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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男反穿]和谐之家-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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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时光倒流,破碎的镜子即便经过修补; 也无法将已经产生的痕迹抹去。在被当众指出自己的错误之后; 学生毕竟还是学生,心思较为单纯; 生不起继续明知故犯作恶的念头; 可那种阴暗面曝光在阳光之下的尴尬或愧疚,也令他们无法再上前同受害者打招呼。
这是小孩子做错事之后的本能。
将脑袋埋在翅膀底下,逃避不想面对的事情,好像这样就能自我催眠无事发生过似的。
阮枝筱想着这句话的时候,正在收拾书包,准备放学; 心情很平静。出乎意料的平静。她这一天所到之处鸦雀无声,却不是那种带着恶意的排挤,而是大写的尴尬的沉默;小姑娘也不再露出往日好脾气的笑,会同旁人打招呼,只是冷冷淡淡地径自做好自己的事,便离开大部队。
她依然像是个透明人般的存在。
只是这一次,是她主动选择转身离开,抬高头颅地。
其实这件事本是很好解决的——对于心性和三观还没有完全成熟的未成年人,如果阮枝筱和老师沟通,那经验丰富的班主任便可以作为长辈,更好地引导学生心理,不管是孤立方还是被孤立方。
但阮枝筱一不想像个逃兵那样借助老师的力量摆平事情,二来不愿叫家中护崽又老妈子心的刀剑男子晓得,绝口不提此事,执意自行解决。她自己本就还是个小孩子,凭本能或者说胸中的一口气,勉强地跌跌撞撞地冲破了僵局,却也在心口留下一道伤痕。
不会痛得撕心裂肺,可隐隐泛疼,沁着细密的血珠潜伏在那里,等待溃烂的时机。
就像现在,爱笑的柔软的小姑娘收敛起笑容,连带着对未来学校的生活都失去了期待。她本是那样喜欢热闹和人群的一个人。
生硬地拒绝了胡宇轩的欲言又止,阮枝筱低下头,背起书包,安安静静地离开教室。只是在楼梯的时候,她偶然遇到了一身舞蹈服打扮的林媛。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停下步子。
林媛在上,阮枝筱在下。小姑娘抬头去看,楼梯转折角的大窗户溜进夕阳略带暖色的光,给对方罩上一层朦胧的光圈,勾勒出少女青涩的轮廓。她是看不清林媛的脸的,只是脑海中下意识浮现起初一元旦文艺汇演时,那个着一身烈火红裙、在舞台上耀眼如太阳的女孩子。
或许林媛不晓得,阮枝筱从那个时候,有多喜欢她,有多开心她们同处一班。
她是她藏在心底的梦的、小小憧憬着的偶像。
【再努力一点。】
【再勇敢一点。】
【想成为和林媛一样,能被人喜欢的、厉害又耀眼的女孩子!】
只是现在……
阮枝筱第一个别开眼睛。她拽了拽书包带子,像是没看到这个人似的,沉默地与其擦肩而过。她抬起头,朝着楼梯出口的光的方向走去,不敢停留。
——梦碎了。
***
某种东西固定住了林媛的步伐,让她停在窗户前,看着阮枝筱一路扑进站在学校门口大树下墨蓝发色青年的怀里。青年揉了揉她的发顶,接过书包,才牵着她的手慢慢离开学校范围。
林媛视力好,看得清青年脸上宠溺的笑。
和那个人一样的笑。
【我这么做,真的对吗?】
这个念头在脑海只是一闪而过,伤害了自己并不讨厌的、或许能称上一句“单纯无害”的人的愧疚被妒火再一次压下,林媛深吸一口气,昂首挺胸,提着舞裙匆匆继续了自己的路。
【没有什么对不对的。】
【没有那么公平的事情。】
【……弱肉强食,也就是这么回事而已。】
林媛推开舞蹈社的练习室的门,刚想笑着道歉自己来迟了,却正迎上一双亮如刀锋、黑白分明的眼睛。那人同样穿着舞蹈服,却是个生面孔,在同社长交谈,听见声音便侧过头来,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忽然想起社长前几天兴冲冲地宣布,今天会有一个高中部的超厉害的学姐来指导,是她三清四清好不容易才约到的,让她们一定要好好珍惜这次机会;林媛习惯性上前一步,久经练习的姿态优雅如白天鹅,等待社长介绍。
“学姐学姐!这是林媛,我们社的……”
“我知道。林媛,对吧?”社长的介绍还没完,身材修长的少女却突兀地打断了。她的视线在林媛身上扫视,嘴角轻轻一挑,寓意暧昧地:“希望今天能帮你学到点东西,小学妹。”
——这个人对我有敌意。
林媛的第一反应。
“啊对了,忘记自我介绍了。”少女歪了歪脑袋,“我是苏晓。请多……指教啦。”
第79章
学校里头成为公开秘密的风波; 暂且告一段落; 掀起孤立事件序幕的林媛; 在那天以后也意外得保持了沉默。校园生活归为平静,只是阮枝筱比过去更安静了一些,与同学本就不太深厚的羁绊愈发淡化。
所以消息滞塞的小姑娘也并不晓得那些欺负过自己的学生,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 都陆续遭到了哪些大大小小的麻烦。
此处应有聚聚粉丝俱乐部全体团结的微笑。jpg
可是不管再怎么反击,小姑娘心口的伤也无法快速恢复如初。周末惯例到处溜达的小习惯也被搁置,周六清晨吃过早饭; 阮枝筱懒洋洋地缩在客厅的沙发一角,一点儿出门的意思都没有。由于初秋转寒的天气加上畏寒,她早早换上了挂着白绒球的睡裙,蜷在那里一动不动地对着电视发呆,就像某种可爱无害的小动物。
药研藤四郎坐在旁边; 膝头摊着阮枝筱借来的高年级课本; 手边是烛台切光忠切的苹果兔子。少年一边翻页浏览,一边时不时顺手拈起一块抵在对方嘴边。小姑娘也适应了这种投喂; 一口叼起慢慢嘎嘣脆咽下; 再默默叼起第二块。
人比神气死人,或许是种族天赋的差异,学习时间明明才月余的刀剑男子们,现在大多都进入到了至少高中的程度,其中最刻苦认真的学神压切长谷部,已经开始自学种种法律条例和商务方面的知识。
阮枝筱觉得自己□□义务教育学生的威严已经扫地扫得很干净了 :)
一直分了注意力看这边的烛台切光忠叹了口气; 把日历上今天画圈的日期勾上,有点苦恼。蔫嗒嗒的提不起兴趣的小姑娘,既不会撒娇,也不会抱怨,更不会借他们之手来发泄。
怎么会这么乖呢?
怎么能……这么乖呢。
“筱筱,今天下午是我们送你去,还是自己去呢?”本丸好妈妈的询问拉回了阮枝筱的心神。她迷迷糊糊地朝着发出声音的地方敲,白嫩的小脸上写满了疑惑,叫烛台切光忠忍俊不禁:“忘记了吗?今天下午四点的飞机——”
他故意拖长了尾音,在答案揭晓之前,给足了小姑娘从茫然到恍然大悟再到惊喜的时间。阮枝筱忽的一下从沙发上蹦起来,发出一声惊喜的叫声,然后一溜烟窜进卧室,只留下“碰”的一声摔门的巨响。
烛台切光忠同药研藤四郎相视一笑,摇了摇头。本丸好妈妈放下日历,在门口耐心地等待,想着今天该怎么给小姑娘打扮,后者则合上书,慢悠悠晃进书房通知其他人。
九月十七号。
阮枝筱父母归家的日子。
换上了可爱的小裙子,背包里塞了手工点心和冰镇过的鲜榨果汁,阮枝筱当然没有让自家刀子精陪同——够了!别再看她了!再可怜也不行!撒娇也没用!否则绝对会被爸爸妈妈当做奇怪的可疑的家伙立马加入黑名单的好吗?!你们醒一醒???
面无表情地站在玄关,在听了半个小时左右的依依惜别后,阮枝筱默默换上鞋子,毅然决然地关上门,将那几张如花似玉貌盛天仙却写满了老妈子的脸隔绝在视线范围内。
小姑娘深沉地叹了口气,心很累。不过在路上的时候,兴奋紧张之余,阮枝筱也隐隐察觉到了一两分的寂寞。
【在学校以外,好像……】
【很久没有像这样一个人待过了呢。】
习惯了身边有人无微不至的呵护和陪伴,乍一下独自一人,的确有几分不自在,但也只是一眨眼的瞬间,更重要的事抓走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飞机抵达机场,开始陆续有人从机场里出来,阮枝筱站在机场出口的地方,踮起脚尖,一眨不眨地朝着视野极限的地方。终于,熟悉得每一天都在复习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小姑娘克制不住地跳起来,向那边用力挥手,大声道。
“爸爸——妈妈!这边这边!”
公共场合里这种音量,自然吸引了过路人的注释。阮枝筱脸一红,立马低下头噤声,不好意思地抓了抓书包带子。旁人瞧见是个小姑娘,喊得又是双亲,便也懂了,只善意地笑笑,随后移开视线自顾自离开。
阮枝筱吐吐舌尖,仗着身材娇小,从人群中钻到离出口最近的地方。她趴着栏杆眼巴巴瞅着靠近的身影的模样,逗笑走在前的穿浅灰西装的男人。把东西交给了旁边的助理,他弯下腰,冲她张开手,暗示地眨了眨眼睛。
“爸爸!”
“我的小公主。越来越漂亮了。”
扑倒父亲的怀中,一只手揽着父亲的脖子,小姑娘甜甜脆脆地叫了一声,却还不满足,贪心地又悄咪咪伸出手,勾住看上去艳光四射的女性的胳膊:“妈妈……欢迎回家。”
“嗯。乖。”
阮母的反应相较而言淡很多,只是勾了勾唇角,声音更柔和些,但已足够叫阮枝筱满足得像蜷缩起来像只小猫似的打呼噜了。直到回家,她叽叽喳喳了一路根本就没歇息,那种好心情,在推开门后看到满桌丰盛的热气腾腾的饭菜时,更是达到了一个巅峰。
是他们做的。
是送给她的惊喜。
一家三口别后重逢,度过了愉快的晚餐。
阮枝筱回卧室后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打滚,一会儿思考要和爸爸妈妈明天去哪里玩,一会儿想这段时间要怎么好好表现,最后快凌晨才因为困得不行打起了盹。
等屋里安静下来,隐藏在阴影中的药研藤四郎通过窗户进入了房间。看着半个身子露在被褥外头的小姑娘,他头疼地按了按额角,只能弯下腰,再轻手轻脚、好好地将起塞进被子里。
“爸爸……妈妈……”小姑娘梦呓时都不忘傻乎乎地笑出声。
药研藤四郎伸出手,却又在触碰到之前缩回去。
他笑了笑,轻声地说。
“看上去今天很开心呢。那就好了。”
“晚安,大将。”
第80章
(修正BUG:筱筱父母回家的日子是十月十七)
这次阮父阮母携手归家; 主要是重阳将至; 双方的老人家都比较重视传统; 每逢大节,总是要全家人聚一聚、开心开心的。?阮枝筱好不容易将两个人等回来了,简直连课都不想上了,只想做一个腿部挂件; 用502胶牢牢黏在他们身上,走哪儿跟哪儿。
如此一来,开心得像只雀儿的小姑娘; 倒是将自家刀子精忘了个干干净净——父母既然回了家,挂着“陌生可疑青年”tag的刀剑男子自然是不能再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公寓里,上下学的接送也由阮父和林助手承包过去,一天下来基本碰不上面。
一开始,阮枝筱还觉得良心好痛; 每天定时定点捧着手机报道; 可付丧神们反过来好好安抚了一番之后,小姑娘也渐渐放开; 成天和父亲母亲腻歪得不嫌累; 甚至有时候都会忘了另一方的存在。
小孩子忘性总是那么大。
要是不总在边上看着,就会被忘记、被陌生的。
夜色浓重,担任护卫药研藤四郎仍然隐藏在窗篷下的阴影当中。隔着窗户,他瞧着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模样,乖乖地躺在床上,怀里抱着她从小陪伴的毛绒粉熊玩偶。床边的椅子上; 阮母拿着那本《格林童话》给她念故事,脸上冷淡,可眼神柔和。
药研藤四郎忽然想起他们去书店买故事书时候,烛台切光忠和压切长谷部靠在书柜边上,探讨是《一千零一夜》好,还是《格林童话》更胜一筹;三日月宗近左右张望片刻后,笑呵呵地进入了妇女区,抄起一本《育儿宝典》开始研究;太郎太刀倒是沉默站在一旁,只是身边是满脸惊叹的小孩子,将其围起来,小肉手对那快齐地的长辫子很有点蠢蠢欲动。
最后还是把两本故事都买回来了。
那本《育儿宝典》则被放到了书房,和课本一起,成为了公共阅读书籍。
人类之子的幼崽,既脆弱又复杂,让非人的异族满心疼爱之余,也难免怀揣着惶恐:他们是否能照顾好稚嫩的主人?这幅温热的血肉之躯,只不过是被赋予的虚像,胸膛中那颗或许存在的心脏,只会因为灵力供应而跳动。
想要伸手触碰,又惧怕尖锐的锋芒将于无意间伤害到对方——是那样的小心翼翼,仿佛大猫收起爪子仍嫌不够,还刻意弯起前肢,只敢用柔软无害的肉垫,看了再看,才轻轻地、轻轻地碰一下。
晃神只是一瞬,药研藤四郎将短刀揣在怀里,重新凝神听着屋内二人的谈话。
“明天是重阳节。放学了,爸爸妈妈去接你,一起去爷爷奶奶家吃饭过节。”不来梅的乐手最终留在了小木屋中,过上了快乐的生活,阮母将童话书合上,抬手放回书架的同时,提醒道,“记得早点出来。”
“嗯!”阮枝筱用力点头,露出一口糯米似的小牙,笑得连眼睛都成了一条缝。
“……笑成这样。”阮母忍不住点了点小姑娘的鼻子。
“嗯!”小姑娘趁机拿脸蹭了蹭母亲依旧柔嫩的掌心,黑白分明的眼睛咕噜咕噜地转,像是偷到腥的小猫,小小声、软软地撒娇,“因为……都在一起。”似乎是感到害羞,关键的字词被含糊带过,她把半张脸埋进被子里,“我喜欢这样。”
阮母的手一顿,“这样啊。”她笑了笑,没有接着这句话往下说,而是催促女儿早点休息,便将灯关上,推门退出卧室。
在门再读合上的那一瞬,透过那一条缝隙,垂下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
盯着门扉,药研藤四郎迟疑了一下。他看了看抱着粉熊玩偶陷进床的小姑娘,眉头微蹙。将短刀出鞘留在窗台,身材小巧的付丧神趁着沉沉夜色,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公寓另一边、主卧的窗下。
“筱筱睡了?” 阮钧儒此刻已经换上睡衣,坐在沙发上,膝头摆着笔记本电脑,正在查阅什么。听到门开的声音,他抬起头,见阮母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会儿,又轻声问道,“你决定好了?虽然我会支持你,不过我希望你能再考虑一下,筱筱她……”
“我已经决定了。我以为我们已经达成了共识。”傅颐打断了丈夫的话。摘下发卡,让蓬松卷发倾泻垂下,她掀开被褥躺在床上,淡淡道,“她不小了,该懂事了。”
“……筱筱一直都很懂事。”阮钧儒皱起眉,不轻不重地反驳。但他没再坚持,默叹了口气,只是将视线放回笔记本电脑上,将挑选出来的几所日本国中的资料,进行最后的对比,“晚安。你先睡吧,我还有点事。”
傅颐应了一声,关掉床头的壁灯。
第81章
重阳节; 又称重九节、晒秋节、“踏秋”; 为每年的农历九月初九日; 是中国传统节日之一,庆祝活动一般包括出游赏秋、登高远眺、观赏菊花、遍插茱萸、吃重阳糕、饮菊花酒等。
当然,作为□□义务教育的受益人,阮枝筱对于这个字词更深刻的印象; 还是来自于人大教科书:什么“人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啊,什么“三秋异乡节; 一纸故人书”啊,在历任语文老师的重重默写之下,仿佛吃了哆啦A梦的记忆面包,化作了一种本能。
不过现代社会,对于重阳节其实已经渐渐不怎么看重了——比如说领导这一天并不给假放(不)——自然也不像过去那样热闹; 年轻人间顶多一句凑热闹般敷衍的“节日快乐”便混过去了。只是阮家长辈还是老人家的作风; 或者说是找个借口想热闹热闹,才叫这聚少离多的一大家难得凑齐三代同堂。
既然是节日; 喜庆肯定是必要的。傅颐和阮钧儒这趟回来之前; 也特意去挑了件赤色中国风的小裙子给阮枝筱,当做礼物。哪有女孩子不爱俏?更别说是父母亲自挑选的,小姑娘拜托刘婶洗干净之后,就立马给套上了防尘袋,挂进衣橱里。
因为这一天还要上学,得穿校服; 可时间安排上,放学了就得立马赶去酒店吃家宴,起了个大早、梳洗完毕的阮枝筱,盯着漂亮的小裙子盯了好久,在老实本分和炫耀之间,挣扎徘徊。
最后还是蠢蠢欲动的后者胜出。
十月底天气转凉,但也没有到生寒的地步,阮枝筱套上衣服在试衣镜前转了个圈:小裙子是纯正的正红布料裁剪而成,红得透亮而不沉闷,领口缝了一圈柔软的白绒毛,袖口的位置则用稍深的赤色丝线绣了吉祥的图案,裙摆展开的弧度微微蓬起,停留在膝盖上面一点点,撑开之后露出小珍珠拼凑起来的装饰花纹。
红色最衬肤色,加上阮枝筱不爱出门,肌肤本就偏白,不做其他装饰,单将这段时间被烛台切光忠小心照料的一头长发自然披下,她对镜子里的自己笑一笑,就像个从年画里溜出来的小团子。
【虽、虽然好像这么说有点自恋但是——】
【……感觉,有点可爱。】
很少这么仔细地打量过自身,阮枝筱好像微妙的被自己萌到了一下。不过这么出门上学时不可能的,她翻出条肉色的打底裤穿上,又在外头套上校服外套,将裙子本体遮住大半,但看来看去,好像还是有点夸张……比起日常的她的话。
有点不自在地扯了扯裙角,可实在舍不得换回校服,阮枝筱决定放弃思考,坐到镜子前头,准备给自己梳一个足够配得上小裙子的头发。
然后。
她失败了。
其实并不是什么很复杂的发型,以前过年或者出去玩的时候,她也会特别注意自己的着装,不想给父母丢脸。只是……
小姑娘看着镜子里歪歪扭扭不成个形状的辫子,气鼓鼓地鼓起腮帮子:
只是自从家里多出一群刀子精,她就再也没自己亲自动手梳过头发了,才多久啊?没想到竟然手生成这样。不对,好像她从那以后,也没再进过厨房了,打扫卫生也是,出门搭配衣服也……
阮枝筱迟钝地发现,原来那些付丧神竟然在不知不觉中,侵入到她的生活中,无孔不入,几乎成为了日常的一部分。
这是好事吗?
或许。
这是坏事吗?
或许。
不过现在小姑娘还没想到这么远。遇到大危机,她第一反应是抄起手机,朝本丸好妈妈发出求救信号。阮枝筱本是想让对方口头教学一下,谁料烛台切光忠回了句“我明白了”之后,就再没又下文。
三分钟后。
浅灰毛衣松松垮垮套在身上的青年,屈起手指轻轻反叩在窗户上。他金色的眼睛稍稍弯起,动作优雅,姿态从容,像足了一位教养良好的绅士前来拜访——如果他不是攀在窗沿上的话。
阮枝筱心都快跳出喉咙口了,赶紧一把拉开窗户。青年立马翻身越过窗户,落地时悄无声息,猫一样进入了卧室,没有惊动任何人。还没等小姑娘将担忧和教育诉之于口,烛台切光忠先一步弯下腰抱了抱她,揉揉她乱糟糟的头发:“筱筱今天真可爱。”以及一句完全不敷衍的赞美。
阮枝筱还能说什么呢?
阮枝筱选择闭嘴。
迷迷糊糊地就给哄着坐上椅子,任由青年十指灵巧地上下摆弄发丝,她莫名懂得了从林媛到班主任李老师再到菜场大妈,对于身后那个“人”的种种格外优待,不是没有理由的——有一位男士,会赞美、会做饭、会打扮、会照顾人,重点是,他长得帅、武力值高、声音还好听。
烛台切光忠,江湖人称“牛郎大佬”、“夜店头牌”,不是没有道理的。
细软的头发在烛台切光忠的手下格外听话,不一会儿,精巧却不会太夸张的发型就被固定成功。付丧神想了想,没有再往上戴发卡,而是找了一条红绸,将其编进了发尾。前后打量了一下,自觉完美,他这才心满意足地直起腰,把一个小盒子从口袋里拿了出来,放到小姑娘手心。
“嗯?”阮枝筱询问地看了对方一眼,却没有疑惑,直接习惯性塞到书包里。
“重阳节的话,我看网上说,是要吃重阳糕的,表示步步高升、纳福祝吉……吧?”烛台切光忠笑笑,“昨晚特意做多了一些,筱筱中午可以送一些给苏晓小姐和她的朋友。”
所有好的东西,所有她想要的、他能做到的好的东西,他都想给她。
包括亲情、友情、温暖、祝福,以及……
阮枝筱眨了眨眼睛,吧嗒吧嗒又跑回书桌,把小盒子从书包里翻出来。打开小盒子,拈起最上面一块重阳糕,艰难地掰成两半,她叼起一小块,然后踮起脚尖,将另一半递到青年嘴边,声音因为口中含着的糕点而含糊不清。
“……分你一半!”
如果这是你想送给我的福气的话。
那我也想要,分给你一半。
第82章
目送烛台切光忠仿佛蜘蛛侠附体消失在视野当中; 阮枝筱把书包整理好; 便出卧室打算吃早餐去。她推开门进客厅; 正在用面包机烤面包的傅颐听到声音,便抬头看了看她,视线从校服外套下边露出来的裙摆,到缠入了红绸的头发; 细长的眉微微蹙起。
太夸张了。
去上学的学生,这像什么样子。
可当目光同那双忐忑的、带着一点讨好的眼睛接上,傅颐却一瞬失声。张了张嘴; 还是没有让女儿把衣服换回去,她垂下眼睛,将盛了烤好的、抹了橘子酱的面包的盘子推过去:“早上好。吃吧。一会儿爸爸送你上学去。”
没有听到想听的话,阮枝筱有一点点、只有一点点失望。但她没有表现出来,乖乖地接过盘子; 谢过母亲之后; 便低下头安静地小口小口咬起来,食不言寝不语; 没有发出一丝动静。
好在这点遗憾在阮父上线之后; 就被好好弥补了。
那个对外向来成熟稳重的男人瞧见女儿,立马捧场地悄悄从后面接近,然后一把将阮枝筱抱起来,还原地转了两圈,用下巴去蹭她柔软的脸颊,笑眯眯地毫不吝啬夸奖:“不愧是我女儿; 真好看!特别是穿了这条裙子。我看到它的时候,就觉得特别适合我家小公主。”
“爸爸眼光好。”阮枝筱努力控制自己的嘴角不要上扬得太明显,眼睛亮晶晶地拍了拍阮父的肩膀,“基因也好!”
“哪里哪里,也就高出平均线那么七八十分吧。”阮父谦虚道。
傅颐按了按额角,感觉这对父女这么商业互吹下去,半个小时也不够,只能清了清嗓子,反手叩桌面,淡淡道:“不饿是吧?”
背着傅颐,阮钧儒悄悄对女儿挤了挤眼睛,将人放回了椅子,声音却很正直,改为慈父教导模式:“筱筱,好好吃饭。这可是妈妈亲手给你做的,不许浪费。”
阮枝筱:……………… 哦,气管炎老爹 :)
三两下解决早餐,阮钧儒便一手书包、一手阮枝筱地溜了。然而并没有出发去学校,二人上车无需多言,默契地直奔菜市场那家老馄饨店——父女偏好中式早餐,自小在外留学的傅颐却偏好西式,一顿两顿还行,次数多了就……
换句话说:这已经不是两人第一次在外开小灶了。
阮父小时候就喜欢在这里过早了,到阮枝筱上初中,这家店还是在原地屹立不倒。小小的铺面根本没有装修过,贴了日历的墙壁泛着微黄的旧色,只摆了五张桌子,过道很窄,两人并行就得小心注意桌上的碗筷;店门口挤满了人,下馄饨的大锅冒出阵阵白烟,空气中弥漫着面粉煮熟的香气和一点点醋酸味,只能听见人群熙熙攘攘和肉饼下锅时的滋啦滋啦声。
再热闹不过的人间烟火气。
老板娘一瞧阮枝筱就笑了:“小囡囡来啦?哎呀,长得真快,以前还没到大妈腰呢。还是老样子对吧?今儿过节,大妈送你一个肉饼吃,好不好呀?”
阮枝筱腼腆地点点头:“谢谢大妈。大妈节日快乐。”
倒是阮父面对看大自己的阿姨,有些没皮没脸。休息在家,他也没穿以往的正装,一身休闲服搭上不老的娃娃脸,笑嘻嘻的模样也不违和:“欸,阿姨有了小可爱就不疼我了。就筱筱有肉饼,我没呀?”
老板娘皮笑肉不笑,举起大勺:“多大的人了,还跟我一把老骨头争,丢不丢人哩!”
“哪有,您还跟当初一样,我站您旁边就跟您弟弟似的。”阮父义正言辞,还拉上了女儿作证,“筱筱你说,阿姨看着这么年轻,怎么能说老骨头呢?对吧?”
阮枝筱瞅亲爹一眼,捂着良心默默点头。
“净说鬼话!”老板娘笑得满脸褶子,说着横了阮父一眼,便扭过头继续下馄饨了。
阮父坐椅子上,和阮枝筱面对面,有些狡黠地扬了扬眉。待老板娘上了菜,果然,阮枝筱是一小碗馄饨并一个小肉饼,但阮钧儒仍然是一碗馄饨而已。小姑娘刚想嘲笑一番,却只见自家老爹邪魅一笑,开始给她数碗里馄饨——比她整整多了六个!
输了输了。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吃得浑身热乎,悄悄在桌上留下了正常的费用后,阮父再带着阮枝筱赶去学校,到大门口的时候,时间刚刚好。还要爬楼,怕迟到,小姑娘抄起书本就是一路夺命狂奔,阮父瞧着那个风一样一溜烟跑远的火色背影,脸上的笑容却一点点淡去。
他揉了揉太阳穴,眉头蹙起,难掩烦躁。
第83章
其实阮母的担心; 是有一点点道理的; 但也不至于那么严重。
初中的女孩子爱俏; 虽然学校规定了每天必须穿校服,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女孩子总是有各种各样的法子从服装上展现自己的个性:短袖校服外面套一件自己的外套,或是校服外套里面穿自己的内搭; 还有会画画者悄咪咪干起了手绘,将校服当做画板,绘上奇异或可爱的图案。
同学之间; 多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放过了,只是被老师抓住会麻烦一些。好在有深入敌方内部的烛台切光忠做基础,阮枝筱分明没有穿全套的校服,可好歹外面套了件校服外套意思意思,也没到处张扬; 他们便当做无事发生过。
事实上; 阮枝筱今天,的确吸引了不少目光。
因为性格的关系; 她其实很少穿颜色特别鲜艳的衣服; 平日里的作风也是如此,低调不张扬,每天老老实实穿全套校服,说话轻声细语,有事情也不爱占风头,导致存在感不高; 也少有人特别仔细地打量过小姑娘。所以今天,被烛台切光忠仔仔细细打扮过的阮枝筱一登场,就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哦,她原来是……这样子的啊。
还蛮可爱的。
——不少人是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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