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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刺客阿隐-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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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那一身雪白衣衫也因这一日的追捕而粘上了灰渍,他虽未言明,但二人却已是一日未曾进食……展昭知晓自己此刻所为,只是毫无理智之发泄之举,若是再要任性下去……怕是自己也,不能忍受自己这般举动了。
于是满心的凄凉和苦痛最终都化成一声长叹,转身对玉堂涩然道:“……够了,玉堂,我们回去罢。”
见玉堂一副欲言又止的担心模样,他便强忍着心中情感,硬是露出一个安抚般的笑容来,故作轻松道:“你怕是也一日未曾进食了,要不我们先去吃个宵夜……再行回府罢。”
白玉堂面色变了几变,却也未曾说什么话来,心中想着此时也没有更好之法子了,最终也是长叹一声,从口中一字一字的挤出三个字来:“……你请客。”
展昭苦笑着摇摇头,却也应允道:“自然。”
那日之后,展昭仅在包大人面前提过此事。只是这事,阿敏带着太子回宫,却又出了宫内有人企图害死太子之事,此案疑云再起。展昭被派进宫随身护得阿敏同太子周全,却也再无时间再去查那刺客阿隐之事。
展昭将所有翻腾不止的思绪具都按下,白玉堂时常担心他的精神状况,却只见他面色如常,只是每每提及之时眼神黯淡。却也只是摇摇头,低声道“展某没事。”那如同青松般挺立的身躯,在白玉堂看来却似是在哀哀悲鸣一般。
最难熬的那几日,竟也就这样安安稳稳的过去了。
皇宫之内,错杀贤妃的官家将满心歉疚具是放在了阿敏身上。却又见阿敏面容娇美,同她那已故姐姐有五六分的相似,怀抱自己儿子的模样,当真如同兰妃还在世一般。一时之间思绪万千,竟是起了将阿敏纳入宫中,封号敏妃的心思。
只是这阿敏是何等烈性女子,自己姐姐的夫君便是杀害胞姐之凶手,如今自己不能让他付出代价,却怎么也不可能,同杀害姐姐的凶手同床共枕。听闻圣上那明里暗里的示意后,竟是怒从心中起,狠狠将圣上怒斥了一番。
至此,此事却是告一段落。
宫内巡查渐严,一些来历不清不楚的宫人们便也逐渐被清理干净。眼见宫内也是安定下来,展昭紧绷着的一颗心便也渐渐放了下来。此时,距离阿隐那件事发生,已是过去了二十多天了。
那日终于从宫中值差出来,回到府内之时,夜色却也深了。白玉堂因陷空岛突发急事,于是便急急赶了回去。临走之时,却是在展昭房里偷偷藏了一坛上号的竹叶青,意在让他实在难受之时,喝酒消愁。
展昭推开自己房门便见那白玉堂送的酒,一下便猜中了他的用意,心内也不免感动这个号朋友的心细体贴。到厨房去找了个碗,复而回到屋内,一掌拍开封泥,倒一碗酒便喝了起来。
只是还未曾喝的痛快之时,却有一黑影轻悄悄的推开他房门,展昭感官敏锐,早已意识到自己房外有人,巨阙在手便亮了出来,直直指向那立在门口的黑影,喝道:“是谁!”
那黑影却是丝毫也未曾被他这种气势所吓唬到,一双眼眸紧紧盯着展昭面容,忽的低低一笑,伸手却是将自己用来遮挡面部的面巾一把扯下!
展昭猛地睁大了眼睛。
——来人,正是燕小六。
作者有话要说:
展爷在我心中不知为何总是那副憔悴心碎的模样格外迷人WWWWWWW
小猫时期和大猫时期各有美好的地方耶,今天看包公出巡被大猫迷得一脸血!
不过最可爱的还是小奶猫时期!呆萌!可爱到爆炸!
第41章 41
'一出场就要面对这种修罗场真的好么'02
只见那人面上已并无笑意,也褪去了威胁于展昭之时的狂乱情绪。展昭这才发现,这人面容虽然平平无奇,但是却不知为何透露出一股子令人感觉无比舒适的气息。只不过那日疯狂的形象早已先入为主,因此展昭对他自然是提不起什么好感的。
面色一凛,展昭眼中已经投出寒冰怒意,似是波涛翻滚一般在他眼底酝酿,巨阙重剑之上那冰冷的亮光一现,展昭低吼道:“——阿隐被你押解在何处!”
这语气,甚至都不是一个疑问句。小六却是对这等危险的敌人毫无畏惧之心,只是盯着他看了三秒,忽然又扬了扬嘴角,道:“此事为何要告知于你?”
展昭眼神一暗,利剑已如闪电一般刺出。只见他紧紧抿起薄唇,似是在隐藏自己的怒气一般,但那许久未见的凌厉眼神和丝毫不留情面的出招却表明,展昭此刻——并未曾阻止自己的怒意发泄在此人身上。
小六身子一侧,却已是堪堪躲开展昭刺来的剑,反手抽出袖中短剑迎击。只听“锵”的一声,重剑同短剑撞击在一起,发出的碰撞之声清脆无比,居然还让人觉得有些悦耳。
练功夫的人都知道,所谓兵器,是一寸短,一寸险。越短的兵刃,便意味着要越靠近敌人才能伤到他,而若是对方手持的却是长剑长刀□□一类的兵刃,那便是等于直直要冲进别人的攻击范围之内。因此,在江湖上,大都是使用长兵刃之人,而使短兵刃之人却是寥寥无几。
而一般意义上,人们常常认为刺客多使短刃,不过是因为刺客行刺,意在出其不意。段兵刃易藏,在目标毫无防备之时近身杀人自然是上上之选。只是若是如同小六同展昭一般,最开始便是正面过招,饶是最厉害的刺客,也是会选长兵刃来作战的。
小六功夫本就不及展昭,又不晓得为何选了这样的兵刃,自然是劣势更劣。只勉力支撑了三四个回合,便被展昭一记飞踢击倒在地,回过身来之际,展昭重剑却已在他眼前,直直抵着他的脖颈。
“莫要让展某再说第三遍,”展昭声音从上方传来,压抑住的似乎是自己最后的理性,“告诉我——阿隐被你押解到了何处?”
小六吐了一口血——刚刚被那记极重的一脚踢中胸口,受的伤似乎不轻。吐过血之后,他却似乎对自己现在狼狈危险的处境丝毫不在意,忽然低低的笑了起来。
展昭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笑。
笑了几声之后,小六又猛地咳嗽起来,咳停之后,他才悠悠道:“……我倒是好奇的很,若是你说了第三遍,又当如何?”
此话话音还未落,展昭手中长剑却已是忽的又出手了,只不过这一次,他并未直接刺穿这刺客的喉咙,而是迅速将剑尖下移,精准又毫不犹豫的刺穿了他的肩头。
这变化来的太快,小六的笑容本还挂在脸上,此刻却是忽然变脸。痛的嘶声出来,却也不肯惨叫出声。展昭看他面色忽然苍白如纸,额头因为疼痛沁出冷汗,却也并不觉歉疚。缓缓收回自己的目光,又不知是不是故意一般,慢慢将自己没入小六肩头血肉之中的剑拔出。又忽的将剑一甩,便有一串血珠尽数被甩到了小六面颊之上。
他的声音如同地狱修罗一般无情,又道:“这便是让展某说第三遍……的后果。”
小六有些怔怔望他,忽的又露出一丝讥讽之色来,嘲笑道:“……你这堂堂御前四品带刀侍卫……借调开封府。平日里应当是法理大如天之人,今日却也动起了私刑来。”
展昭眼神微微动了动,却依然屹立不动,冷冷道:“展某今日以武力滥用私刑,自会向包大人认罪,愿意承担任何后果。”
小六却又逼问道:“明知是错,却还要如此?”
展昭居高临下的看他,似是丝毫未受他这攻心之计的影响般,铮铮道:“展某自知此行于法理不和,然,阿隐乃是我之友人,且此刻有性命之危险。展某自知乃是凡人,投入公门之由便也是想已一己之力救更多人之性命,此刻法理同至亲友人性命冲突……展某,明知不该,却无法不为!”
是了,他又并非那维护法理之圣人,遇到如此难题之时,却也只能带着满心愧疚,选择自己友人的性命了……只是,他却也只能做到这里了,若是真的只能将此人虐待至非人模样,那才能问出阿隐下落……他却是,他却是,决计做不下去的。
现在这幅饮血修罗般的模样,怕也是只为震慑于他罢。
小六却是忽的放声大笑,也不顾自己身上之伤。笑停当之后,眼神之中却已经褪去了那一丝的嘲讽,只剩一片清明,道:“好,我便告诉你罢,你放心好了。小阿隐此刻好的很,而且……她怕是很快就要回来了。”
听见她此刻安稳的消息,展昭面色松了一松,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而后,听见小六略带诡异的音调道她快要回来之时,展昭心中却又忽起疑虑,追问道:“她……她回来做什么?”
小六又道:“……做什么?自然是做我今日做之事。”
展昭皱眉,心中转了一转,便已经理解了他的意思,沉声道:“是‘老板’派她来杀我?”
小六笑了笑,点头赞同道:“老板此人便就是如此的恶趣味,明知你二人两情相悦,却也非得要将事情弄成这个样子了。”
展昭沉默了一会儿,忽的将巨阙收回鞘中。小六一愣,话已出口道:“你要放我?”
展昭道:“不,展某此刻,便现将你押入大牢。”
小六失笑,道:“罢了罢了,果然,你这南侠,还是一股子官气,同我听过的那些江湖传说……已经是不一样了。”
这个如此冷静,又看起来如此乐观的少年刺客,让展昭怎么也不能将他同那日那丧心病狂凌虐同伴之人等同起来……但那日那行为确实真真切切存在的。若是没有那令人震惊的第一印象,展昭想必是不会如此厌恶于他,手下动作,必然也不可能是那么凌厉的。
因此,即使他今日如此表现,却也并不能让展昭对他心生好感。只听展昭冷冷道:“阁下,请罢!”
小六挣扎着起了身,眼睛一斜却又是看到了放在桌上,展昭还没来得及喝完的竹叶青。忽的又是一笑,道:“可否让我喝两口酒再走?”
展昭顿了一顿,似在犹豫,见他一副凄凄惨惨之模样,却又是别过了头,冷冷淡淡道:“快些就好。”
得了展昭的应允,小六于是笑嘻嘻的坐在了桌旁展昭刚刚坐的位子。他肩上还在流血,本是不应该喝酒的,此刻他却也顾不了这么许多,倒了一大碗酒便急急往自己喉咙里面灌,直直灌了三大碗才喘着气停下,眼睛已是有些微红了。
——燕小六此人,酒量极差却还总喝的这样猛,自然是醺的快。
只听他忽的笑道,对站在一旁冷冷看他喝酒的展昭叫道:“展昭,我这一次,可是帮了你不少忙,哈哈,你往后便会明白了!”
还没等展昭回答,他又喝了一碗,接着急急道:“只不过我今日来,却也并非帮你的忙,只是有些坏心的想给你添些乱才好,你如此容易便将我那友人阿隐骗去,不好好整整你怎么可以。”
听他说“友人阿隐”,展昭却是皱了皱眉,冷声道:“……友人?你便是那般对你的友人么!”
小六哈哈大笑起来,附和道:“是了是了,确实不是友人……我做了这等事,怎么还敢自称她的朋友呢,说是仇人还差不多,对不起对不起,说错了,你莫要介意。”
展昭心中疑惑渐起,只是还未等他问出来,小六却已经又开口了,只见他眼神已经有些不稳了,却仍然絮絮叨叨不停道:“只是若是给你添了如此之大的麻烦,又觉得不太好……于是我便决定了,给你一个解开这死结的钥匙,你可要记得……好好使用!”
说罢,忽然站了起来,直直盯着展昭面容看,眼中露出一丝决然,竟是趁着展昭还未曾反应过之时,便忽的用力咬碎了藏在后槽牙处的毒包,毒液顺着喉咙流进身体,所到之处具不是炙热般的痛苦,不由让他面容扭曲起来。
无力气保持站立,小六踉踉跄跄后退几步,直退到墙角处才喘着粗气坐下。见展昭一副震惊模样,忽的又觉得好笑,勉强笑了笑,却又因为五脏六腑被捏紧了般的剧痛而不得不将下唇咬住。
“展昭!你……你记住……”他似是用最后力气吼道,“我名为燕小六……是……是自杀身亡的,而不是你展昭杀的!”
说罢,忽的吐出一大口毒血来,靠着墙角慢慢闭上了眼睛。
——他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别弃各位!!!信我的HE!
于是……小六同志完美的把自己作死了,杀青快乐w
后面小六醉酒讲出的话,基本上都是伏笔。
女主下章上线W
另外你们一定在猜都搞成这样了我到底要怎么HE
第42章 42
'反水这种事总是来得莫名其妙'01
这样貌平平无奇,却有种奇异舒朗气质的青年刺客,居然就这么死在了展昭面前。展昭本也没想取他性命,只是见他大口喝酒,稍一不留神,此人便已经服毒自尽。
一时震惊过后,展昭心中不由又对这个逼死了无数人的组织怒意更盛,藏在衣袖之中双拳紧紧握起,手上的青筋似是也已经暴起。最终却将这一切情绪化作一口浊气长舒体外,闭上眼睛平复心情。
等再次睁眼之时,他的眼神,便又回复了那坚定清澈的御猫模样。上前查看小六尸体之时,却发现他毒发之时看上去虽是面目狰狞,然而在生命的最后一瞬间,又似是释怀一切,那尸体之上的表情,居然无比安详,似是寿终就寝之老人一般。
展昭心内不免疑惑——他的种种表现皆让展昭感到不解。那断断续续,前后不搭,意义不明的话,却让展昭不知为何极其在意。说“帮他一个大忙”,究竟指的是什么?而那“添些乱”又是所指何事,一桩桩一件件,展昭皆是百思不得其解。
唯有一件……却是让展昭不知该高兴,还是该忧愁。
……他说,阿隐很快便会返回开封。只是这一次,却是为自己之性命而来。高兴的是……若他所言句句属实,那么,说明她此刻确实安好,也不用自己再多费心力去找寻。忧愁却是……这一次,当那人终将杀人之利器对准他之时,自己……自己又该如何应对。
从那夜树林之中,挑起她用以蒙面的面巾之后,这样的纠结似是时时都缭绕于他心内,日日折磨于他。细想来,老天爷似是格外喜欢如此逗弄于他一般,从前那连彩云连娘子之事还依稀现于眼前,而如今,阿隐又如同另外一个死结般将他死死缠绕。
想到这里,展昭不由悲恸,长叹一声后,一步一步走向屋外。今日之月皎洁异常,然而这月却似乎冷冷银盘一般端端挂于天上,洒在展昭身上的光芒也是冰冷的,不带温度的。他抬头望月,英俊面庞之上似是有些哀恸之意,那一双时常闪烁星光之黑眸,也似是带上了点点泪光。
南侠展昭,人人都只知他英雄气概,顶天立地。又有几人,能知他这些辗转反侧之夜,所透露出的弱点和悲怆呢?
展昭今年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面庞虽然极为英俊,却又带着些还未成熟的婴儿肥,棱角未曾向成熟男子一般分明。如此少年面容,再加上露出似是迷失的幼童一般的表情。若是阿隐看到了,又将是怎么样的感觉呢?
只是他一向是个严苛律己之人,饶是这片刻的失神,他却也不允许自己过多沉浸。一阵冷风吹醒了他,让他又从迷失幼童变回了御猫展昭。那双眼终究是又一次压下了其中情感,复而回屋,打算先行处理这青年刺客之尸首。
如此一夜,自然又是并未睡的安稳的。翌日清早,展昭却又如同往常一般早早起来,换上一身绛红官服,在院中习武。等到了上工之时,依照着今日的任务出去巡查街道。昨夜的一切只同包大人讲过,除此之外,似是对他未曾有丝毫影响。
东面的街上新开了一家点心铺子,夏日炎炎之时,此店不仅卖各式糕点,还有特供的冰镇酸梅汤可买,一时之间人声鼎沸,似是家家户户都闻声出来凑热闹。展昭此刻刚刚巡完街,又不急着回府,看见眼前排队长龙。眼前似是又浮现出阿隐酷爱甜食之模样,不由轻笑出声,想着自己似是也不着急,便也排到了队伍末端。
“是展护卫!”
人群中发出了小小的欢呼——展昭这等现象级偶像,似是总如天上下来的人物一般不食人间烟火,极少有这般跟着小老百姓们一起凑热闹的时候。是故无论男女老少,都兴奋非常。
人群小小骚乱一番之后,展昭身边便已经围了一圈的人,纷纷将他推揉推揉到队伍最前面,一个个都热情的不行。一时之间,展昭也有些哭笑不得,根据以往的经验来看……此事儿可是推脱不得的,只要自己有强烈推脱之意,人群便会发出一声极为失望极为伤心的“奥……”的声音,直直让展昭心生强烈愧疚之情。
半推半就的被推到了队伍最前端,展昭也不再推脱,大大方方的扫了一眼菜单,向老板道:“老板,麻烦那份冰镇酸梅汤和这招牌的莲蓉酥,外带。”
老板一听,却是面露难色,道:“这……展护卫,可是实在不好意思……今日这最后几份莲蓉酥,已被刚刚一位女客买走了……您看,能换一个不?”
展昭点点头,严肃的又研究了一番菜单,又道:“……那便换做一份乌龙茶奶糕。”
“好嘞,”老板麻利的装好食盒,一便递给展昭一边又忍不住多和这位现象级偶像说几句话,“说起来那位女客可是要了好些东西呢……哎哟,您看,她不就在那儿么,还没走远呢。”
展昭下意识的扭头去看,却只看到一身着漆黑的女子背影……那背景,却是那心心念念,极为熟悉之人的。
连外带的吃食都未曾拿上,展昭便已经从人群中腾空而起,轻盈施展轻功,一眨眼功夫,便已经挡住了那欲走之人的面前。
老板看呆了,不由咽了咽口水,自言自语道:“……难不成,这展护卫竟是如此喜欢吃莲蓉酥?也不至于如此激动罢……”
客人们还多,也不能就这样呆着,很快回过神来便继续大声招呼着食客们。心中却是暗暗决定着往后要时常留着一份儿招牌老字号莲蓉酥才是。
却说展昭这边,落地一转身,却正好看见阿隐正一口咬掉了半个莲蓉酥,手中捧着三个食盒。正面无表情的盯着展昭,也不知道是吃东西被抓个正着而感到尴尬还是身为逃犯被当街抓住而感到惶恐。
她似是相当机械的点了点头,语气平平道:“……你好。”
展昭:“…………”
发生如此剧变之后,离别如此之惊心动魄之后,开场白……居然是这个?!
展昭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似是见展昭沉默了太久,阿隐又说了一遍:“……你好。”
展昭:“…………”
看来并不是听错了啊。心中那点不真实感褪去之后,涌上心头的却是一股子说不上是不是愤怒的委屈之意——我日日为你揪心……你却似是无心之人一般,怎能不让人难受?
于是语气也不是特别柔和道:“阿隐……你是何时回来的?”
阿隐眨了眨眼,艰难的把自己口中的莲蓉酥咽了下去,才冷淡回答道:“……今日刚到。”
展昭又道:“这次……你,你……回来做什么?”
阿隐叹了一口气,道:“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找个僻静之处……我们再细细聊罢。”
说罢,也不理他,便径直向前走去了。展昭未曾有丝毫犹豫,也跟了上去——饶是知道她可能是来取自己性命的,展昭却也不曾迟疑。
只是……不知为何,他却觉得,今日阿隐的状态实在是有些奇怪。那不是重压之下的反应,而是……似是有些虚空的,一切皆不重要一般的落魄模样。她虽然面色看上去还是如同以往一样冷静,却又有种古怪的不详之感。
如此想着,二人已是到了一处极为僻静的小巷里,阿隐背对着他,小巷深处幽远阴暗,映衬的她的背影也格外阴沉之模样。
她没说话。
展昭也没说话,他静静的在等。
阿隐的声音似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飘飘忽忽道:“……展大人,你有什么要问我么?”
展昭眼神已经黯了下来,低低道:“你便有什么……是可以告诉展某的。”
这话已是展昭能表达出的,最强烈的控诉之言了。
阿隐身体僵了僵,似是无言以对一般。忽的又雷霆般转身,手中却已经是明晃晃的尖刀,直直向展昭刺来——
展昭身体一侧,便是躲开了她这似是下了死手的一击。巨阙挂在腰间却是并未出手,见她一双似是完全无感一般的灰暗眼眸,他竟是赤手空拳的同阿隐缠斗起来。这刺客姑娘的动作却不如往常一般凌厉优雅,反而是毫无章法……似乎,似乎只是在发泄一般随意劈砍。展昭心中疑惑,身体动作却是丝毫不差,只堪堪三四个回合,左手便已经抓住了阿隐持刀之手的手腕,右臂也已经从她脖颈前侧穿过,牢牢将她锁住。
“阿隐!”只听他在她耳边低吼道,“你到底怎么了?!”
阿隐睁大了眼睛,手中短刃忽的“当哐”一声掉在了地上,声音听起来格外刺耳。
“去他母亲的老板。”她忽的恨恨开口。
展昭:“???”
此时这个姿势,阿隐看不到展昭一脸惊愕的表情,展昭却也看不到阿隐面上那似是崩溃过后的疯狂神色。二人保持着这个姿势沉默了一会儿,阿隐似是才终于意识到展昭并没有听懂她所表达的意思。
于是她一字一顿,又跟展昭解释道:“我叛变了,我要杀老板。”
作者有话要说:
反水就是这么容易W
今天忍不住又细夸我展爷是有多么的帅气可爱!
私以为小猫时期的焦猫那股胶原蛋白的清纯(?)气息真的是……太可爱了好么!!
大猫时期的焦猫又有种棱角分明的成熟男人的气息……我的天,被击中了!
因此我觉得我要写番外的话肯定要写写大猫时期,那个时候在我的故事里面的话……阿隐和展爷应该是已经结婚了的样子W身为人夫的展爷也……超级想看的!
第43章 43
'反水这种事总不可能莫名其妙'02
明明是炎炎夏日,但这句话却似乎带着彻骨的寒冷一般从她嘴中说出。展昭动作僵了一僵,一时间却也来不及高兴,便已经敏锐意识到她定是出了什么大事。手上动作一松,阿隐却还是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展昭将手扣在她肩头,一用力便将她整个人扳了过来,和他面对面。
只见她面上虽是一副一如往常般的镇定冷静神色,眼中却满满都是生无可恋般的失魂落魄和近乎崩溃的疯狂神色。
——只能说,她确实掩饰的很不错。
展昭入鬓剑眉皱起,一双英气双眼之内墨色微微晕开,止不住的全是关切之色,急急低吼道:“阿隐,你……你究竟出什么事情了?”
他们二人此刻却是离得极近的,阿隐身上那股子彻骨寒气似是被展昭那炙热的气息所包围住了。她眼神闪动了一下,似是有些小心翼翼般的轻声出口问道:“……你想听么?”
说罢,她似是有些不安一般扭动了一下身体,又微微向展昭的怀内靠近了一点点。往常她总不会是这样做的,除了那次醉酒之后的些许放肆外,以往她总是克制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展昭心中微微一动,便伸手环住了她。虽然在女子中,阿隐已经算是比较高挑的身形了,然而此刻在展昭怀中,却仍然显得娇小单薄。一低头,便能看到这人完全被自己身形罩住。似是……似是能从此被自己完全掌握一般的乖巧模样。
但凡男子,无论性情如何,似是总有一种征服欲般的心理。看到自己喜欢的女子,能够卸下自己尖利冰冷的一面,在自己面前柔顺可爱的模样,饶是展昭,也不由觉得心中某些地方得到了满足。
闭眼将自己心头泛起的奇异情绪压下,再睁眼望她神色,微微低头俯下身子,在她耳边低沉道:“……展某又何时不想知道……关于你的事情。”
他的声音低低的散在燥|热的空气之中,晕染开了一丝奇异的韵味。阿隐埋在展昭身形之下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语气也带上了不明不白的沙哑之感,道:“……我的心没办法做出别的选择,我要……向老板复仇!”
似是感受到她尾音最后那股子咬牙切齿般的痛恨一般,展昭心中一紧,却也知道她此刻情绪起伏不定,相当不稳,深呼一口气后用安抚语调询问道:“阿隐……告诉我罢。”
阿隐抬头看向展昭——他们二人此刻离得极近,她抬头看展昭之时展昭却也正好低头看她。二人目光便就如此缠绕在一起。御猫那一向清明的眼眸却是似乎被漆黑的墨汁晕染开了一样,有些幽深望不到底。阿隐长叹了一口气,终于涩声道:“我弟弟死了。”
——这句话老实将,对于展昭来说信息量是很大的。第一他根本就不知道阿隐还有个弟弟,其二他也不明白弟弟为何而死,第三,最重要的是……展昭根本就不明白弟弟和老板之间的关系。
但展昭破案多年,结合之前那零零碎碎的只言片语,这一句没头没脑冲击力又极大的话,已经足够让展昭联想到了百分之八十的部分了。
之前在狱中之时,她曾说自己有决不能动的把柄握在老板手中……现在想来,应该便是她那自己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弟弟罢。人的性命只有一次,因此……她宁愿选择把所有东西都藏在心中,也不愿去让自己的弟弟哪怕一丝一毫陷入到会死亡的危险之内。而如今……她那弟弟……
想到这里,展昭只觉揪心的紧,心道她为了胞弟如此之隐忍,却仍未换来亲人安康之结局。又想她之前受了那么多苦,却也都白白浪费了。
于是手臂拥抱的更紧,像是要将她身体揉碎一般用力,又似是要通过这动作来向她传达“你还有我”这样怜爱的安抚。
只是,既然那“老板”用来控制阿隐的手段,就是她珍之爱之的胞弟,那“老板”又为何——会如此轻易的杀害于他呢?这其中……到底又有什么曲折之事呢?
阿隐在他怀中,声音闷闷,继续解释道:“原本我是见不到我那弟弟的,只是一位友人为我探寻已久终于找到他之所在。此次趁着下山,我便找去了那地方想要救他出来——却不想,只是看见了……看见了……他,他新亡的尸首——”
——她本是一个极能控制自己的人。或许是因为隐藏情绪隐藏的久了,这等功力已然炉火纯青。因此才能在说出这种话的时候,还能尽量气息通畅不哽咽不哭泣的讲出。
那日小六送她一银钗却神神秘秘,不让她伸手去碰便直接替她插|在发上。那时阿隐便觉得奇怪,后来在被老板威胁之后的几日,她整日浑浑噩噩,无意之间将它取下查看之时,才发现这银钗轻巧的很,不像是纯银的一般。一番摸索之后,竟然发现这银钗内部乃是中空,拆开之后只见一张小纸卷成纸卷放在其中。打开一看,却是一个地址。
阿隐立刻便明白了,之前小六曾向她提过会帮助自己找寻她那胞弟阿义之所在,现在看来定是已经查处地址,于是便将结果用这种隐秘方式传达而出。当时便正是阿隐在痛苦抉择该选择阿弟还是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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