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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笔记]玉荆棘-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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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风了,还有水滴,看样子是又要下雨。”朝蘅摸了摸鼻梁上落下的水滴,目光微微凝重。一旦下雨,他们在雨林中的前进会更困难。
厚重的乌云压在峡谷上方,云层中隐约有电光。起初是几滴雨弹,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大雨就来了。一下子整个森林都安静了下来,接着“轰”一声,峡谷瞬间轰鸣了起来,雨水像鞭子一样从树冠的缝隙里抽了进来,几乎没把他们砸趴下。
幸好密林底部四周有很多的大树,树冠密集,有一棵树上有一块由藤蔓纠结起来的遮盖,在阿宁的大叫下,其他人很快爬了上去躲雨。胖子大概是因为体力透支,总是爬一段滑一段,朝蘅皱着眉朝他屁股踹了一脚,胖子才顺利上树。
所有人挤在一起,都好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闪电照亮了整个峡谷。借着闪电往前看去,一边的崖壁上雨水已经汇聚成大量的瀑布倾泻下来,黑夜中雨林翻滚,两边是冲下的巨大水幕,好比摩西分开大海的情形,壮观异常。
朝蘅看着雨流,许久没有说话。
峡谷之下,冲下的雨水形成的小溪开始汇集,很快,它们就会聚成河流,向下游的沼泽涌去。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靠着张起灵,听着越来越大的雨声,思考下一步该怎么走。
正在感慨,胖子却不安份了起来,大屁股挤来挤去。这树上的空间本来就不大,他一动所有人都不自在,潘子就骂道:“你小子他娘的干什么,皮痒还是怎么的?”
胖子皱着眉头,说:“不知道怎么回事,老子屁股突然痒的要命。”说完又挪了挪屁股,在树上蹭了起来。
朝蘅回头,看到他身边的树干忽然脸色一变。
“吴邪,躲开!”她咬破手指,直接朝着吴邪待着的地方拍了过去。
吴邪还没来得及张嘴问,就直接掉下了树,摔倒在雨水里。他这才发现,自己的背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爬,奇痒无比。奇怪的是,虫子似乎立刻就离开了他的身体,消失在雨水里。
来不及做别的,他直接开始淋雨,身上的感觉才好了些。
树上的人全站了起来,胖子一看脸都绿了。
只见满树干都是密密麻麻的花虫子,大概都只有半个小拇指指甲盖大,好像都是从树杆的缝隙里爬出来的,顺着人的腿就往上爬。
“我靠!”胖子大骂了一声,“朝蘅妹子,借你宝血一用!回去有啥宝贝你随便挑!”
他跳下树,在雨水中冲淋着扑打身上的虫子。
朝蘅皱了皱眉,跳下树直接跑到胖子身边。她一靠近,那些花虫子就开始变得狂躁,有不少顺着胖子的背就往下落。
胖子一边道谢一边继续扑打身上的虫子。
其他人也都跳下树,雨太大,几乎都没办法交流。无奈之下,他们爬上另外一条枝丫,朝树的上面爬去,那里还有一块雨水稍微少一点的几条枝丫密集的死角,但是并不够六个人全部进去。
阿宁甩掉头发上的水,又拍了拍暗淡下去的矿灯,总算把它打亮了,然后她照了照自己的裤腿,把粘在她腿上的死掉的虫子用小拇指的指甲挑到矿灯的前面。
那是一只好像蜘蛛一样的小虫子,又有点像没有尾巴的小蝎子。
阿宁的眉头皱了起来,她顺手拔出了潘子腰里的刀,对着吴邪说道:“转过去,快把裤子脱了!”
众人:????
吴邪:( ω )
朝蘅一瞬间以为自己幻听了,她深深的看了一眼吴邪,目光有些复杂。难道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他们已经熟悉到可以互相脱裤子了?
阿宁说着就要拽吴邪的皮带,吴邪脸一红,忙捂住裤子,缩了一下:“你想干什么?”
“那些虫是一种草蜱子,给它们咬了很麻烦。你和胖子给咬了,如果不想以后趴着睡的话就赶紧把裤子脱了,等一下它爬到你的裤裆里你这辈子就完了!”阿宁看着周围人的莫名的目光,忽然气不打一处来,“老娘再怎么眼瘸,也不会看上你这样的!”
“那你把刀给我,我自己去处理!”吴邪紧紧抓着腰带,脸上的红晕越发明显了。
“你自己怎么看自己的屁股?”阿宁皱眉,抄起刀就要过去。
“别吵了你俩。” 胖子一边挠屁股一边从阿宁手里拿过刀,“这婆娘说的没错,草蜱是很麻烦,咱们两个到那边去,互相处理一下。”
简单说了说,吴邪和胖子爬到另一边的树枝后面处理身上的虫子。趁着这个空档,剩下的四个人开始检查身上有没有虫子。潘子和阿宁只有手臂上被咬了几口,张起灵和朝蘅一口都没被咬到。他们坐在树枝上喘息,听着雨声,脸上弥漫着一股子疲惫。
很快,吴邪和胖子就回来了,雨太大,几个人也出不去,只能闲聊。
张起灵忽然下去找什么东西,众人都下去才发现,那一层遮盖面下,居然是一具蛇骨,蛇骨中还有一个人的骸骨。蛇的骨骸缠入藤蔓最起码有十几年了,里面结实的一塌糊涂,挖了半天没挖出什么来,六个人就轮番休息。
正好轮到朝蘅守夜,她忽然看到吴邪从睡梦中坐了起来,差点被吓了一跳。
“怎么了?”她问。
“我……没事,就是惊醒了。”吴邪摆摆手,似乎心有余悸。
他的梦境太荒诞离奇,还梦到了阿宁的尸体。
朝蘅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吴邪看其他人还在休息,就和潘子一起去看了看蛇骨,没一会儿又睡着了。
一时间,醒着的人只剩下朝蘅和张起灵。
不知道过了多久,朝蘅感觉到了一道冰冷的视线,她几乎是立刻回头,和一条褐色的巨蟒对上了眼。巨蟒从另一棵树上盘绕过来,看到朝蘅之后吐出了鲜红的蛇信子。
她看了看张起灵,手慢慢把距离她最近的阿宁摇醒。阿宁醒了,看到巨蟒之后吓得差点叫出声,她捂住阿宁的嘴,等她不出声了才松手。
阿宁立刻叫醒了吴邪,潘子也醒了,胖子却怎么也叫不醒。
朝蘅摸了摸黑金耳坠,眸光冷凝。她微微曲腿,眼睛紧盯那条巨蟒,准备发起攻击。
树蟒缓缓的盘下来,巨大的蛇头挂到树枝的下面,黄色怨毒的蛇眼在黑夜里闪着嗜血的光芒。
潘子已经举起了枪。张起灵的黑金刀也横在了腰后面,另一只手上匕首反握着。
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往后面缩去,尽量和这蛇保持距离。
这时候四周又传来了树冠抖动的声音,窸窸窣窣,后面又挂下来一条小了一点的树蟒,也是褐金色的,这一条大概只有大腿粗细,一股腥臭味扑鼻而来。
六个人挤在了一起,再无退路。
这下子真的一动也不敢动了,所有人都僵在那里。朝蘅摘下耳坠,紧紧捏在手里。她也不知道能不能杀掉两条大蛇,只能暂时这么僵持着。
两相僵持了很久。十几分钟后,果然两条蟒蛇找不到我们的破绽,就慢慢的缩回到了树冠里,似乎想要放弃。
胖子突然翻了个身,打了一个很含糊的呼噜,而且还拉了一长鼻音。
就这一下,朝蘅就知道完了。
树蟒又把头探了回来,这一次蛇身已经是弓成了U形。
潘子立即举枪还是慢了一步,蟒头犹如闪电一般咬了过来。
朝蘅手里的耳坠,瞬间变为长刀。
☆、塔木陀(三)
潘子低头,蛇从他的侧面咬了过去,腥臭的味道熏得他骂了一声。
张起灵站在潘子身后,面对直线扑来的蛇头却显得有些迟疑。雨水浸湿了他的头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雨水滴在他的眼里让他感觉到一种刺痛。模糊的视线中,那巨大的黑影飞速扑来,他却无法找到它的致命点。
那一瞬间,他握住了手里的黑金古刀,听着雨水从刀面上滑落。
喘息之间,他闻到了蛇类的腥臭味。
吴邪扭头,眼里满是惊讶和慌张。在他眼里向来身手不凡的闷油瓶,面对着蟒蛇却没有动。蟒蛇速度太快,他甚至来不及喊,眼睁睁看着巨大的蛇头朝着张起灵的肩膀张开嘴。
然而,下一刻,蟒蛇却像是被什么巨力强制拉开,整个蛇头发出一声巨大的闷响,撞在了一侧的树干上。
朝蘅握着长刀挡在张起灵面前,一双眼仿佛燃烧着金色的火焰。雨水从她的脸上流下,却慢慢蒸发,不留痕迹。她身上湿透的衣服在以内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干燥。
她握紧了刀,与两条蟒蛇对峙。
这是吴邪第二次看到朝蘅的眼睛变色。
但是他来不及仔细观察,因为蟒蛇巨大的身体因为惯性撞击在树干上,本来就不是很坚固的骸骨一下子散架,所有人都无法再站在上面,跟着蛇骨一起摔了下去。蛇骨中的大量藤蔓组成了一张网,蛇骨塌到一半被藤蔓扯住,没有全部坠地。
他抓着藤蔓,目光落在上方的人影上。
张起灵似乎已经回到了正常状态,和其中一条蟒蛇缠斗在一起。而那条大一点的蟒蛇,则把目标对准了打开它的朝蘅。
他看到那两道人影在树枝之间灵活的跳跃,雪白的刀光在绿叶之间连连闪烁。
朝蘅踩着树干高高跳起,那条巨蟒的尾巴紧紧缠绕住树干,上身直立起来,对着她张开大嘴。朝蘅将孤月刃对准它的下颌,手上用力,直接把巨蟒的下颌整个穿透。她借助长刀再次起跳,随着刀刃的拔出,巨蟒开始疯狂甩头,腥臭的血从它的嘴里狂涌而出。
她落在巨蟒的头上,漆黑的刀没入巨蟒的头顶。
树蟒因为疼痛开始乱窜,庞大的身躯顺着树的枝干游走,一时间整片树林都发出声音,巨蟒盘踞的树开始狂抖。
朝蘅抓着刀柄,像只壁虎一样黏在它身上。
她的脸上、手上都被树枝刮出一道道血痕子,然而巨蟒更痛,孤月刃带的怨气和刀毒让蟒蛇变得癫狂。它放弃了在树上对付朝蘅,巨大的身体直接从树上落下,溅起一人高的水花。
落在地上的巨蟒解放了尾巴,它摇摆着冲向一棵大树,对着树干就撞了过去。
朝蘅来不及离开,就被巨蟒巨大的冲击力撞在了树上。
一瞬间她感觉到五脏六腑受到了重击,肋骨发出噼啪噼啪的声音,断了几根。随着脏器的移位,她猛地吐出一大口血,从蟒蛇头上滑落。孤月刃跟着她离开了蟒蛇的头颅。虽然有麒麟的血统不至于重伤而死,但她还是暂时丧失了战斗能力,喘息着趴在雨水里。
地上还有吴邪阿宁和潘子,胖子在巨大的动静下也醒了。
张起灵此时从树下也落了下来。
看到朝蘅趴在地上,红了眼的巨蟒对着她的头扑了过去。
朝蘅一个侧翻滚躲开了蟒口,潘子立刻举枪瞄准,一枪就打在蛇头上,凌空把蛇打的扭了起来。张起灵从树蟒身下钻出来,扛起她就往外跑。
那蛇竟然没死,猛的一翻,犹如弹簧一样又反身扑咬了过来,但同时潘子又是一枪,又将它打的缩了回去。
他同时后退,对着其他人大喊:“我掩护!你们快出——!”
话音未落,突然就从树上猛的窜下来另一条树蟒,一下就咬住了潘子的肩膀,接着蛇身一弓就将他整个提了起来。他将折叠军刀扎进蛇眼,巨蟒剧痛之下松口,潘子撞在树上翻着跟头摔下来,满脸都是血。
阿宁点燃冷烟火,对着吴邪大喊:“把他拖走,跑!”
吴邪和胖子猛地冲过去,扶起了潘子就往树林里跑,阿宁跟在后面。
但是还没有走几步,突然水花伴着烂泥浪一样的打了过来。
巨蟒蛇头上都是血,巨大的身躯狂怒着追赶背着朝蘅的张起灵,看上去竟然像飞了起来一样。朝蘅重创它,已经被它当成了死敌,张起灵在它眼皮子底下抢走朝蘅,拉足了巨蟒的仇恨值。
“趴下!”张起灵大喊一声,用身体掩护着朝蘅卧倒在泥水里。
朝蘅感觉自己已经受伤的肋骨再次被重击。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再度调动麒麟血来恢复伤势。再不加快恢复速度,她估计就要挂了。
蟒蛇瞬间到了,巨大的惯性让它直接撞在大树上。
胖子摇摇晃晃举着刀就要去砍蟒蛇,被吴邪拦腰抱住。
“快跑,这两条蛇不对劲!”张起灵爬起来,把朝蘅抱在怀里,指着一旁的丛林大喊。
六个人刚冲进灌木里,后面水花溅起,那蛇竟然又来了。
峡谷边缘的山壁上全是瀑布,水一下就深到了膝盖。
“快去那边!瀑布后有一道裂缝!”朝蘅从张起灵背上抬起头,指着一处瀑布喊了起来。她这么一喊,又牵动了伤口,喉咙里全是血沫子。
众人冲进瀑布,勉强挤进裂缝,胖子却打死也进不来了。阿宁和吴邪连拉带拽,他还是进不来。
躲肯定没用了,除了朝蘅,其他人都抄起家伙,准备拼命。
可是奇怪的是,那条蟒蛇竟然在瀑布外面徘徊,没有把头探进瀑布里来,徘徊了几下,竟然扭头走了。
朝蘅松了一口气,随着全身麒麟血的复苏,她感觉自己断裂的肋骨正在慢慢归位,被撞伤的脏器也在慢慢自我修复。再过一会儿,她基本就能回到原本的状态。
但是她忘记了,巨蟒连胖子都没叼走就离开了,这并不正常。
还没等他们喘口气,缝隙的深处就传来一连串“咯咯咯咯”像是鸡叫一般的声音。
所有人转头,此时才有精力来观察这条缝隙。
里面水没到腰,在尽头的石头缝里,似乎站着什么东西。这东西完全是隐在黑暗里的,利用矿灯的余光,根本发现不了。
朝蘅感觉到自己被锁定了。那股视线带着恶意,但是却没有杀意。
她悄悄捏了捏张起灵的手。
灯光探过去,那东西露出了真面目。一瞬间,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在缝隙的最里面,有一条大概手腕粗细的浑身火红的蛇,蛇头是非常尖锐的三角形,上面竟然长着一只大大的鸡冠。它竟然是直直的站在那里,蛇头低垂目露凶光,整个姿态好似一个没有手脚的人一样。
朝蘅被它看的心里发毛,她最自豪的火麒麟血在这个恐怖的雨林中似乎对蛇没有什么威慑作用,反而成了吸引它们的东西。眼前这条怪蛇,明显就是蛇中毒王“野鸡脖子”,
这条蛇的目光,只锁定了她一个人。
几个人小心翼翼的退出缝隙,一个一个,都很顺利。轮到朝蘅的时候,却出了岔子。她一动,那条“野鸡脖子”就动一下,吓得外面的几个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朝蘅往后退了三步,那条“野鸡脖子”就跟着往前三步,一人一蛇之间的距离只有两米。
朝蘅并不是最后一个出去的人,但是现在这个情况,她根本走不开,只能让张起灵先走。然而张起灵却没有动,站在她身边面无表情。
朝蘅看了看张起灵,又看看“野鸡脖子”,感觉头疼。
[你先走,我随后就到。]她对着张起灵用口型说道。
[不行。]张起灵显得很坚决。
[我们是来做什么的?走,找到陈文锦,她会告诉你关于“它”的秘密。]朝蘅皱眉,目光中多了一分冷冽,[我说我会跟上你们,说到做到。]
张起灵深深看了她一眼,慢慢退出了裂缝。
裂缝外,四个人看到出来的青年,一起围了上去。
“朝蘅呢?她怎么还没出来?”吴邪看了看裂缝,眼里满是担忧。
潘子也看向裂缝。
“她会跟上。”张起灵皱着眉,脸色黑的跟锅底似的,“我们继续走。”
吴邪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阿宁捂住了嘴。五个人慢慢离开了瀑布和裂缝,张起灵回头看了一眼,接着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一边,裂缝里面。
朝蘅和那条“野鸡脖子”对视良久。
这条蛇一直在叫,咯咯咯的叫声富有节奏,但是朝蘅一点都听不懂。她看着那条蛇自言自语,寻思着如何安全退出裂缝。
在它叫第三遍的时候,它终于失去了耐性,爬过来闪电般对着她的手腕就是一口。
朝蘅看着手腕上留下的两个血洞,忽然眼前一黑。
她躺在地上,那条赤红的蛇慢慢缠绕住她的身体,鲜红的蛇头直愣愣对着她的脸。下一秒,这条蛇露出了一个笑容,三角形的蛇头因为这个笑容而有些扭曲。
如果她醒着,就会想起进入峡谷时看到的那些笑着的雕像,它们的表情,如出一辙。
寂静的空间中回荡着咯咯的声音。
☆、塔木陀(四)
朝蘅睁开眼的那一瞬间,差点没把自己吓死。
那条蛇和她正对着,吐出的蛇信湿湿的滑滑的,正好碰到她的脸颊。
她几乎是立刻坐了起来,那条野鸡脖子也顺势滑落到她的膝盖上,弓起身子和她对视。它没有继续攻击她,甚至还放松了身体,整个盘在她的膝盖上。
朝蘅看着它,心情有些复杂。
苍天在上,她为什么会感觉那条蛇在对她释放友好信号呢?
更让她感到惊悚的事情还在后面,当那条野鸡脖子又开始“咯咯咯”的时候,她居然感觉它是在跟她说话,内容还类似于什么好久不见啦你终于来了我再也不用住这破不拉几的山洞了之类的,吓得她差点从地上跳起来。
虽然说她和玄蛇关系还不错,但是她自认为自己还没有到和蛇直接沟通的地步。
朝蘅的目光落在手腕上留下的两个小血洞上,眼神变了变。她产生了一个非常大胆且诡异的想法。难道……那条蛇咬她,是为了和她交流?所以她才能在这条剧毒的蛇王嘴里捡回一条命吗?这也太诡异了,从进入塔木陀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感觉自己被套路了。
她还没来得及问,就看到原本盘在她腿上的蛇忽然绷紧了身体,接着如同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她甚至都来不及阻拦。
等她冲出了山洞,眼前的一幕让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阿宁倒在水里似乎情况不妙,那条野鸡脖子从她身边的水里蹿起来,朝着还没走远的吴邪一行人扑了过去。
张起灵凌空一捏,一下就把蛇头给捏住了。蛇的身子一下盘绕到他的手臂上,想要把蛇头拔出来。他另一只手卡住蛇的脖子上,正准备将它弄死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大喊。
“等等!先别杀它!”
朝蘅纵身一跃,踩着水面的石头直接蹦了过来,将那蛇从张起灵手上直接拽了下来。
奇怪的是,本来非常凶悍的野鸡脖子在她手里安静的如同一只鹌鹑。
这下,几个人看着她的眼光就非常奇怪了。
朝蘅拽着野鸡脖子,目光落在阿宁身上。
只见她脸上的表情已经凝固了,喉咙动着想说话,眼里流着眼泪,似乎有一万个不甘心。只是几秒的工夫,她的眼神就涣散了,整个人软了下来,然后头也垂了下来。
她的脖子上还有两个血洞。
“我问你,她还有救吗?不说我就让你继续住山洞。”朝蘅冷着脸,使劲摇晃着那条蛇,眼里露出凶光,“另外,你为什么要攻击他们?”
野鸡脖子蛇:“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朝蘅:“哦,救不活她我就打死你。”
“朝蘅是不是有点精神不正常了?她在跟蛇说话?”胖子用胳膊肘碰了碰吴邪,眼里带着一抹同情,“她是不是真的疯了?”
“我也不知道。”吴邪现在神经已经麻木了。经历了阿宁遇袭又看到朝蘅使劲摇晃那蛇,他感觉自己的内心毫无一丝波动。
潘子什么也没说,脸色非常不好。
只见朝蘅抽出靴子里的小刀,对准自己的手臂就划了一道口子。她把阿宁扶起来,将伤口对准她的嘴。那条野鸡脖子蛇盘在她的脖子上,却非常老实。
阿宁已经无法自行吞咽了,她看着朝蘅,眼里满是惊讶和茫然。
“过来一个人,掰开她的嘴。”朝蘅皱眉,“不然她真的要死了。”
吴邪蹲在水里,伸手将阿宁的嘴掰开。
朝蘅的血慢慢滴进她的嘴里,慢慢的阿宁开始自己吞咽,吴邪就松开了手。浓郁的血腥味熏得他有些不舒服,看着满嘴是血的女人,他无奈的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办。
“谢谢……”阿宁一边费力吞咽着血液,一边努力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虽然血腥味不是很好闻,但是她也知道这人是在救她。如果不是这些人,她可能就真的直接死在这里了。想到之前她对他们的利用,她忽然觉得有些愧疚。
“差不多了,吴邪,你给她喂一些干净的水和消炎药。”朝蘅撕下一根布条缠住受伤的部位,将虚弱的阿宁放在了吴邪身边。
她看了看一旁杵着的胖子和潘子,目光不是很友善。
“朝蘅小姐放心,我们不会说出去的。”潘子咳了一声,神情严肃,“您是三爷的贵客。”
“谢谢。”朝蘅点点头,坐到一边的石头上休息去了。
这个时候天终于亮了,阳光从峡谷的一边照了下来,四周都亮了起来,前面水气腾腾,瀑布溅起的水幕在阳光的照射下,形成了一团笼罩在茂密雨林上空的白色薄雾。
那条野鸡脖子蛇不知道怎么回事,早已消失不见。
“胖子,别看了,我让它走了。”朝蘅感觉到胖子有意无意的目光,伸了个懒腰,“那蛇不会再来了,你放宽心。”
“朝蘅妹子啊,你刚刚是和它说了啥啊?”胖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胖爷我实在是好奇的很,你能不能说一说啊。”
他这么一提,吴邪和潘子也过来了。
张起灵睫毛微微颤抖,却还是沉默不语。
“它咬了我一口,然后我就听懂了它说啥。”朝蘅挽起袖子,把手腕上两个小小的血洞展示给同伴看,“它似乎认识我,还说除了我,其他未经允许进入塔木陀的人类都该死。”
这也就是这条野鸡脖子蛇要窜出来攻击他们的理由了。
“你怎么……没中毒吗?”胖子看了看刚缓过来的阿宁,又看了看跟没事人儿似的朝蘅,感觉自己的世界再一次玄幻了。
“不知道,我短暂昏迷了一会儿。”朝蘅摇摇头,靠着张起灵闭上眼,“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休息一会儿继续前进吧,记得跟紧我,不然真的会丧命的。”
随着温度的升高,所有人都到达了极限。更要命的是,随着温度的升高,这里的湿度变的很大,胖子最受不了这个,喘的要命,最后都变成潘子扶着他。
坚持着又走了一会儿,一行人终于到了峡谷的出口。
外面是一片宽阔的黑沼,然后又是树丛,后面是一大片泡在沼泽中的水生雨林,盘根错节,深不可测。
越走水越深,污泥的存在让路难走的程度升级。
爬上沼泽中唯一的一块平坦的石头,朝蘅才发现这块石头上雕刻着复杂的装饰纹路,而且在水下有一个非常巨大的影子。她摸了摸这些花纹,刚想下水去看看,就听到胖子招呼了一声。
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朝蘅看到前方黑沼比较深的地方有密密麻麻的巨大黑影,似乎沉着什么东西,看上去似乎是石头,有些就完全在水下。
吴邪拿起了望远镜。
“在沼泽水下的影子,似乎全部都是一座座残垣断壁,一直连绵到沼泽的中心去。” 他放下望远镜,“看起来西王母王城被埋在沼泽下了。”
“这座山谷之中应该有一座十分繁茂的古城,西王母国瓦解之后,古城荒废了,排水系统崩溃,地下水上涌,加上带着泥沙污泥的雨水几千年的倒灌,把整座城市淹在了水下。看来西王母城的规模很大,我们现在看到的只是凤毛麟角。”张起灵进行了补充。
“先休息一下吧。”朝蘅叹了口气。
队伍里的四个男人把衣服脱掉,铺在石头上晒。面对四个光溜溜的男性,朝蘅和阿宁表现出了令人敬佩的淡定。她们把外套和裤子也晒在石头上,穿着贴身的衣服等待体温烘干。胖子勉强生了火,六个人才开始清理身上的污渍和虫子,慢慢的放松下来。
用朝蘅的话来说,就是,都这时候了,也没啥男女大防了。
潘子拿出了土烟,他分别的时候问扎西要的,能怯湿。吴邪接过来点燃了,被那味道呛得直流泪。阿宁身体还不是很适合这些刺激性的东西,朝蘅从潘子那里顺了一些烟草,点燃了默默吸了一口。
胖子也吸了几口,再想要潘子却不给了。
张起灵没点烟,直接把烟叶放进嘴巴里嚼了起来。
“我靠,小哥你不会抽就别糟蹋东西。”胖子抗议,“这东西不是用来吃的。”
“你懂个屁,吃烟草比吸带劲多了,在云南和缅甸多的是人嚼。”潘子道,不过说完也觉得纳闷,“不过看小哥你不像老烟枪啊?怎么知道嚼烟叶子?你跑过船?”
张起灵摇头,嚼了几口就把烟草吐在自己的手上涂抹手心的伤口。
涂抹完后他看了眼潘子,潘子用怀疑和不信任的眼光盯着他,但是他还是没有任何表示,又转头去看一边的沼泽。
朝蘅倚着他的背,也什么都没说。
潘子用背包和里面的东西搭起一个遮挡阳光的地方,所有人缩进去之后,几乎是立刻就陷入了睡眠。
等到朝蘅醒来的时候,她被张起灵整个抱在怀里,背后那人的体温温暖着她。
她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美艳的脸上露出温柔的神色。
天黑了,雨又开始下了起来。远处的燃料罐头还燃烧着,不过给雨水打的发蓝,也照不出多远。
“醒了?”张起灵低头蹭了蹭她的额头,黑沉沉的眼眸看不出喜怒。
“嗯,你们都醒的这么早?”朝蘅看着蹲在水边如临大敌的潘子吴邪胖子和阿宁,有些迷惑,“出了什么事情吗?”
“在我们睡着的时候,有几条野鸡脖子蛇来过。”张起灵把她扶起来,带着她一起走到水边,“就只有你怎么也叫不醒。”
就连阿宁对着朝蘅的脸颊拍了好几下,都没把她拍醒。
“……”朝蘅揉揉额角,“我感觉我似乎睡得特别沉,想要醒也醒不过来。”
黑沉沉的沼泽似乎蛰伏着什么令人恐惧的东西,几个人都如临大敌,在张起灵的安排下将矿灯打开扫射水里。
忽然胖子惊呼了一声。
顺着他的灯光看去,沼泽中大概二十几米处,竟然有一个人影,好像是从沼泽的淤泥里钻出来的。
一只矿灯的光芒无法照清楚,立即所有的灯都汇聚了过去,只见一个浑身污泥的人,站在齐腰深的水里,犹如一个水鬼直勾勾的看着我们。
“是陈文锦!”张起灵脸色一变,说着一下冲入了沼泽,向那个人蹚去。
不知道的还以为陈文锦是他失踪多年的老婆呢。朝蘅看着他的身影,嘴角一抽。
潘子喊了句帮忙,几个人一下全跟在张起灵后面冲下了水去,只有朝蘅留在岸上。
张起灵已经冲了过去,显得格外的急切,一点也不像他平时的作风。
在他几乎能够碰到那人的时候,那人忽然一个转身缩进了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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