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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榜]其叶蓁蓁-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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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凰想了一下他们八十岁的场景,失笑:“还真是这样的呢。对了,阿蓁。”
霓凰拉住了言蓁,压低了声音:“听说,上次靖王哥哥出征的时候,你给他绣了平安符,你,呃,能不能教教我啊?”
霓凰本是疏阔女儿,此时倒是有了女儿家的扭捏,言蓁看看她,又看着前面那个白衣明亮少年,点头:“好呀。”
她看着天中艳阳,心想,但愿明天也有这个好天。
番外 年幼初见
言蓁满月的时候曾经被抱到宫里,彼时太后还在。
“云珂,这孩子倒是有几分像你。”太皇太后乐呵呵地抱着小言蓁,她对着一旁的太后说道,“这个孩子瞅着可有些像你。”
云珂抿着唇笑时露出了两个小梨涡,她刚要说话,就听到内侍传报,说是宸妃、静嫔、晋阳长公主、皇长子、皇七子和林家小公子林殊来了。
这一波浩浩荡荡的人,可乐坏了太皇太后,连忙叫他们进来。
宸妃、静嫔和晋阳是姑嫂,关系自然是亲近,请安时见到云珂,看到襁褓中的小言蓁时,心生欢喜。
十三岁的萧景禹一手牵着一个弟弟,向太皇太后请安之后,就乖乖地拉着两个弟弟站在母亲的旁边。
“来,小殊,到太奶奶这儿来。”
只有三岁的林殊是太皇太后的心头肉,小小年纪就脾气大的很,也不要内侍侍女抱着,撒开了小腿,噔噔地跑过去,还没等太皇太后弯下腰抱,这小子就伸出肉肉的小手拉着太皇太后的衣裙就爬上去了。
看得一旁的晋阳长公主脸都绿了,恨不得当场抓住那混小子,拎着他的耳朵丢给他的父亲,好生教训一顿。
“景禹和景琰也来,看看小妹妹。”
萧景琰已经五岁了,却还是宫中最小的孩子,听到妹妹,他仰头看着皇长兄,一双鹿眼圆润润的,分外可爱。
萧景禹把弟弟抱起来,掂了掂,笑道:“景琰又重了不少。看那就是言伯伯家的妹妹。小殊,不许扯妹妹的襁褓。”
萧景琰一手抱着萧景禹的脖子,另一只手像林殊一样去戳戳小言蓁的脸蛋。
可因为小言蓁的襁褓被小林殊扯松了,她的小手从襁褓中挣脱出来,抓住了在她眼前的一只小手。
“啊!妹妹,动了。”萧景琰的手指被言蓁握住,他轻轻地晃了晃,并没有挣脱,他惊奇地瞪大眼睛,“她,笑了,妹妹。”
小林殊也凑过去看,两个小脑袋凑在了一起,也许是小言蓁的笑容太过可爱,他立刻扭头对母亲晋阳长公主说:“母亲,我也想要一个妹妹。”
小林殊的童言童语惹得在场的长辈一笑。
而萧景琰和言蓁第一次见面。
“我可以抱抱她吗?”萧景琰从皇长兄的怀里下来,看着被云珂抱着的小言蓁。
“看来,七皇子是真的喜欢我家阿蓁呢。”云珂抿唇轻笑,一派温婉,她自是不会拒绝,把言蓁交到萧景琰手里,指导他怎么抱。
小家伙抱的认真极了,小林殊凑过去戳了戳她嫩滑的小脸蛋,笑嘻嘻地说:“妹妹好像白糖糕啊。”
晋阳长公主也忍不住地凑过去看,被太皇太后打趣:“若是喜欢,也去生一个女儿。小殊都三岁了,可以做哥哥了。”
“皇祖母。”晋阳有些羞涩,她倒是真想要一个女儿,可惜啊,就只有一个整天爱闯祸的臭小子,想想就觉得心累。
小林殊还不知道自己刚才被自己的母亲嫌弃了一把,他看着婴儿嫩白红润的脸,忍不住地伸手掐了一把。
“小殊。”这落在一直在观察这边动静的萧景禹的眼里,他急急忙忙的叫道。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小言蓁的星眸里蓄满了泪水,放开嗓子就哭了。
第一次抱小孩子的萧景琰,手忙脚乱的哄着,作为孩子母亲的云珂却并不着急。
这孩子虽然才降生一个月,作为母亲的云珂可清楚那丫头的脾气了。
除了需要的时候会哭一哭,其余的时间就是作弄她的父亲。
这丫头可精怪着呢。
林殊被晋阳长公主拎到一边好好教训去了。
萧景琰看着言蓁久哭不止,突然想起了平常母亲和宸妃哄他的招数,低下头在她的脸上亲了亲。
小言蓁突然的就不哭,萧景琰刚刚松了一口气,手里的小言蓁就被萧景禹抱给云珂,而他就被萧景禹抱走去教训什么时男女授受不亲、七岁不同席。
第三十三章 春猎将至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无论是誉王,还是夏江,亦或是滑族,都是同一个道理。
言蓁绝不会因为他们式微了就掉以轻心了。
这一日,萧景琰去上朝,言蓁则是去了苏宅。
梅长苏在悬镜司里受了寒气,回来养了几日,又有言蓁送来乌金丸的解药,没有预想中病重。
今日,她来看他,他的气色尚好。
“看得出兄长调养的不错,倒是让我心安不少。”言蓁接过梅长苏递过的茶。
“多亏了你送来的解药。”梅长苏微笑,“你府里的孩子们这么样?过一个月就春猎了,不放出去玩一玩吗?”
“自然是要带的。只是那两个小的,得送去云府住几天。”言蓁轻抿了一口茶,她淡淡地笑,“最近我得了一个消息。思来想去还是还是得告知兄长知道。”
“什么事?”
言蓁放下茶盏,正襟危坐:“兄长可知誉王生母,祥嫔是何人?”
梅长苏思虑了片刻,他摇头:“我记得我出生时,祥嫔就已经过世了。”
“不错。近日我常常在想,就算夏江要扳倒景琰,其实不必与誉王联手。我在想,夏江誉王是不是有其他什么关联?毕竟谢玉因为党争的前车之鉴,夏江就这么轻易摄入党争。然后,我就派人去问高湛,这件事除了皇帝陛下之外,也就只有他可能知道了。结果还真问出了一个让人惊讶的答案。”
梅长苏垂眸敛眉想了想,突然灵光一闪:“莫非和滑族有关?”
“不错。”言蓁颔首,她冷笑了一声,“祥嫔,乃是与大梁交战战死的玲珑公主。”
“什么?玲珑公主?”梅长苏惊讶一会儿,低头又是思绪奔腾,他定了定神思,“看来,誉王不会安于现状了。无论当年滑族与我大梁之事,事实如何,一旦誉王知道了真相,他觉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放弃。”
言蓁点头:“兄长所言极是。我的眼线告诉我,秦般弱已经偷偷潜入誉王府。誉王怕是已经知道了。眼下对于誉王来说,反击的最好时机,就是——”
“三月春猎。”
言蓁与梅长苏异口同声。
“兄长,三月春猎,还望你早日准备。”
言蓁回靖王府的时候,萧景琰还没有回来,她抱着两个孩子在床上嬉闹,如今这两个孩子已经有五个月这般打了,五官与萧景琰言蓁越长越像。
一想到要离开孩子几日,言蓁心中就有几分不舍。
“主子,王爷和言侯爷来了。”
言蓁应了一声,从内廷出来去了外院,她见了萧景琰与言阙,行礼。
“不必多礼了。今日来就是来看看你。见你安好,我便也放心了。”言阙看着气色尚好的言蓁,心中心安,“你母亲的事,不能拿于人前,这件事终究是为父对不住你们姐弟。”
“父亲,不必如此。母亲之事,终究是她的命。”在她年幼之时,母亲虽不是父亲心爱的女人,但与父亲一向是琴瑟和鸣,举案齐眉。
言蓁让珠玑抱来两个孩子,又让琉璃带来萧佑宁。
萧佑宁最是喜欢这个不长见面的外祖父。
如今,她已经有六岁了,总角之年,性子跳脱,拉着言阙的衣袖,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言蓁怀里抱着的长子最是安静,他转着黑润润的眼睛咕噜转着,他伸出手抓住了萧景琰腰上的玉佩。
萧景琰见他抓住不放手的模样,他无奈解下给他。
萧佑旭抓手里之后,转头就又塞给他身边的妹妹萧佑安。
“这孩子小小年纪就这么懂事。”言阙看到了这一幕想起了一些往事,“我记得以前豫津小时候,蓁儿也常常把喜爱的东西给她。”
言蓁摸着长子脑袋懵懂的模样,抿着唇笑:“到底是做兄长的,阿乞什么都让着阿柒。”
一家人说这话,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珠玑进来,在言蓁耳旁说了几句话。
言蓁先是一怔,然后便了然,对言阙和萧景琰说道:“内宅有些事需要我去处理,我去去就回。父亲且先坐坐。”
萧景琰一听是内宅之事,心中有些不悦,以为那两个侧妃又出什么乱子,他皱了皱眉,碍于岳父言阙在场,终究没有追问,只是道:“去吧。我和孩子们陪着岳父大人呢。”
言蓁点了点头把萧佑旭放在萧景琰怀里,就离了外院,朝着内廷正院走去,刚刚拐进了长廊,便看见了被刑部放出来侧妃李氏。
言蓁进了内室时,打量了她一眼,她的颜色憔悴,但精神尚好,便知她虽然受滑族细作和入狱打击,可终究是坦荡无余。
李氏见言蓁来了,立刻就跪下道:“妾身识人不清,有失察之罪,致王妃险些遭到歹人毒手,请王妃降罪。”
说完便恭敬磕头,她头触到冰冷的石板,嘣的一声。
“珠玑,扶李侧妃起来。”
言蓁坐在上座,她瞄了一眼李氏额上的红痕,淡淡道:“你确有失察之罪,但此事终究与你并无关系。与你也是无妄之灾,王爷与我都不会怪罪于你。你不必如此。”
“王妃如此宽容,倒是让妾身无地自容了。”李氏羞愧的说。
“原本一事早该与你商量。”言蓁不欲在此多做纠缠,她转开了话题,“春猎马上就要到了。我会与王爷同去,自然也会带上珠玑她们。如今王爷贵为七珠亲王,这王府也需要一个人操持。听闻你出生将门,出阁之前也是打理府中内务。我想将此事托付与你,你可愿意?”
李氏没想到自己没有因滑族而被问责,居然还被王妃委托下如此重大的任务,一时间也拿捏不准王妃真正的意思。
言蓁见她面露迟疑,便知她有所顾忌,她又道:“你不必有所顾虑。我素来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肯委托给你,自然是信你了。”
言蓁的一句信你,让李氏打消了最后的顾虑,接下了这个任务。
待她走后,珠玑才道:“主子到底是料事如神。李侧妃因为缠情一事,对王妃有愧,必然此事她会竭尽心力。只是权利这般的诱惑,也不知她还守不守得住本心?”
言蓁淡淡地笑:“守不守得住是她的事。她若守不住又能如何?”
珠玑闻言笑了笑:“也是。不过主子这回也能安心去春猎。”
“事情都布置下去了。琳琅和陶爻留守金陵。我自然放心,若誉王真的踏入了死地。”言蓁说到叹了叹,“那么,从此没有任何阻碍能够阻碍王爷登上皇位。”
皇族春猎,实际上是一种猎祭,其意为谢天命神赐之勇悍,故而年年必办,逢国丧亦不禁。
春猎的场所一向是九安山,此处距京城五百里,有密林有草场,还有猎宫一座,十分齐备。
不过按例,春猎前三天连皇帝也不能入住猎宫,必须在野外扎营敬天。
三月二十七,天子旌旗摇摇出城,皇后率留守众臣于城门拜送。
萧景琰虽然奉旨要“把苏先生带着”,但他的位置必须是同行在梁帝龙辇旁侧,以便随时候命,而这位“苏先生”却只能带着他的几个随从,跟靖王府的人一起走在后面的队列中。
不过也恰好因为靖王夫妇一早就被召入宫,伴在了梁帝静妃身边,梅长苏的一应事宜都有列战英打点。
上午列战英有点招摇地进入苏宅大门来接梅长苏,大家预定一起到靖王府会合,一共三十人,作为靖王的随从人员编入春猎队伍中同行。
言蓁这回带上了萧佑宁,那对龙凤胎已经送往了云国公府照顾。
萧佑宁一定要窝在萧景琰的马上,抓着萧景琰的衣服,说什么的都要一起骑马。
萧景琰和言蓁都奈何不了这个鬼丫头,只能依着她,言蓁在马车里倒也没什么,只是萧景琰被梁帝和宁王淮王好生打趣了一番。
他倒也不在意,只是顾紧了自家调皮的丫头,脸上也带着淡淡地笑意。
晚间到达预定驻跸地小镇,整个随驾队伍扎营安顿了下来,萧景琰请安完毕,退回到列战英已准备好的王帐中休息。
言蓁见他,就拿了热毛巾给他,笑道:“都说不能依她了。你若是把阿玖抓起来往母亲的马车里一送,她便会安静了。”
“她是女儿,多疼一些倒也没什么。”萧景琰揉了揉有些酸胀的臂膀,笑道,“那丫头呢?”
“庭生带着她去找飞流玩了。”言蓁笑眯眯地说,“飞流倒是和佛牙也玩的很好。”
“那孩子倒是挺神奇的。”
“早点睡吧,都赶了许久的路了。”
次日一早,萧景琰和言蓁又匆匆赶往梁帝处请安,由于被赐膳,所以就再也没回来过,一直伴驾左右。
这一天的速度比头一天要快些,黄昏时便赶到了九安山,在猎宫之外连绵扎下一大片的帐蓬。
春季由于是万物繁衍的季节,本不宜杀生,所以春猎与秋猎不同,是以祭仪为主,没有竞技,大家进林子里转来转去,不过是做做样子,除了偶尔射两只野兔野鸡什么的,一般不会射杀鹿、獐等常规猎品。
言蓁这几日常常关注着金陵城中的消息,心中思绪不宁,连春猎也只是站着看看,并未参加。
梅长苏虽然也换了劲装跟在靖王旁侧,但连半枝箭也没带,显然是不打算跟这个“猎”字沾任何关系。
偶尔眼神交汇时,露出大家彼此都懂得的眼神。
第三十四章 九安山变
言蓁一边关注着金陵的动向,根据皇后身边其红传来的消息,誉王已经求到了皇后面前,这也意味着,九安山就快不安全了。
而言皇后终究还是割舍不下誉王,陪着他走上这条路。
她突然想起了年幼早夭的景平,她也曾抓过这个那个腼腆孱弱孩子的衣角。
她的心中有些不舒服,就回了营帐,恰好萧景琰也在这里。
“怎么这般郁郁不乐的样子?发生了什么?”言蓁觉得他神色有异,便问“早晨去向父皇请安时还好好的。”
萧景琰把静妃见了梅长苏这件事一五一十地说给言蓁听,她心中了然,静妃怕是知道了梅长苏的身份。
“那母亲怎么说?”
“她告诉我,只是被勾起了往事,这些事久在我出生之前。”
对于每一个孺慕母亲的儿子来说,确实很难会想到自己出生前她也有过往。
而这个秘密已被转为是静妃的秘密而非梅长苏的秘密,可是萧景琰并没有发现这一点。
“母亲也有她的过去。”言蓁安抚着有些失落的萧景琰,“这些事或许和苏先生的父母有关系,只是如今母亲贵为贵妃,有些事也不能直接拿出来缅怀。”
萧景琰闻言一怔,这个解释合情合理,但他总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心里觉得怪异。
只是他还容不得细想,蒙挚就来请他了。
言蓁看到蒙挚凝重的表情,心里一突,终究还是来了。
他们一路走到了梅长苏的营帐里,就看见一身戎装的甄平。
“怎么回事?”萧景琰打量甄平一眼,问梅长苏。
“誉王要谋反。”
甄平话音刚落,此言一出,不仅是蒙挚,连萧景琰也跳了起来,“不可能,誉王手里才多少人?他凭什么谋反?”
“我……我知道的也不多……”甄平一边思索一边道,“听童路说,圣驾刚出城,誉王就去天牢暗中探望了夏江,他们具体计划了什么不知道,但可以肯定地是,誉王已经想办法把留守京城的禁军给控制住了……”
“什么?”蒙挚面色大变,“留守禁军有近七千,哪有那么容易被控制住的?”
“据说统率留守禁军的那两个副统领已经效忠于誉王了。”面对靖王询问的目光,蒙挚有些难堪,“这两个副统领不是我带出来的人,内监被杀案才调来的,确实把握不住,可是……我相信我的兵,谋上作乱的命令,他们是不会听的。”
“不,只要有皇后的昭命,他们只需要听从就行了。誉王不可能凭借禁军谋反。”言蓁说道,“其红告诉我,誉王已经去见过皇后了。”
“禁军训练有素,历来服从上命。现在京城以皇后诏命为尊,如果把他们一队一队的分开,逐批收缴武器,再集中到一处看管起来,是可以做到的。毕竟外面还没有打起来,禁军虽不能理解上峰的命令,可无缘无故的,也不会强行反抗。”
“就算禁军被废了,誉王也只有两千府兵,够干什么的?顶多跟巡防营拼一拼,还未必拼得过……”
“不止,还有……”甄平急急地道,“从秦般弱师姐那里得知,誉王在京西有强助……叫什么徐……徐……”
“徐安谟!”靖王眉尖一跳,放在桌案上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
“庆历军都督徐安谟?”蒙挚瞳孔微缩,看向靖王,“就是那个……曾因临阵无故失期,差点被殿下您军法从事的徐安谟?”
言蓁听到这个名字也皱起了眉头:“他是太子的表弟吧?我记得当年为了保这个人,太子与王爷闹得很僵,他怎么会跟誉王搅在一块儿?。”
“现在哪里还有太子?”梅长苏冷笑一声,“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像徐安谟这样的人,只需一个舌辩之士,就能说服他了。”
“这么说你是相信这件事了?”
梅长苏轻叹一声,“不如说我是相信誉王有理由选择铤而走险。他现在被陛下打回原点,东山再起困难重重,更重要的是,已经没有下一个十年的时间,让他象扳倒太子那样扳倒靖王殿下了。失去夏江、失去朝上的朋党、失去陛下的恩宠,誉王这一向被逼得太紧,当他的意志不足以承受这一切时,他要么颓废,要么疯狂,不会有第三条路。”
“苏先生觉得,誉王一定会选择疯狂?”萧景琰半信半疑地问道。
“若是他一直在府里倒也罢了,如果他真的忍不住去看了夏江,那位首尊大人有的是办法可以逼疯他。毕竟完全没有活路的人是夏江,他当然希望誉王破釜沉舟。”梅长苏道。
“接下来怎么办?我们信还是不信?”
“我认为,要按照相信他的话来防备。”萧景琰简洁地道。
“我赞同殿下地意见。”梅长苏颔首道,“这既是意外,也是时机,怎么应对,怎么利用,都应该好好考虑考虑。”
“难道对先生来说,誉王的举动也是意外?”萧景琰挑了挑眉。
“殿下当我真的会未卜先知么?我虽然想到誉王可能会想办法去见见夏江,但却没有料到禁军会被控制,也没有料到徐安谟搅了进来。”梅长苏面色有些凝重,“如果童路的情报是真的,那这一次我还真是有点低估誉王。”
“人在绝境之中,所迸发的力量总是比较可怕地。”蒙挚拧着眉,“看来誉王是打算孤注一掷了……”
梅长苏正要说话,突又停住,看向萧景琰道:“殿下有什么想法吗?”
“我们先分析一下局势,”靖王拔出腰刀,在地图上画着,“这是京城,这是九安山,庆历营驻扎在西边,距京城三日路程,距九安山需五日。但有一点,庆历不是行台军,不在战时,都督没有专擅之权,十骑以上兵马,不见兵符不出,徐安谟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调得动这五万人?”
梅长苏看着地上的画痕,眉尖微蹙:“大概也只能伪诏或伪兵符了……验符之人是徐安谟,他可以动手脚。”
“但庆历五大统领也有权复验,如果徐安谟拒绝复验,那么统领就有权拒绝出兵。我不相信这五大统领也全都反了。”蒙挚提出异议。
“只要其中有人被收买,再来一出杀鸡儆猴,怕是没有人会再怪异了吧。”言蓁说道。
“不错,反上两三个就够了,不听话的可以杀。”梅长苏看了萧景琰一眼,“军中的情形,殿下更清楚吧?”
萧景琰面沉似水,默然还刀入鞘。
他知道梅长苏所言不虚,如今军中确实不比当年,除了四境前线的行台军还保留着一点硬骨外,各地养的屯田军因军饷克扣、军纪败坏,早已不复军人的忠诚。
若以重利相诱,也不是不可能收买几个军官的。
“殿下安排在京里的人手,对誉王地异动不会毫无所察,大概明后天,也会有消息送来,我们可以跟童路所言印证一下。”梅长苏的双眼慢慢眯成了缝,手指轻轻摸着下巴,“可是……这一切也可能只是誉王的诈招。一旦我们轻举妄动,而最后却没有逼驾谋反地事实发生,殿下刚刚从皇上那里得到的信任就会烟消云散,降到和誉王一样地处境。”
“那这样一来,即使我们事先得到了消息,即使我们能相信甄平说地是真的,那也跟没得到一样啊,”蒙挚失声道,“反正我们又不敢现在去跟陛下说……”
“不一样。”我们可以事先预测,制定多套预案进行防备,总比到时候措手不及地好。”梅长苏因为正在急速思考,不知不觉间也顺手将靖王的腰刀一把抽了出来在地上画着,动作之熟练自然,让旁观的蒙挚滴下冷汗,让言蓁心头一跳,萧景琰也不禁呆了一呆。
“你们看。”梅长苏毫无察觉地继续道,“圣驾出行,四方都设有警哨。京城与九安山之间有两个警哨,一个离京城较近。定会被誉王拔掉,一个离九安山近,随驾的禁军不定期地要去查看,誉王没办法动。而庆历军这次袭驾,必经几个大镇。难以久掩行藏,要地就是一个快字,为了抢到时间,他们是不可能绕过这个警哨走其他路的。”
“你的意思是,一旦此哨地警讯传来时,自然就能完全确定誉王是真的要谋反,而非诈行虚招了?”蒙挚稍稍计算了一下,“可是这时候已经晚了啊!此哨离九安山脚,不过五十里之遥。
等我们接讯后再护驾下山,肯定会迎头撞上!”
梅长苏没有回答,而是又看了萧景琰一眼。
“九安山易守难攻。真到警讯传来时就宁可守山不能再下山了。”萧景琰此时已领会了梅长苏地意思,也在凝眉计算。
“假定徐安谟能把全部五万庆历军带来。禁军守卫是三千,据险以抗。大约抗得过两三天吧?”
“你小看我们禁军,”蒙大统领不满地道,“既然现在已知道他们要来,事先肯定要有所准备,撑个五天没问题。只是……三天五天的,有什么用啊?”
“九安山通路有限,庆历军来了五万还是三万区别不大。不过五天确是极限中极限了。”梅长苏深深地看着靖王,“殿下回得来吗?”
萧景琰唇边挑起坚定的笑,他转头看着言蓁,对梅长苏说道:“母亲,阿蓁和你们都在山上,我死也会回来的。”
言蓁点头,自然是相信他:“你也放心,我在九安山守着,母亲和阿玖都不会有事的。”
“等等,你们再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一头雾水的蒙挚。
梅长苏修长的手指一指指向了纪城军。
蒙挚瞪着地上的简略图示看了半天,渐渐也反应过来,“殿下要去调北边地纪城军?”
“我之所以要等警讯传来,这也是一个原因。”梅长苏叹一口气,“陛下多疑寡断,就算我们冒着风险现在去禀报他,他也未必会全信,只有在确认反军逼近,情况确凿无疑之际,他才会把兵符交给殿下去调兵。说起来我们在这里静静坐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
蒙挚总觉得这个应对之策有什么地方不对,想了好久才想出来,忙问道:“苏先生,你只问殿下五天时间回不回得来,怎么也不想想他出不出得去啊?等警讯传来,报给陛下,再请旨拿到兵符,多少都要费一点时间的。
叛军采用的是奇袭战术,速度一定不慢,一旦被他们围住了下山的主路,要冲出去只怕不容易啊!”
梅长苏被他问得有些无言,倒不是他答不出来,而是根本不可能答,只好道:“这个是我的疏忽。
要冲出重围去求援,也许只能靠殿下的悍勇之气了。”
蒙挚赶紧道:“靖王殿下沙场冲杀,往来无敌,这个我知道。可是……到底也没有完全的把握可以冲出去吧?调援兵是我们最后的解决之道,万一殿下被挡了回来,大家岂不是要坐以待毙了?”
梅长苏低下头,似乎在思考,但眼尾却悄悄扫着靖王。
幸好,靖王很快就主动回答了蒙挚地提问:“大统领不必担心,我可以从北坡下去。”
“北坡是悬崖啊,没有路的!”
言蓁听到蒙挚的话心里有些不安,她看着萧景琰,他面色无异常。
“有,有一条很险很陡,完全被杂草盖住的小路,当年我和小殊在九安山上乱跑时发现地,除了我们两个,没有其他人知道。可按照苏先生方才的布置是知道这条路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第三十五章 死守猎宫
萧景琰的话让言蓁和蒙挚都不由地提心,而当事人梅长苏舌绽莲花,三言两语就应付了过去。
他们都松了一口气,可却不敢放松心神。
皇帝早已搬入猎宫,不过除亲王与皇子外,其余宗室和随驾臣子依然扎营在外,保留着猎祭应有的场面。
蒙挚是这两天最忙最紧张地人,他一方面要调整九安山的防卫,一方面又不能让人觉得他的调整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整个神经随时都是绷紧了的。
萧景琰这几日除了处理一些事物,就是陪在言蓁和阿玖的身边。
“你不用陪着我。”言蓁让琉璃带着萧佑宁去午睡了,她淡淡地对着萧景琰说道,“如今,九安山还算安全。”
萧景琰沉默了一会儿,道:“阿蓁,我心中有些不安。若是,我带纪城军回来,猎宫已经失守,母亲,你和阿玖……”
“若是猎宫失守,你就不该回来。直接回金陵,借助外祖父的势力控制局面。”言蓁沉声,她看他神色不似以往又柔声道,“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我信你一定能赶到。你也要信我与蒙挚,在你赶到之前,一定能守住猎宫。”
萧景琰把言蓁抱在怀里,他的下巴摩挲着她的长发,他低沉的声音近乎呢喃的说:“你一定要等我。知道吗?”
言蓁低低地应着他,心中已经做了破釜沉舟的准备。
好在这种危机渐渐逼近地日子只过了四天,惊天讯息就已然传到。
报警而来的士兵全身浴血,被带到梁帝面前时干哑难言,从他的狼狈形迹就可以看出,叛军的马蹄声应已逼近。
整个九安山震动了起来,蒙挚按早已计划好的方案将禁军戒护范围缩小,快速沿山道、沟堑布置下数道外围防线。
幸好此处本是皇家猎场,山道以外可行人的小径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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