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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春风十里-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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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严润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陈家的冷淡,来礼的平凡,都得到了解释,这样的病态,连丫鬟都容不下,怎么会容下一个儿媳妇去抢夺儿子的关注。
    严沁缓缓露了个笑容,“这是我自己看走眼的下场,当日母亲劝我再看看,是我走火入魔,想着有个差不多的就嫁了。你去吧,我自有主意。”
    严润只得回房去了。
    严沁唤来教养嬷嬷,将事情说了,她身边这位嬷嬷姓楚,楚嬷嬷和擅长药膳养生的于嬷嬷不同,楚嬷嬷的长处是八面玲珑,她从前是太后埋在其他妃嫔那里的一颗暗桩,从未受过怀疑,直到出宫养老。
    只是这个长处在宫外就不是很有用了,她除了指点严沁几句,也没有能教更多的了。
    楚嬷嬷听罢道,“姑娘不如去求郡主,虽然是二太太做错了事,可郡主并没有迁怒您的意思。不然老奴早就被召回去了。这等事,将军府出面多半使不上劲。”
    如果将军府有用处,也不至于被陈家这般对待。
    严沁犹豫道,“不如去求大嫂?她是个心肠软的,我们从前关系也好。”
    “求了大奶奶,她多半也要去求助于郡主,就因为大奶奶心肠软,万一让郡主觉得我们是借着大奶奶心软要挟她,这事就难办了。现在关系不比从前,有了心结,总是要小心为上。”
    严沁点头称是,将给明依澜做的针线收拾出来,命人去郡主府送了拜帖。
    明依澜接了帖子,倒也不算太惊讶,“这孩子许是来替母亲赔罪的,应了吧,让她明日过来就是了。”
    严沁和平日一般打扮,看似镇定的就去了。
    见了明依澜头一句果然先替母亲赔罪,“我窝在房里竟也不知道,不然必定是要阻拦的。老太太年纪大糊涂了,母亲又是个管不住事的,大嫂和我说句一起长大也不为过,她这样的人品才学,谁不知道。”
    “这事儿也揭过去了,不必再提。”明依澜道,“眼看你也要出嫁了,要是他们家欺负你,只管和我来说。”
    严沁噗通跪倒在地,膝盖生疼,人却是紧张得绷着,“还求婶母救我一命。”
    “你先起来说话,这是怎么了?”明依澜忙要扶起她,严沁执意不肯,将严润听到的传闻详细说了,含泪道,“只求婶母帮我。”
    “这户人家我倒是听过,骥哥儿成亲的时候陈翰林还来帮忙迎过亲。你先起来,若真是这样的恶婆婆,我必定想办法捞你出来,快莫哭了。三条腿的□□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怕婶母给你挑不到吗。”明依澜直说叫她放心,留她吃了饭,又安慰一通才送回去,“你在家要闲着没事,去你大嫂那里坐坐,骥哥儿要当差,她一个人也无趣。”
    严沁应了,有时去林黛玉那儿混个午饭什么的。
    没过几天,严清上门了,也算个大家小姐,带了个小丫鬟单蹦过来了。
    严清见了严沁头一件事,也是噗通跪下,哭道,“还求沁姐姐救我一命。”
    严沁觉得这个场面似曾相识,严清的膝盖大概也很疼,她似是被吓到的往后退了一步,“清妹妹这是怎么了?”
    严清还是一副小白花的样子,泪盈于睫,楚楚动人,“姐姐,我和陈大人已经是两情相悦,还请姐姐成全我们。”
    “我和他已经订亲了,你这是何意?”
    “求姐姐成全,我愿意为姐姐来世当牛做马。”
    什么叫柳暗花明又一村,这就叫柳暗花明又一村,严沁忍下嘴角惊喜的笑容,佯作被气晕,颤着手道,“去请太太来。”
    楚嬷嬷趁机道,“清姑娘不妨把和陈大人的事说说,咱们知道了您二位情意多深,也能帮着劝劝姑娘。”
    严清被她诚恳的态度所打动,抽泣着道,“原是去岁元宵节认识的,我出门看花灯,正巧遇上他,我们两个同时猜中了一个灯谜,他便将那花灯让给我了。后来慢慢就有了联系。”
    “可有什么信物不曾?若没有,岂不是随你胡说。”严沁冷笑道。
    严清急道,“如何没有。”
    她自腰间解下一枚玉佩,成色只能说是上可,“这是便是他留给我的,我亦摘了自己手中玉镯给他,沁姐姐也识的,那年老太太赏了我便没有摘下过。”
    那镯子严沁也有映像,籽料的白玉有瑕,严母叫人雕了龙凤纹在上头,把瑕疵的地方去掉了,虽不是顶珍贵,也算是精巧的了。
    严沁得了证据,便道,“你别跪着了,等我母亲来了再做打算吧。”
    严二太太本就不满意这婚事,气冲冲赶来,也顾不得形象了,几乎是扯着嗓子在喊了,“退婚!这就退婚!他们家的小定礼赶紧的收拾出来,趁着这会儿子功夫立时去退婚。”
    严沁的丫鬟急忙将原封不动小定礼从库房里捧了来,楚嬷嬷提醒道,“如果真的退亲成了,姑娘送出去的针线,可得全拿回来,不能落在外头。”
    严清还在哭,哽咽道,“多谢二伯母,多谢沁姐姐。”
    人比人该死,货比货该扔,对比下来自己的女儿书卷气十足,从容淡定,严二太太就是再无能也得护着自己闺女。
    严将军府浩浩荡荡一行人就去了。
    陈翰林出身清贫,家里不过二进的宅子,地段也不甚好,也就清净二字可取。
    严家人大张旗鼓的去了,半路遇上林黛玉的马车,两家车夫婆子都是相识的,便告诉了主子一声。
    两辆车在路边略停了一会儿。
    严二太太见了林黛玉还有些尴尬,有又些羞惭,碧菱来传话道,“大奶奶本是想去将军府探望沁姑娘,不想这里遇到二太太。”
    严二太太想到严沁的婚事说不得还要林黛玉婆婆出面,家丑也不掩着了,派了心腹丫鬟朱果去林黛玉车上。
    林黛玉听完,觉得这陈家不知所谓,这陈母的事她已得知,不曾想还作出了私相授受的事,想到这等人还来帮着迎过亲,她直觉得恶心。
    她道,“都是一家人,我和二太太一起去吧,若是吵起来,我还能帮着说句嘴。”
    何况她身边还带着侍卫随从,打起架来也很可以。
    朱果大喜过望,急急忙忙钻回自己车,严二太太也觉得有些高兴,叹了口气道,“她这个样子,倒叫我无地自容了。”
    “奴婢瞧着大奶奶并没有幸灾乐祸的样子。”
    “就是因为这个,我才心里惭愧,那日老太太塞人,我假装不知道,却隐约有看好戏的念头。”严二太太又叹了一声,“等沁姐儿的事了结了,少不得我再去给她赔礼道歉。”
    陈母正在厨房里给宝贝儿子准备吃食,忙喊了人来给她看火,“可注意别煮久了,老了大爷就不喜欢吃了。”
    又骂严二太太,“也不知道什么事,火急火燎的,这倒霉亲家。”
    未曾想,人家且不想和她做亲家。
    严二太太怒火冲天,让人将小定礼送上来,“令郎既然已经心有所属,那这桩婚事便作罢吧,省得两家难堪,万幸只过了小定,要是等晒嫁妆那日才知道,真真是不可挽回了。”
    陈母素来视自己为第一等的青年才俊,眼见这小小将军府也要退亲,怒道,“你难不成是想要攀附什么权贵?也不打量打量自己女儿几斤几两,竟还敢往我儿身上泼脏水。”
    “满京城比起你们家,哪门不是权贵?”严二太太讥讽道,“他那心上人才上我们家哭过一回,好似我是那隔开牛郎织女的王母娘娘般可恶。”
    两盒首饰,不过普通金饰,做工一般,成色一般,一干镶嵌全无,还不及严沁平日里戴的,两盒衣料更是不用说了,绸缎庄里积年的老东西,除了花色是吉祥寓意,半分可取也无。
    陈母指着严二太太鼻子就要开骂,露出腕间一只白玉镯。
    上好的玉质,龙凤纹路精巧非常。
    严二太太冷不防见了,愣了下,随后大笑道,“你若说不知道他们两个的事,我是怎么也不肯信的。只是你儿媳妇送给儿子的订亲信物,你老怎么戴手上了。”

  ☆、第88章 【已替换】

陈母摸摸腕间的玉镯,气急败坏道,“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可要不客气了!这是我儿特意用俸禄给我买的。”
    严二太太刚才说了一通有些喘,林黛玉给她拍背顺了顺气,颔首笑道,“陈翰林正七品,一年四十五两银子俸禄,还有四十五斛米大约能折个百两。这镯子是上好的和田白玉,特意找了京中名匠雕琢而成,光是工钱就不只一百两。”
    “你又是什么人!跑来我家给我算账了!瞎显摆什么,难道我家缺这点子银子?”
    林黛玉今日换了浅粉的褙子,衣襟袖口是各异的蝴蝶,看着既温柔又俏丽,发间戴昔年保龄侯夫人所赠的碧玺多宝簪,好看是好看,但并不是陈母印象里满头朱钗玉石的贵妇样。
    严二太太见林黛玉没有说出自己身份,也不敢说破,只听得林黛玉轻笑一声,从容而优雅,“并非显摆,贵府自然不会少这些银子,只是您刚才说是陈大人俸禄所买,故而有此一说。这镯子内圈有个隶书所刻严字纹样,是家中祖母特意要求的,您可以脱下来看看,是或者不是。”
    陈母得到镯子立时三刻就戴上不舍得摘了,哪里还会去看内侧有什么刻字,此时也不肯摘下,“你们不仅想退婚,更是想讹我的镯子吧?没门,你女儿想退亲?等着我八抬大轿接过来再一纸休书送回去吧!”
    严二太太气得眼前一黑,“我从未见过你这等无耻妇人!”
    林黛玉渐渐寒了脸,“陈太太也是个女人家,为了一两句口角就要这样糟践人家姑娘不成?”
    “就算都是女人家,我是婆婆,她是媳妇儿,我怎么对她都是规矩。”
    林黛玉冷笑道,“也是,世间万物皆是如此了,君对臣,上对下,若上峰怎么对陈大人,也都是规矩了。好好的把婚事解了,两家见面还有三分情,陈太太这样蛮不讲理,胡搅蛮缠,打量着我们严家好欺负却是不能的了。我明儿就带着妹子,扛了那满门忠烈的匾额去翰林院门口叫人评评理。”
    “不过是个败落的将军府,还当自己是公主是郡主不成了。这等田地了还要挑三拣四,咄咄逼人,仔细嫁不出去。”陈母兀自逞强道。
    “好女不愁嫁,这就不劳您操心了。只说一句,这亲,退还是不退。”
    “不退!”
    林黛玉扶住要暴跳的严二太太,头也不回的吩咐道,“碧菱,听见没有?你回林家去看看老爷回来没有,叫老爷亲自去问大爷,认识的什么朋友,都欺辱到自家妹子头上了。买猪看圈,有这等圈,陈大人这个朋友还是不交的好。”
    碧菱忙接话道,“老爷是户部尚书,说这话不大妥当。倒不如请了桂侍郎去,礼部不是专管这些事吗?”
    陈母听了这一通尚书侍郎的晕得很,严二太太反笑出声了,“倒忘了给陈太太介绍了,这是我侄儿媳妇,娘家父亲是户部林尚书,她相公则是桂侍郎门下的学生。您觉得是谁来出面退这个亲合适?我就是腆着脸求我侄儿媳妇,也得给您请了来啊。”
    “你们既不愿意,那也就罢了。”陈母道,“庚帖你拿回去。”
    “还有小定的东西。”严二太太道。
    不想东西拿过来竟少了那最要紧的一套衣裳,林黛玉温温软软的一笑,“您要是喜欢那个料子,我家里还有些,过会儿让人送过来,这衣裳可留不得。”
    陈母再不识货,也知晓那套衣裳是个好料子,已经叫陈翰林穿过了,这会儿不舍得退回去,只讪讪笑道,“都穿过了,怎么好再还回去,料子你自己留着吧,这一套也就够了。”
    “那是我们家姑娘的针线,不好落在外人手里,还是请陈太太行个方便吧。”林黛玉道,“好聚好散,何必如此模样,我既说了送字,也不会再收回来。或者咱们在这儿等着,料子来了,再把那衣服换回来?”
    “可是都穿过了……你们拿回去也没用。”
    “回去灶头一塞就是了。”
    严二太太故作嗔道,“瞧你这孩子,还是小孩儿性子,我叫人点个火盆就好,可不能往灶台里乱塞东西,要得罪灶王爷的。”
    三番四次的说完,陈母方把衣服交出来,严二太太骨子里都透出疲乏来,要是丫鬟下死力撑着,她连着马车都上不去。
    她殷切的看着林黛玉,“侄儿媳妇要是不嫌弃,和我同坐一车吧?也好说说话。”
    林黛玉应了,跟着她上了车。
    严二太太道,“看着你文文弱弱的,不想也这样会说。真真是大嫂教出来。”
    “我哪里比得了母亲,要是母亲在,估计都用不上这许多话,就叫陈太太服输了。”林黛玉道,“二太太不觉得我仗势欺人就好。这等人我也见过,看起来是夜郎自大,你但凡拿些更重的来压他,他必是觉得害怕的。我也不过白说一句,吓她一吓,家父兢兢业业,哪里会因着我的话去做这样公报私仇之事。”
    “我如何会觉得你仗势欺人。”严二太太笑道,“我方才想着,要是她真的不肯退亲,我明儿真的就扛了匾额,带着沁姐儿去翰林院门口堵门。”
    “沁姐儿嫁不得,可清姐儿也嫁不得。贴身的镯子都戴到陈太太手腕上了,若真的嫁过去了,岂不是嫁妆都尽数被人吞了去孝顺母亲。”
    “她求仁得仁,我们也拦不住她。”
    “都是一个姓的,她不好了,难道沁姐儿不会跟着受连累?何况,她再不好,也是姓严的。”林黛玉淡淡的劝了几句,从侍婢的事上来看,她也明白严二太太是个喜欢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
    严二太太羞得脸都红了,“我这么大的岁数了,竟不如你心胸开阔。”
    要说厌恶三房四房,严骥一家绝对比自己家更厉害。
    “不过是不想瞧着个女孩儿入火坑罢了。”
    “先前的事,是我不好,没有看住老太太,咱们这样的人家三妻四妾很正常,我也没有多在意,还请侄儿媳妇儿原谅则个。”
    “二太太是长辈,哪有长辈和小辈赔礼的。”林黛玉把话题错到严沁身上,“二太太回去好生劝慰沁姐儿,让她别太放在心上了。”
    到了岔路口,林黛玉换了自己的车,拒绝了严二太太要请她回家吃饭的邀请。
    “奶奶对她们也是仁至义尽了,随她们怎么闹吧。”碧菱看她有些不悦的样子,“老话说,好话劝不了要死的鬼,要死总要死的,拦都拦不住。”
    林黛玉哭笑不得,“你这是劝我呢?是堵我呢?不过也有几分道理,我不过为着我的心,袖手旁观看着出事,于心不忍,不过也就白说这一句,要我死缠烂打分要人听话,也是做不到。”
    不想碧菱一语成箴,真真的拦不住要死的鬼,严清还是和陈翰林订亲了,并且始终觉得那个镯子的事是严二太太母女两个为了报复她抢走了未婚夫而编造出来的谎言。
    林黛玉问明依澜道,“母亲不为沁姐儿挑门婚事吗?”
    在林黛玉看来,家中往来很大一部分都是严父旧部,这些武官人家都是上好的人选,首先就知根知底,人品过硬。
    “有什么好挑的,人家有爹有娘,你以为我对别人都和对你一样,事事妥帖?”
    林黛玉想到她从前又是送东西,又是领她散心,连着去了贾府还特意派了秋心去打脸,笑嘻嘻的靠在明依澜肩头道,“谁知道母亲是存着要个童养媳的心呢,把我惯坏了,除了嫁给明德,又能嫁给谁去。”
    “哟,这会儿子才明白过来,可是晚了。有一句说一句,普天下哪里去寻我这样好的婆婆。”
    “自然自然,和陈太太一比,您简直就是那三十三重天,我平生都少见这样厚颜无耻的人。”
    “以后也算是个姻亲了,真是晦气,还好分家了。”明依澜捏捏她的脸,“等和亲人选订下来,封了公主置办了嫁妆,明德就要去鞑靼了,东西可都预备起来了?从前你公公的东西是我帮着收拾的,到时候我给你看一下,有些东西咱们这里好用,去了鞑靼反倒累赘了。伤药也得按着方子新调配了,再有些常用的诸如伤寒腹泻的药丸,我叫人去太医院领一些。”
    林黛玉细细听了,回去对照着家里东西又重新归置了下,窗外忽然窜过去道黑影,唬得她不轻,她捂着砰砰跳的心口道,“去看看,什么事。”
    碧菱去了片刻,笑嘻嘻的回来了,“是小芝抓猫呢,白白被她吓得满地跑。”
    林黛玉失笑,没有放在心上。
    谁知夜里竟梦魇了,睡梦中就看到一道黑影贴在窗户上,一只细白的手指慢慢戳开窗户纸。
    林黛玉不受控制的凑过去看那洞,正对上一只眼睛。
    “啊!”林黛玉吓得一下惊醒,坐起来捂着心口直喘气。
    严骥忙揽过她道,“这是怎么了?”
    “没事,做了个噩梦。”林黛玉勉强笑了下,背后的衣裳都被冷汗打湿了,她握着严骥的手重又躺回去,慢慢平复了心绪又睡着了,哪知没多久又做了同一个梦,之后便再也不敢睡了。
    严骥心疼得不行,抱着她道,“要不点了灯,看会儿书?”
    “你睡吧,我再坐一会儿。”林黛玉被吓得不轻,手轻微的在颤。
    严骥拍拍她的背,惊觉到她衣服都有些潮了,要喊人进来服侍她擦洗,林黛玉拉着他不肯撒手,“没事,屋里暖和不碍的,你别走。”
    “嗯,我不走,就算不睡,躺着歇歇。”
    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林黛玉才安稳的睡过去,严骥仍是不放心,叮嘱丫鬟陪着她,又叫请太医来开安神汤。
    这天夜里林黛玉喝完安神汤,睡得很早,原本是黑甜梦乡,谁知半夜里头又惊醒了。
    从此便每夜梦魇不断,只有天亮才能好好睡一会儿,夜里只能干睁着眼熬,安神的汤药吃食进了一碗又一碗,却半点效果都没有,连着黎嬷嬷都束手无策。
    没几日,人就瘦了一圈,眼下青影一片。
    “这样下去人都熬坏了。”严骥心疼不已,只能一宿宿抱着她一起熬。
    最后惊动了两家的长辈,于嬷嬷抱着林珏和明依澜在门口正遇上,明依澜便道,“这小年轻就是不懂事,这些个事也瞒着咱们长辈。”
    于嬷嬷叹气道,“谁说不是,唉,我只怕……”
    她话到嘴边,还是咽下去了,摇了摇头。

  ☆、第89章 【已替换】

于嬷嬷只怕是撞邪,本也不想带林珏过来,奈何他一定要吵着来看姐姐。林珏自上次和林黛玉回了娘家,就一直被留在林府里养着,偶尔会和林如海或者程林学认字,虽然也还不错,但是没有了林黛玉和两只猫咪,明显无趣了很多。
    林黛玉精神尚好,只是面色泛黄,眼中光亮也黯淡下去,见了二人忙要翻身下床,被碧菱给摁住了,她倚在床上,笑道,“不是什么大事,倒叫母亲和嬷嬷担心了。”
    “你们年纪轻,不知道这缺觉的重要性,如今瞧着还好,不好好养着,到岁数上去了便是病根。”明依澜也不许她起来,“到底怎么回事?”
    碧菱想了想,从那日被黑影吓了一跳开始说起,于嬷嬷道,“这就是了,忽然被吓着了,自己不觉得什么,可身子却记得了,姑娘背过去趴下。”
    林黛玉闻言照做了,于嬷嬷沿着她的背脊一寸寸往下按压,忽然到了中间的时候,听到骨头咔哒的一声,“乡下的土法子,从老太爷那辈开始就用着了,今晚再看看,多半能睡着。”
    又叫把镜空大师赠的佛珠取出来戴上,“有一段也是常做梦,戴着这个就好了,如今怎么忘了?”
    林黛玉有些不好意思,“到底……不好沾这些东西。”
    她算起来还是新婚,戴了佛珠之类怕人多想。
    “那便把世子妃送的沉香手串拿出来带着,沉香安神。”
    正是过午时分,屋里点了火盆暖烘烘的,林黛玉见信赖的长辈都在,心里也松了口气,翻过身来打了个哈欠。
    明依澜给她掖了掖被子,“要是困了就睡吧,有我守着你呢。”
    林小珏趴在床边,眼巴巴的看着林黛玉,“我也守着姐姐。”
    林黛玉揉了一把他的脑袋,正要闭眼,碧菱道,“奶奶到这会儿还没进过东西,还是喝些汤水再睡吧,不然后头饿醒了,岂不是又搅了困,也伤身子。”
    “这会儿还没吃饭?得亏碧菱这丫头提醒了,奶奶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一会儿就得。”
    “喝口粥就行,嬷嬷快坐,别辛苦了。”林黛玉道,“正好小珏也到午睡时候了,让他陪我一起睡,母亲也别干坐着了。”
    明依澜道,“你只管睡你的,不必管我。”
    不一会儿雪雁亲自端了熬得浓稠的鸡茸粥上来,林黛玉喝了一小碗觉得腹中也暖和得舒服,重新洗漱了躺下。
    林珏睡在里侧,另铺了被子。
    “也不知道哪日见你和自己儿子睡。”明依澜坐在床边看着一大一小,林黛玉红了脸,拿被子蒙了头。
    “不笑了你了,好好睡。”明依澜隔着被子给她拍背,笑道,“你倒比小珏还似小孩儿。”
    林黛玉嘟囔道,“说了不笑人家的。”
    明依澜失笑,直到她呼吸平缓,熟睡了之后才起身放下了床帐,使了个眼神给一直在边上的于嬷嬷。
    二人挪到了东次间的炕上,于嬷嬷不肯上炕,明依澜笑道,“打我还没出嫁那会儿就认得嬷嬷了,嬷嬷还要和我客气这个么?你这样积古的老人家,可如同一宝,快请上座才是。也不必坐一半留一半的,难不成还等着您老起来倒茶不是。”
    于嬷嬷推辞不过,这才坐了明依澜的对面,“郡主这样疼姐儿,夫人在地下知道了,不知道多高兴。”
    “她只怕得骂我拐走了她的宝贝女儿才是。从前两个人躲在一处看话本,见那上头说若生一对女孩儿便结成姐妹,一男一女便结成夫妻,她还说瞎说,哪里有这样好的事。如今不就是真成了。”
    “所以说,无巧不成书。”于嬷嬷道,“不过姐儿脾性像老爷更多些。”
    “打小当男孩儿一样养大,自然像父亲多些。骥哥儿读书的事,我从不插手,也不知道他如今像谁了,他父亲也不是这等脾气。”明依澜捧着茶盏也不喝,只看着茶汤出神,“那么些年了,他们也都长大了。”
    “郡主这话倒把我的话说去了,您还这样年轻,瞧着你们婆媳和姐妹似的。”于嬷嬷扭头看了眼林黛玉的方向,像是在看有没有动静,“是药三分毒,喝了这些个安神药,可得好好养一阵子。”
    明依澜回神,“一定要好好养,等她好些了,我就接她回去,这样也不用管中馈之事,只安安心心休养。”
    “只是这小芝不能再留在屋里了,本就是外头来的不懂规矩,如今姐儿这病皆是因她而来,旁的不说,兆头就不好。”
    明依澜也觉得有些不吉利,“许是八字或是属相冲撞了,叫她去别处当差,不许再留在屋里。”
    于嬷嬷正要说是不是干脆放出去,秋心快步进屋,在明依澜耳边说了什么,明依澜捧着茶的手一晃,要不是秋心扶了一下,这茶就要翻在自己身上了。
    于嬷嬷不知秋心说了什么,但见明依澜神色以非先前的温和,绷着脸有些睚眦欲裂的样子,她借口去给林黛玉炖汤出去了。
    明依澜几乎要把手里的茶盏捏碎,“尔等蛮夷,也敢!”
    秋心方才说的,是太后那里命人传出来的消息。
    鞑靼可汗有新国书递交上来,指名道姓要求娶博平郡主明依澜。
    胡哈尔也知道几分,还去寻严骥贺喜,“小严大人,等两国结了亲,你可就是可汗的儿子了。咱们草原上不兴什么守节不守节,到时候郡主娘娘就是草原大妃,尊贵无匹啊。”
    严骥深吸一口气,抬手在胡哈尔脸上打了个乌青眼,胡哈尔措不及防,眼泪都被打出来了,他跳脚道,“你这是做什么!两国交战,不斩来使!”
    “鞑靼提出这等荒谬这事,便是在这里等着我们了?两国交战,好一句两国交战,我自会报予陛下知晓。”
    理藩院也有当值的侍卫,趁着胡哈尔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拥而上将他摁倒在地捆了个结实。
    “这罪,我领了。”严骥抬脚碾在胡哈尔脸上,“不斩来使?哪日开战了,我亲自悬了你的头去祭旗。”
    说着连踢带踹,皆是朝着肺腑地方而去。
    诸位同僚包括这些个侍卫都是头回看他拉下脸发火,常侍郎冲上去拦腰抱住把他拖回来,“小严,我知道这王八蛋该死,打归打,别气怪身子。”
    平时不发火的人,忽然发火说不得就气坏了;就像平日不生病的人,一生病就是大病。
    常侍郎就是这么觉得。
    但是他没拖动。
    小严力气还挺大。
    只得侍卫上来帮忙了,领头的道,“小严大人也歇歇,我们来!”
    噼里啪啦打了一顿,这回照着脸,把胡哈尔本就不大的脸,揍成猪头三了。
    严骥平了平气,拱手道,“还请大人带上使臣和卑职同去面圣。”
    常侍郎点头道,“这是自然。”
    明曜早在御书房发过一通脾气了,又被太后提溜过去听了半天骂,这会儿听说理藩院和使臣来了,挑眉道,“宣进来。”
    胡哈尔是被拎进来的。
    两个侍卫来勉强拖动他,往御书房地上一扔,好在御书房铺了地毯,不然说不得还要激起层灰。
    明曜看看常侍郎,“小严人呢?”
    “在外头跪着请罪,说自己打了使臣,请陛下责罚。”
    “打了吗?不是先前就长这样吗?”
    胡哈尔咳了两声,本就不大的眼睛肿得根本在脸上就找不到了,他张口欲辩解,“天/朝陛下,不是……”
    常侍郎忽然提高嗓门,把他的声音盖过去,“是啊,陛下英明,先前就长这样,今日他换了身衣服,微臣就犯了脸盲症识不得人了。小严想来是犯了失忆症,忘了使臣长相,故此贻笑大方。不过也是,谁会天生就长了张欠揍的脸呢。”
    既然没有打人,那就不需要请罪了。
    明曜见了满面阴郁的严骥,笑道,“小严,朕知道你在想什么。”
    严骥没有说话。
    “明日大朝会,朕会命兵部户部有所动作,多的朕就不说了,你俩的品级没到,不是你们该听的。”
    严骥跪倒在地,“小臣愿为陛下做马前卒,万死不辞。”
    常侍郎一僵,小严我知道你很爱国,但是你跪了,我不跪,是不是有些尴尬。
    明曜一笑,“冲锋陷阵的事用不到你,倒是等鞑靼战败之时,需要你们去找可汗谈谈。去吧,把使臣也领回去,好吃好喝供着,哪日用他祭旗,头也大些,让鞑靼人看得清楚些。”
    严骥略放下心,只是母亲遭此祸事,妻子尚未病愈,亦是忍不住长叹一口气。

  ☆、第90章 【已替换】

林黛玉已经饱饱的睡了一觉,正和林珏在床上翻花绳玩儿,听到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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