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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笔记]玉荆棘-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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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遍地毒虫的地方,还真是麻烦。
等到所有人都收拾好之后,已经是早上9点钟。
“姐姐,这是我们连夜赶制的糯米粑粑,你们路上吃。我让格图给你们当向导。”阿琼笑嘻嘻地抬着一筐东西走了过来,吩咐身边的中年男子把上面盖着的布掀开。
顿时,一阵清香味弥漫开来。
糯米的味道已经勾起了几个人肚子里的馋虫,然而他们看了看站在最中间的朝蘅,咬了咬牙都没开动。一路上,他们已经潜移默化地开始以这个女人为中心,没有她的命令,他们都没有擅自行动。
朝蘅看了看那一筐子白糯米粑粑,微微皱眉。
她看了看阿琼,又看看身边黑脸汉子格图,最后还是过去盖上了布。
“阿琼,我们从北方过来,怕是吃不惯这糯米粑粑,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她微微一笑,苗语说的流利漂亮,“我们还是尽快过去吧,别耽误了。”
阿琼垂眸,半晌又露出一个轻快的笑容。
“好啊,那这样,格图就带你们走吧,注意安全。”
他站在枝叶之间,笑容忽明忽暗。
得到满意的答复,朝蘅点点头,背起装备。
“走吧。”她对着身边的伙伴说。
等到一群人离开村落的时候,他的身边忽然多了一个身穿黑衣的高大男子。男子的脸笼罩在黑色的宽大斗篷中,只能看到苍白的下巴。他就那样站着,散发出来的气息却让人战栗,仿佛混合了浓重的戾气和血腥气。
“他们都去了。”阿琼脸上的笑容褪去,只剩下一丝无奈与麻木,“如你所愿。”
“……”回答他的是一阵沉默。
“你答应过的,如果他们进去了,就离开寨子。”阿琼捏紧了拳头,“你该履行你的誓言了。”
只要这个仿佛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离开,即使牺牲再多的生命,他也愿意。
男人依旧没有说话,慢慢走入丛林深处。
只留下阿琼站在原地。许久,他慢慢蹲下身,双手捂脸。
这样也好,用这些外来人的命,抵他们寨子的命,也好……也好……
丛林中。
朝蘅看着前面慢慢走着的格图,不留痕迹地放慢脚步。
“怎么了。”黑眼镜压低了声音。
“逮住他。”朝蘅朝着他使了个眼色,“我们一起上。”
黑眼镜摸了摸下巴。
等到两个人走到格图身边的时候,朝蘅忽然伸腿,直接踹向格图的腿窝。同时,黑眼镜制住格图的双手,两个人合力把这壮实的汉子压在了地上。
走在后面的解雨臣和秀秀听见几声闷响,瞧见前方的变动后都停下了步子。秀秀想上前,却被解雨臣拉住。
“阿妹,你要做什么?!”格图又惊又怒,开始挣扎起来。
他的劲不小,朝蘅和黑眼镜两个人牢牢将他按住。
“阿哥,你别动。”朝蘅皱眉,“你身体里有东西。”
“怎么可能?阿妹你放开我!”格图并不相信她说的话,依旧挣扎着,想要挣脱这牢固的束缚。
“那就对不住了。”朝蘅抬眼看了看黑眼镜,“压住他,我来取。”
“OK。”黑眼镜勾起一抹痞里痞气的笑,牢牢地扣住格图的胳膊,顺便长腿一屈压在了格图背上。
朝蘅起身,找了一段藤条扔给黑眼镜。
“给我一些清水。”她看了一眼似乎还不在状态的霍秀秀。
“哦,好的好的。”霍秀秀愣了愣,急忙从背包里拿出一瓶水。
朝蘅把水倒在手上。
“格图大哥,过程会很疼,忍着。”她找到一条手绢塞进格图嘴里,拿出小刀在他脊背上划了一刀。
格图的眼睛忽然瞪大了。
他咬着手绢,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涉及到脊椎的问题,朝蘅也没犹豫,直接用手探入那道伤口开始摸索。短短几秒,她就抽出手来。
“看吧。”她来不及擦手上的血,直接把手中的东西给清醒着的格图看。
她的手上盘绕着一只指甲大小的粉色虫子,虽然小,但是依旧可以看清楚虫子有一口锋利的牙齿。
格图哆嗦着嘴唇,什么也说不出来。
“帮他包扎一下吧。伤口不深,消一下毒。”朝蘅把虫子捏碎,微微一笑,“格图大哥,这下信我吗?”
“……”格图不再挣扎,黑眼镜也把他松开,让霍秀秀过来包扎。
“这是什么?”解雨臣问。
他看着一手血的朝蘅,嘴角微微一抽。
这个女人,还真是不怎么注意自己的形象……不过这样最好,下斗的女人,本来就该这样子。
“一种虫子,具体名称不知道。”朝蘅就着水冲掉手上的血和虫子的残渣,“这也要多亏了扎蒙前辈,如果他不说我都不知道。”
下意识的,几个人都看了一眼盘在朝蘅脖子上的赤蛇。
“格图大哥,圣潭距离我们有多远?”朝蘅俯下身,问道。
一把拿掉手绢,格图喘了口气,道:“不远了,直走就可以。”
“那好,我们继续出发。”朝蘅对着众人宣布。
话说完了,她又看了看坐在地上的格图,笑了笑:“格图大哥,我还是建议你不要回寨子,那里……很危险。”
“走了!”她吆喝一声,率先走入丛林深处。
“保重啊。”黑眼镜笑了一声,也跟了上去。
一小时后。
看着眼前偌大的水潭,朝蘅一时间没了言语。
真的是诡异的平静,湖面简直没有一丝波澜。仿佛所有的东西都被静止了。深绿色的湖水散发出淡淡的腥气,混着植物的味道,刺激着人的嗅觉。并没有正常的水的味道,这里的深潭就像是加了什么,味道特别奇怪。
“就是这里吗?”朝蘅问。
“是,吾妻……就在这深潭之下……”扎蒙苏醒,从她脖子上下来,迅速变回原本的模样。
“我先下去看看,你们留在原地。”朝蘅说。
“恩,好,你小心。”解雨臣点点头。
朝蘅摸了摸鲛珠项链,几步走过去来到潭边。扎蒙变回巨蛇的模样,盘起来把剩下的人围在一起。它看了看正准备下水的朝蘅,目光平静无波。
它在无声地告诉她,它会保护好她的同伴。
朝蘅微微一笑,扑通一声跳了下去。
湖水很冰,温度几乎快把她冻僵。体内的麒麟血自动沸腾起来,朝蘅慢慢活动身体,朝着更深处下潜。水中几乎吸收了所有的光线,即使是表层水也一片黑暗。在这种近乎压抑的环境中,她慢慢看着周围的东西,毫无压力。
随着深度的增加,她看到了古建筑的轮廓。
不,应该说是陵墓,这里的主人地位不低,这些东西的规模,更像是王陵。
粗犷的风格,古朴的建筑,一切都充满诡异的美感。
朝蘅游动着,围着陵墓水宫转了两圈。
正寻找着入口,她忽然感觉自己小腿边上,忽然有一种滑腻腻的感觉一蹭而过。那种感觉让她想起了泥鳅和鳝鱼。只不过,这种深潭里,出现的生物肯定不是一般的泥鳅或者鳝鱼,应该更可怕。
或者,说,另一条赤蛇。
朝蘅环顾四周,一扭头正好和一双铜铃似的眼睛对上。她和那条未知生物的距离太近,以至于她也有一瞬间的呆愣。
“我日……”
那不是赤蛇,是……一只大的诡异的软体动物。
没有具体形状的……软体动物……
☆、云南蛊王墓·生死
周围是水域,不是她擅长的地方。
朝蘅与那双眼睛对视一秒,迅速往后游。然而她的速度不如那生物,只见那东西的体积迅速膨胀起来,把她整个人牢牢裹住。随着力道的不断加大,朝蘅觉得自己的骨头似乎都快要被拧碎了。
那种东西表面湿滑,温度很低,冻得朝蘅直打哆嗦。
那种感觉……就像是陷入了很深的噩梦。
就在她打算喊一下孤月的时候,一直禁锢着她的生物忽然发出一声寻常人很难听到的尖叫。接着,她被松开。
落入一个怀抱中,朝蘅一愣,竟然忘记了推开那个人。
太熟悉了,如果不是因为这种熟悉感和安全感,她早就挣脱了。实在是,抱住她的人,似乎就是张起灵。他居然也来了么……
毫无疑问,能够不穿潜水服就下来的人,除了她 ,就估计也只有他和黑眼镜了。然而她绝对不会觉得黑眼镜有那种熟悉感,所以是张起灵无疑。
“是你?”她小声说。
能够在水底说话的人,只有他们这两个佩戴鲛珠的人了。
“嗯。”回答她的只有一个字。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只软体动物居然慢慢地缩小,最后消失了。
“你做了什么?那是什么东西?”朝蘅问。
“玉髓,可以杀死魅蚌。”张起灵揽着她的腰,两个人慢慢落在水宫的石阶上。
他松开朝蘅,蹲在地上开始摆弄石阶上放置的圆盘。
朝蘅站在他身边,默默的看着。
然而不知道张起灵碰到了什么机关,整个水下宫殿开始晃动,朝蘅感觉不对,想扑过去拉住他的手,却抓了个空。
“你先走。”黑暗中隐约传来他的声音。
朝蘅来不及反应,就被一股子大力直接掀了出去。
在岸上的几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发现眼前的潭水忽然掀起几米高的浪花,接着,一道黑影从浪花中掉了出来。
“咳咳咳……”朝蘅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吐了几口水。
“朝蘅你没事吧?”解雨臣搀住她的胳膊,皱起修长的眉。
“没事,你看。”朝蘅站起来,扭头看向潭水的方向。
只见那深潭的浪花间,一座青石梯慢慢浮了上来,潭水奇迹般地为梯子让出一条路。阶梯的下方是一片黑暗。
“快走。”朝蘅顾不得自己狼狈的模样,扯过背包就顺着梯子往下了。
她想去看看那陵墓到底藏了什么,也很想再去看看,看看水下遇到的那个人,是不是她的幻觉……
“跟上。”解雨臣无奈地耸耸肩,也紧跟着下去。
走了一会儿,一行人终于走到了尽头。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一处入口,不远处就是一扇黑黢黢的大门。
台子上有四根柱子,上面雕刻着苗族古画,粗犷的线条让人不禁被这种文明震撼。柱子上被留出来了放灯的位置,几盏油灯依旧亮着,似乎是用鲛人的油脂做了燃料。
一股子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熏得几个人忍不住捂住鼻子。
朝蘅看着眼前的墓室的大门,走过去才发现门前是一个巨大的水池。水池中盛满黑色的水,池面有一排石块,铺成一条直通大门的路。
她把背包扔给黑眼镜,自己一个人先过了石头路,来到大门前,把手覆了上去。
“门上有东西。”她摸到了密密麻麻的类似贝壳的东西,而且是活物,已经有一些反应敏捷的咬在了她的手上。
真是的,总是咬手。
“这是……一块石板?”秀秀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朝蘅拔了拔手上咬着不放的贝壳,发现拔不下来就直接过去看秀秀发现的石板。
石板上雕刻着苗族的古语。
朝蘅看了一会儿,面色变得奇怪。
“你看懂了吗?”黑眼镜说。
“这里沉睡着我们伟大的王,若想进入,必须奉献出一个人作为噬魂贝的祭品。”朝蘅缓缓读出石板上的字,“否则,大门永远关闭。”
“朝蘅你手上……”解雨臣忽然出声。
见他们都盯着她的手,朝蘅也低头看了看。
原来那两只黑色的尖锥形贝壳已经长开了壳,看来已经死了。只不过那一嘴细碎的牙齿,还闪着寒光。贝肉是诡异的红色,似乎是吸饱了鲜血。
“它们咬了朝蘅,都……死了?”秀秀倒吸一口凉气。
“嗯,体质问题。”朝蘅淡淡地点头。
“如果想要进去,就要牺牲一个人。你们决定吧。”她随手扔掉手上的噬魂贝,找了个地方坐下。
墓室之中是死一样的寂静。
朝蘅看着仍然在犹豫的几个人,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
其实不用想,她也大体知道牺牲的人是谁了。
首先,解雨臣是解家少当家,身份珍贵动不得。其次,霍秀秀也是霍家老太太的宝贝孙女儿,谁也动不得的存在。然后是她和黑眼镜。她是领队,而且在这次行动中起决定性作用,再说那些贝壳只要咬她就会死,就算是她去了,也打不开门。黑眼镜更不用说,他在北京的地位,轮不到他去。
那么只有解明和解唐两兄弟之中的一个了。
气氛莫名僵硬。几个人神色复杂,谁都没有说话。
忽然,解明的身子晃了晃。他走了出来,什么都没说就往水池走去。
解雨臣按住想要上前的解唐,愣了愣,便扭过头去不再看那水池。
朝蘅淡淡地看着,抬手捂住霍秀秀的眼。
解明还在贝壳堆中浮浮沉沉,半身都爬满了黑色的贝壳。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远处的几个人身上,眼睛渐渐黯淡。空气中的血腥气越来越浓,黑色的尖锥形贝壳把他整个人覆盖住,再也看不出来。
偌大的空间中只剩下窸窸窣窣的噬咬的声音。
黑眼镜倚在墙上,什么都没说,只是扶了扶墨镜。
不知道过了多久,解明的身体只剩下一副森然的白色骨架的时候,那些贝壳才掉回水里。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只听得吱嘎一声,被密密麻麻的贝壳覆盖的大门打开了。
细细碎碎的幽蓝的光透了出来。
“走吧,进去。”朝蘅松开手,目光落在水池中的骨架上,“如果不走的话,我不能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如果,石板上的文字是真的,那么,被魂贝吃掉的人的骨架,在死去的三个时辰内嗅到活人的气息就会变成一种……可怕的怪物。到那时候,就必须把骨架的每一寸都打碎。对于一个人来说,实在太过残忍。
“会发生什么?”霍秀秀问。
她的脸色依旧惨白惨白的,眼里留存着丝丝恐惧。即使被捂住眼睛,她也可以听到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
“骨架,在之后的三个小时内会变成一种恶魔,到时候,不想死的话,就把那骨架每一寸都打碎。”朝蘅第一个走向那扇大门,只留下一个背影,“现在走还来得及,解明的骨架还没有闻到活人的味道,过一会儿就晚了。”
“如果……你们还想给他留个全尸的话,就快走。”
她消失在门缝里,只留下一句话。
“快走。”解雨臣咬紧牙关,看了看水池,最终还是叹息一声跟了上去。
门后面是一个亭子,亭子下是看似无尽头的台阶,通往地下更深的地方。台阶的前半段有数盏散发着绿光的古灯,后半段隐藏在黑暗中,像是一头巨兽,暗中窥伺着闯入的人们。
寒风从地下涌上来,吹得几个人直打哆嗦。
“我建议你们先在亭子里休整休整再下去。”朝蘅找了一处干净的地方盘腿坐下,眉眼淡然,仿佛之前的血腥场面对她来说,不值一提。
“我不明白,既然你的血可以弄死那些该死的贝壳,为什么还要让我弟弟去死?”解唐站起来,快步走到她面前,一双眼睛被怒火和痛楚充斥着。
他亲眼看到的,那只贝咬了她之后就抽搐死了。
他不明白,既然这个神秘的女人这么有本事,为什么不亲自去弄死那些贝壳,而是让他可怜的弟弟去送死,被吃掉……
解雨臣看着两个人,眸色渐深。
他没有阻止,也没有参加,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只有黑眼镜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
“只有驱动那些贝壳才能打开大门。我想我已经把石板上苗族先民留下的古代语言讲明白了。”朝蘅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我的血只能杀死它们,驱动它们的只有人类鲜活的血肉。”
“你!”解唐哆嗦着,一个一米八的汉子居然就红了眼。
她怎么能这么淡然地说着残酷的事情……死去的人是他弟弟啊……
悲愤与痛楚交织着侵蚀他的理智。
解唐深吸一口气,死死盯着眼前女人艳丽冷漠的脸。
“你就没有一丝愧疚?”
“我为什么要愧疚?”朝蘅皱眉,从地上站起来,“解唐,你既然这么难过,当时为什么不阻止呢?还是说,你在迁怒?就因为我不是你所熟悉的人吗?”
“你闭嘴!”解唐怒目圆睁,直接就一拳朝着朝蘅挥了过去,“你闭嘴,都是你,你为什么要读出那个石板的字?如果不是你我弟弟也不会死啊!”
解雨臣暗道一声不好,想要起身阻止却晚了一步。
“管好你的人,等脱险了再和你算账!”朝蘅看了一眼解雨臣,眼里闪过一丝不耐。她伸手捏住解唐的拳头,用力一握。
在场的人都听见了清晰的咔嘣一声脆响,朝蘅面无表情地收紧手指,对面男人的神色逐渐变得痛苦扭曲。她似乎还不满意,松开手之后一脚把解唐硬生生砸得跪在了地上。
他手中的刀落地,发出清脆的声音。
“别给我惹事。”朝蘅扬了扬下巴,眸光冷厉。
解唐的脸上滑下豆大的汗珠。
拳头和肩膀传来的剧烈痛楚让他没有反驳的余地。
他不想承认然而他确实在那样暴戾的目光下瑟瑟发抖。
“朝蘅……”解雨臣看着自家作死的伙计,头疼地无法说话。
他现在是真的后悔自己没及时阻止了。朝蘅这一下,简直就是废掉了解唐的武力。出手太狠了。
不过,这也有助于他更好地评估朝蘅这个人。
比如,试探一下她的底线到底在哪……
“小花,难道你没有告诉过他?做这一行的,要有思想准备。”朝蘅收回脚,拍拍身上的泥土,“在未知的地下,死的机会很多,可能一不注意就会死人。死去的还有可能是自己的至亲。没有能力接受死亡就永远不要碰这一行!”
她的声音回荡在这诡异冰冷的空间中,坚定,强势,也让人无法反驳。
“不好意思。”解雨臣微微低头。
不管如何,即使他已经成年了,可是在这个人面前仍然如同当年的孩子。
“算了,走吧。下去看看。”朝蘅解开缠在腰间的外套穿上,“下面会很冷,把你们的衣服都穿好。”
下面才是正菜,她有预感。
源源不断的死气正在弥漫开,他们这群活人也不能多待,必须下去。
剩下的五个人慢慢沿着扶梯往下走。台阶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的,上面大概因为年岁的问题长了很多青苔,湿滑得很,青苔下的台阶上似乎印着一些花纹。
身边弥漫的死气越来越重,朝蘅踩着一级一级台阶,目光落在那一团黑暗中。隐隐约约,她看到了一排伫立着的石像,石像面容狰狞,居然是……它们似乎发现她在看,居然齐齐扭转头看向她。
朝蘅一愣,停下了步子。
不是错觉,那些石像真的盯着她,她在哪里它们就看哪里……
这根本不是什么阶梯,而是……生死阶。
那些石像,都是阴间的使者?!
他们如果继续走下去,可能就真的会进入死者的国度。
“都停下来,不能再往前走了……”她急忙回头,对着陆陆续续下来的人低吼。
“朝蘅,怎么了?”解雨臣问。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阶梯,这是生死阶。我们如果继续走,可能会进入死者的国度。”朝蘅的脸色有些青白。
她抬头看向之前休息的亭子。
“怎么会……后面没路了!”秀秀惊讶地捂住嘴巴。
亭子依旧在,只不过,仿佛悬空一般。之前下来的阶梯都诡异地消失了。他们现在,根本无法原路返回。
朝蘅看了看黑眼镜,眉头紧锁。
这才是……骑虎难下。
☆、云南蛊王墓·地狱棒球
黑暗深处不断涌出寒冷的气流,混合着死者的腐浊气息。
朝蘅站在原地,半晌无言。
要想原路返回是不可能的了,若是继续走下去,她不能确定……会不会继续有人死去。石像的花纹分别是远古时期的巨兽和半人生物,青面獠牙,在黑暗中显得越发阴森可怖。
更加诡异的是,它们无一例外都露出了笑容。
“朝蘅,我们继续走吧。”解雨臣看了看半空中的亭子,脸上露出一丝无奈,“既然都这样了,还不如下去看看。”
反正他是为了求药而来,既然遇到这生死阶,还不如下去看看。
死者的国度吗……反正早晚都要去的,现在去看看也不是那么可怕。
“做好心理准备,我并不了解下面的构造。”朝蘅略带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随后轻笑一声,“正好,我也有这个想法。”
只在卷轴中出现的生死阶,她也想下去看看呢。
“生死阶,存在与远古神话传说中的可以连接生与死的阶梯,活人走之即可前往黄泉,死人走之则可以重返世间,上通人间,下接幽冥。”她摸了摸沉睡着孤月刃的耳钉,眼底光芒一闪而过,“还不知道这真实的生死阶是不是这么厉害呢,走吧,下去看看。”
看来,这苗寨中死气浓郁,是因为下面有这生死阶啊……
“生死阶,生死劫。下去这一趟,生死未知哟……”她摇了摇头,扛着包就慢慢往下去了。
“跟上。”解雨臣微扬嘴角。
或许是跟着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下斗才有意思。自己吓自己,多没劲。
空间中除了黑暗,就是一大片一大片的空气。
朝蘅走在台阶上,都能听见自己踩石阶和呼吸的声音。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加上或浅或重的呼吸,无形之中使得气氛变得更压抑。
没有人说话,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前面,未知的黑暗里。
越来越冷了。
可以算的上凛冽的气流从下方如同深渊的黑暗中涌出,寒气越来越重,冻得人直打哆嗦,呼出的气都变成了白色。几个人几乎就是抱着胳膊往前走,然而,路似乎没有尽头。
霍秀秀的脸颊因为低温变得有些苍白。
她紧紧拉着解雨臣的胳膊,抿着唇颤巍巍地走着。
“感受到了吗……这就是黄泉的温度。”朝蘅搓了搓胳膊,抬手拢了拢被吹成鸡窝的头发,“你们还受得住吗?”
“还可以。”黑眼镜一边说着一边打了个喷嚏。
“……”
朝蘅皱了皱眉。
不管怎样都要继续走下去,在半路停住还真是个不好的举动。
在心里长叹一声,她还是继续带头往下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就在他们快要绝望的时候,前方忽然出现了一个小亮点。走得近了,众人才发现那个小亮点居然是一盏灯。让他们惊讶的是,灯座并不是苗族的青铜器,而是由无数骨架粘合而成的骨座。
更绝的是,这些骨头之间并没有缝隙,简直就是无缝粘合。
“这就是……死者的国度吗……”秀秀喃喃,盯着白骨油灯,眼里满是惊讶。确实是惊讶,她原本的恐惧早就被惊讶取代了,因为眼前的一切,虽然阴森可怖但是真的是巧夺天工。她无法否认。
“应该是。”朝蘅围着灯座转了一圈。
真的是很奇异的明器,没有人工打磨的痕迹,但是所有的部分衔接都很巧妙。匠师一定对人体骨骼了如指掌,或者,是对各种动物的骨骼都熟悉。因为如果只是人的骨骼,是无法做到这么多骨头无缝隙拼接的。这座骨灯的材料,除了人骨,还得有很多动物的骨头。
“这东西……刺很多。”解雨臣看着被刺破的手指,微微一笑,“别乱摸,不然就像我这般了。”
洁白的骨灯上赫然留着一滴血。
“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黑眼镜一把捉住他的手,看了看,“有不舒服的感觉就及时说,我好帮你把手指砍了。”
解雨臣:……
“你们别吵,看。”朝蘅指了指前方。
刚才被骨灯吸引了注意力,众人这才发现前面居然是一大片水域,水面上升腾着雾气,遮住了前方的一切。
然而,现在水面上却荡起一圈一圈的波纹。
很明显,有东西过来了。
“退后。”朝蘅伸开手臂,挡住想要上前看个究竟的几个人,“小心一点,别冲动,来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呢。”
水声越来越大,隐隐约约透过浓雾,来的东西的形状渐渐清晰起来。
竟然是一艘船。
船本身居然是一根巨大的骨头,中部挖空,里面几乎可以坐七八个人。船头站着一个黑袍人,体格大概是一个男人,身材修长瘦削。他沉默着划船,斗篷上落了慢慢一层灰,斗篷外的手臂都已经是累累白骨,看着格外诡异。然而,他的下巴却是和常人无异,只不过唇色惨白。
朝蘅皱眉,目光锐利。
她从摆渡人身上感受到一种浓烈的戾气和血腥气,甚至还有一种无法掩饰的尸体的味道。她无法确定这个人是死是活,她只能确定,这个人很不一般,或者称呼他为它更合适。
像他们这些手上沾过血的人,都很敏感,对危险有一种本能的规避。
眼前这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很危险。
“你是谁?”她问道。
眼前的男人沉默着,侧身让开上船的路。
朝蘅看了看黑眼镜,又看看解雨臣,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令人难堪的沉默蔓延开来。
没有人主动行动,也没有人开口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撑船人忽然动了动。几个人的目光瞬间就落在了它身上。
“你们不是想来找东西吗……”它的声音沙哑干涩,似乎是很久没有开口说话,硬邦邦的没有感情,仿佛只是在机械地传达某种含义。
那就上船。
不用继续说下去,他们也明白它的意思。
朝蘅眯起眼睛,盯着摆渡人看了看,终于还是迈开了步子。有她带头,剩下的几个人也都上了船。船上很干净,几乎没有尘埃。他们依次坐下,自觉地把霍秀秀护在中间。黑眼镜和朝蘅自觉地坐在了距离撑船人最近的地方。
摆渡人勾了勾唇,划着骨船往浓雾深处驶去。
越往里,腐朽的气息就越重,水的颜色也越接近黑色。
“啊,你们快看,水里的这是什么啊还发光呢?”秀秀指着身边的水面,一脸惊讶,“跟萤火虫似的呢。”
她这一说,其他人也跟着低头看水面。
果然,接近黑色的水面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点点荧光,像是夜空中的星星,发出微弱的绿光。只不过这些星星都是成群成对,倒是挺像一种生物。
“别靠近水面!”朝蘅忽然一把拉住解雨臣的衣领,把他拽到身边。
她怎么就忘了,这死者的国度,是对活着的生物抱有恶意的啊。任何东西,都潜藏着危险。
噗嗤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从水里飞了出来。
朝蘅本能地一抓,还真就抓了个正着。一条灰色的大鱼扑棱着尾巴,在她手里挣扎,一口利齿还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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