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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名著]名侦探玛丽-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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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顿有些难堪地对玛丽表示歉意:“抱歉,小姐,几个月前在伦敦相见时,我还以为你是那些爱尔兰工人的朋友。”
“我的确是他们的朋友,”玛丽大大方方承认道,“当时没想到你我还有再见面的机会,所以我并没有自我介绍,这是我失礼在先,先生。”
“那你当时……”
桑顿先生看了一眼玛格丽特和华生,不知道是不是该说出口。
玛丽见他欲言又止,分明就是怕把事实说出口会有损她的名声,便无所谓地勾了勾嘴角。
这番好意她心领了,但玛格丽特和华生医生都是值得信赖的人,所以玛丽并不打算隐瞒自己在伦敦时的所作所为:“当时我换上女仆的衣服是为了掩人耳目,否则的话一名单身小姐出入贫民窟实在是太过显眼了。”
桑顿先生想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感谢你为了案件如此大费周折,玛丽小姐。”
华生医生闻言露出惊讶的神情:“案件?”
桑顿:“你就是布雷顿医生信中说的约翰·华生医生吧,原谅我今日繁忙,先生。本应是我亲自去拜访布雷顿医生。”
华生摇了摇头:“没关系,请你尽管处理要紧事,先生,事实上我也很好奇你所言的‘案件’是什么。”
听到这话,汉普先生当即热情地充当了介绍人。
他简略地为华生医生介绍了自伦敦到米尔顿的工厂遭遇的事情——当然了,精明的商人省略了自己在其中充当猪队友的环节,也隐去了莫里亚蒂的存在。
说完,他满脸愁苦地看向玛丽:“现在海外的棉花原料降价降的厉害,而利物浦的棉花原料又因为供不应求而涨价,再不解决问题,我们实在是做不下去了,小姐,你必须帮帮我们!”
这幅架势,恨不得是把玛丽当成救世主了。
老实说,玛丽原本对汉普先生是没什么恶感的,甚至还有点可怜他。
毕竟按照汉普先生自己所说,他一心求的也不过是将工厂开下去,而看他在伦敦开设的工厂待遇也算不错,玛丽多少倒是能谅解他。
但是一想到在福尔摩斯先生尽职尽责地帮助他追查案件的时候,汉普先生还是再三隐瞒,玛丽就觉得有些微妙了。
玛丽不是歇洛克·福尔摩斯,她不觉得自己有能力一眼看穿汉普先生的谎言。
所以直接询问汉普先生本人是不现实的。
“我正是因此而来,”她说,“现在情况如何了,你和桑顿先生刚刚在争吵什么?”
“这……”汉普先生犹豫了。
倒是约翰·桑顿听到玛丽这么问,直率地开口:“我打算请一些爱尔兰工人来工厂做活,好代替当地工人。汉普怕这样的决定会引来麻烦。”
玛丽:“……”
工人罢工无非是想要逼迫工厂主妥协加薪。这位约翰·桑顿先生也是一位雷厉风行的人,宁可请薪水更低的爱尔兰工人做活,也不肯加薪。
虽说加薪不加薪确实是门学问,但这也太狠了点。
米尔顿不是伦敦那样的大城市,哪儿来的爱尔兰人?桑顿先生这是打算从爱尔兰本地运送工人过来,让他们以外乡人的身份在米尔顿工作。
那这样的话,米尔顿的工人们又该去哪儿工作呢?
这番举动无疑能保证工厂顺利开工,资金能够正常流转,但生活在米尔顿、靠着做工生存的当地人,却要因为失去工作而挨饿了。
即便是桑顿先生这样开明的工厂主,也免不了会流露出这般绝情的一面。玛丽真的很难想象,那些不把工人当人看的黑心工厂,究竟会是怎样一副人间地狱般的光景。
玛丽的心情顿时有些沉重。
“如果不介意,”她说道,“你可以三天后再做决定吗,先生?我先到工人之中打探一下消息。”
“你?”
桑顿先生露出了意外的神情。
他上上下下打量玛丽一眼,断然回绝:“不行,那太危险了,小姐。福尔摩斯先生并不在米尔顿,你是一个人。”
玛丽:“你我在伦敦相遇时,我也不是同福尔摩斯先生在一起的呀,他是与你一同抵达贫民窟的,不是吗?”
这倒是。
既然是福尔摩斯亲自推荐她来追查线索,桑顿沉吟片刻,还是决定信任她。
“这位玛格丽特小姐有几位工人朋友,”桑顿先生说道,“可以请她为你当介绍人。”
“我会的。”玛格丽特开口。
玛丽把他们二人疏离客气的紧绷模样看在了眼里。
“那好,”她笑吟吟道,“有玛格丽特在,我就放心啦。”
等到离开工厂时,玛格丽特才隐隐松了口气。
“我和希金斯一家的大女儿贝茜是朋友,”她解释道,“我可以带你认识他们。”
“你认识工会的人吗?”玛丽问。
“希金斯认识。”玛格丽特回答。
那就好,她现在急需联络上工会的人。
罢工不罢工、加薪不加薪不是玛丽能左右的事情,但她至少得保证,工会的人知道工厂的生产资料价格上涨是人为操纵的。
“还有,华生医生,”玛格丽特看向了华生,“贝茜的身体最近不太好,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帮她看看吗?出诊费我来垫付。”
“不用。”
华生医生二话不说,就免去了出诊费:“既然你们是为了工人着想,我怎么好收钱。出诊费不需要给我,要是需要药物或者手术,就轮不到我来收费了,到时候去请布雷顿医生就好。”
那岂不是这次追查线索,还有华生医生帮忙了!
玛丽顿时来了精神,这样就意味着她有更多的机会把他劝回伦敦了呀。
“太好了,”玛丽由衷说道,“有位男士帮忙,想必我们会方便很多。”
玛格丽特叹了口气:“要是桑顿先生能这么好说话就好了。”
玛丽:“……”
就知道她还耿耿于怀。
伊丽莎白和达西先生多少还是个误会呢,玛格丽特可是亲眼看到桑顿先生动粗打人了,印象糟糕也着实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扭转的。
玛丽也觉得打人不对,但她倒是能理解桑顿先生的动机,至于怎么让玛格丽特同样理解嘛,这也很容易。
她眨了眨眼,突然开口:“你抽烟吗,医生?”
华生:“偶尔,怎么?”
玛丽:“那你一定带着火柴了,借我一用。”
说着,她变戏法似的拿出了刚刚在工厂里捡起的一大把棉絮。
作者有话要说: 玛丽掰着手指头:任务1,撮合玛格丽特和桑顿,任务2,把华生骗去伦敦,任务3,帮华生脱单emmmm……(啪嗒啪嗒跑过去把丢地上的小十字架和圣经捡起来)
有姑娘问姜花有什么推荐合集没,我把玛丽这本书目前以及未来会涉及到的名著,还有一部分作为灵感来源的影视剧,都整理到微博上了。大家在我的微博红红红姜花 里搜索关键词福尔摩斯即可,吃我安利啦!【一个姜花高举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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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红娘好难当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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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变戏法似的拿出了那一大把棉絮。
玛格丽特露出了惊讶的神情:“玛丽; 你捡棉絮做什么?”
这些棉絮又碎又乱,一看就是玛丽从工厂的地上收集的。玛格丽特惊奇地望着玛丽像是对待珍宝一般小心翼翼地拿出所有的棉絮,然后用力捏捏; 一大把蓬松破碎的废棉絮被她团成了拇指大小的球。
“华生医生,”玛丽客气道; “你能把它点燃吗?”
华生医生同样好奇,他看了玛丽一眼; 然后出口忠告道:“棉花的燃烧速度可是非常快,玛丽小姐。”
玛丽扬起笑容:“我知道,来吧。”
不快的话,她点燃它们做什么?
听到玛丽的话; 换做其他绅士,一定会训斥玛丽几句,说她胆大妄为; 竟然敢做这么危险的事情——还是在街上; 要不要礼仪规范了?
但站在她面前的可是约翰·华生; 能陪同歇洛克·福尔摩斯大街小巷跑路破案,还一句怨言也没有的华生。
他听到玛丽重申自己的要求,不再多言; 径直拿出了火柴。
玛丽将手中的棉花球送到华生医生手边; 他点燃火柴; 轻轻往棉花球边一凑——
拇指大小的球,几乎是在接触到火焰的顷刻间便疯狂燃烧起来。玛丽反应极快,她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 当华生将棉花球点燃时就将它扔在地上。
从燃烧到结束,甚至不过一秒钟的时间。眨眼的功夫,飘落在半空中的不过是一屡黑色的烟尘,连灰烬都没有剩下。
“天啊!”
玛格丽特惊呼一声,她急忙抓过玛丽的手掌,仔仔细细地检查起来:“你没有烧伤吧?”
“没有没有,”玛丽笑吟吟道,“吓到了吗?是不是烧的很快?”
“这太危险了,你怎么能这么胡来!”
“这下明白有人在工厂里抽烟,桑顿先生为什么如此生气了吧。”
玛格丽特闻言一愣。
就知道会是这个反应。
棉花燃烧速度很快,这是谁都知道的道理。但是玛格丽特的身份注定了她平日不会接触到多少纯棉的织物,贵族小姐们的衣裙布料更为昂贵——就像是宾利小姐当时开的玩笑一样,“谁会穿棉布啊”?
很少穿棉布,更遑论亲自接触明火了。
所以玛丽觉得,玛格丽特不能理解桑顿先生的怒火,更多的是她并没有意识到棉花燃烧的快,究竟是有多么快。
这很简单,玛丽亲自来演示给她看就好了。
她的问题让玛格丽特眨了眨眼睛,后者不自觉地松开了玛丽的手掌,而玛丽抽回手后,故意吹了吹自己毫发无伤的掌心,见玛格丽特眼神闪烁不定,才继续说道:“要是工厂正在上工,那室内的地面上、空气中,全都是这些看得见看不见的棉絮,工人们制作的也是用棉花织成的棉布,他们的身上、手上,甚至是鼻腔里都是棉花。”
话说到这儿,其实玛格丽特已经明白了玛丽的意思。
“一旦香烟的火星点燃了空气中的棉絮,”不知不觉间,玛丽的笑容已经收了起来,“你能想象到会带来什么灾难吗,玛格丽特?就像是刚刚的棉花球一样,整个工厂都会在眨眼的功夫间燃烧殆尽,没有人能逃的出来的。”
“我……”
一想到可能会发生的惨状,玛格丽特说不出话来了。
其实玛丽也觉得桑顿先生出手打人确实不对。
尽管如果出现事故,绝不止是玛丽形容的那么简单。
毕竟棉渣粉尘颗粒非常细微,又极其易燃。在高速燃烧的情况下室内的氧气不足,势必会引发爆炸。
所以无怪乎桑顿发现工人在工厂内吸烟时会大发雷霆,这样的行为无异于在鞭炮仓库玩明火,简直是自己不想活还要拉所有人陪葬。
但玛丽觉得,违反规定有违反规定的后果,开除他,把他的行为告诉其他工厂主,要他没有工作可以做,这对于一名拖家带口的工人来说,无疑已经是断人活路的惩罚了。
在这个基础上玛丽觉得没必要出手打人。
“桑顿先生动手打人,非常不妥,”玛丽放缓口气,“但我和他在伦敦的贫民窟见过,桑顿先生对待爱尔兰的工人们也一视同仁,我相信他决计不是一位没有底线、肆意践踏他人尊严的人。”
玛格丽特垂下眼眸。
她看上去有些愧疚,但更多的是深深思索。见玛格丽特沉默,一旁观望的华生医生失笑出声:“原来玛格丽特小姐和桑顿先生还有这般插曲,看来我应该早一点来米尔顿的!”
“您竟然揶揄我,”玛格丽特不好意思地笑出声,“谢谢你的提醒,玛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看她温柔的面庞上浮现出几分感激的神情,玛丽也放下心来。
比起伊丽莎白和达西先生,玛格丽特和桑顿先生这一对“傲慢与偏见”配对之间的矛盾可是缓和的多。
单论资产和外貌,两个人可谓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缺点在于桑顿先生有一位过分严苛的母亲和一惊一乍的妹妹——但其实玛丽觉得,黑尔先生和黑尔太太也没好到哪里去。
这对青年男女的家庭背景各有缺陷和优点,本人的性格也是同样优缺点分明,可谓是极其落地、符合时代特征了。但玛格丽特生性善良、拥有底线,而桑顿先生极其护短,也是位正直坚定的人,他们的婚后生活一定会非常幸福的。
玛格丽特能轻而易举地明白桑顿先生的担忧,现在只要让桑顿先生明白玛格丽特的为人处世之道就好啦。
嗨呀,真好。
玛丽的红娘职业病发作,看到娇羞可人的玛格丽特,再想想肃穆高大的桑顿先生,顿时心花怒放,恨不得这就把他们推进教堂,眼瞧着俩人生好多宝宝不可。
“玛丽小姐确实厉害。”
华生医生不住感叹:“你一名单身小姐,竟然能如此了解工厂里的状态。之前我还以为桑顿先生和汉普先生是在吹捧你,现在看来,我是口服心服了。”
玛丽:“……”
你这是什么捧哏人设呀!玛丽哭笑不得,她抬头看向华生医生,偏偏后者俊朗的面孔中还是一副无比敬佩的模样,好像点燃棉花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好吧,她现在明白华生是如何夸赞侦探夸到心坎里去了。
而且华生嘴那么甜,怕是平时也没少招惹单身小姐们心意钦慕吧。
“不要恭维我,”然而玛丽不吃这套,她笑眯眯道,“等到我真的拿到有用的线索再来恭维也不迟。现在还是先去为玛格丽特的朋友看病吧。”
提及病人,华生医生郑重点头:“请。”
因为伤势,他的腿不是太方便。比起福尔摩斯先生只是拿来当摆设、以及必要时防卫武器的手杖,华生医生确实需要拐杖支撑走路。
玛格丽特特意放慢了速度行进速度,好让华生在舒适的速度下稳步前进。
“我的朋友贝茜最近咳嗽很严重,”玛格丽特一边走着,一边为华生介绍病情,“她的肺好像不太好,却一直不肯医治,说是老毛病了休息几天就行。可这么久过去了,我见她一点也没好转。”
华生蹙眉:“不应该忌医,肺病向来难以好转。”
老毛病的话……
玛丽却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在玛格丽特的带领下,他们离开市区,穿过富人居民区,走过小山坡的教堂,来到了工人们聚集的地方。
要说伦敦的贫民窟会肮脏、漆黑,难以融入的话,米尔顿的情况倒是还好一点。
同样的灰扑扑,同样的色彩单调,但米尔顿不是大城市,工业小镇里除了工人就是工厂主人家,市区规划也不是那么明确,因而两位小姐和一位绅士的到来,并没有吸引过多的目光。
况且这里的不少人都认识玛格丽特,迎上她的目光时,不少年轻工人甚至会驻足点点帽檐示好。
“希金斯一家就住在这里,”玛格丽特说道,“尼古拉斯人不错,我的朋友贝茜是他的女儿。虽然我不是很能理解他为什么这么坚持罢工,但是——”
“——我有六个孩子,希金斯!”
玛格丽特被突如其来的一声咆哮打断了。
她被吓了一跳,捂住嘴巴,惊疑不定地看向希金斯的宅邸。
“有人在吵架?”玛丽拧起眉头。
“糟了,这个声音是布彻!”
在意识到不好后,玛格丽特当即拎起裙摆推门而入,看到的画面正是尼古拉斯·希金斯拎着布彻的衣领,两个人推推搡搡的画面。
“我有六个孩子要养活,不像你!工会五先令的津贴如何养活八张嘴?”布彻绝望地喊道。
“你住口!”
希金斯明摆着很是不耐烦:“我还没有和你算账呢,你竟然在桑顿的工厂里抽烟,想让我的女儿给你陪葬吗?!”
“……”
玛丽挑了挑眉,原来这位有六个孩子要养活的布彻就是被桑顿先生殴打的工人啊。
“我不是有意的,”布彻辩解,“我必须养活我的孩子,一周十五先令的工资还不够吗?老爷们用十五先令买我的劳动,我觉得这很划算,为什么不允许我贩卖我的劳动!”
“谁说老爷们买的是你的劳动了?”玛丽平静插嘴。
突如其来的女声叫希金斯和布彻都为之一顿。
希金斯抬头,看到玛格丽特后露出了然的神情:“玛格丽特小姐。”
孔武有力的工人放开了布彻,他警惕地看向全然陌生的两位来客。审视一番后,希金斯的目光最终落在玛丽身上。
“刚才是你说,”希金斯开口,“老爷们花钱买的不是我们的劳动,是吗?”
“是的。”
“那你觉得他们花钱购买的是什么呢,小姐?”
“是劳动力。”
希金斯眯了眯眼睛。
比起周遭人茫然的神情,尼古拉斯·希金斯这位衣着简朴的工人,就像是名捍卫自己领地的鹰隼狼犬般锐利戒备。
玛丽大大方方地任由他打量,她知道别人不懂自己在说什么,希金斯肯定懂。
“那么,”希金斯说道,“还得麻烦你为布彻解释解释什么叫购买劳动力了,小姐。”
玛丽勾了勾嘴角:“荣幸至极。”
她转头看向狼狈不堪的布彻,比起结实的希金斯来说,这位生养了六名孩子的工人着实瘦弱狼狈。罢工之前他就被桑顿开除了,这段日子很是不好过。
原本听到在工厂抽烟的行为时,玛丽还觉得此人可恨,但现在看来,又觉得他有些可怜。
“实际上,布彻先生,”玛丽客客气气道,“工厂老爷们购买的是你的劳动力——劳动你是工作的过程,而劳动力则是你工作的能力,工厂老爷们买的是你的能力呀。”
玛丽这么突然一打岔,布彻显得有些困惑。
“那、那又怎样?”他问。
“不怎么样,”玛丽继续解释,“只是工厂主用一周十五先令的价钱买你一周工作的能力,按道理来讲,这十五先令理应是你一周劳动的价值,也就是产出的布料价值,你一周只产十五先令的布吗,先生?”
说到这里,怕是连工厂里的童工都能算明白了。
就算再糊涂的人,碰到事关吃喝的生死大计,也会变得精明无比:“我一周生产的布当然不止十五先令!”
“所以我说,工厂老爷们买的是你的劳动力,而不是你的劳动啊,”玛丽展露笑颜,“多余的劳动产出的多余棉布,被他们卖去,换成了自己的利润。你的工资表面上是公平买卖,实际上你剩余劳动创造出的价值却被他们独自占有了,这掩盖了你被剥削的实质呀。”
玛格丽特在一旁已经听得惊呆了。
自古以来,工人工作、工厂主给钱,这都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怎么听玛丽这么一说还成了罪大恶极的事实?
“那该怎么办?”玛格丽特不禁问道。
还能怎么办?除非资本主义彻底消亡,否则剥削压榨的实质绝对不会消失。到了二十一世纪都不能改变的事实,放在现在,就算玛丽有再大的金手指,也不可能修改物质资料的生产关系。
她幽幽叹了口气。
“目前最好的办法,”玛丽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了希金斯,“就是听从工会的指使,用和平的方式来抗议自己受到的不公待遇。”
“但是我的孩子——”
“你等会再说。”希金斯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布彻。
他迈开了步子,魁梧的工人走到了玛丽面前。他肃穆的神情让华生几乎是立刻挡在了玛丽面前。
“不要紧,”玛丽却摇了摇头,“希金斯先生没有伤害我的理由,是吗,先生?”
“我不会出手伤人。”
希金斯狐疑地盯着玛丽。
“我听说,”许久后他开口,“为了阻挠罢工,桑顿私底下搞了不少小动作,他甚至从外地请了人,请的就是你吧,小姐?”
“算是吧。”
其实还有一大堆准备代替罢工工人的爱尔兰人,但是这话还是不要现在说,特别是在意志不坚定的罢工工人面前。要是传出去,一定会产生骚乱的。
所以玛丽只是收起了标志性的礼貌笑容。
“只是,”她说,“我不是为了阻挠罢工而来,相反我是来调查事实真相的。这次棉花原材料涨价事出有因,我需要你的帮助,希金斯先生,而这位绅士是玛格丽特请来为贝茜看病的华生医生,不如你暂且放下成见,咱们来好好谈谈?”
作者有话要说: 已经连续六天都每章4000字以上了,我超棒0v0!
玛丽的马原小课堂开课了!(敲黑板。jpg)这节课讲的是劳动力与劳动的关系,以及工资掩盖剥削实质,最近考马原的土拨鼠妹妹们要是考到这个题还错姜花哭给你们看哦!【你。要是这方面不懂又实在想搞懂的话,大家可以看看评论区的讨论,看完还不懂的话,可以去查查资料或者问老师……但是姜花建议大家直接放弃,又不是影响主线的内容,没有必要在网文里一定要搞明白马克思政治经济学不是吗!!
有姑娘说感觉玛丽好忙,我也觉得……又要破案又要写连载又要当红娘又要管妹妹,姜花这个死宅中的宅竟然写出了这么现充的女主_(:3∠)_。
感谢 姣姣、似寒 的地雷,感谢 樊翡x30、altairx15、水寒石x10、情深、懵懵懵x19、moitosca、夜叉先后、mr。x10、fffire。x3、似寒 的营养液,爱你们么么么!
58、红娘好难当60
60
不得不说; 请华生医生一同来见希金斯一家是对的。
经由玛格丽特介绍,玛丽才得知原来尼古拉斯·希金斯是米尔顿的工会代表。也就是意味着他是一位有着阶级觉悟的工人。
这也使得他同伦敦贫民窟的爱尔兰青年们不一样,就算玛丽脱口而出马克思政治经济学的内容; 希金斯也并没有把她当为同伴——玛丽·班纳特身上精致的裙子和受工厂主桑顿所托的身份明晰地在二人之间划下了界限。
他是工人,而她是吃着无产阶级血汗生活的大小姐; 这样的身份区别使得希金斯不会轻易信任玛丽。
但华生医生就不一样了。
他是来为尼古拉斯·希金斯的女儿看病的,天底下有哪个父亲会拒绝医生向自己病重的孩子伸以援手呢?
玛丽讲一万遍马哲原理; 也不如此时此刻的华生一句“病人在哪?”管用。
而贝茜·希金斯的病情比玛丽想象的还严重。
她倚靠在床边,面目蜡黄、身躯瘦削。贝茜的精神还算不错,看见玛格丽特时她的眼前一亮,刚想开口; 话还没说出来,先吐出几声咳嗽。
“你好好休息,”玛格丽特急忙向前; “我请来了医生给你看看。”
“都是老毛病了。”
贝茜倒是乐观; 她无所谓地摆了摆手:“还请什么医生?”
华生挑了挑眉:“正是因为老毛病; 则更得正视它的存在,小姐。”
贝茜一歪头,她颇为惊讶地看向衣冠楚楚、俊朗挺拔的华生; 而后展露笑颜:“你就是医生?好吧; 送上门的会诊我哪有拒绝的道理?”
听到她配合治疗; 华生的脸色才好看了一点。
华生为贝茜会诊时玛丽一直在观察着贝茜。
她看起来年纪很小,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和莉迪亚一样大。
想到自己那正在黑尔夫妇的宅邸里生闷气的小妹,玛丽既心疼贝茜; 又免不了为莉迪亚头疼。同样的年龄,有的姑娘正在为了生存和温饱拼命挣扎,而有的姑娘,比如说莉迪亚,却在为家人训斥、痛失爱情而感伤难过。
人世间的差距就是这么大呀。
两位小姐静静等华生问诊完毕,青年医生的神色凝重,他深深看了贝茜好几眼,最终缓缓开口:“你知道你的尘肺病已经非常严重了吧?”
在听到“尘肺”一词时,玛丽的心沉了下去。
果然是这样。
早在玛格丽特说贝茜因为自己这是“老毛病”所以不再看医生时,就隐约猜到了是这个结果。
贝茜很年轻,正是活蹦乱跳、面对着无限未来的年纪。十五六岁工人家的小姑娘,除了病毒性疾病,还有什么病症能拖这么久呢?
在十九世纪,尘肺病几乎是所有纺棉工人和矿工的噩梦,一个无情又残忍的“工业杀手”。
“尘肺?”玛格丽特似乎不太理解这个单词。
“棉花工厂的棉渣粉尘被吸进了肺部,”华生解释,“人体无法将它们排出来,于是越积越多,最终扰乱了器官,产生病变。”
说着,他神色凝重地看向贝茜:“你不能再去工厂做工了,小姐。”
华生说的极其严重,但贝茜却仿佛并不放在心上,她反而笑吟吟地开口:“现在大家都在罢工,我就算想工厂也没有用啊。”
玛格丽特:“贝茜!”
贝茜:“我没事,你就放宽心好了。刚好趁着罢工的时候,我好好休息一番。”
也只能如此了。
连二十一世纪的医疗手段也无法逆转尘肺造成的病变,这是一种可以延缓伤害的职业病,却无法彻底根治。
华生又叮嘱了贝茜几句才起身离开卧房,走到客厅时他又不放心地向尼古拉斯·希金斯反复强调:“贝茜不能再去工厂上班了,她需要休养。”
“我知道。”
希金斯点了点头:“虽然她只有我一个父亲,但我辛苦一点,足以养活两个女儿。”
得到了希金斯的承诺,华生才放下心来。
他几度欲言又止,但最终选择收回了脱口而出的医嘱。见他这幅犹豫的神情,玛丽大概猜到了华生想说什么——最好的休养方式,就是把贝茜送到空气干净、环境温和的乡下去。但希金斯一家要是有这个条件,哪儿还会在米尔顿工作呢。
“我会尽我所能,”希金斯平静却又感激地开口,“现在,让我们回到刚刚的话题吧,小姐老爷们,你们的来意不是为了罢工吗。”
华生的义诊行为无疑拉高了希金斯对来者的好感,虽然他还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但仍然选择同闯入者们开诚布公的交谈。
“是的。”玛丽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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