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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娱人生重置-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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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是平民在封建社会的血泪,撕开了一个时代的华美外衣。
  即使是先前嘘过张贤貹的人,这时也换上了郑重的表情。
  到底怎么了?
  “他是在用自己的感情在唱歌。”尹斗峻喃喃自语。
  “自己的感情?”金浚秀刚刚把妆卸完,换成来的时候的打扮。
  “这总不会是莫扎特的。”
  “也是”,金浚秀对此比尹斗峻更清楚,他想了想,“可能是在发泄吧”,他把包提起来,“我先走了,措辞没想好,我可不想被记者堵在这里”。
  “谢谢前辈了。”尹斗峻说。
  “不叫我哥吗?”金浚秀笑了笑,尹斗峻和李启光都是fcman的成员,不过他还是和李启光更熟悉些,“但愿没事吧,那样说起来,对我的形象也有好处,是吧?”
  刚送走金浚秀,尹斗峻就听到了终场时观众的窃窃私语,走过去一看,果然,张贤貹已经下台了。权俊健扶着他,一步步地往后台的方向走。尹斗峻忙迎上去,扶住张贤貹另一边的手臂:“还好吧?”
  张贤貹眨了眨眼睛,才看清眼前的人是谁:“你下午……不是要拍戏?”
  “拍完了,过来看一下”,尹斗峻说,“你先走吧,粉丝这边交给我”。作为队长,尹斗峻有资格代表队友,说服力甚至要比公司强一些,而这时有些张贤貹不适合自己说的话,尹斗峻可以代替他。
  这也是尹斗峻过来的原因。
  张贤貹瘫坐在椅子上,任由化妆师卸下他的假发与脸上的妆容,露出一张憔悴得吓人的脸,就连红色的头发也是黯淡无光的。
  “我不要逃走。”张贤貹说。音乐剧的剧场没有什么特别通道,粉丝守在外面,他上车之前一定会出现在她们的视线中,“斗峻,扶着点我”。
  他今天的确没有做一个音乐剧演员该做的事,可是对于观众,张贤貹毫不心虚,也不会允许自己像做贼一样灰溜溜地离开。
  不能否认演员水平、但确实诡异到极点的一场演出结束了,怀着担忧的粉丝,和一些怀着好奇与不满的观众仍然守在外面,但当戴着墨镜的张贤貹在cube的工作人员的簇拥下走进他们的视野,并在他们的面前停下脚步时,所有人都说不出话来。
  张贤貹摘下了墨镜,旋即深深地弯下了腰,超过九十度的鞠躬使得没有人能看见他的脸,更别提脸上是什么表情。
  “没有让大家看到好的表演……很抱歉。”
  然后他重新戴上墨镜,离开了。自始至终没有人能够从的表情和眼神,来判断张贤貹的情绪。很明显,张贤貹也无意于传达这些。
  出来的一群人里,仍有一个留在原地,他朝面前的所有人鞠了一个躬,然后直起腰,说:“我是beast的队长尹斗峻,我的队员与朋友在今天的音乐剧中有严重的失误,但我希望大家能听完我的解释,然后决定是否理解他。”
  
  ☆、第65章 化为尘埃
  
  文秀智回到报社,赶快把稿子上交,结果又被挑出几个毛病,好不容易才通过。终于有空去找主编了,主编那时候却在忙着其他事:“好的,你们把医院的诊断结果发给我一份……好……好……”
  “主编……”
  “有什么事?”主编低着头翻手机里的通讯录,一边心不在焉地问。
  “我中午在金浦机场,看到了张贤貹,beast的。”
  主编猛然抬头,接着干脆站了起来:“你看到他父亲出事了?”
  文秀智点点头:“就走在我前面。”
  “还挺巧,刚和cube说好写稿子帮他们说话的,张贤貹在音乐剧中失误了,不过这不难,换谁都会失误”,主编意识到他说得有点多,“把你看到的复述一遍,当时是什么情况?”
  “我拍下来了。”文秀智小心地说。
  “拍下来了?”主编的眼神一下子锐利起来,伸出手,“给我看看”。
  文秀智把她的手机递了过去:“他前面做了什么我也记得。”
  主编点开了视频,表情严肃地看了一遍后,又把进度条倒回去,重新又看一遍,然后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才睁开。
  “你做得很好”,他说,“现在,你把视频拿去做一下打码,然后把他之前做了什么写给我,我要联络一下生活部”。
  “生活部?”这和他们娱乐版有什么关系?
  “报纸上那些健康常识除了主妇有谁关注过,现在有一个当红偶像帮他们做急救知识普及还不好?”主编说,他的心情明显很不错,“张贤貹从敬业精神讲没什么可骂的地方,可保不准有anti吹毛求疵说他就应该放观众鸽子守在父亲身边要不就是不孝,现在不是两全其美了?报道出来我应该找cube要个专访”。
  新闻做得多了就是这样,公众人物的悲欢离合,对于媒体人来说只意味着看点与利益而已。
  而当文秀智拿着完成打码的视频与自己对事情的描述回来找主编时,主编刚刚挂断一个电话。
  “这会是个完美的报道”,主编说,“张贤貹他父亲已经脱险了,皆大欢喜,我向cube要求了一个对张贤貹的专访,你要不要试试看?”
  张泰植的苏醒并没有让张贤貹等待很久。当天的夜里,他就恢复了意识。然而张贤貹那时并没有守在父亲的身边,第二天beast有《m!down》的预录,而之前他的体力消耗实在太多,在确认了父亲已无大碍之后,他听从了公司的建议,稍作休息,第二天上午和成员们一起去录完了舞台,就又径直去了医院——除了打歌舞台,其他需要他跟随大部队的行程,都被cube暂时取消了。虽然cube联系的媒体已经发布了报道,网上也出现了“在场游客”所拍摄的张贤貹在机场对父亲进行急救的视频,然而舆论的风向还称不上完全确定,张贤貹的曝光越少越好。
  再次走进这家医院,张贤貹的心情已经平静多了。他依然疲劳得厉害,但不会像前一天那样,被强烈的情绪冲击得险些不能正常地思考。
  走到病房的门口,吴英淑刚好打开门出来:“贤貹,你过来了,没有行程了吗?”
  张贤貹摇摇头:“除了必要的,我现在不适合出来,对了,妈。”
  他叫住了母亲,犹豫了一下,说:“昨天你和格琳过来的时候,炫雅在不在?”
  吴英淑的脸上流露出明显的不自然:“在的,后来你们公司叫她走了。”
  金炫雅肯定不能一直守在那里,这不奇怪,张贤貹关心的不是这个问题:“她有没有和你们说什么?”
  吴英淑的表情更加不自然了,“说了”,她说,“说你为什么……”然而看到儿子的痛苦表情,吴英淑及时地闭了嘴,“贤貹,你怎么了?”
  “我一会儿会说清楚原因的”,张贤貹说,“我不能把责任推给她”。
  见到脱险后的父亲,张贤貹的反应并不是很激动。他坐在父亲的病床前,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最后是张泰植先开了口。“对不起,是我大意了。”他说。
  张贤貹没有回答。张泰植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开口,平心而论,张贤貹做得足够多,说得也足够明白,他毕竟是个忙起来每天连四个小时睡眠时间都没有的艺人,不可能时时刻刻地守在张泰植的身边。这次的事情,还是张泰植太过大意,以为身体没事了,出差的时候来回奔波感到了疲惫也没有上心,最后才倒在了机场。
  “贤貹,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张泰植忽然开口道。
  “嗯?”
  “我离开以后……你用了多长时间走出来?”
  张泰植问的是前世。
  张贤貹的眼神下意识地往上飘了一下,随即沉了下来:“一年多吧。”他说。
  “太久了。”张泰植说。伤痛总会有被磨平的时候,就算是至亲,一年多的时间也太长了。张泰植知道儿子不会把小伤感夸张成真正的消极,他所用的时间,说不定要更长。
  “我走不出来。”张贤貹说。
  他沉默了一会儿,又开口继续说道:“当一切都再也来不及的时候,我才发现有很多事情都没有做。”
  没有为不懂事时的作法向父亲说一声对不起,没有更多地关心至亲,没有对对父亲说出任何有关“爱”的话,没有告诉他,你是天底下最好的父亲。
  可是他再也没有机会了。
  所有的遗憾郁结在心里,渐渐地变成了悔恨,为他因为天真幼稚而做过的错事,以及来不及做的,应该做的事。而正因为再也没有机会弥补和改变,这些情感只能这样一直淤积在心里,不断地发酵成撕心裂肺的痛苦,最后导致了张贤貹持续一年之久的消沉。
  那段时间的记忆太过于刻骨铭心,张贤貹现在对于父亲的那一点怨气也正因于此。一天来的焦头烂额不算什么——他固然十分不擅长应对突然的变故,但几十年锻炼出来的心志还是足以让他支撑到了最后,张贤貹在意乃至感到后怕的,是事情真的不可挽回的情况会带来的后果。
  ——如果不仅没能将悲剧改写,反而导致了更糟糕的结局,他又会怎样地、不受控制地自我惩罚,连张贤貹自己想起来都会觉得恐惧。
  “我应该早点问你的……”张泰植自言自语道。
  “贤貹。”
  “如果之前,我离开的那一次,在最后的时刻我有意识,哪怕只有一秒,那时会想着什么,我已经感受到了。”
  “我很后悔。”
  张泰植说。
  “因为我是你的父亲,还有……我离开的早,你会忽略我做错的很多事。我之前也不觉得,可是在机场的时候,我看见了你,却掌控不了我的心脏”,张泰植停下来,喘了一口气,“我很害怕再也醒不过来了,哪怕能多给我几分钟也好,可就怕什么都来不及了”。
  张贤貹身体前倾,握住了父亲的手,张泰植紧紧地回握,几乎用尽了他原本就不多的力气。如果这一回他没有抢救过来,对于张贤貹而言会是多么大的打击?何况张贤貹还知道未来的事,比起原先,又会多出许多连对至亲都无法诉说的悔恨。张泰植想到这里,仍觉得后怕不已。
  “我明明知道你有多死脑筋,多喜欢把过错揽在身上,多缺少自信,多容易找自己的麻烦,我明明都知道,可是什么都没有做。直到快要死了,我才开始害怕,我想告诉你你已经做得足够多足够好,想告诉你我一直为你骄傲,想告诉你你没有对不起我,想告诉你就算我真的离开了,最大的愿望也是你们能够开心幸福地继续生活,不要让我失望……原来我将要离去的时候,一定也是这样的心情。而这些话本来都可以早一点对你说的,可是我还是那么自大,你会觉得有了第二次机会却没能改变什么很难受吧,但真正重蹈覆辙的人是我。”
  “别说了。”张贤貹移开目光,盯着地面,说。
  “我现在想都说出来”,在生死边缘挣扎了一圈,张泰植明白了很多事,曾经堆积在心里却说不出口的话,这时都迫切地挤在了喉咙里,何况现在不对张贤貹说,以后再说的话,没准会更加尴尬,“贤貹!”
  “嗯”,张贤貹深深地吸了口气,“我听着,爸”。
  “我对你做错过很多事,还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好父亲”,张泰植说,“你小的时候没有那么成熟,但也没有那么容易自我怀疑,在yg的一年你过得很苦,之后的那三年,我后来想了想,你原本过得也很艰难吧?”
  张贤貹点了点头。
  “我那时候做了什么呢,我想过,应该是没有做过什么,一直以来我都觉得你年龄大了以后应该自己去成长去吃亏去磨练,所以什么都不去管,你那三年过得再糟糕,我应该也是这样的想法吧”,张泰植清了下嗓子,压住声音里的颤抖,“我不是没有感觉到,却又不肯承认自己的想法是错的,有的人没有办法独立地解决一些困难,而我始终不愿意承认你是这样的,可是你在yg一年都没有解决表情问题,而你告诉我你原本在cube待了几个月,几个月之后,你就用可爱形象出道了,你们公司的人帮助了你,可是我没有,对吧?”
  “你在困境里挣扎了多久、消沉了多久,又是怎样变成现在这样的性格,我有时候都不敢去想,我更加不敢想的是,如果我曾经在你骤然脱离学校、去接触成人世界的时候,拿出自己的经验给予你引导和帮助,现在的你会是什么样子,会不会更开朗,更自信,更容易敞开你的心。”
  然而世上的事,往往没有那么多的如果。在原来的轨迹中,从2006到2009,张贤貹消沉颓废的那三年里,他曾经期待过鼓励与安慰,父亲也期待过他的成长与成熟,可是没有人把心里的话说出口,反而一个泼冷水,一个死不回头,纵然没有闹翻,出道后的关系更渐渐和缓,可是他们彼此为对方做过的事,还是太少了。最后张泰植在睡梦中猝然逝去,什么话都来不及讲,而那时本已经变得比较活泼的张贤貹大受打击,沉浸在悲伤与悔恨中不可自拔,开始了他漫长的低潮期。
  至于今生,他们终于把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张泰植还活着,张贤貹也由当初的倔强但是脆弱、努力但是浮躁、真诚但是又失之于口不择言的孩子,变得成熟智慧起来,但与此同时,在岁月的磨砺中留存下来的、一些他性格中不大好的地方,现在也很难更改了。
  “我今天就五十岁了,可是还是会做错事,带来的一些后果,到现在已经改变不了了”,张泰植说,“家人之间相处的时间那么长,其实谁都会犯错的,可是我的错误你没有放在心上,甚至没有去想,我也从来没有认为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有好的心意却因为种种原因找不到对的方式,这样的事太多了,而我们都已经习惯并且不介意这些,贤貹,答应我”,他猛然坐起来,盯着张贤貹,声音里带上了几分迫切,“我总会先离开的,就算不考虑年龄,这世界上也总有各种各样的意外,那时候你不需要花太多时间来为我悲伤,我、我……”
  张泰植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他偏过脸看着别处,深深地吸气又呼气,等气息没那么乱了,才把脸转回来,压着嗓子说:“你知道吗?在我撑不住的时候,我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如果你能把我忘掉,该有多好。”一想起自己去世对于张贤貹是多么大的打击,张泰植就恐慌得无以复加。
  “那是爸你太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人了”,张贤貹闷声说,“那公平起见,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有什么意外的话,你们也一样”。
  “一言为定?”张泰植郑重地问。
  “一言为定。”张贤貹闭上了眼睛。
  权俊健没有跟着张贤貹一起上去,而是等在停车场里。张贤貹过来待不了太长时间,他在机场对父亲进行急救的视频在网上点击急速走高,现在相关的词条几乎挂满了n□□er的搜索榜,就算不考虑这个,前一天音乐剧的事也要对外做个解释,张贤貹必须要早点回公司大家好一起商量对策,除此之外明天还有《音乐银行》的录制和《莫扎特》的最后一场,虽然说起来残酷了点,但真没有多少时间能留给张贤貹和家人在一起,就算他们险些经历一番生离死别。
  权俊健坐在车里用手机搜索网上的新闻,直到听见车窗的响声才移开视线。张贤貹戴着帽子和墨镜,手撑在后座的车窗那里,响声估计是他整个人直接靠了上去。
  “你没事吧?”权俊健赶快收起手机,走下车问。
  “哥”,张贤貹的声音除了低沉以外,还有点浑浊的感觉,像中间掺了水一样,“离远一点,拜托”。
  “怎么了?”话是这么说,权俊健也没有走过去,站在原地,问。
  “给我点时间”,张贤貹说,“然后我会叫你,不需要多久”。
  “好。”权俊健点了点头,没有多问,向停车场的入口处走去,走了几步,他又回头看了一眼。见张贤貹只是打开后面的车门坐了进去,才放下了心,找了个角落,远远地看着。
  坐进车里,张贤貹把帽子摘了下来,然后又摘下了墨镜。他的眼睛胀痛得厉害,从胸口到口腔,也全是一股苦涩的味道,鼻子那里更酸涩无比。他低下头,身体蜷缩起来,手肘撑在了膝盖上,双手捂住了眼睛,像一尊雕像一样静默了几秒后,也许是觉得现在用鼻子呼吸实在太难受了,他分开了嘴唇。
  一声变调的呜咽从他的喉咙里溢了出来。
  他数十年不曾真正哭过,与之相关的神经已经迟钝,而第二天的打歌节目与音乐剧,也不允许他肆无忌惮。张贤貹的身体蜷缩得更紧,肩膀不停地抽动,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的、不成调的呜咽声。他尝试着咬紧牙关,却又克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他闭上了眼睛,泪水却依然从眼角里挤了出来,然后从手掌的缝隙中溢出,沿着手臂滑下。
  父亲的意外去世,二十三年来他都无法释怀,因为爱,因为愧疚,因为后悔,也因为这些情感会困住他,让他想不到其他的事情。自始至终,张贤貹都不是会轻易放过自己的人。
  而今天,父亲告诉他,他从来不认为他有错,他以他为傲,他希望他能幸福,如果真的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所有张贤貹不敢自己去想的事情,被父亲一字一句,镌刻在了心里。
  二十余年来深植在胸口的心结,由前世延伸到今生的执念,直到这时,终于一并土崩瓦解。
  化为尘埃。
  
  ☆、第66章 U&I
  
  “给,眼睛不舒服的话就戴着”,洪胜成把一副墨镜递给了张贤貹,“你昨天在机场掉了的,连同帽子都被人捡到,送到公司了”。
  张贤貹接过墨镜,低头看着它:“和拍视频的是同一个人吗?”
  “你怎么看出来的?”
  “猜的。”张贤貹最后还是把墨镜戴上了,因为休息不好又流了眼泪,他的眼睛有点肿,还是遮一下的好。
  “你看新闻了吗?”洪胜成问。
  “没有”,张贤貹摇摇头,“没来得及”。
  “我直接和你说吧,昨天夜里那个你在机场的视频被挂到网上之后,与你有关的词的搜索量一直挂在n□□er的第一,这下算全国人民都认识你了。”
  然而不是以beast的张贤貹,不是以aker的js,而是以“那个在机场对自己的父亲进行急救的艺人”这样的身份。
  “你不高兴。”洪胜成肯定地说。
  “嗯”,张贤貹说,“我不想要这样的知名度,它让我觉得我歌手做得像个笑话”。
  不仅仅是因为赌气,在事业问题上,张贤貹没有意气用事到那个程度。根本上讲,张贤貹从来没有希冀过自己成为人见人爱的顶级艺人,他不是那样的性格,也没有心思变成那样。他所想的不过是能够长久地、顺其自然地一直进行歌手活动,并一直为之努力。
  “这不会让你的粉丝涨多少,最大的作用是孩子把你当偶像的时候做家长的不会拦着,这样想,感觉舒服点没?”洪胜成开玩笑道。他知道张贤貹执着的是什么,因此能够理解他的不是滋味。
  张贤貹的嘴角动了动:“您继续说吧,代表。”
  “公司不会照着你的想法来”,洪胜成说,“艺人提升国民度是任何经纪公司都求之不得的事情”。
  “国民度”指的是艺人在普罗大众心中的接受程度,它不能转化为音源、销量、周边、演唱会门票——这些都是要真正的粉丝掏钱的,却仍然有着人气、口碑所无法比拟的重要作用。因为良好的形象不错的的人气=广告商的青睐,广告喜欢请名人做代言,而产品的消费者绝大部分都是有经济能力、换言之已经过了疯狂追星年龄的人,所以广告商必须要考虑艺人在他们眼里的认知度以及好感度,这也是为什么成名演员的广告约明显多于歌手的原因,在有消费能力的那个阶层,演员的认知度与好感度普遍比歌手要高,而歌手总被认为是“小孩子喜欢的”。当然,有高国民度的歌手不是没有,李胜基、秀智就是认知度高形象更好到爆的典范,big棒虽然风评不佳,但作品深受大众喜爱,甚至已开始脱离“偶像”的身份进入“艺术家”行列,国民度也相当不错。
  至于beast,人气高是没错,口碑好也没有错,但这些结论都是建立在对象是关注歌谣界的人的基础上。而在更多的人眼里,他们与歌谣界形形色色层出不穷的偶像组合,并没有什么大区别。
  “这样的事如果发生在别人身上就好了”,洪胜成叹了口气,“你差不多是最不适合有高国民度的人”。
  张贤貹点点头:“这适合斗俊或者耀燮,起光也行。”孙东云存在感低,龙俊亨闷骚又极度记仇的性格没法给人一个积极阳光的第一印象,至于张贤貹,不说他无心于此,不擅长交流,死脑筋,镜头前不能时时控制情绪,张贤貹的性格作为艺人都不算合格,更别提受到普罗大众的喜爱了。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洪胜成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张贤貹,“我不想做得太过火,形象拔得太高,你消化不了,在这一点上,我想我们应该是一样的”。
  张贤貹点了点头。
  “你的想法,实际情况,公司的需求,应该可以找到一个平衡点”,洪胜成对于“平衡”情有独钟,cube的艺人总被指责在抄袭其他艺人的风格,最后却总能渐渐走出自己的特色来,洪胜成不冒险同时也不乏创新的企划功不可没,在张贤貹的这件事上,他仍然保持着清醒的头脑,“明天公司会要求那些视频网站把视频删掉,我们需要表态无意于拿这件事博眼球,至少无意于拿你的父亲博眼球,当然,私下里怎么流传公司是不会管的”。
  ——反而乐见其成。
  张贤貹很清楚,就连视频被上传这件事,他觉得cube有很大可能是提前就知情的。
  “我不要求你秀父子亲情之类的东西,这方面如果有什么采访代言广告公司会为你推掉,但你需要做一件事。”
  “什么?”
  洪胜成扶了下眼镜,微笑着说:“普及急救知识。”他用手拍了拍桌上的各种报刊杂志,继续说:“tvreport的生活健康板块今天已经分析了你所采用的急救手法,考虑到你不是专业的,已经算教科书式的完成度,公司接下来会把重点放在这方面,联系其他媒体与和这方面的杂志,来一次急救技能的普及。在这方面,你需要表现得积极一点。突发心脏疾病呼吸骤停是非常危险的,你在第一时间做的急救非常重要,这一点我已经向医院的医生确定过了。而对于这方面的知识,很多人都是一片空白,不想向他们宣传一下吗?也许在意外发生的时候能够起到很重要的作用。像你所做的一样。”
  “我没意见”,张贤貹说,作为众所周知的得益者,参与急救技能的普及工作,外人挑不出毛病,他自己也不想拒绝,如果他那时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焦灼地等待的话,不仅自己痛苦,最后的结果都可能有所不同,他不是一个悲天悯人的人,也不常对陌生人的痛苦感同身受,然而如果能够让更多的人不去经历自己曾经历过的那样的失去,他是很愿意的,“还有吗?”
  “我始终认为你的价值在舞台上,而不是其他方面的健康形象。你做急救知识的普及是非营利性的,这样别人挑不出问题,认知度和风评提升了,就算暂时没有收益,公司其他人那里也能交代。”洪胜成解释完了他这么做的缘由,又说:“所以你还真有一件事要做,昨天的音乐剧,你失误了吧?”
  “是的。”
  “打算怎么做?”洪胜成问。
  “道歉”,张贤貹下意识地说,接下来他想了一下,“还有……道谢”。
  新闻有它的时效性,如果不在关注度最高的时候及时地补上后续,等热度过了,效果必将大打折扣。洪胜成与张贤貹交流了意见,达成共识之后,考虑到张贤貹的精神状态,洪胜成只是和他核对了要点,至于以张贤貹的立场对外发布的通稿,张贤貹自己先试着写个大概,不行的话再交给公司的“专业人士”代笔。
  “回去休息吧,不要乱跑”,洪胜成说,“你的通稿先写好备着,不急着发,先由公司表态探探反应,你专心准备音乐剧和舞台就好”。
  “代表”,张贤貹犹豫了一下,“我想去找一下炫雅”。
  洪胜成的眉毛皱了起来,他当然知道金炫雅赶去医院并且强硬地迫使张贤貹离开的事情,作为公司的代表,他有点烦心,可是作为亲手培养了他们的长辈,他同时也是担心与同情的,毕竟这是一场谁也没有想到的意外,如果真的造成什么不好的后果,他这个局外人都觉得可惜,许久之后,他叹了口气:“也好,她就在公司,应该是在练习,你去吧。”
  张贤貹真的在练习室找到了金炫雅,她那时候正一个人在一间并不大的练习室里跳舞。然而平时在舞台上能够吸引所有人的视线的小野马,这时的舞蹈却生涩杂乱的如同一名初学者。
  但她浑然不觉地一直跳着,似乎只是——想跳舞而已。
  张贤貹关上练习室的门,把它从里面反锁了。他关门的动静终于惊动了金炫雅,她停下来回过头看着张贤貹,没有走上前,也没有开口说话。
  就连当年张贤貹突兀地对金炫雅告白心意的时候,两个人之间都没有此时这样尴尬。
  “我拜托我爸帮忙解释了,本来我想自己去说的,赶着回来加上心情比较……起伏比较大,离开医院了才想起来,就拜托他和我妈说明了,还不行的话,我自己去解释。”看到这样的金炫雅,张贤貹一时也想不到应该说什么好,而等到他终于鼓起勇气打破了沉默,说出来的,却是这样的话。
  不过就算话说得没什么水准,好歹说出来了。张贤貹一鼓作气,继续道:“炫雅,我知道……你不必把责任揽到自己的身上。”
  “那我能怎么办呢?”金炫雅终于开口,反问道,“我知道你留在医院什么用都没有,对你只有坏处,也知道如果你去音乐剧、又真的出了什么事的话你会怎么对待自己,然后……”她的眼睛已经红了,说话也带上了鼻音,“然后我能怎么办呢?”
  张贤貹沉默地走上前,轻轻地揽住金炫雅的肩膀,金炫雅低下头,用手捂着脸。张泰植的突然倒下,对于张贤貹而言是个猝不及防的巨大变故,对于金炫雅又何尝不是?她知道张贤貹有多么地想在音乐剧领域发展,缺席演出这样的事足以让他之前为《莫扎特》付出的努力以及收获的口碑成为无用功,她知道张贤貹有多么容易对亲近的人产生负疚感、一旦产生又是多么难以释怀,如果父亲去世的时候自己因为音乐剧不在身边,她不敢想象张贤貹会怎样惩罚他自己,当时的情况没有时间给金炫雅犹豫,她只能当机立断,先以强硬的姿态、甚至拿自己做威胁迫使张贤貹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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