的一段时间而已。
毕竟这座本丸的实际建立者,也是一位灵力经常出问题的少女审神者呀。大家早就已经习惯了有哪位同为刀剑付丧神的同僚眨眼之间就变回了本体、然后过一段时间,又被通过某种奇妙而不可说的方式重新获得灵力的审神者大人,再从刀剑里召唤出身为付丧神的模样来。
所以这位新任的审神者大人到任已经半年多,才第一次明显地显现出灵力不继的失误,还是在那种近乎残酷的、必须得出动两位审神者才能完成的任务中途出现的问题,对这座本丸的大家来说,已经算是非常优秀的表现了——至于那五位暂时又回归本体沉眠的付丧神?那自有审神者大人和某些地位更高、位置更重要的付丧神们去操心,是吧?
因此,当柳泉一脚从传送阵中迈进庭院的时候,庭院里空无一人。
散碎的笑语声从隔着一道长廊的那一端飘过来,被设定成夏日景趣的庭院正中,池子里的荷叶正随风摇曳着。
长谷部和其他人大概得到了传送阵启动的消息,正在往这里奔来吧。看到了她的样子,他们又会说些什么?
啊对了,这些匆匆奔向庭院里,迎接他们的审神者大人归来的队伍里,烛台切光忠不会在,一期一振也不会在。
……因为他们都已经被抽取了灵力、回归本体了啊。
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因为必须赶快思考一下从何处榨取来多余的灵力,尽快让那五把刀剑的付丧神重新显现才行啊——
忽然,一只手从她身后伸出,径直覆盖上了——她的双眼。
柳泉:“……喂!!三日月,不是玩笑的时候吧——”
“啊哈哈哈哈。”三日月宗近一如既往的从容笑声在她身后扬起。
柳泉有点焦急起来。
“喂……快放开我!万一叫大家看到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三日月宗近微微虚悬起掌心,指尖摸了摸她紧皱着的眉心,然后就那么以指腹来回轻轻抚摩着那里。
柳泉:?!
三日月宗近温和地应道:“好好~我会及时松开手的——不过,在那之前,放松一点吧,雪叶君?”
柳泉:!!!
她猛然转过身去!
这个动作让她的整张脸在那一瞬都滑过他的掌心。虽然和她一样也差不多是刚刚从残酷的战场上下来,但是他的掌心里却并没有呛人的硝烟和尘土的气味,反而有种淡淡的茶香,从他的指间传递到她的鼻端,然后在她的面前萦绕;这让她更加惊讶,忍不住微微睁大了眼睛,伸手一下将那张几乎盖住她双眼和前额的、男性的手捉住,从自己眼前拉了下来。
随着那只手落下,缓缓在她视野里出现的,是三日月宗近那双含笑的眼睛。那双眼眸里有着天空的颜色与新月的形状,注视着她的眼神非常深邃、非常柔和。
他直视着她的眼睛,又重复了一遍自己刚刚的话。
“你已经回家了,雪叶。——所以,稍微放松一点吧?”
不知为何,在听到他声音的一霎那,她的鼻尖忽然一酸,热泪很快涌进了她的眼眶。
“‘家’吗……”她低声重复着这个名词,垂下视线,微微摇了摇头。
“……我没有‘家’啊。”
听到了否定的话,三日月宗近脸上的笑容一点都没有变。
他只是宽容地注视着她握住他的手、像是约束着不让他随意做出什么令人尴尬的举动,却一脸泫然欲泣、像个彷徨的孩子一样的神情,然后,伸出未被她握住的左手,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头发。
“在想要回去的时候,有个能回去的地方,知道回到那里去之后,自己就能够安心地好好睡一觉,不用担心别的事情——那个,就可以称作是‘家’了吧。”他含笑说道。
柳泉:“……”
一时间,她竟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是这样的吗……?
或许,不是这样的吧。因为,已经很久很久了,他的话里所描绘的那种地方,她从未遇见过,仿佛这个世界上,从未存在过一个那样的地方。因此,她也不知道他所说的,是不是就是对的——毕竟,他不是凡人,只是一把刀,只是刀剑里化身出来的神明而已;而神明也好、刀剑也好,都应该不会了解这种凡人的定义的。
然而,不知为何,她并没有向他指出这一点,而是呆呆地注视着他微弯的眉眼。
他的外形几乎和她一样狼狈,出阵前从烛台切光忠那里借来的黑色西装已经破得不成样子,看起来势必是要赔给烛台切光忠一套新的了——可是,他仍然淡淡地弯着眉眼,带着那样一种令人不由自主想要屈服于其下的、沉静的魄力,静静地对她说着这样的话,抚摸着她的头发——
“三日月,”她听见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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