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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尤氏三姐-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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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谁都想不到,她为了自己的孩子,居然差点儿弄出毁容这种事情来。
就连姚珊都想不到,她这位看着柔柔弱弱的表姨妈居然真肯做到那种程度。事后她还在那里后怕,要是她的手再慢上一点儿,那剪刀再锋利上两分,谢姨娘那漂亮的脸蛋儿就绝对地没有了。
这说起来还全都是师父张友士的功劳。
那一天天色虽然很晚了,她同谢姨娘谈过之后,心中总是觉得不太踏实,终究还是去偷偷找了师父,果不其然地,她的“馊主意”被张友士骂了个狗血喷头,然后在姚珊诚挚地认错和撒娇中,张友士终于还是败下阵来。爷儿俩在灯下头碰头地研究了半宿,总算是把那事情弄妥当了。
当然,张友士还是觉得姚珊此前那个要谢姨娘自毁容貌求得带儿子出府的主意实在是太烂了,而且这个时候天色已晚,那谢姨娘又是个实在心眼儿,想来一定会按照姚珊的想法去操作了。要想阻止她,张友士一个大男人肯定不行,那就只有让姚珊自己出手了。
好在她今年已经快满八岁,身量抽长,也因为学医习武力气也练出来了一把,居然真得在谢姨娘自毁容貌的当口跳过去把她手里的剪刀抢下来了。
虽然手被划了一道小口,但是人总算是都没事儿,也就算是十分难得的好运了。更何况,她们要办的事儿最后也是办成了的,就更是让人心中愉悦了。
林家是大户人家,后院的女眷即便是妾室,也是好生选过的,故而这种类似于乡野村妇般粗俗的闹法大家自然都是没有见过的,就是有些戏文里唱过,却也哪里有人捡到过现场版的。是以大家一见到谢姨娘这个动静早就吓得呆住了,好在贾敏心智坚强,愣怔了一会儿便挣扎着半坐起来发话要让人去请老爷和张太医。
姚珊的手上还流着血呢,女孩子家的,身上留伤可不好,得赶紧医治啊。更不要说那谢姨娘哭得像个泪人儿,看着竟有些癫狂的样儿了。所以说张太医也好,林如海也好,还是赶紧着都请过来吧。
贾敏虽然没精神多开口,但那几位姨娘却都围过来安慰了,唯有那季姨娘却在一旁冷嘲热讽,让姚珊看得一愣一愣的。
这位传说中的季姨娘,说起来还是姚珊第一次有机会认真打量,果然是个绝世的美人儿。谢姨娘之流在她跟前一比,简直就像是路边的小花儿,完全地灰头土脸了。就连贾敏,想来也就是她好着的时候能跟这位美人儿抗衡一二,现在这种病中憔悴的模样,纵使仍然眉目如画,外带着一种病弱之美,却也已经有些压不出她了。
她身上衣饰光鲜亮丽,居然比病中从简了梳妆的贾敏还要华丽,说话也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偏偏谁也不敢回嘴,就是贾敏,偶尔挣扎着瞪她一眼,现在貌似也不大管用了。
妥妥的要鸠占鹊巢的架势啊。只是,这么位人物,居然被传成是跟谢姨娘交往甚密的,而且,昨儿晚上她不是还去了谢姨娘的小院儿了么?那么按照正常的理解,她此刻应该支持谢姨娘才对,又怎么会公然对她的行为举动冷嘲热讽呢?
围观了半天,但是完全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前尘因果的姚珊表示,这些古代内宅已婚女子的世界她真心不懂。同时又忍不住一阵后怕——要是以后她嫁人了,也有这么多小妾之流的人物围绕在她的周围,跟她明争暗斗地互掐的话,她恐怕连一年都坚持不下去,还是趁早想想其他的辄吧。
她这里因为林家这混乱的后院儿一不留神想多了点儿,那边林如海和张友士却已经过来了。
因为她是负伤人士,贾敏又病着,所以姨娘们便统一退至另外一个小套间儿候着,丫头婆子们七手八脚地拉好了一面屏风,林如海和张友士便直接进到这小花厅里来了。贾敏隔着屏风同两位男眷说话,姚珊因为年纪还能钻个空子,又负了伤,便被拎到了屏风外,立刻由张友士接手进行了治疗。
姚珊年纪小,身体又好,所以即便伤口不甚大,血却流的狠。丫头小桃拿着条干净帕子帮姚珊按着手上的伤口,眼圈儿都红了,扶着姚珊的两个婆子也虎了一跳。张友士见了,便也伸手捧了姚珊那只伤手细看,看了一眼就哼了一声,开始翻旁边药箱。
姚珊确定在师父的眼中看到了鄙视,却也无可奈何,任由师父为她的伤口消毒、清理、撒药粉,然后下死力包扎。
什么叫“不作死就不会死”,她今儿总算是知道了。
不过过了片刻,等林如海出来,叫了张友士到一旁又密谈了半天,才说了他的决定之后,她就立刻兴高采烈了起来。
谢姨娘可以带着林默玉出府了。借着调养身体的理由,虽然他看起来对谢姨娘今日疯狂的表现有些心有余悸,但不知道张友士同他说了些什么,反正最后,他同意了。
估计是儿子的安危大于一切吧。另外谢姨娘总是自小跟了他快二十年的老人儿,又是默玉的生母,旧日的情分总是还有那么一点儿的,反正儿子已经是这么个样子,那么,也就死马当活马医吧。
所以说,这年头,医生的工作真是上帝般的存在啊。张大仙一出马,当真是一个顶俩……咳咳,跑远了。总之呢,简直是说一不二啊,有木有?
当然,除了张神医的专业技术能力确实过硬之外,最关键的,莫过于是他和姚珊师徒俩曾经有过成功的案例,那就是贾家宁国府的小公子贾苏同学。
既然那个能救活,自家的儿子为啥就不能救呢?
林老爷当即大手一挥,准了。
于是,又在贾府盘桓调养了几天之后,姚珊便跟着师父启程,打道回府。当然,还捎带着谢姨娘和她的儿子默玉。
临走之前一晚,谢姨娘被病中的贾敏叫了去,单独谈了许久。事后姚珊好奇地追问,她却闭口不言,只是双目含泪,说她家太太是个好人。
黛玉见姚珊要走,也是十分不舍的,她年纪还小,身子又差,这几日天气乍暖还寒,也生了一场病,才刚刚好些,原本也对母亲后院的事儿不大关注,所以也不太明白为何谢姨娘要带着弟弟默玉离府,去都中那么远的地方。
但是她仍是十分懂事的,有模有样地为姚珊践行不说,还给姚珊和她自己的庶弟做了个小荷包,虽然是丫头帮着弄的,但看得出来她也是费了心事的。贾敏的病又有反复,故而没来送行。姚珊想着她估摸着这两年便要不在,心中唏嘘,虽然仍是不太明白师父说的那句话,但是,也知道,她这“病”,并不全是天灾,大约也要着落到*上了。
只是可惜了林妹妹,她这个生母要是不在了,妹妹就可怜了。
登船远去的时候,林如海还带着黛玉在码头遥望,就好似要自此永诀了一般。谢姨娘的眼泪一直都没停过,直到船开出去好远,还抱着默玉站在船头,直到姚珊看不下去,说船头风大,看把哥儿的病再吹重了,她才依言进了船舱。
等到姚珊扶着她坐下,又给了她一杯茶之后,她方才止了泪,长叹了一声道:“三姐儿,我此番总算是活了过来,可以略定一定心了。”
第28章 二十八话别
姚珊含笑拍拍她的手背,柔声安慰道:“姨妈放心罢,既然是到了咱们这船上,那便再无甚么大事可忧心的了。还请姨妈千万放宽了心,将这里当成自家一样便好了。”
谢姨娘一边拭泪一边点头,姚珊又劝了她一会儿,方才安顿着她先歇息了。
另一边,林默玉却早已经被直接送入了外头舱房里,由张友士亲自为他诊治。
姚珊安顿好了谢姨娘,便径直出了内舱,进了张友士的舱房。
一进舱门儿,她便给吓了一跳。不过半日不见,张友士原本整洁干净的舱房便成为了一片狼藉。各种草药、汤汁、砂纸、熬锅、针灸盒子,摆的乱七八糟,将好好一间上等舱房弄成了个垃圾场般的模样。
林家那随行的乳母站在默玉的摇床旁边,早已经目瞪口呆了。
见着姚珊进来,那乳母慌忙请了个安,含泪道:“表小姐,我家哥儿这是……”
姚珊知道她大抵从未见过这等阵仗,想是给吓着了。但看她哭得那梨花带雨的模样,姚珊却也不耐烦解释了,便只挥了挥手,说了句“不妨事,这里有我看着呢,你先退下罢。”
她想了想,又吩咐道:“先生是御医国手,他如此做,乃是为了救治哥儿,你回去,莫要在姨娘那里浑说……倘或吓着了她,又或是惊扰了哥儿,就不好了。”
姚珊年纪虽然小,但这份魄力和气派却是一点儿都不小的,那乳母也是第一次领教,居然被她唬得一愣一愣地,终是点了点头,含着泪花儿,依言退下了。
对于她们这点儿小小的插曲,张友士却似浑然不觉,他已经完完全全地沉浸在了医理的世界里——大抵这位林家小少爷的病症,比她姐姐尤氏那位宝贝儿子的还要严重,以致于张老师也要慎重对待。
没当有没见过的疑难杂症的时候,张老师总会全身心地投入,而且,越是疑难的症候,他便越是忘我,这已经是惯例,姚珊早就见怪不怪了。
故此,她便也没有去惊动老师,只静静站在一旁,打打下手。
没想到的是,这一次救治,居然差点儿花了整整一日的时间。姚珊进舱房的时候,不过是才用完了早饭,张老师停手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掌灯的时分了。
其间中饭和晚饭,都是姚珊出去端了进来,自己吃了的——张老师的话,一旦进入这种“忘我”的状态,那是废寝忘食的,就算想要服侍他吃,他都不会张嘴的。
待到张老师长长出了一口气,抬头看了姚珊一眼的时候,姚珊便知道,这回的“走火入魔”便算是告了一个段落了。
她连忙将案上那碗参汤端给他,却正是他最喜欢的微微烫口的温度——因着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弄完,这参汤只要一冷了些,她便会让下人们去热上一热,后来因嫌太麻烦,便就直接寻了个张老师不用的药炉子,煨了起来。此刻他忙完了,喝着真是正好的。
张友士满意地将参汤喝完,姚珊识趣地接过汤碗放好,却也并没有多嘴多舌,只静静站在一旁侍立。大有张友士要是不说话,她也绝对不会先开口的意思。
她从师几年,在这种小事儿上一向仔细,很得张友士欣赏的。不过今日,不知道怎地,她却总觉得张友士似乎同原来不甚一样。
虽然说不太上来,但是,至少有一点儿,那就是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儿,有些不同了。那种结合着探究、惋惜和无奈的感觉,总是让她觉得有些渗得慌。
良久,就在姚珊有些撑不住了想要说点儿蠢话打破这难捱的诡异气氛的时候,张友士忽然一叹,苦笑着道:“也罢,个人有个人的运道,今日为师就算帮你救下这孩儿一命,看你们日后的造化罢。”
得,不知道是不是“入定”的次数太多,真得有些走火入魔的趋势了。这不,张老师又说这种玄之又玄的话了。
即便她本人能成为尤三姐这种事儿,便是个玄幻之极的存在,但是,她其实对这种“宿命论”啦、“因果循环”啥的东西倒并不是十分相信——感谢天朝的马哲课,她朴素的哲学观大约这一辈子都变不了的了——事实上,这又过了一辈子,大约也变不了了。
她相信的,从来只有“人定胜天”,不过,这也并不妨碍她哄着师父长辈们开心——您老说啥就是啥罢,反正,谁知道,明儿是啥情况呢。
她一思及此,便乖巧地点头,应道:“多谢师父,姗儿记下了。”
张友士算来已经教养了她三年,又怎么不清楚她的性子,见她这个样子,已经知道她多半又是在敷衍了,不过,正所谓“一样米养百样人”,她就是这个样子,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了。
故此,他便也只微微一叹,并未再多说什么。
此后,张友士每日必花半日以上的时间给林默玉诊治,姚珊也每日服侍,并无惫懒。
一路无话,不过日子有功,那小默玉的身体,便一天一天好转了起来,到了京中时,居然已经能够看着姚珊“呵呵”笑了。
谢姨娘自是千恩万谢地,又教默玉谢“张先生和三姐姐的救命之恩”。
张友士自然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姚珊虽然对这种事情也不甚上心,但见了小默玉,便也深觉“与有荣焉”。不愧是林如海的儿子,这林默玉略略脱了病重的模样之后,竟是十分乖巧俊秀的小童。她不管那什么命不命的,只要救回来,就是好的。
如此,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到了都中。下船时,尤老爷率领一家子亲自来接。谢姨娘本待先回林如海安排的住所,但搁不住余氏的盛情相邀,众人便就直接回了尤府。
张友士倒是一直从善如流地接受尤老爷的安排,只不过,吃过了接风宴,他便即请辞了。
尤老爷自然是再三挽留的,奈何张友士去意已决,便只留了他住了最后一晚,说到次日再为他践行。
余氏和谢氏都十分不舍,不过张友士顺手把姚珊推出来,说她从师几年 ,已经“尽得真传”,后续的事情交给她完全没问题,两位太太、姨太太这才放下心来——只要贾苏和林默玉没事,她们也不好总霸着人家个太医不放。
尤老爷倒是真心伤感的,他同张友士本就是故交,这几年尤家上下、甚至连亲戚们又得了他这许多照顾,自然是难舍难分的。
晚间又是一场豪饮,不过尤老爷的身子不太好,酒量自然也是落在了下风,很快便倒在了席上,被余氏操持着令人抬回房去了。
姚珊便继续陪着张友士小酌,张友士痛痛快快地喝了她倒的酒,忽然道:“三丫头,为师有几句话要同你说。”
姚珊心中难过,也不想说话,听着师父的谆谆教诲,终究还是滴下泪来,以后,便要恢复尤三姐的日常了。那个“妙手小神医、背包走天涯”什么的梦想,大抵是不能实现了。
不过,师父那句“有缘自会再见”,是个什么意思?
她带着这种心情,回了房,完全没想到的是,今后她的生活,会朝着她完全意料不到的方向发展。
第29章 二十九闺秀
张友士走了之后,姚珊正式回归了昔日小户闺秀的生活,每日里绣绣花,看看书,写写字,倒也轻松惬意。
尤氏因觉得她小小年纪便十分懂事,又兼之曾经屡次立下“奇功”,先后救回了贾府尤氏之嫡子贾苏,并林家谢姨娘的庶子林默玉,得到那两家权贵的千恩万谢并各种逢年过节的孝敬,大大长了她的脸面。她老人家心情愉悦之下,对姚珊就难免纵容了些,故而,每样东西只略让她知道了些皮毛便可,没有十分故意拘着她。
然而这些东西一到了尤二姐那里,余氏的要求便就不一样了。
一则是二姐她年纪到底大了几岁,今年算来都已经十一了,算是个大姑娘了;二则是,她早先便已经指腹为婚,许给了皇粮庄头张家的少爷张华。
这时代的人们结婚都很早,基本上十四五岁就嫁了。而尤二姐已经十一,也就是没有几年好在家里呆着了。最多三五年,便是人家的人了,虽然听说这两年张家渐渐败落,但是她这是早就说好了的亲,即便她们的老娘余氏有那么点儿小户主母的“势利眼”的通病,但同时也有那种胆小好面子的问题,故而也不好也不能主动悔婚的。
毕竟,女人的名节是大事儿,加上正好是在人家没落,自家富有的情况下做出这种事儿,那妥妥地是要坐实了这“嫌贫爱富”的名儿的。要真是如此,不单姐姐尤二姐的下家不好找,就连她这个尤三姐的婚事也会受到影响的。
只不过,就算如此,姚珊也觉得,那个未来的准姐夫张华,也得要找个机会探探才行。反正根据姚珊原来对原著的记忆,这张华似乎也并非良配——能被二十两银子就买通的人,能是啥靠的住的男人呢?
如果确定了他确实靠不住,还是得想个法子帮着二姐摆脱了这门婚事才好。当然了,这事儿不能操之过急,而且一定要办的漂亮才行。就算姚珊本人根本就不在乎尤家的门风彪悍些——其实她本人已经够彪悍了,但是,也总得为二姐,或是以后可能有的弟弟妹妹们考虑考虑下才行啊。
毕竟这里不是现世,有的时候,人还是要认清楚现实,入乡随俗的好。
姚珊一向不是个在大是大非上糊涂的人,哪里可以放肆,哪里最好一点儿都不要出错,她是门儿清的。故而,很多事情,只要暗地里记在心中,悄悄放手去做便就好了,不宜张扬。
而万一不幸真的不成事儿,也要有后备方案才行。想来想去,还是得想办法改改二姐那个软绵的性子才是上策。
姚珊打定主意,每日里便就专门在伺弄药草、医书之余,至少抽出一两个时辰来认认真真地随着二姐学习做针织女红这等功课,然后见缝插针地对她进行小户闺秀晋升主母前的培训——当然,仅限于识人、用人、乃至驭人之术,还有管账之类的,别的东西她也不会。
为了避免引起别人注意,或是因为太激进了引起尤二姐的反感,姚珊采用的是“润物细无声”式的教学。反正时间还够,操之过急了也不好,也没有打算让二姐变身成凤姐那种的女强人,只要不要像原著里一样,被人家随便捏扁搓圆地欺负死了就行了。
也别说,她给人家张老师当了几年的徒弟之后,这“善为人师”的能力也自动获得成功了。在她如此用心良苦的潜移默化之下,到了次年,尤二姐已经一改昔日的绵软性子,间或变得有些主见了,也敢对一些事情直接发表意见了,甚至对着家仆下人们下令的时候,也很是像那么一回事儿了。
姚珊看着自己这便宜二姐的可喜进步,简直有些喜极而泣了。不由得在心中再一次暗暗感谢起张老师来了——他老人家不但”授人以鱼,还授人以渔“啊,真是个难得的好老师。
想到这个,就不能不提经由他的妙手救活的那两位小朋友。贾苏同学已经满了四岁了,是个活蹦乱跳的小伙子了,。这段日子里,或是贾苏由尤氏带了出来出席诸如给尤老爷或是余氏拜寿啦,逢年过节来贺喜啦这种活动,或是姚珊被尤氏以各种名义请去贾府赴宴啦,总之,她们姨甥算是经常见的。
只不过意识到了母亲和大姐似乎在很有默契地有意识地让她往贾家跑,而且不时就会偶遇一下子贾府那块宝贝石头之外,姚珊便以要做女红,看医术,种草药等等借口,很少出门了。
当她真是几岁的小孩子呢,那贾宝玉都七八岁了,她这早就满了八岁,眼看着就奔着九岁、十岁的人了,早该避避嫌疑了,偏生阖家上下就好似忘了这个茬似的,这是生生要把她同那位二爷送做堆的节奏啊。
亲娘、亲姐们啊,知道你们是好心,但是,像是“通灵宝玉”这等神物,咱真心消受不来啊。
因着有这么个缘由,另一位林家的小少爷,却似乎见的更是经常些了。
那日林家的人虽然在尤家吃了接风宴,又拗不过尤老爷和余氏的盛情,在尤府盘桓了几日,但是第三天就婉谢了余氏提出的就在尤家住着的邀请,客气地告辞,搬出去了。
等到了地界,姚珊才知道,谢姨娘他们母子这番来京住的并不是林家在京中的老宅,而是原先林家祖上还做着侯爷的时候,在京郊修的家庙。说是家庙,除了那座不甚大的小庙宇之外,旁边倒也还颇有几间房屋,加上周围的田地,居然也是一处小小的庄园。
待谢姨娘他们安顿好了,礼貌地邀请余氏带着姚珊她们母女过去做客的时候。姚珊她们才发觉,这地方虽然偏僻了点儿,但山明水秀,实在是个休养的好地方。
而且,就因着它偏僻,谢姨娘母子给弄到这里来,倒是颇有些被“流放”的意味了。听闻自林默玉出生后,林如海久未亲近谢姨娘,主母贾敏也表现得高深莫测,加上当时谢姨娘闹得那个事儿,实在太出格儿,将她们母子安顿在这里,既能够远离斗争中心,又能够平息众口,稍微简直就是“一举数得”,实在妙极。
这庄子倒是离着玄真观不上一里路,原先姚珊往来探看尤老爷的时候,也曾远远见到过。当时便觉得那里蓊蓊郁郁,是个灵秀之地,只是听说是个大户人家的庄园,因她素来不想多事,便未曾去过。
没想到,居然就是林家的,倒也巧了。姚珊便留神观察,果见那庄子后面的山上有不少药草,便略动了心思,只是,到底不是自己人,她也没好造次。谁知道,那谢姨娘自是个玲珑心窍,早就看出来她对那山头恋恋不舍,便就在席间直接请她不时前来探看林默玉的病情,“但凡这家里,若有什么三姑娘用的上的,便尽管使,这里便跟自己家里一样,千万莫要见外。”
姚珊恭谨地道谢,看了看天真娇憨的林默玉,心中大觉快慰。这孩子的毛病基本被她师父张友士治好了,现在她要做的就是给弄点儿食疗,食补啥的,这简直太简单了。用这个职责换个山头,这买卖真心划算啊。
于是,一顿饭吃完了,宾主尽欢。
接下来的日子里,姚珊发挥了她完美的平衡能力,在个人爱好、保姆职责、“相亲”任务的压迫下,摇摇晃晃、十分勉强地,沿着小户闺秀的道路前进。
不过,这种悠闲的时光很快便就结束了。
小半年之后的那天,姚珊刚刚过完了九岁的生日,宴席还没撤,便听见下人来禀报,林家庄子上来人了,说是有要紧事儿,一定要“太太和姑娘们去一趟”。
第30章 三十回伤逝
待到姚珊跟着母亲和姐姐去了趟林家的庄子,这才发现那庄子居然已经挂上了白色的灯笼。姚珊心中“咯噔”一下,却也已经猜到,这多半是,黛玉的母亲,贾敏没了。
她记得原著里黛玉是七岁还是八岁入的荣国府,当时还在家里守了一年半载的孝来着。她这身体年长黛玉两岁,这么略略算了算时间,可不就是到了那个时候了嘛。
只是,这一次她不是已经尽力去折腾,还巴巴地把张友士弄了去好生给这位贵夫人诊治来着么?怎么弄了半天,还是没能够扭转乾坤呢。
她这里心中想着这些事,进了门儿之后,果见谢姨娘红着眼睛迎了出来,身上却已经带了孝了——姚珊原本没看出来了什么不对,还是进了门儿之后,余氏有意无意地提了一句,这才知道,这位表姨妈却正是用的家仆礼。
这位云蕊姨妈原本就是林家的丫鬟,这么一弄,也本就是个遵循旧礼、亡者为大的意思,结果没想到余氏却觉得有些不高兴,虽然在人家家里没太表现出来,回程的时候,却是念叨了一路。话里话外也不过就是觉得她这位昔日的表妹“自降身价”,明明已经是姨娘了,还生了儿子,居然还如此自轻自贱,装甚么丫鬟奴婢。
二姐儿是个好脾气的,只会顺着余氏说话。姚珊听着却只有苦笑,暗道不愧是她的妈,心眼儿是挺实在的,不过,眼界还是差了那么点儿——要说眼界高的,还是要说人家谢姨娘。这事儿来的本就突然,然则人家从里到外,却是一丝儿错都不带差的。按说有些事儿,你也想的到,但是肯不肯做是一回事儿,做出来会不会太假又是一会儿事儿了。
但这些事儿,轮到这位表姨妈这里,她看着年纪轻轻的,偏偏什么都顾到了。怨不得林家唯一的儿子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也合该如此了。
姚珊在这里暗自感叹了一回,面上却还是得把老娘应付好了,怎么能又哄得她开心,又能让她领悟下这谢姨妈如此做其中的深意就更好了。
未料,她还没有开口,她老娘已经把话头儿转到了她的身上。就听她叹息了一声道:“三丫头还这么小,又是外亲,你表姨母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居然要你三妹妹陪着回去给她家主母奔丧,真是想起一出是一出儿。”
二姐儿也叹息着附和道:“妈说的是啊,三妹妹跟着去好似是有些不妥,要不,咱们明日再同表姨母说说?”
听出了这趟凭空落在头上的差事有要黄了的危险,姚珊连忙坐直了身子,正色道:“妈,二姐姐,可千万莫要这么说。且不说人家表姨母亲自跟您开了这个口,便是从头里说,这表姨母和默哥儿母子可是我跟着师父接出来的,现下师父不在都中,自然还是由我陪着回去了。”
她说到这里,又想到了些什么,故而顿了顿,方才接着道:“看着姨母伤心那个模样,想来她们家夫人素日里待她是极好的——便是我去年在扬州,看着那位敏夫人待人也是极和气的,又尤为疼爱表姨母和默哥儿。夫人是默哥儿的嫡母,表姨母的主母,故此他们母子此番必是要回去送她们家夫人一程的。不论如何,这一趟我也得陪着表姨母他们去啊。”
姚珊这么一说,余氏的面色倒是和缓了些,不过却仍是不松口道:“三姐儿最是会说话,妈倒也不是不让你去,只是你到底还是个姑娘家,总这么东奔西跑的,算是怎么回事儿呢。”
二姐儿虽然没开腔,但是那眼神儿也绝对地表达了“深以为然”的意思。
姚珊跟老娘和姐姐相处了这几年,早就将他们的脾气摸清楚了,知道大约是自己近些年来太过活跃,陪着外人的时间倒似比陪着她们的时候还多,她们有些不舍得让她再去瞎跑了。她暗暗决心以后要认真反省,少管闲事,多陪陪她们。只是这一回的差事却是已经到了头上,不得不去了。
她想到这里,索性继续说软话儿好生哄劝她们道:“母亲说得极是。这要不是表姨母找上门来,我也不敢说去。本来呢,我想着表姨母的意思,未必就是要我自个儿去,但是咱们府里这么多事儿,都得妈跟二姐姐操持着。再说了,二姐姐是要出嫁的人了,怎么能让你们同去呢。”
这下子,余氏总算是过了这个劲儿,看看地尤府也近在眼前了,她便嘱咐了姚珊几句,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反倒是二姐儿趁着回到府里,吃饭前的那点字功夫拉着她叽叽咕咕地说了好一阵子。无非也就是贾敏其人如何,林家如何,表姨妈如何之类的东西了。她长这么大都没有出过远门,对扬州、林家、甚至那位跟大姐尤氏算是姻亲的林夫人贾氏,都是充满了好奇的,只恨自己没法子跟着一道儿去。
姚珊知道她也是担心自己,所以才问的这么细,于是便也都耐心一一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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