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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人]陪达芬奇超神的日子-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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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你可以找到他的办公室、花园、演奏厅,都再也见不到那个身影了。
  所有的记忆和习惯都突然出现了一个断层,犹如内心之中突然多了一幕悬崖。
  她还没有习惯这一切。
  这无关爱情与信仰,更多的是一种习惯。
  列奥纳多理解她最近的沉闷与安静,只轻柔地拥抱 着她,等着她一点点地缓过来。
  也就在这个时候,拉斐尔喝的晕晕乎乎,忽然问了一句:“那陛下,您和达芬奇先生打算什么时候举行婚礼?”
  海蒂愣了一下,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小拉斐尔如今个头长得挺快,而且爱笑也爱唱歌。
  他虽然有些不满米开朗基罗的身边多了一个黑发的哥哥,但也只闹了一会儿小别扭,就又开开心心地和他们玩了起来。
  尼可罗也显然想起了这件事情,语气颇为微妙:“应该称呼为,达芬奇殿下。”
  按照惯例,他会拥有封地和爵位,无论是出于军功又或者是此刻的身份。
  列奥纳多正思绪闲散地玩着她的发梢,听到这话时忽然脸颊有些发热。
  “我们可以等一段时间,”他观察着她的神色道:“毕竟葬礼没有结束多久,国家还有很多事需要解决。”
  海蒂定了定神,叹了口气道:“我需要单独和他谈论一些事情。”
  “那就今天谈吧!”尼可罗当机立断地起身,还不忘顺走自己没喝完的那半杯美酒——真是这辈子都没有喝过这样的佳酿!
  “哎?”
  尼可罗走了两步回来,把拉斐尔也一块拎走,示意其他朋友也跟着自己离开。
  大家笑着闹着跟他们打完招呼,然后各自分散离开。
  庭院中又只剩下他们两人,下午的阳光洒在他们两人的身上,带着股慵懒的暖意。
  “所以……还需要谈论一些什么?”列奥纳多放下了酒杯,语气认真了许多:“避孕?孩子?”
  海蒂怔了一下,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个问题。
  这大概不需要担心……她喜欢小孩,也能料理好这些事情。
  可看他的意思,哪怕自己避孕终身,他恐怕也不会有什么怨言。
  海蒂叹了一口气,低头握住他的双手,想要鼓起勇气来谈论深埋心底的事情。
  可哪怕这些念头刚刚涌现出来,都好像会撞到内心中的一堵墙壁,让那些泡沫被撞裂击碎,只留下模糊的痕迹。
  她张嘴了许久,神情有些惶然。
  “你在……害怕。”男人握紧了她的手,低声询问道:“在害怕什么?”
  他抵着她的额头,让两人呼吸的频率都开始交叠同步。
  “海蒂……我就在你的身边。”那低沉又温暖的声音让人仿佛能放下许多的事情。
  从一开始,这种独特的安心感和信赖感,对她而言就如同救赎一般。
  海蒂始终沉默不语,甚至垂了眸子微微摇头。
  他也没有催促,只侧了头去亲吻她的唇。
  两人的睫毛交抵在一起,犹如触碰着彼此的蝶翼。
  这个吻深情而又轻柔,似乎能够传达所有的情绪与在乎。
  她下意识地握紧了他的手,在这一刻开始深呼吸着忍住泪意。
  哭泣常常被认为是软弱的表现。
  可有时候,哭泣不仅仅代表着痛苦。
  如果一个人背负着太多东西,哪怕坠入沉眠之中,眼泪也会无意识的滑落下来。
  他们触碰着彼此的鼻尖,脸颊也贴紧又松开。
  爱情的感觉,就好像是灵魂都开始溶解汇流,而身体也会本能地想要靠近对方更多。
  无花果的香味萦绕在她的身侧,而男人的浅浅气息也让人心神不宁。
  她不由自主地加深着这个吻,甚至内心希望它永远不要停下来。
  “海蒂……”他叹息道:“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海蒂松开了他,半晌还是轻声开了口。
  “列奥。”
  “嗯?”
  “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可能会超出你的认知。”
  “什么?”他忍不住笑了起来:“其实你是一个法国人?”
  “我希望你在听到这件事情以后,不要松开我的手。”她压低声音道:“否则我会受伤,而且不敢再信任你。”
  列奥纳多的神情认真了许多,在这一刻缓缓地点了点头。
  “不会的。”
  “其实……”她再次深呼吸,努力保持着语气的平静:“我来自五百年后。”
  …2…
  五百年后?
  列奥纳多眨了眨眼,有点没听懂这个概念。
  “这不是一个地名?”
  “这不是一个地名。”
  “五百年——”他试图再次理解她的话语:“你是说,未来,未来的五百年之后?”
  “对。”她平直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些事情。”
  在这一刻,海蒂已经做好了失去婚约的心理准备。
  乔凡尼就在佛罗伦萨,他随时可以宣布这临时婚约无效。
  “五百年后?”达芬奇感觉自己脑子有些不够用:“我连五十年后会发生什么,都感觉猜得不一定准,五百年后——那个世界,和现在,完全不一样吧?”
  对……一切都变了。
  她点了点头。
  “还有其他像你这样的人吗?”他试图找到几个词语来形容这件事情:“时空旅行?”
  “我不知道。”她自嘲的笑了起来:“我原本是个老太太,活到八十五岁然后昏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来到了这里。
  “八十五岁!”列奥纳多显然弄错了重点:“你的身体居然这么健康!”
  嗯,确实是这样。
  “而且我生过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她索性把这些也摊开来聊:“应该是在我二十多岁时的事情——但当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回到了自己的十九岁。”
  “然后就遇到了你。”
  列奥纳多在剧院里都没有听过这样的故事。
  “等等——你确定你没有和我开玩笑?现在应该不是开玩笑的时间吧?”他打量着她的面容,小声道:“你就算是老太太,也会是个最好看的老太太。”
  “确实如此。”她扬起了眉毛。
  “所以……死亡之后,就会去另一个时间点?而且还会带着身体一起过去?”列奥纳多试图弄明白一些未解之谜:“那你见到了任何神明了吗?”
  “我说过了……我睡醒之后,发现身体变了,然后就见到了你。”海蒂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也可以理解为这是一句恭维。”
  “我有时候会想,死亡到底是什么,时间又是什么。”列奥纳多的神情认真了许多,握着她的手喃喃道:“我们很难给时间一个准确的定义,说明它具体是什么东西。”
  “列奥纳多先生——”海蒂轻咳一声道:“您似乎又弄错重点了。”
  现在的问题是,他的未婚妻,是来自五百年后的,另一个时代的人。
  “抱歉抱歉——”他笑了起来,再度凝望她的脸:“我可能没有完全理解这个意思。”
  “你会很多我们无法想象的东西,这也是未来的发明吗?”
  “有一部分是的,有一部分是我自己创造出来的。”
  “那五百年后……”
  “我在五百年后看过你的画像。”她低声道:“还看过你的几乎每一幅画。”
  他怔在那里,忽然感觉双颊烫了起来。
  “没有你?”
  “没有我。”她摇了摇头:“你从三十岁一直到六十多岁,一直笔耕不辍,留下的画作流芳百世,被无数人瞻仰和追思。”
  “我……”他喃喃道:“你知道与我有关的事情?”
  “只知道一部分,但遇到你以后,又好像感觉从来未了解过一样。”海蒂说到这里,忽然笑着瞥了一眼宫殿的高楼:“拉斐尔和米开朗基罗都成为了传奇一般的画家和雕塑家,而且也都留下了不灭的作品。”
  “你呢?”列奥纳多望着她问道:“你又是谁?”
  她的话语顿了一下,忽然有些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我又是谁?
  年少成名的影星?郁郁不得志的投资者?无线通讯的发明家?
  被陷害的吸毒者?整容失败的笑料?
  ……我又是谁?
  “这是个……很长的故事。”她松开了他的手,抬手捂住脸颊:“我也有些混乱。”
  列奥纳多没有马上拥抱她,而是在等待了一会儿之后,才再次开口道:“我很高兴,你愿意告诉我这些事情。”
  “嗯?”她侧头看向他:“不觉得我是个女巫或者怪物吗?”
  “会很惊讶,而且脑子里也会乱糟糟的。”他坦率却又诚恳:“但这并不影响我们的婚姻,也不影响我对你的感情。”
  “即便我是个老太太变得?”她反问道:“如果明天我又变成白发苍苍的样子呢?”
  “那我也去把头发染白,”他扬起眉毛道:“这样就更般配了。”
  “即便我不属于这个时代?”
  “说到这个……”列奥纳多露出期待的眼神:“你能带我去那个世界看看吗?”
  “……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她揉了揉脸道:“也许真是上帝的玩笑吧。”
  “海蒂。”男人握住了她的手腕,轻柔地落下了一个吻。
  “我们都消化和理解一会儿这个信息,好吗?”
  他握着她的手,再次倾身吻了一下她的唇:“我依旧爱你。”
  不要害怕。
  我不会走。
  “给你一次逃婚的机会。”海蒂口是心非道:“然后我带着大队人马再去法国把你找回来。”
  “也许在米兰。”他大笑了起来。
  两人在会客厅前分开,一个去面对各个贵族的庆贺与讨好,另一个则独自去了阿尔诺河旁,坐在石桥上想了许久。
  他不知道这一切意味着什么,这个故事也如同她曾讲述的那些童话一般,完全超出了他所有的想象力。
  竟然……相差了,五百年。
  海蒂在会客完毕之后,又很快被尼可罗带走,紧接着德乔也捧着半身高的文件过来,询问她有关分封和奖赏勋章的决定。
  女皇接受加冕的第一天似乎就已经离不开加班了。
  等这一切忙得差不多了,她再次抬头时,发觉窗外弯月高悬。
  而办公室外,还有个熟悉的身影。
  海蒂把办公室选在了自己的旧卧房附近,把洛伦佐的书房永久的保留了下来。
  正如同她离开时他所做的一样。
  夜风清凉如一层薄纱,自他们两人身边穿拂而过。
  海蒂打开门时看向列奥纳多,却有些不想走过去。
  她不敢预想,如果他选择就此停顿,又或者……
  男人张开了怀抱,看着她笑了起来:“来抱我呀。”
  她犹豫的目光即刻消散,眼神也亮了起来。
  海蒂两三步就走到了他的面前,给他了一个足够用力的拥抱。
  两人拥紧了对方,垂落的碎发都彼此交错。
  熟悉的香味又散了出来,让她忍不住嗅了嗅。
  “是蜂蜜苹果。”他晃了晃手里的餐盒:“饿了吗?”
  于是原本应该沉重又严肃的交底环节,忽然变成了两人吹着夜风一起荡秋千。
  她抱着一盒热乎乎的蜂蜜苹果,在寂静的庭院里摇晃来去,偶尔吃上一小口。
  远处的烛灯早已被德乔点亮,犹如高悬的月亮。
  “我想了很久,”他慢悠悠道:“然后发现,也没有什么好想的。”
  “你就是你,不管是五百年前,还是五百年后。”
  海蒂侧过头来,叼着苹果看着他:“不会觉得我是魔怪?”
  “如果这么说的话,我也想成为魔怪。”他凑过来咬掉苹果的一个小角,犹如又一个隐秘的亲吻。
  她脸红了一些,低头把苹果吃掉。
  “而且这样一说……你跨越了这么多年的时光,才让我能够遇到你。”他低声道:“这是我的幸运。”
  “……也是我的幸运。”
  海蒂叹了口气道:“那没得逃了,不结婚都不行。”
  有些东西,似乎就是冥冥之中的命中注定。
  “也不用太盛大的婚礼。”列奥纳多认真道:“当然如果你喜欢游行的话——”
  “不,”她条件反射道:“绝对不。”
  穿的花枝招展然后绕城三周这种事,她这些年已经看都看够了。
  两人一起仰起头看着满天的星光,跟着秋千一起摇晃。
  似乎又回到了两小无猜的童年一般,世间无数繁琐的杂务都与他们无关。
  “五百年后,人们不骑马,也不坐马车了。”她忽然开口道。
  “……难道在天上直接飞?”列奥好奇道:“还是骑别的动物?狼?”
  “不,有一种叫汽车的东西。”她伸手比划道:“一种方块大小的机器,而且可以被人驱使着跑遍整个国家。”
  “对了,还有飞机。”她笑了起来:“和你设计的有些像,但是一般都有几十个人一起坐,可以跨越山川和海洋。”
  她开始给他讲自己所知道的历史,从奥匈帝国的陨落到美利坚的崛起,从工业革命到科技革命。
  列奥纳多是个天才,在有些事物的描述上,哪怕她只简单解释一下,他都能填补出更多吻合的信息。
  历史,文化,革命……
  “那爱呢?”他忽然问道。
  “五百年后的爱,还有婚姻,和现在有什么区别?”
  “区别?”海蒂眨了眨眼。
  她想起了自己从前所遇到的一切,露出怀念的微笑。
  “和现在一样。”
  现在的人们信仰着天神,未来的人们信仰着物欲。
  而爱,始终都被赋予着太多定义,却一直都脆弱而又奢侈。
  “至于婚姻,”她握住了他的手,两人的掌心再次重合:“它在五百年后,变得更加容易崩解。”
  这个时代难以离婚,而未来分分合合已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人们急不可耐的相聚在一起,又颇为狼狈的匆匆分开。
  “所以承诺永远都虚幻而又渺远。”
  列奥纳多注视着她在星夜下的侧脸,忽然深呼吸了一口气。
  “我会永远爱你。”
  “什么?”她有些没听清,侧头看向他。
  “我会永远爱你。”他凝视着她的眼睛,坚定而毫无游移。
  至死不渝。


第71章 
  他把她送回了卧室门口,两人简短的互道晚安,准备就此分开。
  海蒂忽然想起了什么,又一次叫住了他:“列奥——”
  “什么?”列奥纳多转身看向她,意识到还没有给她晚安吻,笑着俯身亲了亲她的唇:“好梦,海蒂。”
  “不仅仅是这个——”海蒂终于想起来她绕这么一大圈是为了做什么,直接示意他进来继续谈。
  旁边的侍女有意回避,却同样被叫住:“把纸笔拿过来,我有事要和达芬奇先生谈谈。”
  她现在最关心的事情之一,就是无线电的诞生。
  之所以打算跟他坦白身世,解释这其中的许多曲折,一方面确实是为了爱情,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能够更顺利的做这方面的研发。
  海蒂擅长分析和设计,但论动手能力,还是列奥纳多更强大一些。
  “……电?”列奥纳多没想到她半夜里要与自己谈论这个,伸手指了指天空:“云层中的雷电吗?”
  “是,又不是。”海蒂本来想画个什么示意图,但几笔下来发现这些符号他都无法理解——
  电灯泡、电车、电线杆……
  “列奥,有一种东西,叫做电。”她认真了语气,做尽可能直白的解释。
  “这种‘电’,可以成为一种交流工具。”
  “为什么?”列奥纳多皱眉道:“你认为天上的雷电是神灵在传达信息吗?”
  “那个是自然中的电……但人也可以制造出类似的东西。”
  海蒂低头画了一匹马,以及一个小信封。
  “在这个时代,我们通信往来都是靠马和信使,对吗?”
  “声音和光的速度比马匹要快,但它无法进行远距离的传递。”
  “但电,只要导体足够稳定,就可以跨越千里,让信息能够有效的传递。”她伸手握住了他的手,眼神里带着恳求:“我想和你一起创造出它。”
  海蒂开始和他讲述在现代社会里,这种奇妙的存在有多万能——
  它本身是一种能源,可以让汽车和电梯都因其运转,同时又是一种信息传递工具,可以横跨一整片海洋。
  在一开始,列奥纳多还有些茫然,可伴随着她描述的不断补充,也摸索着开始提一些问题。
  “它是怎么被储存的?”
  “我只能说,容器是金属,具体的不算很了解。”
  “这样……”列奥纳多思忖道:“我明天去找一些工具来,你先早些休息。”
  海蒂点了点头,起身送他离开。
  他们再次在门口浅浅接吻,如同一对纯粹又温柔的爱侣。
  比起欲念,眼下还有更多要做的事情。
  领主把婚期定在了2月14日,开始全力解决帝国诞生之际的许多遗留问题——
  首先是对新老贵族的安抚和封赏。
  海蒂有意地想要控制他们的势力发展,比起领地上的奖励,更多的是给予金币和勋章爵位。
  旧贵族以血统和资历为傲,新贵族则是赞助过战争的富商,又或者是重要的军官及将领。
  秩序只可在人群中建立,而人群需要制衡与哄骗。
  第二件事,则是对政治体制的改革。
  从前洛伦佐建立了领事团,分为三十人的内部精英,以及七十人的阶级混杂群体。
  但问题在于,伴随着领土的扩大,这种举荐制的选择并不算有力。
  中央要足够有力,才能控制地方。
  在这些年里,法国、英国等国家都在不断发展着中央集权,核心的力量在不断地加强。
  海蒂在于马基雅维利商议许久之后,有了一个更加可靠的决定——
  建立上下议院,同时改革地方政治制度。
  有很多现代的先进概念,在这个时期并不能发挥作用。
  便如同把一个四肢还未发育完全的儿童抱进汽车里,哪怕他能蹬着油门驱使着车子往前开,可结果也恐怕会颇为惨重。
  意大利眼下从经济到人均素养都不算发达,贸然做出太现代的改革,只会车毁人亡。
  她选择采用类似英国的政治制度,但又不完全照搬着来。
  ——在佛罗伦萨,上议院全部由贵族加入,对身份和血统保持敬畏与尊重。
  下议院则全部为市民从各地陆续推举出来的人,其中也包括市民阶层和工商阶层的各种存在。
  君主保留一票否决权和质询权,以及多项能够制衡和控制议会的权力。
  她深知,伴随着生产力和国力的发展,帝王的权力必然会被分散和消解,但那都是百年之后的事情了。
  而在地方,比起从前由大小领主分散统治的混乱状态,她选择建立地方政府,并且保留中央的一部分控制权力。
  地方政府的官员将由中央派人选调、本地贵族选任,以及市民的自发选举。
  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变成领主的一言堂。
  《□□》由马基雅维利亲手修订,大小条款都叙述的滴水不漏,既能够照顾到各个既得利益者的自尊心,同时还能巧妙安抚那些茫然又好奇的群众。
  整个意大利开始卸下旧有的许多负担,用更加轻快的脚步往前行进。
  无论是中央还是地方,他们即便是有异议,也不敢如何反抗。
  军权和君权被牢牢绑定在了一起,再多的意见也如同泡沫一般毫无声响。
  上下议院很快组建出来,报纸也热情的宣扬着相关的概念。
  人们热烈的讨论着这些全新的概念,以及试图从这些新政策里给自己找到一些好处。
  没等这波热潮褪去,女王又做了一件大事。
  她联合教廷、佛罗伦萨学院,决定重新修订《法典》。
  佛罗伦萨学院,代表着对人文知识素养最高的一个群体。
  而教廷,则意味着对道德和真理的审判。
  当初在海蒂亲手取走冠冕的时候,几乎附近的好些国家都很快收到了消息,对此议论个不停——
  她竟然如此大胆?!
  她还顾及美第奇家族的颜面吗?公开对教皇做这种事情?!
  甚至有人开始哀叹这又是个祸国殃民的角色,预言这个所谓的帝国在三十年内就会崩塌个干干净净。
  而海蒂则不为所动,甚至内心放松了许多。
  她要的,就是教权和王权的重新洗牌。
  在一千年前,教权几乎是无限大的存在——教皇拥有自己的军队,而且可以粗暴而蛮横的对待王室成员甚至是国王本人。
  开出教籍四个字无异于是给人宣判死刑,能让许多当权者都为之脸色一变。
  可到了现在,事情开始重新调转。
  最近的几百年里,教皇的控制力和影响力在不断崩解,如同被卸除利爪和獠牙的虎豹一般,是庞大却又虚弱的存在。
  当年洛伦佐被教皇威胁要‘开出教籍’的时候,连市民们都纷纷拿着武器出来声援。
  而海蒂直接把这件事摆在了明面上。
  ——王权,应当高于教权。
  小乔凡尼身为教皇,理应被一众教徒礼拜敬仰,但绝不应干涉她对政策的把控和选择。
  而当他犯下不可饶恕之罪的时候,她作为君王应有权力进行制裁和诘问。
  所谓君主,应是在万人之上。
  克拉丽切已经安于做一个艺术赞助者,对儿女们的教养也慈和而放松。
  在洛伦佐去世之后,她放弃了许多执念,也疲倦于那些尔虞我诈的事情。
  只要孩子们能平安健康的长大,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放到一边。
  而小乔凡尼也颇为配合——他原本就恐惧于教皇这个位置。
  十一岁的小孩,连高位都有些坐不稳,更不用提如何来驾驭那柄权杖。
  也正因如此,海蒂的这些改革要轻松许多。
  她善于揣测不同群体的心理和需求,同时举重若轻的扫除许多障碍,让复杂的许多事务都能如交响乐团般和谐奏鸣。
  《法典》在颁布之后,直接一石激起千层浪,让整个佛罗伦萨都为之震惊——
  税法被全面改革,同时开放避孕权!
  这怎么可能?!
  这——这些事情教皇也完全肯同意吗?!
  事实证明,教皇本人不仅同意,而且还帮忙援引圣经中的条文,对词条进行解释。
  税法自然取悦了绝大多数人——什一税被全面取缔,教廷从前用来敲骨吸髓的种种花哨税名都被一把火焚尽,让工商阶级能够更加自由和放松的进行发展。
  可有关避孕的事情,完全让人们陷入迷茫和矛盾之中。
  有许多女性长长出了一口气,同时又忐忑不安。
  她们这么做,到底是否违背了交易,之后又会不会因此被惩罚到地狱里去?
  然而没有等她们观望多久,就有传教士成群结队的开始宣扬新教,并且解释这两件事的合理之处——
  儿童亦是值得被尊重和保护的生命。
  爱邻如子,亦应爱子如己。
  盲目地生育儿女,却不进行足够稳妥的抚养,只会让孩子们遭受无数的苦楚和伤害——而这些事情都终将报应到孩子们的父母身上。
  哪怕是为了行善积德,也不应盲目的生育过多,这是尊重上帝与圣经的表现。
  海蒂在做出这个选择的时候,几乎没有什么犹豫。
  她清楚堕胎合法化是个复杂的争议性命题,可至少在避孕上,女性应拥有同 等的权力。
  她们的身体,是完全属于她们本人的。
  …2…
  在上一世里,海蒂并不希望人们把她当做一个女权主义者。
  她不会为了迎合男人们的口味,让自己饿到如同干瘪的骷髅,在后半生里对被物化的过去也持保留态度。
  而她在后半生里,又被女权主义者们拥立为标杆般的人物——她们认为她在镜头前裸露身体的是大胆又自我的表现,是典型的女权行为。
  事实是,十九岁的那一次全裸的拍摄,完全是被导演蒙骗和暴力胁迫所为。
  她的前一世经历过太多的战争和混乱,对站队这件事保持着足够的谨慎和回避。
  无论如何,有一件事还是对她产生了深刻的影响——‘罗诉韦德案’。
  这个案件对美国人而言,犹如第二次内战一般。
  堕胎合法化的女性运动从二十世纪初一直浩浩荡荡地发酵到1973年,最终美国联邦法院以7比2的表决,确认妇女的堕胎权利受到宪法的保护。
  反对堕胎者态度激烈,认为这是对胎儿生命的藐视。
  而另一方则认为,女性应拥有对自己身体做出选择的权力。
  从海蒂的青年时期一直到老年时期,这场争议都持续不断的在拉扯来回,仿佛一场无尽的斗争。
  她见证了许多场辩论,也从少女一路成为人妇,养育着儿女也感受着婚姻。
  把目光放回到古老的中世纪,堕胎这件事也充满罪恶。
  可教堂中的忏悔手册里,往往都没有对某些事的忏悔指导。
  人们默许着弑婴与弃婴,也在悄然的避孕与堕胎。
  海蒂选择的是,把自己的情绪和倾向从其中剔除,以足够符合这个时代的角度来修订对女性和儿童的保护。
  性侵幼童有罪,虐待童工有罪,欺压女性也同样有罪。
  她不希望看见大规模的狩猎女巫运动,把某些事情提前摆到了台面上。
  每个政令的推出,都是打一棒子再给个甜枣,用模糊又煽动性强的语句来调动舆论,引领着这个国家往更明亮的方向去走。
  与此同时,她设置了一个全新的节日——
  2月2日,安息日。
  举国的市民应在清晨前往教堂,为所有不幸夭折的儿童默哀致意。
  这些孩子们可能死于父母的漠视,可能死于疾病的传染和侵蚀,也可能是被野狗撕咬干净,连骨头都不曾留下来。
  每一年都有成千上万的孩子被匆匆生下,又在苦痛中绝望死去。
  “——人们应该正视他们亲手犯下的罪恶。”面对一部分人的责问,女王只解释了这一句话。
  2月2日那一天,阿尔诺河旁聚集了排成长龙的市民。
  人们低喃着安魂的祝祷之词,把纸船与纸花放置在河水上,看着它们缓缓向远方行去。
  有许多女人是带着孩子们过来的。
  她们看着那河面上绽放的白色雏菊,还有那飘摇着沉浮的纸船,不自觉地都红了眼眶。
  安息吧,孩子。
  天国将给予你安宁温暖。
  愿你的来生能够得到足够的幸福与爱。
  海蒂几乎没有时间来料理结婚的事情。
  她在米兰的产业在逐渐转移至国内的多个城市,青霉素工坊也在发展扩容之中,每天要处理的文件可以从办公桌一路堆到天花板上。
  距离婚礼还有五天的时候,她终于解决掉了绝大部分包袱,去见见她的未婚夫。
  列奥纳多最近一直很忙,而且身上又沾了好些矿石的粉尘。
  早在十五天前,海蒂给他展示了一个足够奇妙的实验。
  ——把不同的金属线插进苹果或者土豆中,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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