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红楼之尤氏三姐-第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于是她随意说了余氏几句,也无非是表姨妈很懂本分,原该如此,让余氏少管闲事之类,看着余氏不置可否的样子,心知人各有志,不能强求。余氏怎么想其实一点儿都不重要,这左右是人家林家的事儿,跟她们尤家原本就没有多大关系。
似乎看出姚珊同余氏在这件事儿上不太投机,旁边的尤二姐忙开口岔开了话题:“说到林家的姑娘,三妹妹,那黛玉姑娘还提起了你呢。听说你拜师学艺去了,也替你高兴,说是她明后年也要开蒙了,到时候要同你书信往来呢。”
这话倒是让姚珊微微吃了一惊,这才想起自己上次去林府的时候调戏林妹妹的事情来。没有想到她半开玩笑似地跟林妹妹说的话,她竟然都还记着,倒是真心把自己当成了闺蜜了,都还要鸿雁往来了,倒也真是意外的收获。
她这么一想,脑海中又浮现出了那小姑娘漂亮干净的脸蛋儿,又想了想自己那位温柔娴静的表姨妈和她才生的那位小表弟,心中便不由得暗暗生起了个念头。若是黛玉有弟弟有庶母,是不是就不会那么悲剧地要来贾府寄居?林大叔要是有个贤妾庶子,是不是也就不会那么英年早逝……这一切都要着落在这位小宝贝不要幼年夭折上,还有姐姐尤氏肚子里那个,怎么看,怎么也是个不省心的。
姚珊这么一琢磨,就打定了主意,不管怎么样她都得扒紧了张友士这棵大树,能多学几手就多学几手。而所谓术业有专攻,她决定以后学习的重点就放在医学上了,而且,要先专攻儿科和妇科。
说完了外头的亲戚,余氏的闲话重点又转到了姐姐尤氏身上。无非是这一胎保得多么艰难,但总算有惊无险,这就到了快生的日子了。又说请了有经验的嬷嬷看了,定然是个男胎云云。姚珊听得心惊肉跳的,心道她这便宜老妈果然是没有经过什么大风大浪的小户主母,一点儿韬光养晦都不懂,就算她姐姐这一胎怀的真是男孩儿,也不该这么大肆宣扬,何况还不一定是个什么呢。万一因为这样招来有心人嫉恨,那弄个一尸两命啥的,谁都受不了。
姚珊想着旧日读红楼,没有见着尤氏有子女,说不定就是因为没有怀上,或是怀上了没能出生。心中不免对自己那还没有出世的小侄子有些担忧。想着虽然师父不喜跟贾府有什么牵扯,但也得想个法子让他去保了尤氏这一胎。原著里他不是还碍于冯紫英的情面去给秦可卿看过病的嘛?虽然说秦可卿的身份特殊,他可能有不得不去的理由,但是这一回摊上尤氏的事儿,他就算想不管,也架不住她姚珊是个厚脸皮啊。总之这小侄子或是小侄女,她保定了。就是得想想用什么法子才能劝得动这位师父了。
姚珊心里愁肠百结,次日起来,便又如没事儿的人似得,早早地去张友士房外请安,就跟在山里一般地虔诚认真。服侍他恭敬地如同服侍尤老爷一般,甚至比服侍尤老爷还甚。张友士看在眼里,也不多言,每日里只捻须浅笑,遇到她请教什么问题,却也悉心指点。
如此,日子便过得飞快,转眼便到了过年的时候了。姚珊一家子正吃着年夜饭,却忽然听见下人来报:“宁府大奶奶发作了。”
第13章 十三回急救
这个消息一传来,一家子人的年夜饭都吃不下去了。余氏又是高兴又是紧张,真是不知怎么是好。尤老爷看着镇定,握着筷子的手却已经在颤抖了。二姐儿紧紧握住姚珊的手,手心儿都汗湿了。
整个桌子上一片紧张的气氛,倒是显得张友士先生分外地淡定起来。幸而姚珊的反应总归还算是不慢的,连忙站起身来,先跟先生致歉,然后拉着母亲和姐姐告退,避回了内室。外头自有尤老爷照应,她们娘几个却躲进来商量着这事儿到底该当如何办。
母亲余氏犹豫着要不要连夜赶去宁国府照应,二姐儿是没有什么主意的,自然也是赞同。姚珊更是觉得难得母亲这一次还爽利了一次,故而也不提那合不合规矩的话,立刻拍板同意,竟是也要连夜去宁国府里的意思。
母女三人商议定,便迅速打包好了东西,又直接安排人备了车,这才出了房门,往花厅中去,预备将此事回了尤老爷,顺便跟张友士辞行。
原本她们的内院离着花厅还有段子距离,偏因着余氏母女三个急着赶过去,竟也不觉得远,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就过去了。
经过这么一打岔,这年夜饭也没人有心思吃了,尤老爷正在陪着张友士饮茶,见到余氏带了姚珊和尤二姐进来,便也知道她们的打算了。他手里捏着茶盅,本想在老友面前装装样子,假意训斥余氏母女几句。但是张开嘴巴,却冒出了一句:“早去早回。”话一出口,才觉得声音也有些抖,只得轻咳一声,权作掩饰,挥了挥手,让姚珊和二姐儿好生照管余氏。
余氏和二姐儿自然兴冲冲地就转了头要往外走,姚珊却示意二姐儿扶着余氏先行,自己却停住了脚步,上前朝着尤老爷和张友士行了一礼道:“今日恰逢佳节,大姐姐之子选了今日落草,显见得是个有福气的。只不过这么一来,倒是扰了师父和老爷的年饭了。左右今日府里准备的菜肴足够,酒也是现成的,上回老爷送我的那个红泥小炉子也在,不如就请老爷和师父也一同去城里,坐着马车,围着红炉,赏雪饮酒,静候佳音,岂不乐哉?”
如此一番话,给姚珊用五六岁萝莉的童声有板有眼地说出来,倒也自有一番唬人的效果。尤老爷首先就给唬得一愣一愣的了,他赶紧放下手里那碗端了半天的茶,连连点头道:“这主意甚好。”然后就转过身,朝着张友士道:“进之兄,你意下如何?”
姚珊虽然不至于跟尤老爷一样,眼巴巴地盯着张友士看,却也忍不住看了看自家师父的表情。结果,人家果然还是那么一种表情,微笑,淡定的微笑。虽然淡定但是让姚珊一看就觉得,自己被鄙视的那种微笑。即使尤老爷等人看不出来,朝夕相处了大半年的姚珊可没有漏掉他微微挑起了半边的眉毛,这便是对她轻微的鄙视的明证了。
虽然说难免略觉挫败,但是姚珊以为,有的时候,适度的厚脸皮是有助于心情愉悦和目标达成的。比如现在,就算张友士老师再怎么鄙视她这招“项庄舞剑志在沛公”用的过分生硬和破烂,他最后还不是陪同尤老爷坐上了姚珊母女马车旁边的另一辆马车?
所以,不管黑猫白猫,抓到耗子就是好猫,这绝对是真理。清风明月一般的张老师就这么着跟着乱七八糟,着急心慌起来什么规矩都不讲的尤家一家子,浩浩荡荡地往宁国府杀去。
到了宁国府的时候,已经快一更了。大家一齐下了马车,等人家通传,来接着的却是几个姨娘婆子,没有见到什么重量级的夫人。
余氏便有些不高兴,但惦记尤氏,便也没有多说什么,带着二姐儿三姐儿上了车轿,直接往后院去。进仪门换轿子的时候,姚珊和二姐儿一左一右地搀扶着余氏,只觉得她走路都有些发抖,心中倒也不由得感染了些许紧张的气氛。
因为二姐儿和姚珊年纪都不大,到底是怕冲撞了,所以那产房重地,是严禁她们两个小孩子靠近的。早有丫头婆子们接过来,将她们俩带到了仪门外头的暖房中休息吃茶。而余氏则是给领着,直接去了尤氏生产的产房外。
几个丫头婆子斟茶倒水又摆了果子之后,姚珊便就客客气气地打发了她们下去歇着了,只留了自己和二姐儿的两个嬷嬷并小桃、丁香两个惯常服侍她们的丫头在外间伺候。然后便和二姐儿一同枯坐,等候。
胡嬷嬷、季嬷嬷年纪都大了,小桃和丁香年纪又小,故而没多久就歪着打起了瞌睡。姚珊看着倒是不以为意,反而觉得这样更好说话,也更自由些。二姐儿素来待下人比原来大姐姐尤氏还要柔和,更是不会主动去教训自己的丫头和婆子了。故而一时间,房中竟是十分安静。
姚珊心中焦虑,偏又无计可施,只好百无聊赖地盯着二姐儿看。不知不觉,这位二姐姐已经过了九岁的生日,说起来已经是半大不小的年纪了。姚珊过了年虽然也才只满了六岁,但是她的瓤子都已经是过了几个六岁了,故而该知道的事情,倒也没有不知道的。姐妹俩大过年的困在这小小的斗室之中,隔了半里地等着长姐产子,这种心情和经历,倒也当真少有,虽然尴尬焦虑,但也不免让两个人愈发地亲近起来。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二姐儿到底忍不住,握着姚珊的手,轻声道:“三妹妹,你说大姐姐她……”她说到这里,脸略红了红,还是接下去道:“她这一胎可能顺利?”
姚珊心道:我哪儿知道啊,这生孩子的事儿,搁现代还是个大事儿,更不要说姐姐您这边的环境……卫生条件啥的咱就不说了,再摊上这豪门大院的,真是啥事儿都有可能发生啊。总之得多多准备,见事情不好,就得赶紧往外头传话找人去了。
她心中这么想着,面子上却一点儿都不敢露出来,只扯出一个浅笑,轻轻拍了拍二姐儿手背,柔声道:“二姐姐放心吧,大姐姐吉人自有天相,定会顺利的。再说啦,要是那小外甥不听话,胆敢折腾大姐姐的话,等他出来,咱们俩一起打他屁股。”
姚珊这么一说,倒是把尤二姐儿逗得扑哧一笑,那紧张和焦虑便去了不少。人一轻松下来,就容易困倦,没多一会儿,二姐儿便一手拄头,打起了瞌睡。姚珊看她疲累,便唤了丁香进来给她加了件衣服。她自己终究还是不放心,便嘱咐丁香好生看着二姐儿,自己带着小桃出了屋子,穿过仪门,直接往内院而去。
因为按着规矩,她是不被允许接近那产房的,所以她总归是有点藏头藏脚的意思。幸而那地方虽然灯火通明,人来人往,但是每个人手里都忙着事儿,加上根本没想到产房这种凶地也有人来看,故而就也没有人注意到她跟小桃两个小丫头。
于是便这么着,竟然给她们摸到了产房的窗子底下。还没等抬起身,已经听见里头一声凄厉的惨叫,倒是把她们俩吓了一跳。然后就听得一群丫头婆子在纷纷乱乱地说:“大奶奶,再加一把劲儿,就快了,就快出来了。”
姚珊这才知道刚刚那声惨叫竟是尤氏发出来的,心中不由得对这生产之事有了几分恐惧。没想到这一嗓子过去之后,尤氏竟然就没声儿了,里头嘈杂的更厉害,隐约还有几个女人的哭声,听得姚珊心中不由得一沉。她轻轻扒着窗户缝看了看,就见一群人围着挂了红帐子的床,七手八脚地弄着什么,一盆子一盆子的血水不停往外端,母亲余氏被几个姨娘婆子陪着隔了屏风坐在外间,已经哭得眼睛都红了。
浓烈的血腥气扑鼻而来,姚珊皱了皱眉头,看着旁边小脸儿都吓白了的小桃,低声吩咐道:“快去找张老爷来,他是太医,能救命。”
姚珊便说边推了小桃一把,小丫头这才如梦方醒般,踉跄着去了。姚珊见她去了远了,自己便慢慢站起身,摸了摸怀里偷偷揣着的装着银针的盒子,轻轻打开了窗子,爬进了房中。然后在满屋子人的惊诧中,冲向了躺在产床上的尤氏。
第14章 十四回初生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两个管家媳妇,跟着余氏也如梦方醒般地跳起身来,然而却已经迟了,就是她们晃神的这一会子功夫,姚珊便已经窜到了尤氏的床边。
看着满床的狼藉和尤氏因为失血过多而有些惨白的脸,姚珊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一个稳婆手里正拿着帕子,冷不丁见到了姚珊,吓了一跳,整个人撞在了旁边伺候的婆子身上,婆子又撞到了端着盆子的丫头,丫头又撞到了碰着了打下手的稳婆们和媳妇们,如同多米诺骨牌一般地,立刻七倒八歪地倒下了一大片人。
尤氏本来已经快要力竭,吃了这一吓,精神那么一紧张,反倒还是缓上来了一口气。姚珊瞅准了机会,已经拔了两根银针在手,找了两个她这几个月专门留心学过的要紧穴位刺了进去。
尤氏吃痛,挣动了一下,那已经露了头的胎竟然又出来了一点儿。当下姚珊连忙托住了婴儿的头,小心地拉了出来。这个当口儿众人已经回过了神,倒在她脚边的稳婆眼疾手快,连忙爬起来接住了婴儿。另两个也赶紧过来帮忙,乌泱乌泱的一大堆人,竟险些将姚珊给淹没了。
这个时候,余氏也早就拉了姚珊在怀里。看她的表情,似乎很想说姚珊几句,但是这个时机到底不好,再说了,就算是要骂女儿,也得回了家再说。
故而姚珊虽然刚刚那么石破天惊地整了一下,竟然也算是险险过关,只是等着那些婆子们善后,把尤氏的孩子好好地接下来,然后再帮着给身为初产妇的尤氏料理。
姚珊这时候却也不顾不得管其他,只留心听着床那边的动静,看她们折腾了良久,那初生的孩子竟不哭不闹,连点儿动静都没有。想着尤氏多半是折腾了一整个晚上,想是孩子憋坏了。看着那几个稳婆手忙脚乱地包扎孩子,姚珊忍不住叹了口气,趁着余氏几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尤氏那边,她便用力挣脱了余氏的怀抱,就着稳婆的手,狠狠打了一下那小孩子的屁股。
只听“哇”地一声,那小婴儿终于哭出了声儿,虽然气息微弱,但总算是活了。这会子功夫,外头贾珍陪着尤老爷和张友士也到了,想是尤老爷心疼女儿,张友士便给贾珍请了进来。众女眷回避了之后,早就昏过去了的尤氏便由张友士细心诊断。
看过了尤氏,又看尤氏新生的婴儿。只这么一会子的功夫,那小婴儿却又背过气去了。众人都吓得要死,却也不敢耽搁这位看上去就很牛的“张太医”的诊治。张友士挥手让众人都在隔间候着,只有姚珊毕恭毕敬地捧着针盒子侍奉在一边,一面递东西,一面认真偷师。果然这学医,就是要理论联系实际,看着张友士下针,开方子,跟她自己靠着那几个月的入门知识瞎胡搞,是绝对不是一个重量级的。
张友士发挥他一贯的“泰山崩于面前,而半点不为所动”的稳健作风,几针下去,小婴儿便裂开嘴重新哭了两声,又两针,小婴儿便安稳进入了梦乡。正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短短几刻钟之后,刚刚还命悬一线的尤氏母子便转危为安。
看到张友士停了手,姚珊也跟着松了口气。然而迎上他的目光,她却不由自主地有些心虚,这自然便是因了她方才的“壮举”了。
她把头低了又低,做出一副深刻反省的样子,张友士却不打算放过她。这位师父在其他的事上都还好商量,唯独学问,尤其是医理一道,却最为认真。但听他开口道:“今儿个胆子倒是不小,竟然敢自己上手了,倒是令为师也另眼相看了。”
他这语气也没见多凶,姚珊却是听得心中发颤,因为她忽然记起自己头一回学医理,因为开始太辛苦,有一天闹了点儿小别扭想偷懒的时候,他便是这么说的。然后,她就受到了更加地狱式的严酷训练。就不知今天,等着她的是什么了。
姚珊正等着师父发作她,没料到他只说了这一句之后,却半响都没再言语,末了,终究只是叹了口气道:“歪打正着的,倒还真让你把这孩子救回了。”
姚珊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恰好见到他眼中隐约的笑意。然后便看着他边开方子,边讲解这个病例。
说起来姚珊她这回也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才入了针灸的门儿就敢下手,倒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勇气。等到这会子平静了下来,才觉得自己里里外外的衣服都已经湿透,手也在颤抖。
正如张友士所言,万一她那穴道的准头差了点儿,或是劲力再大点儿,她大姐姐包括大外甥的两条命起码得没一条。当然,这两针要是不扎,孩子也肯定是保不住就是了。加上她打那小子屁股的时间也控制的刚刚好,歪打正着地,竟然让她把这小子的小命儿给保住了。这小徒弟头一回出手便露了脸,张友士的脸上也觉有光。虽然气她乱来,倒也喜她时机抓的对,胆子也大,是个学医的好苗子。
于是这一章就这么着揭过去了。开好了方子,两师徒便一路出了隔间儿,外头花厅里,贾珍、尤老爷,尤氏、二姐儿都在呢。见他们出来,连忙迎上来问情况。贾珍看着新添的儿子,喜得兴高采烈,千恩万谢地请了张友士去用茶,又备了厚礼答谢。
这么折腾了下来,天早就亮了,隔壁荣府的也得了信儿,俱都备了礼来贺。宁府上下喜气洋洋的,竟然连觉都不用补了。姚珊却早就熬不住了,就着宁府准备的客房眯了一觉,起来就是中午了。贾珍亲自操持着宴请了张友士并尤家一家子,荣国府的几位夫人也参加了,算是个小型的家宴,恭贺宁国府的嫡子诞生。
因着之前忙乱,姚珊这也是头一回见到她的那个著名的花花大少姐夫,贾珍。这么晃眼看上去,这位此刻还没满三十的珍大爷,倒是生了副好皮囊。虽然是一双略有些下垂的桃花眼,怎么看着怎么猥琐了点儿,但是,单看脸的话,也还算个帅哥。
姚珊看了一会儿,怎么都想不通就这么个人怎么就能一个人吞了尤氏三姐妹。因着三姐儿的芯子换了她的,这二尤的风流事儿就打住了,这位珍姐夫就只祸害大姐尤氏一个人就够了,她们这俩小姨子就别想了。
姚珊看了眼尚是懵懂萝莉的二姐儿,打定了主意改变她们两姐妹的命运。然后就不想再看她们姐夫那张故作风流的脸,转头注意起其他来。却见这小宴弄的还算似模似样,而且竟然连贾敬的夫人冯氏也挣扎着出席了。虽然只是微微露了下脸,但是因她素来久病,这也算是莫大的客气了。
姚珊远远地看了她一眼,见她虽然才四十几岁年纪,但是因着久病,已经憔悴的不成样子了。看着气色,估摸着大限也不远了。贾敬却是没出现的。听尤老爷说,这半年来,这位贾老爷对于神仙之术愈发痴迷,整个人已经搬到了玄真观去住了,连家都不回了。也不管老婆病的要死,儿子又生了嫡子,竟然只派人送了个信儿,说是“让珍哥儿好生照管”便罢了。
众人听着这话,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倒是贾老太太说了句“满月的时候总得回来看看”等语,到底是两府,倒也没多说。
于是这个大年初一,姚珊一家子包括张友士就在宁国府度过了,下午又去看了尤氏和新生孩儿,张友士还友情给冯氏看了看病,晚间才一并回了尤府。
晚间躺在床上,姚珊却忽然没有什么睡意了,眼前总是晃过新生的小外甥那张紫青紫青的脸。半睡半醒间,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她一骨碌爬了起来,披好了衣服,小心地绕过外间睡着的胡嬷嬷和小桃,往张友士的房间摸去。
第15章 十五回过年
大约是因着初见的时候就常常干这种半夜摸到人家房间的事儿,不小心落下了根儿,总之姚珊这深更半夜地偷偷找起自家这位师父来,是愈发地得心应手了起来。
而等她熟门熟路地摸到隔壁院子的客房,看见师父那间房的灯烛果然还亮着、就连房门也不过就是虚掩着的时候,也不由得生出来一种“果然如此”的默契。这夜半敲门的事儿经的多了,她家师父显然也“闻弦歌而知雅意”,想是早就看出来她又有事儿要找他说,故此专登留了门等她。
姚珊见了这个情形,哪里还不知道师父的心思,当即也不再磨蹭,大大方方地走上前去,轻轻叩了叩门,轻声道:“师父,您可曾歇下了?”
里头开始没甚声音,良久,却听得有人轻轻“嗤”了一声,不疾不徐地道:“这会子偏又有礼的紧,你这丫头是愈发地会妆样子了。”
姚珊忍不住默默朝天空翻了个白眼,暗道,这还不是跟您老学的。初见的时候还整什么规矩、回避呢,这会子却是连这等随意的调侃都能自由地说出口了,这样子装的,真个儿是“友士一出,谁与争锋”?
她暗暗吐着槽,面上却一点儿都不显,仍然温温柔柔地道:“让师父见笑了,那弟子便斗胆叨扰了。”
她一面说,一面推开房门,迈步进了房。一抬眼,就见到她家师父已经换了件儿家常穿的月白中衣,外头披着件玄色的棉袄,正端坐在书案前,秉烛夜读。
扫了一眼那书摊开的那页,却见头一行是“小儿杂症篇”几个字,姚珊心中倒是不由得暗暗一暖,果然,到底是亲自经过了手,她家师父也对她那可怜的小外甥上了心了,如此,这接下来的事儿就更好办了。
她这点子小动作自然还是没有瞒过她家师父的眼睛的,等到见到师父的眼风扫了过来的时候,姚珊已经乖乖收回了窥探的目光,老老实实地请了安,又帮师父斟了杯茶,方才告了座。
虽说芯子的年纪已经一大把,但是所幸姚珊的脸皮近来是练习得愈发厚了,顶着萝莉身子卖个萌啥的,她完全无心理障碍——而且她早就发现,她家师父虽然表面上对此嗤之以鼻,但是其实心里面还是挺受用的。
果不其然,这一回他又没有撑上多久的时间,就又败下阵来。似乎是掩饰般地端起姚珊给他倒的茶,缓缓喝了一口又放下,张老师终是开口道:“你这丫头……也罢,那孩子在那府里左右是不中用的,你若是能够带了你这个小外甥跟了咱们回山里去,我便助你救他一救,也算是件功德。”
姚珊听了张友士这话,心中不由得一喜,当即起身,端端正正给师父磕了个头:“多谢师父,弟子也先代小外甥多多谢过师祖的救命之恩。”
张友士叹了口气,起身绕过书案,亲自将她搀扶起来,摇头笑道:“也不必谢我。所谓救得病,救不了命,一切还是得你先想法子把那孩子弄出府来才有戏可唱——莫要觉得这事儿易成,那毕竟是宁国公府上的嫡子。”
姚珊笑着点了点头,扒住师父的胳膊,咧着嘴儿道:“我省得,师父您就瞧着罢。等出了月,咱们就带着那小子一道儿上路。”
张友士听了这话,不由得踉跄了一下。显然是姚珊这由温柔甜美到霸气彪悍的转变又过于突然了点儿,以致于让他老人家的心脏又有些负荷过重了。于是姚珊赶紧狗腿地扶着他老人家重新坐回书案跟前,又换了杯温热的参茶来。她本来还想着红袖添个香啥的,顺便再偷学两招张老师的绝技,却终于还是被忍无可忍的张老师轻轻挥了挥衣袖,果断地轰出了门来。
夜色深冷,姚珊抬头看了看挂在漆黑的半空里的小月牙,却终于还是收起了满脸的嬉笑,轻轻叹了口气。师父这边儿果然是最好搞定的,接下来,就是去折腾宁国府了。不过,正所谓山人自有妙计,把人家新生的嫡子弄出府来这事儿,她早已经想好了主意,只要按部就班地去做就是了。
次日起来,仍是小桃服侍她洗漱更衣,胡嬷嬷年纪愈发大了,醒的虽然早,但是过了会儿又犯了困,笼着热被窝又睡了过去。姚珊也不以为意,收拾好了之后,索性连小桃都打发了去睡个回笼觉,又跟她们说今儿放一日假。原本她还想说可以自行安排回去同家人团聚或是就在屋里歇息,但是忽然想起小桃和胡嬷嬷家里都是没什么人了的,能在这一天好好歇息歇息倒也是不错的了,多言反倒不美了。故而她便什么都没说,然后她便含笑点头受了小桃惊喜的眼神儿和一叠声的谢恩,自个儿披了大氅往主屋去,预备去请请安,拜拜年。
刚出了门儿,迎面就撞着了二姐儿。却见她也是没有带丫头和婆子,一问却也是放了她们回家过年。两姐妹不由得相视一笑,果然这不苛待下人是尤家的家传习俗来的。因感念这位二姐姐大过年的还想着来找她,姚珊便亲亲热热对挽了二姐儿的手,两人一道儿出了小院子的门,朝着正房而去。
余氏和尤老爷也早就起了身,在花厅里坐着了。张友士到的比她们俩还早,三个大人正坐在那儿喝茶闲聊,见到姚珊和二姐儿相携而来,倒是不由得同时停住了话头,觉得眼前一亮,如同忽然见了一对儿穿红着绿的雪娃娃一般。
原来因着过年,姚珊和二姐儿都换上了新衣服。一式儿红色的羽缎面小袄,配着水绿的绸子面棉裤,都是余氏亲手做的,手工又精致又细密,活计做的又秀丽又暖和,陪衬着姚珊和二姐儿一对粉妆玉琢的人儿,真真好看的紧,愈发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两个小玉人儿。
给三位长辈这么盯着看了半天,二姐儿犹自是有些不好意思,姚珊却仍是大刺刺地,一副无知无觉的模样,倒是让余氏和尤老爷暗暗扼腕叹息,将来不知又便宜了谁家的小子去。唯有张友士捻须浅笑,暗暗点头,怕是心里又再念叨着什么“此子非池中物”之类的东西了。
可惜您老也有看花眼的时候,咱其实就是老黄瓜刷了绿漆,沾了开了作弊器的光来的。万一“小时了了,大未必佳”了,您老可千万别怨我。姚珊默默吐着槽,一面却早规规矩矩地跟着二姐儿同三位长辈磕头拜年。
因着大年初一在宁国府纷纷乱乱地过了,大晚上的回到家里也没有什么心情了。故而这初二早晨,竟似顶了初一的缺,被尤家弄成个正经日子一般地过了个年。尤家一家四口,加上姚珊的师父张友士一共五位,欢欢喜喜地吃了饭,倒也算是热闹。
饭罢收拾了,众人又在厅中闲聊,没多一会儿,早有下人来禀告,说是贾府的人过来了。姚珊想着,这大年初二习俗是给岳家拜年,既然是贾府来人,姐姐尤氏才刚产子,还在月子里吹不得风,那大抵就是贾珍来了。
尤老爷和余氏也早已经猜到,忙叫赶紧去请,又过了片刻,果然见到是贾珍带着个十二三岁的小少年来了,身后还乌泱泱地带了一大群伺候的人,看着倒是比尤家一家子主子下人加起来还多。这两位进来了,自然还是先见礼。因大过年的,又算是自家亲戚,尤老爷和余氏也都不是那么讲究的人,二姐儿和姚珊便也都没有被命令入内回避,就这么着正式跟贾珍父子见了面。
贾珍是早就见过了的,那小少年,自然便是他的庶嫡长子贾蓉了。早就耳闻贾珍对这个前头夫人留下来的儿子向来是没有什么好声气的,这还是大过年的,他对着贾蓉说话,都并没有十分的耐烦,倒是让余氏看着心里有些不落忍。
啰啰嗦嗦行了一堆礼下来,才各自安坐。丫头们又奉上茶来,贾珍忽然想起姚珊和二姐儿也是贾蓉的长辈,方才她们俩躲在后头,离得远,竟然就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