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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名著]名侦探玛丽-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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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玛丽来到马谢纳镇一星期后,格雷古瓦夫人邀请她到自家宅邸做客,到访的除了玛丽之外,还有埃内博夫人,以及旺达姆煤矿的持有人德内兰先生——与坐吃山空的格雷古瓦一家相比,德内兰先生倒是一名勤勤恳恳的经营者,他和格雷古瓦先生聊了聊煤矿上的事情,玛丽摆出好奇的姿态出言询问,不等她主动提及,席间两位资本家就主动说起了玛丽所关注的话题。

    “要我说,其他人就不该听什么‘那位教授’的话,”德内兰先生颇为恼火地开口,“眼下可好,他本人及时抽身,没什么损失,但我们这些老老实实经营煤矿的人倒是招惹了麻烦,工业危机越发严重,这可怎么办才好?”

    玛丽一凛:“‘那位教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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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位教授是谁?”

    问题脱口而出之后; 玛丽才意识到自己有些紧张了。好在她反应迅速,几乎是在立刻摆出了一副不太满意自己听不懂餐桌话题的架势:“两位先生总是在说女士们不喜欢的话题也就算了,多少也得出言解释一番; 让我们听懂嘛。”

    在抵达马谢纳镇的第一天玛丽就以咄咄逼人的高傲姿态示人,她的要求对于塑造的形象来说一点儿也不过分。德内兰先生也算是对巴黎风格的单身小姐多少有些了解; 并没有放在心上,反而是长叹一口气。

    “行情不好; 小姐,”资本家说,“加上工人们又在罢工,难免会顾及不到女士们的情绪; 希望你能够谅解。这位教授叫做詹姆斯·莫里亚蒂,是巴黎大学的数学教授,和你一样是一名英国人。”

    果然是他。

    事到如今; 玛丽已经习惯于在各个案件相关的位置听到莫里亚蒂教授的名字了。

    让玛丽很在意的一点就是; 来到巴黎之后; 莫里亚蒂教授的风格一改往日。从伦敦到米尔顿,所有涉及案件的人员都对他的名字讳莫如深,任何人透露出他的存在都可能会招致杀身之祸。

    但在巴黎不是。

    她出没于巴黎大学的公开课堂; 歇洛克·福尔摩斯在蒙苏煤矿亲自接触工人们。而这一次; 不论是玛丽还是侦探都没有招惹来麻烦; 好像莫里亚蒂教授根本不在乎一样。

    ——他就是不在乎,不仅如此,他甚至亲自出现在了玛丽的面前; 仅仅用了几句话就逼得一个人走上了绝路。那既是下马威,又像是在向玛丽,甚至透过玛丽向福尔摩斯和他背后的大英政府表达一个直接的信息:来调查吧,他有恃无恐。

    这一点更体现在北方煤矿持股人的餐桌上。

    “我必须承认,教授是个了不起的人,”德内兰先生说道,“他初来乍到,仅仅来过北方几次就提出了好几个能够对付工业危机的方案,有些年轻点的管理者听从了教授的意见,效果斐然。也正因如此,他在北方的煤矿主之间建立起了极高的威望。”

    有这回事?

    玛丽讶然,看来这两年间莫里亚蒂教授也没闲着啊。

    “既然这位教授那么厉害,”玛丽故作不信地挑了挑眉毛,“我在巴黎怎么一点儿也没听说过?”

    德内兰先生一笑:“教授从不出没于社交圈,玛丽小姐。他广交朋友,却几乎一无所求。除了自己的投资之外,一心就扑在学术和他的学生上了。不过听说教授很喜欢歌剧,特别是艾琳·艾德勒女士的演出。你和艾琳女士关系那么好,却没见过教授吗?”

    玛丽正准备酝酿谎言呢,格雷古瓦小姐就理所当然地开口问道:“这位教授多大啦?”

    德内兰先生:“没人问过,不过我想应该有五十岁左右了。”

    “五十岁左右的老教授,”埃内博夫人笑道,“自然是不会出现在玛丽小姐的交际圈里的,你可真是不懂年轻人,德内兰先生。”

    行吧,玛丽完全不在意两位女士的插嘴,还省下了她找借口的力气呢。

    “可惜的是,只要是搞投资,就一定有风险,”格雷古瓦先生近乎得意地接话,“不如把资产老老实实放在煤矿里,让老天爷决定是否赐予我们财产。你瞧那位教授再怎么擅长数学经济,还不是马失前蹄,错估了市场?”

    赐予财产的可不是老天爷,而是在矿井之下透支生命,自己却吃不饱饭、养不活一家人的煤矿工人们。

    当然了,就算玛丽不需要假扮成有钱任性的交际花,她也不会同资产者争论这些事情的。

    “他可没有错估市场。”

    提及此事,德内兰先生露出了狼狈的神情:“教授果然和其他投资人说的那样神。一年前我的朋友告诉我说,跟着教授投资煤矿总不会出错,结果我签下合同没三个月,莫里亚蒂教授立刻感觉到了风向不对,当即壮士断腕,舍弃了这部分投资,撤离了煤矿市场。他没损失多少,离开得格外潇洒,但是……”

    “但是德内兰可是吃了大亏。”格雷古瓦先生用胜利者的姿态补充。

    “吃大亏的可不只是我,”德内兰先生恨恨地说,“他自己规避了工业危机,可投资失败之后,整个煤矿市场变得萧条起来,这其中教授得负很大责任。”

    玛丽:“……”

    听起来真是熟悉啊。

    两年前的经济案,詹姆斯·莫里亚蒂教授利用的是控制原材料产地,试图用非法垄断的方式来操纵价格和市场。现在换了煤矿行业,教授的手段更是高明了:都不需要他去控制什么市场,直接利用投资手段来左右投资人的盈亏。

    经济这个东西,往往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众多持股人亏损破产势必会影响整个市场,再加上产能过剩、市场缩小等等客观因素,玛丽觉得这件事真不能怨教授,充其量他的所作所为就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玛丽也不知道莫里亚蒂教授具体做了什么,她不懂经济,她只知道教授肯定是有意为之,而这也代表着,他早已预测到了工业危机的产生,从而故意搅乱煤矿行业。

    虽然到现在玛丽也不知他想做什么,但这的确是莫里亚蒂教授的作风。

    然而若只是如此……他又何必去接触什么“俄国的无政府主义者”呢?

    玛丽有些想不明白。

    她暗地思索的时候,德内兰先生和格雷古瓦先生已经转移了话题,抱怨了几句时局困难,又开始讨论起罢工的事情。

    “这样下去可不行,”德内兰先生说道,“机器长久不开动,仅仅靠维护也是会损坏的,我们得想办法了。”

    “他们坚持不了多久的。”

    格雷古瓦先生倒是乐观:“工人们不工作,就没钱吃饭,难道要全部饿死不成?”

    德内兰先生:“几个煤矿的持股人在考虑到比利时请工人。”

    玛丽一凛。

    又是这样。

    果然工人罢工到最后,往往避不开同样的问题。在产能升级前夕,人工往往是最不值钱的东西。马谢纳当地的工人不干,总能在别的地方雇佣到更便宜的劳动力。

    而这往往也是一场□□的开始。

    两年前在米尔顿,因为矛盾尚且没到不可调和的地步,加上莫里亚蒂教授的阴谋愈发明显,所以尚且有回转余地,在几位知情者的帮助下解决了劳资矛盾问题。可是同样的方式不可能在蒙苏煤矿使用第二次了,法国的资产者们不会向玛丽·班纳特让步,蒙苏煤矿的工人们也不会百分百信任歇洛克·福尔摩斯。

    难道真的无法阻止□□了吗?

    玛丽心情沉重地返回马谢纳,只觉得拿到有用的线索甚至比拿不到更让她感到难过。没什么比客观事实扑面而来而自己无能为力更为难受了,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是,现在摆明了一切是莫里亚蒂教授所为,而再明事理的执法机构也不可能逮捕他。

    以什么理由呢?撤回投资,还是太过聪明以至于提前看透了时局变化?这一次莫里亚蒂教授的一切行为都合情合法,也无怪于他会直接出现在玛丽面前。

    得尽快把这些消息传达给哈维记者和歇洛克,就在玛丽正在思索何时去拜访哈维记者时,一阵男女之间的争吵打断了她。

    罢工状态下的马谢纳小镇相当萧条,因而这几句争吵显得格外刺耳,玛丽循声看过去,在她刚买下来不久的公寓附近找到了争吵的男女是。

    是卡特琳和一位陌生男人?

    玛丽拧起了眉头。

    她清晰看到一名工人打扮的高大青年死死握住卡特琳的手腕,而卡特琳却一脸嫌弃的挣扎,分明是想逃离他。这样的场景让玛丽不假思索地扬起声音:“你干什么?!”

    街角的卡特琳和青年工人均是一顿。

    趁这个功夫,玛丽拎起裙摆大步走向前,一把拖过卡特琳,挡在了二人面前:“你但凡有眼睛,先生,应该能看出来卡特琳不想和你打交道!”

    青年:“你走开,小姐,我管教我的女人,和你有什么关系?”

    玛丽:“我保护我的女仆,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在听到“我的女人”一词时,玛丽的心底闪过几分疑惑的色彩:之前见卡特琳和艾蒂安对话时的气氛奇怪,她还以为他们两个之间有什么呢。而现在看起来似乎没那么简单。

    “你走开。”

    高大的青年握了握拳头,处在爆发边沿:“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玛丽的手摸到了腰间。

    来到马谢纳之后,她甚至不把配枪藏在裙子下了——紧急时刻还要撩起裙摆掏枪实在是太耽误事了,现在玛丽都直接将配枪别在腰间,外面再搭配一件巴黎流行的披肩或者长外套,既美观又能藏纳武器。

    “你再不离开,”玛丽冷冷道,“我就要叫警察了,先生。”

    “你——”

    “沙瓦尔!你连富家小姐都敢打?!”

    就在玛丽打定主意他敢动手自己就掏枪的时候,一声怒喝自街道另外一头传来。熟悉的声音让玛丽一怔,她扭过头,看到艾蒂安和卸货工装扮的歇洛克·福尔摩斯赶了过来。

    好吧。

    玛丽默默地放下了准备掏枪的手。

    英雄救美就英雄救美,总免得闹出伤亡为好。

    作者有话要说:  玛丽:救的明明是坏人才对,还以为我是之前没什么卵用的玛丽吗!超凶。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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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说有备而来、全副武装的敌人; 说不定还能吓一吓玛丽,一名怒火中烧的工人并不能够使她畏惧。

    不说别的,玛丽有枪呢。

    然而福尔摩斯先生和艾蒂安的到来阻止了她掏枪的想法。艾蒂安冲上前来推了沙瓦尔一把; 以卸货工出现在马谢纳小镇的歇洛克·福尔摩斯挡在了两名女士的身前。

    “沙瓦尔,你想干什么?!”

    艾蒂安不可置信道:“你是喝多了不成; 这关头在街头闹事?”

    沙瓦尔冷笑几声:“我想干什么?我问问你们几个想干什么,我管教我的女人; 同你们何干?”

    说完他看向福尔摩斯:“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外地人。你异想天开,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就想追求富家小姐,还要怂恿我的女人给你打下手?卡特琳要干什么得听我的!”

    玛丽:“……”

    接下来沙瓦尔的嘴里跳出来一些污言秽语; 好在玛丽的法语远还没到听懂骂人的地步。不过看福尔摩斯先生深深拧起来的眉头,就知道其中肯定牵连进了他或者自己。

    躲在玛丽身后的卡特琳简直要哭出来了,瘦弱的少女抹了一把眼眶; 哀求道:“沙瓦尔; 你快走吧!玛丽小姐有埃内博先生照拂; 再闹下去警察肯定会来的!”

    “臭婊子!”

    沙瓦尔一听这话暴躁如雷:“你不知廉耻,和艾蒂安好上不说还要帮他说话?但凡识相,卡特琳; 你就跟我走!”

    “沙瓦尔; 你疯了吗?!”

    艾蒂安强忍着怒火出口威胁:“你要想动手; 最好动手之前想想后果,我们可是两个人!”

    “两个人又怎样,你来啊!”

    眼瞧着一场斗殴无法避免; 幸而沙瓦尔之前就吵吵嚷嚷闹了很久。埃内博先生早在玛丽·班纳特出言要买下公寓之前就预料到了这点,事先同警局打了招呼。一听到玛丽小姐的女仆受到了工人骚扰,他们出警比平日快了不知道多少。

    十九世纪末的警察系统可不如未来完善,小镇上驻守的警察还是防止罢工闹事临时借调的。一看到工人打算袭击衣着体面干净的富家小姐,根本不会给沙瓦尔任何挣扎的机会,直接带走。

    事情轻而易举地解决了,然而玛丽却觉得卡特琳并没有任何高兴的心情。

    甚至是在两位男士护送她们回到公寓时,卡特琳看见玛丽关切的神情,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玛丽把手帕递给卡特琳:“他没伤害你吧?”

    卡特琳摇了摇头。

    年轻的姑娘接过玛丽的帕子哽咽道:“对不起,玛丽小姐,给你招惹了麻烦。我不能再当你的女仆了,沙瓦尔还会来找麻烦的。”

    “他不会的。”

    玛丽坐在卡特琳身边:“你放心,我有的是办法处理一名无理取闹的人。”

    “不,玛丽小姐,你是外来者,根本不知道我们之间发生的事情,”卡特琳越说越伤心,到最后几乎泣不成声,“沙瓦尔不是无理取闹,他说得对,我是他的人,我不清白了。”

    “……”

    卡特琳一句话落地,玛丽震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什么叫不清白了,”她开口,“他强迫你……”

    “什么?不。”

    卡特琳急忙出言澄清:“他没有,我……我和他确实在一起。”

    到底是女儿家,而卡特琳才不过十五岁,和一名体面小姐讨论起这种话题来,难免话语磕磕绊绊。听到最后,玛丽才下心来:并不是她想象的沙瓦尔强行占有了卡特琳。只是卡特琳年纪那么小,沙瓦尔喜欢她,她也就懵懵懂懂半推半就地从了。

    穷人们的男女感情都是如此。卡特琳言谈之间也透露出工人们之间存在的性混乱情况,她理所当然地说到一半,看到玛丽微微拧起的眉头,意识到自己正在和有钱的单身姑娘说话,当即脸烧得通红。

    “我根本没资格做你的女仆,”卡特琳呜咽道,“说出去后你会丢人的,玛丽小姐。”

    玛丽重重叹了口气。

    放在十九世纪,哪位体面人家的仆人闹出难听的乱子,确实是件很丢人的事情。但玛丽是穿越来的,二十一世纪的时候性解放都多少年了,卡特琳不是被沙瓦尔强迫的就好,至于她担心的事情,在玛丽看来根本不值一提。

    所谓文明人的“体面”需要建立在吃饱穿暖的基础上,工人们该拿的工资拿不到,连饭都吃不饱了,哪儿会在乎教育,特别是性教育。

    尽管在玛丽看来,什么贞操清白统统是男权社会用来压迫女性的道德枷锁,可二十一世纪的女性可以对此嗤之以鼻,十九世纪的不行,因为她们没有武器和权力,因此洁身自好几乎是维持一名女性尊严的唯一途径。

    这么反过来看卡特琳,她在乎清白,在乎玛丽对她的看法,证明她并不想做一名除了吃睡就是欲望,沉沦在野兽般生活中的姑娘。

    若是她真的喜欢沙瓦尔,玛丽绝对不说什么,但是……

    “卡特琳,”玛丽放缓声调,“你同我说实话。之前我看你和艾蒂安早就相识,明明熟悉的很,却不敢视线相对。你是喜欢他,还是喜欢那个沙瓦尔?”

    “这……”

    卡特琳怎么也没想到玛丽会在这关头提及艾蒂安,她的脸一红,半天不敢说话。

    不敢说话就证明在卡特琳心中,艾蒂安比沙瓦尔重要。

    “清不清白什么的,”玛丽说,“还是看你喜欢的人是否在意。我觉得艾蒂安可不像是在意这个的人,你觉得呢?”

    玛丽的安危反倒是让卡特琳更伤心了:“玛丽小姐,你人真好,我更不能连累你。”

    “你若是想走,我决计不会阻拦,”玛丽也不逼她做决定,“是和沙瓦尔彻底说清楚,还是继续回到他身边,都由你自己做主。但是我希望你能想好再做决定,在下定决心之前,就先在我这儿好好考虑如何?回家你也没有工钱,在我这里还有工资可以拿。”

    说完,玛丽又补充道:“连累不连累的,还不到这个地步。我敢挡在你和沙瓦尔面前,就证明我不怕他,你也不用害怕,卡特琳,有我在,我可以保证他动不了你一根汗毛。”

    安抚好卡特琳,玛丽走出房间。

    福尔摩斯先生和艾蒂安正在客厅等待,见玛丽出来了,艾蒂安极其不安地开口询问:“卡特琳怎么样,玛丽小姐?沙瓦尔没有打她吧?”

    玛丽一笑:“她很好,不过你要是担心,干嘛不亲自去看看她?”

    艾蒂安:“我……”

    这下玛丽可算清楚了卡特琳的三角关系了。明摆着是沙瓦尔仗着自己和卡特琳相识已久,抢先宣布了“拥有权”。但卡特琳摆明了不是那么喜欢沙瓦尔,她更喜欢艾蒂安,然而在卡特琳的认识里,她和沙瓦尔发生了关系,是会被别的男人嫌弃的,因此迟迟不敢离开他。

    “沙瓦尔和卡特琳又没结婚,”玛丽开口说道,“没有法律约束,更没有孩子,我就不明白,那家伙哪儿来的底气,口口声声说卡特琳是他的女人?”

    提及“法律”时,艾蒂安怔了怔,随即恍然大悟。

    挣扎于生存的矿工们活得像是原始人,在他们之间拥有自己的一套社会准则。但这不意味着国家法律约束不到工人们,艾蒂安认得字,他学过流行于各国之间的思想学说,在工人们当中有着很高的地位。这也意味着,艾蒂安比沙瓦尔更懂得什么叫“法律”。

    法律就是,沙瓦尔和卡特琳还没成婚呢,他们顶多算是恋人,沙瓦尔对卡特琳的一切约束都不具有法律效应,艾蒂安还有机会!

    意识到这点后,艾蒂安的眼睛蓦然明亮起来。

    他甚至等不及同玛丽再说些什么,直接迈开步子,推门走进了房间。

    这下,客厅里只剩玛丽和福尔摩斯两个人了,直至此时侦探才将目光转向了玛丽,他锐利的眼睛在她身上停留片刻,确认玛丽也没有从刚刚的冲突中受伤之后开口:“你背后别着枪。”

    果然还是看出来了。

    玛丽把手伸到了厚厚的大衣背后,从腰间掏出了配枪。

    “男士们都习惯于把枪别在腰间,”玛丽说,“刚好现在天气合适,只要穿着外套或者大衣,我也可以这么做,比藏在裙摆下方要方便的多。”

    福尔摩斯似乎很满意玛丽的选择,他微微颔首,而后开口:“你做的很对,态度强硬会让工人们知道你并不是好惹的人,这样万一有意外发生,他们多少也会心存忌惮。”

    “……我知道。”

    这也是玛丽毅然决然选择保护卡特琳的原因。说实话,她并不喜欢如此防贼一般戒备着穷人,这样玛丽很难受。然而现实情况不允许玛丽想当然地对任何人好,首先她得保证自己的安全,才能保证案件调查顺利推进。

    想到这儿,她接受了福尔摩斯的建议:“警察们很照顾我,必要时刻我会请求他们的保护。”

    福尔摩斯:“这是对的,沙瓦尔很危险。现在局势紧张,停工的工人们越耗越没有钱,他们已经快要到绝境了。同艾蒂安的公仇私怨加起来,很容易使得沙瓦尔成为引爆矛盾的火苗。”

    玛丽一凛。

    “需要我同埃内博先生提几句话吗,”她问,“让警察们扣留沙瓦尔,这既能保证卡特琳的安全,也是在保护沙瓦尔本人。”

    福尔摩斯哂笑几声。

    侦探冷峻的面孔中浮现出几分嘲讽的神情,但玛丽知道这份嘲讽并不针对她的:“没有沙瓦尔,还会来个沙瓦克,奥瓦尔,又有什么区别?只有爆发出冲突,工人们和资本家的矛盾才能彻底解决,这样消耗对谁都没有好处。”

    “……”

    确实是这样。

    罢工无非是表达诉求的一种方式,却无法解决一直存在着的劳资矛盾。工人们想要解决矛盾,必须升级自己的行为,而资本家们……

    “几位煤矿的主人打算从比利时雇佣价格更低的工人了,”玛丽无不担忧地说,“在米尔顿时桑顿先生就曾经想过这么干,我能劝说约翰·桑顿多加考虑,但蒙苏煤矿的投资人不会听我的。”

    在《南与北》中,请来爱尔兰工人的桑顿先生面临的是工人们的抗议乃至小规模的□□。这姑且是盖斯凯尔夫人以女性的角度理想化了所有事情,削弱了其作品批判性,将其约束在爱情小说的范畴之中得到的结果。

    但现在的情况远比米尔顿和桑顿先生的工厂更为恶劣,即使是福尔摩斯,在听到玛丽带来的线索后,也不禁拧起了眉头。

    “得尽快了,”他说,“一旦矿井在比利时矿工手中恢复运转,恐怕会见血。”

    玛丽深深地吸了口气。

    经历了两起案件,甚至从布莱克伍德的地下囚牢中活着回来,玛丽已经不再因为涉及到死亡的话题而胆战心惊了,可这也不意味着她会平静接受。

    “格雷古瓦先生和德内兰先生在餐桌上谈及了很多有用的信息,”玛丽开口,“他们甚至在餐桌上聊到了莫里亚蒂教授。”

    玛丽将餐桌上发生的事情转达给福尔摩斯,特别是关于莫里亚蒂教授所作所为的部分。听完所有的信息后,歇洛克·福尔摩斯的反应和当时的玛丽一模一样。

    “吃一堑长一智,”福尔摩斯毫不客气地评判道,“两年前的行动失败后,莫里亚蒂教授不仅没有收手,甚至还意识到自己有把柄可抓,才会出现破绽。现在他在商业上的行为完全符合法律,就算是知道是他干的,也无法逮捕他。”

    商业上的行为合法,不见得其他行为合法。

    玛丽可没忘记巴黎歌剧院的波里尼经理是怎么死的——严格来说,那也“合法”,因为詹姆斯·莫里亚蒂根本没有动手。但若不是教授出言威胁,波里尼先生又怎么会以死赎罪?

    这足以证明教授本身仍然干着一些能够威胁他人性命的事情。

    在投资一方抓不住马脚,那玛丽觉得……在另外一条线索中未必找不到破绽。

    “我会继续和格雷古瓦一家保持联络的,”玛丽说,“就当是打探消息。”

    “资产者可能会雇佣外国工人的事情不要声张。”

    “我知道。”

    现在散布消息,岂不是提前动乱军心,引起□□吗,玛丽不会干的。

    得到玛丽的许诺之后,福尔摩斯才继续开口:“艾蒂安和苏瓦林关系不错,也趁机找到了苏瓦林同其他人秘密联络的证据。只是书信来往是俄文,他读不懂。”

    “那么?”

    “昨日我找了个机会,翻去苏瓦林的房间找到了书信,明晚会有人前来与他碰头,我、艾蒂安还有哈维记者打算去一探究竟。”

    还真是歇洛克·福尔摩斯式的行事风格来着。

    玛丽哭笑不得,为了探案,福尔摩斯也没少做独闯死宅、偷取证物的事情,至于跟踪嫌疑犯,那更是侦探的日常操作了。

    “有我发挥用处的地方吗?”玛丽问。

    “这次你不要去,”福尔摩斯回答,“我怕有危险。”

    怕她有危险,同样的,对福尔摩斯、艾蒂安和哈维记者也有危险。

    玛丽的心猛然提了起来。

    两个人对完各自拿到的线索,艾蒂安也安抚好了卡特琳,两位男士准备离开之时,玛丽还是有些不放心。

    “歇洛克……先生!”

    她喊住了准备离开的福尔摩斯。

    打扮成卸货工的侦探背影一顿,转过身来。

    玛丽急忙走向前,她取下配枪,交到福尔摩斯手上。

    “如果有危险,”她说,“还是你拿着为好。”

    侦探低头看了一眼沉甸甸的金属,而后视线上挪,停在了玛丽的双眼之中。

    视线相对,福尔摩斯没说话,他只是蜷起了手。瘦削的手指同时包裹住了玛丽的手和她的配枪,侦探的手腕稍稍一用力,两只手就掉换了位置。

    隔着配枪,他们近乎十指相扣,温暖的气息自冰冷的金属之间扩散开来,福尔摩斯刚想说什么,玛丽却反映迅速地抢先一步:“别。”

    她另外一只手停在了福尔摩斯的嘴唇前方。

    “我借你的,你得还,”玛丽说,“你不想我出意外,我亦是如此,歇洛克。手枪只是最后一层保障,而深夜在外的你比坐在公寓里的我更需要它,哪怕是为了让我放心,你也拿着。”

    “……”

    福尔摩斯不是一个能够被轻易说动的人,但玛丽的语句诚恳,神情真挚,道出这番话语时她始终盯着侦探的眼睛。

    并不尴尬的沉默在二人之间蔓延开来,最终福尔摩斯接下了玛丽的配枪。

    “那好。”

    他点头:“谢谢你的关心,玛丽。”

    玛丽长舒口气。

    之所以坚持让福尔摩斯拿着枪,玛丽的本意可不是让他伤人,而是自打踏进马谢纳镇以来,她一直有种隐隐的不安。自从确定莫里亚蒂在投资方面的行为一切合法后,这种不安就更强烈了。

    仿佛阴影一直如影随形,那种莫名的威胁感迟迟在玛丽背后不肯散去。她并不迷信,玛丽坚信这样的不安来自于蒙苏煤矿严峻的局势和紧绷的氛围。

    而她的不安,到底是成真了。

    第二天晚上,玛丽在卡特琳的帮助下换上睡裙,正准备入睡时,一阵激烈的敲门声将她从床上拉了起来。

    “谁啊?”

    卡特琳走到门边,隔着门开口:“已经睡下了,若是想拜访请明日来。”

    “开门,卡特琳,”门外的声音大喊,“是我,弗兰茨·哈维!出事了!”

    “什么?”

    玛丽披着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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