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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快穿囧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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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贾珍篇

  赖家真正“发迹”是从赖嬷嬷伺候贾母多年,并深受信赖开始的。 而赖氏兄弟能分为担任宁荣两府的大管家,除了他们自身的才能本事,更要看在贾母的颜面上。
  无忧将赖氏父子赶出宁府,贾母她老人家还没说什么——这也是个人老成精的老封君,绝不会落下干涉宁府庶务的话柄。
  贾珍本人对这位老人家也有几分敬意。
  在无忧看来,贾母好歹不漠视人命,在荣府的“主子”之中十分难得。说来也挺好笑,不漠视人命居然能算得上好人了……
  估计今日想跟他说说话,只是贾政一人的主意。
  无忧向来是很“佩服”这位政老爷的,为子为夫为父全不合格,就连她女儿元春好不容易封妃之后,怎么提携都拉扯不上去……政老爷真是个十足的“人才”。
  而且不亲身打过交道,是不会想得到卖相不错的政老爷内里如此糊涂。
  元春不曾封妃,他老子还是工部从五品员外郎,比不上贾珍这位世袭的三品将军。就算元春封妃之后,贾政也只升了半级,从员外郎做到郎中,直到荣府彻底败落,老人家的官职就再没动过。
  也不知道政老爷心中多年郁结,不得志究竟占了其中几分?
  总之,头回见到贾政,无忧看得出他气色不好,眉头也是皱着的。
  侄儿贾珍作为宗子,纵然贾政比他辈分高,也不好摆什么架子。
  见面寒暄过几句,主要就是问问两家人各自的身体状况,贾政自觉与珍哥儿向来说不到一处,便干脆问起来,“赖家素来忠心,怎么就忽然赶了出去?他老子娘几十年的老脸也挂不住,昨儿到老太太那儿哭诉,哭得实在可怜。你……也忍心?”
  无忧因为要借用元春这条门路,本打算给政老爷点面子,哪里想得到贾政如此直白地“多管闲事”?
  当下,他也不客气了,“老太太可有吩咐?”
  贾政一噎,“自是……没有。”
  无忧又问,“那叔叔可有什么吩咐?赖嬷嬷是不是只说她儿子孙子一时糊涂,怎么糊涂却一概不提?”
  其实昨天赖嬷嬷找到贾母告状,贾母听了几句便听出不对,直接让赖嬷嬷下去洗脸了。一见老太太这般态度,赖嬷嬷立时有眼色地告退,转头去求王夫人,“偏巧”昨天贾政也在王夫人处——赖嬷嬷曾经照顾过贾政,因此在政老爷面前也极有脸面。
  赖嬷嬷在贾政面前不止自己哭诉,还把儿子孙子一起叫来跪在贾政面前求情。而求情的内容,也正如无忧所言,就是干巴巴说自家始终忠心,这回也只是一时糊涂,求政老爷饶过这一次。
  “求政老爷饶过这一次”这话真真让贾政无比舒坦……贾政在衙门做不得主,在家里说话一样分量有限。
  难得有个这样的机会,政老爷自然很乐意在宗子侄儿这儿彰显一下族叔的“威风”。
  无忧说贾政糊涂果然一点不冤枉他,单就耳根子忒软,又任人唯亲这两条,他能一直做官,就是多亏了祖宗庇佑。
  更别提原著里明明白白写他“不通庶务”,身在相当于农业部、水利部和交通部等数部合一的工部,居然不通庶务,无忧也只能“呵呵”了。
  曹大的讽刺之意简直力透纸背。
  贾政尴尬了一会儿,终于觉得自己莽撞了。珍哥儿是侄儿,不是儿子,不可能任他打骂。回过神来,他还真好奇起来,赖家父子究竟缘何被赶出来。
  无忧一一解答。
  贾政再次沉吟不语。隔了一会儿,他才又问道,“当真不是他操办蓉哥儿媳妇的丧事俭省了些,让你不满意的缘故?”
  贾政的心思太好猜,都不值得使用金手指。
  无忧立即冷笑道:“叔叔可是不信侄儿?可见赖家这起子人把侄儿说成什么昏聩模样了。”
  这回贾政是真的挂不住了。珍哥儿胡闹了这么些年,连他老子亦管不住他,贾政本心是借此机会劝劝珍哥儿,让他迷途知返也好,哪里想得到自己弄得如此下不来台。
  贾政本就嘴拙,被侄儿质问也说不出什么……可不就再次冷了场。
  无忧见状便再次重申,“侄儿觉着,仗势欺人倒也罢了,但终究得给人家留条活路。甭管做人还是做官,侄儿觉得都是一样的道理,始终留一线。”
  没本事抄家灭族一锅端之前,行事必须留点余地。
  贾珍固然混账,除了自尽的秦可卿之外,目前为止还真没逼死过人命。但贾政看好的贾雨村……可是为了帮着薛蟠脱罪,把人家冯渊一大家子都快赶尽杀绝了。须知薛蟠这个呆霸王尚且不曾这般狠毒。
  要说人以类聚,贾政与贾雨村一样狠辣,也是冤枉这位政老爷,他只是好糊弄而已。因此侄儿这番话他听不出弦外之音,只觉万分有理。
  同时他以为这是侄儿特地给他台阶下,于是他神色稍缓,“正是这个理。”
  无忧跟政老爷说话总共两刻钟,他就确认了一个无比糟心的结论:荣府对他重振家业而言,不止帮不上忙,反而一定会拖后腿。
  罢了,本来他的任务目标里也没有强求他一定救助荣府。
  原著之中虽然语焉不详,但荣府帮着抄家夺爵的甄家隐匿家财确是板上钉钉,除此以外,荣府想必也受了王子腾与贾雨村的拖累,在元春死后荣府便陷入了家破人亡的境地。
  话说,如果贾赦贾政兄弟俩在圣上那儿颇得脸面,荣府也不至于落得这么凄惨的结局——按照曹雪芹本人的思路,贾政绝无可能按照高鹗续书的剧情侥幸脱罪。
  回到宁府,贾蓉先迎了出来。
  无忧笑道:“怎么?担心你老子吃亏不成?”
  贾蓉低声道:“哪能呢。”
  无忧点了点头,“那咱们接着说。”
  眼见他老子无事,贾蓉也安了心,继续坐在父亲下手,听他说起成年旧事。
  无忧道:“你去了的媳妇,论真实出身也配得上你。”
  秦可卿的亲生父亲,乃是坏事了的义忠王……的心腹爱将。义忠王身为宗室,纵然“坏了事”也只会落得圈禁终身,性命总归无忧,但义忠王的心腹们就难以幸免了,尤其秦可卿之父还是个掌兵多年的大将。
  说到这里,贾蓉恍然大悟,但……立时心惊肉跳。
  无忧继续道:“他家毕竟跟咱家有多年的情分,咱们帮不上忙倒也罢了,但给他留点骨血也是正理。好在你那媳妇终究是个女子,咱们父子若能立下莫大战功,也就是圣上睁一眼闭一眼的事儿,否则……后事难料。”
  在他完全不知情的前提下,就跌进火坑了!贾蓉真是……不敢怒也不敢言。
  无忧一掌就拍在便宜儿子肩上,听得这小子心声,忍俊不禁,“怕什么。纵然出了事,你只说什么都不知道,全推到我身上便是。”
  贾蓉猛地抬头:他心里一下子就热乎乎的……自打他媳妇没了,他老子就像变了个人,终于变得像亲爹了!
  他忽然生起一个“奇妙”又没良心的念头,他那个媳妇儿没得真是好!
  收到贾蓉心情的回馈,无忧也顿觉奇妙:这是夺妻之恨,就这么算了?转念一想,贾蓉的性子本就不能以常理度之。再说古代君臣父子,规矩大过天,父永远在妻之上。
  原本他还以为得花费大力气安抚收服贾蓉呢,结果……给点好脸这便宜儿子立时灿烂起来。好吧,自己第一个任务,难度不高才比较科学。
  无忧干脆吩咐道:“你回去歇歇,挑个好日子我带你出去走走。”
  他要出门借着四处逛逛散心的名头,好生查查家底,金陵的铺子田产隔得太远,一时顾及不到,但京郊和直隶的产业决不能再由着这些蛀虫糊弄过去——宁府账目他已经看过了,但有些情况光看账目可看不出来。
  赶着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无忧没有提前打招呼,便带着儿子贾蓉以及一众长随小厮,“杀向”了宁府的产业——黑山村,也就是乌进孝当庄头的地方。
  如今正是刚刚播种的农忙时节,无忧他们到了地头,果然不见乌进孝。他儿子战战兢兢地回话说,他老子下乡去了。
  无忧点了点头:这还算像样。他也不挑剔就在乌进孝家里落了脚,等了足足半日才见到满头汗脚上还挂着泥的乌进孝跑来磕头。
  无忧赶紧把他叫起来,“也是闲来无事,跑过来瞧瞧。这时节正是你辛苦的时候,你且不必管我们,我们四处转转全当散心了。”
  乌进孝毕竟不比赖升,他没什么需要心虚的地方,只是老爷二话不说削了赖升,他也多少有点心惊罢了。
  不过眼见老爷神色,也不像是不满意的模样。而且老爷发了话……也只得如此。
  无忧他们先在乌进孝家里歇了一晚上,第二日一大早无忧便把贾蓉从被窝里揪了起来,父子几个出了镇子就往村里去。
  他们走得算是大路,却也尘土飞扬,无忧指着不远处辛劳耕作的农户,“你瞧瞧,可瞧得出些门道?”
  贾蓉想了想,才答道,“儿子瞧着,略旱了些。”
  岂止是略旱?后面乌进孝进京交租的时候,明确说过这些年年景不好。
  宁府的男子都无官职,自然也无冰敬炭敬之说,佃租可是宁府收入的一大块,无忧带着贾蓉从武,怕是要数年不得回京,趁着自己还在,正好给这些农户些福利,好让他们努力耕种,多交点租子……
  这一行人出现在田边,早已吸引了不少农户的注意。
  无忧此时则道:“咱们爷们只靠从这些百姓口中夺食,都不够丢人的。”
  贾蓉立时精神一震,“儿子省得。”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吧,曹大如果真的推崇贾政和宝玉的为人行事,不会给他们安排那个凄惨的结局。

  ☆、5|贾珍篇

  无忧打算亲眼瞧瞧春播的情况,若真是旱得厉害,就出银子打几口井,再跟乌进孝商量,叫上庄子里的老少得闲时修一修水渠和道路。
  征用庄户修水渠和修路,庄户都很甘愿。听乌进孝那小子的意思,不用老爷出工钱,只要管饭就够这群老实的庄户人念佛谢恩了。
  最后乌进孝的儿子还诚心道:“老爷真是大善人。”
  无忧自认仁善真算不上,不过是想要马儿跑得快,就多喂草料罢了,顺便搏个好点的名声——总之都是惠而不费的招数。
  羊毛出在羊身上的道理谁能不懂,只不过原先宁荣两府的老少爷们和媳妇们都舍不得那笔银子罢了。
  便宜儿子就在身边,无忧也无太多避讳,直接把这些道理说给他听,最后还道,“一会儿等乌进孝过来,咱们爷俩当着这群百姓吩咐打井修水渠一事。你且瞧瞧那些百姓如何,顺便当众宣布,也让这些人做个见证,别把银子拨下去,全进了旁人的口袋。”想了想又道,“乌进孝父子不仅尽职,也还没丢了良心,旁人嘛,我就不知道了。”
  前半段尚好,后半段听得无忧身边的长随和小厮一个激灵。
  话说,贾珍这群心腹手下多是家生子,其中更有不少人的亲戚就住在庄子里或是镇子上。
  无忧的确要敲打一下这批本事不大,野心不小的手下们,“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这群手下手底下骑射功夫都能看得过去,但大字却识不了几个,因此难免眼皮浅了点,大道理也听不大懂。
  所以无忧就是怎么浅显怎么直白怎么来,“老爷我得了前程,你们也才有前程。见天眼里盯着农户碗里的那口吃的,老爷我都嫌丢人。要么上官场,要么上战场,真正弄出个封妻荫子,才不白活一场。”
  贾蓉也没说话,一直听他老子说话:他老子对他和对付这群手下的语气神色全然不同。
  男人嘛,谁没点雄心壮志?宁荣两府的偌大家业,还不是两位国公爷搏命挣出来的?这群小子的爷爷曾爷爷正是跟着两位国公四处征战,才攒下了丰厚的家底,吃喝不愁还能练武。
  我怎么就不能比爷爷曾爷爷更风光呢?
  听了老爷的话,几人热血上涌,立时就表了态;其余几个心眼儿多了些,觉得能安生过日子何必去挣命?
  就这么几个手下,无忧随便扫过去,就猜着了他们各自的心思。
  他眯了眯眼,又道,“毕竟事关前程,你们都回去跟老子娘商量商量,愿意的就接着跟着我;不愿意的,也不为难,我在府里另寻个差事给你。”
  那几个心眼儿多的闻言心里立时就是“咯噔”一下:老爷的意思再明白不过。愿意跟着他上战场,老爷有功劳,他们也跟着沾上一份儿;若是不愿意,那么一家子老小说什么也入不得老爷的眼了……
  这几个人就悔上了。
  把数人的神色变换全看在眼里,无忧摆了摆手,继续吩咐道,“去把那边上的几个老人家给我请过来。”
  他是想跟这些老人家说说话,问问庄子里的真实情况。这些积年耕种的老人家对天气收成的判断,十分靠得住。
  来了数位看着就憨厚的老人家,无忧细细问过庄子这些年的出产以及农户的收入。聊过半日,他便已决定再庄子里先打上几眼井。
  统共花不了几百银子……或者可以说不是他的银子,他不心疼,但声望他就笑纳了。想到这里,无忧情不自禁笑了起来。
  贾蓉见状连忙问道:“老爷为何这般开心?”
  无忧笑而不语。
  等回到住处,无忧才道,“瞧瞧你老子我身边的这几个长随。不过吓了吓他们,便有几个当即怂了,等想清楚得失又立时后了悔。这样的人,没必要做心腹了,上了阵你敢用他护卫打探消息?当你平时不得不用的时候,也得多留个心眼。”
  贾蓉还是不明白他爹缘何而笑,但这番话很是中听,贾蓉点头不绝。
  反正无忧只传授识人用人的方法,至于便宜儿子真正要仰仗谁,他却不肯多管。
  无忧继续道:“我上折子请战,咱们父子一个三品将军,一个五品龙禁尉,必能捞个真正的将军当当,到了这个品级如何需要亲自冲在前面搏杀?我只是笑他们想不开罢了。”
  贾蓉羞涩一笑,“儿子也是前些日子才想明白这个道理。”他却是不好讽刺老子的手下大半都是畏首畏尾的墙头草。
  这父子一行人又在附近转了几天,还特地打听了一回荣府那几个庄子的收成,无忧才带着手下回了京城,贾蓉则特地留下做那打井的“监工”。
  约莫一个月后,贾蓉也回到京城,在外他还算绷得住——刚死了老婆,不好喜形于色,可回到家里,难免在他老子跟前显摆一二。
  贾蓉黑了点,也壮了点,不复昔日窈窕风情,看着不像兔爷儿,反而有了点清俊少年郎的样子。
  总共打了四口井,其中三口水位都不低。庄子里的老老少少立时就跪下磕头,谢过老爷少爷的恩情。
  贾蓉难得独自且亲身办些实事。说白了他也是看在“他老子对这庄子十分看重,又对庄户们十分可亲”的面儿上,为了讨好他说一不二的老子,也得用心办事。
  这一个月里跟着工匠四处走动,选取打井的位置——出门在外,条件不怎么样,养尊处优的大老爷贾蓉也吃了些苦头。
  不过他都坚持下来了,到了一众老少都跪下道谢的时候,贾蓉……只觉得这辈子从来没有感觉这样好过!
  年过二十的宁府大少爷贾蓉终于明白自己这辈子该追求什么了。
  便宜儿子的蜕变无忧也看在眼里,成就感也是杠杠的:子不教父之过。用对了法子,贾蓉显出了点翩翩才俊的苗头。
  无忧含笑听过,才拍拍贾蓉的肩膀:便宜儿子倒是始终表里如一,由内而外的雀跃和满足。
  这个时候的贾蓉也最顺眼。
  话说养精蓄锐了好些日子,无忧终于确定这金手指最好一日使用三次以内,否则第二天起床脑袋能疼得动都不敢动。
  到了初夏,这父子俩因为秦可卿之死至少“消停”了小半年。无忧心中算了算,也是时候跟贾珍昔日那些狐朋狗友说说话了。
  话说自打无忧穿来,就没怎么踏进过~后~宅,就算是跟尤氏说话也是单纯的说话——尤氏是填房,比贾珍年纪又小了好几岁,就算她觉得老爷再不堪,也依旧希望老爷能多来她屋里歇着。
  可是这好几个月过去,老爷还清心寡欲,尤氏在心里简直要把秦可卿骂死了:死都死了,还害人!
  这会儿听说老爷要宴请那些旧识,尤氏又担心起来:上一回老爷也是吃了这几人送的药丸,好悬没背过气去……
  尤氏壮了壮胆,打听到老爷就在书房,便带着银蝶过去……劝一劝。
  无忧见着尤氏第一眼,便问,“这小丫头还跟着你呢。”
  银蝶立时就跪下了。
  “这丫头是不是苦苦求情,你看着不忍心,才留下了?”无忧叹道,“过些日子我要向圣上请战。西北乃是曾祖父与祖父发迹之处,故地重游……也是场佳话。”
  尤氏面皮就跟火烧似的。银蝶这种跟已然赶出府去的仆从有牵扯的丫头,怎么着也不能再跟没事儿人一样继续做大丫头。
  尤氏果然太绵软,无忧道,“人无信不立,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你且回去想想吧。”
  劝说不成,反倒让自家老爷教训了一通。不管是迁怒也好,真正想通了也罢,尤氏回房就让银蝶去管浆洗,不用再在她跟前伺候。
  银蝶的老子娘听说原本还想求情,可有心人提醒他们想想赖氏父子,以及老爷新近打发出去的长随小厮……银蝶一家子便服服帖帖,用心办事,再不敢多嘴抱怨。
  却说无忧相邀,那些狐朋狗友几乎一个不落的到访。
  这几人倒是……人模狗样,而且出乎无忧预料,他们的谈吐举止都挺“精英”的,至少符合各自的出身。
  话说在贾珍的记忆里,这哥几个可是见面就先喝酒,然后就聚众……“趴体”。在这样黄~赌~毒一样不缺的场合里,“赤诚相见”的哥几个大约也没什么机会展示各自的性情和见识。
  而且,无忧预料的“愤世嫉俗”也一概没有。
  与无忧的惊讶类似,这哥几个也惊讶于“珍哥儿居然想开了,要回归正道不成”……因为无忧没寒暄几句,便表明了自己的目标:他要去西北。
  他的目的与这哥几个毫无矛盾,只是去西北吃沙苦则苦矣,但再回来履历上可有添了重重一笔。
  其中一人便道:“门路自然不是没有。你要请战,也不需再多花银子,只是你跟你那堂妹说过没有?”
  此言一出,无忧越发好奇,他敬了此人一杯,“好哥哥,你听说什么了?”
  “你那妹子可是入了圣上的眼,你没听说不成?若是她得了更好的前程,你再去西北品级自是会更高一点……”此人立时看出了些猫腻,“莫非隔壁……还想着独占?”
  无忧似笑非笑道:“我这堂妹入宫,宁府也是出了些力气……只是终归亲疏不同。”
  其余几人听说,纷纷感慨,“要说你那族叔也是小气了些。”
  无忧这回是真笑了。他反倒由此相信,他若是请战,元春听说就一定会为他说话,因为元春肯定想从娘家寻个指望得上的依仗。
  作者有话要说:  元春封妃,肯定是从娘家得到银子的支援,她则在官职和前程上回报娘家。就看省亲修院子那部分剧情里宁府的表现,我觉得元春封妃宁府肯定也曾有所“投资”。

  ☆、6|贾珍篇

  从几位酒友口中得知了不少小道消息,无忧十分满意。 这哥几个也没留宿,喝完酒便各自回家,各自找自己的小妾丫头去了。
  珍哥儿忽然上进起来,他们倒没多想。这一点无忧也瞧得出来,为保万一,他还特别摸了两个兄弟……他们没觉得今日的珍哥儿有什么反常或是奇怪之处。
  话说回来,贾珍在族叔和堂兄弟之间,手段见识也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别看这好像是在宁荣两府里矬子拔将军,但贾珍拿得出手也是真的。
  无忧安了心,在继续教导贾蓉之余,也逐步清理了宁府的管事仆从。
  有金手指在身,寻错处真是一挑一个准儿,但副作用就是……频繁使用金手指,让他在挺长一段时间内都显得萎靡不振。
  这可把尤氏和贾蓉急坏了。
  这母子俩还居然想到了一处:老爷忽然转变,不仅上进且清心寡欲,别是知道自己身子不成了吧?!
  可怜尤氏不能没了丈夫,贾蓉此刻也不能失去亲爹,这二人便悄悄请了太医上门。
  见到眼熟的老大夫,无忧的惊讶不过一瞬,便咧嘴笑了。不过他也没解释,任由太医诊脉——能安住尤氏与贾蓉的心也好。
  老太医仔细瞧过,才下了结论:思虑太过,心气不足。开了方子,老太子揣着银子告辞。
  尤氏守着无忧落了泪,“老爷可得保重身子。”
  这哭得没道理,我有没事儿。无忧只得一掌按在尤氏的手背上,居然没听到任何心声……无忧皱了眉,只得一把将尤氏揽在怀里。尤氏又惊又喜,当着贾蓉,却终究不好顺势贴在老爷胸前。
  贾蓉本想跟老子说会儿话,见状只得回避,“儿子……先告退。”
  无忧笑道:“跑什么。大白天的,我有这么猴急?”一句话把尤氏和贾蓉全闹了个大红脸。
  却说,无忧窝在书房里,除了养心养神,弥补金手指的消耗之外,更是手不释卷,猛读兵书。贾珍的书房里不止有全套兵书,而且每本书的页眉上都有贾演和贾代化的亲笔批注。
  俗话说艺不压身,这才是祖宗传下来最为珍贵的东西!
  无忧如获至宝!你不上战场亲自感受,很多东西绝对体会不到,无忧自认光读兵书也只能纸上谈兵。
  无忧牵了嘴角道:“你们面皮倒是薄。”话音刚落,尤氏的心绪便一股脑儿地传入他的脑海,害得他脑仁儿立时抽痛起来。
  他无奈地按住太阳穴,略一思量,才知道尤氏居然担心他太过沉迷秦氏,因为秦氏之死而心灰意冷……
  贾珍本尊听说秦可卿没了,真是悲痛不已,真恨不得代她去世……之后还不是丫头照睡,小妾照纳,小厮照狎?
  贾珍的王八蛋劲儿,无忧真是甘拜下风。尤氏跟贾珍也做了数年夫妻,贾珍什么性子居然都不知道……他就更佩服了。
  无忧没好气儿道:“我递了请战的折子上去。”
  原本他还怕写折子穿帮,没想到自己的笔迹自动修正到跟贾珍一模一样。
  尤氏闻言也是喜忧参半:老爷不在家,她正经自在;老爷不在家,许多人……她怕是也压不住。
  贾蓉比尤氏知道得多,眼睛也不至于盯着~后~宅的一亩三分地,“老爷不等荣府元春姑姑好消息了?”
  “你元春姑姑那儿,最多就是锦上添花,做不得雪中送炭。”无忧平静道,“过不了几天,就该有结果了。”
  勋贵上进,圣上还是挺乐意看到的。宁荣两府都与废太子交好,如今先向圣上服软,着力修复一下跟圣上的关系,再表示出一副愿意跟长辈们一样为国出力的意思,圣上一般不会再翻旧账。
  毕竟当年跟太子交好的勋贵世家为数众多,圣上也做不到一刀切下去,彻底断了这些人的前程。
  圣上登基没多久,上面顶着太上皇,正是千金买马骨培养亲信的时候,这个时候不上,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果然不到十天,无忧的折子就批了下来。
  不知是不是父子齐上阵打动了圣上,圣上御笔一批,直接给了个正五品的千总——品级倒在其次,千总是真正能领兵的“实缺”。至于贾蓉则在他老子手底下做了个百户。
  得了圣上的批复,无忧便带着贾蓉一起,给以前的故交写信,最起码在启程之前,把以前只有年节时才有往来的这些人家熟悉一下。
  却说无忧父子俩写信都写到了第二轮,荣府两位老爷才……听说珍哥儿和蓉哥儿得了官职。
  这回依旧是贾琏前来相邀。贾琏进门先道喜,“珍大哥怎么也不事先说一声?”
  无忧平静道:“谁知道圣上就赏了脸。万一求得不得,不是成了笑话。”
  贾琏闻言连忙点头,“也是。”自家事自己知,昔日太子被废,宁荣两府代字辈的长辈又都离世,自家自然得夹着尾巴过日子。
  无忧面上虽然在笑,实则笑意一点都没传到眼底。他穿来之后不再弄什么乐子许多的聚会,于是跟贾琏这个堂弟生疏不少。
  自打秦可卿去了,宝玉也始终没再来过宁府。正好落得个安静。
  难得兄弟说话,贾琏便问,“听说大哥在庄子里出银子打了几眼井?”
  “是啊。你也听说了。二弟平素不是不爱关心农事吗?”
  贾琏总觉得今日的堂兄很是阴阳怪气,不过他还是实话实说,“弟弟是听你弟媳嘀咕的。”他自觉他媳妇凤姐儿在大哥面前也颇得脸面。
  “听说今年要旱,提早做些准备罢了。”无忧诚恳道,“磨刀不误砍柴工。”就是你那二婶和你媳妇舍不得……为点银子都能要人命的王熙凤会舍得几百银子打井修水渠。
  贾琏没接话,而是道,“我爹和二叔请大哥过去说话。大哥得了实缺,不是不该正经宴请一回?咱们两府好久没什么大喜事儿了。”
  无忧笑道:“不急。我这终究算不得大喜,大喜还在后面。五品千总可不值得~操~办,让旁人知道怕是会笑话咱们家眼皮子浅。”
  贾琏一噎:今儿堂兄这是怎么了?平素最爱热闹的不就是他吗?
  无忧依旧笑眯眯的,“走吧。两位叔叔该等急了。”忽然想起,这事儿还没跟郊外道观里的便宜老子贾敬说过……这位贾府唯一的正牌进士,透明成这样也是奇迹。
  根据贾珍的记忆,贾敬与废太子私交不错,太子坏事,贾敬便有眼色地辞官告老,把爵位传给了儿子不算完,自己则干脆跑到郊外道观住着去了。
  相比荣府那哥俩,贾敬已是难得的有担当。所以无忧便琢磨着,他跟贾蓉离京,就把贾敬请回宁府主持大局,顺便再把惜春再接回来。
  宁府就算再“乌糟”,起码已经停止作死了。
  却说无忧一路思量,贾琏跟他说话见他答话颇慢,就知道堂兄心中有事……转念一想,堂兄父子两个那是到前线挣命去,委实不适合庆祝。
  于是到了荣府,无忧先去拜见贾母。老太太屋里一众婶子弟媳,也是各怀心思。作陪的贾琏还主动为无忧解了几次围。无忧回过神来,也感慨贾琏心地当真不坏。
  却说贾赦爱~美~色~古~玩,无忧刻意把话题往这边引,贾赦便知道这侄儿不愿多说:上战场啊……贾赦自然不会为难。
  到了贾政这儿……政老爷本心也不是要折腾无忧,而是他是真嘴拙,唠唠叨叨说了半天总是说不到点儿上,无忧看着他都生了恻隐之心。
  好歹贾政反复嘱咐的就是注意安全,听上峰指挥,不要胡乱行动……但是荣府曾经的故交,政老爷一个都没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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