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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琼瑶]重生继皇后-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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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赞雅化于璇宫,久资淑德,缅遗芳于桂殿,申锡鸿称,既备礼以饰终,弥怀贤而致悼。尔贤嫔高氏,服习允谐于图史,徽柔早着于宫廷,芝检徒增其位号,椒涂遂失其仪型。今仰承孝敬皇太后懿旨,著追封贵妃,册谥为慧,此外,怜其膝下无子身前无人死后无依,特开恩令大阿哥永璜、三阿哥永璋于灵前敬孝,余外一切丧仪由内务府衙门察例敬谨举行,钦此。”
  追封为贵妃?还特令永璜和永璋于灵前敬孝?
  此言一出,底下人的脸色不由得好看极了,二世为人的景娴虽然有些意外,可到底还算淡定,毕竟在见识过上一世高子吟的身前风光,和身后那样样都不输给富察明玉的丧礼之后,这些怎么着都只能算是大巫见小巫,不值一提,而其他人却是不然……轮如今后宫之中最恨高子吟的,魏碧涵若是称其二那决计没人敢称第一,先是被对方里应外合的阴了一道又因此栽了个天大的跟头,闹得自己进退维谷且还被人辖制而住,魏碧涵自是将高子吟恨进了骨子里,只觉得对方身来便是与自己作对,生时讨嫌死后还要拖累自己,如此之下,眼见着对方居然不但越级追封为贵妃,还得了弘历的恩令,魏碧涵自然觉得万分的不平衡,缓了好半晌才勉强压下脸上的那份狰狞。
  嘉嫔金氏比起魏碧涵而言虽然淡定上一些,可身侧那收紧的双手,和顿时紧绷起来的下颚却也无一不泄露出了她的不安,金氏虽然在乾西二所以及整个后宫之中加加减减算是潜伏了好十几年,可这并不代表她就有一颗无意争夺的心,反而是藏得越深算得越仔细,她会在此时对高子吟出手一方面是借着对方打的小算盘来一招顺水推舟,一方面是因为对方在宫中的地位已然大不如从前,二者相加之下,即便她死的突然也有大把的原因可以去推脱,根本就不会累上自己,而从另一方面来说,她会借机拉上魏碧涵,则是一方面因着对方刚刚好打起了这个小算盘可谓是白送的一个代罪羔羊,一方面因为对方势力不稳心思未深,全然等于是一场一箭双雕的买卖……她一直以为将一切算得仔仔细细精精密密,可看着眼下里的情形却是有些拿不准了,难道说高子吟依然是皇上心中最看重的那一个?若是如此,那皇上又会不会把心思一横彻查下去呢?
  魏碧涵不忿,金氏生出了不安,然而对这番旨意最为不满的却是富察明玉。
  按照常理来说,身为正位中宫的皇后,她如今虽说是不得宠不得势,可就凭着她以往在乾西二所忍了那么多年的心性,她就全然不至于为了这么点子死后开恩而大动干戈,只是她可以无所谓对方的死后荣光,也可以无所谓弘历心中对其的哀思,甚至可以无所谓其家族因此而得到的福荫,却偏偏不能不介意永璜的事儿!
  她可以不介意前者的原因很简单,毕竟这其一,活人争不过死人的话儿是不错,可实际上死人总是斗不过活人,甭管是追封为妃为贵妃还是皇贵妃,除了平日里头供奉多上一些,祭日礼仪繁琐上一些又还能掀起什么风浪?而其二,与弘历做了这么些年的夫妻,虽称不上什么夫妻情深,可了解总归是不会少,以弘历的性子又怎么可能是为了一个死人去白白放弃眼前新人的人,即便现在有那么些怜惜和缅怀,可时间一长呢?而其三便更不用说,高家虽然看上去是包衣旗中混得不错的,可再不错也总归是在包衣旗,压根不可能与满族大家的富察家相提并论,然而永璜却是不然——
  这么多年下来,富察明玉与弘历的关系一直是不冷不热不远不近,而要想打破这种僵局便少不得需要一个契机,而在富察明玉眼中,永璜便是这个契机,是让她下半生有依仗,同时拉起富察家的契机,也是因为忙着这杆子事儿,她才一直没对高子吟的事儿多插过手,由得后宫众人去你争我斗,然而到头来竟是得了这样一番旨意,几乎等于是直白告诉她先前那点子准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富察明玉自然只觉得心里眼里都憋了一大团火,而正在此时,勾起了她这团火的人却是后脚赶着前脚的来了——
  “皇上驾到!”
  “参见皇上,皇上万安。”
  富察明玉被心中的不满和不甘搅得怒火大涌,在秦嬷嬷的提点之下方才勉强的福了福身道了句安,可等弘历叫起之后却是再也憋不住的直接抛出一句——
  “皇上,我明白您疼宠高妹妹,也明白您遗憾高妹妹的突然薨逝,只是这旁的也就罢了,奠仪风光些也尚可,但让永璜永璋充当孝子是不是太过了?毕竟,毕竟这不说旁的,永璜也差不多成人了,到了该娶妻纳妾的年纪了,这般下去,岂不是耽误了孩子?”
  “皇后这话倒是说得有意思,难不成你平时就是这么教孩子的?百行孝为先,这为人子女为长辈敬孝怎么过了?”
  若在平日里,富察明玉也不是这样一个不懂得说话技巧和场合分寸的人,只是事缓则圆,事急则乱,被毫无准备打乱了全盘计划的富察明玉,此时哪里还顾得上这些,竟是张口就来,连消带打的一顿直说得原本脸色就不算太好的弘历脸色更差——
  “耽误了孩子?一来二去不过是三年,有什么可耽误的?难不成这大选选完这一次就没下一次了?真真是荒谬!”
  “皇上,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被弘历这么劈头盖脸的驳了一顿,富察明玉也算是后知后觉的缓过了神,知道自己将话儿说得太过直白,也说得太过不讨好,可想到硕王家的三格格刚好就是这届秀女,过了这回儿不知道上哪去找出身又合适又刚好出于富察家的秀女,几几相加之下便也没就此打住——
  “我身为皇后,本就是他们的皇额娘,少不得要为他们多加操心点,再加上先前哲妃妹妹薨逝的时候就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一定要好好照顾永璜,便更是上心了些,想着让他早日成家娶妻也算是对哲妃妹妹有了个交代不是?”
  “现下里旨已经下了,难不成你还想让朕朝令夕改?”
  弘历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对方和哲妃之间的那些个龃龉,听闻此言不由得有些嗤之以鼻,然而顾忌着对方好歹是个皇后,话又说得还算有理有据便也没打算太落对方的面子,甩下这么一句强硬的之后又转头看向永璜——
  “老大,你可有异议?”
  “回皇阿玛的话,为人子女本就理应敬孝,慧妃母虽非儿臣生母,却也为庶母,今日薨逝儿臣自是也深表遗憾,得皇阿玛此番旨意亦算是全了儿臣的一片忠孝之心。”
  永璜现下里已经是十三岁的人了,虽然面上仍有些稚气未脱,可心中却早有了自己主意,再加上对幼时之事亦不是全然没得半分印象,在听到富察明玉那番‘情真意切’的话之时,心中不由得轻笑出声——
  “儿臣谢皇阿玛恩典。”
  “你……”
  看着永璜这幅顺着梯子往上爬,不但没有半分不满反而还很是合意的模样儿,富察明玉不由得怒上添怒,可还没等她勉强压下这份怒气再度出声,却是只听到外头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圣母皇太后娘娘驾到!”


☆、144灵堂之中唱大戏(三)

  高子吟虽然得了旨意从嫔位一跃为贵妃;可且不说此乃死后追封并无什么实际性的意义,就光是凭着这点子晦气,若不是宫规所限怕是根本就没什么会上赶着来凭吊,皇子皇女是因着要敬孝;各宫嫔位是因着要全情,弘历是因着惦念旧情,富察明玉是因着要摆足姿态;而贵为皇太后的钮祜禄氏却是于公于私都没有半点必要,如此之下;见着那身着着明*宫装的身影渐行渐至,除了一早就得到风声的景娴余者不由得皆是面面相觑——
  “免了吧,慧贵妃在宫中侍奉已久,虽说平日里到哀家那儿走动得不多;却好歹是个老人,如今一走,哀家总归少不了有点子遗憾,便想着前来走上一趟,倒没想到惹得你们兴师动众了。”
  俗话说得好,自家人知自家事。
  钮祜禄氏虽然凭着个争气的儿子,一下从妃位爬上了皇太后的宝座,可这并不代表她就因此翻身做主了,反而因着里有孝敬皇太后,外有各宗室王爷而受尽了为难,竟是让她只觉得比起以前为妃的时候更为不顺心,如此之下,正如同富察明玉想要找一个契机借此拉起整个儿富察家,从而也方便她自己跟着水涨船高一般,钮祜禄氏也心心念念的盼着个契机能够一举打破眼前的僵局,不说越过孝敬皇太后一头去,至少也搏个平起平坐图个心中平衡……在钮祜禄氏看来,若是这个契机的第一环是高子吟的死,那么第二环则是安抚弘历借此拉近母子之间的距离,而当这一环二环打扎稳当之后接下来的一步步才能顺风顺水,这般想着,钮祜禄氏不由得脑子转得飞快,连带着心随身动的表换了表情,带着份遗憾又带着份心疼。
  “皇帝啊,哀家知道你一向念旧,慧贵妃是你身边的老人又很是得你心意,见着她突然香消玉殒你心里头少不得会有点子不舒坦,可是这逝者已逝,你可不能因着慧贵妃的死而操劳过头,弄坏了自己的身子骨。”
  “让皇额娘担心,实在是儿子不孝,只是皇额娘放心,民以家为重,君以国为重,儿子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会因着一个女子而失了分寸,耽误正事?”
  “有什么孝不孝的?你是额娘的儿子,就是再大额娘也少不得为你担心操心,若不然我还能为谁担心操心去?”
  钮祜禄氏将话说得极为贴心,听在弘历耳中也很是熨帖,可是落在早就洞悉其中种种的景娴耳中却是怎么听怎么觉得讽刺,无心多看这母子二人的温情戏码,稍稍移开目光转到嘉嫔身上,却是只见她眼波微微的一闪——
  咦?这位似乎对钮祜禄氏的到来并不喜见乐闻?
  嘉嫔当然不乐意,不光是一点不乐意,而是非常的不乐意——正如同景娴先前所想的那般,钮祜禄氏向来便是个心气小眼界窄的,于公于私都只顾得到眼前,全然不去想,或是说想不到之后的变数,当年她是将嘉嫔一手推入了乾西二所的大门,但这可并不是说她就有什么远见或是筹谋了,而是仅仅为了与孝敬皇太后斗一口气,眼见着对方指了人不甘落后罢了,眼下里若不是思来想去没了办法怕是也压根不会想到自己还留了这么一手棋,而话又说回来,不知道是天意还是人为,到头来竟是成了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钮祜禄氏一心想要跟孝敬皇太后争个长短,斗个高低,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输了先机,不但没谋到半分利益,反而是屡次将自己给搭了进去,落得个上上下下不得好,心中自是少不得有些气急败坏,同时却是想不到半点方法,而正当此时,在心里谋划了好些年瞧准了时机的嘉嫔送计上门,钮祜禄氏不由得喜出望外,一边配合着嘉嫔的计策看着整个儿后宫仿佛尽数被她掌握在手中一般让它静就静让它乱就乱,心中洋洋得意,一边看着宁寿宫那头没得半点动静所有情形都顺着自己所想的进行,不免得意忘形。
  这个女人好歹也是在宫里混了几十年的角儿,怎么蠢成了这幅德行?!
  金氏只是个嫔位,再是灵堂里头的人不多也总归挨不上众星拱月的钮祜禄氏的衣角,可这并不妨碍她在心中怒骂出声,听着耳边那一句句自作聪明的可以的话,和方才那高调张扬进来的姿态,再想到昨晚那简直如同画蛇添足一般的送孝服的举止,金氏只觉得这个钮祜禄氏蠢到了家,直让她在有些后悔找了这么个同盟的同时,不由得开始担心起对方会不会再抽冷子来一手蠢招,而正所谓怕什么来什么,还没等金氏想出个究竟,也没等她抬起头给钮祜禄氏身边的桂嬷嬷一点暗示,便只听到对方恍然不觉的话锋一转,突然抛出一句——
  “只是理儿虽是这理儿,但宫中没了个贵妃却始终不是件小事儿,再加上慧贵妃的阿玛又官至大学士……”
  “皇额娘,您的意思是?”
  弘历心中正是熨帖,听闻这突然转了话锋的言辞不由得一时之间没能转得过神,便直接将球又踢了回去,而另一头的钮祜禄氏却是半点都不推脱,逮着话便直接接道——
  “依哀家看来这慧贵妃死得并不寻常,虽说她平日里身子骨并不算好,这阵子也很是闹腾得有些厉害,可是若真是有什么大不了太医院又怎么会隐瞒不报,闹得最后一夜暴毙?太医院得好好查查,这储秀宫的人也得好好查查,不说为了宫中人心安定,也好歹得给已逝之人一个交代,给前朝那么多眼睛一个交代。”
  钮祜禄氏的心思很好猜,她虽然在后宫混了这么些年,从一个藩邸格格到一宫主位看起来也应该是经了不少事炼出了身铜墙铁骨,可不知道是因为雍正老爷子冷厉过甚,还是孝敬皇太后掌管有方,即便是小打小闹经常有,可无论是在雍王府还是在紫禁城都从未闹出过什么出大褶子的事儿,如此,钮祜禄氏自是从没掺和过什么人命官司,对高子吟下手当真算得上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心里头少不得有点子虚,即便思来想去觉得金氏的计谋天衣无缝,即便前后思忖自觉将屁股擦得干净,即便自我感觉良好的不认为有人敢将疑心打到她身上,也总是少不得有点子做贼心虚之感,这般种种之下,钮祜禄氏不由得想要反其道而行,一边以此证明自己光明磊落,一边想要弘历抓了魏碧涵去顶包了了后患,然而这般心思虽然琢磨起来是那么回事儿,可听在压根便不知道根本的弘历耳里,却全然成了另一番意思——
  “哦?皇额娘的意思是想让朕彻查此事?”
  作为一个皇帝,一个自我感觉颇为良好的皇帝,弘历自是毫不例外的继承了雍正老爷子的多心多疑,自打疑心上富察明玉之后,便开始慢慢加强了对整个儿后宫的注意力,其中有那帮子女人自己折腾出来的破事,也有景娴有意为之想让他知道的,再加上雍正年间的那些个旧事,埋在他心底里的那颗种子总算是破土发芽了,让他彻底一疑起百疑生——
  弘历并不蠢,也没傻到头,自是不可能不知道高子吟这番暴毙另有蹊跷,是以刚离开储秀宫便后脚赶着前脚的唤来了粘杆处下令彻查其中内因,然而不知道是久未被启用的粘杆处大不比从前中用了,还是老天爷不乐意让这场戏就此终结,粘杆处没能查到金氏潜伏了这么多年的经久用心,也没那个胆子将手伸到慈宁宫头上,一来二去之下,竟是只查到了最表面的那一层,将一切矛头尽数指向了魏碧涵……若按照弘历平日里的性子,被推上了风头浪尖的魏碧涵必然是逃不过这一场责难,即便她舌巧如簧,即便她能耐滔天,不死也好歹要去掉一层皮,可她偏偏就是撞上了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
  高斌的一场大戏是上了魏碧涵的眼药不错,让上上下下皆是因此对魏碧涵生出了点疙瘩也不错,让弘历因此转移了视线再度忆起了高子吟更是不错,可是俗话说得好,成也萧何败萧何,若是没得这一场戏,没得高斌这般大张旗鼓的将诸般种种全都捅到前朝,弘历说不定还真是会就此发落了魏碧涵,可眼下里若是前脚刚闹出这样一出,后脚的大戏又接踵而至,岂不是越发让人觉得他识人不清?
  而其二,弘历本就是个最吃软不吃硬的人儿,若是高斌在他面前将姿态摆得一低再低,哭诉得让人不得不动容,那他或许也就勉强揭过先前那一茬儿公事公办了,可偏偏高斌来了一招借病不上朝,生生一副若是你不给我个交代我就抗议罢工的模样儿,却是直让弘历心中堵上添堵,抱着你不让朕痛快朕就让你一直不痛快的气性儿,弘历干脆撩开了手再不多看粘杆处的折子一个字。
  如此两两相加,再加上魏碧涵又确实是个可人儿,行事作风柔柔弱弱皆是戳进了弘历的心眼儿,容貌姿色又胜过已然有些色衰的高子吟,有着能够为了保住高子吟而不再追究对方谋害子嗣先例的弘历,不由得再度色令智昏了。
  “哀家正是此意,皇帝觉得如何?”
  钮祜禄氏将算盘珠子拨得很好,一方面将自己撇了个干净,一方面踩在宁寿宫那位的头上做了回主,一方面拉拢了势力不弱的高家,一方面体恤了弘历,可谓是面面俱到,只是她一千个一万个没有想到她的一番‘好意’在弘历看来只觉得份外多余……高子吟死得突然,还是为了自己的一句话生生吐血而死,弘历心中不是没有半点愧疚,也正是因为这份愧疚才施恩超拔起为贵妃,给了她不小的荣光,可是即便如此,自尊自大的他却并不想为此而改变自己的决定,生性凉薄的他也不想为了个已死之人生生折腾死还活着的人,如此,看着富察明玉没对高子吟的死多说上半句,景娴也只是恪守本分的安排着丧仪,其余各宫各院亦是做好本分压根就不在此事上纠缠,弘历不由得很是满意,却不料临到了了被自己的生身额娘摆了一道,直让他觉得此事连母后皇额娘都没说半句,你突然来插上一竿子算是个怎么回事?都说母子连心,怎么你就一点都不懂朕的心?
  “只不过哀家还是那句话,查归查,办归办,你可不要因此而劳累坏了自己的身子,若不然哀家可就……”
  钮祜禄氏全然不知道此事的自己已然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看着弘历若有所思的表情还以为对方将自己的话给听了进去,心中颇为得意,张口便又想关心几句进一步拉近彼此间的距离,可是这一回儿不同上一回,心中已经生出了些膈应的弘历压根就不想再听她多说半句——
  “皇额娘费心了,朕自会看顾着自己的身子,若不然岂不是劳得您越发费心?到时候儿子可不就真的是不孝了?”
  听到这陡然转变了态度的言辞,钮祜禄氏就是再得意再忘形也不由得回过了神,面色僵硬的很是不敢置信,可心里头已经有所认定的弘历却是压根不给对方半点说话的机会,只想着赶快结束这个烂摊子省得越闹越大——
  “正如您所说,慧贵妃侍奉朕多年,若是其中真有蹊跷,朕怎么可能会置之不理?昨夜朕已然急传过太医院众人,也将来龙去脉给弄了个仔细,说来说去,也只能叹句她福泽不够罢了,朕知道您一向心善,可若是太过忧愁此事岂不是让她去都去得不安乐?”
  “你……”
  钮祜禄氏好歹是在宫里混了几十年的人,虽然心计谋算上头差一点,可对于这说话的技巧却怎么着都称得上句炉火纯青,如此之下,她怎么可能会听不出弘历话里头让她别再多管闲事的深意,一时之间不由得有些气急,然后弘历却是全然顾不上这些,说完之后便直接将目光转到了富察明玉身上——
  “皇后,你身为中宫之主虽说因着身子不好的缘故未能掌管宫务,可今个儿既然来了便也别白费了你的心思,好好教教小三儿如何孝敬之道吧。”
  话说到这份上,憋了一肚子闷气的弘历也不打算再多做停留,忽略掉钮祜禄氏和富察明玉一个差过一个的面色,甚至就连高子吟的牌位也没多看一眼便直接甩手而去——
  “皇上起驾!”
  “奴才恭送皇上!”


☆、145魏氏无奈请守孝

  后宫众人本就不是为了凭吊高子吟而来;或是为了探一探上头的意思,或是为了不落于人后做一场姐妹情深的表演,如此之下,眼见着弘历甩手而去;倍感无趣的各宫嫔妃不由得如鸟兽而散,然而人虽走,该继续的戏码却并未就此终止——
  “主;主子,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办?”
  回到延禧宫中;压住怒气受完了越发看她不顺眼的端嫔的审视和挤兑,压住不耐安抚完了又闹腾起来的永琪,魏碧涵只觉得又烦躁又不安,而正当这时;听着耳边传来的这道战战兢兢的声音,和抬头看去对方这幅心虚得不行的不争气模样儿,不由得如同导火索一般让她顿时怒从胆边生,火从心头起——
  “你先前不是信誓旦旦的说会将此事做的漂漂亮亮么?本宫这么相信你,到头来你就是这样对我的?什么同乡,什么神不知鬼不觉,你没那个能耐倒是出声啊,没有金刚钻却又要揽下瓷器活儿,生生给本宫捅了这样大一个篓子,眼下里竟是还敢问本宫怎么办?!”
  “主子恕罪,主子饶命啊,奴才,奴才一心向着您,这份忠心日月可鉴,之前看着您为这桩子事心烦成那副样子,实在是想要为您分忧才会出此下策……”
  魏碧涵将话说得凉薄苛刻,听在腊梅耳里只觉得惊魂又惊心。
  “小喜子确实是奴才的同乡,为人也一向木讷老实没什么心眼,奴才是碍着这份交情想本着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心思推他一把,可却也没少观察,若真是个内里藏奸的,奴才就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敢将祸害往您身边塞,只是,只是没料到他会心急成这样,将事儿办得这样不聪明……是奴才一时糊涂,是奴才一心想要邀功,可奴才真的知罪了,求主子饶奴才一次。”
  “呵,木讷老实?没什么心眼?!”
  魏碧涵本来就不是什么心性大方的人,腊梅又恰恰好的撞到了枪口上,以及她心里头本有的那份心虚和不安,几几相加之下,听闻此言自是只觉讽刺至极,刺耳至极,抬手便将个茶盏直接摔到腊梅身上——
  “心急?呵,他还当真是个心急的,心急得连话都不用回上一句,趁着太医们都来了延禧宫便自发自觉的动起了手……这般举止何止是心急,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前脚高家的那个老家伙才参了我一本,后脚他便吃了雄心豹子胆的端着药就往储秀宫里头撞,他这是生怕旁人猜忖不到延禧宫身上?生怕将本宫往风口浪尖上推得不够?!”
  “主子,您,您的意思是指小喜子被旁人收买了?”
  腊梅傻了,她不像魏碧涵好似生来就该吃后宫这碗饭一般,心思心计能在瞬息之间千回百转,听闻此言不由得脑中一顿,背脊一凉,顾不得身上被茶盏砸到的痛楚,也顾不得方才所生出了那一星半点怨念,缓了好半晌才抖抖索索的接过话头——
  “不可能的,不会的,他是奴才的同乡,与奴才从小一起长大,他的性子奴才再是了解不过了,只是比他晚进宫了几年,他怎么可能会变得内里藏奸呢?不可能的,决计是不可能的……”
  看着腊梅全然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儿,魏碧涵不由得嗤笑出声,想起在灵堂之中金氏那似笑非笑所抛下的话儿,她知道自己这回儿算是被这上上下下的给耍了个彻底——
  “自你进宫以来,先是侍奉在皇后娘娘身侧,再是以高妹妹马首是瞻,姐姐虽然瞧着你可心却也怕那二位以为我生出了什么旁的心思而没能好好与你说上回话,眼下里好不容易得了个机会,却不料是在这灵堂之中,倒是叫我不知道是该称妹妹一句有福气还是没福气了。”
  “嗯?金姐姐这话说得奇怪,妹妹实在是有些听不明白。”
  “呵,不明白?无妨,趁着眼下无人,姐姐与好好解释一番又有什么?你以宫女之身入宫,先是得了皇后娘娘的看重,再是得了皇上的青眼,后还得了高姐姐的扶持,你说你这番际遇可不是有福气极了?”
  “姐姐言重了,妹妹不过……”
  “不过啊,从另一方面来说,皇后娘娘看重你信任你却因着你生生的折了心头的宝贝疙瘩,皇上对你青眼有加却因着你在前朝受了一遭莫名气,高姐姐扶持你更是‘扶持’得没了性命,这般福气,怕是一般人都难以消受吧,只是姐姐寻思着,这般无福说不定在妹妹眼里是一种莫大的福分,一种挡我者都得死的福分。”
  “……金姐姐,你!”
  “哎,说起来,这高姐姐还真是可惜了,宠冠六宫这么多年在里得皇上的*重,在外得家族的支持,可谓是在后宫之中脚跟稳实得很,除了皇后娘娘和娴贵妃怕还真是没哪个敢与她作对,只是她没有料到谁都没有料到她竟是会在一个小小的贵人身上栽了这样大一个跟头,将自己彻底的给赔了进去……妹妹的手段真是让姐姐佩服,佩服得不得不恭贺妹妹一句喜从天降。”
  “什,什么喜从天降?”
  “咦?妹妹聪慧至此,难道还听不明白姐姐的意思?你当皇上为什么会对你那般青眼有加?你可知道你像极了高姐姐十年前的模样儿?小模样儿一般的柔弱小意,行举姿态一般的弱柳扶风,真真是如出一辙,除掉了这么个拦路虎,妹妹难道还不算是喜从天降?还是说不止这一桩喜?还有御药房那个喜?”
  “你!?”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妹妹你在宫里到底是时日尚浅,自以为将心思藏得够深,心思算得够密,手段用得够狠,却殊不知这宫里头比你有能耐的多了去了,张开眼睛瞧瞧,可别一不小心机关算尽反误了卿卿性命。”
  “你,你想怎么样?”
  “妹妹别慌,这温柔可人的小模样儿一发了狠可就不那么动人了,你不是个蠢人,自然知道既然我没一早将这些个事儿捅出去便是存了保住你的念头,若是你乖乖的听话,在延禧宫好好带你的五阿哥,姐姐少不得会念着姐妹情谊给你指一条明路,可若是你生出了什么旁的心思,姐姐却也不介意大义灭亲,聪慧如你,可明白姐姐的意思?”
  “……你是让我?”
  “嘘,隔墙有耳,可不用将话说得太明白了,宫里头这么多女人,有能耐的不少有背景亦不少,而过不了几个月又得再进来一波儿,如此,何不就让咱们姐妹联手共享富贵呢?我不会像高姐姐那般白白任人欺到头上,但也不会像她那般妄想独占后宫这块大饼,这般之下,妹妹可放心了?”
  放心?放心你个死人头!
  魏碧涵自认为养气功夫算好,至少不说旁的时候,在这阴谋诡计你争我斗之上还算是有几分能耐,知道该让的时候就该让,该忍的时候就该忍,可是一想到嘉嫔金氏那副一切尽在意料之中的得意嘴脸,和那一句句意有所至,一副已然将她攥进了手心底的言辞,她却仍是忍不住血气上涌——
  她进宫至今,一路顺遂通畅,其中虽被富察明玉下药,闹得下半身无依,可反手一击却也算是得报大仇,而之后虽也遭高子吟利用,闹得进退两难,可天命所归让她得窥对方软肋却亦算是一朝翻身做主……从宫女变贵人,踩着二人的伤疤怨愤,以卑微之身夺下后宫眼红的热饽饽,魏碧涵可谓是步步上爬节节高升,一切幸运让人不可置信,而就像旁人以为,她自己深信的这般,魏碧涵一直认为凭着自己的能耐和心计,用不了多久她就能彻底甩来那卑微的出身,一步步从贵人至嫔,由嫔到妃,由妃晋贵妃、皇贵妃,将后宫所有人死死的踩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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