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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笔记]玉荆棘-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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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一群毫不相干的普通人而牺牲,这根本就不是张家人的行事风格!张起灵是不是失忆到脑子有了一个大坑,他们的任务还没做完,遇到危险首先要想到的只能是自己才对。
  然而张起灵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很温柔,还带了一丝歉疚。
  血尸全部都转向了他。
  看着他消失在血尸群里,朝蘅气的颤抖着握住刀柄,压下了想要冲过去的冲动。她还有使命,不能陪着那个人去死。
  可是,她的心里却仿佛缺了一块儿。
  真的是太任性了,张起灵。
  退到安全的位置后,吴邪看着血尸群,忽然大喊一声:“小哥,他们到了!”
  他不相信张起灵会死,就像是他不相信朝蘅会抛弃他们一样。他相信那个强大到可以和神魔相提并论的男人会成功的回来。
  果然,主角没那么容易挂。
  下一刻,张起灵从血尸群里翻了出来,犹如天神一般踩着几乎垂直的岩壁蹬了上去,一纵跳出包围,借着冲击力就地滚到血尸稀疏的地方。他几乎是猫着腰贴着地面在跳,从血尸之间迅速穿过,瞬间就退到丹炉边上。
  朝蘅冷眼看着,在他退到她身边的时候忽然给了他一记闷拳。她专门挑不怎么疼的地方下手,力度也下意识的减了很多,张起灵捂着肚子,却没有说什么。
  “这些血尸还没有见血,关节还硬,不象在鲁王宫那只浸在血里的,否则他们一个也跑不了,别发呆,看看可以往哪里跑。”他喘了口气,环顾四周,“地下还有空间,石门被堵住了,只能下去看看。”
  丹炉深陷入底下的空洞中,四周全是裂缝,通往地下的更深处。
  事到如今,也只能有这样一条路。
  朝蘅第一个跳了下去,攀着悬空炉上的花纹就往下爬。其他人也跟着她下去,到了地下之后进了一个夹层。这夹层只有半人高,连蹲着都抬不起头来。
  张起灵和胖子用碎石头将那缝隙堵住,直到堵到一点缝隙也看不见才停下。
  朝蘅把外套撕成布条,将张起灵的手掌包的严严实实。她看了一眼明显在她身边乖顺如狗狗的青年,心里的那一点点怨气和心酸也消散了。
  纵使他有事瞒着她,在亲眼看到他为了所有人引开血尸的场面后,她无法再赌气去和他分开。即使他们不是凡人之躯,可即使再身怀绝技,再长生不老,也会有死去的那一天。她不想再放开他的手了。
  她轻轻的握住张起灵没有受伤的那只手,看到他瞬间亮起来的目光后淡淡一笑。
  张起灵略微有些诧异,却还是紧紧的攥住了她的手指,甚至还在她的掌心轻轻的刮了一下。
  胖子用手电观察四周,叹了口气。他那堆肥肉被挤在这样狭窄的空间里,很不舒服。
  头顶上的血尸群是一时半会儿散不开了。胖子拿着手电乱照,灯光打在一边的岩石上,眼尖的吴邪忽然看到了石壁上有人刻着什么东西,立刻叫了所有人过去看。
  那东西是张起灵用过的一种符号,看上去不像是记号,反而像是一句话。
  张起灵猫腰过来看了一下,脸色忽然一变。
  朝蘅同样看着那句话,眼中闪过一抹惊讶和凝重。吴邪看了她一眼,她明明看到了他眼中的疑惑,却什么都没说。
  张起灵顺着山壁上的纹路摸了摸,就拿起一块石头开始砸。
  连砸两下,忽然那石头如粉糜一样裂了,他一撞,就撞出一个只能容纳一人匍匐着才能勉强通过的洞。
  看到这个洞,胖子和朝蘅的脸色就变了。
  吴邪知道,他们是在惊讶。
  “这是用来设计机关用的管道,他们上面的机关就是在这里面动。”张起灵道,拉着朝蘅就钻了进去。
  看到两个相当于最强战斗力的人进去了,吴邪咬咬牙,第三个钻了进去。其他人紧随其后,全部都进了那个机关通道。
  匍匐进去之后不到十米,突然管道转向垂直向下,所有人在里面没法掉头,只得头朝下爬。
  在这样闭塞而狭窄的管道中长时间垂直爬行,是一件非常考验人的承受能力和心理素质的事情。在他们几乎快要晕过去的时候,下方忽然传来清晰的水声。
  很快到了管道的尽头,但是一块石头挡住了路。
  张起灵用力撞了几下,石头滚下去,下面传来了水声。
  挡路的石头被撞开后,众人才发现外面是一条宽阔的水道,水流平缓,而且并不深。水流清澈,能看到水道底部的石板。
  张起灵和朝蘅打头,几个人陆续下去。
  一入水就发现水下一阵骚动,无数的虫子被惊扰的散了开来。
  水道里全是一种没有壳的肉色小虫子,浑身透明,平时伏在水底几乎看不到,好像没有什么攻击性,人一动他们就四散而逃。
  “这叫净水虫,不要害怕。它们非常敏感和友善,通常存在于纯净的水里,对人没有危害。”朝蘅弯下腰随手捏起一只虫子,嗅了嗅之后把它放进了水里。奇怪的是,被其他人惊扰的小虫子看到她之后却自发的围了过来,跟在她的身边一起游动。
  大概,很多本质良善的生物都对麒麟有着天然的亲近吧。
  只不过,当初为了炼丹,这些小东西可差点被无数的道士方士捉的灭绝。
  文锦跟在她身后,眼神复杂。
  明明是她在这里生活了很久,可是没有来过这里的朝蘅却明显比她更熟悉这里的生物,她把她喊过来,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
  水道的上游是一道铁闸,闸外堆满了从上游冲下来的树枝杂物。下游一片黝黑,不知道通向哪里。
  感觉到一种莫名的视线,朝蘅转头望去,只见下游的水道中间竟然立着一只两米多高的人面鸟雕像,非常的突兀。
  走近了,她看到张起灵吸了口凉气,忽然绕过雕像往下游走去。
  “等等,阿宁呢?”朝蘅忽然发现阿宁不在队伍里。
  吴邪一怔,似乎不明白为何朝蘅会对阿宁那么关注。
  “她留在后方照顾三叔了,还没过来。”他回答道。
  朝蘅抿了抿唇,想要说什么,然而她最终只是点点头,继续朝前走。
  越往前走,水就越凉,仿佛那些寒意渐渐的浸到了骨子里。水道的两边全是净水虫,大部分都趴在水线上下地方的石壁上,密密麻麻。水中更多,吴邪不时感到有东西撞到他的脚上。他看了看朝蘅身边围绕的小虫子,默默的离她远了点。
  出了水道,周围的空间一下变得宽阔了。
  浅滩往前蔓延,矿灯的光柱划过,照亮了一片宽阔而平静的水面。
  在强光下,众人才真正看清这里的面貌。
  这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火山岩洞穴,只有两三层楼高。洞的深处有大量从洞顶垂下来的巨型石柱,这些石柱没入湖中,犹如神庙的巨大廊柱。
  水道出口的两边是巨型岩壁,呈现火山岩特有的特征。
  “这里是戈壁滩的地下山脉,也是西王母城蓄水系统的核心部分。”朝蘅看着那深不可测的湖泊,忽然长长的叹息一声。
  她怎么也没想到,他们居然来到了这里。
  “接下来怎么办?”胖子问。
  “继续找记号,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朝蘅说。
  “我感觉记号应该是在石柱上,我们分头找找看看。”吴邪接了她的话,挽起裤腿就下水了。他这么一说,其他人也自动分成几波,蹚水朝湖的深处走去。
  很快黑眼镜就打了个呼哨。
  朝蘅这才看到他,不免有些诧异。
  之前太混乱,她压根就没注意到这家伙居然混进了队伍。
  黑眼镜发现的石柱子上果然有清晰的记号,刻得端端正正。
  “这里的水流基本上平了,没有继续往下走的迹象,我看这里是整个蓄水工程最低的位置了,我们要找的地方肯定就在前方,到了这地步,你还不能想起什么来吗?”文锦问道。
  张起灵摇头不语,只是看着他刻下的痕迹,眼神中看不出一丝的波澜。
  朝蘅负手而立,面对着那暗沉沉的水面,似乎有所思索。
  这些人面怪鸟的图腾是西王母国的先民警告外来人的标示,从山谷外围一路深入,他们每看到一次雕像,遇到的怪事就险恶一分。这次又看到人面怪鸟图腾,说明这蓄水湖必然不会是一个平和之地,然而现在基本上所有人都精疲力竭,一旦出现什么事情,所有人都无法逃脱。
  特别是她,作为西王母的目标,根本就无法和传说中的古神抗衡。
  这次的塔木陀探秘,让她深刻的认识到了自己和自然神明的力量差距。
  “接下来采取何种策略,我们是休息一下,还是先派人探路?”吴邪扭头看向身边的陈文锦。他根本不知道朝蘅和张起灵之间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看他们现在这幅样子,他知道肯定没啥好事儿。
  “已经到了这里,我没有理由退缩或者放弃。这是我命里注定要走的路,但是我们没有必要所有人都过去,后面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你们在这里休息,我一个人过去就行了。如果我两个小时内不回来,你们可以顺着湖岸寻找其他的出口再想办法出去,千万不要过来了。”陈文锦露出一个释然的微笑,清秀的脸上露出决绝的神色。
  说完,她便要往湖的深处走去。
  “我也去。”张起灵抱着胳膊,非常淡然。
  他压根没有看身边的同伴,只是看着湖深处的黑暗,似乎完全没有考虑什么危险。    
  朝蘅微微皱眉,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把陈文锦拽上了岸,自己进了那湖泊。
  面对一脸不解和诧异的陈文锦,朝蘅破天荒的露出了慈爱的神色。
  “文锦,可能你不记得,当初你的满月酒,我是想要去的,可惜当时没来的及回来。”她的声音在这黑暗中显得非常缥缈,“这不是你应该涉足的地方,那些强加在你身上的东西,总有一天,我会为你讨回来。如果,我能回来的话。”
  “陈皮非常想念你。”
  陈文锦的脸色微微发白,她的眼圈微红,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你……”张起灵脸上的淡然终于不见了,他上前几步拉住她的胳膊把她拽回来,欲言又止。
  “从一开始,不管是有意无意,西王母的目标都在我这里。我是她想要的人,躲是躲不过的。还不如,过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朝蘅垂眸,使了巧劲挣脱他的钳制,“我知道你是想保护我,然而……既然如此,和我一起进去吧。”
  吴邪深深的看了一眼两个人,也踏进了水里。
  “我靠,你们这不是逼我也去吗?和这批菜鸟在一起还不如和你们在一起安全。”胖子耸耸肩,跟在吴邪身后也进了湖泊。
  这一来三叔的几个伙计也不干了,吵着要跟去。
  为首的那个叫拖把的就道:“你们想的美,他娘的要么留一个下来,要么咱们一起去,别想甩掉我们。”
  黑眼镜一直没说话,自个儿在那儿似笑非笑,看这情形就过来搭到吴邪的肩膀上。
  朝蘅眯了眯眼,目光落在那个拖把身上。
  她的目光非常的凉,看人仿佛要把人冻住,又好像是雪白的刀锋,带着不可一世的杀气和暴戾。
  拖把打了个哆嗦,也不敢再叫了,只是跟牛皮糖一样跟在他们身后。
  “小吴你就算了,你还有大好的年华,跟着这些爷们,也许还有条活路,你三叔不是说吗,这是一条不归路,这路由我陪着大姐头和小哥夫妇俩走一趟,来年还多一个人给我们上香。”胖子依旧是嬉皮笑脸的,然而却让吴邪觉得他已经看破了生死。
  “你少来这套,到了这份上,横竖都差不离,反正我是去定了。”吴邪骂了一句,眼里却是不容置疑的坚定和毅然。这份神色,让朝蘅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吴老狗。她笑了笑,拍了拍吴邪的肩膀。
  文锦拔出匕首甩了下头发试了试刀锋,眼神平静。
  本来打算好的一个人去,结果变成了一群人去。朝蘅皱了皱眉,却也没有反驳。
  她比谁都明白,想要解开这一切谜团的心情是多么难受。
  众人抓紧时间各自喝了几口烧酒,等到身上热乎了,就把队伍拉开,顺着张起灵留记号的方向开始淌水而行。
  这条长长的队伍行进在暗沉的水中,带着一种走向终焉的悲壮。

  ☆、陨石天坑

  湖底开始出现起伏很大的深坑,每一个黑斑都极深,矿灯照不到底部,似乎下面连着什么地方。黑斑隔三差五就会出现一个,形状也不规则,水底全是细碎的石头。
  这么走着,不久队伍便找到了第二个刻有记号的石柱。    
  一行人停下来休息,有人打了喷嚏。  
  那个记号,指向了另外一个方向。而且符号也不同了,似乎变换了什么意思。
  陈文锦看向张起灵,还没开口问,张起灵就回答了:“这时最后一个,我们就要到了。”     可就在绕过石柱走不到两三步的时候,吴邪就停下了。
  “怎么了?是不是脚受伤了?”朝蘅第一个回头,看到他的神色后就觉得不对劲,立刻跟胖子说道:“拿矿灯帮他照一下看看,他担心这里的水有毒。”
  胖子的矿灯划过水面照到吴邪脚上,众人看到他的脚后跟上有一道很深的伤口。
  在齐腰深的水下,矿灯光清晰地照出水底。他们脚下的碎石中,出现了一些形状奇怪的片状石片。朝蘅弯下腰摸了一片,忽然皱起了眉。
  “这是在魔鬼城的沉船里发现的那种……装着尸蹩王和人头的陶罐碎片。”她脸上浮现出震惊的神色,“胖子,快给他消毒。这里的水估计浸泡着死人的尸骸。”
  吴邪被黑眼镜扶着,抬起腿搭在胖子的胳膊上,呈现出一个高难度的抬腿姿势。
  胖子很快速的用酒精给他消了毒,其过程之惨烈,吴邪表示被蛇袭击都没这么痛过。但是在这里,也只能用这么残酷的方法来消毒。想想这水里泡烂了死人的尸骸,他宁愿疼死,也不想感染什么病菌。
  所有人开始用脚拨开那些碎石头,很快更多的碎片露了出来。胖子把矿灯举高,把四周照了一个遍。
  碎石下面混杂着大量的陶罐碎片,这些碎片埋得并不深,从他们站的地方一直往湖底的远处延伸,看不到尽头。而且越往张起灵留的记号所指的方向,这些陶片的数目越密集,似乎是被什么力量从那边冲过来的。
  胖子挖得深了,发现碎石下的深处还有不少。
  水中这些陶罐的碎片棱角分明,十分尖锐,好像一把把刀片,在碎片之中还混杂着人的骨头,已经腐朽得满是孔洞,基本上也是不完全了,有些甚至还粘着一些头发,让人不寒而栗。
  “这些是什么鬼东西?”胖子被这样的景象被吓到了。
  吴邪叹了口气,就把当时他们几个在雅丹魔鬼城挖掘沉船之后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难道这后面也是艘沉船?”胖子一边划动矿灯一边道。
  “等等,这些罐子如果说是蛇的祭品,那么,意味着这里可能会有蛇。”朝蘅的眉毛紧紧皱着,眼里的神色非常凝重,“一定要更加小心,在这样的地方,我们和蛇没办法对抗。” 
  她这么一说,吴邪和胖子显然是想起了在丛林中遇到的蛇,脸色一下子不好了。
  黑眼镜潜入水里,从里面挖出来了半块头骨。头骨的后脑勺已经没了,可以看到脑腔里面像蜂巢一样的灰色的胶质。
  越往里走,脚下的陶罐碎片越多。这样踩着走了不到一公里,他们发现自己来到了一片完全由陶罐碎片堆积成的浅滩上。整块区域都是陶罐的碎片,大大小小,颜色大部分是暗红色和陶黄色的,这些陶罐碎片下面埋着不少看似完整的鬼头罐,看着好像水底之下还垒了好几层。
  生怕踩坏了罐子放出尸蹩王,所有人都停下了。
  胖子对这些破烂不感兴趣,那几个伙计也不敢碰,都喝着烧酒驱寒。黑眼镜却很有兴趣,一次又一次地潜水下去仔细看这些鬼头罐。张起灵站在前面的水中看着石柱,也是很久都不说话。
  朝蘅弯腰去看水底。
  这片区域很大,要想通过,要么原路返回,从边上想办法绕过去,要么就硬着头皮从这些锋利的骨头和陶片上踩过去。
  文锦看着脚下,若有所思。
  她忽然道:“会不会我们已经到了?”
  “到了?什么意思?”吴邪很惊讶,但他很快反应到了文锦的意思,“你是说,这里就是我们的目的地?”
  她点头:“看样子我们已经到达了一个堆祭品的地方,这种地方一般就是祭祀的场所,走了也有一段距离了,你说有没有可能,这个地方是我们的目的地?” 
  她掏出荧光棒,折了几根甩入四周的水里,把四周照亮。其他人看看,也开始学样打起来荧光棒丢了出去,很快四周的水底亮起了幽绿色的荧光。
  绿光下的水面鬼魅异常,但水底除了陶片就是陶片。
  就在所有人都一筹莫展的时候,朝蘅忽然看到吴邪拿着矿灯往上方照去。
  灯光照入黑暗之中,看不到顶。吴邪调节矿灯的照明强度到强光档,一下矿灯光射出一道白炽的光柱。    
  四周的人都被突然拧亮的矿灯光吸引了注意力,吴邪坚持着将矿灯照向洞顶,照出了头顶的山洞。  
  那一刹那他愣住了。
  在他们头顶上的洞顶岩石中,镶嵌者一块巨大的无法言语的物体。    
  这块东西巨大无比,凸出洞顶的部分,呈现球形,完全无法估计其直径,几乎盖住了他们整个视野。看地质似乎也是岩石,但是颜色和四周的四周和洞顶完全不同。奇异的是,这块石头的表面全是柏油桶大小的孔,成千上万,密密麻麻,看上去无比的丑陋,犹如被驻空的莲藕一般。    
  其他人也顺着灯光抬头看天,一下子没人说话,所有人都僵直了,气氛如同凝固。    
  “什么玩意?”胖子嘀咕了一句。    
  文锦喃喃道:“天,这……这是一块天石。”
  “天石是古代人对于陨石的一种称呼,古代人见陨石由天而降,便称呼为天石。天石的种类很多,经常被用作雕刻的材料,最名贵的一种叫天心石。” 朝蘅看了看身边一脸懵逼的人,终于忍不住开始解释这一切。
  其他人逐渐反应过来,纷纷拧亮了矿灯往洞顶四周照去。
  那些孔洞让这颗陨石看起来丑陋无比,好比一只已经腐烂的巨大的蜂巢。
  无数黑漆漆的洞口犹如细小的眼睛,朝蘅忽然有一种强烈的被注视的感觉,让她浑身不舒服。那上面有人在看着她。
  她动了动脚,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朝着那巨大的陨石走去。她想要停下脚步,却发现毫无效果。等她走到陨石和洞顶的交界处的时候,张起灵和胖子才发现她的异样。
  而她此时已经无法再开口朝他们传达讯息了。
  朝蘅发现自己的声音和行动都不受自己的控制。她看着她徒步而上,从容的攀登那些巨大的石柱,走到了其中一条最宽最大的石瀑布上。
  她看到了简陋的石阶,石阶的两边放着青铜的灯器,石阶的最上端,就是石瀑布和洞顶连接的部分断裂了,断口被修整成了一个石台。
  那是祭祀台。
  她听不到身后传来的声音了,连孤月都没有了动静。
  祭祀台上放着一只石头的王座,有好几个角,看不清样子,但是个头极大。在王座上还坐着一个人。朝蘅走上祭祀台,才发现那王座上坐着的是一具女尸。
  女尸戴着非常繁琐的头冠,身上穿着缀满了玉片的金丝裙袍。整具尸体端坐如定,栩栩如生,带着君临天下的霸气和尊贵。尸脸上覆盖了一层类似于石灰的青色胶质,仔细雕塑出来原本的五官。女尸浑身上下没有露出一丝皮肉,在矿灯光下显得无比的阴森。
  它的身后还站着两具守卫,穿着西域的盔甲。这两具尸体显然没有女尸保护的那么好,能看到脸上的石灰已经脱完,露出了里面糜烂殆尽的骨骸。
  三具古尸都笔直的或立或坐,显然经过了特殊处理。
  朝蘅慢慢的走近,直到她来到了三具尸体的面前,才停了下来。
  接下来,她便看到了令人恐惧的一幕:女尸脸上的石灰胶质居然缓缓的脱落了。它的皮肤是充满死气的灰白,脸上的图腾呈现出赤红色,颜色和野鸡脖子的鳞片毫无差异。除却尸体脸上画着的各种繁复的图腾,它可以看得出是一个美艳的成年女性,只不过因为保存的时间太久,五官僵硬而阴森,不像活人。
  一个成年女性的尸体,脸却和蛇类似,虽然美艳,但是让人感觉后背发凉。
  朝蘅呆呆的看着,直到那尸体的眼睛缓缓睁开。
  和那双毫无生气的金色蛇眼对视的那一刻,朝蘅忽然明白,这就是西王母。
  “你来了。”西王母从王座上站起来,随手抖落身上的石头和腐朽的衣物。她很高大,俯下身凑近朝蘅,露出一个毛骨悚然的微笑。
  明明在其他人看来西王母像是在念咒语,但朝蘅却发现自己居然听懂了她的话。
  随着西王母的复活,那两具护卫的尸体也复活了。
  她看着那张脸逐渐的靠近她,心跳越来越快。
  西王母在快要贴近她的脸的时候停住了。
  “时隔千万年,你还是回来了。”她的笑声非常诡异,时断时续,“格伦亚。”
  朝蘅的瞳孔一刹那紧缩。
  格伦亚,是麒麟启在西王母古国的尊称。在古老的半蛇母系族群中,这个名字代表着被王眷恋的人,是半蛇母系族群中除了西王母外最尊贵的人才能拥有的名字。传言,西王母所喜爱的并不是周穆王,而是天地间唯一的火麒麟,启。
  可这都是传说。
  但是现在变成了现实,而且她还变成了西王母所眷恋的人。
  这一切都那么有毒,让她的大脑瞬间死机。
  “真是麻烦,他怎么也来了……”西王母的声音多了一分懊恼,“走吧,我们回去那个美妙而永恒的王城。”
  朝蘅嘴角抽了抽,忽然发现她能活动了。几乎是立刻,她回头,看到狂奔而来的张起灵。
  西王母所忌惮的那个“他”,说的居然是张起灵。
  她现在脑子里全是浆糊。
  来不及对张起灵说什么,朝蘅就发现自己被一双纤细的手臂拦腰抱起。她脸色变了变,对着奔过来的众人做了一个手势,便被拖进了那巨大的陨石中,消失不见。
  张起灵就差几步,就能够得到那个人的手。他伸出的手僵持在半空中,始终不愿放下。
  明明就差一点,就差一点点,她就回到他身边了。 
  他看着那黑乎乎的陨石坑洞,目不转睛,像是要用目光把西王母戳得透心凉。
  吴邪把他的手臂放下,叹了口气。
  说实话,他们都没想过,朝蘅会被西王母直接掳走。她总是说自己是西王母的目标,他们都不以为然,结果,她真的就被带走了,带进那深不可测的陨石中。
  “阿蘅。”张起灵低下头,声音渐渐微弱,却带着无法改变的偏执和暴怒。
  他记起来了。
  当初他第一次来到西王母城的时候,就看到过西王母留下的神谕。那道神谕就只有一句话:静候紫瞳麒麟的到来。
  当时的他,不知道为何失去了记忆。然而到现在,他恢复了记忆的时候,却发现她真的被带走了。那紫瞳麒麟,说的居然是他的阿蘅。
  不管如何,不管如何,即使是弑神,他也要把她带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hhhh这个设定也是我忽然想起来的,具体怎么写,就看我之后的脑洞和心情了hhhhhhh开不开心啊我的读者们?

  ☆、西王母城日常(一)

  在那双手臂伸过来的时候,朝蘅就闻到了一种味道。这味道混合了陈旧腐化的衣物的味道和淡淡的蛇类腥味,甚至还有草药的甘苦和辛辣,让她有些窒息。她下意识的挣扎起来,却被直接摁住了。
  她被那种味道呛得有些咳嗽,眸光瞥到了近在咫尺的那张惨白的脸。
  “别看了,孤不会再让你被夺走。”西王母侧脸在陨石坑的黑暗中发出淡淡的光,金色的蛇眼空洞而冰冷,“不管你今生如何,你都是孤的格伦亚。”
  她空出一只手,精准的按住了朝蘅的痛穴。
  “不要想着逃跑,我已经等了几千年了。”
  朝蘅咳嗽着,声音因为剧痛而有些颤抖。
  “可惜我不是你等待的那个人。他已经死了。”在张家祖训中,麒麟启为了维护天道而自愿陨落,将血脉和骨骼赠与了他在人间选择的家族。那副巨大的麒麟骨,至今还在青铜门的中心祭坛之上摆着。
  只能说,任何张家人都可能和麒麟有血缘关系,但是没有一个人会是他的转世。
  西王母认错人了。
  “你没死。神明的灵魂是不会消弭的。”西王母抱着她在狭窄的通道中悠闲的穿行,声音因为长久不说话而显得沙哑难听,“你的灵魂依旧是那种感觉,如同燃烧的火焰。”
  朝蘅皱起眉,感觉自己说的所有的话都犹如拳头打在了一团棉花上。
  她不知道自己的灵魂是什么样的感觉,她只知道自己绝对不是千万年那头麒麟的再生。或者她有机会成为麒麟,但是那也只能是名为张朝蘅的麒麟。眼前这不知道是神还是怪物的西王母执拗的认为她是格伦亚,她感觉她根本无法改变这西王母的想法。
  难道,就这样被迫留下吗?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的心跳开始加快,心脏仿佛要跳出她的胸腔。
  眼前是无尽的黑暗,压抑的空间让她忽然感觉到了自己的无力和弱小。
  随着西王母的一声吟唱,朝蘅忽然发现前方出现了一抹亮光,这光对于习惯了黑暗来说的她显得非常刺眼,让她本能的闭上了眼睛。
  而她,也错过了传说中的西王母王城开启的壮观景象。
  她听到隐隐约约吟唱某种古老歌谣的声音,那些声音重重叠叠,有高有低,飘忽不定,宛若天上之音,让人不知不觉便沉醉其中。他们所使用的语言不是她知晓的种种,仿佛是来自远古,又仿佛是来自虚空。
  等到那光不是那么刺眼的时候,她才慢慢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一座精致的城池。陨石内没有光线,数不清的篝火燃烧着,照亮了那座本应该消失在历史中的古城。城池建立在陨石内部的一块平地上,周围是数不清的凸起的石柱和石林。从他们站着的地方往下看,有一条漫长的石路通往那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的城门。有很多黑色的高挑人影聚集在城门下,似乎在参加什么仪式。
  青色的砖瓦在火焰的映照下,有几分阴冷和沧桑。
  西王母把朝蘅放了下来。
  朝蘅半跪在地上,深呼吸了几次才感觉身上的疼痛减轻了几分。
  “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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