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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萌宠日记-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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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东先生笑了:“可惜不久前刚刚确认是晚期了。”
我一时不知道应该回答什么,只好喝了口茶:“是吗?”
空气静默了好一会儿。
房东先生既不喝茶水,也不吃点心。他只是托着腮坐着出神,目光笔直地望向远方。
我举着茶杯,状似无意地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就见视线的尽头不得不停在一片高楼中。
那是华尔街的方向。
我咳嗽一声,说道:“我今天遇到了一个麻烦的客人。”
房东先生回过神来,笑道:“麻烦的客人?很正常,习惯就好了。”
“哦?汤姆,你也遇到过极品的顾客?”
“当然了,我们都是做生意的,店里人来又人往,哪能不碰上几个极品。”房东先生无奈道,“有时候越有钱的人越有涵养,但有时也会很没教养。”
“嗯……那你没想过换个地方去养病吗?比如说去环境优美的乡下什么的,”我还没说完,房东先生就看着我笑得灿烂,让我不得不越说越小声,“病重了还整天受累可不好……你也不缺钱吧?”
而且在这条并不繁华的街上开店,也挣不到多少钱。
“吉米啊,”房东先生说着,又把目光投向了远方,我看过去,还是华尔街的方向,“我并不是因为缺钱才留在这里的啊。”
“那……”
“只是因为我能找到的最好的视野就是这里而已。”房东先生轻轻地说完这句话,又轻轻地笑了一下,“我不只是个宠物店的老板,还是一个瞭望者。”
“……”
我心中一动,看着那片华尔街的高楼,突然想起来,最初我来到这里,跟房东先生谈及他家庭的时候,他似乎说过,他有个女儿,在华尔街任职。
所以才不是宠物店老板,还是一个瞭望者吗?
我转过头,房东先生还在盯着那片高楼。我觉得我既不是在看一个宠物店老板,也不是在看一个城市瞭望者。
而是在看一位默默爱着女儿的父亲。
我重现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汤姆,你可要积极点,我不想刚刚租了你的房子,就得因为你死了而得另找地方。”
“哎呀,医生你就不能把‘你可不要死啊’说得再简单真诚一点嘛?”
“……闭嘴吧老头。”
我端着茶杯,刻意把脑袋扭开看向别处,目光自然而然就穿过铁栏杆到了楼下。
我看到了街对面花团锦簇的花店,还有叼着一只玫瑰花的红毛狐狸。
她正蹲在马路边,等待车流的减少。
似乎是发现我在看她,小狐狸抬起头遥遥看过来。我下意识地把脑袋挪开了。
在挪开的时候,居然有种“原来我也是个瞭望者”的感觉。
楼下车喇叭鸣笛三声。
我听到一个声线成熟的女人的喊声:“老爸?老爸你在吗?出来帮我搬东西了!”
我扭头,房东先生那张菊花老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在呢在呢!克丽丝,我的甜心,欢迎回家!”
据说得了胃癌还是晚期的房东先生脚步欢快地跑下了楼梯。
而我还在阳台,默默喝完最后一口茶,突然明白为什么房东先生要给小狐狸起名叫“小c”了。
他的女儿叫“克丽丝”啊……
☆、第67章 【红毛狐狸⑧】
【用心去听,用心感受。】
【饲主:杰罗姆·莱德福德(牙医)】
房东先生的女儿很久都不来这儿一次,不过偶然来一次,给她老爸带的礼物能把一楼的小客厅给塞满了。
由于劳动力不够,连我这个外人都被喊下楼去搬东西。
等我把最后一箱据说是按摩椅的东西搬进屋里的时候,房东先生的女儿终于有机会好好看看我了。
这同时意味着,我也有机会好好看看她了。
这位叫做克丽丝丁·拉科斯的漂亮姑娘看起来年纪不大,比我小但比小夜莺大。
有着深棕色的波澜卷发,以及大概遗传自房东先生的巧克力色眼睛,全身穿着名牌,在华尔街工作时需要佩戴的身份铭牌还挂在胸口上。
不是我没有自制力,只是这姑娘的胸围真的很波澜壮阔,就算是刻意挪开的视线,也会在不久之后不由自主地撇过去。
瞥过去之后我才注意到她戴着一条银链子,坠着一看就知道很昂贵的钻石,还是呈心形的。
显然是恋人送的礼物。
有父亲有恋人一片满足时期的克丽丝是明媚的,这与后来几乎失去一切的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个时候的克丽丝笑起来总是掺杂着娇憨与狡猾共存的气质。
前一个气质让她看起来是个傻白甜,后一个则让她成为一个合格的华尔街工作者。
“你就是最近租了我老爸房子的英国人?口音真好听……”克丽丝用温暖的巧克力色瞳孔上下打量我,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好奇之色,同时向我伸出了手,“你好,我是克丽丝丁·拉科斯。”
“杰罗姆·莱德福德,”我握住她的手,“在楼上开了牙医诊所。”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在克丽丝听到我说“牙医诊所”这组名词的时候,她的瞳孔放大了些,同时背景里还有个清脆的吃金币的“咯铛~”声。
“开牙医诊所啊……”克丽丝用手托着下巴,再次打量起我,“这么说来你肯定很有钱咯……”
“……我才刚刚开店。”
“刚开店不算什么,干你们这行的可赚钱了,”克丽丝说着,眼睛都变得像是金子一样闪闪发光了,“我老爸给你的租金是多少?没让你占便宜吧?”
“……”
我仿佛看到克丽丝的脑袋上方浮现出了只有股市里才会见到的大屏幕,上面红色数据在“噌噌噌”地往上涨。
我可以肯定,这数据的名字就叫做“我的房租”。
华尔街出来的人真是可怕,我才跟她谈了几句话,话题便已经被她扯去了金钱上。
跟她不喜欢计较金钱,活得无比豁达的父亲不一样,克丽丝无比计较金钱。
但她活得也很不错。
由于房东先生当初给出我的出租价很低,的确是我占了他的便宜,所以我现在被她盯得有些紧张,生怕她提出重算租金。
气氛一时充满了铜臭味,有点尴尬。
好在,小狐狸回来了。
去对面花店家玩了一圈的小狐狸独自一狐穿过马路,来到店门口用爪子挠了挠门。
听到声音,离门很近的小夜莺赶紧打开了门。
进了门的小狐狸先把疑惑的目光抛给克丽丝,也不知对她的第一印象如何。
不过小狐狸对克丽丝的兴趣不大,她很快便来到我面前,尖尖的下巴微微一抬,艳丽的红玫瑰便在她的嘴角边绽放开来。
这是今天她要送给我的玫瑰花。
花店家的奥登夫妇很喜欢小狐狸,每次她被小柴犬带去他们店里转一圈,摇着尾巴卖卖萌,回来的时候就能从他们那儿得到一支玫瑰花。
而且每次都是开得很好的玫瑰花,而不是当天卖剩的残花。
不要以为这是小狐狸和我赚了便宜,事实上小狐狸没去一次都让奥登夫妇很开心。
小夜莺说看到狐狸叼着一只玫瑰花离开花店“这种场景很有童话的梦幻感”,所以花店里的顾客看到之后总是会很激动。
他们激动完了,再拍张照发推发ins,奥登夫妇的花店广告又打出去了。
收到花我很高兴。
收到花我很不爽。
日子就是这样纠结。
看着今天小狐狸衔回来的玫瑰花,我还没什么动作,房东先生的女儿先一惊一乍起来:“天呐!红玫瑰!好浪漫!”
她蹲下去的时候,壮阔的胸部上下荡了荡,连带着那条钻石银链也上下晃动着,简直要闪瞎我的眼。
我转头不动声色地扶了扶眼镜,却意外收获了坐在沙发上的房东先生面带微笑看过来的一眼。
温柔而凌厉……把我看得毛毛的。
这大概是名为父爱的警告吧。
我有点委屈。
又不是我想看的!
你女儿动作幅度大,能怪我吗!
“小狐狸,你要把花送给谁呢?”克丽丝眼中满带期许地盯着小狐狸。
不会说话的小狐狸目光低了低,似乎在扫向克丽丝的胸口,脑袋也向她那边扭了过去,似乎已经被这个大胸妹子吸引了。
我顿时有种不妙的感觉。
小狐狸是个女孩子。
可是她的性取向不一定就是直的。
瞧瞧她盯着克丽丝时那个满是好奇与笑意的眼神,要是她被克丽丝勾搭去了怎么办?
“咳咳。”我故意使劲咳嗽一声,试图追回小狐狸的注意力。
这招也的确奏效了,但是小狐狸只是瞥了我一眼,又继续看向克丽丝,脚步甚至都向她迈了过去。
我眼睁睁地看着小狐狸带着原本属于我的玫瑰花,走到了克丽丝面前,她还任由克丽丝取走了那支玫瑰花。
……我不生气。
真的。
一点也不。
克丽丝笑得眯起了眼睛:“谢谢你,小狐狸。”说着还摸了摸小狐狸的脑袋。
小狐狸不太喜欢被人摸,但在被克丽丝摸了一把之后,她伸出了爪子,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一爪拍在了那广阔的胸上。
似乎手感很好,她还意犹未尽地弹了弹。
……说实话,手感真的看起来很好。
被占了便宜的克丽丝还在傻乎乎地笑呢:“哎呀,毛绒绒的,真舒服呢。”
似笑非笑的表情又出现了小狐狸的脸上。
这个心机girl小狐狸!
小夜莺用胳膊肘捅了我一下,小声说道:“医生,你的脸怎么这么黑?不舒服吗?”
我微笑:“剃毛刀在哪儿?我想手动帮忙剃个毛。”
房东先生也跟着笑:“先说好给谁剃毛。不管是给小c还是我的甜心,我不会把剃毛刀借给你哦。”
“……我给自己剃还不行吗!”
纵使所有人都在笑话我吃醋,我都绝不承认我吃醋了。
后来房东先生笑话我:“别人吃醋会生气,会恼怒,你吃醋了就要给自己剃毛。要知道理发并不是你的特长啊医生!”
我:“不然呢?我还要用我的特长给自己拔个牙吗?”
房东先生:“那你的牙早就被拔光了,吃醋王。”
“……”
把玫瑰花送给了一个陌生女人的小狐狸终于记起来看看我了。
我强忍着蹲下去揉乱她头毛的冲动,别开视线坐到了沙发上的房东先生旁边。
房东先生小声跟我说:“最初让你留下小c你不是不乐意吗?”
“……闭嘴吧老头。”
我刚刚不大高兴地环起胳膊,而小狐狸带着一丛红色的光,小步跑了过来。
裤腿似乎被蹭了蹭,我没有一点反应——我的洁癖已经被小狐狸磨掉了一半。
被蹭得受不了了,我低下头,瞪着小狐狸:“怎么?又想起我来了?”
脚面上一沉,这个小家伙干脆扑倒在我鞋上,尾巴慢了一拍地落下来,耷拉在地面上。
她扭着身子,很有心机地露出了受伤的前肢。
之前为了给她做小手术,我干脆把那块的毛都剃掉了。到现在过了很久了,伤口已经愈合了,连带那块的毛也渐渐长起来。
但是伤口依然若隐若现。
这个小家伙真不愧是狐狸,的确是够狡猾。
我翻了翻白眼,撸了袖子,把小狐狸提溜到膝盖上开始检查。
小狐狸得寸进尺地在我膝盖上打了个滚,让红毛沾满了我的牛仔裤。我黑着脸按住她。
那边房东先生跟克丽丝说了几句话,克丽丝便愉快地去了楼上,似乎是去收拾带来的礼物。
“我跟艾伦去了夏威夷,”刚刚克丽丝说道,“年假直接用光了。”
我猜这个艾伦就是克丽丝的男票,也就是送她项链的人。
房东先生神色如常地点点头,却不提艾伦一句:“今年感恩节你会来这儿吗?”
克丽丝脸上纠结了片刻:“如果艾伦不约我的话……我会来的。我不会去妈妈那边。”
“这样啊……”房东先生还是点了点头,没有表示满意,也没说不满意。
等克丽丝搬着据说是买自夏威夷的礼物搬到房东先生起居用的二楼时,我还在给小狐狸检查伤口,顺便帮她顺顺毛。
我说:“原来你没有告诉她啊。”
“什么?”房东先生问道。
我用目光隐晦地扫了眼还没搬完的礼物,小夜莺也去搭手帮忙了。那些礼物里不乏很咸很咸的海产品,这些胃癌患者是不能吃的。
房东先生理解了我的意思。
“没必要跟她说,”房东先生悠悠然地回答,“她能过得这么无忧无虑,我觉得很好。”
“到时候别让她后悔就行。”我说着,继续给小狐狸顺毛。
小狐狸顺势翻了身,露出柔软的肚皮,舒舒服服地躺着。我在肚皮上挠了挠,隐约像是摸到了什么疤痕。
很像枪伤,而且根据伤疤的质感,时间久远。
小狐狸以前还中过枪吗?
我有些疑惑,但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伤口愈合顺利,不过瞧你这些天跑上跑下的,也没受阻碍嘛。”
小狐狸懒洋洋地动了动尖耳朵,表示她在注意听呢。
我扭头瞥了眼楼梯。
那边传来了克丽丝和小夜莺的欢笑声。
房东先生在我旁边跟着笑了笑。
如果克丽丝也能注意听的话,大概就能听出她父亲笑声里的疲惫了吧。
那如果当初我的父亲也能注意听的话呢?
☆、第68章 【红毛狐狸⑨】
【我特么是个牙医!】
【饲主:杰罗姆·莱德福德(牙医)】
事发之前本来是很平静的。
房东先生的女儿克丽丝刚走,他站在店门外看了好一会儿,小夜莺在楼下帮着照顾宠物,而我刚刚送走了我今天的最后一位客人。
看了一天的口腔,拔了一天的牙,我累的很,闭上眼睛的时候眼前都能浮现出一张张张着的嘴,以及或者黄或者白的牙。
干脆连外面穿着的白大褂都懒得脱下来,我便扑到沙发上,下巴枕着一只胳膊,懒洋洋地眯着眼睛。
小狐狸就趴在不远处,红艳艳的大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晃荡着,跟我一样,也用下巴枕着一只胳……前肢。
她跟我之间的那点距离,我伸伸手就能碰到她。
与脑袋里那根名为洁癖的神经抗争了一会儿,最终我还是忍不住把手伸向了小狐狸。
反正她洗澡用的面盆,洗发水,还有擦身子的毛巾全部都是我的。我嫌弃她,某种程度上说也是嫌弃自己。
小狐狸身上离我最近的部位是尾巴。
我手一伸,正好把手指戳进了一团软绒绒的红毛里,掌心还摸到了她尾巴里的骨头,下意识地顺着撸了一把。
亮晶晶的绿眼睛睁开了,散漫地把目光瞥向我这边。
感觉她的尾巴在我手心里转了一圈,却没挣脱,我干脆直接去摸她的脊背上的毛。
那地方的手感可要比尾巴上的毛要软要厚的多。
一边摸我也一边感慨。
我坚持了将近三十年的洁癖和强迫症,遇上这只小狐狸的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居然慢慢地被改掉了。
也不知是悲是喜。
我跟小狐狸就这样在沙发上懒洋洋地赖了一会儿,刚刚开始在脑袋里考虑晚饭吃什么的问题,就听楼下传来一声巨响。
像是碎玻璃的声音。
小夜莺的尖叫跟在后面:“老板?老板!你没事吧?!”
房东先生的胃……有事啊!
我也趴不住了,从沙发上跳起来,撸了袖子就往楼下跑。没跑开几步就感觉后背一沉,好像有什么撞了我一下。
但那感觉快得像是错觉,我也着急去楼下,没再去细想就继续跑。
以往觉得不怎么长的楼梯现在长得见不到底,我腿长又心里着急,干脆三层台阶就做一步,一阵“咚咚咚”后就稳稳落在一楼的地面上。
落地后我赶紧往小客厅跑,刚跑进去,就见到一片碎玻璃渣。看碎片的形状,大概是个装咖啡的玻璃罐。
不远处的茶几边,小夜莺跪在地上,面前躺着背对着我的房东先生。
她的手机跌在她身边,屏幕亮着,上面还显示着刚刚通话的是911。小夜莺抓着他的一条手臂,摇也不是,拽也不是,只能嘴上不停地喊“老板”。
我冲过去,把小夜莺拉开些,吩咐她去把灯打开。
现在已经是黄昏时分,天色昏暗了不少,虽然还能见人,却看不清人的脸。
小夜莺爬起来去开灯的时间里,我蹲下去抓起房东先生的手,一边摸着脉搏一边去测鼻息。
心跳跳得很快,但气体进多出少。
灯一开,房东先生苍白的脸清晰地映出来,同时显现的还有他眼皮下青黑的眼圈,额头上弥补的汗水反射出正头顶上的led灯。
他这得多疼啊……
我轻轻喊着房东先生的名字,同时招手要小夜莺过来帮我把他搬到沙发上去。谁知,小夜莺还没过来搭手,我已经把他扶起来了。
看着外表还很硬朗的房东先生,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实在太轻了,外表的硬朗只是空架子,因为胃癌他可能早就透支了身子。
小夜莺站在沙发角,很是紧张:“医生,老板怎么样?要不要紧?”
我把房东先生一直捂着肚子的胳膊摆正,让他躺得舒服些,这才回答小夜莺:“我只能说他现在很痛苦。”
小夜莺睁着大眼睛看着我,大概在想这她也能看出来。
我只能无奈地说:“我又不是这个专业的医生……”我只是个牙医啊,我也无能为力。
我与小夜莺守着房东先生,面对面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门外传来了救护车的声音。
离这儿最近的医院是圣约翰医院,来的也是那儿的车。
小夜莺不着急回家,我就把她留下看店,而自己却跟着房东先生一起坐上了救护车。
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把房东先生一直在服用的药都塞进了口袋里。当我去收银台找药的时候,满屋子的宠物都安静了。
也不是说一点声音都没有,它们都沉默着,还有几个不知名的小家伙从喉咙里发出一阵阵像是呜咽的低低哀鸣声,显得很是委屈,也很是担心。
看来小客厅里的沉重气氛也影响到了他们啊……
房东先生店里这些宠物彼此间磨磨蹭蹭,还时常被顾客看看摸摸的,我一向坚决拒绝触碰他们。
但是出门前,我还是忍不住回头,蹲下去,在趴在笼子上的一只不知品种的幼犬脑袋上摸了一把。
我说:“怕什么,有我呢,你们年纪小,先睡吧。”
幼犬摇了摇尾巴,嗷呜一声,却仿佛明事理般再没了声响。
看着它们,我发自内心地觉得,说不定这些宠物真得是通灵的。
临走前,小夜莺站在我身后喊了我一声,似乎有话要说。不过我回过头的时候,她目光古怪,有些闪烁,却什么都没再说。
我带着疑惑上了救护车。
救护车上跟来了一个医生一个护士,都是年轻的姑娘,对房东先生展开紧急救助。
我看了一下,救护车在路上晃来晃去,她们拿着注射器的手也在抖个不停。还是太年轻,没经验。
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从她们手里接过了注射器:“我来吧。”说着,轻轻松松地把药剂给房东先生打进血管里。
那个年轻的护士好奇地盯了我一会儿,然后问道:“先生,您也是医生吗?”
我低头看看自己身上还穿着的白大褂,有些头疼:“只是个牙医而已……”
两个人冲我一个劲地眨眼睛。
这时,房东先生苍白中掺着青紫的脸看起来舒缓了很多,我松了口气,想放松放松后背,就往后一靠,想靠在救护车里的内壁。
刚刚靠上去,我猛地一顿。
那触感不太对……
我连忙伸手去摸后背,结果摸到了一只毛绒绒的爪子。于是我黑着脸,把后背上那个小家伙扯下来,揣进怀里。
“谁让你跟来的?!”我恶狠狠地瞪着被我按在膝盖上的小狐狸。
她特别无辜地眨巴眨巴绿眼睛,还扭头看看房东先生,然后再扭回来。
我:“……关心他不是你跑出来的借口。”
小狐狸还是眨巴着眼睛,却乖乖坐在我腿上,也不乱跑。
我明白为什么小夜莺会一副有话想说的样子了。她肯定看到了我后背上这个小家伙,想提醒我,又觉得可能我是故意让小狐狸挂上面的,这才没说。
……想想这个家伙挂在我后背上跟了我这么久,也真不是不容易,臂力居然这么强?
想着,我按住她,检查了一下她前肢上的伤口。好在那个基本愈合的枪伤没有在裂开。
我瞪着这个小混蛋,用食指使劲戳了戳她:“你想让我把你扔在医院门口?”
小狐狸歪了歪头,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我气得真想抓起她的尾巴,给她的屁股上来几下。
一抬头,两个年轻姑娘正直勾勾地看着小狐狸呢。
我尴尬地把小狐狸往怀里一藏:“那什么……医院允许带宠物进去吗?”
两个姑娘的目光跟着小狐狸一起钻进我怀里,听到我问话才回答我:“不允许啊。”
“那我……”
“您可以把它暂时交给我们。”说这话的两个姑娘眼睛有点亮,看来完全忽略了旁边还有个需要急救的病人。
你们给我负责任一点啊!
“如果不放心的话,您也可以让小狐狸继续挂在您后背上,就当是个毛绒绒的玩具,或者背包好了。”
似乎看出我的不情愿,她们又补充了一个方法,“最近背着小鸡啊猫啊猩猩啊这一类背包的人还蛮多。”
小狐狸从我怀里钻出来,跟我对视一眼。
我说:“从现在开始,你是个玩具,或者是个背包了。”
小狐狸似乎想笑,嘴角微微咧了一下,却没笑出来。下一秒,她待在我怀里,一动不动得仿佛真是一个毛绒玩具。
我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连眼珠子都没动……很好。
我继续把小狐狸揣在怀里,直到下车,才把她挪到后背上去。
把房东先生推走之前,两个姑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从我背后走了过去。我敢说,她们肯定趁机摸了一把小狐狸。
房东先生都能哭着坐起来了。
伪装成背包挂件的小狐狸果然没有被禁止进入,我背着小狐狸,一直陪着房东先生走到了急诊室门口。
接下来我就不能再进去了。
门口一排椅子都空着,我把小狐狸从后背上拿下来,刚要坐下去等,却被人抓住了袖子。
一个忙得满头是汗的小护士跑过来抓住了我的胳膊,戴着眼镜的眼睛里满是指责:“医生!又来一批伤员!您怎么可以这个时候偷懒!”
我:“……小姐,你误会了——”
“没有误会!快跟我来!”护士小姐拽着我就走,嘴上还不停地说这,“西区那边的恐怖袭击复联正在处理,但是伤员太多了,护士太多是新手,人手严重不足,您快点跟我走吧!”
我:“……小姐你真误会了,我不是——”
“好了好了,我就当您没不是要偷懒,现在先去救死扶伤吧!”护士小姐依旧很决绝地打断了我的话,“把您的背包先放下!”
手上一轻,刚刚被我拿在手里的小狐狸被护士小姐抢过去,放到了等候区的椅子上。
她嘴上还说着“这背包怎么还热乎乎的”。
……那是只活生生的狐狸,能不是热乎乎的吗?!
还有别看我穿着白大褂又站在急诊室门口就把我当成医生啊!我特么只是个牙医啊!
在小狐狸看好戏的目光里,我一个劲想要跟护士小姐解释,却被这个碎碎念的护士小姐不停地打断,最后被推进了一楼等候室的大厅里。
这里已经是满满的人,身上大多都挂着彩,直接被开辟成了伤患处理间,一群年轻的护士和医生在紧急地处理着伤员。
被推到一个哭得惨兮兮的小姑娘面前之后,我回头就看到强推我来的护士小姐已经跑去安排伤患了。
我低下头,这个小姑娘的脸上又是泪水又是灰尘,还沾着血。我看了看,她的手臂有些擦伤,还不自然地扭曲着。
周围像她一样没有人照顾得伤患还挺多,我无奈,认命地撸了撸袖子,蹲下身子:“先别哭,告诉我哪里疼……”
一口气帮小姑娘擦干净伤口,上了药,还给她脱臼的胳膊上了夹板,我好不容易处理完这一个,没来得及抽身,下一个伤员很自觉地坐了下来,眼中含泪地把受伤的大腿塞过来。
“包扎得真漂亮。”忙里偷闲过来瞧瞧的护士小姐赞赏地夸了我一句,“跟那些新手一点都不一样!”
……可是我特么真的只是一个牙医啊!
给我好好听人解释!
☆、第69章 【红毛狐狸⑩】
【你有一位很了不起的狐狸姑娘。】
【饲主:杰罗姆·莱德福德(牙医)】
天亮了,伤员减少了,我瞅准机会,拖着沉重的脚步,从一楼等候室溜走,慢吞吞地挪进了房东先生所在的病房。
他的病房里窗帘盖得十分严实,清晨的光再亮也与里面没有半点关系。只是靠窗落地的一盏小黄灯还亮着,灯光昏暗。
好在各种仪器的显示屏上的光足够亮,与落地小灯一起照亮了病房。
没有护士也没有医生,房东先生盖着被子,穿着圣约翰医院的病员服,安安静静躺在床上。
虽然他苍白又掺着铁青的脸色看起来差了点,但好在睡得倒是挺踏实。
我去找负责房东先生的医生问过了,今天凌晨刚过他就被推出手术室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以后就难说了。
本身从查出得胃癌起就是这样了。
大部分患者都是带着今天还活着,明天就不一定的心态过日子的。
房东先生平时看着不像是有这种想法的人,我不清楚这次突发之后他会不会还能这样豁达。
注意到病房旁边的椅子,我也没耽搁,直接过去坐下。
刚坐好就看到自己膝盖上有些扭曲盖着的白大褂,眉头不受控制地皱起来了。
都怪这身衣服!
不然我也不会被拖去在医院里救死扶伤一整个晚上!
眼睛被血映得都快麻木了!
给钱啊!就算我不是你们医院的员工你们也得付我一晚上的辛苦费啊!别整救死扶伤是医生天职这一套!
我是牙医!
我应该救死扶伤的是不听话的孩子嘴里的不听话牙齿!
我瞪着白大褂,腹诽了一会儿,又站起来,把白大褂扒掉,扔到一边去了。
支着下巴脑袋昏昏沉沉地眯了一会儿,我寻思着,好像有什么不小心被我忘了个干净。
是什么呢……
嗯……我记得我被拖去充当医生之前,还有人陪着我的……
是……我的小狐狸呢?!
我猛地睁开眼睛,差一点蹦起来。
昨天晚上我只来得及把小狐狸往病房门口的座椅上一放就被拖走了,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继续充当一只合格的狐狸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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