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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玉战红楼-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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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仆松了口大气,可算撕掳开了,宝二爷素日再和气不过,发个小脾气却是吓煞人!
  贾蓉亦微微心惊,“寒天饮冰水,点滴在心头”,宝玉在说他心里有数呢。说起来应下王熙凤之托时,确实想都没想宝玉这层关系,小宝叔觉着被冒犯了。瞧这精明劲儿,愣是不要听所为何事,若说开,王熙凤是他嫡亲表姐、家嫂,再没有帮着贾瑞的理。
  他想得赶紧给琏二婶提个醒,搞不好是平日婶子拿宝玉当小孩待,毛都没长齐的小宝叔心里不得劲儿,撞上了贾瑞这起子事,便借题发挥耍出一大篇。
  宝玉所谋比贾蓉所猜大许多。送罢贾蓉贾蔷,他以小身板所能有的最大气势,“龙行虎步”返回课堂,喝令众仆站在门外,作揖恭请众学子归座。
  尔后,他立在塾师站在位置,五体投地施了个大礼。众学子慌忙站起避让,开玩笑,在座一个长辈都没有,且晚辈多平辈少,谁敢受?
  假石头亦站起,两手前伸平压,示意大家坐下、安静,再吸吸鼻子作忍泪状:“兄弟这一拜,是拜少年子弟义薄云气、情比铁坚!古人云‘百年修得同船渡’,我同窗少年,风霜雪雨此心不变!BLa BLa……”
  听出来了?某穿越混混搞团队精神演讲了,感恩励志亲情友情框你落泪没商量,若配上音乐,21世纪的老油条都顶不住。课堂虽无乐,驾不住某只会造势,学子们又基本是家境贫寒的,旁听的下仆们更是各有各的不幸,但闻课堂内外哭成一片。连贾环也因联想到自己的委屈处境,哭了个稀哩哗啦。
  趁着高~潮,某只把贾瑞揪到前面,掏出那张欠契,先打开朝众学子展示了一下,再含泪转向贾瑞:“我帮瑞大哥哥,是我知道有的事你本不会做,小赌怡情,大赌破家!家破人亡!你上对得起祖宗、下对得起敬你帮你的兄弟子侄吗?!”
  贾瑞扑嗵跪倒嚎啕大哭,今天的一波三折好悬没唬破他的胆,竟是连“分宗”的话都出来了,引子是他,这等罪名落头上,绝计有死无活!
  宝玉喝令:“你站起来!你睁眼看看在座的兄弟子侄!你是大哥哥,论长幼有些话不该做兄弟的出声,可你扪心自问一下,平日是怎样待兄弟子侄的?人生在世谁都会犯错,知错能改成君子!若你真心悔过,且对大家说说,以后你会怎样做?”
  贾瑞自是顺着演讲路数、痛哭流涕发表听众感言。宝玉又请几个哭的最厉害说了几句,尔后发表总结讲话,即讲了个励志小故事,把众人听得热血沸腾。
  演讲完毕,散学时辰到。哭成兔子眼的小学子及仆从往外一走,把路遇的人唬一跳。
  宝玉心知今天的事瞒不住,他也不打算瞒着,首次没带贾兰贾菌去见贾政,只携热爱告密的贾环一块赴大名“梦坡斋”的书房。
  贾政一见两对兔子眼,再看跟后头的长随小厮皆不对劲,忙喝问怎么回事。
  宝玉一言不发地看了看清客相公们,那帮主儿自是立即告辞。
  待到清场了,富有演员职业精神的某只长叹一声,诚挚地对贾环道:“亲父子亲兄弟,有话无不可当面直言,你且说说今儿学里发生了何事。”
  贾环早在宝玉将贾兰贾菌打发走时便醒神,往日种种涌心头,偏今儿的事闹开了,竟是不好说小话。再加残余的感动尚未散尽,当下大声道:“东府蔷侄纵容下仆轻辱二哥,被二哥、蓉侄教训!学里瑞大哥哥赌博欠债,二哥代他还钱、恳劝他改过。我一定会上敬祖宗父母下敬兄长,用心读书,绝不行差踩错,不负老爷、二哥的教导!”
  贾政震惊,在他看来学堂是何等神圣殿堂,司塾之子竟带头赌钱,还有下仆轻辱自家宝贝嫡子,是可忍孰不可忍!当下一叠声追问经过。
  宝玉垂首道:“老爷,此事一言难尽,事涉私~隐,三弟年尚幼似不当听。”
  贾环心道就晓得“事涉私~隐”!奈何好奇心再大,老爷打发他下去。
  这头宝玉凝重跪倒,将学里事徐徐道来。当然啦,改编是必须的:他声称贾蔷以女~色~诱~使贾瑞赌博,贾瑞没银子,他便框贾瑞写下欠契。贾瑞去了一次,察觉不对,不去了,贾蔷却日日找来学堂纠缠。自己原不想管此等污糟事,却发现贾蔷其实是冲他来的,自己若感念贾瑞平日的关照,应了上酒楼帮说合,个中少不了不雅的事。
  他想若不放几句重话,天晓得贾蔷还会怎样折腾,故此施计扣下贾蔷,引来贾蓉。贾蓉训了贾蔷一通,命贾蔷交出欠契。不想那张欠契写的是欠贾蓉银子,可见此事贾蓉也有份。贾蓉不肯收下还银,说本是耍贾瑞玩儿,并没有真的借出银子。
  贾政火气消恨意生,且伤感不已。他老人家想起长子贾珠了,彼时贾珠埋头苦读,贾珍贾琏之辈有一阵见天搞事,总想引贾珠与他们同流合污。所幸自己两个儿子皆大有定力,这都是自己教导的好啊!
  这么一想,他没夸赞宝玉,只拿“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等圣人之言滔滔训导。虑及儿子两只眼红通通,怕吓着老太太,他又遣下仆过去报自己留宝玉吃饭夜谈。
  父子俩坐一桌用餐,宝玉犹豫不决:若要宁荣二府的裂痕不可修复,光凭这件事不够,除非把琴情的事曝出来,至少曝出秦可卿香房之秘,做侄媳的把幼叔带到她的房里歇息,其房又是那种调调,足以令贾政暴怒。
  思来想去,他决定还是先搁置:悠悠万事县考第一,别贾政一怒不让他赴考了,要知道细查的话便能查出是他自己求着去的。
  饭罢茶上,贾政继续说教,并以年关将近为理由命宝玉回家温书:竟有人污贱学堂,成何体统!怎么也得趁过年给儒司塾递个话,将家塾肃整一番,才能放心让孩子们去读书。
  宝玉求之不得,搞了那么场演讲,学里个顶个都成自己的粉丝,他没那么多耐心扮演知心哥哥,这会当拉开距离以维系自己的光辉形象。
  他不去,贾兰贾菌贾环自是也不去。贾政命他带三小只一块读书,并加劝戒:“你三弟虽不济,到底是亲兄弟,将来或可依为臂膀。”
  宝玉心道那是养不熟的小白眼狼儿,却不得不一脸真诚地应下。
  却说宝玉一行从西角门进来,早有人向贾母、王夫人、凤姐报各种不对劲,再加宝玉被他老子爷留下说话,少不得查问一番。
  李贵添油加醋一通,贾母笑叹连连,她没太当个事,谁不是打少时过来的,无非小孩家家的玩大了些。
  贾瑞的欠契当众展示了,李贵虽不大识字,“五十俩”还是能看明白。贾母以为宝玉拿自己的月银还的,袭人有报,宝玉每月二俩月银和年节长辈赏的金银锞子没大动,说要留着办大事,未料巴巴存了近两年,竟是替人还了赌债!她越想越好笑,命丫环婆子大张旗鼓送去百俩银碇,即将宝玉的损失翻补一倍,说赏给他送司塾窗友年礼用。
  王夫人则把袭人唤来,给了她一张百俩银票,命她帮宝玉悄悄收好,又赏了两件首饰给她本人,细细叮嘱一番。需知王夫人是极有心胸的,人家想通了,自家宝贝儿即看重这丫头子,瞧袭人行止也是个好的,莫如收为自己人。
  和贾母一笑置之不同,王夫人记恨上贾蔷,心的话晚辈冒犯长辈、还敢接下我儿银子,吃了狼心豹子胆!以为有珍大爷蓉哥儿宠着就能横行无忌?不过一个没廉耻的玩意儿,丢光贾家脸面,走着瞧,有的是法子叫你在东府立不住脚!
  凤姐早在宝玉回来前便见过贾蓉,当即气得摔了只茶盅。她自认待凤凰蛋表弟不薄,哪有什么小觑不到处,他竟敢胳膊衬儿往外拐!
  待到一帮人红着眼回府,她不便像贾母、王夫人那样直接审宝玉的长随小厮,于是走内眷路线。长随小厮本就学不了某只的花言巧语,婆子们再一转述,凤姐得悉的便只是宝玉教训了贾瑞,把大家都说哭了,贾瑞当众下跪。
  凤姐颇不是滋味,那畜~牲下跪本该开心,可她莫名就觉得宝玉是拿这事儿做伐子刁买人心。她想这厮真不能小瞧了,且先避着些,老太太的心肝呢,姑妈也不是好相与的,犯不着为这点子事给自己找不自在。
  却说袭人不敢瞒着宝玉“悄悄收好”王夫人给的银票,某只一听立马决定密实藏下。
  贾母赏的不便吞没,他除留下二十俩送贾代儒外,其余分派——凡那天在场的学子每家五俩,配上绣品坊自产的琳琅便宜货,命长随们挨家送去。供应家塾的热姜汤、点心也持续到小年,且每天附加一份色鲜量足的肉菜,反正没几天了。
  另外,他让茗烟私下送了三俩碎银给金荣个人,并附信一封,嘱其趁年关往街上逛逛,看人家怎么做买卖的,将来金荣开店他必帮衬云云。
  年关到了,宁荣二府和往年一样热闹。未料贾政做了一件令人膛目结舌的事:大年初三就将宝玉贾兰贾环送京郊庄子上“苦读”。
  贾母愤而责问,贾政梗着脖子回了通“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的P话,把老太太气的管不了大正月图喜庆,将贾老二臭骂一顿。
  未几,贾菌趁正月团拜,自求去庄子上。贾政欣然夸赞,在得知已获其母许可后,立命一帮长随将小包子送往寂冷的京郊。
  政老爷会这么做自是经过深思熟虑:一来做给贾珍、贾代儒看,让他们知羞惭,好生管教自家不成器的子孙!二来大过年处处寻欢作乐,族中纨绔手段多着,宝玉终究年纪小,能识破一次,未见得能识破两次三次,不如远远离了这帮人。三来,也是最紧要的,宝玉要赴县考,不能心散了。虽说一次过不大可能,但也未见得不成。若真能一次过,那可是阖族从没有过的事,贾家惟一的进士贾敬,当年也考了两回县试。
  住庄子上的四只一点也不寂寞——每温课半个时辰、活动一个时辰!而且晚饭前的那个时辰跑室外打雪仗。
  贾环憋了一肚话想秘报老爷,问题是贾兰贾菌必定指他撒谎,庄子上的仆人也只看到四位小主子每天打一个时辰雪仗。而这是过了明路的,老爷还忒地吩咐他们不能整天读书。咱们政老爷也是科考过的,很清楚身体不好考不下来。
  如此这般二月转眼到了,宝玉从庄子上直接赴京县参加县考。
  往考场一走,他发现做再多准备都不足啊!比如说京县因是皇都之县条件好,不像别处小考入县府学宫,向来县考如院试进棚子一人一间,偏今年雪大把棚顶压垮了,于是众考生进了县学宫,桌椅摆开、考生排排坐,监考往来巡回,搁在五彩石小空间的热姜汤自是不能拿出来喝。这也罢了,考试不许上厕所,每人座位下一只夜壶,若要方便就地解决。于是整个考试过程不停地听到这里嘘嘘、那里嘘嘘,且有人不知是坏了肚还是早饭吃多,在考场拉巴巴!未及半个时辰,考场那味儿真叫一个妙不可言……
  某只由衷地发出感叹:“宝剑锋从嘘嘘出、梅花香自巴巴来!”
作者有话要说:  考场不是人呆的地头!求收藏留言分分安慰!
  

☆、第30章、童生出笼图谋置学田

  
  宝玉可算明白为何区区县试没谁一次过,哪是人受得了的!
  他以非人的毅力苦熬五场,天天带着一身异味回来。这不算什么,不都说久入鲍肆不觉臭,他向来具有强大的适应力。但他特制的露指手套头天便被没收,理由是“无前例”。科考不能提前退场,做完也要挨到结束,期间双手要老实放在桌上,监考来回巡视呢。
  于是从没长过冻疮的某只,在短短五天里拥有了两只萝卜手!这样的手能写出中看的馆阁体字?万幸这字体是神瑛侍者练出来的,他再一路苦练,变成习惯成自然,起码没写成八脚爬,依稀恍惚还算过得去。
  政老爷有意栽培另三只,命他们一路陪考。贾菌原还对自己没能赴考不服气,他虽比宝玉小一岁,却只矮一脑瓜皮儿,看着小宝叔的吓人样,没声了。
  小宝叔不胜凄凉地唏嘘:“我不担心你们考不出,却得能熬过来。朝廷这么做是有考量的,身子骨不行,第一场就刷下去,不然一个病歪歪的官,如何能报效皇恩?”
  朝廷是否这么考虑天晓得,反正三小只服了。贾环头回认可二哥“行事有章法”,暗暗琢磨如何令老爷许他习练弓马,宝玉只练些跑啊跳的把戏,自己准能压倒他!
  政老爷盼宝玉悄悄过县考,故没告假陪考,命心腹长随们服侍,宝玉那帮仆众只用了他的原长随张若锦。宝玉第一场下来便心中打鼓,让张若锦赶紧去某绣品店找媚人。
  张若锦更紧张,贾珠科考那会他没捞着服侍,未料如此吓人。他不敢离开半步,叫别的长随去找人。
  县城不大,很快媚人便被抓来了,还带着檀云。
  檀云以前是宝玉屋里的二等丫环,去春她大哥上夜时因喝醉酒,灯笼落柴草上引起一场小火灾。追查之下,岂止喝酒,一帮仆众聚赌呢,檀云的老子还是庄家!王夫人怒将她一家净身撵出去。这一着只比直接打死好听些:养懒的下仆、身无银俩,如何活?再度卖身,被主家撵了的谁家要?檀云已十三岁,颜色不差,用脚指也能估到她娘老子会怎么做。
  宝玉出银让茗烟爹悄悄买下檀云,却去迟一步:为不入青楼,檀云一刀划破脸。她父母仍逼她做私~娼,反正走卒粗汉不讲究。于管事做采买的,嘴巴子厉害,一通威吓,以五俩银领走檀云。宝玉获知此事,觉得檀云性烈可用,她又识些字会算账,绣工也好,便先安置到媚人家的绣品店习练,以备将来在外开绣坊。
  檀云毁了半边脸,头脸包着绣帕。宝玉没假悻悻让她除了绣帕,只说了几句颜色没有本事重要的废话。二女不敢让他劳神,紧着服侍他睡下。
  两个前婢子的精心服侍,令宝玉心神大安,魂入五彩石空间吐槽,说自己不小心染上红楼病了,没法信任男人。五彩石正为自己派不上用场郁卒,冷笑:“别嗔着我多嘴,檀云是太太撵的,且好生思衬如何向太太交代,你这是跟太太作对呢!”
  宝玉不以为然:“待我考完,拖着比死多口气的身子回府,天大的错也没错。”
  他打的好算盘,却没考虑贾政的心思。最后一场适逢政老爷休沐,他跑来一看宝贝儿子的惨样,即刻下令就在京县休养。人家也是有老娘的,也怕老娘大光起火。
  他们住的屋是贾政奶兄家的,不会有人忒地跑去荣府告密。你说有告密惯犯贾环童鞋?喳,他虚龄才八岁,长随小厮一个没带来,有什么能耐去荣府通风报信?再说这事告密对他有什么好处,只会惹怒他老子爷。
  如此一住两住,待假石头养的唇红齿白,县试榜单下。
  贾家宝玉榜上有名,但处于偏后位置。可见跟正宗古代学子比拼,舞弊也不大好使,要知道有考生胡子都白了,正经啃了一辈子四书五经。
  政老爷只当自家儿才高八斗,向来板正的脸如沐春风,重赏众仆,尤其是两位忠婢,这下开绣坊她们都有钱入股了。
  宝玉的冻疮比较严重,虽未溃烂,打道回府时也没全好。
  王夫人心疼不已,宝玉趁机禀告了檀云的事,声称是媚人念旧情,看檀云毁了容,领回她家。女人都重容颜,王夫人叹了声“可惜”,未予追究。
  贾母不大重科考,再次将贾老二臭骂一顿,却不影响大摆宴席的好兴致。
  宝玉不乐意,说小小县试不算啥,眼见府试便到,他要专心温课云云。但他的意见被上下一致忽略,贾政觉得以儿子的成绩过府试不可能,与其到时落榜没面子,趁着一次过县式的喜庆遍告亲朋!
  宝玉悲催,许多同人文嘲笑贾家得了个衔玉而生的小子四处张扬、竟不怕招皇家之忌。穿进红楼方知不仅贾家,举凡军功起家的世勋没几家懂低调,一个二个招摇到叫人嫌。皇家“器量宽宏”懒得忌了,立国已百载,人才多得是,不识趣的扔一边晾着即可。
  但宝玉不敢太过指望皇家的器量,换他当老板,一伙蛀虫如此奢糜,绝对吐血!MD与其给尔等糟蹋,不如充实国库,借口不用找,犯罪累累,按律抄办便是。
  十龄童挡不住大摆盛宴,还得堆出光风霁月的笑脸应酬。
  席间少不得遇上贾蔷,蔷侄儿弃前嫌恭贺连连,兼禀告“瑞大叔”再次未过,还病倒。宝玉心格噔一下,难不成这小子仍是走上意~淫路、非整死自己不可?于是赶不急跑贾代儒跟前打听详情。
  儒司塾老脸羞惭——宝玉“县考是考身子骨”的高论已传开,该司塾深愧自己的见识不及一学童,告之贾瑞是冻病的,考了一天就发热,已是好了,他将孙子送去了其母舅家习练弓马,故未能来赴宴云云。
  闲言不述。荣府摆了三天流水宴,宝玉因头晕又歇了一天,终于再赴家塾。
  贾家私塾有了新气象,因为儒司塾的年纪实在大了,送走孙子后提了金荣当助手:此子姓金不姓贾,又志在做生意,抢不了他家饭碗。
  金大爷读书不成会管人,拘着学子们规矩呆课堂念经,严禁玩骰子赌博,龙~阳不禁,他自己都有这爱好,跟香怜玉爱粘粘糊糊。
  转眼到了府试时间,过了府试便可称“童生”。
  考试地点在顺天府学宫,考生依然排排坐。按官府磨磨蹭蹭的效率,怕是要拖到入冬才能修好考棚,尔后雪一压再垮,再奏请朝廷拨银……
  四月天不冷不热,没县试那么惨,就是考场味道更大。假石头已有应对措施,撕下一小片衣摆,团成两团塞入鼻孔,管你是拉巴巴还是拉嘘嘘,闻不到!
  府试只考三场即三天,难度大大提高,有八股文。宝玉早得了五彩石提供的试题,只需往纸上写。县试成绩在前他不敢藏拙,草稿都没敢打,话说题量大啊,不是整场只需磨一篇八股文,那是殿试优待,小小府试附带填空释句,有一个时辰写八股便不错了。
  当然啦,童生的八股文要求不高,四平八稳的题,别用错典就成。宝玉的文稍具文采,结果名次大大提升,高踞榜单第十六名!
  放榜之日,荣府鞭炮放的震天响,好似出了个状元郎。不过十岁童生确实可以吹吹牛,书香世家有十一二岁的秀才,明年七月便有院试,贾家未必出不了十一岁的秀才!
  诸世勋之家与荣有焉,和贾政平辈的镇国公之孙、理国公之孙、齐国公之孙、治国公之孙、修国公之孙、缮国公之孙欢聚荣府,再加宁国公曾孙贾珍,八公之后会齐!又有侯伯子男纷至沓来,四异姓王也派人前来致贺,搞的好似原著中秦可卿的豪华丧礼。
  宝玉苦不堪言,发现自己在家里仍是了无话事权!
  是夜某只钻入五彩石空间,愤愤宣布自己要奋笔上书。
  五彩石立即吟哦:“悲呼!棨戟纷临,燕贺正申,大厦忽倾……”
  某只捂耳:“省省,这等骈文假爸爸会喜欢,太太老太太铁定不知所云,还不如抄袭秦可卿的临终赠言!”
  五彩石不悦:“我的不好,她那个‘树倒猢狲散’、‘于荣时筹画下将来衰时的世业’就能振聋发聩?六不定阖府以为你脑子糊了中邪了,请马道婆来驱邪!”
  宝玉心怯怯:“我明!乌鸦话谁都不爱听,何况那帮人,死到临头他们都不要听!MD还以为假爸爸好些,不过一个童生就把他喜的发了癫!”
  五彩石哼哼:“秦可卿那套本就行不通,买什么祭祀田产,那是阖族的公田,宁荣二府逢年过节拿点钱施舍贫寒族人,是要族人巴着他们,置祭田哪会愿出钱?”
  宝玉灵光一闪,顾不得已交三更,匆匆更衣奔去王夫人处。
  摆宴琐事多,王夫人刚躺下。某只直闯卧房,按住她不让起,呱呱一通说,核心意思是恰如管家要人手,做官需人脉,他细观贺客,那些人当不了他的助力。
  王夫人自是明白,什么“四王八公”,四郡王第二代便成了闲王,八公之后到如今统统没了权。侯伯子男有的还有权,但文官与武官两个圈子,除非像她二哥位高权重,奈何到宝玉出仕王子腾肯定致仕了。当下眼圈发红:“苦了我儿!”
  宝玉摆手:“路是人走出来的!儿思衬,助力就在家塾,若有人能出仕自是互相守望,没有也不打紧。咱们的家塾至今无固定供给,若置田产以恒供,助学之名……”
  王夫人砰然心动,荣府公中银她很有兴趣帮花,脱口打断:“好是好,只是这么大件事需你大伯点头。还有你珍大哥哥,他是族长,事涉家塾……”
  宝玉心的话这两只一扰和绝无可能,重重摇头:“从公中过与儿还有什么关系?儿看宾客贺礼加一块,没有万俩也有八千吧?在京都置田不值多少,若是在金陵祖茔呢?”
  王夫人眼发亮,迅速盘算开了:贾家祖坟是真正的祖坟,两位国公爷认为是祖宗坟上冒青烟荫及后代,没挪地头。那儿说是在金陵,其实在江宁县的乡下,偏的很,于附近置产自是便宜。贺礼嘛,替宝玉摆宴费用是公中出,宾客贺的也是“荣府宝二爷”成童生,贺礼自是归于公中,将来别家有喜庆事得以荣府名义还回去。但这关她何事?用礼金置办学田,何等冠冕堂皇,老太太发下话,大房不乐意也只能认了,但准会提出让贾琏去置办。二房没法反对,自家老爷官职在身且向不理庶务,大老爷更不成,银子到他手上,一准转眼便买古董纳小妾,阖府能往金陵办这事的惟有贾琏,可那厮昧钱黑的很。
  宝玉察颜观色,问:“太太可是觉得琏二哥哥去置田有不妥?”
  王夫人纠结地点头。宝玉笑道:“无防!正要跟太太说,贺客都在说‘十一进学’,太太请想一下进官学为着什么?多少秀才在官学不过挂个名罢了,业师另拜。入官学最紧要的是结人脉,十一岁能结什么人脉?白给人慢待。我想如大哥一样,十四岁再进学。人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儿往金陵走一趟……”
  王夫人劈口打断:“不行!满口胡嚼,你才多大!”
作者有话要说:  特么童生白考了!老子不干了!
  

☆、第31章、下江南:阖府各自曲肠

  
  前些时宝玉为县试离家两个月,明知就在京郊王夫人都牵肠挂肚,岂肯让宝贝儿子山长水远跑去金陵?再说置田产这种事,一个十岁孩子哪可能操办,当即喝斥连连。
  宝玉情知没戏,只得打道回抱厦,被五彩石狠狠嘲笑一通。
  原本宝玉是憋屈之下搞事,这一来激出左性,为什么要苦巴巴科考?为话事权!跟着堂兄回趟原籍都被否了,以后还想灭了大观园?
  再说置学田正经重要,为什么要回原籍置学田?因为学田置在祖坟附近自动成祭田!所出供所有贾家子弟读书用的族田,不属祭田属什么?孝道大过天,只要不犯谋反罪,别的罪不会将祭田入官,且祭田一经置下便属全族公产,子孙只能享其出产,不得典卖。如此就算自己将来被连累到入狱、发卖,被赎出后仍是贾家子孙,回原籍好歹有口饭吃。
  思衬一阵,某只决定还是去找假爸爸。
  次晨天没光,他就跑去了贾政外书房——自府考放榜日起政老爷喜的天天醉醺醺,不进夫人房也不进姨娘房了,与“颜如玉”共眠。某只要找他谈正事也只能是清早,只有这会政老爷才是清醒的。
  假石头到时政老爷自是还没起身,他静静候在外头,反复盘算说辞。
  随侍老爷的几个小厮坐立不安,即怕慢待凤凰蛋又不敢吵醒老爷。红楼第一厮茗烟童鞋最是机灵不过,悄然移动茶具,再朝跟他颇有交情的某某歪嘴斜眼。
  某某心一横,借给宝玉续茶身子一歪。宝玉下意识往后一避,“砰”一声,一只陶壶掉地下摔个粉身碎骨。
  贾政自是被惊醒,其实他没喝多少酒,人家“端方君子”,那么多宾客交相敬酒,喝醉了当众失态岂不大失脸面?故此早早练成装醉神功。
  政老爷一声问,茗烟八早拉着扫红溜门外,扔老爷的几只厮在那块发抖。
  宝玉一瞄,心知方才的意外是自己的小厮搞鬼,生出些不忍,朝着内门跪下:“儿给老爷请安!是儿莽撞,碰掉了茶壶,吵醒老爷。”
  贾政眉一皱:宝玉行止早已有板有眼,怎么会碰倒茶壶?再看看墙上西洋挂钟,心的话莫非有急事?太不稳重了,君子当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
  于是端方君子刻意拿腔拿调,唤小厮入内服侍他穿衣梳洗,磨蹭好一阵才出来。不期一眼看到宝贝儿子仍跪在碎瓷片边,当下心一软,唤儿起身说话,又斥小厮老半天还没把碎片收拾了。宝玉赶忙面含愧色一通检讨,贾政摆手制止了,呷了口茶,问他有什么事。
  宝玉简短地把欲以贺礼购置学田的事道出,政老爷频频点头,“助学”太符合他的道德观了!此君向不理庶务,竟没想到众宾客送的贺礼只是名义上给宝玉,实际所有权归荣府,没他大哥和老太太点头不能擅用。
  这当口小厮们已打扫完碎片,很识眼色地退出了书房。
  宝玉话锋一转,压低声说自己想借去原籍置学田随琏二哥南下,往扬州拜会林姑父,请林姑父为自己寻一个业师——千万不能说想插手购置学田,寻田谈价是庶务,小小年纪便想着旁门左道,必令假爸爸大怒。
  不料贾政仍眉头微蹙,对儿子年纪小小出远门他倒没太大感觉,当年贾代化过世,他老子爷被圣上夺情,祖母又不许贾赦南下,是年仅十一的他随贾敬扶灵回原籍。只是宝玉去拜见林如海,太像女婿拜见泰山,自家太太准恼火,二内兄也会恼火,这叫不给王家面子。但儿子要请到好业师、不,是座师,儿子是童生了,没准能拜终身之座师!那还真得林如海出面才能找着合适的,要知道座师是谁,直接关联儿子以后的仕途。所幸宝玉尚小,这事大可迟几年再说,那会王子腾必定致仕,没见过六十岁的武官。
  于是他缓缓道:“无需这等着急。我知你潜心向学,然不可急功近利。你年纪尚少,院试且缓几年。业师之事关系重大,且仔细斟酌。”——必须缓几年,他应承了老太太等宝玉考上功名便议亲。
  某穿越混混乃套话高手,这么长时间贾政的算盘他早已不动声色套出了。当下道:“老爷说的是,昨晚我还和太太说起,明年去不去考院试再斟酌。入官学除了潜心读书,还当结交益友,年岁太小恐为人轻。故儿想趁此空窗向林姑父求教一二,若迟几年,恐林姑父政务繁忙无闲暇(堂堂盐政大人会猜不到你想两不开罪、两头讨好?不赶紧表个态大大得罪林探花!)。金陵距扬州不算远,难得回原籍一次,琏二哥当会想着拜见林姑父。儿年少,只是随琏二哥前往。”
  话说某只不是不敢娶林妹妹嘛,为何上赶着林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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