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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名著]名侦探玛丽-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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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又和侦探说了几句道别的话,亲自送他出门。福尔摩斯的马车前脚刚刚离开,后脚早早出去的加德纳先生便喜气洋洋地走了进来。
他见玛丽站在门前,甚至没有开口询问。睿智开明的舅父对着玛丽扬了扬手中的印刷物,无比欣慰地说:“恭喜你,玛丽,新一期《海滨杂志》的样刊出了,霍尔主编将杂志送到了我的办公室里。”
什么!
玛丽精神一震:她的连载终于刊登成册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写的我感觉像是在做政治考卷_(:3∠)_嘛,读高中和考研的姑娘们全当复习历史or政治吧,擦汗。要是出现什么理论bug……全当我胡扯吧!这章写的姜花脑壳痛,嘤qaq。
关于老福是否会读过这类书籍,我个人感觉政治经济学并不在他的知识需求之内,但和工人打交道的话,他可能会了解一些,应该不会做深入研究。不过侦探是亲眼见过这个社会环境,所以我觉得,在社会矛盾和社会危机方面,他反而比玛丽更有体会。
感谢 zoey27040、情深、各国百鬼 的地雷,感谢 封尘x20、自古白毛出美人x10、吐魂月如弓x70、懵懵懵x3、青睛白雕x30、碧血寒、露西娅、白衣卿x143、嘘喵玄、静谧云雀x10、子莫染尘、迷离、笙歌ヾお浮生未歇?う、cynthia泫、阿白x11 的营养液,亲亲大家,啵啵啵!
40、红娘好难当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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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德纳先生将《海滨杂志》最新一期的样刊拿回了家; 这理所当然地成为了加德纳宅一整天的话题。
没想到杂志社的效率这么快!
玛丽美滋滋地拿到样刊,翻到了小说连载版块。自己的作品变成铅字印刷于纸制出版物上,这种感觉真是奇妙极了。
虽然玛丽并不是一个仪式感特别强烈的人; 她写作的目的就在于赚取稿费、争取经济独立,可当自己的作品真正发表时; 她仍然感觉到浓浓的自豪感涌上心头。
早在确认过稿时霍尔主编就说过,由于《连环杀手棋局》是玛丽的处女作; 她的创作手法在当下的文坛也颇为少见,因而在无法确认反响的前提下,没办法给玛丽太多的版面。
五万词的小说要分成四期刊登,但这已经是个很好的开端了。
玛丽对自己的小说内容熟记于心; 她迅速扫了一眼作品的排版,便一目二十行地跳到了最后,当期连载结束的位置。
一万余词的篇幅并没有展开多少剧情。首先是大概铺垫了主人公菲利普·路德其人:大名鼎鼎的私家侦探; 生活却不太顺利——他的妻子兼助手在一年前因身体不好而流产; 之后一直郁郁寡欢; 最终随着他们未出世的孩子而去。
与妻子伉俪情深的菲利普·路德备受打击,一整年没接任何案子,不是沉浸在酒精里; 就是成日失眠、唉声叹气。他一位担任牧师的好友左右看不过去; 便邀请他到自己的教区散散心。
菲利普·路德到来后; 心情并没有好转多少。他仍然流连于当地酒馆之中,小说的主线剧情正是从这儿展开的。
一名身材极其高大、压迫力十足的工人走了过来,热情地同路德搭话; 直接喊出了他的名字。
路德惊奇之余,同工人聊了起来。他说他叫爱德蒙,言谈之中路德发现他见多识广、头脑聪明,极具谈话技巧,是位十分讨人喜欢的人。路德和爱德蒙越谈越深入,不知不觉间竟然产生了惺惺相惜之感。
爱德蒙说自己一直很仰慕路德和他的妻子,这话正中路德伤心处,他免不了和爱德蒙倾诉一番怀念妻子的心情,爱德蒙好言宽慰的同时,也劝他接个案件,好从伤心事中转移视线。
路德摇了摇头,说这么平静的小镇,哪儿来的案件呢?
爱德蒙却给出了意料之外的答案。
玛丽的文笔简洁——一来,她确实不是那种爱好华丽精致风格的性格,二来,也是为了迎合菲利普·路德这位“硬汉”侦探的叙述口吻。
在路德的视角里,爱德蒙“近乎木讷的面孔和冷静犀利的言谈截然不符”,工人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而后用不急不缓的语气做出了回应。
“你知道的,侦探,”他用极其、极其冷静,到了近乎冰点的平淡口吻说道,“干你这行多少会明白,一切罪恶与黑暗总是会掩盖在安详的表象之下,这座小镇也是如此。”
“哦?”
菲利普·路德顿时来了兴趣,他问道:“你认为,你居住的小镇也同伦敦一样,在看不见的地方藏纳着罪恶?”
爱德蒙:“是的。”
路德:“即便我朋友的教区整整一年没有上报一起案件也是如此?”
爱德蒙:“没有上报只能证明不曾被发现,侦探,那不代表着没有罪孽发生。”
路德:“你觉得有,是谋杀案,还是盗窃案?”
爱德蒙:“是谋杀案。”
在第一人称的描述下,路德闻言一凛,见多识广的侦探蓦然严肃起来。
“那么,”他说,“怕是只有知晓凶手身份,你才会如此笃定了。”
“是的,我知道。”
爱德蒙坦然回答。
他转过身,工人庞然的身躯像座小山般遮住了酒吧的灯光,他呆板的神情隐匿在黑暗之中,让那平静的语气近乎可怖。
“凶手是我,侦探。”
——然后,本期的连载就停在了这里。
玛丽面无表情地放下杂志,看到简期待的表情时,总算是崩不住表情,失笑出声。
“怎么,”简有些讶异,却也无比期待地问道,“是有什么印刷错误吗?”
“不,不是。”
玛丽摇了摇头,笑得停不下来。
断章断在这里,也太过分了吧!讲道理,换她是读者的话,好不容易一口气读到最后,正是关键时刻,突然来了个未完待续——她是要摔杂志的!
霍尔主编也是位人精了,知道该如何调动读者的好奇心。
一开始玛丽还担心自己的新连载会毫无反馈,吸引不到任何读者。但现在亲自拿到了杂志,她倒是稍稍拾回了信心。
《海滨杂志》销量还不算坏,而新连载断在了关键处,多少也会引起小部分人的好奇心吧?
而之后,玛丽发现她是低估了自己,第一期连载的反馈还是不少的。
待到本期的杂志正式印刷完毕,出现在市场上时,许多对新连载感到好奇的读者将信寄了过来。
原本长期在《海滨杂志》连载的老先生最近身体不适,决定搁笔去比利时休假。这也是为什么霍尔主编正在寻觅能够长期合作的新作者。作为顶替《海滨杂志》读者们的熟面孔的新作者,这位“菲利普·路德”,自然是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
因为玛丽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关于《连环杀手棋局》的来信,统统寄到了杂志社和霍尔主编家中。
大部分的信件是在询问常驻杂志的老先生身体如何,接下来的连载计划又是怎样的。霍尔主编在把信件交给玛丽时,委婉地把情况告诉了她,还劝她不要气馁,总会有更多的人关注到小说本身的。
玛丽一点儿也不气馁,虽然她并没有在后世的文学史中听到那位老先生的名字,之前他创作的小说也不是玛丽喜欢的题材,但到底是眼下《海滨杂志》最受欢迎的作家,玛丽一个后辈还是要向他看齐嘛。
更遑论,还是有一部分信件表达了对小说本身的兴趣。
拜断章所赐,许多读者都是在追问戛然而止的剧情是怎么回事,还有一些是评论新作者的文笔和构思,而更多的是——
“听听这封,玛丽!”
简拆开了一封读者来信,阅读过后便喜笑颜开地开口:“看这字迹,是位贵妇写的。”
玛丽放下了手中没拆开的信封,好奇地抬头:“写了什么?”
“亲爱的主编,”简念道,“我阅读了《连环杀手棋局》一文,现下有三个问题:第一,题目中‘连环杀手’一词具体有什么意义?第二,工人杀死了谁?第三,也是我最关心的——小说署名正是主人公的名字菲利普·路德,这是一篇自传吗,也就是说,故事是真实发生过的?”
读完,简放下信件,对着玛丽笑吟吟道:“霍尔主编这番误导,怕是所有人都会误以为菲利普·路德先生真实存在啦。”
就知道是这样。
玛丽倒是不介意藏在假名之后——况且这个假名还属于自己创造出来的角色。而且“真人真事”对于一篇小说来说的确是个大大的噱头。
放在二十一世纪,想要骗过读者可不容易。但现在是维多利亚时代,怕是没多少作者和杂志社会玩这种商业手段。
“那不是更好,”于是玛丽颇为得意地说,“这样既能增加读者的代入感,也能让他们误以为作者是位男士,一举两得。”
“确实是个好主意,不过我本以为……”
“嗯?”
简笑着放下信件:“我本以为,你会以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作为主角原型呢。”
而玛丽笔下的这个角色,比起冷淡又常常枉顾礼仪的绅士,倒是更平民化、甚至有几分像是美国人了。
“那多没意思,”她说,“而且大家一眼就能看出来主角是福尔摩斯先生,再稍加打听就能打听到我的身上,那我化用笔名岂不是白费功夫?”
“……你说的有理。”
本身就不打算用真名发表文章,玛丽的理由倒是说服了简。
但其实根本原因是,讲述歇洛克·福尔摩斯探案经历的任务是华生医生的。尽管现在那位宅心仁厚的医生尚且未曾出现,可玛丽并不打算抢他的工作,她想要证明自己。
华生医生除了福尔摩斯挚友,以及侦探的传记作者外,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医生,这意味着他可以独立工作、可以自行决定自己的命运,是位独立、健全的绅士。
玛丽也愿意帮助福尔摩斯先生,成为他的朋友,但玛丽并不想依附于他。
写自己的故事,并以此赚取稿费,一步一步走向经济独立,这是玛丽自己的事情。她崇拜福尔摩斯先生没错,可吸引她的正是侦探非凡的智慧和不同于这个时代的独立气质。
像男神学习、朝着他努力,争取和他站在同样的地位上,才是正确的追星方式嘛!正因如此,她才不能仗着自己的是穿越者就占小便宜,当没了福尔摩斯先生就没有存在价值的小跟班。
而现在,总算是开了个好头啦。
“第一篇连载刊登出来,”她若有所思,“我也该整理下一篇故事的想法了。”
“马戏团?”
简眼神一亮。
显然比起耸人听闻的谋杀案,身为女士,简还是喜欢不那么血腥、听起来就很新奇离奇的故事:“那你可要好好思考,我很好奇你这脑袋瓜里还装着什么东西。”
“我要是有想法,”玛丽笑吟吟道,“肯定首先告诉你!”
只是玛丽现在……其实也没什么想法。
谋杀案可以参照现代案例,要写盗窃案的话就不太容易了。况且玛丽还考虑选择维多利亚时期的边缘人士群体,若是一个处理不好很麻烦。
身为一名未曾嫁人的乡绅之女,她连现实社会的真实面目都不能亲眼见过,更遑论接触到边缘群体呢?
对于玛丽来说,这个社会的阴暗面,就像是另外一个与她身处环境并不相通的世界。
不过,来到伦敦后,她已经拥有了一个连接两个世界的珍贵桥梁了。
——转天上午,这位“桥梁”,红发的爱尔兰姑娘,玛丽·摩斯坦小姐在女仆的带领下走进了加德纳夫妇的宅邸。
她还是那身打着补丁的衣物,漂亮的脸蛋藏在质朴的装扮之下。摩斯坦小姐细心地停留在厨房中,不肯再向前一步,以免自己鞋子上的泥土弄脏了宅邸中的地毯。
“玛丽小姐。”
可摩斯坦小姐的神情之中丝毫没有为自己的贫困而自卑的意思,反而是洋溢着掩饰不住的喜气。
“汉普他撤回了对亨利·戴克指控,”她真诚地说道,“我们想邀请你参加庆祝会!”
作者有话要说: 下次和侦探见面,就是喜闻乐见的被吐槽环节了hhhh!
以及有姑娘说老福人设越写越不对了,其实姜花想说……从他出场我就觉得哪里不对otl。所以姑娘要觉得哪里不符合你们心中的形象尽管提,我斟酌参考一下!老福这个人设真是太难抓了,脑阔痛。jpg
今天去看神奇动物2,出门晚了点,你们姜花出了地铁就一路狂奔赶时间,竟然还被人拦住问我要不要看面相???
我:是同行!是同行!我要去参加格林德沃的集会去了!!!
——所以今天姜花现在还在外吃饭没回家呢,手机发文不好复制地雷和营养液感谢名单,明晚一起吧,啵啵啵啵啵啵!(试图亲遍所有小读者)
41、红娘好难当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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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出门; 玛丽总算有了经验。
她趁着加德纳夫人不留意,偷偷换上了摩斯坦小姐亲手缝制的衣裙。爱尔兰姑娘的手艺着实不错,她还别出心裁地走了花针; 为裙角增添了几分不明显的装饰。
但可惜的是棉布材质限制了摩斯坦小姐的发挥。维多利亚时期的棉布同二十一世纪全然不同,在现代社会中; 为了美观、舒适,以及其他方便生活的用途; 人们所穿的“棉布”或多或少都会有添加合成成分。
所谓的天然纯棉,实际上反而不如改良之后的布料。往日的玛丽对这个概念仅仅停留在听说上,如今她深深感受到了。
摩斯坦小姐再用心,整条衣裙也显得有些简陋; 穿上去并不太合身,更遑论版型,与玛丽平日的衣物大相径庭。
她拎了拎裙摆:“这样就不会显眼了吧?”
摩斯坦小姐笑了起来。
“你肤色白净、双手稚嫩; ”她说; “只要有心; 还是能看出区别的,玛丽小姐。但无妨,反正只是为了低调行事; 又不是混入什么神秘组织。”
这倒是。
班纳特太太基因优良; 生得女儿各个漂亮。在几位姐妹中姿色最差的玛丽; 换下衣服后就像个清秀的小女仆,这样混入街头,可要比穿着小姐服饰好得多。
她跟随摩斯坦小姐出门:“你说庆祝; 如何庆祝?是去酒馆吗?”
摩斯坦小姐讶异地看了玛丽一眼:“你想去酒馆?”
玛丽:“嗯。”
主要是因为,以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为背景的影视剧里总是会出现酒馆这样的场景,而且那里鱼龙混杂,人来人往,或许能得到什么有用的写作素材。
但是摩斯坦小姐却摇了摇头:“不太安全,小姐,而且酒馆里统统都是男人,你若是闯进去,实在是太显眼了。”
这倒是。
不是摩斯坦小姐提醒,玛丽倒是忘了,十九世纪的酒馆属于男性。就算是平民阶层,女性也不会在入夜后单独出门——已婚妇女要照顾家庭和孩子,未婚姑娘则要维持“名节”问题,深夜还在外游荡的,不是私会情郎,就是妓那个女。
之前几位绅士好心帮她打掩护,为的是让她参与案件,已经是破例中的破例,好心中的好心了。
“我要是个子高点也好,”于是玛丽无奈地叹道,“可以换上男装,帽檐长点,说不定还能混进去不被人发现。”
但玛丽体型娇小,长得文文弱弱的。既不符合这个时代的审美,也实在是难以女扮男装。
“那些男人臭烘烘的挤在一起,”摩斯坦小姐宽慰道,“有什么好去的?你放心,我们爱尔兰人的地方虽然不如酒吧宽敞,但也不会怠慢了你。”
当然不会了!
听到爱尔兰姑娘的话,玛丽扬起笑容:“我很期待。”
再次进入工人聚集区,她穿着朴素的衣裙走进街区,没有引起任何人的侧目。等到了爱尔兰人的住处,还没踏进黑暗狭窄的小巷,玛丽就听见了其中传来的喧嚣声和歌声。
“竟然没等我们就开始了。”
摩斯坦小姐出言抱怨,但笑容已然爬满了她的面容,她侧头看向玛丽:“咱们走吧?”
上一次的玛丽一进门便受到了来自工人们的戒备和冷漠,而这一次,玛丽得到的待遇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翻转。
红发的爱尔兰姑娘推开门,还没开口,昏暗的室内便传来了一阵噼里啪啦砸碎酒瓶的声音。玛丽·摩斯坦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她当即蹙眉:“你们这是要翻天吗?!”
几位兴致上头的青年转过头,在看见她身后的玛丽时,蓦然停了下来。
整个室内有那么一瞬间变得无比寂静。
玛丽:“……”
她被这诡异的沉默吓了一跳,但下一刻,爱尔兰工人们再次喧闹起来。
“亨利,快过来,”开口的仍然是道森——那日在工厂前带头闹事的青年,“玛丽小姐来了!”
明明第一次见面时就是他表现出了最明显的敌意,可到了今日,也是他展露出了极大的热情。满腔热血的道森拖着亨利走到了玛丽面前:“小姐,你可算来了,我们等了你很久。”
摩斯坦小姐抱着双臂冷哼一声,她嫌弃地看了一眼道森手中的酒瓶:“你管这叫等?”
道森笑出声:“我们又不能请一位体面小姐喝酒,提前喝又如何?”
“没关系的。”
他们之间的轻松气氛感染了玛丽,她勾了勾嘴角:“我不方便喝酒,总不能阻拦别人庆祝。”
“天底下哪儿找你这么好的体面小姐!”
玛丽的话换来了几位青年的欢呼,他们跟着道森走到玛丽面前,七嘴八舌地表达感激。仿佛她不是换了衣服偷跑出来的未婚姑娘,而是一众工人们心中的缪斯女神般。
要知道,玛丽在这个时代活了十九年,她可从来没受到过这么多的男士同时阿谀奉承。而这些青年工人们眼中的真诚和热情迅速地化解了玛丽的手足无措。
他们没有别的意思,不是轻浮调戏,不是阴阳怪气,也不是为了追求配偶才将玛丽夸赞成天上最明亮的那颗星星。这些穿着打补丁衣物的青年们,完完全全是发自真心地感谢玛丽,帮助他们的朋友亨利·戴克洗刷冤屈。
“要不是你和福尔摩先生,小姐,”道森激动地说,“亨利可真的走投无路了,他还有两个妹妹和一位母亲,如果找不到工作,那他一家就全完蛋啦!”
玛丽感觉好极了,浑身上下都因为他们的善意而变得暖洋洋的。
说实话,之前她追踪案件,完全是出于对真相,对这个年代的好奇,而现在面对着爱尔兰工人们的笑容时,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笼罩住了玛丽。
太好了,她心底只有这一个想法,能挽救一位青年的前路,挽救一个家庭,这真的太好了。
尽管她没期待过回报,贫穷的工人们也无法给她什么,可是现在这件逼仄昏暗房间里的一切,对于玛丽来说便是天底下最美好的景象。
对于玛丽来说她不过是举手之劳,可对于工人们来说,确实挽救了一家人的性命。看到亨利·戴克和其他工人们感激神情,玛丽觉得来回奔波的一切都是那么值得。
这些感激本身已经是最大的谢礼了。
“那汉普先生允许亨利回工厂了吗?”玛丽关切地问道。
“汉普说他另有安排,”亨利这时才开口,“但他许诺会补偿我。”
光是许诺总觉得不太够啊。
然而维多利亚时期的工厂主可不会同每位工人签定劳务合同,资本家对工人们的一句亲口许诺,在这个年代已经是意义非凡的事情了。
于是玛丽只能点了点头,心想回头要是见到汉普先生,一定得催他几次,免得再忘记或者干脆敷衍过去。
她端详亨利片刻,总觉得自魔鬼脚跟的燃烧物中清醒后,亨利·戴克的状态一直不好。
那名打算消灭证据的人还没找到,也不知道当时拿着魔鬼脚跟偷偷潜入贫民窟的,是不是已然死亡的卡特上尉。这个念头在玛丽的心底打了个转,她暗暗记了下来,而后开口:“你……身体还好吗?恢复的如何?”
不怪玛丽多心,而是这么久过去了,亨利·戴克看上去还是有些精神不济,双眼之下挂着大大的黑眼圈,脸色中带着挥散不去的疲惫,仿佛仍然未从魔鬼脚跟的幻觉中恢复过来。
“没关系。”
亨利勉强地摇了摇头:“只是化学药剂造成的幻觉太过逼真了,导致我最近时常会做噩梦,假以时日会过去的。”
不会是造成了什么ptsd,或者留下神经创伤了吧?
玛丽闻言免不了心生担忧,现代医学在维多利亚时代刚刚起步,可没有什么心理医生和神经科医生啊。
而这在爱尔兰工人们眼中压根不是事,大家都在没日没夜做体力活,谁还没点小病小痛的呢?道森大大咧咧地揽过亨利的肩膀:“他就是最近酒喝的太少了,别放在心上,我们今天一定把他灌醉不可,我就不信还会做噩梦!”
玛丽:“……”
不过,欢乐的气氛多少感染了亨利,今天可就是庆祝他恢复名誉的。这叫亨利·戴克来了些精神,被几名青年拖到一旁喝酒去了。
“别怪他们,”摩斯坦小姐很是无奈,“汉普取消了对亨利的指控,就算亨利得不到补偿,也可以去其他工厂做工,总归饿不死他和他的家人。”
两个妹妹和一位母亲,听起来亨利·戴克身上的担子格外重啊。
并且玛丽知道,像亨利这样的工人在伦敦数都数不过来。她转头看向同名的玛丽·摩斯坦:“那你呢,摩斯坦小姐?你也要养活自己的家人吗?”
“那倒没有。”
摩斯坦小姐潇洒地抬了抬手:“我比他们幸运的多,我的父亲是名英格兰人,在我小时参军去印度了。”
玛丽闻言瞪大了眼睛。
这倒是和原著里的华生太太背景一样,但原著里的玛丽·摩斯坦,是一位和玛丽差不多的单身小姐,而不是什么爱尔兰工人啊。
莫非……
“那你的母亲呢,”玛丽问,“既然父亲是军人,也不至于,嗯……”
“沦落到住贫民窟,在工厂里工作吧?我的父母没有结婚,他不管我,也不是什么违背法律的事情。”
“……”
玛丽不好意思说出口,但摩斯坦小姐倒是一点儿也不在乎,她的脸上还是挂着笑容,仿佛贫穷的生活根本没对她造成任何影响一样。
“怎么?”
看出了玛丽的尴尬,红发的爱尔兰姑娘潇洒一笑:“其实这样也挺好的,能自由自在的生活,我也没有什么牵挂,不是很好吗?”
“若是有个头疼脑热,谁来照顾你呢?”
“我和几个同住的女孩儿相互照应,”她回答,“再说我们皮糙肉厚,不比你们单身女士金贵,玛丽小姐,除了会把工厂里的棉絮吸进肺里,根本没什么生活风险。”
玛丽一凛。
摩斯坦小姐说的,是这个年代害死无数工人的罪魁祸首——尘肺病。
她不提还好,这么一提玛丽顿时有些担忧起来。别说心理医生,贫民窟的工人们压根就看不起病。尘肺病这种劳作病症在二十一世纪也算不了什么,但在这个年代足以折磨人致死了。
而在这方面,玛丽能做的有限。
她可以帮爱尔兰工人们还以清白,可以帮助宾利先生追查合同线索,但她不能帮助全英国的工人摆脱病症,提高待遇啊。
“好了。”
玛丽的神情太过明显,反倒是摩斯坦小姐欢宴宽慰她:“别纠结这事,我们这不也生活的很好吗,今天是来庆祝的,别想扫兴的事情。”
话说到这儿,她迈开步子,带着玛丽找了个稍微安静的角落,两个人刚刚落座,房门再一次被打开了。
一位上次坐在摩斯坦小姐身边的姑娘跑了进来,兴奋不已地说:“福尔摩斯先生来了,还带着、带着——”
“带着谁?”道森好奇问道。
接下来不用回答,所有人也知道了答案。
歇洛克·福尔摩斯同一位衣冠楚楚的绅士走了进来,为了掩人耳目,他依然是那身陈旧的大衣,更是衬着身边高大的绅士格格不入。
简直是上次玛丽到访的场景重现呀。
但与初次来到贫民窟的玛丽不同,穿着高贵的绅士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窘迫和紧张,他炯炯有神的眼眸迅速环视四周一圈,然后摘下了帽子,露出了一张颇为俊朗的脸。
“你们之中哪位是亨利·戴克?”
他的声线低沉,一开口还带着挥散不去的北方口音。
“我是约翰·桑顿,有些事情要同他谈。”
——约翰·桑顿!
玛丽吃惊地捂住了嘴巴。
这位亲自莅临贫民窟的绅士,正是盖斯凯尔夫人小说《南与北》的男主角,也是在这个世界里,宾利先生的另外一位合伙人。
作者有话要说: 尘肺病在维多利亚时期很常见,纺棉厂里的棉絮,或者矿场里的灰尘被工人们吸入肺部,积劳成疾,轻则痛苦,重则死亡。而且那个年代,一个工人靠着微薄的薪水支撑一大家的情况很常见,没有劳务合同,也没有医疗保险,一旦这个人倒下,一个家庭就这么毁灭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玛丽之前想探案纯属是想冒险,现在她得到回报啦,一是工人们的善意,二就是“真实”——对她来说这就是好玩,但对工人们来说,这就是生死攸关的事情。
以及热烈欢迎我们大英格兰第二铁血耿直、英俊闷骚、就是不笑、不气死喜欢的女孩子就不会说话的男神桑顿先生正式出场!'鼓掌。jpg'
月末了,要是有姑娘还剩下营养液的话,考虑投给姜花一下下叭~以及又有姑娘的马甲在我后台被屏蔽了,捉急_(:3∠)_!
感谢 似寒、张幺歌、zoey27040、望渊窥镜、iris、情深 的地雷,感谢 herba violaex30、鲜红之翳x18、粽子、嘘喵玄x2、怜酱x6、情深x3、子莫染尘、笙歌ヾお浮生未歇?うx2、顾念未晚x15、kkeryx10、不说比说了更多x40、諵x2、离诡、张幺歌x5、溯明x10、萱萱x10、世界,只剩下我。。、masax11、cynthia泫、栾雨菡x20、懒虫 的营养液,么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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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斯凯尔夫人的《南与北》比不上简·奥斯汀的《傲慢与偏见》传播度广; 却也是相当著名的英伦爱情小说。
玛丽一直觉得《南与北》的主人公约翰·桑顿先生比达西先生要“接地气”一点,原因无他,因为桑顿先生是一名白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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