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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爽世界崩坏中[综]-第2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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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泉:?
难道是什么重要情报?还是要赶去无量光院送给神子的临别赠言?……要说是情书的话那他就太OOC了,这个选项还是先忽略掉吧……
忽然,她听见藤原泰衡那熟悉的、冰冷的声音。
“你来这里干什么?”
他表现得就好像她刚刚并没有帮过他的忙一样。他一脸嫌弃地瞪着她,满脸防备之色似的,顺手把那两半写着字的纸张重新掖回怀里,再紧了紧被划破的胸口衣襟,重新站起身来。
不过刚刚随着他俯身去捡拾那张纸的动作、也一道弯下腰去的柳泉——不,九条则子——却并没有随之起身,而是探手过去,直接从那个倒在地上、刚刚被他们两人联手解决了的偷袭者手边,捡起了那个人之前使用的那柄太刀。
藤原泰衡:?!
“你想……干什么?!”他从齿缝里挤出这个问句来。
不过九条则子很显然并没有好好回答他的意思。她拎着那柄敌人的太刀直起身来,翻手来回看了看那柄刀,笑眯眯地点了点头说:“真是一把不错的好刀啊。随随便便一个人都能拿着这么不错的刀来刺杀奥州的总领吗?……这还真是让我长了见识啊~”
藤原泰衡:“!你——!”
他其实也知道这不是跟她生气的好时机。她说得也很有道理。
今天他带着一队为数不多的侍卫纵马奔驰到这里的时候,原本只是想着无量光院已经很接近了,现在赶过去的话也许还来得及,一路上天空中也并无异状,而假如神子要回归现世的话那么她一定得召唤出白龙许愿才行,所以说现在还赶得上——
然后,路旁的树林里就跳出了这么一大堆伏击他的家伙。
他们口口声声说着是受了前任总领秀衡殿恩惠之人,所以对传闻中因为急于继承奥州藤原氏的势力而刺杀父亲的藤原泰衡感到十分痛恨。他对他的父亲所做的大逆不道之事,也必须被报复在他自己身上才行,这才是天理——
哼。什么天理,什么恩义,什么大逆不道,不过都是借口。
藤原泰衡对此嗤之以鼻。
他当然心里清楚,父亲一去世,奥州就有许多人蠢蠢欲动了。而他还太过年轻,确实没有达到父亲当年足以控制整片陆奥之地的那种威势和影响力,虽然终于把控了整个奥州的军务,然而镰仓殿又步步进逼……在这种情况下,奥州有一些人心思浮动,有人想改换门庭、有人想取而代之——总之,什么样卑劣的想法都会涌现出来。
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会坐以待毙。
只要……只要过了今天,让他好好地送走神子,了结了一桩挂心之事以后,他就可以把那些已经困扰了自己一段时间、让自己心烦意乱的事情都统统抛到脑后,腾出手来整顿奥州的军务,承担起作为总领应该担负的责任,和镰仓殿周旋到底。
他虽然不太明白那些让自己心烦意乱的事情到底由何而来、又都是些什么,然而直觉告诉他,只要见到神子回归现世的那种场景,就一定会得出答案。
可是,他必须得通过眼下这一关,才能论及其他。
他知道这多半是针对自己的一场阴谋,但是他没有想到这阴谋选在今天发动。
他也没有想到当这个阴谋将他陷于其中的时候,最先赶来救他的,是九条则子。
……或者说,为什么她会追上来?是因为也想去为神子送行?还是出于某种复杂的情感所以想要在场亲自监视着他与神子的道别?又或者——
她是早就知道今天会有人袭击他?所以——?
然而,这也说不通啊。
她想让他死的话,在大社的时候不要对他加以援手不就可以了?甚至她都不用自己动手,只要在政子夫人迈入大社的时候出声示警,就可以在保证自己安全的情形下将他置于死地。
九条则子,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察觉到自己有一瞬间的走神,藤原泰衡忽然恼怒起来。那种怒火混杂了对自己的嘲讽和自责,以及对九条则子的行为感到困扰和难以理解的情绪,让他的表情一瞬间看起来更为冰冷了。
“哼,”他冷冷地说道,“从以前起就一直是这样。尽是在做些蠢事。”
九条则子有一瞬间看起来非常惊讶。她的右手里握着那柄从敌人那里捡来的太刀,左手叉着腰,露出有点不可思议的表情。
“你……是在说我吗?!”
藤原泰衡哼了一声。
“参加战争最后的结果无非是白白送命。像你这样的家伙又能做到些什么?”
九条则子也学着他,哼得比他还大声。
“哼哼哼,我不是刚刚救了你一命吗?怎么就能说我什么都做不到?”她反唇相讥。
藤原泰衡:“你……!你别太自以为是了!”
她的反驳充分显示了她的愚不可耐和冥顽不灵,看上去就像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幼稚小孩子为了一丁点侥幸占了上风的优势而沾沾自喜一样;在他冰冷的外表掩盖之下,他心中的怒火燃烧得更加炽烈了。
然而仓促之下,他们也只来得及对飚上这么两句话,就又重新开始了和那些居心叵测的刺杀者们的战斗。
……不时会听到藤原泰衡的怒吼。
“喂!注意你的身后!不要老是想着投机取巧!”
……以及九条则子清脆的反击声。
“啊啊知道啦!这些人不是来刺杀你的吗!你还是自己多小心些吧!”
然后就是一连串刀刃相交的金属碰撞声,锋利的刀刃切入人类血肉的、令人牙酸的沉闷声响,以及杂乱的脚步声、衣襟相错发出的悉索声、风声、人在濒死之前发出的惨呼声——
“啊!!”
然后是女性的轻快语声。
“很好!又解决掉一个!”
藤原泰衡:“……”
他现在觉得自己好像应该很吃惊。然而回想一下她在大社与荼吉尼天召唤出的怨灵和怪物们英勇作战的姿态,又觉得自己应该毫不吃惊。
和那时一样,她穿着不成体统的衣服,手里牢牢握着一柄对于女性来说应该稍有些沉重的太刀,用一种令人信服的、娴熟而富有章法的姿态一次次挥舞下去,利用自己轻盈的体态和快速的反应来规避力量比自己强大的对手气力沉实的攻击,抢先在对方攻击自己之前预判对方的招数并作出有针对性的反应,有时甚至不惜冒着被砍中的风险、也要抢到更佳的攻击时机和角度,那张平时总是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傲慢的美丽脸容此刻绷得紧紧的,秀气的长眉微微压下,目光中放射出锐利得如同手中刀剑一般气势凌人的光芒。
埋伏在这里准备刺杀他的人有至少二三十人。而他今天只带了七八位护卫和随从。原本以为只是一次前往无量光院的、普通的活动行程,现在却变成了随时会收割他生命的噩梦——
直到,这个他应该比谁都要认真防范的女人,乘着明显是从他兄长那里抢夺而来的良骏,冲出山坡顶的林间,朝他飞奔而来。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茫然地产生出了一个十分奇怪的念头:既然镰仓殿把她教导得如此出色,那么……把这样一个人只是嫁给他做个侧室,难道……不觉得浪费吗?难道在镰仓殿心目中,奥州藤原氏的地位已经重要到了这个地步吗?
他格挡住一个面目模糊的行刺者砍过来的刀刃,又手臂蓄力、慢慢地翻转手腕,强行架住对方的刀刃将自己手中的刀转了个角度,然后一撤手,趁着对方失去重心之机,干脆利落地将刀尖送入了对方的胸膛。
他冷哼了一声,从倒地的对手身上将刀抽回,一甩腕抖去刀锋上的血珠,再趁着暂时无人攻击他的空档下意识扫了一眼也在战局之中的九条则子——
这一眼不看则已,一看之下差点让他脑海之中绷紧的那根弦啪地一声绷断。
※※※※※※※※※※※※※※※※※※※※
8月4日:
抱歉今天晚了一些,一开始写的打斗场面有点……感觉不够意思【。
今天去听了一遍遥3的抓马,感觉泰衡其实真的是个内心很认真地替友人着想的人,然而别人总是不太领情【雾
其实他很好啊!角色歌也巨好听!薄樱鬼卷最后结尾时的那首歌,其实就是泰衡的角色歌w

640?【回归篇?之四】?65
因为……那个女人居然正在对战一位几乎高出她一头的大男人; 而且还居于劣势; 打得颇为吃力,有几次差一点就要被对手砍中了!
起初她碍于他们现在正在战斗的地形是山坡上,所以忽高忽低、并不平整的脚下地面也带给了她一定的妨碍。尤其是她对战的时候是处于山坡的下方、而对方站在比她高一点的地方,所以敌手凭借着男子的力气和居高临下的地势; 对她进行压制; 一时之间居然她也讨不到什么便宜。
然而就这么认输的话当然也是不行的。傲慢的镰仓贵女和对手周旋了几个回合,好像在缓慢地诱导着对方移动位置。
不过对手看到她刚刚大发神威地连斩了己方两三人的身手,当然也不会轻易上钩。他露出警惕的神色,不管对面的女子怎么闪来闪去,就是打定主意要占据山坡上方的优势地形; 对她进行压迫; 使得她没法那么顺畅地使出什么让人感到匪夷所思的妙招来。
他这种策略也确实有那么短短一段时间发挥了作用。对面的女子好像一时之间对他居高临下的压迫式攻击有点束手无策、只能招架,居然步步后退; 被他逼入了道旁的林间。
这里仍然是山路; 道旁生长着稀疏不一的植物。往深里去自然是茂盛的树林; 然而在接近山路的地方; 林木的间距要稀疏得多; 树木之间生长着低矮的杂草和灌木; 间或还有不知名的野花。
若是平时来踏青的话当然也称得上有几分野趣,但现在这里则是步步杀机四伏。
男人发出得意的哼声,一步步将面前年轻又美丽的女子逼迫进了道旁的树丛中。愈来愈茂盛的林木很快将他们的身影遮掩得只余下影影绰绰、若隐若现的轮廓。
藤原泰衡在十几步之外的地方看到了这一幕; 一瞬间不知为何感到五脏六腑都翻腾起来; 就活像是她刚刚出现的时候; 那个卑劣的偷袭者一刀真的砍伤了他的腹部、刀尖深入腹腔,把他的五脏六腑都翻搅了一遍似的。
他疾步冲下那一段缓坡,径直冲入林间,好像在那一瞬间忘记了谨慎地思考这是不是镰仓殿送来的泉御前与那些行刺者联合起来演的一场戏,要骗他上钩,迫使他孤身一人进入不知还有没有埋伏的树林中——
然而他下一刻就看到那个他熟悉的身影慢吞吞地从林间向外走出来。
她走得有些慢,空余的左手还按在腰间,像是因为力竭而感到那个部位抽痛一样,一边喘息着慢慢行走,一边按着腹部那个抽痛的地方,露出有些龇牙咧嘴、毫不优雅的愚蠢神色。
他握着太刀,站在道旁树林的边缘,看着她就那么歪歪斜斜地走出来,一路上还经常要因为错落的藤蔓和灌木的枝杈挡路而绕道,走得简直可以算是磕磕绊绊,丑态百出。
即使这样她也来支援他了;然而他并没有因为这一事实而感到有多么感动,反而气得整个脑袋都在嗡嗡响。
“哼。……像你这种目光短浅而不会去谨慎考虑其它事的家伙,一旦碰上战斗的话就根本活不下来的这种结果,还真的就是一目了然啊。”
她还没有完全走到他的面前,他就这么迫不及待(?)地开起了嘲讽。
她好像显得有点吃惊,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睁圆了眼睛瞪着他。
“……诶?!这就是你对救命恩人的态度吗?”在一瞬的怔愣之后,她完全不肯吃亏,当然也不会乖乖低头听训,立刻反击。
这种恶劣的态度就更令人愤怒了。他没注意到自己的声音都几乎提高了八度。
“……好,想送死的话就尽管去好了。照你这种吓人的行事风格,最后惨死在荒郊野外的时候,就彻底后悔去吧。”
他的声音里带着冰冷的愤怒,还带着一抹犀利的嘲讽,就像是对她的愚蠢行径实在看不过眼似的。
不知道他这两句话中是什么地方触动了她的神经,她露出惊愕的神色,喃喃说道:“……你说什么?”
她好像示弱了。可是这种示弱并不能让他感觉更愉快些。于是他沿着自己的心意,继续说出了自己想要说的话。
“你想要学着神子的样子去打打杀杀吗?你有像她一样的神奇力量吗?能够驱使白龙这样的神明听从你的意愿吗?你有像八叶一样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对你忠心耿耿,不惜为你牺牲一切的部下吗?……今天你那些所谓的‘六花’在哪里?难道他们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你出门来送死而不加阻拦?”
他重新恢复了冷静的语速,然而他这一大段的台词之长、一重接一重的反问之咄咄逼人,前所未见,简直像是在崩人设。
九条则子:“……”
她仿佛沉默了更久一点的时间,才慢慢回答道:“……这些,一点都不重要。”
藤原泰衡气到觉得自己的脑袋里嗡的一声,真的想掐死这个长了一颗徒有美貌、却毫无理智的木头脑壳的女人。
“喂!就不能更聪明一点吗——”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她骇然变色的脸。
“小心背后——!!”她厉声喝道,声音尖厉得如同快要破了音。
藤原泰衡飞快地作出了反应,及时一侧身。
一柄太刀的刀锋擦着他的左肩外侧唰地一声掠了过去。
虽然躲闪还算及时,但由于并没有事先作出预防,他的手臂仍然被偷袭者锋利的刀刃划出了一道深深的伤口。
他痛得闷哼一声,下意识伸出右手去捂住伤处。
几乎在出声示警的一瞬间,他就看到,她开始用比刚才敏捷得多的速度向着他的方向奔跑。
一路上她直接轻盈地跃起跳过盘结在地上挡住道路的藤蔓、碎石和树木的枝杈,偶尔会因为踩到地上不平之处而略略歪一下身躯、又很快控制住自己身体的重心,继续跑向他。那双愈是接近就愈是能够看清的明澈眼睛睁得大大的,像是里面除了作为目标和终点的他之外别无他物——
下一刻,他听见自己脑后有太刀挥下的声音,唰的一声,带起一阵锋锐冰冷的风。
藤原泰衡:!!!
几乎与此同时,他听见她脱口喊出——其他男人的名字。
“三日月!”
藤原泰衡猛地回过头去。
身穿蓝色狩衣、发间饰以金色流苏发绳的美男子,此刻收起了平时那种温和优雅的风仪,目光凛然,身姿挺拔,不知何时出现在那个偷袭者的身旁,一刀挥下。
他所感受到的那阵风,实际上是这位被她唤作“三日月”的男人挥刀的时候带起的风。
他记不起来这个男人——以及和这个男人一起的其余五位——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九条则子身边的了。
然而,现在在他的印象里,却是这个男人永远站在九条则子的身旁,用一种微妙的、令人不适的眼神注视着她的样子。
那种眼神让人感觉有些奇怪,就仿佛在那副温和的、云淡风轻的表相之下,那个人对九条则子怀有着更为深刻的执着。
那个人好像并不是要对她不利,然而那种微妙的、站在距离她比别人更近之处的熟悉感和彼此理解的程度,仍然让旁观者——比如他——感到一阵令人不快的陌生,和微妙的被排斥在外的不悦感。
现在,那个男人出现在他的身后,及时斩杀了偷袭他的人。受到了这样的恩惠,原本应当道谢,然而藤原泰衡却觉得自己好像一点也不想感谢对方。当然,对方好像一点也不介意没有从他这里得到什么感激之情。
那个男人越过他的肩头,朝着他面前的九条则子微微一笑。
“哈哈哈。及时赶到了啊,主人。”
然后,他看到面前的九条则子也露出了笑容。
“帮大忙了啊,三日月。”她的声音颇为愉快。
那位被她称作“三日月”、然而对别人却声称自己姓“三条”的美男子,微微一抖手腕甩去刀刃上的血滴,绕过藤原泰衡,走到九条则子身后,才向着藤原泰衡微微颔首致意。
“泰衡大人,请放心吧,现在的局势已经在掌控之中了。”他用着那把和藤原泰衡的声音十分相似的声线,含笑说道。
“余下的几个敌人,很快就会被我们肃清。……那么现在,您打算做什么?”
那位姓“三条”的美男子微微弯起眼眉,充满暗示性地提醒他。
“是否还打算继续赶去无量光院,替神子送行?”
藤原泰衡不知为何忽然觉得一阵心火上升,烦躁不堪。
“……这是自然。”他硬梆梆地回答道。
然而那位姓“三条”的美男子好像一点也没有被奥州的总领的怒意所影响到似的,仍然露出一个温和从容的笑意。
“啊哈哈哈。没有被这种卑劣的阴谋所影响到的话,那是最好的了。”他微微一颔首,就好像真的觉得是这么回事一样。
藤原泰衡总觉得这个人说的话有哪里微妙地令人不爽,然而仔细一想,这个人的措辞又自始至终斯文又有礼,简直无可指摘。
结果这个人的下一句话就让他忍不住皱起了眉。
“那么,肃清这里的残敌之后,既然使命已经完成,主人也就可以放心离开了吧。”
那位声称自己只是泉御前的家臣,却无论是身手还是心智都优秀得令人印象深刻,简直像是殿上人的美男子,缓缓地这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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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5日:
这一章妹子是假装中计,故意退进小树林的,因为她想用魔咒尽快搞定对手,然而这一幕可不能让其他人看到啊。
因为使用了泰衡的视角,所以就没有写出妹子在树林的遮挡下先是一个昏昏倒地,然后再补刀的场景w
然后泰衡训妹子的台词,有两句来自于遥3的抓马,他就是那么喷打算去参加源平之战的九郎的hhh

641?【回归篇?之四】?66
那一刻; 藤原泰衡突然明白了这个美男子的言辞和态度之中; 是什么令人感到不快。
因为那个人的言语和语调之间,处处都在暗示着“我与泉御前才是同一个阵营的”这样的事实。
那些恭谨有礼的措辞,斯文温和的风度,全部都是一种不动声色的暗示; 在不知不觉间就使用“客套”和“礼节”这样的东西; 将他和九条则子之间划出了一道疏远的鸿沟;就像在无声地告诉他,他和她永远也不可能成为同一个阵营的人,即使曾经并肩战斗过,即使达成过互相理解,然而最终那一切都只是白费力气;即使她不再是镰仓那一方的人; 但也不会是奥州这一方的人; 不会是站在他这一边的人——
藤原泰衡冷着脸,直接略过了和这位令人不快的美男子对话; 把目光投向站在他身旁的九条则子。
“不要躲在别人身后。……假如有话要对我说的话; 你就自己来说。”他冷冷地说道; 目光直视着因为经过了一番艰苦的战斗、因而外形稍嫌凌乱的她。
她的目光闪了闪; 并没有立刻开口。
这个时候; 堀川国广小少年忽然按着腰间的胁差; 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主人!”他声音清脆地向她报告道,“残敌都已被肃清。泰衡殿的随从之中有三人重伤,两人阵亡!现在要怎么办?”
怎么办?
她又把目光投向奥州藤原氏的总领; 以眼光示意“现在你说该怎么办吧”。
结果对方无动于衷。那双深色的眼眸紧紧地盯着她; 仿佛持续着刚才怒气冲天的气场; 等着她开口似的。
她只好咳嗽了一声,不得不开口提醒他道:“……您的随从,现在已经没有几位了吧?”
藤原泰衡微微皱起了眉,似乎把这句友善的提醒误认为是想要阻止他前往无量光院的险恶用心;他冷冷地答道:“即使那样我也一定会去无量光院。”
九条则子大声地叹了一口气,显得非常伤脑筋似的,垂下视线表情好像痛苦万状地思考了一下,然后无可奈何似的说道:“……那么,只有我和……呃,我的‘六花’一道护送你去了。”
她身后那位姓“三条”的美男子脸上的笑容猛地一滞。
“……什么?”
那位腰际只佩着胁差的小少年:?
藤原泰衡更是震惊。他睁大了眼睛,像是完全不能理解这个女人口中说出来的每一个字一样,喃喃地反问道:“……你说什么?你不是不想……”
九条则子苦笑了一声。
“……啊,就当我是对无量光院很有兴趣,想看一看那里的景色吧。”
藤原泰衡:“……”
很难得地,他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才合适。
刚刚他还在因为那位姓“三条”的美男子说着令人生气的微妙言辞而感到不快,因为那个人的言辞忽然让他想起了平泉城里飘荡着的传言,说泉御前的“六花”其实都是很得她欢心的情人,只不过为了掩人耳目才借口是镰仓殿送来给她的家臣而已……
然而这一刻,他却忘记了那样恶意的传言。
他极力绷紧自己的脸,因为不这样做的话感觉好像自己的脸就会瞬间垮下来,而垮下来之后那张脸会擅作主张地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呢,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梗着嗓子,压低声音,简短地说道:“……随你。你想去的话就去吧!”
说完,他转身就大步流星地走回山道上,一边走一边喝道:“河田!河田在哪里?!清点一下我们这边还有多少人能继续行动?派一个人回去报信,让他带人回来把伤员和遗体都运送回去!”
河田次郎那畏畏缩缩的声音随即迟疑地响起。
“……是、是!可是……泰衡殿,我们这边原本就只剩下三个人行动无碍,可以跟随您继续前往无量光院了……现在又要分出一个人回城报信,那么您身旁就只剩下……”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个女性的声音,尾音里带着一点傲慢的气息,微微上挑。
“哦~?!河田君的意思是,泰衡大人身旁不能只有我的随从护卫吗?”
泉御前也从道旁的树丛里走了出来,顺手啪地一声把那柄拾来的太刀随手丢弃在脚旁,冷冷地站在那里盯着正在向藤原泰衡报告的不识相的部将。
“你对我所信赖的家臣们有什么看法?还是说……你觉得我不可信,所以我的家臣们也同样不够可信?”
傲慢的贵女咄咄逼人地追问道。
河田次郎立刻就感觉自己的背上机伶伶出了一后背冷汗。
“不……在下并没有……”他分辩道。
然而泉御前压根就不听他的辩白。
“你是打算阻止我也去无量光院吗?哈,笑话!在奥州,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还不需要让别人来告诉我哪里不能去!”
……完全是彻头彻尾的恶毒女配的台词。
河田次郎似乎被这个跋扈的、身后又有镰仓殿作为靠山的贵女弄得完全没有了办法。他只好望着奥州的总领,求助似的喊了一声:“……泰衡大人,这……”
然而,藤原泰衡并未释出平时面对泉御前之时那种冰冷的愤怒。
他只是瞥了河田次郎一眼,简单地说道:“无妨。……我们已经在此耽误了太久,立刻出发吧。”
河田次郎瞠目结舌地盯着奥州的新任主人。
……那张脸上的表情明明白白地写着【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喂!】。
然而,既然总领都这样说了,他也只能无奈接受。
随即,他们一行人上了马,继续往无量光院的方向飞驰而去。
解决了这一波拦路的暴民(?)之后,前往无量光院的路途意外地顺利。
当他们一行人冲进无量光院的时候,神子与八叶的话别好像刚刚结束。银也在送行的人群里,于是他们一行十人,再加上以成年形态现身的白龙,就很诧异地齐齐盯着这些赶在最后一刻突然出现的送行队伍【大雾!
神子率先反应过来,很高兴地迎了过来。
“您来了……真是太好了,泰衡君!”
藤原泰衡停在她的面前,冰冷的眼眸向下俯视着她的脸。不知为何,那眼眸显得温和了一些似的。
“我记得曾答应过神子大人要来送行的。”他说,“这样的话,与神子大人的约定也就算是达成了。”
八叶和银也都走了过来。九郎似乎有点为了神子的回归现世而感到伤感,不过他仍然冲着藤原泰衡高兴地笑着。
“不管怎么说,这样的场合能够见到你还真是意外哪……一直以来,都承蒙你的关照了,泰衡殿。”他郑重地说道。
藤原泰衡瞥了他一眼。
“哼,真罕见哪。你竟然会好好地道谢,说这样的话。”他说。
九郎抗议起来,“喂喂!我可也是会认真感激别人的!别把我说得像个笨蛋一样哪!”
藤原泰衡淡淡说道:“你不是吗?”
九郎爆炸了。“喂!我说真的!”
其他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原先充斥着离别的感伤气氛的无量光院里,一时间忽然飘荡着愉悦的空气。
笑声方歇,神子的神色慢慢地严肃起来。
“您今天能来,这比什么都好。”她面色认真地对藤原泰衡说道,声音明澈清脆。
“我永不会忘记,在我们山穷水尽的时候,是奥州……是秀衡殿和您收留了我们。然后,又一起勇敢地战斗过了……”
“虽然……有的时候常常觉得不知道该和你说什么好,有的时候,也曾经觉得你所做过的一些事,至今仍无法让自己认为是正确的……像是,那天晚上包围高馆,把我们统统都逮捕起来,还把我关进那样的笼子里……”
藤原泰衡似乎微微动了动唇角,像是想要露出一丝笑意,最后却什么都没有做。
“不过,”神子直视着他,用一种坦率的语气说道,“能认识你真是太好了……现在的我,是这样想的。”
藤原泰衡轻微地移动了一下唇角,终于在那里很快地露出了一丝笑影;虽然那丝笑影下一刻就已经消失,但他的表情似乎也因此变得稍微柔和了一些。
“哼,我的决定,并不需要你们的理解。”他说,然而语气里那种惯常的冰冷氛围消失了。
“不过,神子殿和诸位的事,最后也解决了。这样很好。”
他顿了一下。
“毕竟,父亲大人曾经命令过,要确保你们的安全。最后,我也算是完成了父亲大人的交待。这样,我很满意。”
他语气平静地提起了自己的父亲,已经身染重疴、为了奥州而甘心赴死的藤原秀衡。听上去他就像是已经迈过了这道令人沉痛的深刻伤口,会继续毫不犹豫地前行,继续坚持自己那种无法被很多人理解的行事方式一样。
神子好像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似的沉默着,双手在身前交握,不引人注意地绞扭着十指,显得有点难过、也有点不安。
藤原泰衡注视着神子的脸,然后,他静静地移开了视线,望着神子身后有着清澈池水和朱红拱桥的美丽庭院。
“应该,不会再见面了吧。”他缓缓地说道,并没有再看向神子。
神子啊了一声,好像不知道说什么好。
恰在此时,有个声音适时地插了进来,打破了这层令人茫然且不安的气氛。
“那么,就祝愿您在您想要回到的那个地方一切安好吧,神子。”
……是泉御前。
她原本一直站在藤原泰衡身后数步远的地方,此刻却缓步走了上来,站到了藤原泰衡身边,含笑注视着神子。
“能和您并肩作战,真是美好的一段记忆啊。”她含笑说道。
神子的表情缓和了一点。她转向泉御前,冲着泉御前友善地微笑了一下。
“……这也是我想说的。”她说。
“您当时的英姿,真令人印象深刻……今后,我也祈愿您会一切顺利。”
泉御前笑了笑。
“我啊,还真的有点喜欢这种陈腐的互相赞美啊?”她开玩笑似的说道。
神子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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