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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贵女修仙-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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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王听着子静居然能够醒来,不想自己这番打算竟然落了空,心中不由的有些失落。他自此只当子静是红颜祸水,一时怨了自己不能痛下毒手,经了此事之后,想必再难下手。就算后宫有太后不容于她,但太后始终是皇上的生母,她要念着母子之情,只怕很难做到决绝的地步。

    这面皇帝大步凑了过来,只见子静从昏睡中醒来,整个人四肢百骸寸寸骨骼,都似碎成了齑粉,再一点点攒回来。她微微动了一下嘴唇,他不得不俯在她唇上,才能听清:“皇上……”

    “我在这里,没有事。”他心头被撕开的痛,汩汩冒血一般的惨烈,嘴里只有笨拙的安慰她:“没事,不会有事的,我在这里,我一直在这里陪着你。我哪里也不去了,只在这里守着你……”。

    子静疲惫的阖上眼,眼窝中滚出一颗晶莹的泪水。她将头别过里侧,轻轻说了一句:“你走吧!陛下,我只想一个人好好安静的呆着。生死有命,我想我原本是可以活到寿终正寝的一天的。”

    她轻轻挣脱他的手掌,而背心涔涔的冷汗已经濡湿了衣裳,虚弱的重新伏回枕上,掌心里只剩一点微冷的酸凉。

    南宫凌沣心头大痛,呆呆的收回了自己的手。看她阖目睡下,鼻翼间轻轻煽动,长长的睫毛在面庞上扑下一朵浓重的剪影。

    “子静,你竟然……不肯原谅朕了是吗?”

章节目录 第1157章 番外:毒鸠6

    在她的缄默中,南宫凌沣的心一点一点的坠入了冰窟。

    他并不是刻意要这样粗暴的对她,只是一时间情难自禁。他不知道自己之前所付出的漫长的等候会不会终究只是一场空,也不知道最终人去杳空时,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了这样的失落与痛苦

    ……她可知道,他在这份忘乎所以的感情背后,承受了多少的压力?

    而今走到这一步,似乎茫茫人海里,再无第二个人可以理解。就连自己的生身之母,如今也要立逼着自己杀了她……这情形多么的熟悉,便像从前一般无二,那时他是齐王,眼睁睁的看着邢素兰死在自己面前,却无法可救。

    他有满腔的怨恨,恨不能杀尽天下姓曹之人,如此方能一解自己心中怨恨。

    而彼时支撑着他从绝境中走出来的一个动力,便是他心怀复仇之念。他曾以为自己自己掌握了权势,君临天下,便有足够的能力去庇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便不会只能有心无力,眼睁睁看着佳人从自己身边香消玉损。

    但原来不是如此,他错了,委实错的太离谱。

    当年的他守在父皇的床前,却并未听进去父皇的劝诫。

    原来,便是贵为一国之君,他也终究注定会有太多太多的无可奈何。

    便如对她,他便一直无可奈何。

    一种心死如灰的寂静中,无人应答他的话,空气里隐隐漂浮着她身上的血腥之气,那盛放的玉簪花,在丽阳下显出了以及颓靡的败色,雪白的瓣上,微微染上将死的微黄。

    他静静的守在那里,生离死别之际,原是有千言万语要倾诉,可看着她安静决绝的阖目而睡,话到嘴边,反而半句也说不出来,只觉一阵阵事不由人的无力。

    此生既然身为帝王,整日都活在阴谋算计里,稍有不慎就会导致万劫不复,还哪敢有半点任性妄为?

    或许,年少时的那份奢望,自己终其一生所期待的那份感情,从一开始就已注定终将落空。

    徐致进来的时候,就正好看着皇帝一脸怔怔的坐在贵妃的床前。他有些犹豫的踟蹰了一下,最后还是硬着头皮上前道:“陛下,皇太后请您到慈宁宫说话。”

    南宫凌沣历来是母极孝,然此时他心中却是对母亲充满了无可名说的怨恨与不解。听了徐致这话,他只简短而不容置疑的回道:“朕哪也不去。”

    徐致因而更加难做,过了片刻,却忽然道:“陛下若真想挽救贵妃娘娘的性命,奴才以为,此时去慈宁宫,便是不二之选……。”。

    南宫凌沣有些颓废了摇摇头,反手将子静的右手握的更紧。他低笑道:“朕自然知道,他们要朕去慈宁宫做什么?不过还是为了那一纸密诏,为了曹太后手里那卷太皇太后留下的密诏……………哈哈哈!哈哈!朕而今才知道,朕是真的错了。朕真的不该将她召入宫中,她应该好好的留在江南的嘉兴,她不该被朕卷入这样的阴谋厮杀之中。都是朕的错,都是朕的错!”

章节目录 第1158章 番外:生死一线1

    徐致不敢接言,片刻之后却见皇帝依然还是举步往殿外走去。他心知皇帝最终还是要去慈宁宫,便嘱咐了留在紫陌殿的几个属下几句,旋即走出来,快步跟上。

    南宫凌沣上了停在外头的御辇,只觉帘帐开合处,晨风蕴着几许清凉兜卷过来,八宝鎏金辇车内明黄色的宫缎层层垂坠,随着车行清风泛出轻微的波澜盈动,几缕丝带无骨的拖曳下来。

    然皇帝的神色却有几分说不出的哀伤与无奈,甚至,隐约可见得他眼底的一抹痛楚与绝望。

    见此情景,徐致也有几分默然,待见皇帝坐稳之后,才贴着车帘朝外道:“起驾,慈宁宫!”

    小太监得令一声吆喝,软鞭轻抽马臀,车角宫缎下摆坠的金铃铛“铃铃”作响,赤金御辇便在晨光的映射下缓缓沿着宫道远去。

    阖宫上下皆知,皇帝的生母皇太后修佛多年,平时并不喜欢宫妃来往请安。因此,慈宁宫的前门饶是装饰辉煌,却也不免寥落冷清,零星几个职位底下的宫人闲散角落,廊下绿肥红瘦却格外精神惹人喜爱。

    这里的一草一木,对于主仆二人来说都是再熟悉不过的。徐致抢前几步走在前头,吩咐廊上的小太监道:“进去通禀一声,就说皇上来给太后请安。”

    话音未落,顶头一个人影从侧门冲出来,一时不防便撞在了南宫凌沣的怀里。

    南宫凌沣身为习武之人,自然目力甚好。此时之所以没有避开这人,便是因为他已经看清楚了,来人正是自己的长女,乐昌公主,南宫玉乐。

    旁边的方若姑姑赶紧上前来,小心翼翼赔罪道:“陛下恕罪,奴婢没有看好公主,还请陛下看在公主年少,不要怪罪。”

    乐昌公主此时已经十岁有多,粉雕玉琢的小脸清丽无瑕,一双大眼睛亦分外扑闪明亮,只是此时见到父皇,却是咬着嘴唇看了一会,才一头扑倒过来,嘴里嚷道:“父皇,儿臣听说曹姐姐病了,想去看她……”

    南宫凌沣心内一触,微笑得几乎掉下泪来,“好乐乐,你曹姐姐是病了,但是父皇会很快就让她好起来的。在她好起来之前,你便乖乖的待在皇祖母的身边,朕保证,一定会让你去看的,好不好?”

    乐昌公主似信非信的看着南宫凌沣,双手却依然紧紧的拉着他的衣袖,不肯放开。

    “父皇,我现在就要去看曹姐姐。曹姐姐,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丢下我……姐姐……”。

    乐昌公主说着,已哭起来,似怕皇帝再走掉,只紧紧抓着衣襟不肯松手。

    南宫凌沣心如刀绞,用力圈住怀中幼小的身子,双手不自控的颤抖不停,疼痛清晰蔓延开来,哽咽道:“乐儿不哭,乐儿不哭……”只是这面说着,自己脸上的温热好似流不完,一颗一颗,沿着脸颊滚烫坠落于地。

    “芳若,把公主抱下去!”

    太后不知何时已经站在皇帝身后,神色甚是冷淡,“陛下,你是一国之君,这般当众哭哭啼啼成什么样子?你进来,哀家有话要说。”

章节目录 第1159章 番外:生死一线2

    乐昌公主大哭着不肯松手,南宫凌沣不得不抽出她的手,起身跟着太后走进大殿。

    “母后,乐昌她……”

    “公主跟着哀家很好,皇帝若是不放心,也可在后宫嫔妃中挑选一位贤德的,接替哀家来抚养她。”

    面对南宫凌沣的求情,太后面无表情的冷漠截断,又道:“况且,哀家以为,皇帝如今的心思,只怕根本就不在乐昌身上。哀家为何请你过来,想来皇帝心里也是清楚的吧?”

    南宫凌沣无可奈何的在皇太后面前跪倒,他抬起头,直直的仰视着自己的生母,眼底的痛楚几乎刺痛太后那故作坚强的心房。

    但皇帝走进慈宁宫大殿之后,却意外的在殿中看到了一个令自己着实意想不到的人…………………这个人,便是被自己软禁在后宫,已经数年不曾露面的先帝原配,曹太后。

    见得皇帝走进来,曹太后也没有什么表情。皇帝回转身,看了一下自己的生母,一种异样的气氛,笼罩在整个慈宁宫大殿中。

    “皇帝,哀家今日请你过来,便是想与你做一桩买卖。”

    南宫凌沣在曹太后的对面坐下,他唇角含着一缕冷笑,凝视着这个自己深恨了十几年的老妇。一番打量之后,他不得不承认,不过是数年不见,曹太后如今真是衰老的难以辨认了。想想昔年她贵为皇后时的种种明艳不可方物,南宫凌沣恍惚觉得,那些岁月真是已经久远到如同一场梦境一般的虚无缥缈了。

    而曹太后接下来开始说的话,更让他大吃了一惊。

    “皇帝,哀家知道,你们容不得曹子静做周国的皇后,究其原因,便是因为哀家这个老太婆。可是,哀家若愿意交出太皇太后留下的那半道密旨,那么。。。。。。。”。

    檀香燃出的袅袅白烟,将三人的身影渐渐模糊虚化。没有人知道这一日,在慈宁宫的大殿中,这三人到底谈了些什么内容。但南宫凌沣走出殿门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是松快的,甚至,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如释重负。

    而太后,也依言很快就命人给子静送来的解药。

    次日,曹太后向皇帝递上一封亲笔奏折。她自请前往太庙为先帝守灵,有生之年,不再回宫半步。

    服下解药之后,子静终于从生死边缘走出生天。但因着她本来就体弱,醒过来之后此缠绵病榻,好一时坏一时,昏昏沉沉睡着的时候多,清醒的时候,便会倚在床上,呆呆的看着殿外的风景。

    南宫凌沣如常每日来探视,她却再无半句话语对他说。不但如此,她整个人就此像转了性子一样,就连皇帝令乐昌公主和苏夫人进宫来探望,她也始终不再开口说上半个字。

    紫陌殿里涉案的一众人等,全部都被处以杖毙之刑,吴王仍旧被押在牢里,等候皇帝的裁决。最令人想不到的是,淑燕居然就是吴王直接受命的那个内线,皇帝得知此讯之后,没有丝毫犹豫,下令将其杖毙。

章节目录 第1160章 番外:相忘于此生1

    徐致过来向子静回禀此事时,子静却是毫无表情,半响,只是略一挥手命他退下了。她缓缓起身,在床前的花瓶内就手抽了一直玉簪花,柔软的花瓣拂过脸侧,令人神思迷离。

    徐致满腹的话,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想到这些日子以来宫中的种种变化,更是觉得头皮一阵阵的发麻。见贵妃长久不语,只得最终长叹了一声,躬身缓缓退下了。

    次日,苏夫人便将玉梅和玉容两个,再度送进了宫中。

    子静见到这两个十分熟悉的丫鬟时,自然是有些笑容的。玉梅告诉子静,皇帝已经下旨撤销了之前对霍家定下的种种罪状。而霍浩天已经回到南疆军中,照此看来,霍从烨定然也会前去西南汇合的。

    如此说来,霍家的原本会被灭门的一场大灾,似乎也因为子静的死里逃生,而消弭于无形之中了。

    子静听得这一出消息,心下明白,自然是皇帝授意,玉梅才会告诉自己的。但心里,她也不无几丝欣慰之意。

    或者,这已经 自己竭力,能为大家做到的最好的结局了吧?在此之后,莫若相忘于江湖,就此,永生再不相见,对于彼此,都是最好了。

    再醒来时,紫陌殿在满天曙色中显得格外静谧。

    守更的宫女蹑手蹑足的来去,吹熄掉烛台上红泪累垂的烛。当值的御医换了更,交接之时语声极轻,窃窃耳语而己。

    “娘娘,您醒来了?奴婢去给您打水洗漱。”宫人伸手卷开层层轻纱帘帐,凤床的女子,露出了一张尖细的芙蓉小脸。

    子静经此一病,身体早已气血虚弱己极。饶是御医们想尽了办法,搜罗尽国库中各色珍贵药材,也始终是病体空虚,一时难以复原了。

    “去请梁太医过来,快去。”子静闭着眼,仍旧倚在床头,只是简短的吩咐道。她想起,自己曾经对他许过的承诺。她答应给他生一个孩子,一个流着他血脉的孩子。一个融合了他们二人此生爱与恨的结晶。

    经了此事,她方才惊觉,原来,自己这看似年轻的生命,并不曾掌握在自己手里。或者,早些生下一个孩子,也算了结了自己的一个心愿吧。

    这事传到皇帝耳中时,已是正午时分。南宫凌沣下了朝便听见子静宣召了梁太医过去,听闻她终于开口说话了,他心中一时喜极,来不及换下身上的朝服便移步去了紫陌殿。

    “你瘦了。”见到南宫凌沣时,她微微一笑,这三个字如绵似絮,轻得几乎没有半分力气,缠缠绕绕到心腑间去,软软薄薄,竟生出一种异样的惶然无力之感。

    子静抬手抚上他的面容,他便就势俯身下来,抬眼望着她年轻却憔悴无光的脸庞,皇帝忽然心下一酸,含笑道:“你也瘦了。”

    子静含了一缕微笑,忽然轻轻唤道:“陛下……你还记得么?我们曾经说过,我要给你生一个孩子……”。

    他神情一痴,想不到她会开口说了这样的话。随即垂下眼帘,抚过她鬓角散乱的青丝,怜爱道:“傻丫头,咱们不用急,等你身体好了,咱们会有孩子的。会有……很多很多的孩子……儿女成群……”。

章节目录 第1161章 番外:唏嘘1

    他戚然泪下,将她单薄的身躯拢进怀里。

    “对不起!子静……我不是一个好丈夫……没有好好保护你,或许,我不是皇帝,方能给你一生的幸福。”南宫凌沣忽然领悟到她心中的意思,一时情不自禁,紧紧搂着她在耳畔如是低语道。

    子静不语,眼中盈盈有泪,那样凄楚无望,就那样望着他。

    她并不答话。只是这样望着他。

    回忆是一条残忍的河流,她曾以为自己一生只会平淡的度过,拥有平常人的与亲情,在人海中寻觅到一个真心爱自己的夫君,生儿育女,抚琴弄诗,笑看门前梨花开如雪……

    可谁想,这一生却是如此的绵软而奢华,漫漫如无边的锦绣,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只是生生的煎熬着,忍受着。他纵有千般好,但又岂是她能消受得了的爱?

    这一切,他亦懂,因此再无二话,只是紧紧拥着她。

    他紧紧拥着,不肯松手片刻。

    他几乎穷尽三十几年的人生,才寻觅到的幸福。

    不曾想过失却,于是措手不及。

    不曾以为无力去紧握,才会椎心刺骨,铭记永痛。

    “陛下,将吴王放了吧!他其实没有过错,不是吗?”子静倒在他的怀里,闭目低语道。她的声音小小的,低低的,像一尾轻飘飘的羽,身不由已被风所逐。

    “子静……你都知道?”他拂过她的发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陛下,我其实也曾想过,若您不是皇帝,若我不是什么贵妃……我们,会得到平常夫妇所有的快乐吗?我想会的。可是,命运不由我们去设想,您为了今天这一切,付出了多少?我不敢去细想。我们…………其实早已别无选择。”

    “您若是因为怪责吴王,岂不是叫天下臣民皇室宗亲寒了心?再则,也许吴王所做的,才是对的。像我这样的女子,原本就是红颜祸水……陛下,只要您曾真心待过我……给过天下独一无二的爱,此生,我便是万死,也足够了!”

    她如此低语,他沉默不语。良久,良久……才见皇帝的眼角边缓缓沁出一滴泪来。那水珠滴入她的发丝间,顷刻便已隐匿不见。

    殿外下起大雨来,瓢泼一样的倾盆而落。狂风吹起殿中的窗纱,飘忽着斜斜的雨丝卷进殿里。透过密密的雨帘,远处极低除大片的九重宫阙的金色琉璃在眼中渐渐模糊,如同一片泓滟的倒影。

    他的手指微冷,九龙缂金袍袖间氤氲着甘苦芳冽的龙麝香气,仿佛带着雨意的微凉,轻触在她的脸庞上。他终于长长叹了口气:“我原以为自己这一生,注定只能为了这个冰凉而高贵的身份而活,天意弄人,谁能想到…………原来这半生努力,其实只是为了等待你而已。”

    他不胜唏嘘与悲凉,只恨不能一手毁去前半生的记忆。他终于等到了,也拥有了……只是,也许,注定只是一场镜花水月的邂逅而已。

    子静在他的怀里沉沉睡去,她眸间沾着花露一般,睡颜安详恬静。他便这么静静的守候着她,想着她刚才说的那句话:“我们……我要给你一个孩子……”。

章节目录 第1162章 番外:唏嘘2

    她要给这段感情,留一个念想,一个承载着一切爱恨的结晶。

    然后呢……

    他不敢再想,只觉心里每一寸每一处,都痛的那样不可言语。

    那页被他撕了又写、写了又撕的册后诏书,如今,还是躺在上书房的纸篓里。

    “可是打听清楚了?陛下,今日整天都在她那里陪着?”德妃这面说了,手上自拣了拂过桥栏的碧绿长柳垂枝,折手把玩,随手揉搓了嫩叶落入水中,引得红鱼喁喁。

    宫人旋即赔笑道:“是,娘娘。听说,这几日那位已经渐渐好了起来,饮食也正常了。陛下一早听说她宣召了梁太医过去请脉,才一下朝就匆匆赶了过去。这会,应该还在呢!”

    德妃眸中寒光一闪,旋即懒懒回过头去,望向湖上十里烟波翠寒。

    她依靠在汰液湖边的沧浪亭中,一眼望去,东西双堤十里丹云彤霞似的桃花,夹着嫩黄垂柳,沿着两岸敷水盛开,映得汰液湖中倒影亦是波光流滟,间或夹着几声清脆的黄鹂叫声。

    “娘娘,您要早做打算啊!奴婢听说,贵妃今早宣召了梁太医,问的却是自己的身子可有受孕的可能。如此说来,她是有意要为陛下诞下麟儿了。娘娘……”说话的人渐渐倾过了身子,窃窃如耳语:“娘娘如果不趁其立足未稳,一举清除,否则后患无穷。”

    德妃半依半靠在美人靠之上,一头墨玉似的长发低低的挽成堕马髻,横绾着十二枝错金镂步摇,细密的黄金流苏漱然摇动,泛起细碎的金色涟漪。时是盛夏,她手中也松松的握着一柄纱绢宫扇,扇面是自己绣的莲花,婷婷玉立。

    此时听人说得如此岌岌可危,她也不过伸出手来,青葱玉指半掩着樱唇打个呵欠,神色慵懒:“还有呢?”

    “还有?”说话人的仿佛有点意外,迟疑道:“娘娘,她是妖孽。普天下都在说,陛下为了一个女子不顾江山大业,忘却手足之情,这是亡国的祸水……”

    “然则,这话说的,就是指责陛下乃是一个无道昏君了?”

    德妃斜昵过眼,随手往宫扇上一抚,旋即樱唇微启,漫不经心般呼了一声:“来人啊!”

    两名内官应声而进,跪地待命。德妃随手一指:“此奴婢竟然挑拨离间,胆敢污蔑圣尊!留不得了,拖出去,杖毙!。”

    两名内官上前来就架人,那人急得叫:“娘娘!娘娘开恩……娘娘……”终于被拖了出去,立时似乎被什么堵住了嘴,再不闻一点声息,沧浪亭中转瞬就安静下来。

    “娘娘,出来半天了,是不是该回了?”随身服侍的宫人给她披上薄缎风衣,再回头时,暮色已经悄然染上的湖面和半空。

    德妃轻轻无声的叹息了一句,这么快就到了夜晚。这样的夜,有多少无眠的孤寂,又有多少泪湿的枕畔心语……陛下,您便是真的深爱她至此,难道就不能过来看看我们母女吗?

章节目录 第1163章 番外:缠绵如梦1

    您可知道,这个后宫中,有多少女子,因为您的这份痴情而心生绝望的?

    她一路缓缓行去,暮色里看不清她的面容神色,身前的宫人点起了灯笼,盈盈一点光亮在前引着路。终于去了远了,消失在沉沉如水的夜色里。

    德妃那梳着高髻的头上华丽精致的流苏摇曳在风里,隐隐映衬的黑夜里如同闪烁着一块黯淡的金线一般,割裂了湖畔长廊的静默。

    子静倚在床上,微笑着接了皇帝伸过去的银勺,墨黑的药汁散发着辛涩的苦味,南宫凌沣命人加了许多糖进去,她这才乖乖的喝了半碗。

    南宫凌沣微笑着喂她喝药,那脸上的表情,仿佛宠溺自己的孩子一般。手上一口一口喂着,看她粉面撒娇,心里只觉安宁和幸福。

    他一错神,忽然想到,也许自己原本就该如此生活。

    娇妻爱子围绕在身边,也许他们会秉烛夜谈,一起立在书房门前挥墨弄意。他给她披上风衣,听她玉手拨过琴弦,声若流珠时,不大的府中灯火温暖而璀璨……

    一时终于哄着吃完了药,寝殿里不免有些汤药的苦味。宫人移步上前去推开了窗棂,风顿时吹进来,吹得床边几上的纱灯摇摇欲灭,满屋子的光影摇动。

    半夜醒来时,南宫凌沣侧眼看了看手臂中熟睡的女子。月光漏过窗隙透进来,照在床前那两枚勾起帐子的银钩上,反射着清冷光辉。

    殿里只有一角点着灯树,因为子静睡觉不喜光亮,所以零星的两盏此时早已熄灭。她睡的安稳,而他却睁了眼,便不忍心睡去。

    夜里静的叫人心头一片荒凉,他的手臂被身边的女子枕了,一时不敢太大动静,只有侧身躺着,在夜色里睁着双眼等候天明。

    其实早已与她同床共枕过好多次,只是不知为何,心里却总是恋恋不舍,只恐生怕自己一觉睡的太沉,错过了与她相处的每一刻。

    往往便是这样痴痴看了她的睡颜,默待天色破晓。

    他正凝神间,只闻耳畔,有人幽幽叹了口气。心里一惊,目光微垂,只见子静明眸流光,正定定的望着自己。

    他正要开口,却见她娇小的身形微动,转身一拥,她已经伸出双臂抱住他,虽未十分用力,但咫尺之间,她发际衣间幽香细细,沁人肺腑,如能蚀骨。

    他瞬间力气全失,一动也不能动。

    “你不睡觉,这么晚了还要调皮?”他压低了声音,轻轻在她耳畔附耳道。“快放手,好好睡去。”

    她吐气如兰,吹拂在他脸上,声音亦细如蝇语:“我偏偏不放。”语气里竟有三分小女儿家的狡黠顽意。

    他自是见惯了她性情的调皮多变,这时听到这样说来,却不由的身上一动,双手已经圈紧了她。一时情动,只觉身上有如烈火焚烧一般,暗暗隐忍了焦灼的欲望,额前慢慢沁出汗珠来。

    “皇上……你不是说,想要个孩子么?”她嗓音甜婉如蜜,伸出手指慢慢抚去他额头的细汗,屋中微有月色,帐中更是朦胧,虽看不清她容貌,但极尽妍态。

章节目录 第1164章 番外:缠绵如梦2

    南宫凌沣不敢再看,只是按捺了自己,伸手抚了一下她的发丝,轻声道:“睡吧!咱们不急在这一时……你身子还未好呢!”

    “我日间问过梁太医了,他说无妨。”她慢慢倾下身子,温柔的、缠绵的吻在他唇上。

    他只觉得她的双唇幼嫩,但却像是一尾鱼,光洁的不带皱褶,水一样无声的游走,带着一种清凉的芬芳,游走在他滚烫的肌肤之上。

    他昏昏沉沉间还有最后一分理智,举手想要推开她:“不可……”心里只恐自己一时不甚弄伤了她,对那梁太医的话竟然也不肯信了。

    但甫出声已经被她的双唇堵上来,他不自觉的,伸手扶在她腰间。那腰肢极为纤细,仿佛一掌握尽。隔着薄薄光滑的衣裳,掌心一触到她肌肤滑腻如脂,心里已经无力推开,胸中欲火似渴,只想狠狠的将她兜头寸寸吻下。

    而她轻吻如蝶,唇齿交缠间,她已经伸手探进了他寝衣的内侧,将手插入他衣内,那胸肌雄壮强健犹如山脉,缓缓摸去,他兀自轻轻颤抖。

    她的掌心微冷,贴在他滚烫的胸口,长而卷翘的睫毛扑下来,随着眼帘不断的闪烁着,扫在他下巴的胡渣上,顿时欲念汹涌,再难抵挡。

    她终于移开嘴唇,轻轻的咬在他肩头,他猛然吸了口气,只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似要沸腾起来,那渴望似一团火,只想喷薄而出,变成狞狰的兽,以凌厉而热烈的姿势,将她整个都吞噬下去。

    无措的慌乱里,他缓缓进入了她身体内最为温暖紧致的所在,她一手抓了他的肩膀,闭上眼眉间一皱,慌的他就此停下不敢再动。片刻后,她口里低低的唤了一声:“皇上……”。

    他双唇覆上她的耳畔,应了一声:“我爱你……”。

    她将脸埋到他怀中去,他紧紧的箍着她,就像重逢的那一刻,可是这一刻更甜蜜,更笃定。

    这么久,这么远,从初次相遇到如今的亲密无间,隔了这么久,中间那样多的人,那样多的事,他到底是等到了她。

    醒来时还是枕着他的手臂,她侧脸望去,不觉眉间一笑,便舒开笑容,低声道:“今天怎么不去早朝?”他往日都是五更时分起床,如今这时天色早已晚的日照三杆了。

    南宫凌沣难得慵懒一回,因是盛夏,也不穿寝衣,便裸着上身,反手将她环身一抱,附耳道:“昨天就早早送了话出去,就说我今日不适,罢朝一日。”

    他伸手去抚弄她细腻光洁如凝脂一般的肌肤,手指上缠了一束软缎一般的漆黑发丝,眼底一派浓情蜜意。

    子静昨夜睡的香甜,此时起身了,脸上竟然抹上几丝红晕。一夜春风滋润,他心底万般小心柔情,只恐自己一时不慎弄伤了哪里,这时看去,果然花儿娇艳更胜从前。

    他痴痴看了,竟然隐隐生出初夜一般的感觉。过往经历的那些女子,那些如花似玉,那些梅红瑰丽一一都在心底杳然褪色,再也忆不起来。

章节目录 第1165章 番外:缠绵如梦

    一抬眼,才望见殿外的日头已经老高了,这才双手撑着起了身,锦被滑下时,他不禁一把抱住她修长笔挺的两条玉腿,颜垂涎道:“娘子,这就起来了?为夫我……”。

    他话未说完,唇已经吻上了她的小腿。细密酥痒的感觉在肌肤上传来,她笑着避开了过去,双手推了他道:“起来罢!总这样胡闹,人家可是饿了。”

    皇帝心情极好,只觉生平从未有一刻,如眼前这般开怀的。她既然起了,他便懒懒歪在了床上,一手撑了头,看她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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