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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民间故事]老衲很坏-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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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师父叹了一口气,可怜天下父母心,心下一软,道:“成吧。”
    马文才有些别扭,却没再排斥,走出院子,找见一个家丁,让他去云来客栈把大师父的包袱取来,顺便给中午那小伙计一套新衣服。家丁点头领命而去。
    再说回十里外山上书院中,祝英台有些奇怪,这些天她的好兄弟梁山伯怎么有些怪怪的,晚上倍儿精神,能读一晚上的书不停歇,白天却总昏昏欲睡,被夫子逮着了好几次。她坐在第一排,梁山伯家里穷,坐在最后一排,她趁着夫子不注意,扭头往后看。
    梁山伯正趴着睡觉。
    夫子停下了朗诵,一双眼睛眯着也看梁山伯。
    祝英台急得恨不得跺脚,拿眼睛示意等在外面的书童,让他悄悄进去提醒。还没等祝家书童进去,夫子已经大步拿着戒尺走过去,甩起戒尺,狠狠打了下去。
    梁山伯没有抬头,还是睡着,左手却抬起来稳稳抓住了戒尺,抢过来,一板子甩到老师脸上。
    “啪!”
    祝英台一下捂住了脸。
    。
    作者有话要说:  注:
    ①一尺为33。3厘米,半尺为15厘米。来来来,以左侧为基准整齐队伍,小碎步迈起来!
    ②写完了耿氏,回头查错字,忽然想到了一句歌词“是谁来自山川湖海,却又囿于厨房与爱。

  ☆、第25章 梁祝化蝶传奇3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夫子气得直哆嗦,“梁山伯,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红罗山书院留不住你这样欺师灭祖的劣徒!滚!”
    梁山伯被夫子的怒吼吵醒,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定睛一看,问道:“夫子,你脸被谁打了?”
    夫子气得拿手指着他,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祝英台从座位爬起来跑过去,一把抓住了夫子的手,编瞎话道:“夫子莫要生气,山伯兄有梦游的毛病,我与他同住一屋,早晨喊他起床还被打过几次,鼻青脸肿,您这比弟子好太多了。”
    夫子喘着粗气,怒道:“照你说,上课睡觉还不能喊他了?梁山伯,就算我不计较你打我,你课上睡觉,上对不住圣人先贤,下对不住师尊教导。我必得告知院里管事,将你逐出师门,否则,我这夫子也不必当了,何必留在这里受人侮辱!”说罢一甩衣袖,愤而出门,众弟子乱作一团。
    梁山伯上前抓住夫子的胳膊,他每日除了学习之外,还在书院里忍着有些同学的轻蔑干杂活,为的就是能留在书院读书学习,以后能在科考中抓住机会,再次振兴梁家,若是此刻被逐出师门,那他一辈子再也没有机会抬头了。
    “夫子!弟子错了,弟子以后上课再也不睡觉了,您绕过我这次吧,绕弟子一回吧。”
    祝英台心急如焚,也在一边劝:“夫子,山伯兄是晚上太用功了,彻夜读书,上课才会这样的。他真的非常认真,不信您考,他什么都懂。都能背出来的。”
    夫子被两人拽得没法往外走,冷下脸道:“好大的口气,什么都能背,那我考考你!”
    “夫子请说。”梁山伯松了一口气,给了祝英台一个感激的眼神。
    “云髻峨峨,修眉联娟。”语出三国曹植《洛神赋》。
    “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瓌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像应图。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
    夫子打断他,背得这么流利,真的假的。接连出了几个题目,梁山伯均对答如流。夫子有所动,可脸上的印子还有些疼,他略略沉吟,又道:“过蒙拔擢,宠命优渥。”此句出自西晋李密《陈情表》,这文章用词不够华丽,讲得也不是才子佳人,在当今骈文界算不得一篇好文,许多文人不屑将其列为所学,只不过其中讲的是孝道,才不至于泯于众文。但是,这位夫子私下里却十分喜欢这篇《陈情表》,其中流露而出的祖孙亲情,真挚感人,远胜于辞藻堆砌。在课上,因着众生均来自世家士族,考虑到学生的需求,夫子才不曾讲授过这篇文章。
    有意为难。
    “过蒙拔擢,宠命优渥,岂敢盘桓,有所希冀!但以刘日薄西山,气息奄奄,人命危浅,朝不虑夕。臣无祖母,无以至今日——”梁山伯答得流利,只到后面,声音哽咽起来。
    夫子正陶醉呢,一看梁山伯眼眶盈泪,问:“你哭什么?”
    梁山伯悲道:“一则文章感人,二则弟子思及家中老母,独自将弟子抚养长大,吃了无数苦头,只盼着弟子能衣锦还乡,再耀门楣。今弟子若被扫地出门,家母不知该如何伤心欲绝。”
    夫子也不是铁石心肠之人,听到此处亦动容。但就这么放过了梁山伯,以后师威何在,如何压得住学生?他看向祝英台,道:“你说你与梁山伯同屋,他彻夜读书,此话当真?”
    “真的真的!弟子可以作证山伯兄真的是在彻夜读书。”祝英台恨不得比划出梁山伯读书的样子,担心一句说错了,好兄弟被赶出书院。
    “那好,既然你知他彻夜读书,可见你也不是早睡晚起的厌学之人,夫子问你,‘观跃鱼于南沼’?”语出曹植《幽思赋》,全文极短,流传甚广,内容浅显,朗朗上口,是书院的必背文章之一,这基本就是在给梁山伯台阶下了。
    “观、观跃鱼于南沼……南沼,嗯……观跃鱼……”祝英台支支吾吾,背不出来。她看夫子脸色越来越僵硬生气,心中更慌,求助似的看着梁山伯。
    梁山伯心里知道答案,可老师就站在眼前,怎么都没法像以前那样帮英台了。
    祝英台两眼一闭,一跺脚,编吧!
    还没等编出口,夫子重重地“哼”了一声,竟然有这样榆木脑袋的学生!又迁怒梁山伯不能先进带动后进,怒道:“明日此时,你若还背不会《幽思赋》、《洛神赋》,梁山伯就滚出去!”说罢推开二人,走远了。
    祝英台可怜巴巴看着梁山伯,自责道:“山伯兄,都怪我!”
    梁山伯叹了一口气,道:“怎么能怪你呢,是我上课睡觉不对。走吧,回去我监督你把书背完。”说罢拉着祝英台的手回了学堂,心中还想,英台他来得晚,很多课程必定跟不上,我以前怎么就顾着自己读书呢,应该拉着英台一起读的,暗自自责不已。
    下午课后,回到书库寝室之中,祝英台打开《洛神赋》一看,心道死了(liao),命不久矣,呜呼哀哉!
    梁山伯不以为意,这就算长了?放心,兄弟我有秘密武器。他拿出一段绳子,道:“古有悬梁刺股,英台你细皮嫩肉的,刺股就不必了,悬梁吧。”一抖手中的绳子。
    祝英台惊恐道:“山伯兄,你要勒死我?不可不可,不就是读书吗?我读我读!”
    梁山伯哈哈一笑,解释道:“不会勒死你,你是我结拜的兄弟。”说着,安排两人背对着坐在书柜两侧,头顶上以绳子系着两人头发,只要祝英台一打瞌睡,梁山伯就会感觉到,一拉绳子,把祝英台拽醒。
    系头发的时候,梁山伯还问,你头发怎么这么长,跟个女人似的,不过乱七八糟扎在一起,女人比你讲究多了。
    祝英台后背吓出冷汗,眼睛一转,心虚道:“我只是蓄发明志,只要一天不能学有所成,就一天不剪发。”
    梁山伯若有所思:“那你估计得留到成亲,与你新妇比一比长短了。”
    祝英台咬牙切齿背她的书:“倚高台之曲隅!处幽僻之闲深!!……”
    月亮渐渐西沉,祝英台越来越困,梁山伯的绳子越拉越频繁,最后祝英台困得实在不行,眼皮子有黏糯米粘住了一样看不清睁不开,死猪不怕开水烫,任由梁山伯把她脑袋拉着,也醒不过来。
    梁山伯转到书柜另一边,看到这情景,心不已。于是捧着书,在祝英台耳边念念叨叨地一遍遍重复着《洛神赋》,希望她能够在梦里记住了,明天出口成章。只是大热天的,他靠的那么近,又聒噪,祝英台被热醒吵醒了。人睡得半梦半醒之间,常常会忘了自己在那儿,祝英台以为在还家中,丫鬟小灵子又念书催她起床呢,一伸手推了过去。
    梁山伯不防备被推了个大趔趄,“咚”地坐到了地上。
    祝英台低头一看,吓得一个激灵,醒了,双手抱住书本挡在身前,警惕地问道:“你要干嘛?”
    梁山伯哭笑不得,揉着腰正要说话,却感觉到一股恶心感涌上心口,他一把捂住了嘴。
    祝英台见他脸色越来越难看,惨白如纸,冷汗滚滚而下,也吓了一跳,蹲在他旁边,给他抚背擦汗,着急地问:“哪里疼?是不是肚子疼,晚上吃坏了肚子了?千万别是肠痈,那就、那就……”祝英台急得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手忙脚乱去背梁山伯,准备下山寻医。
    祝英台比一般女子高,从小调皮爱攀爬,力气也比一般女子大。她顾不得男女之别了,只想着人命要紧,好一番努力,竟然真的把身高八尺的梁山伯给背住了,自己却站不起身,扶着案桌往上使劲儿。
    梁山伯被这么一颠簸,胃里翻腾得更厉害,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喉咙里的东西刺溜钻了出来。
    这东西落地见风而长,变成一个三寸小人,有模有样拱手向二人施礼:“父亲、母亲!”
    两人保持这个姿势呆住了,瞠目结舌。
    梁山伯第一个回过神来,急忙道:“你认错了,这一位也是父亲。”
    祝英台还谦虚呢,“客气客气,叫叔叔就行,叫叔叔。”
    这俩人深更半夜遇一荧光小人,这小人儿是谁,从哪里来,是善是恶,又为什么被梁山伯吐出来,我们先按下不提,只说同样这天晚上,在马府也发生了一件稀罕事儿,凶险万分。
    马府之中,时至三更天的时候,来了一阵风。风停了,一身穿绛纱复裙的妙龄女子从屋顶上走下来,袅袅婷婷,十分的好看。只不过这好看的少女有个缺陷,她走路没影子。
    走到正院书房门外,少女叠指弹窗。
    里面的人竟也还没睡,轻轻把门开了,拿手一招,“你进来。”
    少女闪身没入。
    屋里太黑,看不清影子,也不知道那让她进去的人不知道还是不在乎。
    屋里听得嘎吱嘎吱木制物摇晃之声,想来这姑娘是半夜来修床榻的,是个木匠。
    半晌,许是忙累了,听得女人喘着气问道:“哎,我问你,上次答应我要多做好事,莫要杀戮,毁了咱马家的功德,你怎么不听呢?佛家都说了六道轮回,你由着他这一趟趟往林子跑,残害生灵,下辈子就不怕沦落到畜生道,恶鬼道去?”
    男人的声音有些上气不接下气,想来是身体不太好,不紧不慢解释道:“我大房就这么一个儿子,以后接管马家的也是他。他向来脾气倔强,屡劝不听,我就怕我说多了,以后连我都不看一眼。”
    “就想着你自己,哼。他既然顽劣不堪,你就没想着再生一个?”
    “嘿嘿,整夜被你占着,哪还有力气和他人戏耍。婉娘,你为老爷生一个胖娃娃可好?”
    “妾……妾不过是个妓。女,仰慕老爷您的才华,才夜夜偷偷与您私会,过着这种不见过的生活,又怎么能去给你生个孩子呢?”
    “我不管。”男人的声音像是埋到了肉里,瓮声瓮气的,又说,“若能与婉娘生一个孩子,那孩子必定肤白唇红,貌美聪慧,若能与婉娘一样,天生异香,那她就是正宫娘娘都做得。不像我与那耿氏生的孽障,耿氏性情蛮横果决,把文才教成那个样子。”
    在老马公子心里,耿氏未必如他所说那般,只是为了讨好眼前佳人,他嘴上就顾不得了。不知何时站在门外的马文才再也听不下去,怪不得和尚偷偷跟我说,今晚父亲书房要闹妖精,我原来还不信。父亲这样温文尔雅的公子模范都能被哄得说出这种话来,不是妖精是什么!
    一踹门,马文才手持利剑站在房门口,大喝一声:“妖精,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边说边扔了剑鞘,冲到了床榻之前,一把刺过去。
    那少女云髻散乱,吓得花容失色,惊叫着躲到了老马公子身后,左闪右躲。
    老马差点被亲儿子给刺死,脸色血色尽褪,勉强冷静道:“文才,冷静,冷静!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马文才收了剑,冷笑一声,问:“那是什么样?这是什么人?非妻非妾,为何半夜赤。身裸。体出现在此处?我的好父亲,您平日亲自教儿子礼义廉耻,今日倒也教教儿子,这是怎么回事儿!”
    老马满头大汗,困境出急智,他避重就轻,脱口而出:“为父可能教得不太好,看来还是有必要进书院读读书,你看红罗山书院怎么样?”
    马文才把眼睛眯了眯,盯着那个攀着父亲肩膀的陌生女人,没有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①肠痈:急性阑尾炎,搁古代,一般就没治了。
    ②半夜三更写这个,我都怕!
    ③本文全正文部分无CP,其一,大师父专情,说好了的未婚妻(楔子中爱吃话梅的清慧师太苏妙真,没娶到),怎么能半路娶别人,其二,做一天和尚戒一天色;其三,“老衲拆起CP来,恨不得连自己都拆了!”
    之所以标签言情,大概是因为有些主要的配角,许仙、织女什么的在言情吧。

  ☆、第26章 梁祝化蝶传奇4

老马公子见儿子目露凶光,心中一骇,哆嗦着问:“你、你要干嘛?”
    马文才一提宝剑,“我要杀了你!”说罢举剑刺来。
    寒光宝剑正在眼前,电光火石之间,老马来不及躲闪,眼睁睁看着。人在这个时候,濒临死亡,什么都顾不得了,只记得一个感觉,怕!
    谁料这剑却不是刺向他,离着油皮不到一指的时候,剑尖一挑,刺向躲在了背后的女人。
    “哎呀——”那女人还在看热闹,大难突至,这一剑正刺到她脑门上,惊叫了一声,化作一阵大风,呼啦一下,卷开大门奔了出去,眨眼消失不见。
    老马命没丢,却见美人成妖风,心情大喜大骇,一口气没提上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马文才推他不醒,连忙喊了人来,一时间马府灯火通明,仆人丫鬟全惊动起来了,出去请的拽的,几乎把整个鄞县的大夫全弄来了。大夫们搭脉看诊,如流水般来了又走,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用没用,体内虚不胜补、阳气外泄、整个人好像被掏空,准备后事吧。
    耿氏已经听儿子说了来龙去脉,心中又恨又痛,但是大房不能没有个顶梁柱,儿子也和上虞祝家议亲了……他可不能死!耿氏紧紧捏着两只手,问:“不是还有个和尚吗?去把他请来,问问他有没有办法。”
    马文才不信这个,也不乐意给那和尚低头。
    耿氏急得揪了他一下,低声骂道:“好坏试一试!你爹只是干了一回错事,要恨也是娘恨,你瞎搀和什么?孝悌是天下大道,你还年轻,万不能在这件事上落了污点。快,去把大师父请来,别耷拉脸,殷勤点。”
    带着几个人,左绕右绕找到了偏房,马文才把大师父扛了过来。
    为什么是扛过来呢?大师父他睡着了,睡得正香,还打呼呢。
    耿氏说这怎么办?
    马文才露齿一笑,儿子有办法。
    水泼、鼓击、冰敷、手扭,十八般武艺全用上了,大师父酣睡正香,怎么都喊不醒,要不是还打着呼,都能误会是死了。一屋子的人看着躺在屋子中间的大师父,心中感慨,这是个高人啊!被大公子这么磋磨着,是个活人都玩儿完。
    时间慢慢过去,床上的老马气息越来越浅,一声声风箱似的急促,眼看就快不行了。耿氏坐在床边掉眼泪,外屋坐了三个姨太太,捏着帕子干着急。这事儿还没告诉老太太,怕惊扰了老人家,可要是待会儿老太太一起床,就听说大儿子死了,那怕一咯噔也躺下了。
    大伙儿心急如焚,远处出来三声鸡叫,天色渐渐亮了起来,院子外面有五更天的更锣声。锣声一停,大师父打了个哈欠,醒了过来,耿氏连忙围上来,“大师,您可算醒了!你快来看看,我家郎君……”
    大师父“唔”了一声,拿手伸到老马脖子里。
    “脉象怎么样?”耿氏连忙问,也确实有按着脖子把脉的。
    “手冷,捂手。”说着又换了只手,也塞在马爹白嫩的脖子里。
    耿氏心急得跟火烧似的,哭笑不得道:“高僧,求您别开玩笑,这都火烧眉毛了。小儿之前多有得罪,妾身跟您认错,您救救我家相公吧。”
    “嘘,这只手是把脉。”大师父微闭双眼,沉吟片刻,站起身拿过纸笔开方子,口道:“令郎君这是鬼症,人属阳而鬼属阴,男属阳而女属阴,这男人与女鬼结合,阳气尽散,邪祟入体,当以中味调和,去阴还阳,稍后再以阳味调补,方能痊愈。”
    耿氏大喜,“还请高僧快快开药。”
    大师父一点头,看向马文才,道:“马公子,这药好配,药引子难寻,要劳动你这亲儿子一番,不知你可愿意?”
    马文才看到他娘一脸焦急,又想这些年父亲除了在女色方面对他母亲多有亏欠,也无大过,对他更是百依百顺,悉心教导,便一点头,道:“大师若能救得我父,马某刀山火海,万死不辞。”
    “好,看不出来你也是个孝子。这服药共有三味,千年野人参、百年瓦上苔、十年寒露水。”
    马文才心说,你这药好配个屁。
    “我这药的药引,是五百年狐狸精尾巴尖儿上一根白毛。”
    马文才心又说,还是让我配药去吧。
    给了方子,大师父从包袱里翻出一个小红瓶,倒出一粒露水似的水珠子,塞到了老马公子嘴里,登时老马的气息就平稳了下来。这珠子,大师父告诉他们是兰草童子泪,温润滋补,千金难寻。有这珠子养着,可保三个月寿命。
    说罢,叮嘱耿氏,第一个月之内,万不可女人靠近,必得男仆服侍,另外,赶紧为贵公子打点行李,与老衲出门寻药去,这事儿半点耽误不得,迟了一时半刻,你就成寡妇了。
    耿氏见到了大师父的本事,鸡奔碎米般连连点头,为亲儿收了行囊,大把塞了银钱①,千叮咛万嘱咐莫要发脾气暴起伤人,又问了大师父在何处挂单,日后必定重金酬谢,大修庙宇,为菩萨重塑金身。
    大师父双手合十,宣一声佛号,出家人不在乎这些,不过女菩萨若日后要再寻老衲,可到红罗山书院的后山之中,有一清雅的竹屋,就是老衲栖身之所。
    耿氏连连点头,含泪送别。
    满载着父母期望的马公子,背上了行囊包裹,踏上了与大和尚寻药的旅程。
    此时天光已经大亮,山下的街道上熙熙攘攘,挑担的算卦的煮茶的烩面的,热闹非凡。山上的红罗山书院也早就敲响了上课钟,一堂课过后,夫子独留下梁山伯、祝英台二人,默写测验。
    祝英台铺纸提笔,行文如长江流水般奔涌而下,毫无停滞。一篇《洛神赋》并一篇《幽思赋》,满满当当三张大纸,神采飞扬。
    夫子按捺住笑意,板着脸道:“那梁山伯就留下吧。既然是同窗,又有缘住在同一屋檐下,梁山伯你可不能光顾着自己进步。现在这样就很好嘛,要坚持下去。”
    有人噗嗤笑了一声,夫子循声望去,责备道:“祝英台,这么一点小小成绩不可骄傲。”
    祝英台低头称是,见夫子不再理睬他俩,便告退离开,飞快走了出去。
    一出大门,祝英台长舒一口气,低头说道:“你还笑,差点露馅儿。”
    一个青绿的小人儿从她衣襟里冒出头来,笑眯眯道:“小爹好不讲理,刚刚要不是我帮你,你就要被夫子骂啦。其实夫子口硬心软,这会儿说不定正对着你的答卷乐呢。”
    梁祝二人不信,偷偷从门缝往里面观瞧,果然看到夫子手握祝英台的答卷,摇头晃脑,面露喜色。
    祝英台奇怪,问他怎么知道。
    小人儿得意非常,也摇头晃脑,道:“大爹把我生出来之前,我一直就待在学堂里。”
    梁山伯脸都绿了,上前一把捂住他的嘴,小声道:“什么爹生不生的,别瞎说。”
    祝英台很尴尬:“山伯兄,你的手按在了……。”
    好软!梁山伯忙撤回手,生硬地大笑一声,好兄弟不介意哈!走走走,蹴鞠课。
    小人儿捂嘴偷笑,冲着祝英台眨眨眼,我都懂,轻手轻脚又藏了回去。
    祝英台很心虚,按了按他藏匿的地方,“别给小爹我惹麻烦!”
    傍晚下课后,梁祝二人带着小人儿去了后山。这事儿太过诡异,子不语怪力乱神,两人也不敢和书院的夫子们说这件事,只希望大师父见多识广,能为他们解一解疑惑。
    两人互相扶助,过了小溪流,又穿过一大片竹林,便看到了大师父的竹寮。透过打开的窗户,可以看到大师父正弯腰收拾着什么,院子里站着一个少年,背上插着一把长剑,双手抱胸,冷若冰霜。见两人来了,头都没转一下。
    祝英台靠着梁山伯走,轻声道:“这人好凶啊。”
    梁山伯悄声道:“说不定是大师父的客人,我们先进去吧。”
    进去之后,三人坐定,祝英台唤出小人儿。那小东西十分机灵,拱手冲大师父施礼,口道:“高僧在上,可要帮小童多说好话,莫要让大爹二爹弃小童不管。”
    大师父瞪大了眼睛,兰草童子!可是,只有深山幽谷中长了几百年的兰草,才有可能在机缘巧合下,生出灵智,会说一些简单的词句,有一些人类的感情。眼前这小人,行为举止与人类无异,且知书识礼,难道是个修炼千年的兰草精?这也太难得了。便问这二人,怎么得来的小童子。
    梁山伯俊脸绯红,支支吾吾把事情一一道来,说当初怎么在书院打扫之时,看到一团荧光,那荧光趁着自己不注意,钻进了嘴里,后来又怎么吐了出来。
    大师父大吃一惊,问:“你是说这娃娃生下来不过一两天?”
    梁山伯连忙反驳:“不是生,是吐!”
    不知何时进来的马文才冷哼一声,道:“怎么,敢生不敢养了?”
    梁山伯一拱手,道:“兄台别这样。”两人天生气场不对付。
    大师父又问:“那你遇见荧光之处,可种有兰草?”
    祝英台座位在前面,记得很清楚,道:“有!夫子说幽兰如君子,特地在桌案上放了一盆。”
    “那兰草从何处而得?”
    梁山伯想了起来,道:“还是弟子去挖的。前年的时候,院长说要给课堂多一点生气,弟子便在这后山寻了一些兰草,移栽到书院花盆里。”
    大师父哈哈一乐,道:“那他确实得管你叫爹。这小人儿有个学名叫兰草童子,一般情况下是一个有益无害的小妖精,不用害怕。”
    小童子叉着腰,得意洋洋地看着他大爹小爹。
    马文才插了一句,那特殊情况呢?
    “若是它恼怒了,便会暴起伤人,咬人什么的。”大师父看一眼兰草童子,没说能把人活活咬死。那童子一瞪大师父,转过身蹲在角落里生气。
    大师父和颜悦色对梁山伯道:“我看他与你二人有缘,以后说不定还能帮上你们,且留着吧,好好待他。平时不用喂人间米食,多喂些露水泉水便好。”
    祝英台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把兰草童子托在手心里,道:“待会儿小爹带你去清心泉饮水,开不开心?”
    马文才插嘴道:“一个女人家,让小孩叫爹,你羞不羞?”
    祝英台吓了一大跳,站起来,瞪着马文才的眼睛,粗着嗓音道:“你瞎说什么呢?”
    马文才抱着胳膊上下打量祝英台,好笑道:“你说话像个女人,跪姿像个女人,走路像个女人,照顾孩子也像个女人,本公子说错了吗?”
    祝英台目眦尽裂,她女扮男装到书院读书是一个秘密,谁也不能告诉,若是今天不解释清楚了,以后山伯兄怎么看她?她又如何能待在书院中?只能早早回去嫁人,成那笼中之鸟,渴求别人喂食。
    梁山伯见两人快打起来了,深怕祝英台吃亏,上前拦在两人中间,搅稀泥道:“大家都是客人,别让大师父为难,有话好好说。这位兄台,我祝弟体弱,或许有些地方不够有像你这样的男子气概,可你走在大街上,谁人不说我祝弟这般肤白唇红才是英俊?这是当下的流行,请兄台见谅。”
    马文才说不过梁山伯,扭过头看向窗外。
    倒是拿着草茎逗着童子的大师父,慢悠悠来了一句:“小兰草,你可不该叫小爹,得叫姐姐。”
    作者有话要说:
    ①银钱:这时候还没有交子,更没有银票,马公子,请背上母亲的爱,可能有点儿沉。

  ☆、第27章 梁祝化蝶传奇5

祝英台僵硬地扭过头,话都说不利索了:“这位和尚,请你注意出家人的素质!”
    大师父哈哈一笑,仍旧对着兰草小童,逗他道:“真亦假来假亦真,今盼着为男,明日盼着成女。”
    “大师父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兰草小童仰着头,稚气地问。
    “不必懂,到时候就懂了。是吧,祝小姐。”大师父双手合十,一脸和善,微笑。
    祝英台心道这和尚奸笑得太可怕了,娘啊,你当年怎么看上的?还不如爹呢。她手忙脚乱把兰草小童重新揣到怀里,拉上梁山伯匆匆忙忙往外走,梁山伯一头雾水,跟着祝英台一路步伐匆匆,嘴里道:“英台,你要不解释清楚了,他们就误会了。”
    祝英台“哎呀”一声,恨铁不成钢道:“你怎么死脑筋呢?那大师父是思念我娘成狂,小弟生而肖母。他失心疯发作了,再不走就惨了!难道小弟这样如花的少年,要和这老和尚纠缠不清不成?祝家还等着小弟传宗接代呢,走走走,快走!”
    梁山伯没那么好糊弄,他小心翼翼问道:“英台,你究竟是男是女,你我兄弟,可不应该有所隐瞒。”
    祝英台二话不说,伸手解衣带脱衣,她动作飞快,气愤之极,口道:“没想到,我祝某人拿你当亲兄弟,山伯兄竟然怀疑我!好好好,今天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祝某人豁出去,脱个赤条精光,让你看个清楚!”‘
    咬牙切齿之间,一件外套已经脱了,中衣也解开了一半,隐约看到内里平坦,只是个瘦弱骨架的男孩子。
    梁山伯哪能真的让义弟真脱个精光,手忙脚乱把衣服裹到祝英台身上,口道:“我信我信,为兄错了!快穿上。”
    祝英台还瞪梁山伯,心里大大松了一口气。来之前,就跟她娘发过誓了,绝不会与同学泄露她乃女儿身之事。
    梁山伯再三作揖,赔礼道歉道:“祝大人、祝夫子,求您原谅小生有眼不识泰山,竟不识得您真身。”
    祝英台还想生气,没控制住“噗嗤”一声却笑出来,马上又虎着脸,嗔怪道:“以后还怀疑吗?”
    “不不不!不仅别人说我不信,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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