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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大唐]倾国倾城-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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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最后一句话还是像她本性会说出的话; 无不带有恶意和嘲讽。
“这个碧秀心怕是要成为梵清惠竞争斋主之位的对手了。”
祝玉妍巴不得见到有一日,慈航静斋的传人会因为继承斋主而闹得不可开交; 要知道魔门竞争极为激烈; 稍有不慎; 尸骨无存。
哪怕她的资质顶尖,极其适合修炼天魔诀,又贵为宗主传人; 自幼在圣门也并不轻松。
好在如今已到了天魔大法十七层,离最高层也只有一步之遥; 实力在阴癸派乃至圣门都是顶尖,除了师尊,也不会有人强求她做什么不愿做的事; 有资格肆意自在。
倒是慈航静斋,全门上下表现得合乎天道,清净无为的样子,总是隐世; 还规定什么每代只让一名弟子出世,从未出过什么有损名声,祝玉妍可半点不信。
否则当年也不会有孟浪和叶轻衣的事了。
明月看向她的目光极其动人,并非她有意迷惑对方,而是生来如此,她的眼神总是温柔又多情,仿佛漩涡一般。
而对于美丽的事物,无论男女都难以抵抗,
“你只当她是梵清惠的对手,为何不是你的对手?”
祝玉妍微怔,似是有些意外。
“我听说,阴癸派和慈航静斋每隔一段时间,两派便会派出门下杰出弟子,作生死决战。据说若那一方败了,以后的二十年就不可有人踏人江湖半步,可是如此。”
明月眸如秋水,般般入画,有着说不尽的温柔可人。
“你说的没错。”祝玉妍傲然一笑,也毫不隐瞒道,“我的对手就是梵清惠。”
她承认梵清惠心智谋略俱是极高,但论武功,梵清惠不会胜过她。
过去数十年胜者都是慈航静斋,但祝玉妍的境界却远超过往阴癸派传人,甚至是她师父,否则也不会被冠以魔门第一高手了。
明月笑了笑,“但若是换成了碧秀心呢?”
祝玉妍嫣然倩笑,眉眼间却泻出一丝锋芒锐利,“明月妹妹,难道就不觉得赢得人会是我吗?”
慈航静斋甚少打破过规定,但既然破了一次,也未必不会破第二次,说不定,还真会让碧秀心与她做生死对决。
“你不像是会输。”明月仿佛无动于衷,清清淡淡道,“但如果碧秀心足够优秀,未必不能成为你的对手。”
她又不禁弯了一下嘴角。
***
祝玉妍临走时,仿佛无意提起,“小心杨广,他不是个简单人物。”
明月微微笑了笑。
碧秀心并不与她师姐一道,而是下山后不久便各自分开,在结交南方士族时,来到了扬州。
想起那位名闻天下的明月姑娘,有心想要一见。
自来时,她已听说了不少关于明月姑娘的传言,尤其是到了扬州,明月阁似乎因她一人成了扬州盛地,令无数人前赴后继奔来。
进入明月阁后,碧秀心收敛了气机,只找了角落的位子坐下,欣赏歌舞。
当一绿衣舞者作江南舞时,她从袖中拿出一枝竹箫来,横在唇边,清越的箫声响起,似是随手挥来的即兴之作,却与翩翩舞姿仿佛天。衣无缝。
一曲终矣,却未有喧宾夺主之感。令人惊叹于箫声之妙,也惊艳于舞姿之美。
当碧秀心放下竹箫时,就对上了孑然独立的一人,她有着极美的眼眸,无需任何言语,却无比动人,无比震撼
只一眼,便知道她是谁。
明月。
碧秀心垂下眼眸,终于明白了师姐话里的意思,
容易生出对信仰的怀疑,动摇自己的道心。
***
满地落花的庭园里,
“慈航静斋传人,碧秀心?”明月微微笑了笑,“你来明月阁有何事?”
碧秀心语气单纯直白道,“只是想见见明月姑娘。”
在她眼里,看不到任何的算计,也许是涉世未深,她也不似梵清惠身负重任,谋划大局,她更多了份至情至性。
“秀心想在明月阁多留几日。”碧秀心望着明月,目光中有些期待之意。
明月想起之前听她吹的箫声,竟也是点了点头,“你想留下便留下吧。”至于祝玉妍见到会如何,那就不是她在乎的了。
祝玉妍再来明月阁时,见到碧秀心,的确心里很气,但面上确是笑靥多姿,
碧秀心也不得不说好定气,见到敌对门派的传人,而且武功远高于她,也能平心静气,在一片春。色中静静地吹奏箫曲。
明月的容貌是会动摇她的道心不假,但碧秀心却不会像她师姐一般主动避开,反而更愿意和明月待在一起,时间久了,心境似乎更稳了。碧秀心俨然将此当作了对自己的一种磨练。
也不去想结果,心性纯粹,按着自己的想法去做。
祝玉妍问明月为何将碧秀心留在明月阁,明月的回答也很简单,更是随意至极。
“她的箫吹得很好。”
不只是很好,当为妙绝天下。
祝玉妍秀眸透着哀怨之色,“难道我弹的天魔音不好听么?”
明月眸色中透着的光亮宁静又灿烂,“这不是一样么?”
和其他人一样,明月也追求着美丽的事物,甚至喜欢得比其他人还要更无所顾忌,喜欢了就是喜欢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了。
认识明月越久,越会感受到她无心又无情,凉薄又潇洒。
祝玉妍都不禁同情那些爱上明月的人,比如宋缺,比如石之轩。
石之轩销声匿迹已不是第一次了,但从未这么久过。祝玉妍猜测石之轩肯定是因为什么原因,到某个地方藏起来闭关了,否则怎会舍得离开她。
而且这个地方,如果说除了石之轩自己,还有第二人知道,那个人一定是明月。
但祝玉妍在试探过明月一次后,便不再问起了,因为她知道,明月不会说,也无人能强迫明月做她不愿做的事。
祝玉妍爽快又干脆地离开了明月阁,也没有和碧秀心动手,至少现在代表慈航静斋与她对决的人,是梵清惠,而不是碧秀心。
碧秀心在明月阁一留便是多日,久到连江湖上都暂时没了她的踪迹。
太子杨广送来的请帖,明月应下了让明月阁入宫献艺,却不承诺自己是否会出席。
而随即发生的一件事,惊动了江湖。
魔门天君席应为报当年岳山败他之仇,欲害岳山妻儿,后被岳山发现,重伤逃去。
魔门行事向来极端狠辣,席应会做出这样的事不奇怪,令人惊讶的是,原听说武功尽失的岳山,竟然伤势好了大半,仅用了五成功力便击败了席应。
这事,明月知道的也更早,因为当时她的人也在保护岳山的妻儿。
席应武功不弱,在魔门八大高手中名列第四,当初败给岳山也只是一招之差,便怀恨在心,伤势未痊愈的岳山未必应付得来,好在有明月的安排,让沈棋他们保护周全。
她犹记得原着中席应趁岳山不在以凶残手段尽杀其家人,后此事也令岳山临终也抱憾不已。
所以在岳山重伤之后,明月便让沈棋去保护他的家人,他们本就无辜,不应受此一劫难。
即便这样,还是让席应在临危之时以绝学紫气天罗逃遁了。
席应此人,莫说白道行侠仗义之辈人人都想诛灭这个魔头,连魔门的人因为得闻席应重伤,而想要落井下石。更遑论多年来席应结下的各路仇家了。
一时,追杀他的武林人士不少,帮他的却是一个也没有,魔门之间情谊淡薄,多为利益往来,怎会有义气愿帮席应对上无尽追杀。
席应狼狈逃窜,一路逃到了岭南。他心中暗恨,岳山竟不如传闻中那般武功尽失,而且还陪着家人,本想着害岳山妻离子散的念头,看来是成功不了,反而还令自己陷入险境。
席应做对了一件事,也做错了一件事,他逃到岭南,是因为无论白道还是魔门的势力,都不敢伸触角到岭南,但岭南却有一位天刀宋缺。
哪怕他如今是重伤避祸,但他身上深深的魔门烙印却是怎么也无法改变。
当席应刚为躲过了仇家追杀,而松了口气时,面临的却是更为可怕的天下第一刀,
天刀宋缺。
第53章
岳山还需养伤; 已经正式带着家人归隐了。关于席应的行踪,明月也已让所有人去寻了; 明月不觉得; 他能逃得掉。
梵清惠却是来到了明月阁,她依旧如往昔的打扮; 一袭淡青长衫; 身后背着造型典雅的古剑。
明月也没让人拦她,就让她进来了。
梵清惠来时; 碧秀心还在水榭中为明月吹箫,她在明月阁几日; 好像连箫艺也进益了不少。
碧秀心见到她师姐; 虽有些吃惊; 但语气始终风轻云淡,“师姐,你来了。”
梵清惠扫了她一眼; 微微皱眉,“师妹; 莫忘记了师门重任。”
碧秀心似叹息,“我知道了。”
梵清惠看向倚在水榭木栏上的轻盈飘逸的淡黄身影,“师妹叨扰明月姑娘已久。”
明月身上如披着一层淡淡的晕光; 当她微微侧首,垂睫望过来时,仿佛宁静的月色被打扰了一般。
她眸子平静又动人,“无妨。”
碧秀心的箫声是好; 但要离去,她也不会阻拦。
明月也不打算起身远送,倒是梵清惠又多说了一句,“听说,席应逃到岭南,冒犯了宋阀主。”
明月抬眸望她,微微笑了笑,倒叫人看不懂了。
从明月阁出来后,梵清惠想问师妹为何不听她劝诫,来明月阁,还把师门的重任忘到脑后一待就是数日,但话却没有出口。
因为碧秀心忽然说了一句,“我要回静斋了。”
“我感觉自己快要突破了。”碧秀心风轻云淡,好像在说一件再简单不过的小事。
梵清惠能猜到师妹的突破与明月有关,那样的容貌,连她这样长年修道的人都忍不住动摇道心,师妹却安心与她待了那么久。
梵清惠看向碧秀心的目光有些复杂,最后释然道,“你回去吧。”
也许她这位师妹能达到除祖师地尼之外,都达不到的剑心通明境界。
“劳烦师姐多费心了。”碧秀心看向她,郑重认真道。
碧秀心结束了短暂的入世修行,回到了帝踏峰慈航静斋闭关突破。
***
闹哄哄的茶楼,茶客中混杂了不少武林中人,“你听说没,天刀宋缺千里追杀席应。”
“好像是因为两人的名号撞了一个‘天’字。”
“我怎么听说是席应在岭南伤了人。”
“这还不算什么大事,更重要的是好像谁杀了席应,明月姑娘就愿意嫁给他。”
“谁不知道霸刀岳山与明月姑娘关系匪浅,席应敢袭杀岳山的家人,明月姑娘岂不会为他报仇。”
“可这传言也太难以置信了吧。”说这话的人眼中不禁闪过一丝艳羡。
那可是天下第一美人,连静斋仙子和魔门妖女都黯然失色。
“难怪宋缺非要杀了席应不可了,听说他也喜欢明月姑娘。”
“明月姑娘一气之下说出这样的话,也不奇怪。”
“哪怕是假的,要是因杀了席应而得明月姑娘青眼,不也是好事吗?”
“说的也对,能见明月姑娘一面,死也值了。”
抱着这样想法的人还不少,一时间,这样的传言不知为何流了出去,引发的狂热更是无比,许多人还犹记得三年前扬州明月阁惊鸿一面。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武林人士流连于扬州不愿离开。
明月阁里,
沈棋垂首,含着歉意道,“明月小姐,我们已经让人去查了。”
明月眸子一片潋滟,尤其是在阳光下,细碎灿然的光点浮了上来,像是落满光辉的湖水,泛着波光,“不用,我大概猜到是谁传出去了。”
她转过身来,唇角弯起的弧度像流回的春雪,舒舒缓缓地道,“继续寻席应逃到哪里了。”
系统声音响起道,平板无波,却透着可爱的不解,【会是谁传的流言?】
【不是慈航静斋,就是魔门吧。】明月提袖抬起阻挡去路的垂柳,漫不经心地道。
【为什么,你身上也没有他们想要的东西了。】
明月眨了眨眼,哪怕系统看不见,也忍不住语气里带了些逗弄之意,【你怎么知道,这条流言对付的人是我,而不是宋缺呢。】
隋廷与岭南交涉在即,若是能令宋阀之主分心,乃至动摇就再好不过了。
明月微微笑了笑,【这回,看来是我连累他了。】
***
不知为何,明月阁放任着这条传言,仿佛与此毫不相干一般。
事实上,明月也知道,哪怕是主动澄清,也改变不了什么,毕竟,谁都知道她与岳山的关系,也就随之任流了。
而在有心人的推动下,传得沸沸扬扬,而席应只觉得不过短短两三日,追杀自己的人就更多了,有些甚至无仇无怨。
席应逃的筋疲历尽,一开始追杀他的宋缺也有些奇怪,但等到在一家酒楼暂时歇息时,也听到了这条传言。
宋缺默默握紧了刀。
面对更加凶猛的天刀追杀,席应心里叫苦不已,他知道自己怎么冒犯了宋缺,不就是身为魔门之人敢踏入岭南么。可现在他都被追得逃出岭南了,宋缺怎么还追杀他不放呢。
不得不说席应是个狠人,能在江湖全面追杀的情况下,居然从南方逃到了北方,而他的目的是西域。
但十几天不眠不休的逃窜,已耗尽了他的大半精力,加上他本就有伤在身,更是命在危矣。
***
长安郊外,
等出了长安,再过玉门关就能到西域了。
席应捂着胸口,原本文质彬彬的外表如今已落魄憔悴得不成人样,唯有那一双眼睛,依旧透出阴狠险恶的凌厉光芒。
最严重反而不是岳山砍在他背上的刀伤,而是他体内不断流窜令他受迫的刀气。
宋缺竟厉害到了这地步,若不是他逃窜隐匿的功夫好,也未必能躲过去。
席应闯入一家郊外的农户,想要稍稍修养一番精力,再一鼓作气逃到西域。那户家中的夫妇抱紧了儿女,瑟瑟发抖地躲在木桌旁,对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的满是惧怕。
魔门中人可没什么善类,斩俗缘的也不少见,
恢复了些许功力的席应睁开眼,看向那普通农户的一家四口,面上尽是冷漠和残忍。
比起血腥味可能会引来追杀他的人,他更愿意杀了见过他的人。
年幼的两个孩子都快被吓哭了,更是被父母紧紧抱在怀里,农户夫妇眼中满是惶恐害怕,“不要杀我们,求求你,放过我们。”
可惜席应从来没有一丝良善之心。
一掌正要袭去,忽然睁大了眼,抱住了脑袋,倒在地上瞬间头部爆裂而死,鲜血四溅。
农户夫妇早先捂住孩子的眼,看到这一幕也是惊魂未定,但更多还是逃过一劫的庆幸。
宋缺追到此地,闻到了血腥味,皱了皱眉,循着味找到了农户一家,见又有人进来,农户夫妇赶紧带着孩子躲起来,见来人清贵不凡,气势凛冽。
一进来就先看向了地上面目全非的尸体,连忙慌张道,“他不是我们杀的,他自己死掉的。”
这一家四口都是普通人,不会武功,宋缺当然不会觉得,会是他们杀了席应,可又会是谁呢?宋缺俯身蹲下,在血泊中找到了一根泛光的银针。
难道杀了席应的是它?
席应既然死了,宋缺也不必留在这里了。转身临走时,宋缺微顿了顿,在木桌上留下一袋金子,声音沉静道,“离开这里。”
宋缺离开后,农户夫妇连声念着恩公,收起桌上的金子,准备收拾家当,带着孩子搬走,有人死在了他们家里,还不是一般人,这样的灾祸他们这些小百姓惹不起,还是早早避开的好。
同样是长安郊外不远处的溪边,微风拂起,吹起了淡淡涟漪,带些凉意,
明月立在溪边,即使静静地站在那里,也如画中走出来的人一般,非尘世所有。
“明月。”
身后一道温和清润的男声响起,
明月转过身,见到鲁妙子青衣儒衫,尽显清雅俊秀之气,面上还带着如往昔的微笑,递上一件灰色素净的斗篷。
她微微笑了笑,接过斗篷披上后,系住衣带。
明月瞥向某个方向,出神地微笑了一下,“我们走吧。”
“嗯。”鲁妙子点头道,
明月不告诉他的,他也从不多问。
明月此来就是杀席应的,总不能让他逃到西域二十年,可惜曾经暗算席应的银针,只有在比较近的距离才能用精神力动手。
不然她也不用赶来长安了。
看着系统探测范围内代表宋缺的红点离开,明月有意避开他的路线,和鲁妙子回到了长安。
山边另一处的宋缺似乎隐隐感觉到了什么,但又好像什么也没发生。
第54章
明月来长安后没多久; 就见到了鲁妙子,在解决了席应的事后; 也干脆地和他回了暂住之地。
鲁妙子住的地方是大隋权臣杨素给他准备的; 他在长安就是为了给杨素修建一座宝库,而他也有意将邪帝舍利和和氏璧放在宝库内; 连杨素也不会知道。
明月是以出席下月的宫宴的名义来到长安的; 但却不和明月阁的人一道,也不想让别人知道; 她现在就在长安。
于是就在鲁妙子的宅院里住下了。
唯一的知情人杨素也不会说什么,连鲁妙子他都敢秘密邀请来; 也不怕再多惹麻烦。
席应已死之事; 明月已传信告诉了岳山; 免得他至死也抱有遗憾。
虽然席应死时已面目全非,尸身破碎不堪,但无论是白道; 还是魔门都多的是法子能察看他的身份。席应之死,本就没人多在意; 但让人好奇的是,谁杀了席应。
普遍的认知是,天刀宋缺。
能追杀千里; 还有这份本事的,似乎也只有他了。
宋缺也没有对外否认,或是承认什么的。他在长安逗留了两日后,便又离开了。
期间梵清惠来找过他; 就在长安城门处的一家酒馆,宋缺面前却放着茶,没有酒,他坐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长安门口的人来人往。
梵清惠就是在这个时候进来了,在宋缺对面坐下,“宋阀主。”
语气温和丝毫看不出什么诧异,即便在这个岭南和大隋敌对的时候,他出现在长安是多么不合时宜。
宋缺似乎才收回目光,看向眼前的慈航静斋传人,“你是代杨坚而来,还是代慈航静斋而来?”
梵清惠微笑道,“都有。”
她并不欲绕圈子,何况是在宋缺这样聪慧多智之人面前,承认那流言是她传出去的,她也不在意席应是谁杀的,这些都不重要了。
梵清惠淡然澄明的目光中透着一丝悲悯,“明月姑娘是宋阀主的破绽,不是么?”
宋缺没有说话,但他心里已有了答案。早在见到明月第一眼时,就有了的答案。
……
席应的事很快在江湖上淡去了,大隋和岭南局势一触即发,但国都大业依旧一片繁华安宁,等待着元宵佳节。
失踪三年的石之轩出现了,而且还是裹挟佛门怒火出来的,因为这些年他居然就藏身在净念禅院门下,化身为大德圣僧隔绝尘世,研究佛法,以融合他的两门截然不同的绝世心法。
魔门也为之震惊,石之轩在明面上的身份一直是花间派传人,但无人想到,他竟然还继承了魔门另一大派补天道,他的武功更是超出了常人想象。
不少人在心里猜测,魔门第一高手祝玉妍和石之轩若是一战,谁能赢?还没等众说纷纭,已传出了惊人的消息。
无论是白道还是魔门都在追杀石之轩,但结果嘉祥和四祖联同天台宗的智慧大师、华严宗的帝心尊者,合力围击,石之轩全身而退。祝玉妍也未从他手上讨得什么好处。
‘邪王’之名响彻天下。
魔门经过祝玉妍出手后,已不打算再动了,虽然石之轩同时继承两门传承令人忌惮,但他如今的存在,无异于是大大增强了魔门的势力。
但佛门却不会就此罢休,慈航静斋已打算请去了域外的宁道奇出手,无论以什么样的条件,此人再给他些时日,定然又是一个向雨田,而且他比向雨田更可怕!
就在石之轩以他一人之力撼动了整个武林之时,他又忽然消失不见了。
他会去哪里?无论白道还是魔门,第一个念头想到的都是,明月。
***
外界都传闻,石之轩因为修炼了两门截然不同的心法,以至于心性大变,不复以往温文风流,多情潇洒,而是冷酷无情。
否则也不会有‘邪王’之称。
明月虽然待在鲁妙子的宅院,从不外出,却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比如她知道,石之轩就在她身边,只是他隐匿着气息,从不出来,连鲁妙子也察觉不到。
但这世上没人能逃得过系统的探测,只要他出现在明月身边一定范围之内。
代表着石之轩的小红点有时会消失一段时间,当明月以为他不会再来时,他又出现了。石之轩也从不特别靠近,就这样静静地旁听明月抚琴,偷看她在日光下的侧颜。
连明月也看不懂石之轩在想什么了。
他的目光也不灼热,也不会让人觉得不适,如果不是有系统提醒,明月有时也忍不住忘了,石之轩就在周围。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几天后,明月决定出门了。
鲁妙子有些讶然,但又很快道,“我陪你一起出去吧。”
不问任何原因,只是做他能做的事,为了明月。
明月莞尔一笑,轻声道,“好。”
也许是佳节在即,长安城处处挂起了彩灯,火树银花,多了些热闹的气氛。明月带着斗笠白纱,鲁妙子亦做了伪装,不会引起旁人注意。
走在长安城里,明月声音清柔动人,又似含了一分温雅馥郁,光是靠近都能感受到她身上的令人为之心摇神动的气息。
“等解决完长安的事后,你打算去哪里?”
鲁妙子仍是温柔地看着她,笑了笑,“许是四海为家吧,自接受了向前辈的重托后,我就从没有一刻过的不是流浪的生活,但我渐渐发现自己喜欢上了这样的生活,周游四方,不同的风景不同的变化刺激,使我享受到生命的姿采。”
“我希望能继续钻研所遇到感兴趣的技艺,若是能遇到令我中意的弟子,将我所学技艺全部传下去,就更好了。”
“会有这么一天的,你看人的眼光一定不会差。”
明月浅浅一笑,即便隔着面纱,鲁妙子也能想象得到那会是什么样子,一如初见,就铭记在他心上的笑容。
这时,不远处的桥上有人在缠斗,看起来像是魔门的人。
鲁妙子想了想,对明月道,“我过去看看。”
他不担心明月的安危,不说明月身上有他精心准备的药物和暗器,哪怕明月遇到危险,他也能及时赶回来或是找到她。
明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待鲁妙子走后,明月也不自觉地跟着人流走动,她也不担心鲁妙子找不到她。
只是一直在暗中跟着她的人,似乎忍耐不住了。
明月走到了城楼处,这里比其他地方悬挂的彩灯都要多,各色各样,映出斑斓的光辉。
前面已经没有路了,再过去便是通往皇宫的路,明月转身过来,便看到了人群中的石之轩,一身黑衣,容颜未变,却给人以透着邪恶霸道的冷酷无情。
明月朝他走去,石之轩没有动,就在那静静的站着,目光注视着她。
当明月走到他面前,发现他瞳孔里的冷意已消散尽去,似乎方才所见都是假象。
她伸出手,拉上他的衣服,“你也来这里了啊。”
隔着白纱,石之轩也能看到那朦胧面纱下朝思暮想的容颜,还有那无比动人的神情。
斗笠白纱掉落在了地上,石之轩把她抱在怀里,轻抚着她如绸缎般的秀发,仿佛只要有她在,始终徘徊在心头的孤独感就会消失,继而是充盈的愉悦。
几乎是同一时刻,一道烟花冲天而起,绚烂了天际。
而有些东西就那么轻易地,在短短一瞬间突然融化掉。
石之轩全然不管,那是魔门放的烟花,他甚至都觉得自己的声音冷静极了。
“你忘了我吗?”
“没有。”明月闭上了眼,贴近他温热的胸膛,仿佛都能听见他的心跳声。
“那就好。”石之轩拥紧了她。
他想起他师父在离开告诉他的话,徜徉群花之间,得逍遥自在之旨,有情而无情,极于情而破于情,一着不慎,一旦着情,会为情所蔽,为心魔所乘。
明月是他的心魔,不愿放手的心魔。
即便在迷茫混乱中也想要握住的光亮。
明月抬起头,眼眸里倒映出烟火的斑斓,渲染地似乎鲜妍明媚的脸颊也粉红。
但熟悉明月的石之轩知道,那不是因为羞涩,而是因为笑意,“你穿黑色的衣服一点也不好看。”
石之轩微微笑了笑,“我知道了。”
……
等鲁妙子找到明月时,见到她脸上的微笑,他就知道,“你见过他了。”
明月抿唇一笑,轻轻嗯了一声。
鲁妙子仍是温柔地看着她,从未改变过。“现在城里很乱,我们先回别院吧。”
魔门和白道的人似乎发现石之轩的踪迹了,刚才那魔门的烟火让他有些心惊。
明月微微点头,很干脆地道,“好。”
第55章
大隋皇宫里; 宫殿富丽堂皇,花团锦簇; 雕梁画栋; 被华清池池水环绕。
现在,没有人不知道; 隋帝杨坚邀请了明月姑娘出席宫中夜宴。
这也是所有人能猜到为什么石之轩会出现在长安的原因。
在参加宫宴前夜; 明月就与沈棋他们会合了,这次也是跟着明月阁的歌舞团入宫。
即便已不是第一次见了; 明月却依旧美得令人惊心动魄,让走到后堂的杨广忍不住晃了晃神;
“明月姑娘。”
杨广又恢复矜贵又完美的笑容; “父皇有请明月姑娘入席; 请随孤来。”
明月微微点头,自在闲庭信步,没有一丝拘谨; 她衣着简单,更少有胭脂水粉这些俗物的装饰; 却能令周围黯然失色。
杨广心中不禁叹道,这样的美人,难怪石之轩; 宋缺都为她而倾倒,杨广此时也没发现他眼中涌现的嫉妒之色。
有些事情说着说着,也就成了真。
短短的从后殿到前宫的距离,杨广却极为善谈; 不令明月感到厌烦,若是换了另一个人,或许早就对杨广生出无限好感。
靠近宫宴中心,周身渐渐伴随着歌舞的喧嚣时,
明月看到了宫宴宾席上坐着的一人,忽然笑了。
她这一笑,是如此足以令人疯狂迷醉,心甘情愿为她而死。
谁也想不到,当明月真正为一人而笑时,是这般美妙,仿佛是这世上最稀奇可贵的东西,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而杨广想起,明月从未对他笑过。
“你在看谁?”杨广不禁动情地问道。
明月微笑着摇了摇头,没说话。杨广却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愤怒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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