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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琼瑶]重生继皇后-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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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
“我眼下里可是被主子爷关着禁足,抄书都抄得缓不过神来了,这后院里的水再浑,干我什么事?”高子吟目光冰冷,“如今掌事的可是那位样貌出身样样不输给福晋的那拉氏,你说,她就真的甘心屈居于人下?”
“……您是说?”
“就像你说的,把风声给放出去。”高子吟点了点景娴院子的方向,“但不泼到富察贱人的身上,送给那位……”
顺水推舟,祸水东引,谁不会?最后谁胜谁败还未可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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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福晋那边下令要彻查二阿哥的事儿了!”
“哦?”景娴翻着账册的手一顿,抬起头来看着李嬷嬷,面上却不带半分波澜,“查得怎么样了?”
“主子!”容嬷嬷在一旁看得着急上火,“您怎么能不当回事呢?外头都传……”
传是我下的手。
景娴在心里将容嬷嬷的话补了个全儿——上一世永琏病的时候,整个乾西二所也像如今这般风声鹤唳,但那时的她不得宠也不掌权,除了躲不了的几句场面话,则多是窝在自己的院子里避风头,自然就不曾沾惹上什么,可是眼下里却不同……虽然风头没有盖过禁足前的高氏,却到底算是得宠,且又在爷们儿,乃至后宫之主面前都说得上话,另一边还牢牢把着实权,慢慢的站稳了脚跟,隐隐成了势,便是她再想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那些子人却也容不下了。
只是事缓则圆,事急则乱。
高氏到底是急着撇清自己,没理清路子,又跟先头的富察格格一样,想要顺带攀拉上个替死鬼,居然忘了物极必反,过犹不及的道理——
富察格格流了胎,富察明玉跟着背黑锅,明眼人都看得出这其中是她得力最大,可既然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不说现在长多了几个心眼的自己,就是被情情爱爱蒙了心的上一世,她也不会蠢得无所觉……只是这样也好,若没有这画蛇添足的一笔,她还真不知道怎么把脏水引导自个儿这里来,方便唱下一出戏。
“容嬷嬷你……”
话刚开了个头,还没来得及往下说,景娴便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花盆底声音,屋里的人跟着抬眼望去,却只见到碧蓉面带慌张的走了进来——
“主子,爷往这边来了!”
注1:太医院是为皇家服务的机构,范围包括皇子公主,宗室贵族,偶尔还要受皇命看得宠的大臣;而御医则是只负责帝后和太后,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请到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快忙疯了,各种报表总结……我摔!
ps,看看三十章以内能不能写到小钳子登基,乃们都等着虐NC了吧?
☆、富察明玉的小算盘
富察明玉不是个蠢的。
当年她刚进乾西二所,正是高氏风头最甚的时候,她不得宠又脚跟不稳,竟是只留了个嫡妻正室的名头,才不至于落光了脸面,后来循序渐进的一点点收紧手中的权力,且又将她的那位族姐绑上一条船上,情况终于眼见着好了起来,可去没料到自个儿这头翻了船,对方生下了庶长子,而她却得了个落地不到几日就夭折的丫头——
富察明玉心里的帐算得分明,她对弘历确实是有情,可是因着从小的教养,却从不曾因情乱智,毕竟君恩凉薄,他今日能够将你捧上天,说不定来日就会将你踩入地,身份荣宠哪能全部寄托在这样一个说不准的变数之上?况且,她虽然贵为皇子福晋,爱新觉罗家也从来不会没有因为嫡妻无子就勒令下堂的先例,可是无子傍身,却终究让人挺不起腰杆……如此之下,对于好不容易得来的儿子,富察明玉自然是眼里肉里的事事上心。
可是人的心统共只有这么点大,被另一头分薄了些,这一边占的便也就跟着少了些——
先是高氏要被超拔为侧福晋,虽然无疾而终,却来了个更让她警醒的那拉氏,且新婚之夜出了乱子,让她跟着吃了顿排头,而后还没匀过气,又有了身孕,连忙将管家的事儿甩了出去,想要安心养胎照看儿子,再一旁瘦瘦渔利,却没想到一向不出声不出气儿的族姐在这当口儿插了一竿子,末了还传出了喜讯……这一茬儿连着一茬儿的,让富察明玉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对于永琏那头自然就放松了些,却怎么都没料到就是这么一眨眼的功夫,竟然就让人钻了空子!
富察明玉恨得牙痒痒。
永琏刚发病的时候,她心乱如麻,一心只记挂着怎么让儿子好起来,加上肚子里的肉也跟着不消停,更是来不及去思忖其它……可是随着永琏稳定下来,她又回过气来,得了时间慢慢理清思绪之后,富察明玉觉得不对劲了——
树大招风。
满人不看是嫡是庶,单看本事,可自从圣祖朝两族文化融合,嫡庶变得泾渭分明,底下的风向自然也跟着变了起来,如此之下,自打作为嫡子的永琏出世,富察明玉就没敢错一下眼珠子——无论是永琏房里的奶娘丫头,还是平日里的吃穿用度,乃至于太医院的日常脉案,她都要一样一样的过了眼,做到心中有数……而这一回,虽然外面日头烈,小儿又不耐热,顾忌着孩子太小,怕让儿子受了凉,她没敢用在永琏房里放太多冰,可是能让她放心放在自个儿儿子身边的,可都不是什么蠢人,哪能没眼色到让永琏生生背了暑气?
查!
若是后院争宠,耍耍手段闹闹是非,富察明玉再不悦,也能稳得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法子多得是,可是一旦将手伸到她儿子身上,富察明玉就没法淡定了——
底下人的动作不敢不快,这其一是因为当奴才的一切荣辱全都系在了主子身上,且皇家女人不论地位多高,后台多扎实,无子傍身始终是个硬伤……好不容易自家主子争气生下了小主子,要是临到了了被这一棒子翻了船,那可就谁都得不了好了;而其二,四爷到如今统共就得了两个儿子不说,病了的这个还是嫡子,上头的主子爷,主子娘娘无一不在盯着,要是不把自己撇干净,这在底下伺候的哪个能逃了去?
富察明玉听着得来的消息,只觉得血气上涌。
无论是多么高明的法子,只要想将手伸到永琏身上,那就免不了要踏进她的院子,底下的人都不笨,想到这点就知道自己人里头肯定混进了别人的钉子,可是不得不说富察格格的表面功夫做得极好,加上埋了这么久的人又一直没有动过,先入为主之下,富察明玉便把此人给忽略掉了,毕竟,且不说后院里有眼睛的都知道她们二人之间有嫌隙,也不说那头刚禁足,自己这头就出了事,跑不了要被疑心,就是她能有这种手段,可以将人插到自己这里来的话,又怎么会蠢得连自己肚子里的肉都保不住?
从根上摸不出究竟,就只能朝旁的下手。
如高氏所想的一般,富察明玉头一个就想到了景娴,这倒不是说其他人就没有了嫌疑,只是比起那些出身不显,且位份又不高的汉女,在自己折了筹码的情况下,景娴能得到利可要多得多,但想是这样想,在没有得到确切消息之前,富察明玉到底不敢拍棺定论……果不其然的,没等多久,东厢那头就有了动静。
这一帮子贱人!
高氏倒是打的好主意,想要凭着那点子雕虫小技,就让自己把炮火对准那拉氏,预备从中得利……我呸,也不瞧瞧自己有几斤几两重!
至于那拉氏,也是个心思不小的,明明掌管着内务,却听到了风声也不压下去,反而任由它闹得人尽皆知……怎么的?还打着上次的主意?也不怕折了福分!
心里气得要吐血,可是越气心思就转得越快,等到弘历到她这里的时候,她的计划便已经成型——
“爷……”富察明玉抹着眼角,“我不是个好额娘,若是我平日里上心点,事事谨慎些,万不至于让永琏遭了这样的罪……”
再度被雍正劈头盖脸训了一顿的弘历心里不舒坦,可是看着自家福晋这样,却也不好受,“你不要这样,御医不是说永琏已经大好了吗?这宫里什么好药材没有,以后细心着点,还怕将养不回来?”声音放柔了些,“你刚有了身子,先前为了照顾永琏又差点不好,眼下里再不要伤神了,听太医的话,安心调养才是正理。”
“爷……”富察明玉眼圈儿一红,面上带着万分感动,“有爷这番话,我真是……”
“好了好了……”弘历心里熨帖,态度就更是柔和,“你我夫妻一场,不过几句体恤,何至于此?”
“倒是我失态了。”富察明玉轻靠在弘历的怀里,面上一片温柔小意,可口中却微叹一声,“哎,永琏那孩子也不知道怎么的,一向身子骨都极好,这会儿竟是耐不住热,闹成得上上下下都跟着着急上火……”
嗯?
弘历从小就在女人们的争斗圈子里长大,虽然因此不喜欢女人心里主意太多,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一肚子坏水,可是这并不代表他就不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何况眼下他并未登基,且雍正又还在上头压着,就是再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此时却到底没完全昏了头……之前是没往那上头想,这陡然间被一提醒,便开始忍不住阴谋论了——
永琏是足月儿出生,如今虽然才几个月大,身子骨却一向壮实,从未闹过什么病不说,就是这天再热,小孩子有些受不住,可是放在永琏身边的可都是有经验的老人,难道还会不知道冷热?再者……高氏那边放消息虽然放得小心,并没有直接传到他这里,可是这满后院里的人都心中有数了,作为当家主子的弘历又怎么会没有耳闻?
“怎么的?”脑补了一场下来,弘历的脸色有点黑,声音也沉了下来,“你听到了什么?”
富察明玉跟在弘历的身边虽然不长,可是却向来上心,哪里会不知道这位爷跟上头的老爷子一个样?别人说的可能还要过一过脑子,可若是自个儿想到的,那就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看着弘历的反应,富察明玉心中暗自得意,面上却是苍白中带着慌乱——
“爷,爷这是说的什么呢?”语气有些惶恐,“自打这内务之事交给娴妹妹之后,不光咱们这乾西二所越发的井井有条起来,后院里的各位妹妹也都很是安分,让我很是放心,又怎么会,怎么会……”越说却像是越心虚。
嗯?怎么的?连福晋都怕了那拉氏了?
富察明玉越是不敢说,就越是激起了弘历的左性,越发让他不快,可看着自家福晋托着肚子一副不敢开口的委屈样子,又不好再问,怕逼过了头,适得其反,便干脆将枪头转向了一直站在旁边眼观鼻,鼻观心的秦嬷嬷——
“你来说!”
秦嬷嬷是富察明玉身边的老人,而且早在弘历来之前,就跟自家主子谋划过一二,此时哪里会不配合?面上欲言又止,“……这?”
“让你说便说!”对待下人,弘历可没那么好脾气了,“哪来那么多废话?”
“奴才不敢。”秦嬷嬷慌忙跪下,惊恐万状,犹豫难决,愤愤难平等神色一一在面上闪过,最后又一咬牙,一副豁出去了的样子,“先前二阿哥病了,主子心里着急上火,整宿整宿的睡不好,这会儿终于熬过来了,可是,可是没几天,底下人又议论起来,说是……”偷偷觑了眼弘历,见对方面色不善,又连忙低下头,只语速更快,“说是二阿哥这病得不寻常!”
抛下这么道雷之后,屋里静得有些渗人。
可是上头没发话,秦嬷嬷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这话刚出来的时候,福晋也是一万个不信的,毕竟这院子在侧福晋手里管得很是妥帖,侧福晋对福晋又向来敬重,怎么会容忍眼皮子底下出这等事?再者,就是侧福晋刚理事有个拿不定主意的,且不说主子,就是皇后娘娘也不可能眼见着出了这样的事儿不管……可是,可是二阿哥身子一向极好,如今这般,实在是引人疑窦!”
秦嬷嬷这话说得很妙,表面上一句都没有说景娴的不是,反而句句是夸赞,可是到了人耳朵里,又觉得怎么都不对味——按着这话里的意思,往深了想,那便是内里藏奸,罪大滔天,就是往浅了想,那也跑不了一个袖手旁观,心思不正……无论怎么想,总归都是个套儿。
没有哪个男人不希望妻贤妾美,没哪个男人希望内宅不平,整天鸡犬不宁,没哪个男人想看到自己喜欢的小老婆害自己看重的嫡子……
弘历脸黑得跟锅底一样,咬牙切齿憋出了句,“她倒是个好的!”
富察明玉下意识抬头,可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只见到弘历拂袖而去,徒留下院子外头传来的一阵奴才们的恭送声——
“主子?”
富察明玉没有任何被甩了脸色的不悦,搭着秦嬷嬷的手从容起身,拨了拨手中的金镶玉护甲,脸上一片难有的明艳笑意,可目光中却透着冷意,“你说这后院里的女人都在想什么,竟是一个两个都当我是死的……”护甲重重的硌上桌案,带出了一道深深的刮痕,“这一回就让她们长长教训,让她们知道什么叫做上下尊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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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察氏的主意打的很好,想要让景娴顶了黑锅,再让她将炮火对准高氏,不光把自己撇了个干净,还狠狠的出了一口恶气,可是她却不知道重生而来的景娴本身就是一个最大的变数——
景娴规规矩矩的福身,“给爷请安。”
弘历难得的没有因为景娴的绰约风姿而迷了眼,也没有因为景娴的规规矩矩而平了些怒气,反倒看着对方这幅气定神闲越发胸闷——
“那拉氏,你倒是个有本事的!”
作者有话要说: (:加班加得很想死,今天听堂妹提起,才想起来期末又到了,祝各位妹纸逢考必过,工作了的妹纸也年终奖金多多~
ps,我是亲妈,乃们放心,明天等着景娴的逆袭吧,小钳子会很惨~
(最近评论君对我很冷淡QAQ求评论求支持求……远目)
☆、景娴的逆袭
“那拉氏,你倒是个有本事的!”
弘历满带火气的怒吼声,打破了这一室的宁静,提起了容嬷嬷李嬷嬷等一干下人的忐忑,也恍惚了景娴的心神,听到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称呼,那些原本被她刻意压下不去回想的画面,在这一瞬间,破牢而出——
“那拉氏,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挑战朕的耐心,朕可以看在皇额娘的面子上忍让你一二,却也不是拿你没办法……这宫里最不缺的便是失宠的女人!”
“那拉氏,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居然敢指责朕?你就算是皇后,也不过是皇家的奴才,朕能抬举了你,同样的就能废了你!”
“那拉氏,你既然当不起这个皇后的位子,便干脆退位让贤……来人,将凤印送到延禧宫去!”
“那拉氏,你看你教的好儿子……混账东西!”
“那拉氏……”
景娴不是不知道弘历这番前来是要兴师问罪,也不是不知道后院里的女人一个个的都在等着看自己的笑话,更加明白眼下里不能够顶撞回去再惹怒了对方,应该曲线救国……可是她却被弘历这番话刺中了心中最深的疤痕,就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冷眼旁观,早已自动愈合,仿佛变得刀剑不侵,但随着脑内一幕幕闪现而过的画面,以及萦绕在耳边的一道道回声,景娴却只觉得心底里的愤怒一重盛过一重,双眼也被逼得满是通红——
双手不自觉的收紧,尖利的指甲直直的掐入了掌心,引起一阵刺痛,才将她从有些不受控制的情绪中拉出来,可即便如此,要是还想让她再跟预想中的一般,心平气和的和弘历打太极,却是怎么都不能。
挺直了脊梁骨,景娴面无表情,“不知道爷这是何意?”
不见棺材不掉泪!
在上头还有雍正压着的眼下里,弘历到底还没有偏听偏信到了盲目的程度,不至于为了他人的一番话,就不分青红皂白的拍棺定论,只是这话若是别人说的,他可能还要过一过脑,但是富察明玉——她作为嫡福晋,高氏那般受宠也不见她起过什么坏心思,玩什么下作手段,且对于后院之人也一向是贤良大度,一碗水端得很平,对于刚刚进门没多久的景娴,她有什么必要为了子虚乌有的事来诬陷景娴?况且底下人传出的动静……就是空穴来风,也未必无因。
弘历压根没想到在他心中一直贤惠大度的富察氏,温柔可人的高氏,没什么存在感的富察格格会合起伙来摆了自己一道,还觉得自己想得很是有理,如此之下,对待刚进门没多久,感情累积得还不够深的景娴,自然就没了什么好态度,虽然看到对方眼圈儿一红的时候,心里软了一下,可紧接着却又被对方那生硬的语气给噎到了,心里便更是恼怒——
“怎么的?还跟爷揣着明白装糊涂?”
景娴面色更冷,“请爷明示。”
“好好好,福晋说得果然没错,那拉氏……好一个那拉氏!”弘历被景娴没有半分愧疚的表情,激得越发怒上添怒,“你掌管着内务,难道没听到底下的传言?难道你不打算解释一二?还是说……你默认了?或是你本身就是个内里藏奸,得了一两分宠爱,便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东西?”
一忍再忍,忍无可忍,何须再忍?!
景娴从来就不是任人搓揉的性子,就是二世为人以来,棱角被磨平了许多,也绝对不是逆来顺受的主儿……若是弘历一开始就好声询问,她或许还能按着计划,一步步循序渐进,可是对方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戳她的伤疤,如果说这事儿真是她做下的倒也罢了,可既然不是,要是再能吞下这口气,她就不是乌拉那拉景娴了!
弘历没有叫起,景娴便只能一直保持着半蹲的姿势,本来就窝着火,此时听着这话,就更是顾不得是不是不敬,唰的直接站了起来,“清者自清,我行的正坐得直,有什么好解释的?还是说无论底下人编排了什么,主子都得出面澄清一二,方才算有理?”
“……你!”
“何况,您觉得我有什么理由要那样做?”景娴被戳了几下肺管子,压根不打算再让弘历开口,“为了宠爱?为了权柄?亦或是图谋将来?”
“若是前者,我难道不更应该本分做事,小心做人,让爷更加舒心,才能够讨点子喜么?还是说我竟是蠢得以为只要将后院里的人都抹平了,就能够独占鳌头?”
“其次,这管家之权既不是我争来的,也不是我抢来的,更不是我夺来的,我也曾说过我进门不久,对内务之事颇不熟悉,恐防出了差错,可是福晋发了话,难不成我还能不识抬举的去推辞?退一万步来说,就是我瞧见这权利的好处了,一时想不开了,首当其冲的不是应该先将手中的权利抓紧吗?况且甭管事情大小,只要是闹出了点幺蛾子,掌家理事的能得什么好?再轻也得是个失察失责,我不每日眼里心里的期盼着院子里日日安宁就罢了,怎么会蠢得还给自己拖后腿?”
“此外,不说我如今没有传出喜讯,就是有了身子也不知道生下来是男是女,哪怕真得了个阿哥……庶子还能越得了嫡子去?好,爷若是觉着就是因此我存心不良了,可是就为了这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儿,我至于这么着急么?我是不怎么聪明,却也到底不傻好不好?这宫里的太医御医哪一个是吃素的?若是真这么做了,败露出来就是一会儿工夫的事儿,再加上二阿哥向来得宠,不止您,不止福晋,就是主子也和主子娘娘也都是当成眼珠子疼着宠着,若是二阿哥有个什么好歹,哪一位会善罢甘休?还是爷觉得我的本事竟大到了能在这之下瞒天过海,全身而退的程度?”
皇后这个位子看起来风光,可实际上就是个身份高一点的管事,主子醒神就罢了,碰到个昏庸一点的主子,就是如履薄冰都得不了什么好,如此经历了那么些年,且又得了个那样的下场,景娴虽然不至于将性子全改了,到底比以前懂得拿捏分寸,是以,在打断完弘历,气话冲口而出之后,便陡然警觉了起来,连忙将话头一转,朝自己之前预想的上头移——
“爷……”强忍着不眨眼,生生的将眼睛憋得通红,同时语气里也少了刚硬,带上了一丝委屈,“阿玛从小就教导我们兄弟几个,什么叫做规矩体统,什么叫做上下尊卑,什么叫做安分守己……虽然我脾气是直了点,可是这些话却从来都不敢忘,加上选秀的时候出了那件事,险些就将清誉毁了个干净,便更是要强,事事都想要做得最好……只是如今看来,我确实是个没本事的,不光没将院子管好,让福晋觉得安心,就是这做人也做得不怎么样,不然何至于爷不疑心别人,独独疑心了我呢?”
弘历被景娴这一连串连消带打的话弄得有些回不过神。
说实在的,弘历对景娴的感官并不差,且景娴又一向有意为之,将扮猪吃老虎的战略方针,贯彻得很是到位,是以,在弘历的印象里,景娴便如同方才她自己所说的那般,是耿直中带着点憨气,虽然不傻,却也显然的没聪明到哪里去……弘历初被打断了话,确实是气得肝疼,毕竟这天下除了皇阿玛之外,又有谁敢这么对他?可是没有说话的机会,被逼着一大串的听下来之后,又觉得有点道理,加上对景娴的印象,弘历心里的怒气便减了一两分,可还没等他来得及出声,景娴又来了招以退为进,故作委屈的将了他一军,进一步让他动摇了起来——
难道真是爷错怪了她?
同枕三十年,景娴怎么会看不出弘历的心思,根本不给对方多加思忖的机会,就跪了下来,打断了弘历的思绪,“这底下人传出来的话,我并不是没有听到,只是这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且我又自觉无愧,便一直没有放在心上,却怎么也没想到……既然爷已经知情,而我又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应对,便大胆请爷作回住,也好给福晋一个安心,顺道还我一个清白!”
弘历的心又偏了一点点,“这……”
“这次二阿哥出了这样的事,不管是天灾还是人祸,总归跑不了我一个失察失责,实在是愧对了爷和福晋的信任……请爷免去了我襄理内务的事,以儆效尤!”
“你……”弘历此人就是这样,人家越逆着他来,哪怕说的是对的,那也听不进一句,可若是对他示弱,把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就算明摆着是个套儿,他也钻得心甘情愿,“你很不必这样,是爷,是爷冲动了……”
“爷!”景娴心里冷哼一声,面上却一副惶恐不安,眼圈儿更是一红,“本就是我的不是,又,又哪里当得了爷这样说……”
弘历有些懊恼,自己怎么就不先把事情查清楚了再发作,这下子可好了吧?
心里郁卒得吐血,面上却勉强维持着镇定,“你放心,若是真的……爷不会让白白受了委屈的。”
“谢爷体恤……恭送爷。”
比起来时的气势凌人,弘历这会子显得有点落荒而逃,景娴看着那张慌的背影,嘴角带笑,搭着容嬷嬷的手慢慢起身,视线却望向李嬷嬷,“都安排好了吧?”
“主子放心,一切都顺利着呢……这会儿,那赵进忠怕是已经到了养心殿了!”
“很好!”
老虎不发威,真当她是病猫?
自己现在虽然是拿弘历没办法,可也不是没有治得了他的人……景娴任容嬷嬷帮她揉搓着膝盖,闪着精光的双眼微微阖上——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作者有话要说: (:加班加点的更新啊QAQ
☆、28雍正出手
“皇上;赵进忠求见。”
嗯?
雍正跟大多数皇帝一样,生性多疑,再加上从九龙夺嫡中走过来,让他亲眼目睹了手足兄弟为了皇位如何算计;如何互相下绊子;如何糊弄老爷子;就算再不认为自己的儿子有那个雄心豹子胆敢做出什么违逆反上的事;仅凭着弘历是他内定的下任储君这一点;就免不了要多上几个心眼。
如此;在弘历刚搬入乾西二所之时;作为雍正眼睛的赵进忠便跟着开始发挥作用——
对于弘历的一举一动,雍正心中颇为有数。
这小子平日里理政处理事务;勉强也算得上是面面俱到,即便不指着他做什么不世明君,开疆拓土,但做个守成之君应该不成问题……可是没等雍正松口气,这在他眼里勉强合格了的儿子,却从成年知晓人事之后,慢慢的显露出了那昏头的性子——
先是宠幸高氏,容着那包衣奴才跟自己为他千挑万选的嫡福晋平起平坐;再是后院里除却富察家二人,几乎全是汉女,指了个跟自己皇后同族的侧福晋过去,刚进门便又被落了面子;然后那狗奴才被自己禁足,富察氏又有了身孕……眼看着安稳下来了,那个富察格格又折腾了起来,紧跟着永琏也病了……这一桩连着一桩的,让雍正好不发愁,可将弘历提溜过来训了一遍又一遍,那后院却仍是鸡飞狗跳的一团乱。
“让他进来吧。”
雍正既然重用赵进忠,就自然不会不知根知底,看着平日里鲜少主动来求见的赵进忠,这会儿急急忙忙的过来,不用多想就立马猜到是弘历那儿又闹出了什么幺蛾子,面色忍不住一沉再沉——
赵进忠心里流着泪。
他是被雍正派过去盯梢的不错,是为了让雍正对弘历的情况了如指掌的也不错,可是不管怎么着,作为奴才,他都不想一次又一次的去顶着天下最尊贵的两父子的炮火啊……但是,如果这回出事的是别人倒也就罢了,压它一阵,缓它一时的都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好死不死的,这位偏偏是皇后娘娘的族侄女儿!自己要是知情不报,虽然是讨好了四阿哥,但主子爷和主子娘娘能饶了他去?
四阿哥,不是奴才不帮您,实在是奴才无能为力。
抱着横竖都是死,干脆破罐子破摔的心态,赵进忠抖索着腿进了养心殿,“奴才参见主子爷,给主子爷请安。”
“起来吧。”雍正无力的挥挥手,“说吧,又出什么事了?”
您也知道四阿哥那不是个太平的地儿啊?
“回主子爷……”赵进忠苦着一张脸,一边偷觑着雍正,一边将话斟酌又斟酌,“这一阵子因着先后出了那么些事,二阿哥那儿刚稳下来,福晋也不太好,院子里头倒还算得上平静,没人敢去撞枪口,可,可是今个儿不知道怎么了……听底下的人说,似乎是四阿哥从主屋出来之后,脸色就极为不好,然后,然后就直接往侧福晋院子去了,对侧福发了好大一通的脾气,话里话外的意思竟是指着,指着二阿哥病得寻常;似乎……似乎说是侧福晋下的手!”
“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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