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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民间故事]老衲很坏-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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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师父心中暗道不好,老衲这一问,王瑞他要意识到这事儿不正常,不就要怀疑他媳妇是妖了吗?那他俩不就吹了吗?那这一对散了又得算老衲头上,不行,赶紧说个别的。大师父又问:“你这店里的伙计都蛮伶俐的,哪儿找的?”
    “都我媳妇儿那边的亲戚,过来帮忙的。”王瑞一笑,又道,“有钱干嘛不给家里人赚呢,两位师兄要愿意,我店里还少个账房先生,月钱肯定按高的给。”
    守静有点儿动心,刚想接茬,被宏远一把按住了,拿眼睛一撇楼梯后面。守静顺着师兄的目光扫过去,一个伙计正手忙脚乱地用帽子盖住毛茸茸的耳朵。守静没敢接茬,摇摇头,王瑞还想说些什么,正巧楼上包厢有了位置,师徒四人上去了。王瑞做主,给大师父点了几道拿手菜,又给几位敬了一圈酒,下楼去忙活。
    “师父,王瑞这小子真是好命,以前你看他什么样,胆子小人也不机灵,现在你看他,左右逢源,俨然成功大掌柜。”守静愤愤不平道,他想了想又说,“我要娶了花魁回家,我就好好供着,让她天天吃喝玩乐!”
    “人家媳妇都没说什么,你愤怒个什么?你这就是嫉妒。”大师父拿着筷子吃菜,味道确实好,“你们愣着干嘛,吃饭啊。”
    宏远没拿筷子,面沉似水,道:“师父,徒儿觉得师弟他媳妇儿不对劲,这儿店里的伙计,也不像正经人。咱这饭,要不还是别吃了。”
    大师父也放下筷子,擦擦嘴,道:“何止不对劲儿,这店压根就是个妖怪窝!别说伙计,连有些食客都不对。你们两个记着,一会儿店里万一有人要为难你们,你们千万别跟他置气,由着他骂他吵。”
    守静问:“师父,你怎么知道会有人来骂我们,难不成你真的得道成仙,练出了预言之法?”
    大师父指指他身上的衣服,道:“你穿成个道士模样,还想让人妖怪跟你好好说话?人不吃了你就不错了。赶紧吃饭吧,吃了离开这是非之地。”
    俩徒弟端起碗扒饭吃菜,宏远蹦出一句来:“师父,你说王瑞师弟他与他媳妇朝夕相处,就没发现点什么?”
    大师父一愣,对,我这俩傻徒弟只见了一两面都看出来了,王瑞这小子也不傻,不应该没感觉吧?
    正说着话,“吱嘎——”一声,有人推门走了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大师父:大黄,你能别穿这身毛吗?吓人。
    黄大郎:可是这手感摸着好舒服,你摸摸。
    宏远:(伸手薅一把)好舒服。(揉黄大郎的脸,揉变形)
    守静:我也要我也要!哎呀呀好舒服好顺滑,手指就好像在温暖风中翱翔~
    。
    白银仙:相公,我带了些银子来,以后我们就做点小生意,日子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王瑞:嗯,娘子所言甚至。
    白银仙:那相公你觉得置办什么产业好?
    王瑞:买狗,养狗,我就不用到处跑着捡狗屎了。
    白银仙:……你想都不要想!
    。
    跟了啊呜五年的元老级笔记本,今天崩了……稿子也丢了,跟单位请了假回来码字,终于更新上了,哭!

  ☆、第70章 马兰花&银杏树

来人面如皓月皎洁,眉似远山含黛,秀鼻高挺,嘴唇丰满,是个大美人,只那一双眼睛不怒而含一分英气一分厉色,不像是个脾气软的。大师父挪出个位置,又拿了副碗筷,招呼人坐下。
    女子坐了下来,一身的油烟与葱花味儿,正是白银仙。她带了一壶好酒来,给诸位满上,端起酒杯,敬道:“小女子是王瑞的内人,师父并两位师兄,我敬你们一杯。”
    大师父端起茶碗,以茶代酒,一饮而尽,守静记得就是这女人给他弄哑巴了,实在不敢喝,悄悄倒在了袖子里,只有宏远这个实心眼儿,一口干了。
    白银仙与他们又说了两句话,灶下生火的丫头来催了两趟,食客们等不及了,没有办法,白银仙歉意地起身离开了。守静不明白,问:“师父,她一个妇人家,又忙着烧菜,过来敬酒干什么?”
    大师父好整以暇夹了一口菜,勉强填饱了肚子,道:“她就是来试探试探,看看我们能不能认出来她是人是妖。”
    “怎么试探?”
    “酒里有毒。”
    一旁吃菜的宏远差点噎着,急忙伸手去拉师父,大师父宽慰地拍怕他,道:“不急,只是哑毒,回去师父给你解开。当务之急,是搞清楚王瑞他知不知道这是一家妖怪聚集的客栈,如今开的时间短还没什么,有他媳妇前后把控着,出不了事。但他媳妇总不能天天都待在店里面,这满堂的食客一半人一半妖,妖精吃人、人恨妖精,一旦有人冲撞了对方,这事情就闹大了。”
    守静撇撇嘴道:“师父,你可真是好心眼,人家都拿毒酒来害人了,你还咸吃萝卜淡操心,担心人家生意。”
    “我们修道之人,本就该以慈悲为怀,与人方便就是予己方便,又有何不妥呢?”
    “您看着倒不像是老道了,像个和尚。”
    大师父看他一眼,怪不得那白银仙要把你嘴巴封上,句句戳中真相,老衲都想把你再毒哑巴了。
    话及至此,三人吃也吃了,也不想多歇息,起身便走,下楼的时候,宏远走在最前面给师父开路,谁知道一个小男童,边冲后面笑边往前跑,一头正撞在宏远腿上,孩子一愣,坐地上哇哇大哭起来,三个人手忙脚乱要去哄,一个身体强壮的妇人冲上来一把甩开他们的手,抱起孩子,怒目而视:“三个大人欺负一个孩子,你们要不要脸?”
    “这位夫人,是你的孩子先撞到我徒弟的。”大师父连忙解释。
    “楼梯这么宽,不撞别人就撞了他,我看你们是故意走这一边,想害我宝贝儿子。”妇人上下打量他们一眼,心说,原来是三个道士,心下更坚定了想法,又道,“是不是小妇人与孩子碍着你们眼了,想给我们点儿不痛快,告诉你们,门儿都没有!姑奶奶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守静忍不住了,站出来替师兄说话:“谁不是顺着右边走,我们走得好好的,你儿子自己不长眼睛横冲直撞,我师兄都没怪你什么,你这个妇人,怎么恶人先告状?”他话音落地,看见师父在跟他摆手做手势,马上想起刚刚师父说,在这饭馆里千万不要与人争执什么,心中后悔,可已经来不及了,那妇人跟炮仗点燃了似的,一蹦而起,骂道:“我儿子不长眼睛?宝贝儿年纪小你们年纪也小吗?仗着牙尖嘴利,竟然敢混淆是非,看我不撕了你这张嘴!”说罢真的上手撕把起来,几人乱作了一团。
    这边打起来,王瑞上前劝,可啥用都没有。那妇人指甲长,抓的大师父几个身上红一道紫一道,好在大师父这边的守静也不是个吃素的,牙咬脚踢,双方平分秋色。王瑞没办法,赶紧让人去后厨把银仙请出来。
    眨眼的功夫白银仙就来了,上前分开这几人,问清了原委,对大师父几人道:“您几位是大人,跟个孩子较什么真?孩子才多大,你们三个加起来都过半百了,还跟孩子闹。行了,我做主,劳您几位给孩子陪个不是,我再给这位夫人加两个菜,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白银仙这是拉偏架。
    守静还要说话,看到自己师父使了个颜色,怏怏低头对那孩子道:“小家伙,不好意思,让你受惊了。”那小孩得意地冲着守静做了个鬼脸,又对着守静刮鼻子。
    “你怎么不道歉啊?”那妇人冲着宏远问,“你要撞着我儿子当时就道歉,老娘是明白事理的,也不会与你纠缠,浪费大家的时间。”
    宏远没法说话,也就没理这妇人,直接往楼下走。
    妇人一手就把宏远拎了回来,怒目而视,道:“你会不会做人?有没有礼貌?给我儿子道歉!”这会儿食客们不止是抬头看了,有些都围了过来。那小孩眼睛里挤出两滴泪花,可怜巴巴地看着众人,要多可爱有多可爱,看得守静牙痒痒,恨不得拍他个脑瓜崩!
    “这位大姐,我徒弟是个哑巴,无法言语,老道我这个做师父的为他赔礼道歉。大家来店里吃饭都是为了开心,何必闹得不愉快呢?”大师父摸摸孩子的头,又道,“这孩子是个好福气的,你当母亲的别误了他。”
    那妇人“哼”了一声,带儿子往楼上去了。大师父与王氏夫妇道别,出了这家店门,往回去路上走。
    守静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好好来吃饭,最后闹得大家都不开心,他问:“师父,明明就是那女人不对,你为什么要道歉?”
    大师父道:“你跟个将死之人叫什么劲?那女子印堂发黑,眉头极重,一看就是大凶之相,牵扯多了再把咱自己带进去,不划算。”
    宏远拉拉师弟的袖子,用手在空气中写了个字,熊。
    大师父点头,道:“守静,你的心还是不静,你要能真正静心修道,今日应该不会看不出来,那母子二人,皆是熊妖。”
    守静想到那小孩,咬牙切齿道:“这熊孩子,最好别落到我手上!”
    三人回到道观中,大师父招呼两徒弟坐好,为他们查看经脉。这俩徒弟根基都还不错,比玄机子本人有灵性,只可惜之前跟的师父本身没多少本事,七八年的时间生生耽误。大师父如今出关,已不是半年前那个玄机子,他的功力自己不说,别人都看不出来,要调理这俩小徒,更是小菜一碟。
    两个徒弟,一个话唠嘴毒,内心有躁气,无法沉心静气;一个嘴冷心热,没有探索精神,无法深入钻研。因材施教,大师父分别给了两人一部心经,为他们讲解了一番,让两人静心修习。这俩人将体内微薄的灵力运行了一个大周天,隐约有点儿感觉,似乎灵力开始增长了。两人心中激动,不再留意四周,将全部的精气神都融入到修炼中,身外之事全然不知。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饿得从冥思修炼中醒来,再睁眼屋外已经一片漆黑,两人饥肠辘辘,寻着香味往厨房走,推门一看,桌上用碗扣着菜,师父坐在窗子边望着夜空,也不知在想什么。
    两人喊一声师父,大师父回过神来,从锅里端出温着的热菜,三人坐下吃饭。大师父问,你俩忙活了快五六个时辰,有点儿进步吗?
    守静若有所思,道:〃感觉经脉之中暖洋洋的,好像有点儿摸到门道了。〃
    宏远也点点头。
    守静道:〃师父你神通广大,快给师兄解毒吧。〃
    大师父头也没抬,边吃边道:“你急什么?”
    正说着话,宏远夹了一块豆腐塞嘴里,嚼两口又赶紧吐了出来,咧着嘴道:“好烫!”
    “这不就好了吗?”
    俩徒弟很惊奇,围着师父拍了不少马屁。有多少呢,想吧,连大师父这种厚脸皮听得都脸红,一拍筷子:“还吃不吃了?”
    “他们不吃我吃,哎呦师父不知道,你闭关的日子,徒儿饿得毛都没有光了。”一只大黄鼠狼迈步走了进来,拿鼻子在空气中仔仔细细一嗅,心满意足道;“香!真香!”
    守静“哼”了一声,道:“马屁精!”
    “进来吧,坐下吃饭。”大师父招呼小徒弟,这小徒弟挤着眼睛一笑,从背后拖出个东西来,一个小孩儿。
    守静惊呼一声,“这不是白天那熊孩子吗?”你可算落到我手里了!
    黄大郎叹了口气,把这孩子放下,那孩子抱着黄大郎的胳膊不松手,体如筛糠。黄大郎把他硬拉下来,劝道:“别怕,在座的都是好人,你先在这里待两天,我们师兄弟几个会照顾好你的。”
    这孩子压根儿不听,一见眼前几个熟,知道没自己好果子吃,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边蹬腿打滚边嚷道:“我要我娘!娘,你快来救我!娘——你快来啊娘——”吵得人头疼欲裂。
    黄大郎哪儿来那么好耐性,一把将这孩子拉起来,吼道:“你娘死了!回不来了!”
    孩子吓愣住了,扭头一看,只有那个慈眉善目的老道没跟他急过脸,他跑过去冲进来大师父的怀里,仰着头可怜巴巴道:“老头,你带我去找我娘。”
    这可就和我家小黑差太远了,大师父那孩子从怀里拽出来,放到一边,问道:“老黄,到底怎么回事儿?”
    黄鼠狼化作了人性正拿筷子加菜,见师父问话,放下筷子道:“也是她倒霉,谁不好惹偏偏去惹那个瘟神,她这孩子也不懂事,火上浇油的,让人一生气给做了。我正好路过,看了个尾巴,这孩子躲在一边没被伤到,我就把他顺道带回来了。”
    大师父点点头,又问:“大黄,半年不见你功力大涨,如今不用扒皮也能化形了?”
    黄大郎脸色变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师父:送你一件毛衣,真毛的。
    啊呜:(穿上试试)很合身啊,好暖和,感觉自己要热炸了,(嗅嗅)什么毛啊?
    大师父:这两天大黄在换毛,掉的满屋子都是,我看怪可惜的,就扫了起来……

  ☆、第71章 马兰花&银杏树

“师父,你不是怀疑我干了什么坏事吧?冤枉啊,老黄我每日跟着师兄们礼佛念经,哪里还有干坏事的心思。”黄大郎哀嚎一声。
    “礼佛念经?咱道观里还有佛像?黄大郎,你撒谎。”大师父一双细长的眼睛,微眯着定定地看着黄大郎,看得黄大郎后背一凉,竹筒倒豆子似的说道:“师父,自跟了您以后,我真再没干过坏事!到底为什么我修为大涨,本来也不想说的,怕你们心里难受、嫉妒得慌,毕竟是天上掉的馅儿饼。可如今你们怀疑我,还用这种眼神看我,大黄太冤枉了!”黄大郎滴溜溜的眼睛里挤出了几点眼泪,扯过宏远的衣袖擦了擦,又道,“说了你们别不信,哎,这事儿还得从我那个傻子马兄弟讲起。”
    “你们还记得吧?半年前,我那马兄弟娶了个凡人媳妇,本来也没什么,过个几十年,那女子老死了,这段姻缘就了了。谁料,我马兄弟竟然是个千年难得一遇的痴情种子,为了和那个女人白头到老,宁愿放弃一身的修为,转变为人,这不就要了命了吗,当人有什么好?脆胳膊脆腿,一摔就死了,哪有做妖怪来去如风,这般自在!我劝了马兄弟半天,他不听,执意要放弃修为,那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就顺理成章继承了嘛。”黄大郎说得一脸委屈,还有几分舍身成仁的味道。
    大师父觉得这话,半真半假。按照他了解的黄大郎,嘴馋、懒惰、狡猾,如果真是马兰花妖主动放弃修为的,估计他不仅没劝,还撺掇着人家长相厮守,好把功力送给他。那头母熊妖的死,中间有没有他的事无从知晓,但他能把人孩子给救下来,总归是好的。大师父稍微缓和了脸色,招呼几人坐下吃饭。
    黄大郎见风平浪静了,嬉皮笑脸道:“师父,地龙肉呢?”
    守静一撇嘴,道:“锅里呢,师父就知道你会来,给你留着了。”
    黄大郎从凳子上跳起来,欢快地跑到大锅边,手忙脚乱去掀锅盖,一阵水汽扑上来,定睛一瞧,什么嘛,一锅番薯。黄大郎泄了气,怏怏不乐看了大师父一眼,道:“师父你怎么骗人呢?这哪儿是地龙,这不就是闽省那边传来的番薯吗?”
    大师父道:“我正一教虽然也能吃酒吃肉,可酒浪费粮食,肉残害生灵,都不如吃番薯。番薯这东西,地根绵延,茎块肥硕,长在土里第二年就能绵延多地,这不是地龙吗?”
    宏远把筷子一扔,道:“师父让你吃你就吃,哪儿那么多废话!”
    黄大郎吓了一跳,这大师兄年纪不大,脾气不小。拿盘子装了三五个,端到桌上,拿着筷子使劲儿戳,戳得番薯都成泥了,黄大郎嘴里嘟嘟囔囔,“黄鼠狼吃肉,黄鼠狼不吃素,吃肉,吃肉,我要吃肉!”越戳越有节奏。
    旁边那熊孩子把头钻过来,他哭了一下午又一晚上,加上没吃晚饭,累了也饿了,他坐在黄大郎边上,张开嘴巴命令道:“喂我。”
    黄大郎求之不得,一碗番薯全巴拉到熊娃的嘴里。熊娃的嗓子眼跟水井似的,一碗番薯掉下去连个浪花都没有,吃完咂咂嘴,跳下椅子自己跑过去盛,装了满满一盆子。
    “有那么好吃吗?”黄大郎舔了下筷子,浑身的毛都炸开了,香、甜、糯、软,还有点儿弹劲!黄大郎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把剩下的全盛到了碗里,埋脸就吃,唏哩呼噜吃得那叫个痛快。也不知道他师父怎么做的,怎么就把番薯做得这么好吃的?
    这一锅番薯,大师父从下午就开始忙活了,选了嫩的番薯仔,拿糖和蜜渍了,又撒上了香料,在地窖里放了一个时辰,端上来放进了秘制的汤水中静置了半个时辰,再用大火猛地烧开了水,把番薯仔全倒进去,收干了汤如此反复两遍,直到蜜糖的胶质融入到番薯之中,使其韧性弹牙又香甜可口,忙活了一下午加一晚上,能不好吃吗?
    吃光了碗里的不过瘾,大黄又从孩子的盆里扒拉了一半过来,哼哧哼哧地大口嚼着,嘴巴也跟摸了蜜糖似的,“好吃!真好吃!大黄怎么能怀疑师父呢,师父做什么都是人间美味!”
    熊娃咧着嘴又要哭,可这几位没一个把目光放到他身上,好像哭了也没有用,他瘪瘪嘴,继续吃自己的。
    黄大郎一口气把所有番薯仔都吃光了,把碗也舔了个光亮,摸着肚皮,事后诸葛亮地问道:“师兄你们怎么不吃啊?哎,我跟你们讲,特别香,特别好吃。”说着眯缝着眼,瘫在椅子上哼小曲,心满意足。
    守静吃着自己的饭,道:“那是师父特地给你做的,你且享受着吧。”“特地”两个字,咬得特别重,黄大郎也没在意,只以为这儿俩师兄嫉妒,悠然自得抖着腿,又道:“吃饱喝足了,我也有力气跟你们说今晚怎么回事儿了。
    “今儿不是师父出关吗?我早早从东山那边往这里赶路,路过小石桥镇外十里铺,正看见一个妇人跟个黑衣男子面对面站着,那女人嗓门很高,大概就是说什么‘我儿子年纪小,你一个大人跟他计较什么?’,‘不久一根手杖吗,尿就尿了,小孩子控制不住也是没办法的事’,‘看你秃着个头,出家人吧?你的慈悲心都被狗吃了?’句句都是这种欠打的调调,估计这女人仗着自己人高马大、身强力壮,没少欺负人。”
    守静点点头。
    “这死孩子也不省心,见他。妈占了上风,还跑过去做鬼脸、扭屁股。你们说说,我一个偷看的人都受不了了,恨不得跳上去揍她一顿,更何况被当着面骂的那个?那位估计脾气更不好,母熊精一停下来,那边抄起手杖,一击就砸在母熊精的脑袋上,那个血花啊,溅得啊。”
    宏远先一步捂住了熊娃的耳朵,熊娃继续吃他的番薯仔。
    “场面相当壮观,母熊精也是皮糙肉厚经得住打,嘶吼一声化出了原形,二丈高的大黑熊,跟那个黑衣人就撕把起来了。这小娃有眼力劲儿,赶紧找了地方就藏,好死不死正巧跑到我这里来。这俩人当真都是厉害角色,招招致命,打了十个回合,那招式大开大合,老黄我一招都接不下来。十招之后,母熊精落了下风,被黑衣人又一击打在脑门上,白浆迸出,歪倒在地,不仅死了,尸首还被黑衣人给拖走了,你们说,这小子是不是个坑娘的货?”黄大郎拍开宏远的手,揪住了熊娃的耳朵。
    熊娃哇哇叫了两声,呜呜地哭起来,也不知道是疼得还是想他娘了,看着又可气又可怜。
    屋里正闹腾着,一队脚步声音由远处来,一只穿着官靴的脚猛地踹开了三清观的大门,捕头胡二大吼一声:“搜!仔仔细细地搜!东西都给我砸烂了,把妖道玄机子给我找出来!”
    捕快们吼一声“是”,四散开来,从前院往后院扫荡,所经过之处,博物架推了,花瓶砸了,椅子抡了,除了三清像不敢动,其余恨不得搭人梯给房子戳一个窟窿眼,这儿刚开始闹腾,后院的人赶紧过来了,大师父走在最前面,宣一声“无量天尊!”嗓门这个亮,所有人心神一颤,停了下来。
    胡二站在桌子上,咬牙切齿,道:“妖道,你自己出来倒是乖觉,今天我胡二要为民除害,抓了你给我哥哥胡大一家讨一个公道!”原来正是半年前来三清观拿人的那位,当天晚上大师父留在了胡家除妖,他回到县城正遇上县老爷派他去东山县帮忙查一桩案子,捞得腰囊鼓鼓刚回来,想找胡大聊两句。这兄弟俩,一个色胆滔天,一个利欲熏心,最有话聊。没想到一推哥哥家门,蛛网遍布,家中空无一人,找了个邻居问了,才知道哥哥家莫名其妙让人给绝户了,胡二这能忍吗?他也没回去看卷宗,只想着根据自己丰富的害人经验,这绝对就是三清观那老道干的!
    他当初把人绑了,人肯定怀恨在心,想着要杀我全家,没想到被我逃过一劫!如今我多带兵器,多带兄弟,今晚就去除了这个隐患!胡二说干就干,带上人直奔而来,为的就是个出其不意。
    黄大郎一看这架势也兴奋,终于到我为师父冲锋陷阵表现的时候了,手里撑出一把两刃刀,冲上去好一顿削,那胡二也是悍匪一般的人物,一般人那都打不过他。两人你来我往八个回合,胡二手中的水火棍被削成寸把长一截,成了捣药杵,两手握着护在胸前,看着倒像是黄大郎要侵。犯他。黄大郎见时机已到,大吼一声,手持双刃刀直劈而下,屋外有人轻声喊了句,“慢着。”
    这一句轻飘飘落地,在场的人都僵住不能动了,只有眼珠子能转,黄大郎手举着刀,停在半空中。大师父也装作不能动的样子,低眉敛目站着不说话。
    屋外走进来一个人,穿着黑披风,黑帽子扣在头上,一张脸只露出个棱角分明的下巴,皮肤白皙,他伸手状若无意一挥,胡二几个松一口气全都动了起来,捏胳膊捏腿。胡二看清了来人,“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口道:“佛陀,您要为我做主啊佛陀,就这几个道士,他们要杀了小人,小人哥哥一家都是他们给杀的,我抬了您的名号他们还不屑一顾,还说要杀您一了百了,您可千万要小心啊!”
    这被唤作佛陀的嗤笑一声,道:“还真是好大的胆子!本想给你们来个痛快,如今不必了。胡二,把这几个往打死算数!”把人活活打死,先伤内脏,再吐血而死,这就很恶毒了。
    胡二欣喜若狂地应了,第一个冲上来打老黄,对着他肚子,连着三拳头。大黄没法说话,嗓子眼里挤出了一声哀鸣,眼睛突然瞪得老大。
    “别打他。”大师父说道。
    胡二听了更兴奋,紧接着又是一拳。
    “噗——噗噗——噗————”铺天盖地的恶气从大黄的身后喷薄而出,吃了大半锅的番薯,大黄感觉自己这会儿都要被屁顶上天了,“噗————”
    好一个正宗的黄鼠狼精,这气味恶臭难闻还辣眼睛,在场的全都吐了,吐了的又吐,连那黑衣人都把脸憋得通红,说不出一句话来。
    “无量天尊!都告诉你们不要打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会儿会抓虫~
    。
    来自东山县的小剧场
    小兰将大兰带回家中。
    大兰:妹妹,你这日子过得可真好,啧啧,你看看你也穿上新衣服了……哟~这个手镯子不错。
    小兰;姐姐要喜欢,就拿去吧,相公买了那么多,反正我也戴不完。
    大兰:如今你是好福气啊,嫁了一户好人家——哎,这个簪子上是玉吧?晶莹剔透的,村长家的闺女也没有。
    小兰:一个小簪子罢了,姐姐要就拿去。
    大兰:反正你东西那么多,姐姐就不客气了。妹妹,妹夫也真是,说什么自己住在深山里,没想要竟然是这样的大财主,要知道的话,姐姐能把他让给你?妹妹,你如今的好日子,还不得谢姐姐?
    小兰:……姐姐要什么自己拿吧。
    大兰:看你相公也不错。

  ☆、第72章 马兰花&银杏树

衙役们接二连三昏倒在地,不省人事,那黑衣人已经退到了屋外,捂着心口一阵狂吐。大师父替几个徒弟解了定身咒,带上他们急忙往后院而去,守静他们几个吃的饭中就有解黄鼠狼尾气毒的草药,对黄大郎的生化武器有了抗体,这会儿什么事都没有,跟着大师父健步如飞。
    跑到院子中,大师父推开一堆雪,露出一根小树苗,大师父急道:“快快带我等离开此地,晚了就完了。”
    那小树苗丝毫没有反应。
    宏远小声问守静:“师父疯了?”
    身后危险的气息越来越近,大师父真急了,一把抓住了小树苗,威胁道:“覆巢之下,岂有完卵,此人十分厉害,难保你家相公不受牵连!”
    话音刚落,那小树的叶子忽而疯长得巨大,将眼前几人囊入其中,又瞬间变回原来大小,躲入雪堆。正在此时,后院门被踢开,一个带着酸臭味儿的黑影悄无声息而至,四处查看一番,最后目光停留在这几人消失的地方。
    王瑞刚和媳妇儿完成睡前夫妻仪式,正心满意足要躺下,眼前忽然“刷刷刷”出现了一群人,吓得他赶紧两手护住了身体,“你们、你们什么时候来的?不是,你们怎么来的?”
    为首的大师父很尴尬,脸都红了,扭过头道:“这挺不凑巧,要不我们出去吧。”
    王瑞急忙摆手,“出去,赶紧出去!”还好不凑巧,要凑巧了岂不是给你们看了个正着。
    师徒几个往外走,跟着一起过来的熊娃却扭头跑过去,三两步就跳上了人家床,掀开蚊帐钻进去,生气道:“你们躲在里面吃什么好东西?我刚听到了!给我吃,我要吃!”
    “滚——”一道女声,熊娃被踹飞了出来,一屁股坐在大师父脚边,吓得哭都哭不出来。大师父拎起他,几人讪讪往外屋去。坐下没一会儿,王瑞夫妇收拾妥当出来了,银仙铁青了一张脸问,怎么回事儿?
    大师父把事情从头到尾一说,黄大郎再补充两句,白银仙总算把听明白了。她敲了敲桌子想了会儿,问丈夫:“阿瑞,你怎么想?”没图他能说什么有用的,就是表示一下妻子的尊重。
    王瑞还真没啥想法,直愣愣说道:“没有。这也太可怕了,怎么有人能枉顾人命呢?虽说被杀死的是个熊妖,但妖精也有好坏——”
    “这事情不简单,那黑衣人从前没在这地带出现过。”银仙没管王瑞的絮叨,直接了当地说道,“事出必有因,他忽然在此处出现,又和胡二那种人交上朋友,绝对对咱们不利,胡二一定会疑心我家阿瑞,毕竟王胡两家有恩怨。这事儿是我当初做得不利索,早知道——”银仙话说了一半,生生切了话题,又道,“黄大郎,听你的话音,是不是认识这个黑衣人?”
    黄大郎还没接话,守静惊奇道:“听意思,是你杀了胡大一家?”又真相了。
    堂屋内死一般寂静,半晌白银仙轻咳了一下,道:“怎么了?他轻薄于我,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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