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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蛇]漫金山-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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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白素贞,你就作吧

这场架,一直打到第二天天明,因着不好闹出太大的动静吵到了邻居,两人都还算控制。
    房上的砖瓦没碎多少,屋里的东西却是稀里哗啦的铺了一地。
    白娘娘兴致倒高,踩在碎石堆里笑看着法海禅师说。
    “再打下去可就得换屋子了。”
    法海禅师没吭声,理了两下自己的僧袍又要往外面走。白娘娘几步追过去,怕这东西炸毛,规规矩矩的没去拉他的手,只扯住他腕上的那串绿檀佛珠道。
    “诶,你走什么,我摸了也不是白摸的,正经是在寻思正事儿的。。。。。。。你说咱们一直找不到小牧童,会不会是因着他还没长大呢?”
    法海禅师不动了,只是不肯看她,闷声不响的留给她一个背影。
    “你又在说什么胡话呢?”
    素贞偏要绕到他对面,笑弯了一对勾魂眼说。
    “哪里是胡话?你今年。。。也只才二十八吧?”
    “二十八怎么了?”
    白娘娘笑了笑。
    二十八,小呗。
    这么小的法海禅师,哪里能收的了妖怪?她记得前世所看传记中,法海的形象一直都是虚白胡须的老头子的。虽没对他的年纪有过什么具体描写,描述之中也是统一的仙风道骨的老者。
    再一看裴文德,一张脸嫩的能掐出水来,哪有半点苍老之态?
    如此推断下来,法海禅师应该是五到六旬的年纪才遇见了跟妖结了婚的许仙。古人婚配时多大年纪?二十,三十?算许仙家里穷,晚婚晚育,二十五岁成亲,裴文德今年二十八岁,若他是五十岁遇见的许仙,许仙今年也才。。。
    “三岁?”
    白娘娘跳到屋里唯一一张还算完整的椅子上,绕着自己鬓角的头发卷啊卷的。
    “咱们好好说话。小牧童确实姓许,是钱塘县人,然而我们问了这么多处都未有结果,你说是因为什么?哪有药铺会雇佣三岁的童工当学徒的?”
    法海禅师虽不是很明白她为何如此笃定的推断,但是观她此时之态,又不像在诓他,便答道:“但是观音大士确实同我说过,与你共结连理之人已经长大成人,怎会只是三岁稚儿?”
    法海禅师的话又说的白素贞糊涂了,原本以为透亮的明镜又再次模糊起来。
    她坐在桌子上若有所思的晃荡着两条软趴趴的长腿,又猛然自上面跳下来说。
    “算了不管了,先把这些东西都凑在一堆扒拉扒拉再说。”
    白娘娘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说将那些东西都扒拉过来看看,就当真都弄过来了。
    她的脑袋是个机灵的,知道钱塘县大,若是挨家挨户的问,只怕是要跑断腿了。白素贞前段时间因着抓鬼的本事通天,不是在县里混出个诨名叫白大仙嘛。这么有本事的白大仙要打开门户给人免费算卦,哪里还愁没人上门。
    一时之间,白府门前门庭若市,几乎是要被踏破门槛了。
    白大仙就坐在一张红檀木的小桌前,左手放着铜钱若干,右手摆着签筒一罐,正中一只铜鼎香炉袅袅婷婷的冒着烟,远远看去,还真挺像那么回事的。
    只是,这位白大仙似乎耐性不甚好,初时的几日问过一些人的生辰八字姓甚名谁以后,还摆出些神乎其神的样子说道一番。看到后来,干脆就翘起了二郎腿,眯着眼睛问人家叫什么,一听说姓氏不对,转脸就喊下一个了。
    再到后来,女客压根不给看了,只让身边的一个走路都还只会蹦跶的女童上前问一句,夫家姓什么,问完就打发人走了。
    如是几次的次数多了,不满的人也多了,白大仙从来不理。她这段时日又开始犯困了,倒春寒的小春风太烈,她只有强逼着自己才能保证不睡过去。
    这种日子估摸过了三四天左右吧,白大仙同人说话的语速越来越慢,有的时候说着说着,眼睛就发直了。
    可巧,这些个男人也愿意被她这么直勾勾的盯着,最后还是法海禅师看不下去了,一面让小灰并几个小妖把白素贞放在一张木板子上推回去,一面自己坐在桌案前。
    一群傻男人还呆在那眼巴巴的望着呢,说:“裴公子,你表姐这是怎么了?”
    裴公子倒也老实,一面将香烛重新点好一面道。
    “啊,她睡着了。”
    白娘娘这一睡,又是两日光景。醒了以后还是个睡眼惺忪的模样。然而这个东西也不知道是许久没有做过正经事了,还是被那个说什么也找不着的死牧童气出了脾气。摆摊算卦都无果以后,拉着法海跑到了断桥边儿上,告诉他自己要降雨。
    法海禅师看着依旧困的眼皮子打架的白素贞,那是十分的不放心。他感觉她说要降雨时的语气,都像是要杀了谁。
    两人在河边租了一艘小船,特意没留船伯,只随便将船划到一处不起眼的垂柳旁边。
    白娘娘只着一件月白纱衣迎风而立,轻薄的身板好像一阵风都能将她连同柳条一起吹飞过去一般。
    法海禅师说:“你这样不行的,有些事情都是看机缘的,你这么熬下去身体也吃不消。”
    白娘娘吸溜着鼻涕,眼神直勾勾的一直在看天上的几片云。
    她告诉法海禅师:“没事儿,先把雨落下来再说。我现下眼神不太够用,你帮我盯着那桥头。”
    话毕,双手自身前交叠抬起,手指结出一个法印,虚空对着天上云彩一抓,几片散云便汇成了一片。白素贞手中白光一闪,厚密的云层又化作一大团乌云,天光变色,忽而起了大风。
    周遭的人群一见,只道大雨将至,纷纷疾步自桥上奔走回家。然而那风吹了约莫一刻钟左右,却是半点雨滴都不落。
    法海禅师看白素贞一直闭目作法,也不敢惊扰,又隔了一阵之后,方见正中一道极亮的闪电划过。只是这闪电来的也怪,白光一味的闪着,却没见再有什么动静。
    白素贞的额头沁出了汗珠,结印的手势也开始不稳,耳畔响起第一道雷声时,局面还算稳妥,第二道第三道接连响起时,白素贞突然睁开了眼睛,说了句:“坏了!”
    随着这那话的尾音,紧随其后的就是一道巨大的雷光自天上落下,竟是对着一户民居去了。
    白素贞吓的脸都白了,迅速提起裙子拉着法海禅师自船上飞到岸边,顺着雷声的方向撒腿就跑。手上妖力急收,终是来不及了,只能眼见着那道紫红色的惊雷猛然砸下,还未到近前便听到一个妇人撕心裂肺的痛骂。
    “这是哪位龙王爷绛的雨,水滴不下来,你劈我们家的房檐干什么!!这都是造了哪门的孽!!”

  ☆、第十七章 那天我没带钵

白素贞脑子嗡嗡的响,一面强忍着站定,一面催促法海禅师道。
    “你过去问问,那家可是姓许?”
    天雷引下来以后可是直奔她家去的。
    法海禅师听后神色也是一凛,疾步上前敲开门道。
    “大嫂,敢问夫家可是姓许?”
    大嫂说:“你们是干什么的?我丈夫姓潘啊。”
    “那您贵姓?”
    “我姓陆啊,你打听这个做什么?你没看见我家房檐坏了吗?我哪有心情同你闲聊。”
    法海禅师不禁再问。
    “那您的老母。。。。。。”
    “你老母!”潘家大姐心情俨然十分不好,一脸不耐烦的道:“我们全家上下连同妯娌都没有姓许的,没事儿别在这里碍眼。”
    白娘娘因着伤寒和疲惫,晕倒在了大街上。一半是累的,一半是气的,她觉得老天爷肯定是想玩儿死她。
    素贞再醒来的时候,天边已经放晴了。松鼠小灰泪眼婆娑的守在她床边上,一见她睁了眼睛就是一阵嚎啕大哭。
    她说自己连棺材板都给她预备好了,她再不醒过来,白府就要发丧了。
    白娘娘见小灰哭的那么肝肠寸断,心里也十分后悔让她担心了,一边摸着那孩子的脑袋一边问。
    “我晕了很久吗?”
    “没有,约莫六个时辰。”
    “六个时辰你就发丧?”
    小灰擦着眼泪珠子说:“杏花巷的棺材刚好打折,我一连买了十来口回来。”
    说完以后还要扑到她怀里哭,被白素贞拎着脑袋顺窗户扔出去了。
    白素贞穿戴整齐出来的时候,法海禅师还蹲在潘家大姐的房顶上给人修房子。想是从未见过这么乐善好施的“公子”吧,潘家大姐的态度比之先前好上了许多,一面看着他在那儿修,一面赞不绝口的称赞。
    白娘娘就站在底下看着他,脸色还是不太好看,鼻尖红红的,不时要用手上裹着的暖手袖笼擦一擦鼻涕。
    法海禅师低头打量了一眼,发现她今日穿的倒还算厚实,便也放下了心,继续专心致志的给人修房子。
    小灰回去以后都告诉他了,白素贞这些时日为了让自己不睡过去,特意穿的十分单薄。若不是因着连日受风着凉,也不会染了风寒。
    法海禅师想到之前他还曾问过白素贞,怎生穿的那么少。她也只是大大咧咧的一扯衣领,说:“这样才显得风骚。”
    法海禅师是个和尚,少时离家便没接触过什么女子,如白素贞这样的更是见也未见过。此时见她还是迎风便要被吹倒的架势,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手里头的一块砖瓦被他摆弄来摆弄去,隔了一会儿,才慢条斯理的道:“这里风大,你先回去吧。”
    白素贞盯着他有些躲闪的眼神,突然笑了。
    “你关心我?”
    说的分明是问句,语气却十分肯定。
    法海禅师修补砖瓦的手微顿,嘴巴张开似要解释什么,又觉得是在欲盖弥彰。一时之间,就又埋头修房子,修的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看都不看盯着他笑得一脸意味深长的白素贞。
    白娘娘就一声不响的仰脸看着,看累了就问农户要把椅子坐下来继续等他。
    法海禅师平日里话就不多,此时自然更少了。一个低头不言,另一个仰头不语,打远看去,就像是两个长得很好看的傻子。
    白素贞那日是带病作法妖力减弱,因此雷光只是看着吓人,其实劈的并不重。差不多半日光景,法海禅师便将上头的砖瓦补好了,两人并肩而行,自院中出来,临走还得了妇人硬塞给他们的两只果子。
    白素贞问法海禅师:“那妇人见你又过去,也没觉得奇怪?”
    哪有人无端走过去就给人修房子的?
    法海禅师答:“问了,我没吭声。”
    白素贞想着那副画面,忍笑问他:“直接上去修的。”
    “恩,直接修的。”
    他不知道怎么跟人家解释,这雷本就是他们劈歪的。
    只是说到这个事情,法海禅师少不得又要说教一番,脚下迈的步子也慢了,对白素贞说道。
    “你的身子骨不好,原本就不应该逞强作法的。今次是幸运,没有伤及旁人,若那雷是对着人身上招呼的可怎生是好?我知你是心急为我找小牧童,然而世间很多事情都逃不过随缘二字,不若再等等吧。。。。。。。其实,有些时候修道和修佛是一样的道理,如。。。。。。”
    法海禅师是个很安静的人,唯独讲起大道理时从不吝啬他的唇舌,白娘娘此时见他是个“长谈”的架势,生怕他又扯出许多佛学佛理,脚步一停,打断他的话道。
    “那天我是怎么回来的?”
    其实她问过小灰,知道那天她晕倒以后,是他将她抱回来的。
    她知道,却还要问他,实在是个本质十分恶劣的东西。
    果然,白素贞那话问完,法海禅师的耳朵就红了。他的脸上还是没太多表情,只是手上常年挂的那串绿檀佛珠,被他捻得很紧,且杂乱。
    白娘娘也不急着让他回答,只抬着眼皮绕到他跟前对着他笑。
    正午的大街人群熙攘而过,那么嘈杂的地方,好像只有他们这里是静的,又好像有什么地方比大街还要不静。
    如是沉默了许久以后,法海禅师终于直视了白素贞,深邃如星的眸子皱的十分认真。
    他告诉她。
    “那天我没带钵。”
    又默了一会儿,又道:“。。。。。但是我发誓,我。。。抱,你回来的时候,脑子里是什么都没想的。”
    那个“抱”字,他说的很含糊,恨不得包在喉咙里。
    出家人不诳语,不近女色,他没有说谎,却又觉得这话实在不好出口。
    他是个和尚,和尚不该抱姑娘的。
    但是姑娘晕了,他总不能在大街上将她拖回来。
    这都让法海禅师觉得十分困扰,也十分不自在。手里捻着的那串珠子又遭了秧,被他拨的乱七八糟。
    白素贞一直很喜欢逗弄法海禅师,不为别的,只因小和尚于男女之事上的纯真。
    他干净的就像一张白纸。
    白素贞看着小和尚,看一会儿,眼睛又弯成一个月牙,眼神晶晶亮亮的,好像月光之下的半月湖。
    她将他手里的佛珠拿过来,他手指微僵似是要扯回去,最终又任着她拿了。她却突然靠近了他耳畔,软软糯糯的说:“抱了我,就得对我好一点了。”
    法海禅师说:“我不会。”
    和尚自入佛门便摒弃七情六欲,他不会对别人好,也没人教过他如何对一个人好。
    佛家倡导大爱,世人只道他们是最慈悲的人,然而慈悲人心中,无所念,无所欲,无所求,其实,又是最无情的。
    白素贞说:“那你就学,我可以教你。”
    法海禅师没说话,但是模样神情都摆的清楚明白。
    他一点也不想学。
    两人一路走回白府,都没再说一句话。
    白娘娘因着连日伤寒,回去以后就喝了两副药睡下了。睡下之前,她原本还在琢磨,醒了以后要再闹一闹小和尚,不承想的是,她还没闹,倒是有人比她先闹起来了。

  ☆、第十八章 山下的女人是老虎

白素贞是被正厅里七嘴八舌的人声吵醒的。
    她的卧房跟那里只隔一间耳房,平日里妖精们都知她休息时不喜喧哗,走起路来都是轻飘飘的。然而今次的正厅,几乎要成为一个闹市了,其中尤数几个拔尖的女子嗓门最为高亢。白素贞恍恍惚惚的听到她们在嚷。
    “姓白的呢?!躲起来了?!”
    她懒洋洋的自床上爬起来,觉得真新鲜啊,长发还是乱糟糟的也不梳,随手披了一件披风就出来了。
    与此同时,法海禅师还楞在一群女人中间发傻。这些人里多半都是钱塘县已经嫁做人,妻的妇人,此次一股脑的冲到白府,明面上摆出来的因由是白素贞开门看相,看的又都是男子,是十分没有女子德行的行为。
    实则,那都是暗地里吃了飞醋了。
    白素贞那一双勾魂眼睛,看过的男人回去以后都是茶饭不思。做媳妇的见了这种情况,哪里会有不气闷的。
    她们统一的认为,白素贞招惹了她们丈夫,而且不光招惹了一个,她们是很有必要冲出来好好教训她一番的。
    女人之间的嫉妒从来都是没道理可讲的,长得漂亮的女人,更加容易引起公愤。尤其白素贞的模样,不仅是漂亮,还兼并风情。男人最喜欢的,女人便最不喜欢。
    这些人中,尤数许六家的婆娘最为凶悍。
    她家的那个汉子,自从白府回来以后就成日念叨素贞的好。又因着那日白素贞比旁人多问了他两句话,一直心心念念觉得她对自己也是不同的。
    殊不知,白娘娘对每一个许姓人士都会多些问询,只是不好说清楚其中因由罢了。
    许六家的婆娘今年也有三十多岁了,生的彪悍健壮一脸横肉,带头站在法海禅师跟前叫嚣道。
    “没见过白素贞这么臭不要脸的东西。青天白日的一个大姑娘也敢抛头露面给人看相,你们白府是没人能做这个营生了不成?你跟她天天住一起,还由着她在外面扒着汉子的脸直勾勾的看?”
    法海禅师没见过市井女人撒泼,此时见了,也算是长了一番见识。
    只是她们说白素贞不好,他却没有觉得她做了什么错事,耐心听完女人的牢骚以后,一脸茫然的告诉她:“她在睡觉呢,你们回去吧。”
    许家的婆娘炸毛鸡似的说了这么多,万没想到白素贞的“表弟”就轻描淡写的回了这么一句。硬生生的拳头就这么打在了软棉花上,那心里自然是不能服气的。她这厢说的口干舌燥,只得一扯身边张九家的,道:“你来说!”
    张九家的也听话,同样张牙舞爪的一通骂。什么搔首弄姿,什么不安于室,词用的一套一套的。
    法海禅师照旧一声不吭由着你说,说完以后再回一句:“她在睡觉呢。”
    真是在睡觉呢,她们怎么总问?
    张九家的气的鼻子都歪了,叉腰点着他的胸口道。
    “睡觉呢?这是睡觉的时辰吗?大下午的她还能睡到明日早起不成?你别在那儿糊弄我们,麻利让那个贱女人滚出来!不然,别怪姑奶奶们不客气!”
    法海禅师看了看天色,继续慢条斯理的回。
    “我不知道,她有的时候就是会睡很久。”
    小灰说过,冬眠的时候白素贞能睡三个多月。
    法海禅师这话一出,妇人们又炸了,只当他一味搪塞,再次撸胳膊卷袖子的围堵住他,七嘴八舌又是一通闹。
    法海禅师似乎觉得跟她们沟通有些困难,便不再说了,闷声不响的走到角落里,拿起他的佛经要看书。
    许六家的一看他走了,哪里会轻易被打发,几步上前扯住他书页的一角,大声嚷道。
    “你还想看书?!打量我们都是死的?你信不信我。。。。。。。”
    “信不信你怎样?”
    斜刺里走出来的人突然截了张翠莲的话,步子迈的依旧袅袅婷婷,不动声色的挡在了法海禅师身前。
    端看她的手也不知扣了许六家的什么地方,只轻飘飘的一点,就疼的她不得不松开手来。
    白娘娘就懒洋洋的站在她们面前,衣服穿的松松垮垮,身板单薄风流,是她们眼中最不成体统的样子。
    她拿眼扫着屋里一众“女眷”,先打了个呵欠,将法海禅师往后推了推,拢着衣服漫不经心的说。
    “今日倒是热闹。几位家庭妇女光临寒舍,所为何来呀?”
    许六家的等人未料到她出来的这般坦然,听她话里“家庭妇女”四个字也不是很懂,却直觉不是什么好话,怒气冲冲的嚷道。
    “我们所为何来,你个狐狸精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吗?!好好的爷们儿都让你看的神情恍惚了,我倒是要当面问一问你,你们白府到底是来钱塘县做神鬼生意的还是来开窑子的?你还要不要你那张脸了?!”
    白娘娘听后往前踱了两步。
    “原来是为这事儿。我看了,你待怎么着?”
    白素贞回的坦荡,一脸你奈我何的样子,险些把许六家的气晕过去。
    许六家的说:“怎么着?!你就想爷们儿见天都围着你转是吧?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成日里搔首弄姿。你看看你这身穿戴,哪有半分正经女人的样子?”
    素贞闻言抬手捂唇,盈盈笑了两声道。
    “正经女人该穿什么呀?这位大娘给指点指点?”
    张翠莲气的几乎要翻白眼了,怒指白素贞道:“你管谁叫大娘呢?!”
    张九家的见许六家的被堵的满脸通红,也冲上前来帮腔。
    “你别跟我们在这儿扯皮,我们这次来就是要警告你,不许再在白府门口摆那劳什子算卦摊子!再让我们瞧见你出来,没你的好果子吃!”
    身后的一众女人也跟着跳脚在那儿骂。
    骂出来的,自然都不是什么好话,白娘娘却笑得更欢了,说:“这可奇了,花长得好看总有人惦记来折,你们不去斥责折花的人,倒返来怪花娇艳,哪里有这样的道理。便如你们这些人都长的丑,倒要全县的女人都变丑了来陪你不成?”
    许六和张九家的,平日里自问都长了张厉嘴,没想到看着清清淡淡的白素贞竟然也生了一口毒舌,几句话便将她挤兑的哑口无言。不禁恼羞成怒道。
    “白素贞!你敢骂我?!”
    白娘娘挑了一边的眉毛,凑近看她。
    “骂你怎么了?你方才不是也骂他了?”
    她的人,是那么好欺负的?
    她们家小和尚是个不会吵架的,她可不是闷嘴的葫芦。
    许六家的在钱塘县就是个出了名的彪悍婆娘,在外头吵嘴打架从来都是横行。她骂不过白素贞,心里又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眼见着她那张气死人的脸就在近前,抬手就往她脸上抓过去了。
    白府的正厅,瞬间成了一片女人的战场。
    白娘娘跟妖打架用妖法,跟人打架用手抓。她可不管你们练没练过,敢凑上前来的,都是统一的扯头发抓衣服。
    再说女人打架,能有什么套路可言,打狠了衣服都能扯掉半边。
    法海禅师本来窝在角落里看书,一看打起来,冲到里面是要拉架的。进去以后一看,。。。。。。非礼勿视,又跑出来了。
    他又赶紧去找门口的小灰,说:“里面动手了,你们赶紧去。。。。。”“劝劝。”二字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就见廊下等了许久的小灰把嘴里草叶子一吐,带着几个妖精就冲到了里面。
    嘴里骂骂咧咧的道:“谁敢动我们家娘娘试试,我活撕了她!自己家的爷们儿管不好,倒跑到旁人家里说道理,我们是拉他了扯他了还是勾搭他了?打量我们都是好脾气的不成?给我打!!”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那三十个女人,并十几个妖怪呢?
    法海禅师愣愣的站在大开的正厅门前,觉得师父常说的,莫近女色,莫问红尘是十分正确的醒世箴言。

  ☆、第十九章 钱塘县头号女流氓

白娘娘自从打了一架以后,又在钱塘县里出了名。坊间都知道,县里最彪悍的几十个婆娘都被她揍了个鼻青脸肿,嘴歪眼斜。白大仙呢,也自神棍的名号之后,一跃成为了街头巷尾最叱咤风云的头号街头女流氓。县民们私下里吓唬顽皮稚儿的叮嘱,也从柳九巷的鬼,变成了柳九巷的白娘娘。过去明里暗里看她不顺眼的老娘们儿们,那也都是大气也不敢出了。
    白娘娘对此那是十分的享受,想她过去在峨眉山当妖大王的时候,也是坐领群山,说一不二的。如今来了钱塘县,不光妖服她,人也服了她,如此算来,“子民们”竟然越来越多了,差点就要书信一封给“背叛”她的猴子精,让它带着妖民们也住过来了。
    白素贞这厢是高兴了,法海禅师却渐渐的苦恼起来。
    他现在还是每天都要带着白素贞出来寻许仙,过去的时候两人出门,走丢了路还能找人攀谈一番,顺便问些情况。
    然而白素贞自打“出名”以后,除了男子还会傻呆呆的在街上看她,女人一见她的衣角飘来,那都是一溜烟的狂奔。边跑嘴里还要边喊:“白素贞来啦!快关门!!”
    法海禅师看着一旁站没个站像的白素贞,觉得很丧气,愁眉苦脸的跟她说。
    “你不要总是跟人打架。”
    说完又觉得这话已经说过无数次了,她总是不听,便又埋头向前走去。
    白娘娘就拧着两条长腿慢悠悠的跟上他,一面跟一面劝慰:“这只是暂时现象,他们不了解我的本质,自然都是怕我的。我先教她们个乖,以后再教她们道理,你也知道我心地是十分。。。诶!糖葫芦给我吃一口!”
    法海禅师眼睁睁的看着白素贞抢了一个孩子的糖葫芦,嚼的嘎嘣带响,耳边充斥着稚儿的哇哇乱叫,是真恨不得将她团吧团吧装进钵里算了。
    这种让法海禅师愁的额角一跳跳的疼的状况,一直持续到两个人离开县里才算消停。
    他们今日要去的地方,名唤许家村,是临近钱塘县郊外的一个小村落,面山而居,临水而立,是处风景宜人的地界。并且,因着许家村的人还未见识过白素贞的“淫威”,整个村子的气氛也堪堪算作和谐。两人一路走村串巷,最终选在了许家村菜市旁的一颗老槐树下摆了一个算卦摊子。
    这自然还是要来问名字的。
    未免惹事,法海禅师还特意让素贞在眼睛上蒙了一条白纱。
    妖精的眼睛都会勾魂,白素贞闭着眼睛也能视物,挡上那双妖里妖气的眸子,还能显得有些仙气。
    法海禅师没敢直说,这是担心她在许家村也要打出“名”来,那真是没脸再带她出来了。
    再说这里的村民,本不认识白素贞的,然而在看到这位“仙姑”,眼覆白纱亦能视物以后,反倒更添了对她的崇敬。
    白娘娘对此一一表示了友好,胳膊上长袖一扬,照例坐在一张摆好的香案前。法海禅师将正中的香炉点着,她就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了。
    什么自己是天上的九天玄女转世啊,什么自己点石成金的本事也厉害的很啊,什么法力无边天降神力啊,听的法海禅师几乎不想在她旁边呆了。
    若非为了找许仙,他是十分想跟周遭的村民们说。
    她就是一条降雨都费劲的蛇。
    素贞近段时间走了困意,便不再如先时那么迷糊了。你看她坐在那儿唠叨,其实也不是白唠叨的,正经将人家祖宗十八代姓甚名谁都打听的透亮。只是,说起这事儿又实在是怪极,这么大的一处许家村,分明家家姓许,却愣是没有一家孩子被取做许仙的。
    日落时分,两人才站起来收了摊子。再次的一无所获,让他们都在脑子里犯起了糊涂,就连白素贞自己都开始怀疑,小牧童是不是不叫许仙了。
    又或者,是它的谐音?
    许宣?许贤?还是许什么鬼?
    白娘娘想的烦了,索性也不想了。
    傍晚的春风吹的有些凉了,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回往钱塘县的路上。那路可没县城里的好走,满眼都是灰土土的一片,赶巧前些时日刚下过雨,道路坑坑洼洼的满是泥浆。
    白娘娘今日为了显得仙风道骨,特意选了一身长及坠地的月白裙子,此时拖在地上,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裙尾早就脏的没了样子。偏生法海禅师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觉悟,一个人由自走在前面,白素贞喊了几次他都不理。
    素贞索性盘着腿在地上坐下了,单手撑着脑袋跟法海禅师说。
    “你再这么对我不管不问的,我可上天了,走的我脚都疼了,我要飞回去。”
    法海禅师心说,你哪天不上天?皱紧了眉头回道:“飞什么,再让人看见。”
    又见白素贞坐在地上八方不动的样子,少不得又走回去,看着她拖的老长的裙尾说。
    “步子迈大一些不就踩不着了吗?”
    “迈大了就踩不着了?”白素贞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您说的是让我大跳吧?你看我这裙尾多长呢!”
    说着还要拎起来抖一抖,生怕他“看不清”。修长的两条莹白美腿就那么半隐半现的晾在法海禅师眼前,还准备再抖开些,就觉眼前一花,被他丢过来的外衣盖了个严严实实。
    这是已然被她锻炼的懂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法海禅师面不改色的走过来,当然知道白素贞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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