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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笔记]玉荆棘-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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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蘅微微挑眉,示意他继续说。
“很多年前,阿贵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他们家曾经接待过一支过来考察的队伍。那队伍大概有十几个人,而队伍的带头人,就是陈文锦。”
“原来他们还来过巴乃?”
看来这里肯定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吴邪继续往下说。
“考察队在这里就待了六七个月,向导带着他们几乎走遍了附近的山,最后似乎才找到要找的地方,不继续在山里跑就不需要向导了,他就没随着队走。文锦只让他隔三天去报到一趟,还特别提醒他,不要早也不要晚。”
“后来,出了个听起来挺邪门的事情。向导一开始都是三天去一次,没什么大问题。有一次他要帮亲戚打草,想着提早了一天去也没关系,结果去了发现那支考古队的营地里所有人都神秘消失了,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找不到人。第二天再去,却发现那些人又出现了,营地里热热闹闹,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考古队离开的时候,带走了十几箱东西,据说都是从那一带找到的。谁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阿贵的父亲把文锦和他的合照挂在了墙上,我和胖子看到了才知道这些。”
“啊,感觉事情越来越复杂了。”朝蘅叹了口气,“考古队出现,背后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张起灵之前住在这里,也可能和这个东西有关。我们这次可能又要摊上大事了。”
“对了吴邪,还有没有其他的消息?”她总是感觉这个地方有点奇怪,但又说不出来哪里奇怪。
“阿贵说,那一带叫羊脚山。据一些老人说,那山沟里原先有个老寨子,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有的,后来皇帝打仗,起了山火,被烧了大半,烧死好多人,就荒废了。那山火非常厉害,地面上能看到的东西都没了,土里也许还剩点地基椿子。也许他们在研究那东西。”
“老寨子……山火……荒废……”朝蘅低下头,心中的一个想法越来越清晰,让她感觉到一丝不安和荒谬。
这种毁灭一切痕迹的方法,和她的家族使用的方式几乎重叠。
这说的,和张家在某个朝代的经历很相似。张家从殷商时期就已经开始活动在中国了,随着时代的更替,其活动范围从南到北,最后定格在长白山内。好像在明代的时候,张家经历了一次北上,但具体原因不明,族内也对此讳莫如深。
难道说,这里还隐藏着张家过去的踪迹?而这些考古队所考察的,就是和张家人有关的东西?要不然,张起灵也不会在这个地方居住一段时间。
这些年家族的离奇消失,似乎也有了原因。
如果说家族经历了某种异变而不得不销声匿迹,甚至要和她断开联系,重新回到发源地,也不是不可能。至于这一切,似乎和当时没有失忆的张起灵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要想解开这个谜团,就必须得让张起灵恢复记忆才行。
似乎这一切都连上了。
她越想越觉得可信,脸上的惬意和轻松也越来越少。
一旦和张家扯上关系,就意味着无尽的危险和麻烦。
张起灵成了解开这个谜团的关键点。
“阿蘅你怎么了?”吴邪察觉到她的异样,“你看起来似乎对这个很……”
“没什么,这个地方一定得去一次,不然我们所有的努力都要浪费了。”朝蘅揉揉额角,“我……家里有些事情可能和这事儿相关。”
她这话一出,所有人都不说话了。
虽然没有听到她说过自己的背景和家族,但吴邪知道她背后的势力非常复杂,而且非常强大。这一点,从她自身的经历和其他人对她的评价中就可以看出。或者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她的背后是两个家族的共同支持。
如果这个村子真的和她的家族有关,那这里埋藏的,肯定是惊天的秘密。
“当然我也不是很确定,只是可能有关。”朝蘅笑了笑,“我们什么时候能过去看看?”
“要顺着溪走,不过明天去不了,起码得过两天,现在猎户都没回来。没人带路咱们也去不了。”吴邪说。
“他娘的那帮考古队神出鬼没,白天不见人,临走还带走那么多东西,明显这羊角山一带有一座古墓啊!这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咱们旅游来的,却得了这个消息,怎么样?几位,咱们是不是该顺应天意,顺手就把这斗给倒了?”胖子搓搓手,一脸兴奋。
吴邪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仁兄似乎始终都和他们不在一个频道上。
“你也只是猜着有古墓,至于有没有,不去看也不知道。而且那批人进的古墓,每一个都诡异异常,我是真不想进去。你想想西沙的那个海底墓,还有塔木陀。”吴邪摆摆手,“而且我们主要是来帮小哥找到记忆的,不是来倒斗的。”
“这次肯定没事,你没看他们都安全出来了嘛!”胖子道,“而且还带了好几箱子明器,他娘的,这得值多少钱啊?”
话题被带歪了。
朝蘅是又好气又好笑,不知道该说什么。
“越南人还在山里,估计也在找这古墓。”她从背包里抽出一个被黑布条包着的长条物体,将布条慢慢解开,露出里面被泡沫包裹着的一根黑色的棍子。
朝蘅在胖子惊悚的目光中把那截棍子拉长固定,顺手从背包的另一个口袋里取了一包削的薄薄的竹刀。
“你还带了这个?”胖子大惊,“你是怎么带上飞机和火车的?”
朝蘅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路上掰了一根竹子顺手削的。”
就算她再厉害,也没办法在天朝的安检下把这样的危险物品带上飞机和火车啊。特别是帝都,安检简直严格到不行。
“社会我蘅哥。”胖子竖起大拇指。
“今天晚上早点睡,明天和后天在这里再找找有用的消息。别睡的太死,这里也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那些人看起来很朴实,但是背后不一定就和他们表现的那样。”朝蘅把竹刀塞给张起灵,自己把黑棍放在了枕头底下。
一旦某个地方和张家扯上关系,即使看起来再无害,其内里也危险重重。
入夜之后木楼里有点湿热,从山里刮来的带着树木清新的凉风一阵一阵,吹得人昏昏欲睡。
朝蘅坐在门口,仰望着星空。
酒劲上头的吴邪和胖子在一边迷迷糊糊,张起灵也靠着窗户休息。三个男人都被那米酒放倒了,她滴酒未沾,坐在门口看着入夜的十万大山,思绪纷杂。
忽然,她感觉到身后有人在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
朝蘅回头,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的吴邪。
“你看那边,是不是有人。”吴邪做了口型,指了指另一边阿贵自家木楼的窗户,“似乎有一个人正看着我们这里。”
朝蘅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
黑暗在她的眼里完全不具备掩盖的特质。朝蘅清晰的看到了那个人影。影子肩膀完全是塌的,就像照片上那屏风后的影子一样。她仔细看了几眼,惊讶的发现那居然是一个人。活生生的人。
如果那人不是天生畸形,那很有可能是被什么东西腐蚀了身体。
夏天的山风吹过挂在房前的灯,灯泡和四周大量的虫子一起晃动,光影斑驳。
她抿了抿唇,想要再一看眼时,却发现那影子却消失了,窗子后面一片漆黑,什么也没有。
“要不要去问问阿贵?”吴邪被这一幕吓得酒劲退了,“这和那张照片也……”
“不,不能问。问了他也不会告诉你。”朝蘅制止了他,“我们心里有点数,别打草惊蛇。这里不是那么简单的地方。你先睡吧。”
吴邪点点头,翻了个身。
普通人进广西晚上没那么容易睡着,前几晚他就睡的不踏实,今天晚上看到那奇怪的黑影之后,他虽然感觉不安,但酒劲很快又上头了,他也就睡了。
屋里胖子鼾声震天,吴邪和张起灵躺在另一侧,睡得很沉。
朝蘅盘腿靠在门边,闭上眼浅眠。
睡到半夜的时候,她隐约感觉有人在暗中窥视。朝蘅没睁眼,也没告诉屋里的人,一觉睡到第二天。
到了第二天十一点多屋里的三个男人才慢悠悠的醒过来,而朝蘅早就吃了早饭,在楼下和阿贵的两个女儿一起喝茶。
她换了一身简单的夏季运动服,扎着高马尾坐在小竹凳子上,看起来和普通的游客没啥区别。唯一有区别的,大概就是她的眼睛,比起一般人来说她的目光实在是太亮,也太凌厉。
两个小姑娘在她身边,硬生生被夺了光彩,像两朵小小的花。
吴邪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就看到两个瑶族小姑娘在她身边瑟瑟发抖。他嘴角抽了抽,忽然想起了小时候的某些回忆。
“吃过午饭,我们就出去逛逛。”朝蘅对着三个人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这里风光不错,适合散步。”
看着她明媚的笑容,胖子抖了抖身上的肥肉。
戏精,绝对的戏精,他胖爷算是服了。
午饭比起晚饭多了新鲜水果和鱼肉。阿贵依旧端上了甜酒,但吴邪和胖子都没有再喝,老老实实的吃了一顿。
吃过午饭,在阿贵的大女儿云朵的带领下,四个人找到了楚哥给的地址。
张起灵先前住的房子看起来非常普通,屋子里也没有什么可以值得一看的东西,四个人找了一会儿,一无所获。
但张起灵转了几圈,忽然间趴在地上,往床底下看。
床下一片漆黑,张起灵点了打火机往里面爬,并开始在木头地板的缝隙中摸。摸着摸着,忽然见他手指一钩,竟然抓住了一块地板,将它掰了起来。张起灵的力气惊人,就听到一声恐怖的断裂声,整条的木条地板被他掰下来一块。
很快他在床下的地板上掰出一个大洞。
他把手伸到里面,拉出一只黑色的铁皮箱来。
箱子沉得要命,吴邪和胖子帮着他把箱子拉了出来。
“这是什么?”胖子道,“这么沉,难道是小哥的私房钱?”
“怎么可能?”吴邪一边摇头一边吹掉上面的灰。
这是一只黑色的铁皮箱,相当大,看上去能放进去一个人。它的表面布满了已经生锈的花纹,似乎年代相当久远。
张起灵喘着气爬了出来,眼神一片迷茫。
胖子立即去拧那箱锁,没想到还没动手,张起灵就一手按住箱面,叫道:“千不要打开!”
他这么激动,让朝蘅挑了挑眉。
看起来箱子里似乎放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开心吗?
☆、高脚楼
他皱着眉,叹了口气。
“不要打开,我的感觉……很不好。”
“你想起什么了?”朝蘅问。
“我不知道,只是有非常不好的感觉,开这个箱,肯定要出事。”
“我靠,小哥你也别吓我。你到底记起什么了?”胖子也吓得不轻。
朝蘅瞧了瞧那个奇怪的箱子,又看了一眼之前被张起灵拆了的床下木板,才开了口:“看他掰断地板的方式,这夹层做的时候使用了整条木板钉死,说明短时间内他不准备取出这个箱子。也就是说,这个箱子里的东西很重要,可能会牵扯到什么秘密。”
“先不要打开,把它放回原处然后盖上。等以后再来取。”她下了定论。
“也对,这东西不能见光,现在搬出去,阿贵见我们空手出来,搬这么大一东西回去,恐怕不好解释。如果事情传出去,可能会传到陈皮阿四的耳朵里。”胖子想的很细。
他爬到床下,把箱子再次推进洞里,然后把木板盖上。
正当他们想要离开的时候,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笃笃笃”。那声音来自床下,很轻微,但是很急促。
声音来自地板下面。
紧接着,盖着那铁箱的木板碎皮忽然动了一下。
“我靠里面是不是有老鼠?”胖子掀开了木板,“让我胖爷先来试试!”
朝蘅抓住了他的手,摇摇头说:“我来。”
她的力气要比胖子大,而且体质好,就算是下面有什么毒物也不怕。最重要的是,她想知道下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她将手探入那个洞,摸索了几下,忽然抓住了一条碗口粗细的东西。那东西立即挣扎起来,她双眼一眯,手腕发力,从那暗格里拉出来一只灰色的人手。
“活的!有脉搏!”她叫了一声,“快来帮忙!下面有人!”
那手听到她的声音后挣扎的更厉害了,朝蘅一不留神没抓住,便看到那手从暗格里消失了。
胖子抱住箱子扔在地上,张起灵已经破窗而出,到外面去堵人了。
胖子一看来劲,抖起肥肉也冲了出去。
朝蘅没出去,蹲在箱子旁边。
床下忽然又发出一声木板的断裂声。从那暗格钻出一个人,正朝这箱子爬过来,浑身是泥,简直好像从泥沼爬出的陈文锦翻版。
他看到守在箱子旁边的吴邪和朝蘅之后一愣,显然没有想到居然还有人留在屋里。一时间他怔在原地,身上的泥顺着他的腿往下滑。
吴邪立刻扯着嗓子喊:“回来!他在屋里!”
那人似乎被他这一嗓子给吓到了,连箱子都不要了直接就往床底下钻。
朝蘅一个箭步过去,那人却滑不溜秋像条泥鳅一样,从她的钳制中脱了身,消失在地下不见了。
胖子和张起灵破门而入。
“他逃了。”朝蘅垂眸,甩了甩手上的泥。
“幸亏老天保佑,这箱没散开,否则还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胖子喘了口气,坐在地上摸着箱子。
他扣住箱缝刚往上一提,突然就听“咔”一声,箱的扭锁竟然和箱体断开了。
箱子摔在地上,翻了开来,里面的东西一下滚了出来。
那是一块拳头大小的东西,定格在胖的脚下。
那东西形状有点像葫芦,大概有广口杯那么大,表面有一些脓包一样的疙瘩,好像癞蛤蟆的皮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张起灵从边上折下一片南瓜叶,包住那“铁葫芦”拿了起来。
“这东西只有一层皮是铁的,真正的东西被包在铁皮里了。”他低声说了一句。
朝蘅没再去听他们的谈话,转身去了窗户边上。
她又想起了夜晚看到的那个影子。
然而,当她的目光落在高脚楼上方的山坡上时,她愣住了。
那里站着几个村民,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正满脸阴霾地看着他们。
这几个人没有任何举动,只是直勾勾地看着,表情不善。
“有人来了。”她说。
对面的三个男人的谈话声停了下来,他们也看到了那些山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走。”朝蘅叹了口气,“趁着他们还没被我们激怒。”
箱子是带不走了,四个人悄然退出了屋子,绕了几个弯路回到阿贵家。
烈阳高照,空气翻起潮湿的热浪,吴邪看看像是从水里出来的胖子,又看看坐在那里如同老僧入定一般但也是浑身汗湿的张起灵夫妇,叹了口气。这天太热了,再多的焦虑都给这温度给热没了。
西瓜已经不能安抚他们被高温摧残的身体了。
“走走走走,别干等着,咱们出去走走,找条溪泡着,否则我非馊了不可。” 胖子实在忍不住了,起身想要去小溪流里泡澡。
“去吧,我也快被热死了。”朝蘅摸了摸被汗水打湿的刘海,“胖子眼尖,那条山涧的确是个避暑的好地方。”
寨子和溪涧基本相邻,中间是石头滩,碧弯弯的溪涧水流平缓,走到溪边就感觉一股凉意扑面而来。在游玩的大部分是孩子,十五岁的女孩子都不穿内衣只穿着小衫,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显出了曼妙的身材。
胖子一下就来劲了,三两下脱掉衣服就往溪水里冲,好像猪八戒看到蜘蛛精一样。吴邪在后面笑的前仰后合。
“不下去泡泡?”朝蘅扭头问张起灵。
张起灵站在她身边,身形笔直修长,无疑吸引了一众目光。他微微侧头,手臂贴着她的脊背,没有说话。这里的温度确实很高,酷热难耐,但是他不是很想下水,当然主要原因是……他怕他一转身,这个人就消失了。
他失去了记忆,但他本能的感到了恐惧。
如果她不在的话,他可能真的会陷入绝望。
“啊,年轻真好,你看那些漂亮的女孩子们,一个个的出落得水灵娇俏。”朝蘅轻轻的叹了口气,“当年你刚回家的时候,我带你去后山的温泉,你啊,也是磨磨唧唧不肯下水。”
张起灵垂眸,隔着薄薄的衣衫,手臂不留痕迹的贴上了她的皮肤。
感受到衣服下的体温,他迷茫的心情忽然变得安然了。
“当初……我是什么样子。”
“当时你大概十几岁,从外面放野回来之后我带你去后山温泉。你当时穿着里衣怎么也不肯和我一起泡,然后我趁你不备就把你给踢下去了。”朝蘅似乎想起了当初那个死小孩的怂样,笑出了声,“我说当时你怎么不愿意和我一起泡温泉,原来那时候开始你就对我有心思了。”
“成婚之后泡温泉的时候你下水那叫一个主动,当时我还挺惊讶的。”
吴邪听着他们的对话,忽然有种又吃狗粮的沧桑感。
他摇了摇头,在继续吃狗粮和下水凉快之间果断选择了后者。他穿着运动短裤下了水,却没有靠近人群,在冰凉的溪水中舒展了身体。
岸上只剩下这对夫妇了。
朝蘅没有下水,和张起灵坐在水边的树下纳凉。
她脱了鞋,把脚放在水里的石头上,感受着那来自水的凉意。张起灵的目光落在她的脚踝上,又不留痕迹的移开。
“你原名叫张敬端,恭敬的敬,端正的端。你没有小字,只有大名。”她扭头看着面无表情的青年,紫灰色的眼睛倒映着粼粼波光,“你的父亲是我的师父,他在你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之后就是我来照顾你……我当时只是想着照顾好你让师父瞑目,没想到机缘巧合,后来你成为了我的丈夫。”
“然后我闺蜜还以为我对小孩子很有兴趣,笑话我好久。”
张起灵没说话,手指微微动了动。
其实现在看来,好像是他比她年纪大。
“你和师父长得很像,比他更俊美,但是也比他更冷。”朝蘅眯着眼,晃动小腿,“大概,你的母亲很美吧,你的鼻子和脸型更像师母,好看得不得了。”
他完美的继承了张承烨和白玛的血统,单单往那里一站,就能吸引所有人的目标。如果按照严格的区分,那张起灵也算是混血了。
如果他不是出生在张家,那么他很有可能会走上截然不同的道路。
“本来我想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的,但是一想即使告诉你了,对你而言也只是一段陌生的回忆而已。有些东西必须得让你自己体验,比如记忆。”朝蘅随手摘下一片叶子放在唇边,“这个地方很奇妙,你会全部想起来的。”
张起灵握紧了她的手。
他有些羡慕以前的他了,即使明明知道他们是同一个人,他也忍不住吃醋。从她的描述中,他陪着她度过了她的少女时代,又陪着她开始漫长而艰难的征途,他不停地失忆,她也没放弃他。
真好……
大概被眼前祥和安乐的一幕感染,胖子在和女孩们嬉戏,张起灵打起了瞌睡。朝蘅也踩着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吴邪躺了下来,把身浸在水里。
然而他并没有放松多久,因为上午去过的高脚楼着火了。
四个人如坠冰窟,连翻滚的热浪都感觉不到了。
高脚楼里冒出了滚滚浓烟。那火势极大,热浪冲天根本没法靠近,连后面的山也烧了起来,灌木丛一片焦黑,火还在往上蔓延。
村民正从四面八方赶来冲到山上去扑火。
“这火不是自然的,是人为。煤油的味道太明显了。”朝蘅冷冷的看着几乎被掩盖在火焰与浓烟里的高脚楼,眼底冷芒一闪而过,“等到火灭了,楼就烧完了。”
有人不想让他们知道某些东西,却发现他根本没办法阻止,就只能选择毁灭一切证据。
她刚想再说什么,却看到边上人影一闪,张起灵直接从高脚楼底下的隔空处滚了进去。
她和吴邪都惊呆了,胖子大喊着救人,也一筹莫展。
张起灵裹着一层潮湿的泥巴,往屋里爬去。
“真是疯了!”朝蘅捏着眉毛,勉强往高脚楼的入口靠过去,却被那热浪给堵了回来。她脖子上戴着的鲛珠根本不能隔绝烈火,她暗骂一声,只能寄希望于张起灵没事。
高脚楼塌了。
张起灵从进去的地方滚了出来,浑身都冒着白烟。
朝蘅抢了一个村民的水桶,把整桶水全都倒在了张起灵身上。她一边给他倒水一边红着眼圈骂:“张起灵你是不想活了还是失忆把脑子弄傻了啊!那些照片烧没了就烧没了,箱子没了也没关系,只要你命还在就行啊!你进去找,我怎么办!”
“我……我……”她看着眼前这人,忽然说不出话来了。
这人要是不在了,她也就跟着去,不再管这天道如何,也不再顾虑天下人。
四个小时后大火被扑灭了。
一个赤脚医生用草药给伤员处理伤口。轮到张起灵的时候,朝蘅才发现他身上的烧伤并不严重,只有左手烧伤得有点厉害。很明显他是用左手去接触火场里的东西了。
看着张起灵面无表情的脸,她心里气头一上来,伸手揪着他腰间的软肉拧了一圈。张起灵闷哼一声,却乖乖的一动不动。
看他老实了,朝蘅才走到一边拿了药膏。她也被烧伤了,还好只是伤到了手背,面积也不大。
只不过,她看看吴邪,又看看胖子,从两个人的眼中读出了一条信息:
有人在阻止他们继续查下去。
麻烦大了。
☆、盘马老爹
回到阿贵家的高脚楼,四个人盘腿坐在屋里,连晚饭都没吃。
云朵和云彩悄悄的送了水果和糯米粑粑,托朝蘅拿了进来。她拿了一个雪白的冒着热气的糯米粑粑开始啃,一时间也不愿意说话。
她还是被张起灵之前的举动吓到了,心里一股子闷气。
“我觉得,咱们可能在这里也待不了多久了,现在线索已经断了,就算是找到了那个老向导,我们没有特殊的理由也得走了。”吴邪叹了口气,打破了僵局。
“那羊角山的古墓呢?胖爷我还想着去看一眼发个财呢,不能便宜了那帮越南佬。”胖子哼哼唧唧,一边吃着荔枝一边抗议,“至少也得去一趟看看吧。”
“可是我们这次什么工具都没带,你咋去?”吴邪说。
胖子被问住了,一时间也找不出别的理由来。
“再议吧。”朝蘅叹了口气,“现在我们的线索断了,走一步算一步。”
张起灵没出声,但明显是赞同的。
出乎他们的意料,老向导那里相当好说话,阿贵出门一趟回来之后就告诉了胖子他已经约好那老向导的好消息,说明天就可以过去找他。
“阿贵说那老头脾气很怪,他就说我们是政府的人,让咱们明天别露馅。”吴邪看了一眼正躺在凉席上打哈欠的胖子,神色微妙,“胖子,你这一看就不是当官的。”
“我也觉得。”朝蘅点头。
胖子一看就不是当官的,倒是更像侠客。虽然说膘肥体壮,但他油滑世故聪明绝顶,身上却少了一种上位者的威严。他的江湖气表现的更明显,让他去,分分钟露馅。
“那是,胖爷我是江湖人士。”胖子吃糯米粑粑吃的有点多,撑得躺在凉席上消化,“明天我不去了正好去买点硫酸,看看能不能融了那铁葫芦。”
“行,你买回来之后别乱来。”吴邪点点头,“那东西很危险。”
“我又不是小孩。”胖子摆摆手,“没问题,小吴同志,你和他俩去。胖爷我在这里守着,保证完成任务。”
第二天天一亮,吴邪就和朝蘅、张起灵一起去找老猎人,胖子直奔化肥店。
然后那老猎人进山去了,放了他们的鸽子。
那老猎人的儿子一边赔不是,一边又邀请他们三个坐下来等。
忽然从门口又进来一个人,进来就问:“盘马老爹在吗?”
一个五短身材的中年人绕了进来。
“这是盘马老爹的远房侄,听说是个大款。”阿贵悄悄说,脸上闪过一丝不屑。
那人似乎注意到了他们三个,但朝蘅闭着眼,对他们的谈话并不在意。
她要找的人只是盘马老爹,其他的人不在她的关注范围内。结果她这边还没安静一会儿,那个中年人就过来找茬了。
“你们是哪个单位的这镇里的人我还都熟悉,怎么就没见过你们?啧,还有个女人,也是政府的?我咋没见过?”他说话的语气相当不客气,显然是非常怀疑他们的来历。
朝蘅睁开眼。
“你混北京,我要是想让你不好过,不过动动手指。”她慢慢的说着,修长的手指微微一捏,像是要捏死什么小东西,“问那么多做什么,好奇心害死猫。”
她说话的时候神态相当高傲又淡然,好像她真的是什么政府的高官一样。
吴邪看的一愣一愣的。
那人似乎信了,脸色有些白,声音也小了:“对不住了,对不住了。”
说着,他便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直直的奔着盘马老爹的儿子那边去了。朝蘅又闭上眼,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厉害啊。”吴邪用胳膊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肘。
“我可没骗他。”朝蘅笑笑,“之前你不是见过我哥吗?他是北京圈子里的大佬。”
“……服气。”吴邪抽了抽嘴角,比了一个大拇指,虽然他感觉她看不到。
那人跟盘马老爹的儿子说了一会儿就走了。
这个朴实的山民叹了口气,过来陪着吴邪他们说话。
“他说你家有个宝贝,能说来听听吗?”朝蘅问。
老爹的儿子直叹气,把自家老爹捡的铁块说了出来。
铁块儿?
朝蘅皱眉,忽然想起了昨天在高脚楼里发现的“铁葫芦”。难道说,那种东西可能不止一个?还是批量生产的吗?
阿贵和老爹的儿子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一直沉默的张起灵却忽然间抬起了头,问道:“你父亲把东西藏起来,是不是在两年前?”
“哎,你怎么知道?”
“你父亲肯定是把东西藏到山里去了,老人心里不放心,所以隔三差五去看看,这就是你
父亲反常的原因。”吴邪补了一句。
朝蘅一听就笑了。
这俩人是要套着人家带他们去山里。
结果吃了饭喝了茶,朝蘅一直等到傍晚,都没看到传闻中的盘马老爹。
四个人出来的时候,却正好碰到老爹的儿子急匆匆地路过,后头还跟着一批人,也没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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