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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向阳花开暖-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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栓子有些担心,如果事情真如他们推断的那般,他们上次逃脱真是万幸,可惜他家老爷还是难逃厄运。这回展昭和白玉堂单枪匹马地潜入,真的不会有危险?马汉见他到了镇上便一直愁眉不展,宽慰道:“别担心,他们武功好,又只是去探探情况,不会有事的。”
栓子摇头不语,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马大人,如果真如展大人推断的那般,李老板勾结官府,那我们要如何将他绳之以法?”事到如今,已经不单单是捉拿杀害他家老爷的凶手那样简单,是要将李老板连根拔起。
马汉叹了口气,事情是有些棘手。忽然,栓子用碰碰他,指着前方不远处,“马大人,你看,那是不是丁姑娘?”
马汉吓一跳,可不就是丁月华?她怎么来了?看样子她似乎在找客栈落脚,显然,客栈满客,她正发愁。两人几步上前,“丁姑娘!”
丁月华一诧,惊喜道:“马大哥?可算找到你们了。”马汉脸上却没有笑意,“姑娘,你怎么找来了?”上回包大人出巡她强行跟着也就罢了,这回展大人来查案,丝毫马虎不得,她怎得还不管不顾地跟来了?而且,丁兆兰上京来接她回去,怎么可能让她独自前来涉险?
丁月华的笑意落了下去,这一路她就在想,展昭见了她或许会生气她自作主张。可她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心,想来帮忙。她都想好了,展昭要是让她回去,她就说自己是来帮白玉堂的。想着,她便道:“白大人的客栈出了命案,我怎么能袖手旁观?自然要来帮忙。”
栓子愁着一张脸,“丁姑娘,事情已经不是命案那么简单了。”
马汉叹了叹,“丁姑娘,你是一个人来的?丁大侠呢?”丁月华抿了抿唇,她深怕被追上,一路都在赶得很。如今找到了展昭行踪,大哥就算追上来她也不怕。马汉见状还有什么不明白?不再多问,领着丁月华回了壮子家。
丁月华没见到展昭颇为失望,再听马汉说了案情,心不禁提了起来,“他们几时会回来?”马汉摇头,心想展大人回来见了丁姑娘不知会是怎样的心情。交待丁月华跟栓子留在住处,他又出了门。丁兆兰一定寻来了,他还是去找找,早些把丁月华交回去为妥。
展昭那头,二人小心隐匿踪迹,尾随在一行人后头到了关卡。关卡的守卫竟是官府的人,领队出示了通行证,一行人被放行。展昭瞧了地形,寻了个隐蔽处,跟白玉堂一道飞身过了关卡。
进了村,一行人被安顿在一处院中领队跟着进去片刻后转了出来。展昭心想,这大概就是栓子说的安顿下人的地方,领队现在大约是去见李老板。跟白玉堂交换了个眼神,两人分头行事,他尾随领头人而去,白玉堂留下继续打探。
领队进了一座院子,这座院子显然是重地,门口有官兵把守。展昭绕着院子看了一圈,悄然退了回去。里头防备严密,此时不宜潜入。折回村子不久,领队也哼着小曲慢悠悠地回了小院。院里的人都热切的围上来打听情况,领队摆手,叫大伙稍安勿躁,李老板这会儿不在,晚上才会回来。等李老板回来,他会第一时间去找他谈下井的事,不会耽误大家发财。
不一会儿的功夫,白玉堂也回来了,面色有些凝重,“这个村子没有村民,都是外来的年轻人。”展昭望向村中的小河,隐约可以看到有人在河里淘宝石,情形就如栓子所言。他皱了眉头,“李老板那处守备严密,现在进不去,要夜探。”
天蒙蒙黑时,一连马车进了那个看守严密的院子,没多久,领队被人请了来。展昭和白玉堂绕到无人处,翻身上了屋顶,小心揭开一片瓦,窥视室内。屋里,领队已经坐定,正跟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说话。“李老板,我这回带来二十个人,个个身强体壮,你可得给我安排个好的矿井。”
李老板喝了口茶,“你在我这做了这么些年,矿下什么情况你还不知道?采矿,也要靠赌,原石不开进去,谁知道里头的情况?”
领队轻笑,“李老板,矿石都是这些人用命换来的,您大把大把的收银子,我们却损着阴德。啧……您看分成是不是也该变变?二八分了这些年,也该涨涨了。”
李老板笑呵呵的,“黄老板,你不说我也要提这事,我们合作这么些年,自然要让利给你。今年,三七分,你看如何?”
领队放下茶盏,面带笑意,“多谢李老板让利。”李老板爽朗笑着,跟黄冲扯了几句让人送客。待人出了门,李老板冷下脸,对一旁的副手道:“在井下把他给做了。”哼!跟他谈条件?不知天高地厚!
展昭皱了皱眉,心中暗惊。接着,听李老板又道:“上一批染色的宝石还要多久能成?”
“已经成了。”
“成了?”李老板有些意外;“这回怎么这么快?”
“这回秘药的配方改了些,足足用了十个人的血熬煮,耗时大大简短。”
展昭震惊,镇上卖的宝石红似鲜血,原来竟是用人血加秘药熬煮而成!这里果真是吃人的魔窟!矿井吞人,宝石吸血,简直丧心病狂!
李老板听闻宝石提早染色好,心中大喜,当即带着副手一道去看宝石。展昭二人尾随而去,到了门口却不得而入。突然有几个人急急忙忙从外头冲往里冲,一路叫喊着:“李老板,出事了,三号矿井塌方了,十来个人被埋在地下!”
院门口的守卫将人拦住,怒斥,“站住!这里岂能擅闯?”来人急得团团转,“塌方了!塌方了!十几条人命呐!”
白玉堂小声道:“塌方了?或许可以趁乱到里头一探。”说着指指不得而入的作坊。展昭不置可否,被埋在井下的十几人也牵动着人心,不知能不能救上来。思量间,李老板不紧不慢地从里头出来,脸上不耐,好心情都叫这些人给搅和了,朝身后的副手道:“你去瞧瞧,别叫他乱了人心。”
见副手出来,来人如同见到救命稻草一般扑上来,“方管事,大事不好了!塌,塌方了!快,快叫人下去救人!”
方管事冷冷道:“王老爷,下井前我们早就把话说开,生死有命。下头塌方了,凶险难料。你的人是命,别人的人也是命。既被活埋,挖开,也只是尸首,没得叫人下去陪葬。这事,你只能认了。虽说折在了下头,但你也赚了不少,不亏。”
王老爷难以置信地瞪大眼,他,他的意思是不救?他带来的可都是亲朋好友,他儿子也在里头!他们,他们怎么能见死不救?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方管事,求求你,安排几个人手给我下去救人,我儿子也在下面啊!我求求你!”
“富贵险中求,有舍有得。王老爷,三号矿井可是好井,今年一年都归你采。我若是你,就赶紧回去再找人来开采,顺道把下头的尸首收了。”
王老爷听着方管事冷言冷语,怒上心头,猛地从地上蹿起来,“你们竟然这么冷血,说什么赚钱!我搭上一家人性命赚来的钱,十之八【九】落入你们的口袋,你们还见死不救!我跟你们拼了!”说着扑上去死死掐住方管事的脖子,跟着王老爷过来的人也围上来动手,场面混乱不堪。
展昭和白玉堂也等到机会,作坊门口的守卫闻声赶去解围,两人身形一闪,进了里头。他们的时间不多,所幸里头并不复杂,进了一道门便可见一间宽敞的厅内架着几口大锅,下头是炭炉。其中一口锅掀了盖,可以瞧见锅里盛着暗红的液体。空气中有着淡淡的草药味,若不是早听说是人血,他们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
因为时间紧迫,他们看了一眼便匆匆退了出去。前头的王老爷几人已经被制服,方管事理了理衣衫,恼怒道:“哼!好好说你不听,我就送你去跟你儿子团聚!”说罢朝两旁使了个颜色,立即有人把人拖走,没一会儿便没了声音。
展昭知道那几人必然遇害,却无计可施。只能悄然离去,回去商议。
展昭和白玉堂带着重大发现匆匆赶回壮子家,还来不及说线索就被迎出来的丁月华怔住,短暂的惊愣之后,不由心生怒意,“月华?你怎么在这?”丁兆兰既亲自来接她回去,便不会再由她四处乱跑,她会出现在这,只有一个解释——她甩开了丁兆兰,擅自跟来。他不曾想向透露过案情,那么,就是白玉堂跟她说的。想着,他颇为责备的看了眼白玉堂。
白玉堂也同样吃惊,万万没想到她会跟来,急忙道:“你大哥呢?”若是丁兆兰一道来了,那事情还不至于太糟。
丁月华心里有些慌,小声道:“我一个人来的……”
“胡闹!”展昭怒斥,“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该做,难道还分不清?丁大侠千里迢迢来接你回去,你甩下他独自前来,你非要叫人替你操心不可吗?”
丁月华没想到展昭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训斥她,面上有些过不去,她同他认识这么久,他从来不曾对她说过一句重话。顿时觉得心里满是委屈,倔强地一扭头,“白大哥的客栈出了命案,我来帮他查案,不成吗?”
白玉堂闻言急忙道:“月华,你确实不该来。你离家许久,丁大哥放心不下特意寻来,你却……查案是官府的事,与你没有半份关系,就是你有心想帮忙也要三思而行。你这样不管不顾地跑来,那你叫丁大哥怎么想?又怎么看展昭?”唉,月华真是有些鬼迷心窍了,她这般任性,只会叫展昭为难。
展昭沉着脸,冷声道:“丁大侠应该也一路追来了,马汉,这几日你到各处客栈打听打听。”丁月华不甘道:“我不回去!”
“姑娘是去是留,还是让丁大侠定夺。夜深了,早些歇息吧,有事明日再议。”展昭说罢转身进了屋。马汉叹了口气,也转身回屋去。栓子把屋子让出来给丁月华,跟马汉一屋,见马汉回屋,赶紧跟着离去。
白玉堂长长叹了一声,满心疲惫,“月华,你这是做什么?瞧你把展昭气得,你啊……”不怪展昭生气,他也觉得她太过任性。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还来添乱。
“我……”丁月华红了眼圈,“要是回去了,家里,家里要我嫁人。除了展大哥,我谁也不要!”
白玉堂再次无力一叹,揉揉眉心,“月华,你魔障了,从前你不是这样的。展昭已经娶妻,你何必这样作践自己?罢了,早些休息吧,等丁大哥来了再说。”
丁月华看着白玉堂离去的身影,忍不住落泪。为了展昭,她是魔障了。可是,她没办法,她忘不掉,放不下!她该怎么办?展大哥生她的气了呢!
展昭这回真的气得不轻,未曾再对丁月华说过一句话,甚至不多看她一眼。一大早,几人顾不上商讨案情,匆匆分头到各家客栈打听丁兆兰的消息。丁月华见状,心中愧疚,自己确实给大家添了麻烦。
丁兆兰紧随丁月华身后追来,所以稍加打听,便有了消息。丁月华经过一夜的深思,似乎悔悟,见了丁兆兰,不待他开口就先地头认错。丁兆兰沉着脸,对妹妹是又气又心疼,也不责骂她,转而对展昭道:“展昭,你对那许向阳是怎么打算的?你给月华一个准信,省得她对你念念不忘。”
展昭眼眸微垂,声音清冷,“丁姑娘,是展昭负了你。”
丁兆兰面无表情,“月华,你可听清了?跟我回去吧。”这样,她可以死心了吧?
“展大哥,错不在你,你何必这样?我可以等,一年两年,我不怕!”
展昭终于正眼看她,一字一字铿锵有力,“我既然娶了她,便不离不弃。”
他的话字字锥心,不离不弃,不离不弃……许向阳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挤走了她吗?记得去年她跟大哥回去时,他对她说——月华,你我的情谊不在一朝一夕,你唤我一身展大哥,那你便是我一辈子的妹子。可如今,他只字不提他们过往的情谊,只说对许向阳不离不弃。她认定不会变的事,早在不知不觉中变了!
展昭已经不是第一次说这样的话,她看着他,似乎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是放手的时候了,等不到结果,她还坚持什么?就如关旭所言,有些委屈,无处倾诉。
☆、第49章 归来
尽管展昭让丁兆兰早些带丁月华回去,他终还是做不到袖手旁观,和丁月华一道留下协助查案。收起儿女私情,几人围坐一团开始商讨案情。
展昭将昨夜探得线索一一道来,前往红石村的关卡有官兵把守,李老板院子,矿井入口处皆有官兵把守,显而易见,李老板跟官府勾结的相当深。这是其一,其二,以利诱人入伙,轻贱人命。其三,尤为令人发指,用人血给宝石染色。
听到这些,众人皆变了脸色,以人血染色?栓子更是忍不住轻轻颤抖起来,那个李老板这么凶残?老爷偷了一箱原石侥幸逃了出来,若是当时被发现,只怕他也没命活到现在。
丁月华是个姑娘,听了忍不住有些脸色发白,“用秘药和人血熬煮宝石?那得用多少人血?”李记的首饰铺她去看过,颗颗鲜红如血,她当时还感叹这些红宝石瞧着似乎要滴血一般,不料真的是鲜血泡出来的。现在回想起来,顿时觉得毛骨悚然。
“人命在他们眼中根本不算什么!”白玉堂想起昨晚亲眼目睹方管事见死不救的那一幕,不禁握紧拳头,“昨晚矿井塌方,管事根本没有救人的意思,反而让领队再去找一批新人回来继续采矿,简直丧心病狂!”
展昭道:“加工宝石的地方守卫严密,若不是恰巧发生塌方,我们根本不可能潜入。昨夜,我们只匆匆一瞥便退了出来。”
“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行事?单凭我们几个之力,难以将他们一举拿下。”马汉皱着眉,李老板跟官府勾结,全镇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下,他们贸然行动,只是以卵击石。
白玉堂在桌上拍了一记,“干脆就用江湖手段,擒了李老板,底下的乌合之众自然就散了。”
丁兆兰点头认同,擒贼先擒王,先将李老板控制住,再慢慢搜罪证。展昭深吸一口气,默认了此法,道:“马汉,你即刻赶往南通县衙禀明此处案情,带人来之缘。明晚我们几个潜入红石村擒拿李老板。”看了栓子和丁月华一眼,“栓子和月华留在此处待命。”
丁月华对着展昭欲开口,想了想转向丁兆兰,“大哥,让我也一道去吧。明晚村里势必乱作一团,我守在村口接应马大哥也好啊。”
丁兆兰看着她,叹了口气,“也罢,你也一道去吧。”展昭微微垂眸,掩去心思。丁月华亮了眼睛,转眸看向展昭,见他回避的态度,不由满心酸涩。她有些不懂自己的心思,他若以她的安危为由不让她去,她虽高兴他的关心,却又觉得他是找借口推开她。他不反对她跟着一道去,她又觉得他彻底恼了她,不欲同她多费口舌。
这样的心思真的说不清道不明,不要说展昭琢磨不透,就是她自己也有些无所适从。她觉得他变了,或许在他看来,她也变了。变得蛮不讲理,不可理喻。
一张草草勾勒的地图被展开,展昭指着几处,“这一带安置这矿工,这一片是矿区,每个矿井入口都有人把守。他们在这打磨原石,然后运到主院子处理。李老板也在主院。”抬眼看了看几人,“月华在这接应马汉,我们去主院。”
丁月华目送三人远去,择了个隐蔽处,隐去身影,等着马汉。展昭,白玉堂,丁兆兰很快来到主院,三人交换了个眼神,同时从屋顶落下,展开厮杀。打斗声引来守卫,不小片刻,院里被包围个水泄不通。白玉堂突然旋身而起,离了战圈往后头的工坊而去。展昭和丁兆兰连忙拦住追击的守卫,替他争取时间。
工坊的守备被前头的打斗引开,白玉堂轻松入内。展昭这头挡了一阵,李老板听到动静带人从矿井匆匆赶回来。李老板阴沉着脸,一挥手,身旁的两个副手飞身迎战。两人身手不弱,加上众多的守卫,展昭和丁兆兰被缠得脱不开身,李老板就在那头,却被拖着近不了他的身。
丁兆兰一剑格开攻击,闪到展昭身旁,“我拖住他们,你去把那个李老板拿下。”只要李老板被拿下,这些小喽啰根本不必费事。展昭让他小心,而后提起腾空而起,踩踏着诸如人的肩膀,朝李老板而去。李老板眼神一凛,侧身避过攻势,顺手从身旁守卫手中夺过兵器,与展昭过招。
展昭有些意外,李老板还会武功?李老板受敌,那两个副手立即赶回来帮忙。缠斗片刻,后头传来白玉堂的声音,“我拿到秘药了!”
李老板阴沉着脸,“你们到是谁?”
白玉堂从屋顶如离弦之箭迸发而来,攻其不备,狠伤其中一个副手的右臂,击落他的佩剑。他站定,嘴角噙着一抹笑,“在下白玉堂。”
白玉堂?
不待李老板理出头绪,院外头传来喧哗打斗的声音,紧接着,有人惊慌失措地冲进来,“不好了,我们被官府的人包围了!”李老板顿时一片混乱,官府?什么官府?前营镇的官府不是自己人吗?怎么突然倒戈?
混乱中,丁月华和马汉进了院子,马汉朝展昭道:“展大人,外头已经被我们控制住。”
展昭目光灼热,盯着李老板,“李庆元,你为谋一己私利,勾结官员,残害无辜,还不束手就擒!”
李老板心思急转,他所行之事自然伤天害理,他以利相诱,拉官员入伙,这才得以在这一手遮天,有恃无恐。横行了几年以为天高皇帝远的不会出事,没想到竟会毫无预兆地栽了。今日形势险峻,出了脱身,再无其他办法。一双眼阴鸷扫过展昭一行人,突地将手中的刀掷向空中,砍断绳索。
半空之中悬挂着巨大的灯台照明,绳索被看断,顿时失了平衡,倾斜而下。灯油被火苗点燃洒落,底下来不及闪避的人瞬时成了豁人,院里乱作一团。李老板趁乱再夺了一把刀,掷向毫无防备的丁月华。
展昭听到破空之声,那刀刃已经迫在眼前,心道不好,急忙以身护住丁月华。旋飞的刀刃几乎嵌入展昭肩头,霎时血流如注。这一乱,被李老板趁机脱身。展昭顾不得身上的伤,急忙吼道:“快追!别让他跑了!”
白玉堂见展昭半边身子都被血浸染,眼里闪过焦急,再看向李老板逃脱的方向,道:“我去追!丁大哥,月华,你们照看他。”说罢白色身影急速远去。
展昭额头渗着冷汗,朝马汉道:“快,先灭火救人。”丁月华死死按住他的伤口,却止不住鲜血往外涌出,“展大哥,你别动,我给你上药。”
丁兆兰连忙上前扶着他进了室内,“展昭,外头的事有马汉在,你伤得重,先处理伤口要紧。”
展昭的伤口长且深,丁月华瞧着忍不住落泪,上回的伤还留着伤疤,这回又伤了。都是她不好,要不是为了救她,要不是她任性地要跟来……她不敢多想,胡乱擦了泪,将随身带的金疮药洒交给丁兆兰。
伤口大,将三人身上带的要都用上了才够,情况紧急,只能随意扯破衣衫当绷带把伤口包扎起来。索性,上了药,包了伤口,血渐渐止住。展昭脸色苍白,显得极其疲惫。丁兆兰道:“你且先歇一会儿,我出去瞧瞧。”
他哪里放心得下,想一道出去瞧瞧,却被丁月华按住,“出了院子,别处都已经被我们控制,李老板一走,他们群龙无首,不会再做抵抗。白大哥也已经去追李老板,放心吧。你流了那么多血,且歇一歇。”
“无妨,这点伤我还受的住。”虽流了不少血,他还不至于走不动。
外头的火势已经控制住,马汉正指挥人用沙土覆盖灯油灭火,受伤的人被抬到一处安置起来,情况都在控制之中。须臾,白玉堂赶了回来,众人焦急的看着着,他有些无奈地摇头,“让他给跑了。”
许向阳将最后一针缝好,咬断线头,抖开衣衫左右看着。这衣衫是给展昭做的,她趁着闲暇,给展昭做了两身衣衫。他的衣衫素净,除了官袍便是蓝衫,她从瑶掌柜那得了两块上好的料子,细致滑爽,又是他常穿的蓝色,给他做衣衫正合适。
她时常在想,他或许不是偏爱蓝衫,而是对穿衣不甚讲究。想着她不由浅笑,有那样的皮相,穿什么都玉树临风,确实不必费心打扮。当然,这不过是笑谈,回头也试着给他做些其他颜色式样的衣衫。她闲在家中,能做的也就是打理家务,给他归整添置衣衫。算着时间,他已经离家两个多月了,照他的说法,应该快回来了吧?
她把衣衫放入衣柜中,看着整理一新的衣柜,肩膀微微垮了垮。一个人的生活就是这样?有些寂寞呢。从前她也一个人,怎么没有这种感觉?是因为心里装了个人,所以才寂寞吗?夏日日头大,窗户那总要被太阳晒一日,刺眼且热。她做了窗帘,阳光经由窗帘过滤,柔和了不少,燥热顿减。
展昭的生活绝对不讲究,单身男人恐怕都这样。床帐挂着便挂着,若是没有人帮他换洗,应该也就这么挂着不动了。这两个月,他人虽不在,她的日常却还是绕着他。冬日的床帐被换成夏日轻薄透气的帐子。新帐子是浅淡的蓝色,稍有微风便盈盈而动,仿如水波,无限清凉。至于其他的,该换的也都换了,待展昭回来,绝对是耳目一新。
现在已是傍晚,许向阳拉开窗帘,推开窗子给房间透气。窗户应声而开,她抬眼望向窗外。这一望,不由愣了,展昭?他回来了?!呆了片刻,她急忙跑出屋子,离她五步远时忽然觉得自己这样有些不妥,收了脚步却克制不住心里的激动,仍旧大步朝他去。她停在他跟前,心怦怦地跳着,笑容绽开,“你回来了?这一趟可顺利?”
“都好。”展昭淡淡一笑,是都好,除了让李老板逃了之外。许向阳接过他手中的包袱,整个人都轻快了起来,“累了吧?饿不饿?我去给你弄些吃的。”
他同她并肩往里去,见屋里焕然一新,笑道:“出门一趟,变化真大,我还以为走错了。”她将包袱放好,笑着,“你先歇着,我去给你倒杯水来。”
趁她倒水的功夫,展昭将房间仔细打量了一圈。以往这儿于他只是个房间,他住进来之后便不曾留意过房间的摆设,都是丫鬟定期打扫。今日才知道,原来夏日时,这样布置能叫人心神舒畅。伸手摸了摸床帐,触手柔软清凉,薄如蝉翼,淡雅的颜色入眼静心。他不禁一笑,她似乎很知晓他的喜好。
片刻,许向阳提着水壶和食盒进来,“先吃些银耳莲子羹垫垫肚子,晚上早些吃饭。”说着从食盒里端了一碗银耳莲子羹出来,再给他倒了杯水。而后转身去收拾包袱,“我在烧水,吃了先去泡个澡去去乏。”说话声随着包袱的打开低了下去,包袱里怎么有一罐药膏?“你,受伤了?”
展昭看了眼药膏,随意道:“无妨,已经大好。”为救丁月华挨的那一刀虽流了不少血,但没伤及要害。因为赶路奔波,对伤口照顾不周,故而还拖着未好全。
许向阳提了心,追问:“伤到哪了?重不重?怎么就受伤了?”眼睛在他身上来回,大概真的大好了吧?丝毫瞧不出受伤的样子。可他上回重伤的模样在她脑中挥之不去,叫人心惊。
展昭不想她担心,轻描淡写道:“一时不慎,挂了彩。真的已经大好,刚刚还请公孙先生看过,药膏就是他给的。”说着转了话题,“听说你在向先生学药理。”
“闲来无事便求先生教我些皮毛,别的不指望,知道一些常用的草药便够了。再有,你难免受伤,我总要学一些应急。”说着说着,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话里话外都是为了他……放下手头的药,把衣物再包好,打算拿去洗,“热水应该好了,我去看看。”
展昭拦住她,“别忙,我自己来。”提水这种重活,哪能让她做?其实他夏日都洗冷水澡,根本烧水。
“那怎么成?你身上还有伤呢。”
“都说已经大好。”展昭不等她在说,边往外去,边道:“我去提水,你帮我拿衣衫。”
许向阳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嘀咕着,受伤了还要逞能,让女人帮忙提几桶水不会折损男子气概好不好?替他取的衣物都是这两个月新作的,想着他穿上的模样,她不禁吃吃笑起来。惊觉自己流露了过多的情绪,赶忙咬住嘴唇想收住笑,却还是压不住翘起的嘴角。
展昭回来了,许向阳觉得似乎做什么都有干劲了。趁着展昭沐浴,她杀了一只鸡,晚上打算煲鸡汤。展昭这两个月出门在外,多半不能好好吃饭,现在回来了,该给她弄些好吃的。鸡肉下锅炖了片刻,展昭也沐浴出来,在厨房门口探头:“可有空?帮我上个药。”
她连忙起身,“又伤到背了?”展昭走在前头,“肩膀。”
她的目光追到他肩头,继而顺着肩膀而下。他穿着她新作的衣衫,不知是衣衫好,还是穿衣的人好,薄薄的衣料悬垂而下,顺着肌肉线条,勾勒着阳刚之气,叫人着迷。人靠衣装,即便他已经生得这样好,却仍旧可以锦上添花。
他的发梢还在滴水,打湿肩头和后背。进了屋,她连忙取了干毛巾替他擦干。公孙先生说了,夏日切忌贪凉,寒气尤其容易侵入体内。展昭瞧着见状,实在身上有不少旧伤,更要注意。
擦干了头发才开始上药,展昭脱去上衣,露出伤处。伤口从肩头到后背,还红肿着,看得她心惊,“怎么伤的这么重?”天气热伤口容易发炎,他再路途奔波,伤口难以养好。她小心地将药涂抹上去,淡淡的药香弥漫开来。“疼吗?”
“已经不疼,有些痒,药膏抹上去凉凉的。”
涂了药膏才发现忘了拿绷带,她擦了手取来绷带,回身见展昭正盯着自己看,不觉面上一热,“怎,怎么了?”他半裸着身子,披散着头发,竟有些魅惑的感觉,她闪躲着不敢看他。快快地走回他身后小心地包扎起伤口,“这伤口不好碰水,你要小心。”
展昭淡淡应着,将衣衫穿好,道:“新衣衫穿着很舒服。”她愣了愣,笑意止不住,“你歇一会儿,我去做饭。”
晚饭除了鸡汤,其他的都是家常菜,展昭却觉得这是两个月来吃的最好的一餐了。连喝了两碗鸡汤,才觉得满足,她做的菜总是特别合他的胃口。她替他装了一碗饭,“我今日还在想你们大概要回来了,没想到竟真把你盼回来了。案子怎样了?凶手抓到了吗?”
“事情真如你所说的那般,李老板以利相诱,连哄带骗的叫人替他卖命。我们去探查的头一晚,矿井就发生了事故,他竟然见死不救。更令人发指的是,那些宝石是用人血熬煮染色,这才有鲜红如血的成色。”
许向阳难以置信地瞪大眼,人血?展昭见她骇然,忙转而提其他,“你在家里可都还好?”
“都好。”许向阳也不想在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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