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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结婚了-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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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黄毛被一脚踹的命去了半条,此刻起来见温甜跟见了鬼似的,抓着方馨一溜烟就跑了。
这事儿裴烨跟他们没完。
但当务之急,不是找他们麻烦,而是安抚温甜——温甜的状态不对。
她起初那股虚弱感和现在比起来,简直大巫见小巫。
温甜死死抓着他的衣服,因指甲用力过猛,所以在手心里掐出了血。
裴烨惊慌失措的搂着她,小声问道:“你怎么了?”
温甜不说话,兀自发抖。
她眼前一黑,虚妄和现实立马手拉手的混淆在了一起,脑袋里的神经开始不管不顾的纠缠,令她感到了锥心的痛苦。
“云娘……”
裴烨抿了抿唇,面对陡生的异变,完全不知道温甜发生了什么事。
他凑近了想听温甜说什么,可温甜说话的声音太小了,小的跟没气息似的。
温甜的眼前一片模糊,她去摸眼镜,眼镜完好的挂在鼻梁上,温甜转头看裴烨,连裴烨的脸都变成了昏黄的颜色,像叠加了一百个高斯模糊的滤镜,叫温甜觉得,自己恐怕已经瞎了。
她见裴烨嘴巴张合,似乎在和她讲话,但温甜耳朵里声音嘈杂交错,一会儿是云娘撕心裂肺的尖叫声,一会儿是她恶毒的咒骂声。
温甜视线内的所有东西开始变暗,她直觉有一双手拽着她的胸口,把她往地上拉扯。
她很快感到自己无力支撑自己的身体,脱力似的往下坠,全靠裴烨两只手抱着她。
温甜企图抓着他的手,她用力时,发现手已经不听她的使唤。
温甜闭上眼睛,喘着气,又睁开眼,眼里浸满了绝望,深沉的叫裴烨心脏猛地一跳。
“裴烨,你抱抱我。”
裴烨被她吓得神志都快没了,他的手跟着发抖,“我抱着呢,温甜,你怎么了。”
温甜觉得自己被云娘拉进了水里,那水很咸,像云溪边上挨着的那片海。
她的双耳像覆上了一层膜,外面一切的声音都听不真切,有人喊她,但她不怎么想理。
温甜道:云娘想让我死,我也不想活了。
她想了一千遍,一万遍,不活了,不想活了,她不该出生,这条命是捡来的,死了就好,死了之后再没人骂她。
温甜想着,就像她无数遍做的那样,她躺在床上消磨时间,计算自己的生命,就像倒计时一样,隐秘的渴望死亡带来的解脱。
温甜软成了一滩水,痛苦的在他怀里挣扎。
“我不想活了。”
裴烨一听,心脏砰砰砰的跳的厉害,恨不得马上碎成一滩烂泥:“你说什么胡话。”
温甜生理极度不适,伸手推他,力气薄弱,闭上眼睛,重复道:“我不想活了。”
裴烨几次开口,一开口,发现自己组织不上一句完整的话。
他脑子跟过电一样,闪回似的记起了温甜常吃的要。
裴烨稳了稳心神,尽量让自己说出来的话抖的不是太厉害:“温甜,你在吃什么药,你吃的药在哪里。”
他没等到温甜回答,等到了她毫无预兆的啜泣声。
温甜靠在他怀里,死死抓着他的衣服,毫无顾忌的哭了起来。
裴烨叹了口气,坐了下来,把她抱得更紧了些。
“你这是在要我的命。”
他抱了她大半个小时。
温甜哭着哭着,大概是哭累了,一句话没说,就抓着他不放手,那力气之大,裴烨掰都掰不开。
她满脸泪痕,眼圈发红,歇斯底里的挣扎过后,睡了过去。
裴烨茫然不知所措。
这会儿,他才知道,自己对温甜几乎一无所知。
他全然没了游玩的心思,直接电话把杨乔驿叫来。
裴烨打电话的动作惊动了温甜,她像警惕性十足的小鹿,刚眯了一会儿,便睁眼,眼底带着惊恐,一闪而过。
“温甜,你……我带你去医院。”
温甜此刻反应十分迟钝,大约过了几分钟,她才慢慢的,迟钝的回答:“我不去。”
“温甜,听话。”
他又等了一分多钟,才听到温甜的回应。
“我不去。”
裴烨嗓音发抖:“你到底是什么原因,你从来没告诉我。”
温甜揪着他的衣服,双眼与他的视线交缠。
二人沉默的对视片刻。
温甜眨了下眼睛,垂下了眼帘,那睫毛脆弱的扇动,细微的抖着。
裴烨抿着唇。
她动了身体,缓缓挺直了背,贴上了他的嘴唇。
裴烨尝到了她眼泪的味道。
她依然在哭。
光线从他们交缠的呼吸中穿过,折射出了数十亿漂浮在空中的尘埃。
温甜完成了这个不带任何情。欲的亲吻,退后了一些,顺势将脸埋进了他颈窝中。
她‘不想活了’十来年,从未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无比强烈,无比震撼的,爆发出了惊人的求生**。
温甜抓着她的蝴蝶,像抓着救命稻草,昏沉的睡了过去。
她梦见了云娘,梦见了云溪边上的海。
梦里她抱着一团模糊的虚影,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同,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如果你在的话,我会比任何人都想要活下去。
第41章 给老婆点
温甜醒来时,睁眼先看到自己房间的天花板。
她眨了下眼睛,听到门口传来一阵响动。
温甜立刻闭上眼睛。
她的身体很沉重,刚醒来时,也没有平时的轻松,整个人陷入了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一点也想不起来今夕何夕。
门吱呀的叫了一声,打开了一条缝。
房间里立刻盈满了一股白粥的香气。
听声音和动静,不像是温父。
温甜在脑子里把仅有的几个人过了一下,判断出是裴烨。
他是端着粥进来的,小心翼翼,见温甜没醒,于是把粥放在了桌子上。
裴烨放好了粥,又拖了一根凳子过来,坐在了床边。
半晌,他叹了一口气。
温甜双眼紧闭,没有醒过来的征兆。
她是在他的怀里哭累了,睡着的。
裴烨当时手足无措的抱着她,等她睡着了,也没挪过位置。
杨乔驿来的时候,还以为两人吵架了,多嘴了说了一句,叫裴烨多让让温甜。
裴烨什么都听不进去,满脑子都是温甜不正常的反应。
他听了她的话,没将她送到医院去,而是直接带回家。
温父正在上班没回来,裴烨身上有钥匙,进了门就把温甜放在楼上房间的床里。
他几乎是雷厉风行的拉开了温甜的书柜,从左边第二个抽屉里面找到了一盒感冒药。
裴烨这回果断的将外面的包装打开,拿出里面的药:左洛复Zoloft。
他都不用上网查,这药鼎鼎大名,专门用来克制抑郁症,不到程度严重的时候,基本没有人吃。
裴烨记起,温甜时常吃这东西,有时候是一天一次,有时候是一天两次。
他盯着药看了一会儿,手落在了抽屉里,顾不得什么礼貌问题,直接又翻出一瓶安眠药。
裴烨骤然一顿,脸色一变,将两盒药通通都扔进了垃圾桶里。
他发完了疯,又麻木着脸,将药捡了回来,重新放在包装盒中,归回原位。
“她什么都不跟我说。”
裴烨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抑。
他丧气的坐了会儿,又委屈又不甘,回头看着床上的温甜,心里的气又消了一半。
裴烨的心思回到了温甜身上。
她早上没吃什么东西,中午又体力消耗这么大,一会儿醒了容易肚子饿。
因此,这位少爷兀自疯了一阵子,又捡回了贤妻良母的本质,下楼穿上围裙,老老实实的煮了一碗粥。
此刻,粥就在桌上,但温甜的人却没醒来。
她呼吸平缓,在房间里存在感很弱。
裴烨起初坐在床边看书,打算等她慢慢醒来,后来书也看不进去,便全神贯注的研究起温甜的长相。
温甜的皮肤像白瓷似的,以前光觉得白,现在还感受出了一丝冷冰冰的意味。
裴烨从来没接触到过精神疾病患者。
这些人只存在他看的书里,电视里,他从未有一天如此真切的摸到了这类人的边缘。
他盯着温甜,脑子里漫无目的的想,那是她发病的样子吗。
裴烨倒是没见过那模样的温甜,他仔细思考了一下,认为她也不是很可怕。
当然,那只因为这人是温甜。
换个人在他面前撒泼,这位大少爷早就撒手不干了,还轮的上在这儿又伺候又煮粥吗。
“你怎么还不醒。”裴烨伸手测了一下温甜的体温。
对方一动不动。
裴烨叹了口气,目光放在了温甜的嘴唇上。
她的嘴唇颜色浅淡,且十分柔软。
刚才裴烨方向大乱,根本来不及感受那个惊鸿一瞥的亲吻,如今等温甜和他都冷静了下来,他慢慢的便开始仔细的回忆了一下。
他心道:亲的怪快的,什么感觉都没有。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立刻星火燎原,野草疯长,雪球翻滚,越来越大,越来越坚定。
裴烨抿了下唇:要不然,我再亲一次。
他盯着温甜,思索片刻,大概是觉得自己乘人之危,实在不是君子所为,不应当搞这些偷鸡摸狗的行当。
裴烨自己谴责了自己片刻,由于谴责的太过专注,很快就忘记自己谴责的原因是什么。
那痴心妄想的念头绕了一个圈,带着理所当然的借口回来了。
“她是我的妻子,我亲她一下怎么了,在任何法律上都是妥当的。”
这一想,什么狗屁君子论立刻叫他抛到脑后。
“我还是亲一下,好叫我心里舒坦一些。”
裴烨立刻给自己旁征博引,引经据典的找了十七八个理由。
“她把我吓坏了,还瞒着我这么多事情,我没跟她算账呢,先亲一下讨点儿利息,以后再要本钱。”
“况且,许她亲我,还不准我亲回去吗!”
他越想越有道理,因此俯下身,准备在温甜这里讨一个吻。
温甜在这个时候,睁开了眼睛。
此时,裴烨距离她还有一公分不到。
他猛地坐直身体,眼神往窗外飘了两下,又回来,说道:“你醒了?”
温甜坐起身,“你刚才想干什么。”
裴烨:“你的身体有没有好一点。 ”
温甜看着他,问道:“你刚才想干什么。”
裴烨站起来,把桌上的那碗粥端了过来:“你饿不饿,我煮了一碗粥,趁热吃。”
温甜眼里含着笑意,颇有些戏谑:“你刚才想干什么。”
裴烨眉头一抽:“你就不能绕过这个话题吗!”
温甜眨了眨眼睛。
她的眼睫毛长的都快成精了,此时就像一把小扇子似的,忽闪忽闪,叫裴烨心里痒痒。
他放下粥:“你觉得我想干什么?”
温甜勾了勾手,她生了双狐狸眼睛,含笑看着他的时候,一双眼睛动情的要命。
裴烨端着碗,觉得这碗粥有千斤重,他的手几乎都快端不住了。
他凑过去一些,靠的温甜很近。
温甜垂下眼帘,看着他的嘴唇,裴烨福至心灵,先闭上了眼睛。
半晌,没等到温甜亲他。
倒是他手里的碗一空,温甜已经施施然吃起了粥。
她睁着眼睛看他,模样疑惑中又透露出一股纯良:“你闭眼睛干什么。”
裴烨:……
他惊天动地的切了一声,翘着二郎腿,双手交叉抱胸,咬着牙看着温甜。
温甜此刻是病人,他不跟病人一般计较。
裴烨在脑子里念了几遍清心经,冷静了下来。
下午发生的事,温甜一个字都不肯提,喝完粥之后,擦了擦嘴巴,抬头:“你怎么还没走?”
裴烨:“我走去哪儿,下楼给你洗碗吗?”
温甜活动了一下身体,准备下下床。
她不说,裴烨也不问。
他总有一天能等到这人愿意和他坦诚相对的时候。
二人揣着明白装糊涂,千年狐狸玩儿聊斋,心照不宣的当做无事发生。
裴烨心里就算再怎么着急,也知道分寸,不敢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戳温甜的痛处。
听那女的说的几句,裴烨自己也能猜出一些,但是温甜的反应太大,他猜出来了也不敢再问。
“你现在这样,下床干什么?”
温甜撑了下床板:“今天我姐姐回来,我要去接她。”
裴烨记得温甜有个姐姐,比她大六七岁的样子,上回在影视城里面见过一次。
他:“我打电话叫杨乔驿去接她,你在床上不要动。”
“晚上的那个庙会也别去了,那地方人多,你现在不合适去。实在想去的话,就等大年三十那天,我打听过,你们这儿的庙会好几天,都在仙姑庙等过年。”
温甜:“你从哪里打听的?”
裴烨:“这个你就不用知道了,总之,你现在24小时都必须听……老公的话!”
他理直气壮的吩咐完这些,拿起手机拨通了杨乔驿的电话。
杨乔驿这边把温甜送过来,那边就去接了车站的温怜惜。
他在电话里问了问温怜惜的样子,裴烨哪儿知道温怜惜穿什么衣服,长什么样,他说道:“她一下来你就能找到的。”
杨乔驿起初没明白这句话是怎么回事情,他在车站门口等候片刻,从京市开往陵城的绿皮火车靠站,爆发式的下来了一波春运的人流。
杨乔驿举着温怜惜的牌子,正苦于如何在大海里面找个虾米。
结果他一转头,就看到了温怜惜。
这时,杨乔驿才明白自家小少爷说的那句话是什么道理。
原因无他,温怜惜这张脸实在是过于楚楚动人,要叫杨乔驿找个词儿出来形容她,风华绝代不为过。
哪怕这位风华绝代的美人,手提两个编织袋,肩扛一个土味牛仔背包,穿了一身廉价的超市大减价淘来的衣服,也依旧挡不住她的颜值。
杨乔驿眉头一挑,走了过去:“您好,请问您就是温小姐吗?”
温怜惜百忙之中抽空擦了把脸,大约是长这么大没被这种看着西装革履的精英叫过温小姐,脸上显现出一丝茫然,美人因此显得更加无辜。
“嗯?我吗?你在叫我。”
杨乔驿接过她的包:“温小姐,我是裴烨少爷的秘书,他安排我来接你的。”
温怜惜道:“裴烨,哪个裴烨?哦,是甜宝,他在我们家?”
她的脑子转的飞快,立刻就理出了一条线索。
杨乔驿一边把包放到车子的后备箱里,一边回答:“对,小少爷和小少奶奶都在家里等您。”
温怜惜没听过这中豪门流行的称呼,笑了一声。
她有张得天独厚的脸,一笑,露出八颗牙齿,上面一排还有两颗尖尖的虎牙,叫周围的璀璨灯光黯然失色。
“那麻烦你了,大老远来接我,哎,你吃饭了吗,我这儿还有干脆面。”
杨乔驿被她的笑容晃了一眼,愣了半天。
温怜惜已经坐上车,从包里熟练的翻出了两包干脆面。
她递了一包给杨乔驿。
杨乔驿看着自己手里一块五一包,小孩儿才爱吃的小浣熊,哑然失笑。
温怜惜:“易碎品啊,过安检的时候我可小心了。你吃烤鸡翅味儿的吗,不吃我跟你换,我不爱这个蜜汁猪扒……”
二人一路闲聊,倒也合得来。
下车时,杨乔驿为她开了门。
温怜惜笑道:“谢啦,你晚上回去方便吗,要不然留下来吃个晚饭?”
杨乔驿笑了声:“不用,不打扰你们一家人吃饭。”
温怜惜道:“哪儿能啊,多个人吃饭热闹!”
杨乔驿:“你们一家五口一起吃,我来不太方便。”
温怜惜仔细一数,哪儿来的五个人:“我们家就四个。”
杨乔驿笑道:“温小姐没有结婚吗?”
温怜惜听罢,脸上僵了一瞬,摆摆手:“哦,还早,男朋友都没有,谁来跟我结婚。你家小少爷也在里面,你真不进来?”
她天生性格外向开朗,此刻又见杨乔驿是裴烨的熟人,人家都到了家门口,不邀请他进来吃个便饭,实在说不过去。
门口的动静惊动了屋内的温父,他出门一看,见到了自己的大女儿,登时就把笑容堆满在了脸上。
“怎么才回来,饭都做好了,来,进来坐。”温父看到了杨秘书,也连忙邀请:“杨秘书,辛苦你了,辛苦你了,我们小地方做的饭菜不好吃,你要是不嫌弃的话,也进来吃个晚饭吧!”
杨秘书笑道:“盛情难却,那我只好进来打扰你们了。”
温父把人迎进门,裴烨正坐在客厅看书,温甜在厨房里盛饭,温怜惜一回来,又热闹了不少。
温父坐下吃饭,吃了一半,感慨道:“好久都没这么热闹了。”
温怜惜顾着给温甜夹菜,听了便回答:“这有什么热闹的,咱们明天晚上去仙姑庙点灯,那才叫热闹。”
裴烨盯着温甜,好似要拿她的脸下饭。
听罢,问道:“什么点灯?”
温怜惜解释道:“你们外乡来的不知道,陵城的仙姑庙点灯是个祈福仪式,几百年前是往河里放花灯,后来你也知道,河流管制出来了,哪儿还能往河里放这些,后来就改成了往天上放。”
“往天上也没放多久,几年前颁布了禁燃令,我们这儿靠山,灯放多了容易引起山火。后来大家就出了个主意,开始扎花灯,谁要去祈福,就点一盏灯挂在仙姑庙的观音殿里面。观音殿今天又扩修了,好像多了一个大堂,到时候花灯挂放上去,连成一片,好看的不行。”
温父道:“咱们今年也去,一人点一盏!”
温怜惜笑道:“今年有钱啦?往年都只舍得点一盏。”
裴烨:“只能点一盏吗?”
温怜惜:“点灯要钱,全看自己捐多少,最低一百,封顶一万,大家一般都捐个两三百,点一盏。当然,有钱的话,爱点多少点多少。我们这儿的习俗,灯越多,福祉越绵延。”
裴烨嚼着白饭,问道:“灯怎么点?”
温怜惜想也没想,直接问道:“你也要点,给谁点?”
裴烨嚼饭的速度慢了一瞬,看了眼温甜。
“给老婆点。”
第42章 花灯千盏
裴烨这话说的很小声,只有温甜听到。
温甜听到了也没反应,熟视无睹,好似这事儿没发生过。
晚饭吃完,杨乔驿起身告辞。
裴烨这几日装模作样的作了几天的妖,死皮赖脸的混在温甜房间里混了几个晚上。
今日温怜惜回来,他断然不敢胡作非为,免得把自己的名声给败坏了。
温怜惜晚上拉着温甜说了会儿话,裴烨在楼上洗漱完之后,早早的就回到了一楼的客房睡觉。
温父家的小楼是自己造的土楼。
里面的建筑十分简单粗暴,贫民窟似的,房间里除了一张床,就是一个凳子。也亏裴烨一点也不嫌简陋,还能住的下去。
温甜和温怜惜的房间应当是算舒适的,好歹这两房间,温父花了心思,用瓷砖铺了地板,刷了墙,努力的制造出了一股少女气息。
他能讨好女儿的方式不多,也尽了一个做父亲的绵薄之力。
但裴烨的客房就没这么好待遇了。
一张木头床,床还没垫子,上面一层棉被,下面就是铁丝网。
地面是水泥地,温父虽然收拾的很干净,却还是能见到一层薄薄的灰。
大少爷这辈子什么时候住过这么差的房间,他家里的保姆房都比这个高级了几百倍不止。
于是这晚睡到半夜的时候,裴烨被床硌醒了。
他一个翻身从床上坐起来,觉得自己再这么睡下去明早就能等温甜来给他收尸。
再者,他有老婆在楼上,温香软玉放着不睡,一个人钻冷被窝,他有病吗!
但凡裴烨有一点脑子,都不会让自己受委屈。
此人左思右想,决定去夜袭。
农村的作息时间都很稳定,睡得早,这会儿万籁俱静,裴烨打开手机电筒,三步并两步往楼上跑。
他一拧温甜的房门,眉头一挑:没锁?
门一推开,发出了老旧的吱呀声。
一回生二回熟,裴烨现在对于摸黑作案的手段,已然是十分娴熟。
温甜没有把地上的棉被收起来。
她的房间十分干净,那被子叠的整整齐齐,怎么看都比一楼的客房暖和。
裴烨睡到了她房间里,终于不作了,登时感觉浑身舒适,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早上起来时,他身上盖了两条棉被。
裴烨起床洗漱完毕,下楼的时候听到了一阵吵闹声音。
他认的出,声音是温怜惜的,怒不可遏,险些要破口大骂。
裴烨一下楼,那声音戛然而止。
温怜惜看了他一眼,笑道:“起的这么早,饭还是热的,来吃点儿。”
温甜正坐在饭桌前喝粥。
方才温怜惜肯定不是骂她,不骂她,那一定是另有其人。
吃完饭,快到中午的时候,裴烨终于知道温怜惜和谁吵了起来。
起因是这样,她早晨出门买早饭,路过二河桥,那里有棵大槐树,村里的长舌妇和老太婆爱在这里说人闲话。
温父一家的闲话从云娘嫁到云溪来的时候就层出不穷,变着花样翻新版本,现如今已经有了一二十个剧本。
今日温怜惜路过的时候,听到这群老婆娘正在说温甜的闲话。
这闲话就是之前云溪私底下传的,说温甜在城里被某某包养了,一说城里那种老变态最喜欢这种年轻的小姑娘,二说温甜嫁了人还不安分,又找了个如何如何的小白脸,成日勾搭在一起,就跟她那个当狐狸精的妈一样。
言语低俗难听,咒骂一声还比一声高,听得温怜惜当即放下自行车,和众人理论起来。
温怜惜是个读书人,大学的时候受到了良好的教育,总之,在骂人的方面,比起这些身经百战的老女人,低了不止一个等级。
她憋着一股气,菜也没买,直接回到了家。
温甜向来是见怪不怪,反倒慢吞吞的安慰了温怜惜几句,说大过年的别气坏了身体。
温怜惜心中还是不解气,除夕夜之前被人这么戳着脊梁骨骂,饶是她听惯了这种混账话,此刻都气的神志不清。
“胡说八道!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她用这句收尾,正好看到裴烨下来。
温怜惜怕坏了众人过年的心情,因而强行挤出一副笑脸。
温父不知道今早的事情,正忙来忙去的为晚上的灯花宴做准备。
这是陵城一年一度的大事,五更天不亮,鸡叫过一遍,村里便有人起床打扮,赶最早的车去陵城里,挑个好位置看灯花宴。
去往陵城的公交车原本是半个小时一班,上头领导考虑到今天这个灯花宴的特殊状况,改成了十五分钟一班。
温父还想着去赶公交车,人刚走出门,就见到院子里停着两辆车。
一辆是杨乔驿的车子,温父不认识这一辆。
但彭厂长的车子,温父一眼就认出来了。
彭厂长今日自愿来当司机,车上还有他的妻子,二人都穿得花枝招展。
裴烨和温甜坐上了杨乔驿的车,彭厂长一看没人上他车。他来都来了,绝不能一个都捞不到啊,于是彭厂长趁着温父没有反应过来,连忙拉着他上了自己的车。
温怜惜正想跟温父坐一块儿,杨乔驿率先开了门:“温小姐,上车吧。”
她没多想,秉着求近原则,坐上了杨乔驿的车。
私家车到底比公交车舒适,温甜一上车便闭着眼睛准备睡一觉。
裴烨不让她睡,推她一把:“你昨晚上是不是下来给我盖被子了?”
温甜:“没有,你别多想了。”
裴烨:“那被子难道是自己长腿走到我身上的?”
温甜:“你不如再倒回去想想,半夜摸去人家房间很光荣吗?”
裴烨眉头一挑:“怎么不光荣,我去我自己老婆房间,天经地义的事情,你怎么不想想夫妻两人分房睡是件多少不合理的事情?”
杨乔驿听后面两位小朋友的话题越吵越扯,互相爆料,口无遮拦,好似要把对方底裤什么颜色都曝光了,连忙咳嗽一声:“对了,我听你们这个灯花宴,办的很盛大啊。”
温怜惜也害怕后座两位祖宗吵着吵着在车上打起来,顺势接话:“好几百年的传统了,以前不叫灯花宴,叫飞花宴。”
杨乔驿见打开了话题,继续问道:“这么说,还有典故吗?”
温怜惜:“典故没有,民间传说有一些。起初,飞花宴是古时候一个江南富商的小公子弄的赏花大会,他自己喜欢花,因此昭告天下朋友,集结志同道合的人和他一起赏花。年年四月份都办赏花大会,因为有钱,所以特别声势浩大。”
杨乔驿笑道:“四月份办的飞花宴,后来怎么就变成新年点的灯花宴了。”
温怜惜道:“哦,那人后来死了,刚好是过年的几天。他生前广做慈善,后世为了纪念他,就把飞花宴改成了灯花宴。不过,真花变成假花,我看还不如不纪念。”
杨乔驿:“还有这样的故事。”
他没话题聊,顺势问道:“怎么死的。”
温怜惜:“陵城地方志有记载,就那么几句话,英年早逝,没了。”
四人一路聊着,车子渐渐驶入陵城。
陵城主干道上已经开始堵车,去仙姑庙的路已经堵得一塌糊涂。
不得已,杨乔驿只好绕行。
离仙姑庙越近,人越多。
到了山脚,已经能看到仙姑庙的和尚了。
温怜惜道:“这几天仙姑庙人多,很多和尚都是外来的,你看,还有几个头发都没剃干净。”
杨乔驿说:“那是志愿者吧,和尚怎么会有蓄发的。”
他与温怜惜交谈甚欢,隐隐有几分引为知己的意思。
杨乔驿先下车,替温怜惜开了车门。
温怜惜一边下一边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和尚怎么就不能留头发了,不过蓄发的和尚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这点我可以——”
她话未说完,突然眼睛一蹬,兔子似的缩回了车内,砰的一下把车门关了。
温甜看了她一眼。
裴烨正在胡乱吃飞醋,捧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脸往自己这里掰:“你老公在这儿呢,你往哪儿看。”
温甜说:“花朝来了。”
‘蓄发的不是什么好东西的和尚’笑眯眯的从进山口走过来。
“大老远就看到你了,小甜,今天是坐车来的?”
温甜说道:“你怎么在这里?”
花朝笑道:“天下再没有你这样古怪的问题,和尚不在和尚庙里,该在哪里?”
说话间,温父也走了下来。
他见到花朝,满脸欣喜和崇敬:“啊呀,是善空大师!”
花朝从善如流:“温施主,好久不见了。”
温父对神神鬼鬼的东西笃信不疑,因此对花朝的尊敬犹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
这位可怜的老父亲尚且不知自家大女儿已经无法无天,为非作歹的把他敬仰的大师给骗上床了!实乃可悲可恨!
花朝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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