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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游]一枚猴头箍-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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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什么龙牙,都掉水里了怎么找?”孙悟空的嗓门忽然变得很大:“他把你咬成这样,掉个门牙不是活该么。”
自她显露真身,向玄奘证明了自己确实是存在的,他便开始不传音跟她说话了,直接光明正大的来。
只是——明明是猴子非把她往敖烈小哥嘴里送嘛,人家敖烈好无辜的。
结果他话音刚落,被他牵着的白龙马立刻转过头就要咬他。
孙悟空一瞪眼,敖烈立马没了刚才的架势。
“你看,这会儿了还想咬人呢。”猴子嗤笑了一声,把手搭在脑袋后面,继续往前走。
但他的胳膊刚好搭在了锦宁腰部以下、大腿往上的位置,呃——
锦宁的脸嗵的一下就红了,在真身里扭了扭身子,默默地翻了个白眼:算了,他长得这么帅,做什么都对!
只是可怜的白龙啊,你空有一颗冤有头债有主的心,却没反抗的胆儿啊。
又行了两步,孙悟空放下手,挺了挺背:“俺说,你是傻是缺啊?元神叫俺老孙打伤了咋也不吭声呢?”
某个部位终于脱离猴子毛掌,锦宁舒了口气:“我说了疼呀,还说了好几遍呢。”
“你心也太宽了吧?!”孙悟空的语气依旧咄咄逼人:“那让耗子咬一口的疼跟元神被打伤的疼能一样吗?”
锦宁沉默了半晌,幽幽说:“我只是觉得,其实念念咒就叫大圣头痛欲裂,这种刑罚确实有点残忍……大概每一任主人刚戴上我的时候都会这样,想摘了我,打死我,撬开我之类的。”
她想了想,实在是想不出来她之前都度化过谁,于是只好放弃举例子,又道:“所以我都能理解,也许以后习惯了,你就不会这么讨厌我了吧。”
“阿嚏。”唐玄奘身上还湿着,让风一拍立马打了个喷嚏。
孙悟空叹了口气,从行礼里头翻出一件熠熠生辉的袈裟披在他身上:“师傅,穿上点吧,等找到人家了借宿一宿,把衣服烤干。”
玄奘立刻推脱道:“不可,这是菩萨赐的锦斓袈裟,又不见礼如何穿得?”
“衣服不就是遮羞的。深秋寒风瑟瑟,待会儿冻死了就去不了西天了,更别提穿衣服了。”孙悟空漫不经心地一个响指生了些火在指尖,靠近唐僧给他取暖。
孙悟空这是典型的话糙理不糙,唐僧拗他不过,只好默然接受。
孙悟空左手一边点着火给唐僧取暖,一边拉着缰绳牵马。右手在脑袋上胡乱挠了挠,他小声嘟囔道:“你吧,是挺讨厌的。没化形的时候吧,天天在俺脑袋顶跟个苍蝇似的嗡嗡。化形了之后更甚,俩辫子长得跟紧箍似的不说,连手腕脚踝都戴着一堆紧箍,俺老孙看着就脑仁儿疼。”
锦宁听得一愣一愣的:“哇,大圣,你观察我观察得这么仔细啊?”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你以为谁这么爱看你啊?自作多情。”孙悟空一挥手,兀自喘了口粗气。顿了半晌,他低声道:“紧箍,俺问你,你原来是不是见过俺?”
作者有话要说: 修文 修文 修文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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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你叫什么名字
锦宁一怔,道:“诶?大圣何出此言?”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唐玄奘不悦的声音:“悟空,好好赶路。”
孙悟空嘬了嘬牙花子,与锦宁传音入密:“俺就随便问问。你对俺有印象么?”
“没有。”锦宁想都没想,斩钉截铁地就回答了他。
孙悟空脚步变慢了些,低着头像是在想些什么:“你咋就这么确定呢?再好好想想。”
“肯定没有。你长得这么帅,要是之前见过我一眼就记住了。”锦宁耸了耸肩,思考了一小下,道:“肯定是我长了张大众脸,大圣才觉得面熟了。”
“嗯。”孙悟空若有所思地再次加快步速:“龙牙俺自会留意着。你连化形都还不会呢,老实呆着吧。”
刚走出两步,前头树林子里露出贼眉鼠眼的半个脑袋。
孙悟空立即提棒一窜上前:“什么人?”
孙悟空这一声大喝吓了锦宁一大跳。紧接着,躲在林子里的人也屁滚尿流地爬了出来,还未走到近前便一个趔趄自己把自己绊倒在地:“这——这位长老,饶命呐!”
说来也巧,这人也是个小光头,看着不过二十岁的样子,穿着一身灰色的僧袍,袖口与下摆磨损严重,颜色掉了大半。他迅速从地上直起上身跪坐好,连连作揖。
锦宁见他这胆战心惊的样子,心底却是一揪。
因为叫他如此胆寒的并非孙悟空方才的那一声大喝,而是他周身散发出的浓烈的戾气与杀意。
许是在灵山呆得久了,饱含慈悲的佛意日日耳濡目染,锦宁对戾气的感知十分灵敏,何人稍动歹心她立即便能知道。
而此时的孙悟空便如一只被惹怒的猛虎,怒意冲天,周身的肃杀已经叫锦宁感觉浑身不适了。她连忙开口道:“大圣,是个小和尚而已,息怒息怒!”
孙悟空低着头瞅了瞅那和尚,过了半晌,才终于将棍子收回耳朵里,也收回了呼之欲出的杀气。
锦宁这才松了口气,而后又苦恼起来:这一点就怒的猴儿跟个炮仗一样,怎么度化呀?等这猴儿有了佛性,大哥跟三弟没准都修成正果了。
歹势啦!
此时,玄奘也下马走到近前,上前搀扶那小和尚:“阿弥陀佛,小师傅不必惊惶。贫僧法号玄奘,自东土大唐而来。这位是贫僧的大徒弟悟空,亦是沙门中人。不知小师傅在何处参禅?”
唐玄奘虽生得唇红齿白,眉宇间却带些英气。两撇浓眉稍稍上扬着,浑身都是一股罡正的浩然正气。小和尚见了他自是不很害怕了,于是恭敬地行佛礼道:“回长老的话,小僧惠炳,在前方观音禅院念经。与师傅下山游方之时,师傅说见此处有祥瑞之兆,方差我来看看。谁知见到一条真龙吟遨天际,实是惶恐,才躲在树林子里不敢言声。”
锦宁瞅着这和尚拘谨得很,倒也不像是扯了谎。可她总觉他有些獐头鼠目,身上说不出的怪异。且话间他一直抬眼撇着唐玄奘身上那件袈裟,泄了些贪婪相,不似个四大皆空的正经和尚。
惠炳言罢以余光瞥了眼孙悟空,而后立刻面露惧色地低下头。想必那猴子又一脸凶相地吓人呢。
锦宁没说话,心里盘算着大概是不用提醒那猴子。他猴精猴精的,定比她看得透彻。
惠炳接着又道:“天色尚早,长老不妨加紧赶路,到鄙寺小住。方丈若得与东土来的高僧秉烛畅谈,定不胜欣喜。”
玄奘自是答应了,上马由着敖烈跑,果是天色刚晚便赶到。
只见渐次而生的松柏中,巍峨的楼阁隐约矗立。钟鼓楼高耸入云,浮屠塔熠熠生辉。寺中大小和尚似乎早已接到信儿说有高僧来访,皆在门口列队迎接。为首的是个须发尽白的老僧,身上袈裟金线织就,头上方冠宝石灼灼,一看便知是此处方丈。
这老僧人法号金池,已经活了二百七十年之久。
寒暄过后,锦宁已经是昏昏欲睡。孙悟空栓了马与玄奘一同进到大殿观音禅院中,她坐在他脑袋上,草草环视了一圈,困盹儿立刻就过去了。
大殿正中以一价值不菲的红木底托供着一个宝贝,那宝贝简直眼熟得很呐!
锦宁立刻惊呼:“大圣你看,这不是敖烈的龙牙吗?!”
“臭丫头,龙牙怎会——”孙悟空开口就传音入密反驳她,却还是转头看了过去。话没说完,他身形一顿:“还真是龙马的门牙,怎会在这?!”
他两步赶上玄奘,拽了拽他的僧袍,与他使了个眼色。
玄奘看到后即刻明了,于是与老方丈作礼道:“不知大师这堂上供奉的龙牙是从何而得?”
老方丈回首一看,笑道:“乃是我徒弟广智携徒孙惠炳下山游方时机缘巧合寻得。”
孙悟空冷笑一声,上千揪着老方丈的手腕道:“老和尚,这龙牙乃我敖烈师弟身上所落,掉进鹰愁涧找不到了。既在你这,便快快归还。”
“啊?这——”老方丈见了孙悟空那雷公脸,一时恐惧继而面露难色,道:“高僧,龙牙乃至宝,怎可凭你一面之词便相赠于你?万一是你一时起意——”
锦宁一听就不乐意了。玄奘好歹大国来的和尚,怎会贪他这一颗大门牙?她小声在孙悟空头顶说道:“那个啥烩饼还是烩面的不是说见到白龙锯角退鳞化为龙马?叫他来不就是了。”
孙悟空听见烩面,再次无语了。他提出要惠炳出来对峙,老方丈立刻照做。此误会自是解开。金池老僧面露愧色,道:“是贫僧有眼无珠冤了长老。只是龙牙得来不易,此地地远人稀,不似大唐物资富饶,实是无甚宝物。平白归还当真割舍不得。”
孙悟空闻言立刻怒了,抓着他的脖领子道:“你老头儿还想敲诈俺一笔不成?”
“不敢不敢!”金池老僧抠着他的手指求饶。哪知大闹天宫的孙悟空力大无穷,又岂是他区区凡人可以撼动?他连忙解释道:“贫僧只是见长老身上这袈裟名贵无比,竟是相见恨晚。可否请长老借贫僧细观一夜,明早一定归还。”
玄奘定是不愿轻易相借,又拿出观音所赠不得随便示人那套托词。无奈几番推脱不过,只好答允。孙悟空在一旁不好置喙,只能见招拆招了。
金池立刻欣喜非常,取了龙牙归还,着人准备斋饭,又腾了客房给他二人居住。
是夜,孙悟空拿着龙牙给龙马神奇地装了回去,龙马终于心情大好地吃起草料来。深秋的夜晚也算是天寒地冻,他只着一单薄麻衣,回了客房见玄奘有些拘缩,将自己的棉被也搭在他身上,坐在一旁闭目养神。
锦宁一路见着他细心医好白马,又贴心地照料玄奘,心里不禁升腾起一股浓浓的好感来。说不定这猴头也没她想象中的那样顽劣。除了长得帅,还是有很多其他的优点的嘛!
正兀自琢磨着,孙悟空忽然抬手弹了她一下,这一下不轻不重,丝毫不带任何不礼貌的意味:“睡了么?”
锦宁有些意外,赶忙道:“还没呢。”
他双手交叠抱在胸前,上身倚着床柱,底下还翘着二郎腿儿,传音道:“你叫什么名字?”
“锦宁。锦绣的锦,安宁的宁。”她小心翼翼地说完,就在等他开口吐槽她的名字不好听。
但过了半晌,他也没再说话,只轻轻地“嗯”了一声。
月光皎洁,冷冽的寒风时不时吹响木质的窗子。旁边传来玄奘低沉的鼾声,却仍旧是静谧。锦宁左右摇晃着身子,忽地有些想念灵山了。
也不知道金善跟晋和两个人现在在哪呢。
一个要去收服黑熊精,一个要去收服红孩儿。如今想来,好像都没有她这个好呀。取经虽然苦了一点,可这猴子……
一种微妙的情绪划过脑际。依着他暖融融的身子,她自是也不怕冷,倚着紧箍一角沉沉地睡了过去。
彼时,她不知是在何地踉跄行走。街道两旁的人皆投来异样的目光,对着她指指点点。她仍是不解之时,空气中忽然传来嗖的一声,接着一根沾了水的鞭子便打在后背。她吃痛闷哼一声,回头只见一脸上有刀疤的壮汉正拿着鞭子驱赶她呢。
她转身想跑,脖子却被紧紧勒住不得动弹。挣扎中,她只得跟着那绳索的牵引跨过一个又一个灼热的火圈。烈火燃了毛发,痛苦的呻/吟被绳索勒紧堵在吼间,她低下头去揉被烫伤的地方,赫然发现自己下面是毛茸茸的身子。
周遭的人不断叫好,逐渐有铜钱重重地砸到身上。她脚下一滞,眼看就要栽倒在火团之上,胳膊却被一双柔软的手拉住。
她抬眼一瞧,是个模糊又熟悉的人影。
一道光占领视线,锦宁陡然惊醒,身下的孙悟空亦直起身子,警惕地望向窗外。
梦境离奇,可梦里那巨大的痛楚与悲伤却仍堵在胸口久久不肯离去。她心下明白了些什么,低头道:“大圣,做恶梦了?”
孙悟空顿了顿,从床上一跃落地,语气里是十足的不屑:“俺老孙天不怕地不怕,哪里来的恶梦?”
锦宁苦笑:梦里的场景如此陌生,肯定不是她曾经历过的事情。况且梦中那毛茸茸的身子——怎么想都跟她身下这个嘴硬的猴头十分吻合。
度化这种事,大抵都是这样,你只有能走进他的心里,才能将佛性带进他的心呀。
只是她没想到,当年大闹天宫叱咤风云,令一众天官闻风丧胆的齐天大圣,竟也有这样落魄的经历吗?
他轻声穿墙而出,身形轻巧而迅速地在几个房梁上轻踩掠过,最后停在一间十分豪华的禅房外。
他抬手在嘴里沾了些唾沫,才刚要去戳那窗户纸,屋里便传来一声闷响。那是钝器割破血肉的声音。
紧接着,血光划过,猩红的鲜血溅了一窗户。
作者有话要说: 修文 修文 修文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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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不可过度体罚
“呀!”锦宁吓得失声惊叫:“里头发生什么事了?”
孙悟空犹豫了一下,掐了个隐身决穿墙走了进去。虽然其实除了孙悟空没人能听到她说话,锦宁还是屏住呼吸生怕自己暴露了。
只见方丈老僧正一脸贪婪地握着一盒子金银珠宝,眼睛都闪烁着银钱的光芒,全然不顾面前发生的惨案。旁边站着的是他徒弟广智,手里拿着一把匕首,上头还滴着血。而地上仰面躺着一具尸体,大睁着双眼死相惨烈。他头戴棉帽身穿棉袄,看样子是个小厮模样。
孙悟空兀自咬了咬牙,没有动。锦宁猜着是因玄奘还在屋内酣睡,他怕轻举妄动会连累玄奘。
广智将刀刃放在死尸的棉袄上蹭干净,方才一脸嫌弃地收回怀里,道:“师傅,看来他们家不是一般人家,要不要——”
金池老僧嘴角仍挂着贪心的笑,将铮光瓦亮的珠宝盒子盖好,道:“把这里给我收拾干净了。留着尸体,扔去柴房,赶明儿背他上他们家去一趟,该怎么说不用我教你吧?”
“是。”广智连连点头,作揖道:“师傅高明。”
是典型的图财害命啊。
锦宁心中气不忿,怒道:“亏得还是出家人,怎的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
孙悟空仍没回答。
广智又道:“袈裟也骗到手了,今晚是不是按计划行事?”
“既然知道,还愣着干什么?”老僧把盒子往桌上一撂,起身上大衣柜里取出来找玄奘借的锦斓袈裟放在身上比了比,道:“快去搬柴禾。”
广智连连点头:“是,师傅。”
搬柴禾?意思是想把唐僧烧死不成?!
广智拉着地上的尸体拖着长长的血道子一路走进柴房,把尸体丢了进去,又唤来几个弟子抱着柴禾往唐僧他们住的客房外头运,看来真是起了歹心了。
锦宁吓得心惊肉跳,赶紧对孙悟空说:“大圣,快想想办法啊!”
“吵死了。”孙悟空终于开口,并带着她一跃跳到房顶子上,看着那群和尚悄没声地把柴禾铺好,把火点上,这才拔下一根汗毛一吹,插着手坐在屋檐上看好戏。
只见那根猴毛在空中飘飘摇摇,忽忽悠悠就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透明罩子,落下来将客房整个罩在了里头。任凭外头火苗冲天,也别想伤到里头分毫。
锦宁一见便乐了:“大圣,你本事好大呀,原来是早就有打算了。”
“这算什么。”孙悟空得了点阳光灿烂得不行,一个筋斗翻进云里,吸了一大口气重重地朝着观音禅院吹了过去。
空中立刻卷起飓风。房子周围的火苗本来就窜得老高,遇了风更是来势汹汹,浓烟滚滚,直将那些小和尚老和尚烧了一个屁滚尿流。
锦宁正跟孙悟空瞧热闹呢,便听空中一个尖尖的声音说道:“咱四奶奶说的就是这观音禅院吧?要的是什么宝贝?”
另一个粗犷些的声音跟着响起:“说是亮闪闪,金灿灿,穿戴之物。”
孙悟空闻言抬头去看,锦宁也跟着望了过去。那云端站着的是个穿藏青色长袍的老道,还有个细腰窄臀的白衣秀士。二人在云中嘀嘀咕咕的,貌似是要抢个什么宝贝。
“不好,袈裟!”孙悟空一纵身上前提棒朝着二人便打。
白衣秀士从袖口抽出一对短剑飞身架住金箍棒,回首对青袍道士说:“那间禅房金光熠熠,去抢宝贝!”
孙悟空见势不好,手腕一翻,长棍一挑,将秀士打出老远,跟回身去追老道。秀士一愣,念了一句不知名的口诀,身下双脚竟然化作一条蛇尾缠住孙悟空的腰身。待孙悟空一棒打上去,挣脱开来再回头看,老道已经化作一阵青风卷着重伤的秀士跑走了。
孙悟空驭着避火之术纵身来到老方丈的禅房里查探,袈裟已经不见了踪影。
“完了,大圣,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锦宁哭丧着脸托着下巴:“袈裟丢了,玄奘小师傅要手撕了你了。”
孙悟空没理她,一个筋斗云来到高空探路。在天上飞了一会儿,锦宁实在是困得要命,就睡过去了。再次醒来已是第二日五更天明,冲天的大火刚刚完全熄灭,剩下屡屡青烟随风飘散,在深秋之中和着瑟瑟落叶萧索异常。
孙悟空盘腿儿坐在客房中的卧床上,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些啥。
过了会儿,玄奘悠悠转醒,才打了个呵欠,鼻子抽了抽,立刻闻出了周遭的糊味。他狐疑地看了眼孙悟空,随即从床上坐起身跑到屋子外头查探。
孙悟空挠了挠脑袋,自也跟了上去。大和尚小僧人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生还者抱着断壁残垣啼哭,整个观音禅院都成了一片废墟——除了他们昨夜所睡的客房。
玄奘转过身面容冷峻地看着孙悟空,并不发问。他是在等他主动交代。
孙悟空不以为意地吧了吧嘴,道:“那老僧夜间图财害命,还谋划着烧死你,俺老孙将计就计给他来了个火烧观音院,去去晦气。”
“放肆!”玄奘双眉竖起,怒不可遏:“你怎可又去伤人性命?为师如何说的?你上非衙门官府下非冥界判官,凭何决断他人生死?”
言罢,他双手合十,阖上眼睛开始念经。
念的当然就是那篇定心真言紧箍咒了。
锦宁一时心绪复杂:他念一遍真言,她与孙悟空的羁绊自是多了一分,她体内的灵力也会涨一些。可紧箍给孙悟空带来的疼痛却是无计消除的。
还没理清自己到底是想让他念还是不想让他念,自己便随着孙悟空滚到了地上。
孙悟空一声闷哼卡在喉咙里,捂着脑袋痛苦地挣扎着,十指紧紧抠着紧箍想要挣脱,无果。
剧烈的疼痛加身,他却咬紧了牙关不肯叫出声,更不肯求饶,就这样径自忍着。
源源不断的灵力自四面八方传入紧箍,锦宁立刻觉得浑身暖洋洋的,像是晒到了春天的日头。她才贪婪地吸收了一下,便觉孙悟空在地上剧烈翻滚起来,最后俯着身子用脑袋重重地磕那地。
真身被撞得疼痛不堪,锦宁心中狠狠的一揪,这才回过神。
“大圣你坚持下!”她奋力调用身体里的真气去抵抗传来的灵力。然而这场拉锯战无异于螳臂当车,灵力无孔不入,越来越盛,不一会儿她便累得满头大汗,却是做了半天无用功。半晌,她眼前倏地闪过一道亮光,接着竟从本体里脱出,化了人形。
她初化形,腿脚都用不利索,仍旧奋力飞身扑在玄奘身上,直接将他压倒在地:“小唐师傅,这么会儿你就念了两遍了,你什么语速!”
玄奘硬生生被打断,惊恐地抬起眼帘,见了锦宁近在咫尺的脸,更是羞愤难当,一把推开她径自站了起来:“阿弥陀佛,女施主,这、这成何体统!”
“提什么桶!”锦宁气哼哼地也从地上爬起来,脚底下跟踩了棉花一样,踉踉跄跄地把孙悟空扶起,挡在他面前,道:“小师傅,过度体罚是不对的!”
“你——”唇红齿白的玄奘小僧叫她气得抿紧了唇,一对扬眉拧在一起,一挥衣袍,道:“女施主,你本为佛祖座下器灵,理应匡正悟空心性,如今为何纵容于他?”
锦宁蹙着眉头倔强地反驳:“我这才不是纵容!我——”
话未说完,一双温热的大手就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手心里全是汗。
紧接着,孙悟空把她拨到一旁,有些虚弱地拎着拳头站了出来:“师傅,火是老和尚放的,寺是俺老孙烧的,你骂她作甚?俺一人承担便是了。昨夜大火正旺,两个妖怪趁乱将你的袈裟抢走了。俺找山神土地问过,已知妖怪下落,这便去给你找回来。”
“这——”玄奘听后,又是一惊,但很快便带着无奈平静下来:“阿弥陀佛,天道恒在,因果循环。你伤及无辜性命,报应便现。贫僧如何能姑息?”
言罢,他又手持佛礼阖上眼睛。
这个玄奘小僧,太严苛了吧!这架势十有**又要念紧箍咒。
锦宁一狠心一跺脚,跑到孙悟空身前,两手握着自己金黄色腰带的两头,道:“小唐师傅,念两句就完了,你还念上瘾了?你若再这么狠心,我干脆去跟佛祖说,我不干了,这段功德不要了!”
“说什么呢!”孙悟空抓起她的手腕儿,一对金瞳燃起怒意:“你脑袋也叫紧箍挤了吗?”
唐僧气得颤抖着抬起手,指着她嘴巴张张合合愣是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最后,丢下一句:“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西天之人断七情六欲,怎能如此意气行事?”
锦宁偏偏撅起嘴巴,一脸倔强的模样,道:“我才不是意气用事,而是有所取舍!大圣原就是这样的性子,正是需你引导方可走上正道,你难道不该耐心点吗?”她鼓着嘴指了指已经烧没了的老和尚的禅房,道:“你到底想不想找回袈裟了?再耽搁下去,妖怪都给高价卖了!”
唐玄奘听后表情即刻扭曲起来:“菩萨所赠之物怎可以凡俗金银相比?这……”
话还没说完,自打那禅房里,金池老和尚跌跌撞撞跑了出来,失声尖叫:“啊——鬼呀!”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 由于要申榜,从今天开始隔日更,也就是下一次更是在5号,接下来依次是7、9、11、13,然后从14号开始恢复日更~么么哒~
求收藏呦~~爱你们~~
☆、第6章 人家才不是残次品
老和尚的脸都给熏黑了,身上那金线织就的袈裟也破破烂烂的,失魂落魄地就上前抓住唐僧的衣摆:“长老,贫僧万万不该动了歹心,求长老开恩!”
啥鬼?哪有鬼?
锦宁往那禅院里头看去,竟见昨晚上已经死过去的那个穿着蓝色棉袄的小厮跌跌撞撞地扶着门框走了出来。
锦宁挑起眉毛,扬着嘴角道:“咦,那小哥没死?”
孙悟空耷拉着嘴角挺了挺胸:“算他小子命大,没死透,俺老孙一口仙气儿给救回来了。”
那人几步走出来,噗通一下就跪在孙悟空面前:“小人高见谢过长老爷爷救命之恩!”说完,他又转身指着老和尚咬牙切齿道:“狼心狗肺的妖僧!”
老和尚见状仍是吓得不行,赶紧躲在玄奘身后。
“起来起来。”孙悟空抓着高见的脖领子一只手就把他提了起来,好好地放在地上让他站好。
锦宁这会儿可得意了,背着手走到玄奘身前,道:“小师傅,你看,大圣善心未泯,只是太过嫉恶如仇罢了。你又何须次次严苛?”
玄奘垂下双眸,沉默了半晌,道:“罢了,悟空,去寻袈裟吧。”
薄唇轻启,孙悟空从牙缝挤出一个“是”,唤了筋斗云就要上天。
“诶等我一起去呀!”锦宁马上上前想抓他胳膊。结果这时候孙悟空正好窜上筋斗云,她一激动,一把抓在了他的手上。
呃,谜之尴尬啊……
他的手掌又大又厚,经年握棒,长满了老茧。可接触到指尖的一霎那,一股奇妙的情绪涌上心头。随着一个瑟缩,锦宁一下子就红了脸。
慌乱中,她根本就忘了松手,孙悟空也愣住了,僵着身子没敢动弹。
两片枯黄的落叶随着秋风翻卷而过,真的是谜之尴尬……
锦宁抬着头一脸可怜相地望着比她高上许多的他,干笑了两声,幽幽道:“我不能离本体太远。”
孙悟空眉角不自然地抽了抽,顺势就拉着她上了筋斗云,催动身法瞬间不见。
锦宁站在筋斗云上,兴奋地抓着孙悟空的手,感受高空中大风从耳边掠过,强烈的刺激直冲脑际:“大圣,好拉风啊!”
孙悟空驾着云彩,这才一改往日耷拉着嘴角满心不快的表情,挑起眉梢自豪道:“这算啥?俺还怕太快了把你飞吐了呢。俺这筋斗云要是快起来,一个筋斗就到西天了。”
啊,这就是自由的魅力吧。没有五指山,没有师傅,只有蓝天白云。曾经那个大闹天宫的猴王,大概只有在云中腾翔时才是他本来的样子。
锦宁拉着自己两个被风吹起来的辫子,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惠岸尊者带我们来时还飞了好久呢!”
失重带来的奇妙感觉叫她紧张得手心都冒出汗来,冲过云层,二人轻巧地落在一个洞府门口的大树上。
洞府上方摆着一块又大又气派的牌匾上书三个字:
呃,嘛嘛嘛。
这是什么字啊摔?
锦宁指着那块匾支支吾吾半天也没念出来。
“黑风洞。”孙悟空终于把他的毛毛手从她的小手里抽了出去,手背上的毛都湿哒哒的了。他有些无奈地把手背在衣服上蹭了蹭,低声埋怨道:“在西天没人教你识字么?”
锦宁嘿嘿嘿笑了几声,尴尬着没说话。
事实是,全西天的人都想教她识字,只是她不想学而已。
╭(╯^╰)╮
赶紧岔开话题比较好,嗯。
她舔了舔唇,道:“大圣,确定是这么?我们要不要先打探一下?”
孙悟空叉着手,低头看了看她,一脸大哥看小弟的表情:“你以为你昨晚上蒙头大睡时俺老孙在干啥?”他挠了挠脑袋,顺手揪了一根枯黄的干草叼在嘴里,嘟囔道:“一个姑娘家家的,打呼噜跟打雷一样。”
锦宁的脸登时又红了:“人家哪有……”
孙悟空翻了个白眼,拉着她的胳膊摇身一变,俩人变成了两只小蜜蜂,嗡嗡嗡地在天上飞来飞去。
“呀,大圣,长翅膀了!”锦宁看了看自己细得跟蜘蛛丝一样的腿儿,兴奋得不能自已:“能变花蝴蝶吗!”
孙悟空传音道:“住声。”
接着,他拉着锦宁一同从门缝钻了进去。二人落在洞门里的烛台上,便见黑风洞中装潢倒是素雅别致。一泓清泉泠泠而逝,正中的香炉青烟袅袅,是个世外桃源模样。大堂正中坐着一个面容黑黢黢的壮汉,手里拿着那件锦斓袈裟。堂下左右坐着两个瘦子,一个是青衣老道,一个是白衣秀士。
白衣昨晚上叫孙悟空打了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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