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红楼快穿囧事-第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你这是认真提醒我提早做功课的意思吗?”
  “以备不时之需。这两次的金手指不算坑,以后……我告诉你,连我都不知道。”
  一个光屏自称“我”无忧笑不出来了,他一直很相信直觉:这份自来的熟稔岂非无因?于是无忧问道:“我们以前见过面吗?”
  光屏瞬间黑暗,并逐渐淡化,说是“逐渐”实则撑死用了两秒就从无忧的视野中彻底消失不见。
  “又跑了。”无忧抬手扶额,“有点头疼。”然后就默默倒回床上,细细翻看起薛蟠的记忆了。
  薛蟠的确不聪明,因此记忆也凌乱无比,远远不如贾珍条理分明。
  东一榔头西一棒子,记忆的条目往往上下之间毫无逻辑关系,无忧只能叹息一声,继续整理起来。
  但一个人二十多年的记忆,也不是说整理就能整理得完的。无忧一直折腾到肚饿,便吩咐丫头先打水再准备饭食。
  那丫头上前,端详着无忧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道,“大爷不去问问大~奶~奶?”
  无忧闭目翻找了一会儿,才“想起”昨晚薛蟠与夏金桂又吵得不可开交,于是薛蟠干脆来到书房安歇……正是因为与夏金桂斗,不止文斗更要武斗,薛蟠挨了几下,也没留下什么痕迹,只是丧气又恼怒,加之疲惫,倒是难得的自己一人歇了……夜里就这么悄没声息地过去了。
  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无忧轻描淡写地道:“我去问你们大~奶~奶?这家里竟是妻为夫纲不成?”
  那丫头立时跪了。
  无忧又道:“不过拿了你们大~奶~奶几两银子,便撺掇起我来。挺好。这会儿你就收拾了,去伺候你们大~奶~奶吧。”
  丫头泪水夺眶而出,身子往前一蹿便抱住无忧小腿,“求大爷饶过这一次。”
  “你不愿服侍你~大~奶~奶?”无忧对吃里扒外的仆人一直没有好感,“你针线活儿不错,那就去针线上人那儿打个下手吧。”旋即他猛一收腿,那丫头一个踉跄,险些后脑勺着地。
  这丫头跟着夏金桂和宝蟾欺负过香菱,绝非什么“一时糊涂”的良善之辈。
  无忧再不理会她,而是唤了另一位丫头的名字,让这丫头进门伺候。他接过丫头手里的毛巾擦脸,地上那个丫头仍旧失魂落魄地不曾离去。他便叫小厮进门把人叉了出去。
  借着毛巾捂脸的功夫,无忧开启了本次的金手指,望向那浑身无力的丫头……周身气机果然是浅红色。
  大约是他精神头不够好,目前这金手指只有初步功能:分辨一人身负的功德多寡。善,则周身气机为绿色,恶,则为红色,而大多数人善恶相仿,那么气机便是浅灰色。
  上一任能探知真实心绪的金手指比这个更实用。
  既然抽中了这个金手指,不如闲来无事就往道观佛寺走走吧。须知在这个世界里,不提天上的警幻仙子,就说癞头和尚和跛足道人这二位,乃是得道高人无疑。
  无忧这儿正心有所思,外间的丫头婆子也各个提起了精神,外面守着的小厮们大气都不敢喘。
  今日大爷不同以往。
  说起来,一个手下沾了人命官司的纨绔,岂有当真好欺负好脾气的道理?!在外间守着的丫头婆子们彼此对过眼神,顿时歇了往大~奶~奶那儿传消息的心思。
  话说夏金桂刚与薛蟠新婚,正是蜜里调油也是她好生给薛蟠“立起规矩”的好时机。昨夜不欢而散,今早夏金桂便干脆赖床不起,也不去给薛姨妈请安,而是吩咐宝蟾去请大夫,再借机把薛蟠叫来!
  宝蟾领命,出去了一趟,大夫就快到了,可薛蟠却没请来。宝蟾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更仗着大爷待她与别个不同,便有心闯一闯书房。她刚大喇喇地踏入大爷外书房……的院门,就让把门的小厮客客气气地“请”了出去。
  无忧有言在先:大~奶~奶那边的人一个不见。说这话的时候,无忧正站在院中,手里握着柄精钢长剑,十分熟络地挽了个剑花。
  在西北守关八年,无忧的手下功夫突飞猛进。十八般兵器……当然做不到样样接通,但常见兵器自然能上手比划几下,而且颇见几分功力。
  这不活动不知道,薛蟠竟是个练武的好苗子。想来从南到北四处行商,薛蟠不止身子健壮,手底下也是有些功夫的。他只是太怂,又不会灵活运用那些招式罢了。
  他刚刚还特意找了镜子,发现薛蟠虽然是个胖子,但是个英俊的胖子,毕竟有个绝色的妹妹,做哥哥的颜值虽差也差不到天差地别。
  无忧来这儿又不是为了撩妹,外表他不在乎,但薛蟠的胖影响了身手,那这肥就不得不减。
  却说众人看着大~爷把一杆~长~枪使得虎虎生风,不知为何就更哆嗦上了。
  无忧正练着招,忽然听得身后响起脚步声,他冷哼一声,长~枪循声掷出,正好钉在……夏金桂的脚边。
  夏金桂与她身后的宝蟾齐齐脸色煞白,尤其是宝蟾不止额头见汗,那汗水甚至顺着太阳穴流了下来。
  无忧见状便开了“天眼”:这主仆两个果然是淡红色的气机。他也不说话,就静静望着夏金桂与宝蟾两个,那股子气势……真是震得夏金桂都说不出话,须知她可是来教训薛蟠的。
  无忧忽然抬脚,缓步走至夏金桂身前。夏金桂唬得向后一连退了三步,而宝蟾则让她家姑娘顶了个踉跄。
  主仆俩的狼狈相,无忧就跟没看见一样。他只是握住那支插在地上的~长~枪,用力往上一提,劲风拂面,发丝轻飘。
  夏金桂不由瞪大了眼:这真是她家大~爷~吗?
  无忧手握~长~枪,平静吩咐道,“还不请你们大~奶~奶回去?既然请了大夫,还不看着你们大~奶~奶回房歇着瞧病去。”
  宝蟾打发人去请大夫,怎么瞒得过住在外院书房的无忧?
  等夏金桂被送回了屋,宝蟾已经提心吊胆上了,“奶~奶,院子里守着的是大爷的婆子。”
  无忧那~一~枪,毫无疑问震住了这对主仆:我举手投足间就能取你们性命。
  这会儿无论是夏金桂还是宝蟾哪里还有什么胆气?主仆两个只得坐在一处嘀咕:大~爷~今日怎么忽然变了个人似的!
  宝蟾想了想才小声道:“大~爷~诨名是呆霸王。”呆是真的,原来霸王……八成也是真的。
  夏金桂也不言语了。
  这主仆俩极度欺软怕硬,只要刹住了她们的胆气,反而又异常守规矩。
  午后,从荣府与王夫人闲话归来的薛姨妈听了宝钗的分说,一时又惊又喜又发愁。
  喜的是儿子忽然开窍。愁的是这才成婚多久儿子儿媳居然就不合了,还是当着一众下人的面儿狠狠下了儿媳妇的脸面。至于惊,纯粹就是因为宝钗的一席话:哥哥像是换了个人……
  宝钗总觉得此事怪异,她偷偷盯了哥哥良久,气势和言行完全不像是她哥哥,但那些习惯和小动作又与以前毫无差别。
  宝钗想了半天还是没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母亲,不安之下她默默攥住了那只金锁。
  查抄过大观园,宝钗自然离了蘅芜苑,回家居住。无忧在院子中活动筋骨的时候,就已经瞥见宝钗身边的小丫头。
  无忧深知自己毫无掩饰又异于往常的言行,落在这个聪慧的便宜妹妹眼睛里耳朵里,宝钗必会生疑。
  生疑就生疑。反正他不信宝钗敢凭这些疑点就敢出头告发哥哥。
  事实也的确如此。
  宝钗性子清冷,与亲哥哥薛蟠固然有骨肉亲情,但对于时常惹祸的哥哥也存了几分埋怨,如今哥哥忽然“改好了”,她在迟疑之余也不是不庆幸:若能一直如此,那也好呢。
  于是无忧在来到薛姨妈房中,见到妹妹宝钗之际,他再次“瞧”了一眼:薛姨妈和宝钗都是灰色气机的普通人。
  使用过三次金手指,意料之中的头疼果然袭来,无忧扶着额头道,“让太太妹妹担心了,儿子没事。”
  薛姨妈正要劝劝儿子与儿媳妇好生相处,忽然一道木鱼声在众人耳边响起。
  无忧依旧抚着额头,却面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大师既已来了,何不现身?昔日大师送我妹妹吉言,今日再见,足见大家缘分不浅。”
  癞头和尚果然显出身形,沉默片刻方双手合十道,“请施主同贫僧走上一遭。”
  无忧轻笑道:“固所愿也。”
  薛姨妈已然惊得站起身来,而宝钗手中的金锁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叮”……
  作者有话要说:  对薛蟠而言,休妻其实很简单。夏金桂不是事儿,癞头和尚和跛足道人才比较棘手,最棘手的……当然是宝钗的姻缘了。

  ☆、10|薛蟠篇

  夏金桂这个搅家精,纵有娇艳容颜,丰厚嫁妆,一样让上上下下全都厌恶不已。
  宝钗素来不是个爱计较爱得罪人的,也被逼得不得不跟夏金桂针锋相对:看性格大变的哥哥三下五除二便吓住了嫂子,宝钗焉能不舒爽?
  纵然满心迟疑,她也见不得亲哥哥就这么让这和尚度化了!比起她哥哥这个半生的仰仗,錾在金器上的几句吉利话又算得了什么?
  她平素不爱出头,但这回必须破例了——她娘此时眼睛都有点发直了,眼见着这口气若是顺不过,就得晕过去。
  无忧见宝钗小脸先白后红,眼神逐渐坚定,便出声笑道,“稍安勿躁。我不过跟大师一见如故,出门去……谈谈佛法。”
  说到这里,他笑意更深:佛法他真不懂,聊聊微观经济学还凑合……
  见哥哥态度轻松又亲昵,宝钗更不放心了:哥哥你知不知道这大师要带你去做什么?
  没了哥哥,她的处境不会比黛玉强上多少。
  宝钗紧盯着哥哥,闭口不言但紧攥着帕子的手青筋都冒了出来。
  这样子的宝钗可不多见。
  无忧特地走到宝钗身边,“放心。”他也没多想,就习惯成自然地轻轻拍了下小姑娘的肩膀,忽然想起金手指换了,他自嘲一笑,“哥哥跟佛祖怕是没什么缘分,但咱们家,你我都跟这位大师缘分不浅。”
  癞头和尚竟然十分配合,低声颂了句佛号,“施主说得极是。”
  此时宝钗已经呆了——自打她懂事,从没跟哥哥如此亲昵。
  无忧瞧宝钗这神色也能猜到怎么回事,又再次拍了下宝钗的肩膀,“劝着点太太。”又对已经摇摇欲坠的薛姨妈道,“太太别急,儿子一会儿就回来。”
  说完,就跟不知如何进门的癞头和尚一起飘然而去……
  儿子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薛姨妈身子一坠,就哑着嗓子喊了声“宝钗,我苦命的……”就没了下文。
  宝钗立时叫人去请大夫,再吩咐这婆子丫头把母亲抬回房去……整个宅子一通忙乱,暂且不提,就说无忧与癞头和尚一前一后走在京城的大街上。
  无忧一路从权贵云集的内城,走到富户居多的南城,再到普通百姓生活的外城,再出了京城,就能见到路边衣衫打着补丁且面有菜色的百姓……这就是“盛世无饥馁,何须耕织忙”啊。
  按说从内城到京郊癞头和尚暂住的破败……小庙,走个大半日并不稀奇,可无忧居然不觉得累也不觉得饿。
  这一路上除了所见所闻,也能琢磨点闲事儿,比如继续整理薛蟠的记忆。
  话说,薛蟠对自己的妹妹也不是没看法:第一,她觉得妹妹太薄情;其二,就是妹妹看不起他。
  宝钗外热内冷是真,在金钏儿投井和柳湘莲出家后的反应一直为人诟病……这一点无忧也不大喜欢。作为现代人不说多尊重生命,为点小事儿就逼死人,眼睁睁地看着人生命的逝去而无动于衷……他当贾珍的时候,在西北边关待了八年,见过了流血牺牲,可在非出战状态时尚且做不到这两条。
  不过宝钗性子如此,也不必强求。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强求也未必有用就是。像这样宝钗才华高会来事儿的人物,在职场上经常遇见。
  这种人交往起来很舒服,是合作的好选择,只是不太靠得住,没法儿共患难罢了。不过这未免吹毛求疵,这世上能共患难之人本就稀少得可怜。
  至于薛蟠为妹妹看不起自己耿耿于怀……一个光拖后腿的败家纨绔居然还有脸嫌弃家人对待自己的态度,无忧内心只有两个字:呵呵。
  不过薛蟠这个人倒是难得的真性情,他很是同情死了的金钏儿和尤三姐,尤其为柳湘莲出家而难过不已。
  金钏儿和尤三姐有错,但错不致死。论起直接死因,前一个责任在宝玉,后一个则在柳湘莲。
  只是宝玉除了内疚缅怀,啥事儿没有;柳湘莲直接出了家……
  对此无忧的想法也就一条:男人好色不算事儿,但你有胆做,就得有胆认。这也是他异常瞧不起贾政宝玉父子的根本原因。
  走了大半路的神,无忧终于跟着癞头和尚到了地方。
  无忧打量了一下掉了漆的佛像,以及透光和屋顶和漏风的窗户,他也叹道,“大师真是难得。”
  癞头和尚笑而不语。
  无忧对着和尚客气,那是因为开启金手指,这位大和尚乃是他目前见过的唯一一个气机深绿色,还绿得冒光的身负绝大功德之人——当然,人家周身冒着的是金光,不是绿光。
  不知大和尚对他和气是不是因为同样的道理:大和尚也看出了点儿什么。
  无忧安然在露出茅草的蒲团上坐下,“大师无事不登三宝殿,还请以实相告。”
  “施主多虑了。”癞头和尚笑道,“贫僧只是请施主对弈一盘……”
  话音刚落,无忧眼前便凭空多了个棋盘。他干笑了一声,“大师请吧。”他是个臭棋篓子,不过薛蟠也是。
  以无忧的棋力,癞头和尚居然还能跟他“缠斗”大半个下午,无忧也不由肃然起敬。
  当他大大方方地投子认负后,癞头和尚方道,“施主性子沉稳,不会因偶然来此搅得天翻地覆,贫僧也就安心了。”
  这和尚满口大白话,无忧乐了,“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既然来了,就做点问心无愧之事。”
  二人相视一笑。
  等无忧慢悠悠地走回家,太阳早已下山。他踏进自家大门,小厮老远见到他,便一路小跑着冲进~内~宅报信儿。
  听说儿子无事归来,薛姨妈一个挺身就坐了起来,还一叠声地赶紧叫人把儿子请进来。
  无忧进门就笑道:“儿子早说了没事。”
  薛姨妈已经双目含泪,“那和尚对你妹妹有恩,且又灵验,若真是要度了你去……那是要我的命啊!”
  宝钗此刻也抹起泪来,身后香菱垂着头跟块木头一样在原地杵着。
  房中众人一时无言,想起自己那句“问心无愧”,无忧便问,“妹妹的婚事,母亲可有章程?莫不是真要定了姨夫家的宝玉?”
  宝钗登时闹了个大红脸,旋即又羞又怒,“哥哥又浑说什么。”
  “荣府上下全指望宫中贵妃,若有万一……”无忧话只说一半,“不如寻个妥当的读书人。宝玉又是姨妈的心肝……自小到大丫头从来不缺,”他就不拿黛玉剜宝钗的心了,“哥哥却不愿意你吃这个苦。”
  人家宝玉黛玉是真爱,婚后日子过成什么样人家求仁得仁。宝钗若是跟宝玉感情没那么深厚,嫁给宝玉求的是地位上更进一步,那么宝玉真不是什么好选择,更不是唯一选择。
  薛姨妈听这话心里不快,可何尝不知道儿子说得在理,“那是你姨妈,将来……”说到这里,她自己也说不下去。眼前这是她的儿子女儿,只听说后半生仰仗儿女的,从没听说过还能仰仗出嫁的姐姐!
  无忧一笑,“做姨妈和做婆婆能一样吗?”
  实际上无忧这番话真正动摇了宝钗:宝钗那是入宫待选不成,身边男子也就宝玉还算“近在咫尺”,不得不退而求其次。商家女,想攀上官宦人家,本就万分艰难。
  来到京城,她何尝没到舅舅家走动?可也就是这些走动,让她真正意识到自己想得个如意郎君,怕是还得看运气……
  跟姨妈几年相处下来,她何尝不知道王夫人是个什么品性?她若嫁给宝玉,嫁妆必得丰厚得不得了!
  宝钗一直不说话,薛姨妈都知道女儿让儿子说动了……她立时不知如何是好。
  无忧此时放下茶碗,忽然问外面守着的丫头,“你们大~奶~奶不是听说我让个和尚带走,便收拾起东西了吗?如今天都黑了,你却问她明早走不走?我给她备车。”
  作者有话要说:  薛蟠篇比较短,宝钗也不会嫁宝玉。再有一章或者两章就够了。下一个就是贾琏。

  ☆、11|薛蟠篇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夏金桂只是见势不妙,甚至不曾探听到多少实情,就动了“早走早省心”的念头。
  夏金桂嫁妆十分丰厚,十几万两银子总是没跑的。薛蟠若真是出家,夏金桂必会离了薛家再嫁。
  凭她的姿色和嫁妆,不愁下家。只是这位被寡母百般溺爱长大的娇女向来果断,打定主意就立即着手行事,却没想到箱子一间屋子还没收拾出来,大爷便安然归来。
  夏金桂听到消息已是气闷之极:今天上午刚刚吃到了大爷随手一掷,此刻也没有胆气上前讨个说法。
  宝蟾则一直守着她家~奶~奶,见她家大~奶~奶脸色难看得惊人,自然一声都不敢言语。
  此时替无忧传话的小厮恰好到了院门之外。
  跟大~奶~奶打交道都有点怵头,但大家更怕大爷。大~奶~奶顶死让大家不痛快,但~大~爷是真能要命。
  这小厮心绪渐定,见到宝蟾也打了千儿,随后便把无忧的话复述了一回。
  话音刚落,窗户里便传来夏金桂的声音,“你告诉他,我这就走!”这声音颇为刺耳。
  小厮连忙回去禀报,不一会儿他又回来了,面色略显诡异,“大~爷~说了,走也不急于一时。”
  就在夏金桂和宝蟾暗中一喜,都觉得大爷兴许要服软,怎料这小厮又道,“天黑出门若是出了事,大爷还得出面……大爷说他嫌麻烦。”
  夏金桂主仆又没了言语:京城入夜之后可是要宵禁的,这个时候除非有公务或是寻大夫,连走在路上都要让更夫和侍卫盘问……
  夏金桂立时冷静了几分:大爷这回似乎不同以往,以前二人吵吵闹闹实则真心舍不得她,她才能占得上风。怎料大爷忽然改了性子,她也无所适从了。
  小厮偷瞄大~奶~奶的脸色,只觉回去可有得回话了。
  第二日夏金桂也不提离府居住,无忧也当她不存在一样继续在院中练武,下午则在书房读书。
  晚饭前,宝钗特地寻来,拉着她哥哥对弈——哥哥的棋力果然跟以前一样臭。只不过宝钗跟无忧缠斗的时间要远远短于癞头和尚……
  如此一个月过去,无忧对镜瞧去,终于对外表满意了几分:再无虚浮贪色模样,整个人透着股子清爽与精干。相由心生,此时无忧很容易搏得他人好感。
  至于家中管事前来报账,无忧则一甩手全推给了宝钗:能者多劳嘛。他当贾珍的时候都是完成任务的同时咽气,更不愿意顶着薛蟠的名头长期生活。
  却说这一日,香菱在宝钗房里干呕,请大夫一瞧,原来香菱竟是有喜了。可把薛姨妈喜得够呛,登时就张罗着要摆酒庆祝,被宝钗拦住才就此作罢。
  无忧听说,倒是不奇怪夏金桂为何要除香菱于后快:不仅是长相和性格,还有肚里的孩子。
  不过原著了貌似也提及薛蟠为了夏金桂和宝蟾冷落香菱,不过凭薛蟠那好~色~本性,相信他冷落香菱就此不睡人家,未免太天真。
  不管男女,薛家也有了后继之人。无忧就更没心理压力了。唯一有点出人意料的是,夏金桂一直都挺安静。
  无忧特地安排了好几个人盯着夏金桂主仆:别的不说,下~毒~这主仆俩八成做得出。
  却说无忧修身养性在家中待了足足一个月,薛蟠的狐朋狗友还忍得住,但宝玉则下了帖子要来拜访。
  说起来,与宝玉年纪相仿,又曾经与他相得的那些少年已经逐渐开始领差使做正事,而宝玉除了跟丫头们厮混,无聊之下也没几个能说话的同~性~友人,也就薛蟠经常“无事”,很容易约得来。
  宝玉来了,拜见过薛姨妈,跟无忧打过招呼便要去探望宝钗……结果让无忧拦住了。察觉到宝钗对宝玉并无死心塌地,也无认准了这个人的心思,无忧更直接更没顾忌了,“宝玉也不小了,姨夫姨妈可对你的婚事有个章程没有?”
  宝玉闻言脸色骤变,婚事就是他的死穴,谁提谁都能挨他的脸色看,“哥哥倒是闲了。”说完抬脚就走。
  可把薛姨妈弄个下不来台,等宝玉走后她埋怨起自己的儿子,“你怎么能这么不知礼?”
  薛蟠本身说话就没什么顾忌,脾气闹起来真是什么话都敢往外丢。无忧很喜欢拿薛蟠的脾气做挡箭牌,“太太,您说宝玉可配得上妹妹?”
  宝钗嫁宝玉那是别无选择:荣府再没落也是勋贵人家,宝玉也是官宦子弟,薛家这种商户与荣府结亲那是高攀,更别说宝玉性子柔和,在宝钗看来也相对好拿捏一些。
  如果可以,薛姨妈宁愿女儿也像宝琴一样嫁给读书人。
  无忧笑了笑,“就说高门权贵家里的嫡子可瞧得上咱们?”其实高门庶子仔细找找,还是能找个差不多的,但宝钗肯定不甘心,“要么就去给人家当填房……看看宁府里那二位,还有荣府的大太太,可都是填房,日子过得如何太太也见到了。别说什么本事才干,宁府里那位尤大~奶~奶在捉襟见肘时还能操办好敬老爷的丧事,又能如何?儿子觉着,宝钗给高门大户做填房,日子未必比得上人家。倒不如寻个品行好家世一般的读书人,人家金榜题名,妹妹也不负素日志向。”
  虽然这个素日志向多少带点讽刺之意,但薛姨妈肯定没怎么在意,宝钗听说也未必有心计较。
  无忧既然来了,就尽力做到问心无愧。对宝钗的看法先搁一边儿,但黛玉宝钗不管哪一个,贾宝玉都配不上。放在现代,宝玉这种男人就适合谈恋爱,不适合结婚。
  其实宝钗就在里间坐着,哥哥的话全让她听进了耳朵里。虽然听着有点刺耳,但宝钗知道哥哥说得再在理不过。
  无忧也往里间望了望,至始至终没什么太大动静,便知道他的话没白说。查抄大观园,加上无忧阻拦宝玉探望以及那番对宝钗婚事的见解,使得薛姨妈与宝钗齐齐与荣府保持了些距离——王夫人看重宝钗,其中有多少是因为看重宝钗的嫁妆,薛姨妈也并非一点不知。
  王夫人和凤姐儿只以为查抄大观园一事吓到了宝钗,于是暂且没有理会——其实也是荣府此时自顾不暇。
  因为贾雨村被御史参了,为了自辩和脱罪,贾雨村只不敢招惹王子腾,却弃卒保车地把贾政薛蟠全牵扯上了。
  贾二老爷身上的案子不必去管,但贾雨村在折子上说当初他包庇薛蟠,也是因为薛蟠用银钱半威胁半买通,他才“顺水推舟”。
  于是就在无忧在家练武的时候,一队差役上门,拿了京兆尹批下的文书,来请薛蟠到衙门里坐一坐。
  薛姨妈果然又晕了。
  宝钗再怎么沉稳从容也是十几岁的小姑娘,哥哥被差役带走,虽然他哥哥始终淡然,但她双腿发软,脑子乱得连说话都断断续续。
  薛府乱七八糟,无忧并不意外。薛蟠能误杀冯渊还不当成一回事,薛姨妈这个当娘的难辞其咎。冯渊那是一条性命,薛府必定要为此付出代价。
  无忧始终顺从,跟着差役进了牢房,他往茅草上盘腿一座,又吩咐隔壁道,“大人来了叫我一声,然后就闭目养神起来。”
  薛家有银子,因此无忧在牢中不仅没吃亏,反倒颇为自在。等了约莫两天,京兆尹才匆匆来迟。
  薛蟠若非王子腾的外甥,也轮不到京兆尹亲自“审问”。
  无忧先拱了拱手,又坐回了茅草堆,开口便是,“大人可有愁事?”又忽然往前凑了凑,借着昏黄的油灯端详了一番才道,“应在大人子嗣之上。大人……只有一个嫡子,自小聪颖,见识不凡,但不知为何就昏睡不醒,求医问药数日也不见效果。”无忧就此闭口不言。
  京兆尹若非多年养气,听完这番话几乎要跳起来。涉及唯一爱子,京兆尹也要假公济私,放人还不敢,但找个干净点的地方说话真不算什么。
  京兆尹身冒绿光,尤其是头顶……咳咳,虽然无忧好不容易忍住了笑,但也承认这位京兆尹绝对是位好官。既然是好官,那就帮人帮己吧。
  至于冯渊那一条命,无忧觉得把薛家事安排好,替薛蟠做主把命还给人家还不够,至少得再给上足够的赔偿。对薛家而言,能破财免灾就是大幸!
  从茅草堆换成圈椅,无忧的后座舒服了不少。无忧也不卖关子,一指头轻点京兆尹的额头,想了想便道,“令公子可是得了一块美玉,才忽然昏迷不醒?大人只需问过令公子长随小厮,把玉还回去便是,若是找不到送玉之人,尽可把玉送到京郊一所破庙之中——庙中有个癞头和尚的破庙。”
  京兆尹听说急忙家去。隔了一天再见这位大人,果然见他满面春风。
  京兆尹先谢过无忧,“必有厚报。”
  无忧摆了摆手,“还请大人秉公断案。大人可知自己身负功德,才能让令公子免却此等杀劫。”
  京兆尹神色一凛,旋即深深点了下头。
  一个月后,无忧知道了薛蟠的罪名,过失杀人,按律当判流放,但准赎。
  薛家花费数万银子,终于让无忧平安回府。因为有京兆尹照应,他竟是一点苦头都没吃。不过无忧无事,但贾雨村不管如何绞尽脑汁为自己脱罪,还是下了大狱。
  他为了银钱和往上爬,造孽太多,别忘了他乱判薛蟠这案子可是他初出茅庐的第一案。可想而知此人胆大后会做出什么来。
  却说无忧回家没见夏金桂,一问才知她早已回了娘家。无忧心中一笑,终于可以顺理成章地和离了。
  状子递到京兆尹那里,这位大人迅速就判了。夏金桂拿到休书二话不说便回了老家。然后半年之内,夏家的铺子便只剩下原本的一成。
  京兆尹知道无忧神异之处,颇有结交之心。一来二去,倒是京兆尹公子有位好友动心,想要迎娶宝钗。
  那家人官职不高,却也有五品。贾政此时也不是五品郎中,而是赋闲在家了。
  元春尚在,圣上终归要给元春点颜面,否则就凭贾雨村下狱还动了刑,作为曾经的靠山贾政光去官都甩不掉麻烦。
  不过荣府真正败落还要在元春薨逝之后,无忧心知自己怕是看不到了。
  香菱顺利生了个儿子,无忧在回光返照之际,特地嘱咐她,“你父亲寻你不得,已然出家……你有心尽可去寻找。你父亲俗名甄士隐。”说完又看向宝钗,“你什么都明白,我也不说了。你成了亲,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