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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名著]名侦探玛丽-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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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顿时懂了。

    连伊丽莎白都因为自己对达西先生过度热切而产生误解,外人更是容易曲解她的意图了。

    宾利小姐喜欢达西先生,就算玛丽不知道原著也能看出来——她只是不关心社交,又不是傻瓜。

    原来是把她当情敌了呀。

    对于宾利小姐的突然发言,达西先生反应仍然冷淡:“我不认为上午是谈论政治的好时机,玛丽小姐怕是也这么觉得,不是吗?”

    “我倒觉得上午是个好时机。”

    玛丽骤然绽开笑颜,她心思一转,立刻生了坏心眼。

    她还是挂着自己招牌式的灿烂笑容:“不谈政治,还可以聊聊其他的嘛,你说呢,宾利小姐?”

    宾利小姐:“…………”

    聊,为什么不聊?没法和福尔摩斯先生一起追查线索,她欺负欺负小姑娘,替自己的姐姐出出气还不行吗。

 15、红娘好难当15

    15

    “不聊政治,还可以聊聊其他的嘛,你说呢,宾利小姐?”

    玛丽笑着开口,果不其然换来了宾利小姐空白的神情,仿佛全然没料到玛丽会把话题又抛了回来。

    老实说,在意识到宾利小姐是把自己当情敌后,玛丽顿时就释然了。

    原来折腾半天,就是因为女儿心事呀。

    玛丽一点也不生气。仔细想想宾利小姐的做法,故作大度地为玛丽提供展示自己的机会,却在背后说“情敌”的坏话——这种行为放二十一世纪,充其量也就是初中生的水平好吗。只能说维多利亚时期的未婚姑娘们真是单纯。

    而且,玛丽又不喜欢达西先生,宾利小姐完全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连情敌都找错了!

    但是她真正的情敌可是玛丽的姐姐,原著里她不仅诋毁伊丽莎白,还百般瞧不起班纳特一家,亲自帮忙拆散简和宾利先生的姻缘。

    玛丽心思一转,免不了心存了逗弄她的坏心眼。

    “那就不如,”宾利小姐清高地清了清嗓子,“不如聊聊玛丽小姐你已经读完的书籍吧。”

    “最近读的多数都是大部头,”玛丽如实回答,“不聊卢梭,就只能聊孟德斯鸠了。”

    “看来玛丽小姐的确是对政治很感兴趣。”

    “不,”玛丽摇了摇头,“我只是对现实社会是如何产生以及变化很感兴趣。”

    毕竟玛丽来自于百余年后,二十一世纪的世界和现在的世界是截然不同的两副模样,她对当下的社会可是实打实地心怀好奇。

    “这倒是真的。”

    宾利先生听到玛丽的话,赞同地点了点头:“第一次舞会上见面,玛丽小姐上来就追问我伯明翰的工厂是什么模样,我还是第一次碰见对工厂感兴趣的小姐。”

    因为现在是第二次工业革命时期呀,不见识见识这个年代的机器和商业模式,岂不是白来一遭?

    “时代发展的真是迅速,”玛丽忍不住感叹一句,“如今再看,连卢梭也没料到机器的产生会带来具体又全新的社会矛盾。”

    达西闻言挑眉。

    他还是一副不动声色的姿态:“你认为机器给社会带来了新矛盾。”

    玛丽:“是的。”

    达西:“所以玛丽小姐并不赞同资本家们给工厂配置机器。”

    玛丽:“我不是这个意思,矛盾也是机遇,出现新的矛盾才会带来新的发展和新的社会面貌。”

    这一番话听得宾利小姐云里雾里。她没有注意到达西先生讶然的表情,只觉得玛丽是在故弄玄虚,便直接开口:“既然如此,不如玛丽小姐仔细讲讲,举个例子什么的。”

    “举个例子,那很容易。”

    “比如说?”

    玛丽闻言转过头,看向一旁认真倾听的宾利先生,突然莞尔一笑。

    “比如说,尽管我从没见过宾利先生的那位合伙人,也不知道他的生意手段,可我知道他为什么不愿意更改棉花原料的供货商。”

    “哦?”

    她言语笃定,果不其然换来了其他绅士们的注意。连一心只想打桥牌的赫斯特先生也将注意力落在了玛丽身上。

    “那请你说说看,玛丽小姐,”宾利先生礼貌地开口,“桑顿先生为什么不愿意更改棉花原料的供货商?”

    “其实道理很简单,现在工厂的棉花原料来自于利物浦,是本国的供应商。”

    “是的。”

    “价格也比南美的高出不少。”

    “正是如此,我才想要更换棉花原产地。”

    “但南美的棉花产地,却是近两年突然冒出来的,远不及本国的供货商值得信赖。”

    “是有这个风险,可我当时就向我的合伙人桑顿先生保证,若是有了棉花原料上的问题,我来承担更多的责任,就算因此断了原料、无法按时完成订单,亏损的钱财我出。”

    “可是宾利先生,你可曾想过工人们的反应?”

    玛丽的问题落地,宾利先生微微一怔。

    他似乎没理解玛丽的问题:“你是指?”

    “棉花原料的价格便宜了,出产的棉布却是一样的价格。这样工厂获得的利润会更高,那么问题就来了——收入增加之后,是否要给工人们涨工资呢?”玛丽问。

    “既然有了多余的收入,”达西先生插嘴,“给工人们涨工资,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可南美的棉花产地很新,并不见得稳定。若是几年之后原料质量下降,或者供货商破产,就算有宾利先生打包票、换回本国的棉花,可是原料的价格就会回升,工人们的工资又要降回去了,这该如何向他们交代?”

    “那要是不涨呢?”伊丽莎白好奇问道。

    “多余的钱全部进了桑顿先生和宾利先生的口袋,”玛丽开口,“换做你是工人,莉齐,你会怎么做?”

    “会罢工。”宾利先生沉重地接道。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涨工资也好,不涨工资也好,只要换了不稳定的棉花原料产地,最终都会有工人罢工的可能性。

    毋须继续解释,玛丽扬起笑容:“要我看啊,这位桑顿先生太过保守了。开工厂总是有风险,既然有金钱交易,亏损是逃不掉的事情,再想办法赚回来就是了嘛。”

    伊丽莎白却有不同的看法。

    “我倒是觉得,”她感慨道,“这位桑顿先生倒是一位负责任的人,一家工厂有几百位工人,而工人们也需要生活、抚养后代。他所求的就是大家都能安心工作,不短吃喝罢了。”

    “这么一说,我倒是理解他的选择了。”宾利先生若有所思。

    而达西则直直地看向玛丽,神情中带着几分莫名其妙地意味:“是谁教给了你这些,玛丽小姐?”

    当然是马克思和恩格斯啦。

    这么简单的道理,在二十一世纪人人都懂好吗。当然这话玛丽可不能直说,在场的不是资本家,就是大地主,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她读过马克思的书籍。

    于是玛丽只是维持着笑容:“我不善跳舞,也没有其他爱好,只有没事读读书,想想这些浅显道理了。”

    “浅显,这可不浅显!”

    宾利先生禁不住赞叹出声:“我相信,就算在伦敦,你的头脑也要胜过不少工厂主了,玛丽小姐!没想到在朗伯恩这么小的地方,还能养出你这种有经济头脑的女士来。”

    同时他也免不了再次可惜——为什么玛丽·班纳特只是一位女子?宾利先生知道班纳特一家的情况,没有儿子,几位姑娘只能分得一笔勉强的嫁妆,要是不结婚,情况则更惨。

    而说实话,玛丽·班纳特的外貌条件可大大不如她的姐妹们。但倘若她是个年轻的男孩,凭借这份胆识和头脑,定然能闯出一番名堂来。

    “你看,威廉,”宾利先生笑着对达西先生开口,“我就说玛丽·班纳特小姐才智过人,常常道出一些真知灼见来,之前舞会结束后,你还不以为然呢。”

    被好友突然揶揄,达西也不急于辩驳。他只是不着痕迹地低了低头,片刻才说道:“我不会否认,初次见面时,那番论断确实贸然,这是我的错误。”

    伊丽莎白:“……”

    达西先生看向坐在一旁的伊丽莎白,视线相对,后者率先挪开了目光。

    伊丽莎白当然知道这番话是对自己说的,但她并没有搭腔。反而是宾利小姐,既听不出达西先生话中有话,又因玛丽的确大出风头而气闷不已。

    她也想学着兄长那样,做出一些评价,可偏偏玛丽说的东西,一个未婚小姐全然不曾关心过。

    宾利小姐自找没趣在先,她索性直接揭过这个话题,便客客气气地笑道:“你们说的这些呀,在场的女士,怕是除了玛丽小姐一个也听不懂。我实在是搞不明白,没事生产棉布做什么,大家都穿麻布,这卖的出去吗?”

    棉布什么价格,麻布什么价格?这番话说出口,颇有何不食肉糜的意味。

    不过宾利小姐本就衣食无忧,自然不会懂得穷人们平日连穿衣吃饭都是个大问题。

    玛丽也不抓着这点不放,她只是一笑,任由宾利小姐转移了话题,故作亲昵地拉着伊丽莎白讨论起绣花了。

    几句话间,大家的注意力就从工厂上挪开。绣花的绣花,打牌的打牌,反而是不善针线活的玛丽,和性格高傲的达西先生落了单,真的有了独处机会。

    达西先生见玛丽目光灼灼,冷淡地挑了挑眉:“你还有什么高谈阔论,玛丽小姐?”

    “没了。”

    玛丽极其干脆:“我就想问问,福尔摩斯先生呢?”

    达西:“……”

    就算是瞎子,也能从玛丽·班纳特小姐明亮的目光中看出些一二来,更遑论达西先生很是聪明——一位连舞会都兴趣缺缺的未婚小姐,上前追问一名绅士的去向,其中缘由那可真是再明摆不过了。

    “歇洛克不想耽搁,”达西回答,“用了早餐,便直接前去寻找小杰弗里了。”

    好吧,一点儿也不意外。早在走进客厅时没见到福尔摩斯先生的身影,玛丽就猜到了。

    但玛丽还是有些失落:“这样,那他还会回来吗?”

    “如果内瑟菲尔德仍有线索,我想会,”达西先生回答,“恕我直言,小姐,如今你是好奇盗窃案的答案,还是歇洛克·福尔摩斯其人?”

    “是答案又如何,人又如何?”

    “若是答案,不用歇洛克,查尔斯·宾利也会给你答案;若是人。”

    达西先生上上下下重新打量玛丽一番,意图再明显不过——他不觉得自己那位侦探好友,对会这么一个相貌平平,还放肆大胆的未婚小姐动心。

    “我不认为你同歇洛克·福尔摩斯相配。”

    玛丽扬起了标准的客套假笑:“那也恕我直言,达西先生,如今你是单纯觉得自己的傲慢不尊重伊丽莎白,还是因为倾心于她,才意识到自己犯下错误了?”

    达西:“……”

    他着实被堵了个不轻——千算万算,达西先生也算不出玛丽会把这话直接说出来。

    “若是前者,那也无所谓;若是后者,容我提醒你一句,上次你的道歉,可是又把伊丽莎白狠狠得罪了一回。”

    达西:“…………”

    “等等,”达西先生当即蹙眉,“我不明白,我的道歉又得罪了她一回?”

    呵呵,不明白就不明白吧。

    她就不解释,让你直男不会说话,憋死算了!

 16、红娘好难当16

    16

    玛丽知道达西先生很想追问上午的话题,但她就不给他这个机会。

    到了下午的时候,同玛丽内瑟菲尔德庄园的主人客人们寒暄一阵,就拽着伊丽莎白回到了简的卧房。

    ——憋着去吧,呵!叫你说我配不上我男神,就算是真的也不能说出口好吗!

    况且,天大地大,还是生病中的亲人最大。

    简的伤寒未好,一直低热不退,让玛丽很是担忧——在维多利亚时期,现代医学才刚刚起步,抗生素要直到下个世纪二十年代才会用于医学之中。乡下的药剂师和医生们水平,自然是玛丽倍感不靠谱。

    她吩咐女仆拿来了酒,不住为简擦拭额头和手臂散热。

    “有仆人照顾我,”简劝道,“莉齐,你还是带玛丽到客厅去,否则实在是太失礼了。”

    “我们就是来照顾你的,”伊丽莎白可不干,“宾利先生不会介意,再说……”

    为了让简放心,伊丽莎白漂亮的眼珠一转,落在玛丽身上,开玩笑道:“还是别叫玛丽下去了,你可不知道她坐在客厅里有多忐忑难安。”

    玛丽极其不淑女地翻了个白眼。

    还不是因为宾利小姐没完没了?

    玛丽就不明白了,她想讨好达西先生,那就找达西先生聊天嘛,可宾利小姐偏不。自从上午同宾利、达西聊了几句工厂的事情后,宾利小姐就一副“我要和才女取取经”的姿态,非得拽着玛丽谈话不可。

    然而玛丽既不喜欢绣花,也不喜欢漂亮帽子,同宾利小姐这种标准的未婚淑女,实在是没什么共同语言。

    眼下她坐在简的卧房里,既能照顾她,又能避开宾利小姐,一举两得,玛丽才不走。

    “既然如此,就留下来陪陪我,”简生性温柔,听到伊丽莎白的揶揄,拖着病躯笑了几声,“但你们晚饭可得下去,同宾利先生他们一同用餐。”

    “好吧。”

    玛丽不情不愿地应下,伸手摸了摸简的额头,忍不住蹙眉。

    “还是没有退烧。”她说。

    “宾利先生已经吩咐仆人去请医生了,”伊丽莎白开口,“晚饭时应该就会到。”

    也只能这样。

    就算玛丽不相信这个年代的医生,可聊胜于无,因此也就没有阻拦着急上火的宾利先生。

    但今日内瑟菲尔德着实热闹,晚饭之前梅里顿来的医生前来看了看简,开了药物,晚饭之后,夜幕深沉、众人准备散去休息的时候,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回来了。

    就像是离开般突然,他直接走进庄园的客厅,把在场的男男女女都吓了一跳。

    福尔摩斯先生一路风尘仆仆,特别是裤脚还因为潮湿的地面沾着些许泥土。但他并没有在意,在场的绅士们也没有因此置喙他失礼或者“不体面”。

    “福尔摩斯先生,”宾利先生大惊,“你见到了小杰弗里吗?”

    “是的。”

    侦探摘下了自己的绅士帽,任由仆人接过自己的手杖,他对着宾利先生点了点头:“我已经拿到了需要的线索。”

    玛丽站了起来。

    宾利小姐和赫斯特夫妇都对教唆犯的事情不感兴趣——在他们看来,小杰弗里被捉拿归案,这件事就已经结束了,没有必要做无用功,便和福尔摩斯先生说了几句客套话,各自回房间休息。

    除了宾利先生和达西先生,伊丽莎白竟然也选择留了下来。

    这倒是让玛丽有些惊讶,要知道今天早上伊丽莎白还觉得歇洛克·福尔摩斯横冲直撞、不尊重女士呢。

    但即便如此,他到底是宾利先生请来的侦探,加之伊丽莎白也对真相倍感好奇,便客客气气地开口:“你同小杰弗里谈了什么,先生?”

    福尔摩斯完全不介意伊丽莎白冒失提问,更是早就把上午的插曲抛在脑后了。

    “我问出了教唆犯的外貌特征。”

    “如何?”玛丽顿时来了精神。

    “三十岁左右,是位相当气概的男士,”福尔摩斯回答,“我问小杰弗里他是否有着军官的站姿和命令的口吻,小杰弗里给了肯定的回答。”

    “军人?”

    伊丽莎白有些惊讶:“梅里顿附近倒是有个民兵团,只是人数众多,怕是不好找。”

    “这位换下红制服的军人一头黑发,近六英尺高,加之他一口北方口音,我想并不难辨别。”

    玛丽闻言一凛。

    她下意识地看向伊丽莎白,后者的神色也随即变得极其严肃起来。

    达西侧了侧头:“二位小姐可是认识符合特征的人?”

    伊丽莎白语气沉重:“要说符合特征,民兵团的卡特上尉倒是符合特征,但他今天上午的时候,已经离开梅里顿,前往伦敦了。”

    达西:“此时离开,显得更有嫌疑。”

    宾利:“我这就写个手信给治安官。”

    福尔摩斯却并不赞同。

    侦探仍然是一副冷淡的神情,甚至在听到宾利先生的打算后轻轻嗤了一声。

    “最好不要,”他笃定道,“这条线索至关重要,不要打草惊蛇。”

    “打草惊蛇?”宾利先生有些困惑。

    但这次,福尔摩斯并没有及时解惑,他反而莫名地出言叮嘱:“你的合作伙伴很是精明,先生,若不想赔本到倾家荡产,千万不要签下那份更改供货商的合同——如有必要,也请告知你的其他合伙人,不要随便和别国的棉花原料地有所联系。”

    宾利先生:??

    这份突如其来的警告,让宾利有些摸不到头脑。

    不仅是他,连达西都微微低了低头,流露出了思考的神情。

    但玛丽想明白了。

    早在他动身之前,玛丽就问过歇洛克·福尔摩斯,他真正想要调查的事情,是否与棉花原料的供货商。侦探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而上午同两位绅士关于工厂的交谈,提醒了玛丽一个事实。

    那就是一名工厂主的预付资本中,除了劳动力,还有劳动资料和劳动对象——比如说工厂的地皮、机器,以及棉花原材料。

    地皮和机器是买了之后就不会轻易变动的,属于固定资本;而劳动力和原料是需要雇佣和购买的,是流动资本。

    工厂经营中容易出风险的,自然就是流动资本中的工人和棉花了。所以在玛丽看来,犯罪动机要么在工人身上,要么在棉花身上。

    或许是宾利先生的合伙人,生怕宾利先生换了原料供应商,从而给工人涨工资,导致他们也不得不跟着涨,进而欲图偷走合同——但这个可能性太低了,一个地区的工厂主们往往是有协定的,涨不涨工资不是宾利先生或者桑顿先生说的算。

    那么可能性只有一个了。

    想通这点玛丽突然开口:“有人欲图操纵棉花原料的市场,是吗?”

    福尔摩斯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嘴角。

    他锐利的眼眸中浮现出赞同的神色,但那很快就消失了:“你的确是位相当敏锐的女士,班纳特小姐。”

    果然。

    第二次受到歇洛克·福尔摩斯的夸赞,玛丽仍然免不了内心雀跃起来。

    “伦敦的工人们告诉我,”侦探满意地收回目光,向其他人解释道,“近年来换了国外供货厂的棉布厂,多数都有亏损。仔细调查下来,不外乎是供货商破产,提供不了预定数目的棉花原料。”

    “加勒比的供货商也是吗?”宾利先生神情凝重。

    “多数是像加勒比的供货商一样,”福尔摩斯说,“突然冒出来,拿出了比市场低很多的价格,卖个一两年便了无音讯,有理由怀疑是经由人为操纵的。所以,宾利先生,是哪位绅士向你推荐的新供货商?”

    “桑顿先生的另外一名合伙人,”宾利先生说,“他现在在伦敦。”

    福尔摩斯挑了挑眉,意思很明显:真正的线索不是在卡特上尉身上,就是在这位怂恿宾利先生更改供货商的合伙人身上。

    只是……

    如此一来,歇洛克·福尔摩斯就失去了逗留在内瑟菲尔德庄园的理由。

    尽管知道,即便福尔摩斯会空降在玛丽的面前,他也会很快离开的。

    不管是内瑟菲尔德庄园,还是梅里顿,都不过是英格兰南方的乡下。这里环境优美,居民质朴,有着和伦敦不一样的田园牧歌式的生活。

    “所以。”

    玛丽失望归失望,却一点也不意外。

    歇洛克·福尔摩斯并不属于这里,现在能见他一面,玛丽就已经很惊喜了。她又不是真的为了偶像冲昏头脑,玛丽不是傻瓜,试图强留的话,可是会让侦探厌烦的。

    因此,她只是按下了心中的失落:“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离开,先生?”

    福尔摩斯浅色的眼睛在玛丽的身上转了一圈。

    四目相对,侦探锐利的视线让玛丽恍然有种被看穿的错觉。

    但假设他真的看穿了玛丽的不舍,也没有多说什么——幸好没有,当福尔摩斯的视线离开时,玛丽暗地松了口气。

    她可不想给侦探添麻烦,更不想被福尔摩斯当场嘲讽少女心事。

    “如果天气好,”侦探回答,“我明日会动身离开。”

    “希望我们有机会可以在伦敦见面,”玛丽大大方方地说,“我会去贝克街看望你的,先生。”

    “贝克街?”

    福尔摩斯的脸上难得露出了空白的神情。

    他眉头一拧:“为什么是贝克街?”

    玛丽:“……”

    对哦!

    侦探可是一个人来的,显然他现在还不认识约翰·华生。也就意味着,此时此刻的歇洛克·福尔摩斯,还没有搬去贝克街221b呢!

    糟糕了,这该怎么解释好?

    “贝克街倒是个好地方,”就在玛丽卡壳时,达西突然开口,“你一直心存搬家的心思,歇洛克,我觉得可以在那附近找找房子。”

    福尔摩斯再次深深地看了玛丽一眼。

    “我会考虑的,”他说,“谢谢你的推荐,班纳特小姐。”

    玛丽:“………………”

    吓死人了!直到福尔摩斯转身离开客厅,玛丽才暗地松了口气,她真怕侦探会直接追问,为什么要单独提出贝克街的存在——等等。

    思路到了一半,玛丽陡然反应过来,既然歇洛克·福尔摩斯本来没有搬家的意思,那岂不是她促成了侦探寻觅室友,从而与华生医生相识?!

    就在玛丽因为这个可能性风中凌乱的时候,伊丽莎白见侦探离开,便起身也准备去休息。

    她看了玛丽一眼,后者拎着裙摆打算跟上,可达西先生却拦住了玛丽。

    “你说我的道歉再次得罪了伊丽莎白小姐,”英俊潇洒的达西先生满脸凝重,一副困惑的模样:“我不明白。”

 17、红娘好难当17

    17

    “你说我的道歉再次得罪了伊丽莎白小姐,”达西先生拦住玛丽,“我不明白。”

    其实这个小插曲早就在他帮着玛丽反驳宾利小姐时解决了。但玛丽非得要拿出来让达西先生担心担心不可——说她和歇洛克·福尔摩斯不配?就算是实话也不能直接说出来好吧,迷妹不要面子的吗!

    因此玛丽还是挂着招牌的笑眯眯的表情,上上下下把达西看了好几遍,直到后者微微变了脸色,玛丽才不急不缓地开口。

    “我也很诧异,”她说,“你同伊丽莎白说了什么,达西先生?我觉得你请她跳舞之后,她反而更生气了。”

    达西先生蹙眉。

    “我只是说,”他转述道,“初次见面的冷落是我不对,我愿意用一支舞来补偿。”

    “……”

    平心而论,听起来也没那么过分啊。

    不过这句话确实可以从两方面理解:要么是他意识到了错误,诚心要来补偿;要么就是达西生性高傲,察觉出伊丽莎白不喜欢他后,反而借此羞辱她。

    然而,鉴于伊丽莎白已经把达西先生归结到了“傲慢无礼”一列中,那她自然是照着糟糕的方向理解了。

    这可不怪伊丽莎白,谁叫达西先生一开始就是做错了呀,换谁都会觉得他说什么一支舞的补偿,是在出言嘲讽来着。

    这本不是大事,不过……

    玛丽的眼神在达西先生的脸上一转。

    回想起他在原著里先是拆散简和宾利先生,直言二人阶级悬殊,之后又自己控制不住感情向伊丽莎白告白,想想玛丽就觉得好笑。

    这达西先生也是真香患者啊!

    她觉得这种没有必要的折腾,还是能少就少为好。

    “先生,”玛丽大大方方地开口,“这里没有别人,我就直接问啦,你如此在乎伊丽莎白如何看待你,是否是对我的姐姐心生好感——哪怕是一点点?”

    达西有些惊讶,大概是没料到一位未婚小姐会直截了当地把这种话问出口吧。

    但是玛丽·班纳特这位未婚小姐,已经做出不少让达西匪夷所思的事情了,因而他也没有继续纠结,而是平静地说:“有一点查尔斯倒是说对了。”

    玛丽:“嗯?宾利先生说我什么了。”

    达西:“恕我冒昧,小姐,你生为一名淑女着实可惜。”

    玛丽:“……”

    这不就是拐着弯损她没女人味吗!

    但这句话的杀伤力可没有“你配不上歇洛克”大。维多利亚时期的女人味,没有就没有吧。玛丽并不觉得成为一名合格的淑女是件好事。

    她不想被困在乡下,不想做哪位绅士身边,一个既要操持家庭又得端庄好看的花瓶。

    因而玛丽完全无所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先生。你是对伊丽莎白仅仅是心存爱慕,还是想娶她?”

    达西不动声色:“有什么区别?”

    在这个时代,确实没有太大的区别。

    十九世纪的爱情的确是同婚姻紧紧绑在一起的,对于男男女女来说,若是达西爱上了伊丽莎白,那自然会向她求婚,只是……

    想到原著里达西先生第一次求婚时的情节,玛丽险些没绷住,从而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既然你直言,那我也直言了,先生,”玛丽说,“伊丽莎白有四个姐妹,除了简之外有三个你都看不上眼,要是娶了她,你得应付我们一辈子,哦,还要加上一名总喜欢大惊小怪的班纳特太太。”

    “……………………”

    假设目光有攻击力,达西先生此时的眼神大概可以杀人了。

    但他不是愤怒,而是尴尬。被玛丽直接点破心事的达西,站在她的面前静默半晌,最后才缓缓收回目光,叹息一声。

    “我也欠你一个道歉,玛丽小姐。”

    达西换上了认真的神情:“初次见面,因为你不经查尔斯允许,便直接闯入偏厅,让我误以为你是名不懂礼仪又爱出风头的女士。”

    “现在你不这么觉得了?”

    “现在,虽然你的确不在乎社交礼仪,但热切关心案件绝不是因为想要出风头,而是出于追求真相与公正的心。”

    道出这话的达西依然板着一张脸,但玛丽能从他的语气和眼神中读出真诚。

    “我为我的误判道歉,小姐,我的傲慢不仅仅伤害了伊丽莎白小姐的自尊和人格,同样也损害了你的。”

    其实玛丽不怎么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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