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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距离本丸崩溃还剩十三天-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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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疼主人!他想要回去陪她!谁想继续和什么海贼头子撕逼啊!
因此在一得到大本营的肯定意见后,清光便派出了信使去议和; 并将三日月调查出来的时间溯行军事件详细的说明了一下; 以及它的危害性之大。
就在他今天盯着地图思考之际; 下属的士兵冲进来了。
“报——”
清光抬起头; 略微上挑的眼眸透着锋利的光芒,“说。”
士兵拿出了身后的盒子,里面装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加州清光豁然起身; 盯着那个人头,感觉被人当面打了一巴掌——那是他昨天派出去的信使,生前的脑袋。
“九鬼嘉隆!”他咬牙切齿地蹦出这几个字,“不想议和就算了,竟然敢杀我的信使!”
这事情没完!
“来人,召开军议!”清光恼火的说道,“议不议和,他一个人说了不算!既然此人顽冥不灵至此,那我们就用一场大战把我们想要的和平给带回来!”
*
与此同时。
“主公,”有家臣对九鬼嘉隆劝道,“为何要杀了敌军信使?我看那书信上说得也是有理有据……”
“哼,加州小儿竟敢轻视于我!”模样粗野的九鬼嘉隆不满地说,“以为区区几句胡言乱语就能骗得我退兵吗?我意已决,此行出征必要杀到太田城去,谁都不用再劝了!”
家臣欲言又止的退下,然后让人将边境传来小股不明势力的消息给压下去——而根据描述,与那封议和书上的时间溯行军的外表一模一样。
*
“清光想用诱敌深入的战法,一举歼灭熊野军的主力。”三日月宗近盘腿坐在榻榻米上,念着手里的军情,“他恳求用我方的三座城池作为诱饵,以此来引诱敌军深入纪伊腹地。一旦他操作失误,九鬼嘉隆只需要半天时间就能率军杀到太田城下。”
安原时羽闭着眼睛,斜倚在软垫上,她的手指敲了敲桌面,说道:“他着急了,整个方案都透着一股火烧屁股的既视感。”
三日月垂眸一笑:“可以理解,年轻人总是火气比较重。”
昨夜宿醉的审神者抬起沉重的眼皮,不满地扫了近侍一眼,总感觉自己也被侧面攻击了。
“帮我回他——允许诱敌深入的作战方案,但还需要更加稳妥一点。让他留在东部战线稳住局面,不用急着回来。”
“好,等会我跟他说一下。”
可怜的初始刀就这样被他心爱的主人和无良近侍联手给继续留在前线回不来。
“对了,小姑娘……”在代笔写回信的三日月宗近忽然说道,“你想去见鹤丸国永吗?”
审神者眼神茫然地思考了片刻,“我为什么要去见他?”
三日月愣了愣,为了缓解尴尬,他故作轻松地笑道:“他是织田信忠的人……”
“那是他杀了宗三吗?”安原又问。
“……不是。”
“这不就得了。”女孩子起身,拍拍他的肩膀,“冤有头,债有主。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不会随便迁怒别人的。”
容貌俊美的付丧神抿嘴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心里想着也许等会可以把人放出来了——他昨天在得知谁是罪魁祸首后,立刻让人控制了在厨房里思考人生的鹤球。
以为是自己偷吃过头、终于触怒此地主人的鹤丸国永连忙替自己申辩并摸着小肚腩表示自己再也不会偷吃了,可惜刀装士兵们还是把他扔回地牢。
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自己被老朋友坑了的鹤丸国永:???
“那能告诉他此事的原委吗?”老爷子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审神者表情瞬间变得有些阴沉,“可以。如果他愿意留下来,那就继续养着他;如果不愿意,甚至想要回去织田信忠身边的话……就照你的意思处理掉吧。”
“我明白了。”三日月宗近仰头微笑了起来,他心里清楚得很——小姑娘的满腔杀气,一直没办法得到释放呢。
安原时羽扔下了还在写回信的三日月宗近,自己一个人走出了房间,她将手揣在袖子里,不然就太冷了。
“大将?”
没走两步,身后有人怯生生的叫住了她。
审神者略微恍惚,记忆中会这么称呼自己的,只有药研藤四郎。
她转过身,发现是一把咬着短刀的小骨头架子。不过灵力已经告诉了自己,这到底是谁。
“喔,信浓,怎么了吗?”
没错,这正是信浓藤四郎,也是粟田口刀派中的一员。
见她蹲下来,小短刀有些羞涩地将身体盘成一圈,“那个……大将,可以求您一件事吗?”
“可以啊,你说吧。”安原好脾气的回答道。
“——我能钻到大将的怀里吗!”
安原时羽困惑的眨眨眼:“为什么要钻进我怀里?”
信浓挠了挠头,变成粉红色的小骨头看起来十分可爱羞涩,“因为大将看起来很暖和。”
审神者无奈而温柔的看着这孩子,由于自己先前拒绝了他们的效忠,她并不太想主动去撩人,但是现在既然都撞见了……
片刻之后,信浓开心的趴在审神者温暖的怀里穿过大半个居所,只露出一个咬着短刀的小脑袋。
直到他们看见了其他的粟田口短刀和坐在被炉里喝茶的一期一振。
“天呐,信浓你居然偷偷钻进了主人的怀里!”乱藤四郎立刻飞过来,围着他们打转,羡慕之情溢于言表,“我也好想钻进主人的裙底……”
安原时羽:???
厚藤四郎看不下去了,跑过来把兄弟往后拖,“稳重点,乱。”
乱甩甩尾巴,挣脱开他,“别只顾着说我啦,你难道不羡慕吗!”
“……羡慕。”厚委屈的回答,真是个耿直boy。
安原时羽走进屋子里,把信浓从怀中掏出来放下,一期一振连忙离开了温暖的被炉,向她道谢。
“没事,只是正巧遇见了信浓,干脆就帮忙送回来了。”
“但还是要感谢您,主殿。要不要坐下来喝口茶再走呢?”
一期眼眶里的金色火焰稳定的燃烧着,正如同他此刻的情绪那般稳定而温暖。
受到了邀请,安原索性坐了下来,也把腿放进被炉底下一起取暖。
“不用叫我主殿,我不是值得你们效力的对象,叫名字就可以了。”
然而太刀付丧神却固执地摇摇头,“当初是您召唤出了我们,那您就是我们的主殿。”
这个话题说来有些尴尬,安原时羽不太想接,于是便跳过这个话题,改为对他们在离开本丸后的经历打听。
虽然已经在和三日月宗近喝茶时谈过一遍,但是一期一振也不介意再给审神者讲一次。
平野拿来了仙贝等茶点,乱将茶盏端了过来。至于信浓则是由趴在审神者的肩膀上,如果不看骨架子的可怕外表,完全就是乖巧宠物。
在袅袅茶香中,太刀付丧神语调平和的讲起了大灾变之后的事情。
由于有些弟弟在大灾变那天当场就碎了,过于悲愤的其他人则是一个接一个的暗堕。在此之后,一期无法忍受生活在有着弟弟们生前影子的残破本丸里——最主要的是,他希望去寻找解除暗堕的方法。
于是除了药研留下来,一期一振告辞剩余的伙伴,带走了其他弟弟们。
探求真相和方法的路途很艰难,他们甚至还因为一次意外弄丢了五虎退(虽然后来审神者在地狱里又发现了这孩子),大家很是自责消沉了一段时间。
后来的故事也很简单,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灵力消退的弟弟们逐个变回了原本的本体模样。最后只剩下疲惫又劳累的太刀兄长一个人,于是他为了方便携带,把弟弟们都挂在了身上,继续上路。
直到某天,他误入了这个副本。不同于安原时羽的攻略模式,也许是这个副本世界考虑到他的数据身份,把一期当成了土著NPC,也没有安排任务,而是让他在里面继续迷茫的游荡,寻找有灵力的人来唤醒兄弟们。
可惜我们之前都说过,这里的阴阳师和神官都是花架子。
最后,连自己的灵力都眼看要消散的一期一振来到了后世的大阪城地区——羽柴秀吉还未统一全国,因此此地还只是一片荒郊野岭。
但是对于太刀来说,他的辉煌在这里开始,也在这里结束。
于是他带着弟弟们,选择了沉睡。
但是随着审神者的到来和各种瞎折腾,他被遥遥的唤醒了——不过那个时候一期还没有意识到自己会再度醒来的真正原因,因为先醒一步的弟弟们已经摘了外边的鲜花给他戴上了花圈。
再后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太刀想要去看看过往的前主,其他小短刀当然也没有什么意见,于是大家就去惊吓……哦不是,是看望丰臣秀吉了。
…………
……
“很抱歉,当时的我们并不知道您就是主殿。”说到这里,一期神色歉然的再度道歉,“不然也不会选择与您处于对立的阵营了。”
虽然他们什么对立的事情都没来得及干。
“啊,没有关系,不知者无罪嘛。”安原时羽很大度的原谅了这帮小可怜,毕竟在不知道自己会来的情况下,前去探望前主这种事根本就不是什么过错。
一期一振略微的松了口气,虽然这两天观察主殿并不是那种容易随便发火的人,但是也很难说,毕竟对方近日来心情很差。
这个时候,平野正巧帮她添茶,安原随口说了声“谢谢”后,发现小骨头神情沮丧(别问她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怎么了,平野,郁郁寡欢的。”她伸手摸了摸对方的脑袋,手感温润,是个十分光滑的脑门。
一期正想要帮忙解释,不料自家的弟弟就吞吞吐吐的说了:“主上,抱歉,我……我不能说。”
正常人这个时候都会被勾起好奇心,要求对方说出来,但是安原时羽最近没什么心思去多想好奇的事物,便善解人意的点了点头,“那好,不说就不说吧。”
平野藤四郎:……
不知为何,他咬着茶壶漂在半空中的样子,看起来更加手足无措。
“其实平野是想问……”趴在审神者肩头的信浓冷不丁的开口。
“信浓!不要说出——”一期开口打断道。
但是信浓语速更快的说完了:“大将为什么不要我们?”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了,所有人都扭头看向安原时羽的表情。
哎呀,我就知道是这个问题。
审神者沉默了一下,抬手将怀中的信浓藤四郎放下来,转头看向面露哀色的太刀付丧神。
“主殿,其实弟弟们没有什么恶意。他们只是有点失望……”一期急急忙忙的解释。
“我明白的,我也不会生气。但是很抱歉,一期,还有各位。”
安原时羽站起身,眼睛盯着他们。
“——我不希望你们成为下一个宗三。”
她不希望一期一振他们遭受那样的结局和痛苦。
他们已经够辛苦了,在这个大灾变后的世界上努力求活,本身就是一件很努力但不一定会有回报的事情。
宗三左文字的死给她敲响了警钟——你不能为了自己的目标,而把所有人都拖下水。
尽管知道自己说的话非常不好听,甚至很懦弱,但这也是她如今唯一能为他们做的事情了。
一期一振同样伤感的望向她,说不出半句拒绝的话。
他终于明白了审神者当初拒绝背后的深意,却不知道怎么才能劝她回心转意。
只是安原时羽此时低头想了想,“对了一期,麻烦你现在出来和我单独走走,好吗?”
“是,主殿。”
于是鲶尾他们就趴在门边看着自家哥哥和审神者走远了,大家情绪都挺低落。
“主人这是感到害怕了吗?宗三殿的死让她不愿意再接受我们这些新的刀剑了?”
“乱,你怎么能在背后说大将的坏话!”信浓气呼呼的反驳道,乱藤四郎根本不知道大将的怀抱有多温暖!“他”肯定不会是个坏人!
“难道我说错什么了?”乱同样情绪不太好的回答道,“我们不是宗三殿!我们不一定会得到相同的结果——主人这是因噎废食!”
鲶尾藤四郎把两个炸毛的弟弟用尾巴给圈起来,“你们两个,都给我安静点!现在可不是争吵的时机,看一期哥能不能劝好他吧。”
是的,他们强行说服了自己接受当今审神者的大叔外貌。
*
被寄予厚望的一期一振,彻底辜负了弟弟们的厚望。
因为当两人来到了无人的走廊时,安原时羽拿出了当初药研死前给自己的铃铛,上面还画着一期一振的刀纹。
太刀付丧神瞪大了眼睛,他眼眶中的金色火焰剧烈的颤抖起来。
因为这是他在离开本丸前,亲手交给药研的东西。
如今,铃铛出现在审神者手里,岂不是意味着……
“药研跟我说,‘如果您真的有朝一日见到了一期哥,请把这个铃铛交还给他——他会明白一切的。’”安原时羽悲伤的注视着浑身颤抖的太刀,意味深长的继续说。
“我现在,终于可以物归原主了。”
你也应该明白,我为何要拒绝你们的效忠吧?
“……谢谢您。”
一期双手抬起,从她手中小心地接过了这枚斑驳、有些陈旧的金色铃铛。
审神者叹了口气,“他是我见过最坚强和勇敢的人,我相信你作为他的兄长,一定更加了解他的优点和品行——事实上,药研他做得非常好,值得你为他骄傲。”
忍受着风化带来的日夜酷刑折磨,终于等到了她的回归。
一期一振没有说话,他只是死死地看着手上的铃铛,就好像看见了已经永远离开的故人们。
这也是安原时羽第一次,见到了这个穿着狩衣的骷髅那对永远燃烧着金色火焰的眼眶中,涌现出了少许晶莹的东西。
第132章 第九天(四)【双更】
这届的一期一振不行。
战斗力太弱了; 还没来得及说服审神者,自己就被对方说服了。连安原时羽都不忍心看着这么一个骷髅架子哭得稀里哗啦的模样,于是在把铃铛给回去以后便随便找了个借口溜走。
不过她溜哒出去没多久; 就撞见了正好把回信交给传令兵的三日月宗近。
审神者站在屋檐下远远地看; 身着深蓝色狩衣的付丧神低声跟传令兵叮嘱交待着什么,后者不住地点头; 最后确认无误后方才离开。
付丧神并未注意到远处的视线; 说实话; 因为个人的美貌问题; 他已经习惯了别人的注视。
因此; 他也只是神色平静地站在屋门口,仰头看着铁灰色的天空和庭院里的雪景。
安原时羽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意识到昨晚刚刚下过雪,原本高耸的围墙、精致的小桥和树木,以及其他一切的露天景致上都盖着厚厚的一层,看起来非常柔软的样子。
老爷子凝视着这洁白精致的雪景,不知为何,明明是美丽的景色; 他的神色看起来却有些落寞。
审神者忽然发现自己从未真正的了解过这振天下五剑。
这可真是太失职了。她不由得暗暗检讨起来。
她好像一直都只关心自己想关心的人和事情; 反而很少探究过别人真实的想法。
虽然三日月宗近自从被她从地狱里捞回来后; 总感觉哪里缺了根筋; 平日里还像是抢了鹤丸的特技——搞事。
仔细想来,她和这家伙的孽缘还真是不断。无论是在地狱里一起往上爬的艰难过程,还是在猫之国初始时透着的BOSS气场; 甚至是后来做梦梦见被霸道总裁版的他坑得半死……他们之间的故事,单独拿出来都可以写一本书了。
想到这里,安原那原本有些低落的情绪,莫名变得好了起来。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真是有趣啊。
——原来我和三日月宗近之间,已经一起经历过那么多有趣的事情啊。
神道说的“结缘”,大抵就是如此吧。
缘分随时有可能产生,也随时有可能会被斩断……就好像她和宗三左文字。
尽管对于他的死,自己至今很痛心,但安原时羽也知道自己大概永远不会忘记宗三了。可是宗三如果冥冥中有知,也不会希望自己沉溺于悲伤中过久吧?他一定更希望看见自己露出充满希望的神采。
她并不是选择遗忘,而是将宗三左文字如同先前的同伴——烛台切光忠,药研藤四郎,山姥切国广,石切丸,笑面青江,压切长谷部,大和守安定——那样,放在记忆中的珍藏箱里。
宗三一定会希望自己能够走出来,并不是只有对方了解自己的性格,她安原时羽从某种程度来说也了解他们啊。
至少这件事教会了她一个道理:我们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但至少珍重眼前的每个瞬间,这才是生命应有的模样。
思绪至此,豁然开朗,仿佛数日来的苦闷与悲伤被一扫而空,审神者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却发现三日月宗近笑眯眯地在自己面前,也不知站了多久。
“小姑娘是看爷爷我,看得呆过去了吗?”他笑着调侃道。
被当场抓住,她莫名的有些窘迫。
但是审神者是个什么人,作为一个隐形的死傲娇,就算感到害羞,她也不会直接承认的。
于是她毫无征兆地抬手,用力的抱住了对方的身体,把脸埋进对方胸前的衣服布料里。
三日月:!!!
他愣了愣,伸手同样抱住了对方的后背,旋即笑起来:“哈哈哈哈,如果是主君的话,当然可以触碰。”
安原时羽没有答话,只是深深地吸了口气,狩衣上的熏香味道也随之钻进她的口鼻,淡而幽香,让人感觉莫名的情绪稳定起来。
“我说……你穿了几件啊?感觉抱起来完全胖了一圈呢。”
“哈哈哈,这个嘛……”
老人家打着哈哈,脸上的笑容十分僵硬。今天他并没有特意加衣服在狩衣底下,也就是说——在小姑娘看来,他是真的胖了……也对,这段时间鹤丸国永都有小肚腩了,原本的八块腹肌早已不翼而飞,说出去真是丢死人。
安原并没有意识到容貌最美的付丧神竟然发福这个可怕的事实,她仅仅是单纯的以为老爷子又偷偷把那身条纹秋衣秋裤穿在华丽的狩衣底下了,不然怎么抱起来暖呼呼的。
她松手放开了三日月,旋即皱了皱眉,觉得自己是不是刚刚放开了一个暖炉,内心有些迷之失落。
不过看三日月宗近那丝毫未变的和善笑容,此人又觉得自己是想多了。
“说起来,小姑娘从刚才就欲言又止的,是有什么事我可以帮上忙吗?”老人家笑着低头看向她。
对对对!他不提醒自己都要忘了!
所以审神者组织了一下内心的语言,缓缓地说出来,“事实上,我有件事想求你,三日月。”
说话之间,她看见对方那双新月状的眼眸正专注地望着自己,心中定了定,继续说,“请你教我——如何杀人吧。”
三日月宗近看着她有些迟疑却又坚定无比的神色,想起了自己先前立下的那个FLAG。一时间也知道就算自己拒绝,她也会去找别人学习的,既然如此……
“好。”
老人家笑靥如花的答应了。
找别人还不如找他呢。
*
冬天的道场总是寒冷的,尽管先前审神者并不会来练习,但一个偌大的宅邸总归是有地方让人来手合的。
安原时羽提着木刀走在地板上,脚下的凉意令她立刻想要钻回被窝里或者去泡个脚——但是看看自己的老师已经好整以暇的站在那里,她也不好意思打退堂鼓了。
“先前小姑娘是说自己杀过付丧神吧?”三日月宗近眯着眼睛,似笑非笑的问。
安原同学很谦虚:“啊,确实如此。但其实说白了都是幻象,不一定真的有他们生前的那种实力。”
时至今日,她也是能够靠一双眼睛分辨幻象和真实的大佬了。
“好的,我之前听加州说过,你的天赋不错,这很好。”三日月继续补充,“但是你缺乏一个系统的学习,今天爷爷我便把这些基础的东西教给你。”
审神者点点头,她不是好高骛远的人,实际上,在没有打牢根基之前就想要建筑高楼,这令她先前心中总有种隐患。
“在我们当今奉行的刀法中,统共可以分为两大部分。”老人家跪坐在她面前,举起他手中的木刀,一边注视着这把武器,一边耐心的向安原时羽讲解。
“一个是拔刀术,也就是所谓的居合术。另外一部分,就是刀剑出鞘后的剑术。只有小姑娘将两者都掌握学好了,才能够在真正的实战中派上用场。”
安原时羽此时也跪坐下来,与他面对面的学习。听到这些话后,她不由得点了点头。
日本的传统剑术不同于其他国家的部分之一,就是非常重视拔刀术。
古代的武士们非常崇尚“一击必杀”的理念,认为能够一刀解决的事情,没必要拖到大战几个回合才结束。
“在具体展开的讲解这两者的知识之前,首先需要明确自己学习剑术的目标。”三日月宗近不急不缓地说道,“有的人是为了变强,有的人则是单纯的想要强身健体,还有的人是想要传承家族技艺……每个人学剑的最初,都有自己的目的。”
“那么,小姑娘你学剑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他睁开眼睛,用一种格外深远的眼神探究地看向她。
“慢慢想,不用急着回答我。”
房间里一片安静,只有屋外的寒风在呼呼的吹拂。
安原时羽不禁思考起来,她想要向三日月学习剑术,难道只是为了替宗三报仇吗?
手刃仇敌固然痛快,但如果只要能够达到结局,不一定要自己亲自砍人。
所以,“复仇”不能作为自己的出发点。
下一个,守护想要守护的人这点,可不可以呢?
好像也还是差了一点,如果没能守护住自己重视的人,那岂不是在心灵上留下了更深的伤痕?
况且她注定是要离开的……对了!她目前的一切所作所为,不都是为了脱离这个数据世界,回到现实里吗!
嗯,没错,就是这样。
打通游戏也好,收纳下属也罢,学习剑术之类的最终目的——都是指向同一个方向。
“我想好了。”安原时羽坚定地抬头,看向面带微笑的三日月宗近,“——是守护。”
“我不想宗三那样的悲剧再发生了。”
三日月并不知道她其实没有说真心话,不知为何,他只是温柔又无奈地看着眼前的女孩子。
“这会是很痛苦的路。”
“我知道。”
三日月莫名地笑了笑,语意不明地提醒道:“像我曾经的主人,足利义辉将军哪怕成为了当代剑豪,最终也没能拯救这个国家。”
“那是因为他还不够强!”审神者斩钉截铁地反驳,“我与他不一样,他尽管在个人武力上登峰造极,却没有办法拥有强大的个人的势力——才会那样壮烈的死于叛乱之中。”
老人家沉默了片刻,没有评判她的观点是否正确,只是他头顶的金色穗子微微晃动了一下,旋即他露出了招牌般的笑容,说道:“那么,我希望小姑娘永远会记得今日你我的这次谈话。每当需要用到刀剑的时候,就不要忘记自己的初心。”
审神者同样故作镇定的笑了起来,只有她心中才有着自己明白的无奈。
“当然。”她坦然的一语双关,“我不会忘记三日月你的教诲和……学剑的初心。”
三日月似乎放心了不少,轻松地笑了笑,继续征求她的意见,“那么,我们继续?”
“好。”
“接下来由我来给你演练一遍,居合术与剑术中的所有基本动作。看看小姑娘记性如何。”
说罢,他起身退后了数步,重新跪坐下来。只是当付丧神的手摁在木刀的刀柄上时,原本浑浑噩噩的老头子气质一扫而空,只剩下如同锋芒般耀眼的本质!
“主君,到我的侧边来,不要坐在我的正前方。”
安原时羽立刻非常听话溜到对方的左手边,因为她知道,在没有外人在场,三日月却开始用尊称时,就是他认真的时候。
见她如此乖巧听话,三日月宗近便接着沉声道,“居合术里,可以分为坐姿居合与站立的站居合,这是与我们日常生活的方式息息相关的基本招数。”
因为生活习惯,传统的日本人喜欢跪坐在地,无论是谈话还是吃饭,是平日里的寻常坐姿。那么如何从原本静态的坐姿瞬间切换到暴起挥刀的模式,就格外重要。
接下来他不再解释和说话,只是新月状的眼眸定定的盯着前方的空气,他聚精会神的看着,仿佛面前出现了一个看不见的敌人。
忽然间,他的左手一把抓起放在左侧的木刀。虽然动作很快,但是审神者还是看到对方的左手大拇指和食指习惯性地做了一个往前推刀镡的动作。与此同时,他的右手几乎是眨眼般的握住刀柄。下一秒,他整个人都从极静的状态中脱离出来,几乎是半跳起来,眼睛里的杀气让人无法直视,而璀璨耀眼的刀光则是豁然绽放于这把普普通通的木刀刀锋上!
“刺啦——”
他们面前的木地板被无形的刀气劈开了道道裂纹,有些离得近的甚至被直接绞碎。这些如同细长蛛网状的裂纹,所有的源头都指向持刀而立的刀剑付丧神。
安原倒吸一口凉气,这才明白自己成天怼的好脾气老头子是个怎么样的锋利内在。
见她呆住的样子傻乎乎的,三日月宗近觉得有些好笑,但表面还是谦虚的说:“这次发挥一般,让小姑娘见笑了。”
安原时羽:……这都能被称为“见笑”?那她的剑术呢,岂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献丑”了!
她故作淡定的点点头,努力维护自己身为老板的尊严。
“还不错,继续吧。”
忘了她会傲娇人设发作的三日月:……
真是失策了。
“哈哈哈,好的好的。”他格外爽朗地笑起来,于是接下来,整个手合室的地板都被他犁了一遍。
看得审神者的脸部肌肉都抽搐不已,严重担心起自己以后是不是每次的练习标准都是要拆地板。
最后当三日月宗近将实战剑术的所有基本招式都演练完,方才语重心长的给她总结道:“我方才演示的招式都是基础,在此之上建立的招式,各个流派加起来更是多种多样。但是真正的剑客在对敌的时候,心里永远只有一招——就是取得胜利的那一招。”
“因此只有在平日里勤加练习,真正实战的时候,才不会忘记哪招可以用。”
说真的,不笑的三日月非常有严师的风范,迫于气场压制,审神者格外乖巧的连连颔首。
总感觉要是自己拒绝勤奋练习,就要被对方砍了呢。
看她如此认真听讲,三日月十分满意,当即语气缓和了许多。
“我知道小姑娘想要学剑,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想要复仇。但是世间变强的道路,很多时候只有两条——爱与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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