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射雕傻姑传-第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射雕傻姑传》作者:长安辞
文案:
假如傻姑不傻了……
假如欧阳克未死……
相遇是为了洒狗血
相爱是为了作个死
一个憨气力大的傻姑娘和一个落难断腿的风流公子相互扶持的射雕之旅
1。原著向,女主心性单纯,楠竹有不良前科
2。但是你们放心;最后一定会是风流男→忠犬男,单蠢女→热血妹
3。因为是一对三观不合的男女,磨合成长需要时间,所以文章比较慢热!
4。改了个名字,原名'射雕'曲误郎应顾
5。遵照三联版《射雕》
6。谢谢暮年图铺的叉叉~O(∩_∩)O~~
内容标签:武侠 原著向 江湖恩怨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曲顾(傻姑),欧阳克 ┃ 配角:郭靖,黄蓉,射雕众人 ┃ 其它:原著向,爱郭靖,爱黄蓉
第1章 荒村野店
“摇啊摇,摇到外婆桥……”破败的茅舍里空荡荡的,郭靖和黄蓉早就去奔出去救华筝和拖雷了,随后黄药师收到雕儿的讯息也赶去追杀欧阳锋。此刻,野店里只有傻姑孤零零的一个人拍着手掌,摇头晃脑,嘴里轻轻哼唱着小时候母亲教给她的童谣。
傻姑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她也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孤零零的一个人在这里。刚刚,那个漂亮的小妹子还和她逗着玩,那个被小妹子唤作爹的男人还很是怜惜的摸了摸她的头,说以后要照顾她。可是现在他们都走了,又留她一个人在这里。
不过傻姑无所谓,她从来都是独自生活的。这个牛家村的破野店里,来过不少人,有好心的,会跟她说几句话,给她点吃的;也有凶恶的,对她非打即骂,拳打脚踢。可是不管怎样,他们都会离开,所以来来往往的人对傻姑而言,都是过客。
傻姑玩着周伯通给她叠的纸猴儿,“小猴子,小猴子,摘桃吃……”傻姑自己正玩的自得其乐,忽然身子一顿,耳边听到“嗬嗬嗬……”粗喘的声音,傻姑一怔之下转过头去,手中的纸猴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只见躺在地上的那个“死尸”竟然在喘气! 他不仅在喘气,手指还在挠着地面,好像想要挣扎着坐起来!
“救……救……救命!救我……”那个人睁开了眼睛,双目欲裂的瞪着破了个大洞的屋顶,胸口起伏不定,鲜血从他的腹部汩汩不停的流出来。
傻姑完全呆住了,她明明亲眼看到一个很俊的小弟弟为了救两个漂亮妹妹杀了他;她也是亲耳听到小妹子和她的“靖哥哥”说,这个人已经死啦!死?死是什么她知道的,死……死就是……傻姑猛的捂住了脑袋,只觉眼前天旋地转。
死……死是什么她明白,死了的人就再也活不过来,不会再她出现在她面前,不会哄她唱歌,也不会再用温厚的大掌将她抱在怀里梳辫子。这个人明明已经“死了”,怎么会又活过来。不!这不对!
傻姑痴痴的看着那个躺在地上喘息挣扎的人,忽然猛地连连后退,随即转身向屋外跑去。她觉得很害怕,脚步不由得凌乱无措,突然就绊到了门槛,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
“爹爹,妈妈去了哪里?”她听到一个很小很小的女孩子奶声奶气的问着一个面目英俊的年轻男子,那男子拄着拐杖,弯下腰,摸了摸她的柔软的发顶,红着眼睛对她道:“妈妈啊,妈妈她死了……”
“死了是什么?”小女孩满脸的稚气,分明不过三四岁的模样,语气天真无邪。
“死了,死了……”那个被她唤作爹爹的男人,叹息道,“死了就是妈妈再也不会出现在顾儿面前,再也不会唱歌哄顾儿睡觉,再也不能给顾儿梳辫子了……”
小女孩哇哇大哭起来,“爹爹,我要妈妈,我要妈妈,妈妈不要死……”
男子笨拙的哄着女儿,坐下身将她抱在怀里,放在已经僵硬萎缩的残腿上,唱着歌谣:“摇啊摇,摇到外婆桥……”那双杀人时极其灵巧的手,却开始拿着梳子,悉心的为她每日梳头。
小女孩渐渐长大到了五六岁的时候,就开始帮着开酒铺的父亲做些杂活。天色渐晚,到了收摊的时候,小女孩白日里嘴馋,偷偷留下一壶酒正要躲在角落里尝个鲜,却被爹爹一把捞走,“小淘气,小小年纪,不许喝!”语气虽严厉,眼眸里却全是宠溺。
酒壶被爹爹拿走了,女孩赌气的撇了撇嘴,冲他做了个鬼脸,便踩着凳子收拾酒桌。转过身却又见到爹爹坐在雪地里的大石头上,自己饮了个痛快,朗声对月吟道:“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那是爹爹就教她背过的岳武穆的《满江红》。白日里村东的杨大叔和郭大伯两个人就和爹爹聊起了岳爷爷。曲顾虽然年幼,却也听得难过,岳爷爷是被皇帝和奸臣冤死了。唉,这世上怎么好人就没有好报呢?
她七岁的一天夜里,爹爹慌慌张张的抱着一个盒子回来,身后还紧追着一个官爷,“顾儿,快跑!快跑啊!”爹爹整个身子鲜血淋漓,却挣扎着将她推出了密室。
曲顾不想跑,她拼命的拍着那密室的外墙,却不知道该怎么打开,只能听到爹爹咒骂狗官的声音随着彻骨的惨呼声戛然而止,再也没有了声息……
曲顾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不知道喊了多久的爹爹,可是她再也没有见过爹爹,爹爹也死了。就像娘一样,再也不会出现在她面前,再也不会哄她唱童谣,再也不会给她梳辫子了……
曲顾睁开眼睛,慢慢坐起身子,伸手摸了摸额头,虽然血迹已经干涸,却还是很疼。她嘶嘶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却听到身后有沙哑的呻/吟声,“救我……救我……”
曲顾转过头去,看到一个年轻的男子躺在地上,满身是血,看起来也不过只剩下一口气了。曲顾心里一恸,不由得就想起了爹爹。她小心翼翼的走过去蹲下神仔细端详,只见那人的腹部有一个大大的血洞。
那男子正是被杨康一枪刺中未死的欧阳克,只是曲顾不认得他。
欧阳克此刻已是面如金纸,一见到她双眸不由射出急切灼热的目光,死死盯着她,喘息着哀求道:“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曲顾挠了挠头,心道这样都没有死,命可真大呀。见她只是挠头,欧阳克气若游丝的道:“我……我身上……有药……”
曲顾裂开嘴笑道:“你不早说,否则我可真救不了你啦!”说着便伸手掏到他的衣襟里,摸啊摸的。曲顾下手没轻没重,就算碰到了欧阳克的伤口也不以为意,却是把欧阳克折磨的连连哀叫,冷汗涔涔而下,面色愈发的苍白。曲顾摸了半天,这才摸出两个小药瓶出来,对着地上的半死不活的人道:“是哪个?左边的这个?还是右边的这个?”
若说欧阳克刚刚还尚存一口气息的话,如今却恐怕只剩下半口气了,连连翻着白眼道:“左……”
曲顾拔开一个药瓶的塞子,正要洒在欧阳克的肚子上,却见欧阳克拼尽力气,低声喊道:“别……你,你拿的是右边的……”
曲顾一怔,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啊,对不住,我刚醒来,脑子有些不清醒……”说着便将手中的药瓶再塞好木塞,刚拔开另一个木塞,突然又哎了一声,“不对,我刚刚拿的明明就是左边的……”黑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恍然大悟道:“哦,我的左边,是你的右边呀!唉,这分明是你没说清楚,可不是我糊涂!”
曲顾因是明白她脑子其实还是很清醒的,忍不住喜笑颜开。又见欧阳克已是双目紧闭,咬着牙不说话,不由得怜心大起,柔声道:“好啦,好啦,你别生自己的气了。谁不会有糊涂的时候啊!我这就给你治伤了,你不要怕疼呀……”
曲顾一只手洒着金疮药,一只手还摸了摸欧阳克满是冷汗的额头。欧阳克生j□j洁,平日里白袍锦带,不染尘埃,此刻见曲顾满手污泥,本能的想要躲开,却偏偏没有丝毫动弹的力气,只能任她那只又臭又脏的手擦去他额头的汗珠,不由几欲作呕,但也只能暗自忍下了。
那金疮药果然很是有效,一下子便止住了血。曲顾又将那两瓶药塞回欧阳克的衣襟里,正要起身,却又听欧阳克喘息道:“带我……带我赶紧离开……”他刚刚早就已经醒过来,只是害怕黄药师父女与郭靖。见他们三人先后离去,他虽是松了口气,却也明白此地不宜久留。就算是要去寻叔叔,也必须要避开郭靖、黄蓉他们,否则只怕性命不保。
曲顾一愣,“离开?”这是爹爹的小酒铺,她从来没有离开过,可是爹爹已经不在了呀……曲顾眼圈一红,心里万分的不舍。欧阳克却喘息着蛊惑道:“对……带我离开!你……你要什么,我以后一定都会给你。”
曲顾歪头眨巴着眼睛想了一下,忽然大声道:“我要做大将军!!像岳爷爷一样的大将军!!”
欧阳克只当傻姑在发癫,此刻救命要紧,便满口答应,“好,让你做大将军……只要……只要你带我离开!”
曲顾听了满心的欢喜,见欧阳克下身不动,知他双腿有伤,霎时想起爹爹,对他更添同情,便小心翼翼的拽起他的胳膊,凭着天生的蛮力,一抬肩就将他背在了背上。
欧阳克见曲顾十分轻松的就将自己这个堂堂七尺男儿负在了身上,既为自己被一个女人背着感到羞愧,又为自己此刻的无用感到烦躁,然而当他闻到曲顾头顶上散发的长年没洗头的臭味,心中就只剩下轻鄙:此女果然粗蛮不堪,力气更是大得不似女人,枉我欧阳克风流一生,想不到这个时候会落到这等地步……
第2章 两个馒头
曲顾背着欧阳克一边走,一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欧阳克失血过多,虽是止住了伤口,却仍是浑身无力,听到曲顾的问话也不耐烦回答,只是哼了一声。
曲顾也不在意,只是走到村口的时候,忽然闻到路边的农舍里飘出了饭菜的香气,便舔了舔嘴唇,顿住了脚步。将欧阳克放在村口的一棵大树下,道:“你受了那么重的伤,身子虚得很吧?饿不饿?”
欧阳克自然是饿的,他腹中空虚已久,虽是向来过惯了精细的日子,此刻也被农家简陋的饭食给吸引了,便艰难的伸手在怀中掏了掏,却蓦然发现自己身上分文全无。从明霞岛上逃生后他与叔叔二人有完颜洪烈的属下照料,自是无需银两。他仍不死心的又摸了摸衣襟内里,除了他随身向来不离的一个药瓶和一个毒瓶外,当真是一文钱也没有。
此刻,他的心情只有糟糕二字可以形容,深受重伤,双腿残疾,还没有钱……
曲顾见欧阳克面色惨白,汗涔涔而下,奇道:“你怎么啦?是不是饿了?”
欧阳克一抬眸,正对上她眨着纤长浓密的睫毛,清澈的眼眸里带着丝丝缕缕的怜悯之色,只觉得像是浑身被刺了一下似的难堪,虽是虚弱的动弹不得,仍是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粗声粗气道:“我不饿!咳咳……”接着又是一连串的咳嗽。
曲顾愣了一下,不明白这人刚才明明一副百般忍耐的样子,却非要告诉她,自己一点也不饿。不过这世上的人,总是这般矛盾的,就像爹爹夜里总是抚着断腿叹息,可是每每提起那个不打断他腿筋的人,爹爹说他心里只有尊敬,没有半点的生气。
曲顾呼了一口气,想到爹爹她就很难过,便也不理欧阳克,径自起身往茅舍走去。
腹部的伤口疼得他直冒冷汗,只是更叫他难熬的是,他刚刚被曲顾背着,此刻他全身上下也散发着曲顾身上的臭味。这对于向来养尊处优,生□洁的人而言,真是莫大的痛苦。想起刚刚那被他百般瞧不起的女子竟然用万分怜悯的目光看着他,欧阳克便觉颇受刺激,不由闭了闭眼,心中生出几分恼意和无奈。却忽然听到几声喝骂和曲顾的哀叫声。
只见曲顾被一个妇人和几个小孩子围着打骂。小孩冲她扔泥巴块儿,一边扔还一边唱道:“傻姑傻姑爱发疯,错把母鸡当大虫……”唱完了,手里的泥巴块儿也都扔光了,还拍着手掌又蹦又跳的咯咯发笑。
那拿着扫把的妇人可就不是小孩子的玩闹了,举起手中的大扫把狠狠打在曲顾身上,骂道:“疯婆子,偷东西偷到我家里来了?!你个杀千刀!碰了我的馒头,想害我们全家也染上疯病是不是!是不是?!”
乡间的农妇无知,平日里见到傻姑倒是不怕,只是她碰过的东西却是绝不敢入口,只怕也会被传染了疯病。那妇人今日刚蒸好了一屉白面馒头,刚刚傻姑来讨要,她忙得无暇分顾,自是忙不迭的赶人,曲顾不小心跌倒在了灶台边沿上,把蒸笼里的馒头都弄脏了。
这农妇也是贫苦人家,好好一盆白面于他们而言,可是一家人一日的口粮。纵使泥人也有几分脾性,更何况从前傻姑疯疯癫癫的本就不招人待见。这农妇气急了,手中的扫把兜头罩脸的打在曲顾身上,曲顾双手捂着着头,连连哀叫道:“对不住,对不住,饶了我……饶了我吧……我不傻了……我真的不傻……”
那妇人可不管那么多,只是一边喝骂一边打,曲顾跌跌撞撞的往欧阳克这边跑。见那村妇越追越近,欧阳克气得不行。如今他双腿残废,又深受重伤,动弹不得,傻姑却偏偏招来这么个悍妇。想他欧阳克在西域横行一世,到了中原便屡屡受挫,若是再在此间被一个乡野村妇殴打了,那当真是莫大的折辱,倒不如让他死了算了!
欧阳克见傻姑慌不择路的向自己跑来,而那妇人就追在身后,便伸手摸索着捡起一块石子,勉强运起半分内力,指尖一弹,这枚石子就正好弹中了妇人的面门。
那妇人哎呦了一声,捂着半边脸瞪过去,正对上一双满是慑人寒意的眼眸,不由得心中发虚,脚步便停了下来。又见傻姑直冲那人跑过去,村妇心中鄙夷:连傻姑都去偷汉子了,还生得那般俊,这可都是什么世道啊!
村妇不敢随意跟面生的男子接触,只怕自己吃亏,便回转过身子,将灶台上的那一屉馒头都扔到泥地里。边上的几个小孩子都惊叫道:“妈妈,妈妈,那是馒头呀,你怎么扔了,这可怎么吃?”
村妇骂道:“吃吃吃!吃什么吃?不怕得疯病你们就去吃!哼!”说完白了眼傻姑,就一把拽过自家的小子进到屋里,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曲顾满是委屈的揉了揉肩膀,喃喃低语:“人家没有疯病了呀……”那妇人力气不小,她身上本就破旧不堪的衣衫,更是被打得破破烂烂到处都是口子。曲顾又见那白花花的馒头都在泥地里,便走过去捡起几个不是那么脏的,在衣襟上蹭了蹭递到欧阳克面前,道:“喏,你吃吧!”
欧阳克刚刚动了内息,胸腹之间绞痛难忍,全身上下冷汗淋漓,不由的连连喘气,又亲耳听到那妇人已是将馒头都扔到泥地上,再看到曲顾脏兮兮的手上递过来的馒头,如何能忍,咬牙切齿的骂道:“滚!”
曲顾吓了一跳,委屈的眨了眨眼睛,嘟囔:“哼,明明饿得要命,还不吃,这么凶干嘛……”说着又想起了爹爹,小时候她顽皮惹恼了爹爹,爹爹虽然也会骂她,可眼神却满是慈爱,又怎会像这家伙,对她那么凶狠!
曲顾不舍得吃这几个看起来还算干净的馒头,便捡起另外几个在身上擦了擦,独自啃了。她虽不记得自己犯疯病时候的日子,却大约知道那时自己恐怕过得更是艰苦。待吃完两个馒头,曲顾想要将剩下的馒头收起来留作未来的口粮,可是遍寻全身也没有个可放置的地方,便又将目光转向了欧阳克。
欧阳克暗自运气,待喘息缓定,倒是觉得丹田中的真气开始慢慢游走全身,反而不是那么虚弱无力了。然而他刚刚回过神来,便发现曲顾正趴在他腿边扒拉他的衣角,欧阳克惊惧非常,伸手拢住衣角,剑眉一轩急喝道:“你要干什么!?”
“刺啦——”
欧阳克手上一用劲,曲顾又正好一扯,只听一道裂帛之声,一片衣角已是被撕了下来。见欧阳克凶巴巴的样子,曲顾无辜道:“我就是想要一块布把这几个馒头裹起来提在手上。”
欧阳克蹙紧眉头哼了一声,慢慢挪了挪身体,又闭上眼睛,似是想要离曲顾远一些,连看她一眼也不愿意。曲顾知欧阳克不肯,心底暗骂他小气,只能用手上那小小一块锦缎将馒头裹好,只是这锦缎面积实在太小,没法系成一个小包袱,曲顾灵机一动便将那馒头揣在怀里,虽然胸前看起来鼓鼓囊囊的,倒是也不怕会掉下来。
收拾好了馒头,曲顾转过身对欧阳克喊道:“我走啦!”
欧阳克犹自调息,蓦然听到曲顾说要走,先是一怔,随即又忖度自己到底要不要继续跟着她。堂堂白驼山庄的少庄主,跟着一个疯野丫头逃命,说出去只怕要笑掉大牙。
他心下正在犹豫,就听到曲顾小声嘟囔道:“撕块布都不舍得,还要我背你哩,想得倒美!”
欧阳克因是有了内力的缘故,自是听得一清二楚,暗恼这疯婆子竟然还要跟他讨价还价,心中反倒添了杀意,思忖要不要杀她灭口。忽听得远处隐隐约约传来郭靖在喊“蓉儿”的声音,不由神色大变,心中的恐惧更胜过了他对曲顾的嫌弃。心下思索,除了忍气吞声依仗傻姑外,竟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可要他对傻姑服软说好话,那也是万万不可能的。
倒还是曲顾斜睨着欧阳克,看到他一张俊脸上表情阴晴不定,只觉得有趣好玩。她天生性子疏朗,后来犯了疯病,也愈渐不把别人对她是好是坏放在心上。此刻,见欧阳克如此,想来他已是知错了,曲顾也就不怎么生气了,走过去一把将他负在背上,道:“好啦,本姑娘最是大人有大量了。而且你答应过我的,要让我做大将军!喂,你说咱们要往哪里去?”
欧阳克趴在曲顾的背上,暗暗松了一口气,心底对曲顾也多了几分自己也未曾察觉的感激之意,“去……去中都,去赵王爷府!”只要回到赵王爷府,迟早能和叔叔相聚!
曲顾一脸的茫然。“可是,我不认得路。”她不知道中都在哪里,至于赵王爷府是什么地方,她更是不认得,还只以为是南宋的王府。牛家村在临安远郊,想来倒是不远。
“放心,我认得!”欧阳克心中恨极,只要寻到叔叔,不怕杀不掉完颜康那个臭崽子,只是这样一想,便又觉不能回赵王府,改口道:“去中都,不去赵王府。”
曲顾一头雾水,“咦?这俩不是一个地方?”
欧阳克俊眉紧蹙,只怕曲顾再耽搁片刻,就会遇上郭靖黄蓉,颇是不耐烦道:“别那么多废话,赶紧上路,向北走!”
曲顾心里一怔,中都中都听着像是都城,临安不是在南边吗?为何会要往北走……往北走……
欧阳克初时因为刚刚修炼内息的缘故,还不觉得怎么饥饿,之后被曲顾背着行了好一会儿,就又感到腹中饥肠辘辘,双手也没了力气便垂在曲顾的胸前,于是路上一颠簸便不免碰到了曲顾鼓鼓的前胸,触手得绵软让欧阳克不由得神思一动,心道:“想不到这乡野的傻丫头倒也有副傲人的身材……”
但他随即一凛,连忙止住绮思。自杨康刺伤他后,他方是深觉贪恋美色实是人生大祸,只是他到底轻佻风流惯了,一时半会也忍不住心猿意马。不过此时,他倒不是因为自己又动了轻薄之心而心生愧意,实是他想不到连傻姑的身体都能诱惑到他,不由得心中暗骂:欧阳克啊欧阳克,枉你万花丛中过,难不成也和这傻姑一样染上疯症了!?
欧阳克在这边厢的不停自我唾弃、自我反省,曲顾却是全然不知,径自埋着头往北走,至于刚刚被人吃了豆腐……哎呦妈呀,有馒头挡着呢,她一点感觉都没有喂!!
第3章 一个耳光
炎炎夏日里,背着一个成年男子徒步行了一个下午,曲顾已是累得满头大汗,饶是她身健体壮也支持不住了,便趁着夜色未深,寻了一处破庙。曲顾走进大殿里,找了个干净的草垛,刚将欧阳克放下,这才发现他双目紧闭,竟是已经昏了过去。
曲顾一下有点着急,深恐出了人命,连忙伸手推了推他的身子,欧阳克自然是醒不过来。
曲顾接着又戳了戳他的脸,欧阳克依然毫无知觉。
曲顾又试着掐了掐他的人中,欧阳克总算是张开口长长呼了一口气,却仍是没有睁开眼睛。
曲顾无奈只能下狠手了,卷了卷袖子,又冲掌心唾了口吐沫,方才举起右手狠狠的冲着这张生得颇是俊雅的面皮毫不留情的抽了下去。
呃,这一连串的流程是她当年在牛家村看到赤脚医生给醉汉醒酒的时候学来的。
于是……欧阳克终于肿着半边脸颊睁开了双眼。曲顾大喜,围着他叠声问道:“你没事啦?觉得怎么样?是中暑了还是伤口太疼了?”
欧阳克岂能不知自己是被她打醒的,奈何他此刻已是半分力气也没有了,只能幽幽瞪了她一眼,到底是身体的本能战胜了所谓的面子,欧阳克气若游丝,黯然神伤的道出了一个字:“饿……”
曲顾白了他一眼,“饿你就早说嘛,非要把自己饿死才告诉我……”曲顾兀自絮絮叨叨,欧阳克却又无力的闭上了眼睛,连生气的力气都没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欧阳克感到口中一阵湿润,接着便似是有湿乎乎的馒头和着水流一起进入到他的口中,身体的本能让他慢慢咀嚼着咽了下去。吃了一会儿,欧阳克就又沉沉的睡去了。
曲顾喂完了欧阳克,自己也吃了个馒头,坐在破庙的门槛边望着天上的繁星。小时候,爹爹会抱着她,告诉她天上的星星有十二宫和二十八星宿,对应着金木水火土五行,五行相克,八卦乾坤……
小时候她不爱学,还问过爹爹这些东西有什么用。那时,爹爹总是很惆怅的叹息,要是将来有一天能够回去,那就有用啦。可是当她问道要回哪里去,爹爹却不肯多说了。
爹爹还曾经告诉她,他有一个很厉害的师父,天文地理无所不知,文武双全又品貌出众。可在自己心中,谁能比爹爹厉害。年幼的她不服道:“不可能,没有这样的人,爹爹是最厉害的!”
那时,爹爹只是笑着刮了刮她的脸,“顾儿别胡说,不可对爹爹的师父不敬,爹爹哪及得上他半分……”
唉,在曲顾的心里,爹爹永远是最好的,这世上品性最勇敢、武艺最高强、相貌也最好看的就是爹爹啦。曲顾低下头,看了眼晕过去的欧阳克。此刻的欧阳克静静安睡,面上再无半分戾气,五官俊美,英气逼人,只是那半张红肿的面颊着实刺眼,于是在曲顾眼里,他长得还是比爹爹差了几分。
——
次日天明,初晨的阳光透过残破的窗棂射进来,照在欧阳克的脸上暖烘烘的。欧阳克睁开眼,耳边只听得到窗外鸟叫蝉鸣的声音,却是再无旁人的气息。他只当曲顾将他抛下了,不由得猛然坐起身,四下里张望过后,正要大声呼喝,忽然觉得嘴角一痛,伸手摸上脸颊,方才想起昨日自己竟然还被这个疯婆子狠狠打了一个耳光,胸中大为光火。
这个时候曲顾已经哼着小曲走了进来,欧阳克一怔之下勃然大怒,正要喝骂,蓦然肚中一阵咕噜噜作响,那口怒气就横停在胸中竟是半点也冒不出来了。曲顾也听到欧阳克的肚子又响了,立刻伸出右手从胸口掏出一个馒头递到他面前,“饿了?吃吧!”
欧阳克不动,只是面色铁青的看着曲顾又用左手从鼓囊囊的胸口掏出另一个馒头,送到嘴边狠狠的咬了一大口。
见欧阳克不吃,曲顾也不耐烦了,“你到底吃不吃呀?”这个男人生得倒是人高马大的,做事却磨磨唧唧的,着实让曲顾瞧不起。
欧阳克闭上眼,忍了忍气,好不容易压下胸中的恶心,这才伸手接了过来。此刻他反倒是万分庆幸这馒头是用他的半片衣料裹着的,若是直接让这个疯婆子贴身收着,他宁愿死也不会咬一口!
见欧阳克吃的斯文俊雅,虽是一个过了夜的硬馒头,啃起来倒像是赏花似的闲逸优雅,曲顾有些好奇的盘腿坐在他对面,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欧阳克被她盯得浑身难受,掀起眼皮扫了她一眼,倒是蓦然一怔。之前曲顾一直是蓬头垢面的,只是今日她却是露出了一张白白净净的脸,但头发还有些凌乱,显然是因为不会梳理的缘故,粗一看这姑娘仍是不怎么乍眼。只是欧阳克阅女无数,自是知道女儿家的美,七分靠天生,三分靠打扮。曲顾虽然生得既没有黄蓉灵秀娇俏,也不及穆念慈清雅娟好,但浓眉大眼,睫毛纤长,鼻梁挺秀,嘴唇饱满微微外翘,许是因为憨傻不知事的缘故,自有一股纯真天然的气质,犹如一块璞玉,若是经过几分悉心的打磨和调/教,自然是个让人不错眼的娉婷姝女。
只是欧阳克经过那牛家村野店一日,心中自是再起不了任何风流念头,又厌恶曲顾粗鲁不堪,此刻看到曲顾这张脸,想的却是他也已经有好久没有洗漱整理过了……
“你昨夜哪里来的水?”
曲顾一愣,指着外面的院子道:“哪里有一口井。”
欧阳克吃完最后一口馒头,抬起手整理了一下衣袍,摆着一副贵介公子的姿态,懒洋洋的对曲顾发号施令道:“背我过去。”
曲顾很是听话的背着欧阳克到了水井边,欧阳克又冲她飞了一个“还不给我打水”的眼神,老实孩子曲顾便又勤勤恳恳的转着轱辘打上一桶水来。
她倒不是天生就爱当下人,只是她从前疯傻了好多年,是以还残留了一些憨傻的习气,反正她如今闲着也是无事,就算是欧阳克百般使唤她,她也觉得比自己一个人呆着要强多了,再说昨天她不是还抽了他一巴掌么!
曲顾打了水,便坐到一边去捣鼓草绳。欧阳克看着水中自己略微发肿的面颊不由得心里发恨,眼眸一转向曲顾冷冷瞥去,只恨不得对她抽筋扒皮。
曲顾却恍若无闻,只是一边编着草绳,一边摇头晃脑轻轻哼道:“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外婆叫我好宝宝。糖一包,果一包,外婆买条鱼来烧。头勿熟,尾巴焦,盛在碗里吱吱叫,吃拉肚里豁虎跳。跳啊跳,一跳跳到卖鱼桥,宝宝乐得哈哈笑。”唱完了自己也哈哈笑。
欧阳克初时听着曲顾唱着童谣,暗骂她疯癫,只是听着她歌声情致缠绵,爱怜横溢,不由双眸一黯,想到了小时候也曾有人唱着这样的童谣哄过他,只是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