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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玉战红楼-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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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琏来劲了,顾及贾赦高踞上座没敢太吹,置田一句带过,关键在讨存银过程中的一二三四五六七花钱打点处,那叫一个有理有据,最后是讨回的存银只余一半!
  贾珍未料好兄弟这等黑,但这笔银子原本讨回的可能性不大,有总比没有好。
  族长即肯认数,贾琏麻溜掏出一叠银票。贾珍一看,恨不能踹他一脚:小额银票,这意思给赦老爷的那份得从他这一半出?
  没奈何,他只得抽出一张说孝敬赦老爷喝茶,看赦老爷神色不悦忙指一事开溜。
  赦老爷手捻胡须一脸阴森,拒不发话让贾琏一并滚蛋。贾琏识做,乖乖跪倒,双手托着张银票敬上,声称打点过程中所费无半点虚数,这张是薛家孝敬的。
  贾赦未接银票,皱眉道:“就是那个为争姑苏小娘子打死人的薛蟠家?”话说他玩了一辈子美妾,向来明公正道花钱买,从不曾为这种事惹人命官司。
  贾琏叹息一声,没为旧事替薛蟠辩护,只强调薛大呆现在也才十四岁,薛王氏已是对他严加管教。又言薛蟠性子耿直,尚不大通经济世事,致使都中生意被些管事伙计拿捏。再之薛家是领着内帑钱粮采办宫中杂料,因两年前薛蟠少不更事惹官司,招政老爷厌弃,薛家迟迟不能赴京销算旧账以计新支。
  贾赦眉头打结,这回不是冲薛家,打小他就看不惯二弟那付德性,老太太却是偏心到没谱了,居然让大王氏管家理事,他堂堂承爵爷竟不能痛快花自家钱!儿子儿媳更冤,明明住在自家,外间谁不说他们住在叔父家?也不看看荣府是谁的!
  于是他拿起银票扫了眼,鼻孔一哼:“你媳妇是薛家太太的侄女,那是她嫡亲姑妈,亲戚家当常相往来,告诉她我说的,去信请薛家上京。”
  琏二脆而响应了,心的话可算过了明路——尚在北归路上他便差下仆往薛家送信,这会薛家怕是已登程。原想薛家在京城有房,暂且瞒着荣府,未料一说就成!
  

☆、第43章、欠皇银:三春移抱厦

  
  贾琏得意归来,第一时间想和宝玉通个气,发现宝玉还没回,只好放下话。
  宝玉在哪呢?去琏二刚离开的地头觐见赦老爷!话说假正经筒子正经忠君,他还是头回知道自家欠了皇银,即刻带着宝玉去找大哥。
  赦老爷无限鄙视,夹枪带棍一通,把政老爷气得吐血。宝玉没胆硬撼贾家最浑、有权将他的假爸爸暴揍一顿的假大伯,扯了假爸爸开溜。
  这一趟并非全无收获,至少得知贾家欠银三十二万俩。
  贾政对三十二万俩无概念,假石头将之折合成米粮几何,够多少人度灾荒。
  这下政老爷懂了,哪年没几处闹灾荒?古往今来不知多少贪墨赈灾银粮的官吏被砍头!照他看来,欠朝廷银俩不还罪过差不多,一时又惊又气又急。
  宝玉惟有真假掺半宽慰:“太太讲了,咱们逐年归还,挨上些年便能还清,只是动用大笔银子得老太太和大老爷首肯。”
  于是父子俩会同王夫人商议,王夫人闻大老爷把自家老爷骂了一顿,怒气攻心!又闻数额没她担心的那么多,恨恨透密:“只要开祖库明儿就能还了!这笔债本就是国公爷和伯爵爷那会随众借的(她估的,贾赦哪有借银资格?),凭什么任由大老爷糟蹋祖产,末了咱们二房竟要分担十万俩巨债!”
  这么一说她越发气愤,什么二房管家,不过是替大房打杂的!她嫁进贾家二十多年,至今不知祖库在何处,那只有老太太和贾赦知道,钥匙则在老太太手上。怕是只待凤丫头生下承嗣子便交给大房。虽说这些年她靠打理家事弄了些银子,如何能与祖财比?
  别以为她不知道,每年老太太私下给“不受见待”的大老爷一笔银子吃酒玩乐,那能是老虔婆的私房?定是祖库银子!贾家的家规,祖库之财全是承嗣丁的!
  她不去想了,想也想不到,祖库是贾赦喝醉后在他自己屋里嚷出来的,她留的眼线私下报给她。这话没法拿到明面上说,若追究,老虔婆一准指府中素日收放往来礼物的大屋是祖库!可总不能大房占着祖库,却要二房分担皇债,必得逼大房还了!
  宝玉忙劝父母别太冲动,说贸然找去,老太太肯定不会答许开祖库,所幸太太有实际管家权,那就先让阖府上下知道荣府“入不敷出”,而入不敷出的原因是祖上欠了皇银,二老爷忠君,要从日常所耗中扣出来,老子还不完儿子继续还!老太太要面子,定会找老爷太太说话,岂不比急煎煎跑去找老太太便宜些?
  政老爷觉得此法可行,滔滔一通勤俭持家的大道理。宝玉暗自腹非,漂亮话谁不会说,你特么养大帮清客相公叫勤俭?
  王夫人则埋首盘算,宝玉那意思她自是听明白了——装穷。这套她自然会,平日见客的房子一派俭朴,只是再怎么俭朴,大帮金奴玉婢,谁信?除非打发一些下仆装样,可她好不容易有了吃斋念佛宽柔待下的善名……理当凤丫头出手,大老爷折腾掉的银子是他们的,二房原就拿不到手。再则皇家早些算账还好,拖个十年八年,老太太去了,二房分出府管你们死去,大老爷把祖财用精光,琏儿夫妻拿什么还债?
  商议完毕传晚饭,这竟是多少年没有过的夫妻携嫡子一块用餐,依稀还是贾珠幼时、少年夫妻有过这样的时光。王夫人鼻酸酸,贾政亦是忆起当年,是夜留宿王夫人房中。
  却说宝玉吃完这顿充当电灯泡的晚饭,可算能回去休息了。因贾政在侧,王夫人没出动丫环婆子送,长随小厮们一路送到抱厦。
  抱厦灯火通明,茗烟一亮嗓子,丫环婆子尚未出,脚踏皂底粉面小靴、身穿五幅团花绛色袍的两只包子滚了出来,竟是穿的一模一样!
  宝玉一手揽一只,带笑训斥:“找捶呢!天都黑了还不回……”
  话未完响起银铃般的笑声:“合该挨训,兰哥儿菌哥儿等了整日,学里都未去!”
  宝玉哑然盯着说话的丫环,竟是金钏儿!莫非王夫人将她赏下来了?居然一句未提。
  两小只感觉到他的不愉,贾菌附耳悄声道:“金钏姐姐收拾屋子忙了整日。”贾兰亦悄扯他的袖子,示意他别露脸上。
  宝玉自是明白,堆出格外热情的笑容道辛苦,肚里窝囊到想哭:全无人事权!爱你的亲亲长辈想塞谁来便塞谁来。现在自己年纪还小,再过几年,要你跟谁~睡就得跟谁~睡,MD夜~店牛~郎还能挑挑自己的客呢!
  金钏儿何等伶俐,心堵的直似透不过气,脸上却笑的格外甜,一叠声笑骂晴雯活似木头呆子,还不快拿了铜钱赏长随小厮。
  晴雯火大,心道我是老太太赏的,几时轮到你在这块指手划脚?!到底顾忌宝玉最烦丫头们吵闹,闷着头往院门去。
  宝玉但求眼不见心不烦,牵着贾兰贾菌往自己住的东屋走。
  进屋一瞧,大变样了!红通通金灿灿,好似新房一般!
  所幸人不多,只有值夜的宋嬷嬷、袭人,以及王夫人身边的二等丫头彩霞。
  彩霞对假石头没那心思,某只亦懒得装了,沉着脸冲袭人道:“你且说说,屋里多了哪些人,少了哪几个?”
  彩霞一千二百个不愿来宝玉屋里,恨不能即刻被打发,抢话道:“只多了奴婢。原是太太看二爷去了南边,一屋丫头闲着也是闲着,便只留下宋嬷嬷何妈妈袭人晴雯看屋子,余散去别处做事。昨儿太太才知二爷回府,差奴婢和金钏儿过来帮忙,并命奴婢留下。”
  宝玉微松口气,又觉着自己的人手生生被挖走一大片,虽说已在外搞了绣品坊,可屋里丫环都是自己辛苦两年多训练出来的!
  袭人冷眼一瞧,笑接腔:“只怪二爷会调~理人,各处紧着讨。昨儿金钏儿领太太的命,往四处将能拢回的都拢回了,只四姑娘不肯放秋纹,说改日自己跟你讨。再有春燕赏给了三爷,是老爷发的话,太太便将春燕提成二等丫头赏他了,说乔儿坠儿她们已可做三等用,若二爷觉着不成,改日再挑几个好的。另琏二奶奶向老太太讨了翠花,说翠花识文断字能帮她看账本。琏二奶奶将翠花提成了大丫头,改名叫彩明。”
  宝玉嘴张老大,“彩明”在原著中着墨不多,是为凤姐管簿册的丫环,居然会是书中从未提过的翠花!看来剧情强大,小红不去凤姐身边,自己屋里也终有一丫窜去上高枝。话说回来,凤姐想讨人早就可以讨,原著中讨小红也是向宝玉开口,这回赶着趟儿直接向老太太讨要,且给翠花改了名,大约是给自己颜色看,让自己知道贾瑞那件事惹着她了,反正只一个三等丫环,又是抬举起来用,自己不可能为此翻脸。
  不管怎么说,损失不算太严重,便是严重又如何?只这彩霞,原与彩云一样想攀贾环,不料自己屋里的三等丫环抢了她们的位置。但她们本是攀不上,贾环只占好处不拿她们当回事,末了彩云病死,彩霞被来旺夫妻向凤姐讨去、给他们的渣儿子做媳妇。
  这么想着他把事丢开,笑道:“还不给兰哥儿菌哥儿斟茶,打发人去说一声,说我留下他们过夜了,明儿再去给两位大嫂道恼领罚。”
  两只包子嗷一声欢叫,贾兰犹不忘悄声提醒:“二叔得赏金钏儿姐姐。”
  宝玉笑道:“都得赏,辛苦整天呢。惟袭人姐姐要罚,别人不知你还不知,好好的屋子整成这样,我们三个爷们如何使得?且先记下改天算账,拿银角子赏金钏儿姐姐,说我先时惊过头,不到处多包涵。”
  是夜三只小爷联榻夜话,宝玉得知五彩石的预测应验:秦钟果然“傍姐姐姐夫”了,但没住在宁府,跟贾蔷住一块,“相伴读书以求进益”。秦钟尚未进贾家私塾,贾兰贾菌因了曾与贾蔷的嫌隙不愿去那边,彼此依然鸿雁传书。
  两包子期望小宝叔将秦钟接来抱厦,宝玉对秦业略怀愧疚,有心照原著道路走,又怕麻烦横生,笑言会相机行事。
  。。。。。。。。。。。。。。。。。。。。。
  转过一天,王夫人还没来得及做任何动作,贾母先动作了:在众人早请安时,说孙女们已长大,一处挤着不方便,着王夫人、凤姐将三春移到荣禧堂抱厦,三个倒座厅(即门向着荣禧堂)正好一人一栋,又命李纨照看,复命凤姐亲自去接湘云来给她老人家解闷。
  众人自是明白贾母因黛玉的嫁妆发作,恼她们一个二个不当回事。
  谁也没大放心上,惜春本是宁府的姑娘,而迎春探春失宠于贾母也无所谓,不过是两个庶女。王夫人还不希望贾母到时给探春大把添妆,那是老太太的私房,会分薄宝玉那份。至于迎春,邢夫人懒管,凤姐则偷喜此后拢络小姑更方便。
  如此这般,不过数日三春便移去了荣禧堂抱厦,身为兄弟的某只自然要到贺,少不得把贾兰贾菌绑来一块消受。
  至地头,发现黛玉湘云也来凑热闹,众女聚在宁府嫡女惜春的屋中。她是嫡女,自是住居中的倒座厅;迎春是大房庶女且年长,住了东屋;探春住西屋。
  惜春年纪小,压根不知道自己失宠了,兴冲冲吵着要宝玉给她的新居题字。
  假石头恶趣味发作,大书“藕香榭”,又给探春的新居题“秋爽斋”,迎春的题“紫菱洲”,这下大观园凭空冒出一角。
  只是惜春、探春的新居之名胡掰一通还像那么回事,迎春的却是一点边搭不上。
  假石头硬扯:“心中有洲,紫菱来!”
  姑娘们又吵吵他自己住的抱厦尚无名,某只想:那还有什么好说,“怡红院”,挂牌小倌惟一只,怡红公子!
  黛玉没新居,但她住的地头忒好听,众女一致恭送“碧纱居”。某只悲天悯人地想:但愿这名儿令你摆脱“□□馆”那一派潇瑟的调调。
  大说大笑的湘云眼底闪过一丝黯然,宝玉心一动,笑言:“听袭人说你们家针线都是自家女眷做,你可别夜里做,伤眼。”
  湘云眼圈一红,强笑道:“原是婶子说我性子燥,要用女红磨磨。”
  贵族小姐不会女红不成体统,但若是整天做,又成针线婆子了,众女及两只包子禁不住同情地望向湘云。
  宝玉即刻给了两小包子各一个栗子:“什么眼神!人生至重莫过穿衣吃饭,你们湘云表姐精了一样,还不快快恭喜?说实在话,我觉着史侯家才像过日子的,自己做,知道多费功夫,自会减省。咱们家,就说我,那么多衫老可惜了,都没上身就小了。赏给下仆我还就小器不舍得,给兰儿菌儿,那叫捡我剩的,两个嫂子拿大耳光扇我。”
  一屋人笑倒,正此时周瑞家的来了。惜春闻秋纹报,忙命请进来。
  周瑞家的是率婆子们送王夫人赏的茶果,自己手上拿着只大匣子,但见她打开大匣子,笑言:“是奴婢女婿店里的小玩意,孝敬姑娘哥儿们把玩,莫嫌土气。”
  湘云抢先抓了只趣怪猴,惜春拣了歪脖砚。众小皆赶着挑拣,嬉笑纷说。
  宝玉也拣了一物,含笑未语——腹非滔滔呢!周瑞家的女婿即贾雨村的好友冷子兴,做古董生意,少不得搞些假古董,原著中提了笔他“因卖古董和人打官司,故教女人来讨情分。周瑞家的仗着主子的势利,把这些事也不放在心上,晚间只求求凤姐儿便完了”。他想保不定是用假古董坑蒙拐骗惹官司,时间应是在明后年。
  原著中未提王夫人包揽诉讼,可周瑞家的是王夫人的陪房,若非过去几十年她老仗主子的势利,岂会“把这些事也不放在心上”?再则以他穿过两次的经历,深知王夫人品性,有朝一日算总账,天知道会挖出多少旧罪。
  他不由暗暗叹气,心道旧罪抹不平,周瑞家的……自己现在也没能耐动,况且只干掉这一宗包揽诉讼又有何用?真特么累心!
作者有话要说:  三春到位,原著中大观园建成前她们就住这位置。
  

☆、第44章、欠皇银:凤姐脑仁疼

  
  王夫人已拿自家儿当小大人,装穷计划宝玉自是知道,还帮着出损主意,趁机讨要秋纹的身契文书,说:“四妹妹是宁府嫡女,她用两个大丫环才合适。她屋里嚼用原就该珍大哥哥出,我去琏二哥那块挑两句,让他去说。即是这么着,不若将秋纹和入画的身契给她自己拿着,她比兰儿还大些,女儿家该理事了,如此好坏与我们无关。”
  王夫人有些不舍,秋纹原是准备做宝玉通房的,那样貌配小厮叫大恩典。思衬片刻,到底不愿落了宝贝儿的面子,叹道:“入画的身契在东府,惜春来咱们家就带了几个下人。老太太一句话,都在她屋里算,现如今也是一句话挪出来!往后一应打公中过,一屋子丫环婆子,嚼用说不多也不少,我正想着跟尤大奶奶递个话,她若是要秋纹,那就给呗。”
  宝玉心的话给尤氏,老子白忙乎。于是笑道:“嫂子终究隔了层,太太且看着,琏二哥办这等事那是即好看又便宜,面面光!只一个,惜春的事由她自己拿捏,难不成太太还要连她的终身都管了?尤大奶奶原就不爱管她,太太何苦操这心?吃力不讨好。”
  王夫人不快道:“当我没事干呢!原就是老太太管一半丢开手,我这竟是替惜春出头向东府讨公道!罢了,且由着你们找她哥哥去。”
  宝玉摇了摇她手臂:“这等尴尬事本是儿子和琏二哥没办好差事整出来的,岂能烦着太太?要我说搬出来也好,我冷眼看去,粗使丫头婆子竟一个没有,尽太太的人替她们打点,这下不用减人了。且稳上半个月,我命晴雯那辣子好生调~教乔儿她们,到时一屋两个,我看她们敢拿不起三等丫环的活!我那屋不用添人,二等一等不能干粗活?反了她们!减月钱也从我屋里开始,别处太太看着办,我那屋减半!太太放心,只需三年不动她们,屋里人不增不减,我自有法子叫她们半句闲话不说。”
  王夫人目露纠结,喜欢在内纬厮混的大家公子多得是,别人混成依红偎翠,自家儿混成辖治丫头婆子,若是姑娘家自是好,男儿岂是干这种事的?
  假石头何等眼色,忙表孝心:“儿知道,男儿管内宅叫人笑话,我却是不怕!谁敢说闲话顶南墙上,‘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儿是要孝敬老爷太太的,绝不许那起子小蹄子动什么歪心思,娶了媳妇也是一样,少跟爷玩心思,实实诚诚孝敬太太!”
  王夫人心里这个烫贴,虽说“孝道大于天”,可男人娶媳妇后哪个不另存心思?孝敬爹娘也就是摆大面上给人看的。自家儿这种,做夫君自是不好,做儿子千好万好!
  却说某只拿到秋纹的身契,兴冲冲跑藕香榭,命入画出去,与小红、麝月一并把着门,留下秋纹在屋里说话。
  就见他满面神秘地掏出一张五十俩的银票,又将腰间的荷包摘下来,倒出里头的金银锞子,说:“这些合一块约摸百俩。你们可知道,在外头二十俩银够五六口之家温饱一年。咱们家这排场不敢指望,二哥想看看四妹妹能过多久。”又对秋纹道:“你帮着盘算,月钱吃喝穿衣全算里头,好似单过一般,不懂如何做,去问三姑娘,她不懂自有问的地方。”尔后胸一挺:“你们别怕做错,更别怕别人嚼舌根说闲话,看看我,招过多少闲话,日子都是自己过出来的,可明白了?”
  惜春对管家没什么兴趣,但开天劈地头一回,好似扮家家,小脸满是兴奋,即刻打发秋纹去请探春过来。
  假石头看秋纹走了,特地跑门口瞧瞧,再掩上门奔回,一脸鬼祟道:“四妹妹,二哥求你帮个大忙,你帮不帮?”
  惜春小手握拳:“没事!要多少扇面?”(某只无良东东压榨童工,拿了惜春画的扇面让丫环们加加工,再让金荣去倒腾,不说挣大钱,打赏人的银角子挣出几把)
  某只闻童工童言摇摇头,将秋纹的身契掏出给惜春过目,低声道:“若有人问起,你就说秋纹的身契在你的手上。成不?”
  惜春懵懂点头:“她本是二哥的人,因她能画,跟我有话说,我才留着她。”
  宝玉摇头:“从今往后她是你的人,但身契文书在二哥手上,这事不能让人知。”
  惜春眼珠一转,用手指划脸:“没羞!我自不对人说,只拿她当嫂子。”
  宝玉头痛,干笑道:“瞎说什么,丫头子罢了,这事对她也不能说!我会告诉她,她的身契在你手上。”
  一时探春过来,假石头不免指教一番如何过日子,说的众小频频点头。
  眼见快到与琏二约好的时间,某只告辞。走出倒座厅,他很有些感慨,原本他不大看重秋纹的,将身契文书给了惜春也无妨,但惜春如果像原著那样对什么都不上心,轻易将人放走了,他白损失一个能看账本的人手,古代识文断字的女子可不多。就目前来看,惜春和原著已有不同,她又不像黛玉,对自己没什么威胁,何不能帮则帮。
  回到抱厦,贾琏已在等他。琏二是从凤姐的嘴里得知家欠皇银,凤辣子尖酸话一堆,把他郁到一张脸如苦瓜。
  宝玉给他宽心,手指荣庆堂:“用得着担心?就那一栋也不止三十二万。你且想想,这是大好事,咱们家养这么多又贪又懒的下仆,我早受不了。借这机会清理一番,你总不会是特别乐意养一帮吸血蝗虫吧?”
  贾琏笑起来,他一向打理庶务,自是清楚三十二万俩白银对荣府来说虽肉痛,却也不会伤筋动骨,倒是那些几辈子老脸面的下仆,往日忍着忍着成了习惯,被宝玉一挑两挑的心火也上来了,哪有什么比主子更有体面的仆人,这是要他这承嗣丁好看呢!也就是他做不到像宝玉这么黑心,不然挨个抄家,三十二万俩轻松出来。
  两人嘀嘀咕咕一通合计,敲定后,宝玉说起惜春的事,声称这个妹妹他管了,让贾琏去给贾珍打个招呼,免得在王夫人那儿穿梆。
  贾琏眼珠骨碌,他绝不信小忘八会如此好心干赔本买卖,迎春那么个木头庶女都有金龟婿上赶着,惜春是嫡女,父亲呆道观不闻不问,兄嫂将她往贾母处一扔也不管,以后他们有什么脸面对惜春的亲事指手划脚?一本万利,不干是傻子!
  于是琏二滔滔表示他也是堂兄,从情从理都应与宝玉共同负起重担。
  宝玉乐得有人分担,脸上一付不情愿,说自己若非跟贾珍搭不上话,本无琏二什么事。
  琏二义正词严道:“这就是人脉!你也不想想,何止现在得跟珍大哥透话,到四妹妹议亲时,大面上也得珍大哥做主!”
  且不提某两只如何勾心斗角,这会凤姐正躺自己屋里生病,真病,气得脑仁疼!
  她打小当男孩子养大的,欠债这种事她才不在乎,四王八公谁家不欠?法不责众,反倒谁还谁招众怒。可姑妈跟她把账一算,真真叫她吐血三升——
  老话说夫死从子,为何荣府一言九鼎的不是大老爷竟是老太太?因为大老爷落了太多把柄在老太太手中,他敢不孝,史家两位侯爷随便就能捏死他!若老太太去了,史家哪会管荣府的闲事?王氏女惟一的靠山王子腾又很快致仕,到时祖库钥匙捏在谁手里有P用,大老爷绝对能干出把祖库砸开搬银子的事!待到祖银折腾光,就轮到她琏二奶奶的嫁妆了,没娘家势力的太太奶奶,嫁妆被夫家昧了的多了去!
  凤姐欲哭无泪:现今二叔还在位,自己都拿贾赦父子无奈,到那会还有法子?
  她越想越恨,素手握拳直捶塌,吓得平儿赶紧劝:“奶奶息怒,仔细捶疼手!二爷没出去喝酒,是去了宝玉那儿,在屋里说话。”
  “宝玉?!”凤姐蓦地怒叫,又苦苦一笑,女人就得有儿,养个好儿子比什么都强,二姑妈多能生,折了一个会读书的,又来一个更强的!
  她决定了,把欠银还了!招众怒关她P事,那是男人受的!届时贾赦父子俯仰都得指着王家,先过几年舒心日子,赶紧生个儿子。有儿有钱怕个鸟,实在不成去撞闻天鼓,状告贾赦父子灭绝人~伦害亲孙亲子!
  凤姐管家一把好手,荣府将来是她的,宝玉坚信她炒人不会把好的撵了留下渣,十分放心地携贾兰贾菌上学去也。
  家垫如故,贾瑞还在习弓马未回,金荣依然代他的职没去做生意,话说他寡母的盘算是等儿子长大些,求琏二奶奶给个差事,像跑个腿帮收田租什么的,岂容他小子去做千辛万苦还大有可能陪精光的生意人。另学堂多了几张半生不熟的面孔,其中一位叫贾璘,年十六,宝玉得叫他一声哥。
  贾璘是宁府旁枝,即庶子传下的嫡子,家境原很糟,他娘老子本事大,将他上面几个姐姐论斤卖了,竟弄了个小康,给惟一嫡子请了业师。去年贾璘过了县试,原本在族中搏了些体面,给某只舞弊分子连破两关的炫目成绩一冲又成透明人。
  金荣一介绍,宝玉想起这位哥哥,看他眉眼尚算灵活,颇为热情地拉家常,不免问起他的业师。贾璘告之业师家有点事,他怕耽搁功课便来了私塾,然后问起林姑父,问的未免太详细了些。
  宝玉心生怀疑,一通套问下,发现王夫人办了件愚蠢透顶的事:拿贾璘是过了县试的为借口,带他们母子去拜见贾母,“不期”遇见林表妹,贾璘不幸犯上相思了!
  贾母何许人,肯定把王夫人的目的看个穿。宝玉十分无语,假妈妈真是敢想敢干,三品大员的嫡女,配她儿子都是下嫁,贾璘?贾母没举拐杖暴打她一顿是修养好。
  看看眼前相思兄,某只终究圣父病发作,告之:“我林姑父有话,林表妹不到及笄不谈婚论嫁。”——你小子那时二十二,想学贾瑞变成王老五?
  未料贾璘满脸喜色,没一会便不见影,可见那个“业师家有点事”尽瞎扯,跑私塾只为找他打探消息。罢了,问世间情为何物,管叫痴男变白痴!
  不管这许多了,世上为情倒霉的又不是一个二个,他自己还有大把事呢,像安置引泉到学堂打杂,见小红的两个弟弟等等。
  小红的小弟才五岁,顶多做小幺儿陪小主子玩耍,某功利主义者不想要,只将十二岁的壮儿安排给引泉当小厮,回头向贾母打了个招呼,说壮儿闲着也是闲着,琏二哥好友的远亲不能没个仆人。身契就没讨要,壮儿行不行尚是未知数。
  却说荣府风声日紧,里外风传阖府为还债要节衣缩食,下仆却没炒几个,只动不动便革罚月钱。宝玉心知这些月钱落入了凤姐手,掉头拿去放高利债,说什么凤姐是因荣府生计渐难才放高利债,好似不得已,拉倒吧,只不过此前放债用的不是下仆月钱,王夫人在一边盯着呢,没见原著中林妹妹刚入府时王夫人问了句凤姐:“月钱放过了不曾?”那是怕侄女太过无顾忌,累及她的好名声。
  他不免郁卒,原想一箭多雕清理内宅,看来没指望了!
  这天他正在学堂患得患失,贾政的长随来传,让他去贾母上房……
作者有话要说:  老娘都为还债洗去铅华素装了,你们还想要月钱?
  

☆、第45章、欠皇银:贾存周吐血

  
  宝玉匆匆赶至贾母上房,哎哟喂,跪了一地,惟贾赦、邢夫人站着。
  邢夫人垂着头扮木头,贾赦一脸踞傲,话说许多年他不曾在贾母面前如此得脸,岂能不显摆他原本名正言顺的家主威风。
  正在斥骂的老太太一眼看见宝玉进来,立即喝道:“到祖母身边来!”又举起拐杖怒指贾政:“你老子是这般待你的?!可怜他小人儿一个,原是绕膝承欢的年纪,又是入科场又是去扬州,生生把个胆都唬破了,你拿什么赔我老婆子的金孙?!今儿这等事也把他叫上,你如何不把兰哥儿一块叫来?!我竟是白养了你……”
  话音未落一只小包子窜进来,扑嗵往贾政后头一跪,赫然正是贾兰!
  这阵欠债的事已传开,宝玉自是拿此事诱~导了贾兰贾菌一通,贾菌是已经分家出去的子孙,干系不大;贾兰自认他也有一份责任,看到长随将二叔叫走,巴巴紧随后头。
  贾母见到兰哥儿,惊怒交织一时哽那块。贾兰小脑袋一扬:“老祖宗息怒,重孙儿有一事相询,两位史家侯爷还了欠银吗?怕是早就悄悄还了!”
  满屋死静,史家未降爵还一门双侯,外间只慕史侯家得两代皇上青眼,谁也没往还欠银上想。贾母脸发僵,她一直因娘家小气巴啦觉得丢脸,竟不曾想过这份拮据可能源于还了祖上的欠银。但得重用又如何?日子过得紧巴巴且不提,已是太平年间依旧剿匪肃边,生生将原本的承爵丁都折在沙场!
  宝玉暗暗朝贾兰竖拇指,虽贾兰所言是他的高见,但人家敢无惧威压道出,不怪将来李纨能凭此子凤冠霞披。自己不能太逊了,当下也脆而响道:“都是孙儿的不是,是孙儿说咱们家应无亏空,引出了祖上欠皇银之事。老祖宗勿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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