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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教]天敌关系-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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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瓦利安的其他成员此时也已经抵达了帕特里克家族总部的外部防线。
  黑木一找了一个恰当的借口离开了她的身边,两人各自行动。四王天菖蒲松了口气,接着用余光扫了一眼全场——看样子那些高层人物都还没有出现,尽是些陌生的面孔。她用宽大的袖袍掩住了自己的下半张脸,不让自己的表情出现纰漏。紧张之余竟然还觉得十分有趣,因为这样与人类虚伪地来往还是第一次。
  身边的人说的话她都听不懂,叽叽咕咕讲得似乎都是意大利语。她听得多了,能稍微理解一点点,却又似懂非懂。想来如果以后要在这里顺利的生存下去,还得会另一门语言才行。
  真是麻烦——
  四王天菖蒲一边应付着周围人,一边维持着脸上善意的笑容。尽管她听不懂这些人在说什么,不过大概是在表示问好。她环顾了整个大厅一圈,很好,意料之中云雀恭弥没有出现。用脚趾头想想,他也不会乐意出现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
  而彭格列负责恭贺的主要成员看起来还没到场,这不奇怪,因为最厉害的角色总是姗姗来迟。
  不过她看到了白兰,这位笑得友善的青年被娇羞的女孩子们团团围了起来,竟然还显得游刃有余。这不奇怪,如果是普通人的话,确实只能从他的脸上看到亲切、暧昧和那么一点帅气的桀骜不驯。
  而全然陌生的自己只能站在露台吹吹风,静观其变。
  偶有前来邀请的年轻男士,却都被“害羞”的一一拒绝,如果可以的话,她倒是想把这些人类一一带回去品尝,不过这样实在太过张扬,而且免不了斯库瓦罗一顿咆哮。这种打击报复太过憋屈,吹风之余四王天菖蒲开始思考起了回去之后如何处罚这些小人得志的同行们。
  因为他们竟然还在无线耳麦中你一言我一句的“关心”现场,尤其是在出现搭讪的情况下。这些看热闹的精神病们甚至还忍住了自己那股恶心,“好心”地帮她分析着每一个前来搭讪的男人哪里的肌肉看起来最结实、肉质最鲜美。这种循循诱惑简直让她三番几次升起了碾碎耳麦的冲动。
  ——看来她有必要让这些人尝尝自己的特质料理了。四王天菖蒲脸上的笑容渐深,那是生气的表现。
  而她在这里站了那么长时间,人群中终于开始涌起骚动。
  四王天菖蒲闻声望去,看到黑木一正围在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身边。他棕褐色的头发梳成了大背头,其中夹杂了几根银丝,看起来像是事务繁忙压力很大的模样。但挺直的身板和那稳健的眼神,都证明着他如日中天的现实。
  她从画像上见过这个人,艾萨克?帕特里克。
  艾萨克的出现让那些原本还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人们都停下了交谈的声音,他们在互相作别之后回到了自己的家族身边。这次宴会的主题是生日宴会,而主角的出现自然也需要恭维。
  一时间露台边只剩下了四王天菖蒲一个人,不过幸好,这个地方离艾萨克所在的大厅中心很远,并且有轻纱门帘笼罩,隐隐约约倒是看不太真切。
  她正思考着自己是不是也需要回到黑木一的身边当个听话的“女儿”,身边便响起清泉般好听的声音。声音很轻,如果没有留心的话倒像是场幻觉。
  他喊着四王天菖蒲再熟悉不过的外号,“怪物女”。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解锁了!!!!!!!!!!!!!我只想知道谁举报我!!!!!!!!!!!!!!!!!!!!!!!!!!!因为管理员要求去除喰种内容【国家禁播】,我们菖蒲以后只能以“食人魔”的身份写下去了,但除了称呼不同,其他方面还是一模一样的,希望各位小伙伴能接受这样的改动┭┮﹏┭┮
再度鞠躬谢谢没有取消收藏的大家!!!!!!!!!!!!!!!!!┭┮﹏┭┮
PS:修文量大多脑子有点昏,可能有一些地方关于“喰种”的字眼没被我去除干净,欢迎各位小天使捉虫!

  ☆、'23'蒲公英

  四王天菖蒲拢了拢耳边掉出的细碎鬓发,遮掩在宽大的衣袖下的脸上流露出了警惕的神情。但当她笑着侧过身想问好的时候,却意料之外地愣了一下。
  云雀恭弥像往常一样冷着一张脸,他靠着露台的栏杆,双手环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嘁,这家伙竟然来了。”耳麦嗞嗞地响着,传出了斯库瓦罗不耐的声音。但听得出来,联络另一端的他悄悄地松了口气——大约是因为现在的事态在向计划预估的最好方向发展。他很不喜欢彭格列现在在位的这群小鬼们,不过得承认云雀恭弥确实是个办事不需要任何人操心的垃圾。
  至少比起赶鸭子上架心急火燎的四王天菖蒲要好得多。
  “那我可以回去睡觉了吧。”四王天菖蒲也心下一松,毕竟这个沉重的发髻令她感到十分抓狂。她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拔掉花簪,踢掉木屐,再解掉身上繁重复杂的和服扑在床上。因此她面露喜色的样子让斯库瓦罗恨不得现在就冲到她的面前给她一刀痛快。
  “你在做什么白日梦!!!”
  “……”
  四王天菖蒲下意识抽了抽嘴角。
  “赶紧给我滚过来汇合,蠢蛋垃圾!!!”
  “……”
  四王天菖蒲已经将调低音量的按键按到断裂。
  接着她听到身边的人轻轻哼了一声,然后悠悠地开了口,“你来做什么?”
  她轻轻地咳了咳,透过隐隐约约的纱帘望了一眼大厅内熙熙攘攘的情景。那里的人都以艾萨克为中心交谈着,鲜有人注意露台的情况。更何况有纱帘遮掩,如果想要看清这里不太容易。
  四王天菖蒲也不想有所隐瞒,她望着那虚与委蛇的场面笑了起来,“这个嘛,大概和云雀君你是一样的吧。”
  “哼,沢田纲吉的命令?”
  她拂了拂衣袖,望向露台外宽阔奢华的庭院,“你认为沢田君说让我来,我就会来么?还不是因为云雀君不带我玩儿,所以我就和这些人类玩个小小的游戏罢了。不过人心还真是……哎呀呀……”
  四王天菖蒲低低地笑着,狭长的眼睛眯了起来,宜人的妆容明明是楚楚可怜的,却又生出几分诡异。
  “哦?沢田君——”云雀恭弥顿了顿,扫了她一眼,“看来还真是发生了不少事。”
  “怎么,难道你很在意?”四王天菖蒲捧着脸,将手支在栏杆上往外眺望,“不过我呢,最近确实发现了不少有趣的事情,比如你们那个叫瓦利安的暗杀部队。那里的每个人类都很有趣——”
  她舔了舔嘴唇,眼里隐隐约约迸射出杀气,“真是恨不得把他们一个个都变成不会动的玩具,不过要处理这么多人还真是有点儿麻烦。比如我得先想想怎么把那个长毛的头发给拔了……”
  ——“长尾巴的垃圾你脑子被门夹了吗!!!给我滚过来受死!!!”
  耳麦那一头在沉默了许久之后适时的传出了一声怒吼,四王天菖蒲咂了咂嘴“啧”了一声,又妩媚地笑了出来,“你在激动什么,啊——难道长毛队长你认为自己弱到会被我变成玩具吗?”
  “……”
  对面一下子被噎住了。
  斯库瓦罗确实不那么认为。他也知道四王天菖蒲明白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受到弗兰幻术的监视,所以这些话只可能是故意让他们听到的。
  那个长尾巴的混蛋女人——
  斯库瓦罗把牙齿磨得咯咯作响,似乎已经开始谋划怎么把这个家伙的尾巴做成新鲜刺身送到BOSS面前。
  四王天菖蒲挑了挑眉,露出了得意的神情。她知道对方看得到,所以才这么做。
  云雀恭弥终于转过了身,他抬眼打量了一番穿着和服的女人。
  他算是明白了最近这个怪物女到底在干些什么,他并不认为这个怪物女是会乖乖地待在原地什么都不做的那种人,但她出现在这里是个意外。因为在云雀恭弥的认知中,她对人类有种疏离感,绝对不会插手去做些事情。
  如果一定要说个理由的话,她绝对会说“好玩”这两个字,而事实也是如此。
  不过从那细碎的语句中就可以判断出,她去了瓦利安那个垃圾回收场——看情况相处的还算“不错”。这个不错是以她的神情来判断的:如果是普通人类,只能看到她平淡无奇的和善笑容,仔细瞧的话能看出几分不屑。如果是相对交好的,她的表情会变得丰富些,就像现在这样。
  不过比起之前,现在的怪物女更加像个人类。
  现在的她看起来已经会表达最基础的喜怒了,尽管和平时挂着笑容的样子没什么两样,但仍然能察觉出来,细微的表情截然不同——这样的改变是因为……待在那个吵吵嚷嚷无法容忍的地方?
  “你看起来马上就要被那些疯子给同化了。”云雀恭弥下意识开了口,似乎对这种举棋不定的现状感到不满。
  四王天菖蒲伸出手打了个哈欠,“感谢夸奖。只不过他们也不在意我的身份,所以相处就简单得多。说起来我还挺喜欢那儿的……。”她伸出手拭了拭眼角渗出的泪珠,又眨了眨疲乏的双眼。
  云雀恭弥望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在所有人的眼里,怪物女是唯一且特殊的。但在她的眼里,所有人却都是一样的,无一例外。他们都被称为“人类”,是她这个所谓高等物种眼里最不起眼最大众的存在。这个价值等式从一开始就不公平。
  她停留在这里的原因是因为自己并不在意她的身份,并且对此有所好奇。可是这些事情,这个里世界的大多数人都能做到。他们见得太多,所以对这种有别于人类的形态不足为奇。那么眼前这个怪物女对瓦利安充满亲切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因为那里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疯子。
  这很正常,但云雀恭弥并不这么认为。他强烈的好胜欲望却希望怪物女只能有他一个对手——起码在胜过她之前是这样,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棋逢对手左右逢源,仿佛随时都会一时兴起离开。
  四王天菖蒲并没有注意到身边的人有一瞬间微微蹩了蹩眉又立刻松开,她侧过身向云雀恭弥挥了挥手,脸上依旧是媚气的笑容,“不过我现在是不是应该说‘接下来就交给云雀君了’……这样的话?云雀君待在这种人多的地方应该很难受吧,实在令人惋惜呢。”
  说着她转了转狡黠的眼珠子,看起来很是幸灾乐祸。所有人都认为,他会出现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是个奇迹。但比起这些,云雀恭弥的内心其实更在意家族的利益,尽管他从来没有承认过。
  云雀恭弥淡淡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说话。显然对这种打趣的语气感到不耐,但现在并不是显露情绪的时候,他只是将视线投向了主厅,打算忽略对方这种再熟悉不过的挑衅行为。
  而这个时候,主厅适时响起了有来宾的通报,这让四王天菖蒲打算借口离开会场的脚步下意识停了下来。
  “艾萨克先生,没能准点参加这场盛会真是万分抱歉……路途遥远,还请不要见怪。”
  艾萨克笑得意外和善,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愠色,“这点小事请不要放在心上,欢迎您的到来,松阪先生。”
  四王天菖蒲迟疑了一下,透过纱帘望向正厅门口,但她立刻后悔了。仅仅是那一瞥,她便希望自己从来没有被这通报打扰。原本有条不紊的姿态在那个瞬间被击破,那双黑色的瞳孔骤然放大,夹杂着克制与痛苦。
  门口的中年人身边站着一位身着正红色和服的年轻女人,她微微垂着头,深棕色的长发被盘起,鬓间的散发落在脸颊边上,那脸上的笑容恰到好处。不过只要仔细一看,还是能感受到她的紧张。
  四王天菖蒲张了张嘴,却没能喊出那个名字。她强撑着自己战栗的身体,不让任何人看出自己的异常。而这强烈的情绪波动早就被瓦利安那一方察觉。
  “啊……那位长尾巴小姐好像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呢。”弗兰板着一张脸用手托着腮,靠着幻术观察着会场中的情形,“难道是天敌?等会儿,不不……只是个年轻的小姐,而且看起来只是个普通人。”
  “唔……难道长尾巴小姐是百合?”
  “嘻嘻嘻,王子一根手指头就能解决的类型。”
  “哈?”斯库瓦罗立刻将耳麦的音量调到最大,暴躁地吼了开去,“垃圾傻站在那里干什么!!!不是让你回来吗!!!”
  但这一次他的天外魔音并没有影响到四王天菖蒲一丝一毫,弗兰看到她就像已经落地生根的树苗一样牢牢立在了原地,脸上再也维持不住那风轻云淡的神情。她的心跳频率极其的不正常,像是随时都会爆掉一样的激烈。
  “啊啦小菖蒲……”鲁斯利亚倒是捂着脸颊,担忧地望着现场的景象,“总觉得好像……她的表情……”
  ——
  云雀恭弥并不知道身边的人究竟是看到了什么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这种神情很真实,他是第二次看见,第一次是他提到“花音”这个名字的时候,所有伪装骤然撕裂。而这一次,不是愤怒。她的气息非常不平稳,目眦欲裂的样子看起来很痛苦。
  ……没错,是痛苦,极悲的那种。
  云雀恭弥看到怪物女微微张着嘴,喉咙里发出了近乎野兽的嘶哑声响,徘徊着,挣扎着。
  最后他听到了一声低微到尘土里的轻叹。
  “花……音……”
作者有话要说:  妈呀我终于爬出来更新了,你们感受到雀哥心里开始泛起不甘了吗!
等待更新的小天使们让我看到你们的双手!(喂

  ☆、'24'虞美人

  四王天菖蒲闭上了眼,似乎前厅的喧闹再跟她无关。她的手抖了抖,取下了耳麦。
  “等、等等!喂——”斯库瓦罗的嘶吼不再是阻碍,他的声音离耳廓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离开这粒微型耳麦,她就失去了弗兰的幻术保护,那一端的队友便再也看不到自己的情形——当然,她也并不打算让这些人类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
  一时间涌上心头的事物太多,反而不知道从哪里理起。
  四王天菖蒲从来没想过这次任务会是现在这个模样。她认为这一次也是像之前一样,互相笑骂着轻轻松松就能够收工回去。但死去的人复生,平行世界的另一个存在,这一切实在太复杂了。她来不及去想,也想不通。她只知道,此时此刻自己眼里的倒影只有松阪花音。
  “看到你这样的表情真是难得。”身边的人平静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少有的惊奇。
  云雀恭弥清冷的嗓音像是石子落入了水潭,四王天菖蒲的睫毛抖了抖,眼睛再度睁了开来。她依旧是那副看不透情绪的模样,笑着说出最恐怖的话语,“没什么好难得的。等我杀了你以后,就没有人看见了。”
  云雀恭弥眼神动了动,没有接过下文。
  四王天菖蒲抬头看了一眼,却发现主厅中间的白兰透过人群向自己露出了玩味的笑意——他当然知道此时此刻发生了什么,对她又是什么意义。只不过他并不打算管而已。
  她抿了抿嘴,错开了白兰的目光。
  她悄然注视着松阪花音的一举一动——谦和有礼,楚楚可怜。确实,比起鹦鹉学舌的自己,花音才是当之无愧的大小姐。但她看起来很不安,即使仪表大方,行事娴熟,但眼睛里的犹豫依然挥之不去。
  现在的她能做什么?应该做什么?……
  藏在衣袖下的手悄悄握紧,微微的抖动着。
  “她并不认识你。”
  四王天菖蒲怔了怔,侧过身望了一眼身边的青年。他依旧是不为所动的样子,可这句话无疑对她来说是悬崖勒马。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云雀恭弥那副风轻云净的表情,狂风暴雨般的情绪就会莫名平静下来。
  她促狭地挤了挤眼睛,“难道云雀君这是在安慰我?”
  云雀恭弥冷哼了一声,用一种熟悉的眼神望着她。她当然读得出来那双好看的丹凤眼里冷酷的写着两个大字——有病。
  四王天菖蒲对他笑着摆了摆手,她当然明白这是另一个世界的松阪花音,不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可就算是这样……就算是这样,又怎么样呢?她一直很明白松阪花音出身显贵,家族和诸多势力有所牵连。也正因为这点,自己乘着顺风车免去了不少科研调查——可她从来不知道,花音会和黑手党有所牵连……还是说这个世界的走向本来就和那里不一样?
  可就算如此,她也并不打算向现状妥协。
  四王天菖蒲想了想,又重新把耳麦塞入了耳中,毫无疑问这一次传来了更加猛烈的语音冲击。她几乎能想象出斯库瓦罗额头爆出青筋挥动着剑的样子,那一端还传出了不少细细碎碎的幸灾乐祸的声音和来自鲁斯利亚关心的疑问。
  她的嘴角动了动,终于柔软了下来,“听长毛怪你说话还真是减寿十年。”
  是的,四王天菖蒲并不打算像失去理智的人类一样冲上去问个究竟,那实在太傻了,而她从来都不是这样的人。因为她心里再清楚不过,这个松阪花音没有任何有关于自己的记忆,这个人是松阪花音,却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一个。当然这不代表自己选择放弃,只不过是暂且搁置一段时间。
  既然已经见到了,那么她就不急。时间还很多,她有的是机会去摸清有关花音的一切,可不是现在。
  四王天菖蒲又笑了起来,扬起线条优美的下颌。她的眼里是重新涌上的淡然,而这次多了什么莫名的情绪。接着她又像是真正的大小姐一样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脸部神情,然后对着云雀恭弥露出了一贯的笑容,“我该走了。”
  “哦?你看起来并不担心她会落入窘迫的境地。”
  “这个嘛……”四王天菖蒲挑了挑眉毛,“我想云雀君一定也很在意他们吧。”
  “……”
  四王天菖蒲咧开了嘴,露出了调皮的虎牙,笑容很是狡黠。她是一点都不客气的把云雀恭弥当做了免费的看护保镖,不知道该说是自负还是自信,四王天菖蒲一点都不担心这里的现状。
  “事情结束之后我们很快就会见面了。”她对着云雀恭弥摆了摆手,接着便踏着优雅的步子欣然离开。
  步步坚定,气定神闲。
  云雀恭弥动了动嘴角想说点什么,却只是淡淡地望着逐渐远去的身影——他开始觉得自己从来没真正了解过这个怪物女,至少是从松阪花音这个人出现之后开始。原本加诸在怪物女身上的种族谜团就很迷茫,而这次松阪花音的出现却又将这个谜团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他着实感受到了方才来自身边的人身上那种定/时/炸/弹般的不稳定情绪,但一瞬间又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这种自制力和伪装,不知道是该佩服……还是该嗤之以鼻。
  其实云雀恭弥很明白,只要她一刻保持着那种浮于表面的虚伪笑容,就一刻不会停下前进的脚步。所有的一切对她而言都是游刃有余。
  好奇,这必须得承认。但他从来都不认为,身为食人魔就高人一等,至少对他自己而言,怪物女就和普通的人类没有什么不同,无非就是多了一双爪子一条尾巴。一定要说的话,还比较像是未驯服的大型猫科动物。
  可是为什么……这种若即若离的感觉让他感到非常糟糕。似乎被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是自己——他认真的觉得怪物女是欠咬杀了。
  云雀恭弥将视线落在了松阪花音的身上,飞眉入鬓的凤眼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
  四王天菖蒲就像初来乍到时一样矜持,慢慢在觥斛交错中挪动着。她面色潮红,作出了一副身体不适的样子,而黑木一也配合地将她送进了供客人休憩的居室,并像个真正的父亲一样叮嘱着注意事项。
  在关上房门之后,四王天菖蒲立刻打量着这个房间,然后按照斯库瓦罗教的方法站到了摄像死角,破坏了其拍摄功能。接着她迅速地走进了浴室,踢掉了脚上沉重的木屐,叮咚作响的花簪被粗鲁地从发间拔下,丢在了浴池之中,柔顺的黑发一下子如瀑布一般散落开去。身上繁重昂贵的服饰也被丢了一地,只留下了洁白轻便的里衣,作为食人魔她压根不在乎人类的礼法,就算是再失礼的穿法只要能够方便活动都是正道。
  四王天菖蒲揉了揉关节,赤/裸着双足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往窗外翻了出去,在庭院中躲藏了许久之后,找到了瓦利安一开始突破的地点。
  她必须要快点去和那些精神病患者汇合,松阪花音的到来耽误了她不少时间。
  想到这里,四王天菖蒲眼里的光芒下意识暗了暗,她咬紧了下唇,像是拼命抑制住此刻的颤抖。刚才的一切在她心里掀起了波涛巨浪,说不在意是假的。只不过是这些动摇不愿意被人发现而已,她不认为在脆弱的人类面前释放自己的感情是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四王天菖蒲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往回廊深处走去。
  哪怕她再不在乎蝼蚁的性命,却也不希望难得相处的还不错的这些人轻易送死。就算是玩具,也没有到腻烦的地步。
  她熟练地游走帕特里克的古堡中,轻驾就熟得像是自己的地盘。即便自己什么都不想知道,在这之前斯库瓦罗还是提着她的耳朵把这座城堡的俯瞰图事无巨细地讲述到她记住为止。想到这里,四王天菖蒲下意识摸了摸耳廓,似乎那种可怕的大嗓门仿佛还回绕在耳边。
  她并不担心自己的行迹被发现,因为潜伏气息是作为食人魔在无数次生死边缘学会的绝技,况且她原本就是查不到任何情报的人,并不担心牵涉到什么,就算有人发现了——
  “我开动了。”四王天菖蒲晃着利刃般的手爪,穿透了眼前人的胸膛,对方就连拨通对讲机的机会都没来得及,便睁大了震惊的眼睛骤然间暴毙。
  血液溅了白色里衣一身,滴滴答答滴了下来,雪白的裸足沾着血迹一路前行,留下了触目惊心的痕迹。黑发赤瞳的女人哼着轻快的曲子一路往着走着,不成调的歌声伴随着大片大片的血迹混合成了最恐怖的景象。
  暗道的入口并没有出现争斗的痕迹,想来是潜入的很顺利。四王天菖蒲站在这冰冷的库门之前,按照斯库瓦罗的指示打开了门锁。
  “喂——长尾巴的垃圾,速度那么慢难不成是爬着过来的吗?”
  “啧,头发保养的不错,我认为加点人血浸泡会更加柔顺。长毛队长您意下如何?”
  “嘻嘻嘻,看起来还好好的,不如就让王子挑断你的手脚筋吧!”
  “我觉得你还是把自己的手脚藏好比较合适,就像眼睛那样。”
  “暴力禁止——”
  “青蛙头乖。”
  “嘛~小菖蒲看起来没事就好。”
  “呵……那是当然。”
  这些再熟悉不过的垃圾话令她的心情意外的趋于平静。
  四王天菖蒲忽然笑了起来,她捧着肚子望着眼前吵吵嚷嚷的瓦利安,差点笑出了眼泪。也幸好弗兰在这之前就使了幻术将所有人就隔离在了“真实”之外,不担心被人发现。
  “这可是失心疯啊……”
  “多事的垃圾,你还没为之前的过失道歉现在又想干什么!”
  四王天菖蒲擦了擦眼角,长发之下漆黑的凤眼里星星点点是道不出的欣然,她倒是很干脆地开了口,看起来心情大好,“嗯,迟到了还真是抱歉。”
  “……”
  “贝尔前辈,你看看我的耳朵还健在吗?”
  “滚。”
  瓦利安众人在一瞬间有了诡异的沉默,接着他们迟疑地望了四王天菖蒲一眼,面面相觑。当然无论谁都不会想到这个不可一世笑得古怪的女人,会说出“抱歉”两个字。
  四王天菖蒲耸了耸肩往甬道深处走去,却发现没有人跟上去。她回过头望着站在原地的队友们笑了起来,“怎么不动了,难道是为了证明给我看你们多~感·动·吗?”
  “做梦!”                        
作者有话要说:  果然瓦利安才是小菖蒲的归属啊wwwww
雀哥一个没注意自己的媳妇儿就要被娘家带跑了!
他迟早要被自己憋得倒追(不

  ☆、'25'钩吻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先遣部队一去无回?”
  四王天菖蒲漫不经心地询问着,一边走一边脱下里衣,接着穿上了黑色队服。她嫌恶地把沾满血污的已经变得皱巴巴的里衣扔在了地上,被贝尔一把火给烧了个干净。
  “尽管你是个长尾巴的垃圾,但能不能请你有一丁点的女性意识?”斯库瓦罗一面别过头一面挥动着手里的利刃,看起来非常不满这种肆意妄为的情况。
  四王天菖蒲“嗞”地一下利落将拉链拉到锁骨,然后随手抓了抓有些凌乱的长发,“既然明白我是个长尾巴的,那你还计较这些干什么?”
  “再说了,但凡有点人类绅士风度都不会随便乱看的。”四王天菖蒲又扯下了眼睛上粘着的假睫毛,随处一丢,显然她对这个阻碍到视线的小玩意儿已经忍无可忍。接着她又嘀嘀咕咕了起来,“难不成你老大不小了还是个纯情处男?不过也是,听说你三十好几了还没有女朋友……”
  虽然四王天菖蒲说得没有什么不对,但那副理直气壮的表情却是看着就想让人想拖出去暴打一顿,这句话成功的让周围人的额头上暴起了青筋。
  “王子觉得今天你会死在这里。”
  “这个嘛,你可以大可以试试。”四王天菖蒲又撩了撩头发回过头,望着被鲁斯利亚架住的斯库瓦罗,抛了个令人抓狂的媚眼。
  斯库瓦罗当即觉得回去就该把这个垃圾处以瓦利安的重刑,一刻都不能等待。
  沢田纲吉那个垃圾是脑壳撞坏了吗他究竟是甩了个怎样难办的烫手山芋来瓦利安?!
  “啊,顺便一提,要是再暴走下去我的幻术就罩不住所有人了——”弗兰眨了眨没有情绪的眼睛,似乎在说一件和他无关紧要的事情,“不然我先把贝尔前辈丢出去好了。”
  弗兰立刻便被踹飞了出去。
  四王天菖蒲只是撑着脸笑眯眯地望着眼前凌乱的局面,然后拍了拍双手,“我说,是不是忘了什么正事?”
  混乱的状况一下子消停了下来,当然与此同时她还收获了不少白眼。只不过气氛瞬间沉闷了下来,终于开始变得像是一支训练有素的暗杀部队。
  四王天菖蒲接过了斯库瓦罗扔过来的发信器,顺势卡在了腰带上。
  “你来的时候应该已经感受到了,这里的防备非常松散,如果不是有人刻意为之请君入瓮,就是我们需要的‘东西’被转移了。所以我们必须有两手准备,鱼死网破或者空手而归。”
  “这么说起来确实……”四王天菖蒲舔了舔嘴角,还带着刚才的人类身上腥甜的气味,“比起扑个空我还是更愿意背水一战,毕竟被人类耍着玩儿可不是件开心的事情,我怕我会因为太生气就把你们都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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