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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座敷小姐-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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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没有用,所以杀掉;杀掉以后反倒有了用处——用来阻止结界中的妖怪逃走,因为他们还有用——用来帮自己继续杀没有用的人……
——这位少女的逻辑非常之霸道啊!
不过,这么一想,傅小昨突然发现了有些怪异之处,顺着心中的一连串疑惑,连声问道:“那我们几个呢?难道我们对你有其他的用处吗?还有秀树,你上次还救了她,这次也是,她对你又有什么用?那支箭你是哪里得来的?你把她引向蔷薇城堡到底是为了什么?”
对方听这一大堆问题,听得沉吟半晌,最后只点了点头,意味不明地悠悠道:“有用当然是有用的,不然我又何须浪费先前的时间?那么浓重的紫苏香味儿,我也不喜欢啊。”
听她提起紫苏,傅小昨只觉得更怪了:“你之前好像说,那些紫苏也是用来囚禁蔷薇城堡里的妖怪?”
女孩微笑着点头:“是这样的。因为关在里面的那只妖怪,非常、非常讨厌紫苏的味道。”
“……”
——在监牢外围种上囚犯讨厌的植物,以防囚犯逃跑……
——这tm是什么骚操作啊!?
傅小昨顾自风中凌乱、无言以对,良久才有气无力地揪住卖药郎的衣襟:“……药郎先生,这个紫苏真的没有毒吗?它会不会对某种特定的妖怪有毒啊?”
——讨厌味道什么的,这种解释太玄幻了啊喂!
卖药郎面色沉静,摇了摇头,言声淡淡:“应该是血族。”
……什么?
傅小昨呆滞了好半晌,才吭哧吭哧地重复确认道:“里面关的是只吸血鬼?”
“的确。吸血鬼可是极其讨厌紫苏的味道呢,就像讨厌洋葱大蒜一样。”女孩无奈地摊手:“至于为什么,那位阴阳。师选择用紫苏,而不是洋葱大蒜,大概是因为他觉得相比其他两种,紫苏看起来稍微好看一些吧。”
“……”
傅小昨还是觉得有些难以接受——吸血鬼……游戏里的吸血鬼,不就那一只吗,可是——
她微微茫然地看着卖药郎:“就算是血族,真的会因为不喜欢味道,就被囚困住吗?”
卖药郎静静侧过眼眸,无声看了她一会儿,浓秀沉静的眉眼间,有几分使人安定的神色。
他缓声道:“心念所囚,即为牢笼;心念所驻,即为城池。”
傅小昨听及他的这句话,听得莫名微微屏息,胸膛中似乎也有某种难言的情绪轻轻荡起。
但她还来不及细想,身前女孩若有所思的轻语,便打断了她的思绪——
“药郎……先生,是吗?”
她循声望去,便见对方正微微昂着脸,看着卖药郎,犬头面具上的表情里,透出一种严肃专注的认真意味。
她这么看着卖药郎不说话,被她看着的卖药郎也不说话,其他人都只好怔怔不知作何反应。
良久,对方才轻轻叹息了一声:“我可真是等了你太久啦。”
傅小昨越发迷茫,这个女孩认识卖药郎吗……莫非她之前说,自己这些人对她还有用,指的就是卖药郎?
然而她瞅瞅边上卖药郎的神情,依旧一丝不变看不出情绪,于是只能先着眼于另外一个自身好奇的问题:“那个、如果说,里面关着的是个吸血鬼……那她不是要吸血的吗?里头还有没有其他活人啊?她难道不会饿死吗?”
“当然不会了。”女孩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问题,笑眯眯地道:“她被关进去的时候,就已经死透了,哪还有饿死不饿死之说?”
傅小昨觉得自己脸上好像僵了一下,“死透的意思,是指她已经变成吸血鬼了吧?”
“嗯——”对方撒娇似的拖长了语调,面具上笑意不减:“我是说,她作为妖怪,已经死透了。里面囚禁的,只是她的尸体而已。”
“……”
早早把这个吸血鬼的身份代入到游戏中的吸血姬,傅小昨费尽全力才没有让自己的表情变得狰狞。
顶着对方面具上兴致勃勃的神色,以及一众队伍成员纷纷莫名其妙的目光,她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句道:“你怎么知道她已经死了?”
对方晃了晃脑袋,一派理直气壮的样子:“我当然知道了。当初要不是我帮忙,就凭那个阴。阳师的三脚猫本事,哪能把她关进去呀。我亲眼看着她死的呢。”
第59章 第59只妖·蝴蝶
等到傅小昨从所得知的信息冲击中稍稍缓过神来; 眼前戴着面具的女孩,与队伍的一众成员之间,已陷入了颇为僵持的紧张气氛。
倒不是她先前的那番话使然; 而是因为她紧接着又提了一个要求——她只允许单独卖药郎进入蔷薇城堡。
“……为什么?你都把我们带到这里了啊?”
——带到了地方; 却不让他们进去,这是什么道理?
对方却似乎对眼前一触即发的氛围视若无睹:“带你们一起过来; 只不过是因为阴阳。师的禁制之术要求——获得其余六个结界的认可之人; 才能接近这里……现在嘛; 你们其他几位已经没有用处了。”
——没有用处。
傅小昨顿时想起她先前对于“没用的人”的处置; 心下微微一寒; 忍不住开始思索起对方的真正意图。
为什么只让卖药郎进去?相比于其他人,卖药郎的特殊之处在哪里?如果里面囚禁着的吸血鬼已经死了,进去的人又该如何才能从里面出来?她到底是想帮他们、还是想阻挠他们破除结界?
这样乱七八糟地想着,傅小昨心里突然冒起一个念头,一时间脱口而出:“里面是不是有物怪?”
——归根结底,卖药郎最特殊的地方,大概便是身上有一柄退魔之剑了吧?
然而对方给出的答案,却是完全出乎她的意料:“没有。”
看见她惊讶的样子; 那张面具上的笑脸; 随之透出了几分活泼调皮的意味; 又不紧不慢地悠悠道:“不过; 很快就有了。”
……什么意思?
“嗯,有一点你倒是猜得不错,我的确需要借用退魔剑之力。但是; 我不喜欢让不相干的人,也跟我进到里面去,请诸位谅解。”
——“跟我”……她也要进去吗?
看出她的疑惑,对方坦然地点了点头:“因为,没有我的帮忙,就算有退魔剑,也是绝对无法从里面出来的。”
——“帮忙”、“从里面出来”。
接连注意到她话中的字眼,傅小昨在心中大致有了这样的猜测:无论出于什么目的,对方至少没有害他们的意思。至于为何不想让多余的人进去,难不成是出于某种领地意识……眼前的建筑莫非是她的所有物?也许她以前跟那位阴。阳师是合作关系,现在闹崩于是想把地方拆了……?
微微被自己的脑洞囧到,傅小昨清了清嗓,鼓起勇气道:“那个、你可以不让其他人进去,但至少我必须跟药郎先生一起。”
她话音刚落,眼前的女孩尚未及反应,旁边的犬神跟九命猫,就立马表示了激烈的反对。
正忙着安抚彻底炸毛的两只,她便听见面前女孩拖长了语调略显笑谑的声音响起:“——哦?你能派上什么用场?”
“我……别的用处倒是没有。”傅小昨抿了抿嘴角,瞥一眼边上卖药郎始终沉静的面容,吭哧吭哧地小声道:“但是没有我的话,他的退魔剑估计也没什么用了……”
说着她顾不上对方的反应,一边顶着家养崽双双“你冷酷无情你无理取闹”的控诉神色,一边伸手过去,把两只的头毛扑棱扑棱揉得一团乱,努力忍住心虚感:
“好啦,你们乖嘛,这不是没有其他办法了嘛……这样吧,我至少会争取在晕过去之前出来的……”
——
由于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安抚自家两只崽上,傅小昨甚至压根没有印象,自己是怎么进入蔷薇城堡的。
被卖药郎抱着与队伍渐行渐远,顶着身后那四道天塌下来一般、心灰意冷、生无可恋的目光,好像只是周边突然一黑,眼前的所见之景便毫无预兆地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傅小昨气息随之微微一促,下意识地便捉住了手下卖药郎的衣襟。她看一眼继续在身前带路的女孩背影,才小心翼翼地往四周打量。
这座建筑从外面看来光鲜亮丽,内里却散发着满满的古旧气息,目之所及无不空旷灰暗。
穹顶建得很高,她正仰头望着,头顶却突然响起一阵翅膀拍击的密集扑楞声。乍一看竟是一群蝙蝠,血红的双眸冷冷盯着她,再定睛一瞧,却是空空荡荡,分明什么也没有。
“……”
傅小昨整个妖都被这番突然的变动吓得微微傻住了眼,一声尖叫堵在喉间欲发难发。
“那些都是幻象,不必恐惧。”身前的女孩似是察觉到她的情绪波动,脚下不停,却微微转过脸来,露出那张面具的一侧边角。
原本娇软甜蜜的话音,在这方寂静旷阔的空间里,显出几分空灵的诡异感:“——放心。这里面,活着的东西,就只有我们三个。”
“……”
——妈蛋!说得她更害怕了好吗!?
不过,在被吓了一次以后,傅小昨便老实了,埋脸在卖药郎肩上,再也不敢东张西望,只能默默听着前行之中,显得格外清晰的脚步声。
默然许久,直到女孩的声音再度响起,前进的步伐才终于停顿下来——“好了,我就送你们到这里了吧。接下来能不能活着出去,就靠你们自己了。”
反应过来对方话中的意思,傅小昨刷的抬起头,这才发现他们刚刚走过的是一条长长的行廊,目前停着的地方,则是一扇积满了厚厚灰尘的门前。
“喂!等一下——”她眼下顾不上猜测这扇门后的情况,只是睁大眼睛,瞪着面前的纤小身影:“……什么叫就靠我们自己了?你、你不是说会帮我们忙的吗!”
傅小昨深深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
对方闻言却微微沉默下去,半晌,才又抬起手在面具上敲了一下,然后回转过身来——这回,那张犬头面具上的图案表情却是全部消失不见,成了一片彻底的空白。
再度出口时,女孩话中的语气也莫名变得平板无波:“我跟你们一起进来,就已经是帮你们了……祝你们好运吧。”
——
傅小昨愣逼地看着对方的身影,一言不发消失在了眼前这扇门后,头脑空白了好半晌,才从憋气的状态中缓和过来。
……什么啊?前因后果还没交代完就这么溜了?
——这个npc当得也未免太不合格了吧!?
努力用吐槽来压下内心蹭蹭蹭窜起的慌乱感,傅小昨毫无底气地看向卖药郎:“药郎先生……”
在四下昏沉的光线中,眼前青年的眉眼间,那种绯红妆容的艳丽感褪去,反倒显出了一种幽静的秀美。他淡淡朝她看过来,神色依旧冷静如初。
“害怕吗。”
“……怕。”她顿时扁了扁嘴,想也没想就怂唧唧地承认了。
卖药郎神情不变,微微点了下头:“那又,为什么,还要一起,进来。”
“嗨呀!还不是因为刚刚那个家伙说,需要用到退魔剑嘛!”一说起这个,傅小昨就忍不住气愤之情,微恼地瞪了一眼面前紧闭的那扇门,“现在倒好,她居然什么也不说就跑了!感情一直都在涮我们玩吗!?简直有毒!”
卖药郎对她的气愤不置可否,只是又点了下头,沉声道:“还有呢。”
“什么还有?还有什么?”
“除了因为要用到退魔剑,还有呢。”看她依旧没能理解,青年微微撩起眼睫,定定看住她:“现在跟犬神与九命猫分开,你能够分清楚了吗,我跟他们,对于你,有什么不一样。”
“……”傅小昨迟钝地呆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顿时有些难以置信的张口结舌:“你、你……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对方面容上一派沉静无波,貌似丝毫不觉得,眼下的时机谈这个话题,有什么不对。
傅小昨无语凝噎,一边心里还在凉飕飕地发虚,一边脸上又开始热辣辣地发烫,两相纠结之下,她一时没忍住便也朝他凶凶瞪了一眼:“你简直也有毒!”
——
由于坚决不配合对方的攻略节奏,到后来干脆把脸躲到他肩膀上装死、也要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傅小昨就这么等了半天,终于等到卖药郎有了进一步动作。
“吱呀——”
随着一道细微的声响,面前这扇老旧厚重的木门被推了开来,卖药郎也随之迈步朝里走去。
“咳嗯……”傅小昨虚无地清了清嗓子,理直气壮地抬起头,目不斜视地朝前方看去,目光神色中的潜台词一目了然:正常操作。就当无事发生过。
不过这么往前一望,她也正好很快看清了门内空间的情况。
这似乎是一个类似于靶场的房间,对面另一头墙壁的前方,一字排开七、八个茅编箭靶,各自中心的血红圆圈显得格外惹眼,边上则零散放置着弓与箭之类的东西。
傅小昨先前分明看着那名女孩推门而入,现在他们俩也跟着进房来后,却发现,整个空间里再没有第三道身影——她连忙往四周望了一圈,整个房间只有他们进来的这一个出口,连窗户都没有设置。
——之前那个家伙去哪儿了呢?
不得其解之下,她正想转头向卖药郎询问,却突然感到自己的一边袖子,被什么东西轻轻拉扯住了。
她的两只手都搭在卖药郎的肩膀上,所以,绝对不可能是卖药郎在拉她的袖子。
“药郎先生……?”心里瞬间密密麻麻涌上一阵发毛的感觉,傅小昨抖着嗓子叫了一声。
她僵硬地一点一点转回脖子,然后便顺利看见了,正无声无息捏在自己袖口处、那只苍白幼细、指甲尖锐的手。
“……”
正傅小昨的印象中,眼前看到的最后一副清晰画面,便是卖药郎面上那难得生出些许波澜的目光神情。
——再下一秒,她眼前便陷入了彻底的黑暗。
不是说她被吓晕过去而失去了意识,而是一瞬间内,她的眼前耳边仿佛被罩上了一个密闭的黑罩子,明明意识依旧清晰,却什么也看不着、什么也听不见,就连靠着卖药郎身体的触感也变得越发的不清晰。
在这种不太真实的模糊感中浮沉了半晌,傅小昨内心的恐惧感都离己远去,她的理智告诉自己还在害怕,心里却没有了慌张的感觉——就好像,她本身的意识情绪,都被其他人的意志压制住了一样。
产生这样一个想法以后,傅小昨便觉得浑身一轻,原本远去的一切知觉,突然又全都恢复过来。
眼前重新看见了光亮,身边有了喧嚣的人声,手指间握着的弓箭触感也清晰可觉。
——等等。
……什么鬼?
眼前依旧是那个练箭的靶场,但看起来比先前所见的样子要明亮崭新不少,耳边是叽叽喳喳不止一个人的说话声。而她自己则站在一面箭靶前方,正挽弓搭箭,静静瞄准向远处的靶心。
“……”
傅小昨看着远处的箭靶,整个妖都陷入了彻底的震惊。她的身体径自做出动作,完全不听她的意识使唤。
——不对,看那搭着弓箭上的手,这根本不是她的身体。
——怎么回事?卖药郎呢?
——她不会是被吓得灵魂出窍,附了谁的身吧!?还是特么的又穿越了?
她刚冒完这么个想法,这具身体的主人似乎已经做好了准备,搭箭的手指一松,整支箭便要朝着前方破空而去。
思绪混乱间,傅小昨无意中随便一瞄,却在那支箭彻底离弦的前一秒,突然看到了某样似曾相识的东西。
那样东西随着箭端离弦而去转瞬即逝,傅小昨都没来得及抓紧它细想,便听见“哧”的一声响起,抬眸望去——箭尾的翎羽微微发着颤,正中靶心!
思绪完全乱成一锅浆糊,傅小昨正迷茫着,身旁却乍然响起接连的几声喝彩。
跟着这具身体的主人转头看去,便见一名看起来十岁出头的少女,笑眯眯地上前来,一手搭住“自己”的肩膀,啧声称赞:“不愧是小蝶呀!还是一如既往的厉害呢!”
“……”
这具身体的主人似乎回答了什么,但傅小昨已顾不上去听清。因为在听见对方吐出那个称谓的瞬间,她整个妖仿佛醍醐灌顶。
——蝴蝶!
刚才的那支箭,箭身尾部有一只栩栩如生的蝶形刻印——跟之前黑羽秀树给她看的那两支箭,完全一模一样。
第60章 第60只妖·三番
直到“自己”救下一头幼小的受伤白狼之后; 傅小昨总算确定下来,这具名为“阿蝶”的身体,的确便是黑羽秀树口中十五年前的那位救命恩人。
不过不知道是出于怎样的机缘; 从目前的情况发展来看; 她似乎要以第一人称的视角,经历这位“阿蝶”的生平。
以之前那位戴着面具的神秘女孩告诉黑羽秀树的说法; 阿蝶的确被困于蔷薇城堡中。但对方也说了; 这里没有其他的活物——言则阿蝶已经死了。
用“阿蝶被困”的消息; 将黑羽秀树引向蔷薇城堡; 实际上阿蝶早已身亡; 临到头,她还没让黑羽秀树进来……那她这一系列自相矛盾的行为,意义又在哪里呢?
而且若无出意外,这个结界是用来囚禁吸血姬的,阿蝶又怎么会死在这里?
——难道阿蝶曾经也是进蔷薇岛的外来者,并且以一人之力接连闯过了先前的六个结界,可惜最后没能成功从蔷薇城堡中活着出去?
可是这一切与卖药郎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那个女孩需要借用退魔之剑的力量?之前那句模棱两可的“没有物怪……不过很快就有了”,又是什么意思?
最关键的是; 那个戴面具的神秘女孩到底是什么身份?会不会是吸血姬的仇人?所以当初才会帮助阴阳。师囚禁她……
——以上便是傅小昨同志经历阿蝶生平的过程中; 主要的心理历程。
当然不是她胆子大到闲得慌; 以至于在眼下的情况里; 还尽有闲心想这些有的没的,实在是阿蝶小姐的生活——不吹不黑,只能用一句单调乏味来形容。
傅小昨被呈现的是一些片段式切换的画面; 大致从中知道了阿蝶是一户猎户家的独生女,家庭平凡而和睦。
阿蝶自小跟着父亲学习各种打猎技巧,其中又对弓箭情有独钟,稍大一些,接触到了弓道精神的熏陶后,更是倍加沉迷其中,无可自拔。
在她的日常生活里,绝大部分的空闲时间,都在练习弓箭,包括救下黑羽秀树,也只是其中一个微小短暂到可以忽略的片段。
随着时间流逝,阿蝶逐渐长大成人,傅小昨也越发开始觉得,她对弓道的追求与痴迷,几乎已经到了一种堪称疯魔的程度——
稍早一些的画面里,偶尔还会有她与家人朋友相处交往的片段,譬如父亲做了什么好吃的菜、小伙伴送了她什么礼物,等等;但到后期,阿蝶每天的生活都成了无甚区别的重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她的整个世界里,仿佛只剩下了她自己,以及手中的弓箭。
傅小昨不止一次地感到怀疑,如此的机械如流水,再为深刻的兴趣爱好,难道就不会变质吗?
……当然也可能是她粗人一个,精神世界达不到这么高大上的境界,以致体会不了如此宁静致远的旷达雅趣。
所以,在无限重复的飞逝片段中,她一边感受着阿蝶逐渐老去,一边把自己的大部分思绪,都放在了之前没想通的那一系列疑问之中。
——傅小昨觉得自己已经尽量脑洞大开了,但她终归不得不承认,似乎无论怎么编,一切的事况走向,总显得有些不合理。可是那种不合理感觉的突破口,她一时间又找不出来。
于是她只能这么一腔迷茫地继续看下去,一直看到——阿蝶死去。
她垂垂老矣,不复青春的年迈掌心里仍然握着那把陪伴了她一辈子、修补了无数次的弓。在一个看起来与往常没什么区别的夜晚,她终于永远地阖上了双眼,身边别无他人,因为她不曾结婚生子。
至此,傅小昨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居然就这么死了?
——可她怎么会是这么个死法?她不是死在蔷薇城堡的吗?怎么会是在自己家中自然老死呢?
——不对……老死……阿蝶救下黑羽秀树的时候,不过十岁出头的年纪,哪怕到现在,也才过去了十五年。三十岁不到的年纪,她怎么可能会“老死”?
傅小昨整个妖陷入了彻底的懵逼。
她看到的这“一辈子”的缩影,确实是阿蝶真实的生平吗?
傅小昨先前是借由阿蝶的视角“看”到一切,而现在随着对方“死去”,她的视野也便陷入了一片黑暗。
然而紧接着,在这种匪夷所思的不得其解之下,她突然又重新“睁开了眼”。
“……”
有那么几秒钟的时间里,傅小昨有过这样的猜测——她会不会是在经历像骨女结界中的那种“轮回”?不同之处在于,这次轮回中的内容应该是虚假的。
也许,阿蝶在作为外来者死在蔷薇城堡后,她的亡魂怀有不甘,却又难入轮回,于是便在此处,为自己构筑了另外一种虚假的人生:如果她不曾进入蔷薇岛,便可以与自己心爱的弓箭为伴,度过平凡安稳的一辈子。
——可是,就在这具身体第二次睁眼以后,没过多久,傅小昨就很快意识到,自己的这种猜测是错误的。
虽然她仍是以阿蝶的视角在经历对方的生平,可是这一次,阿蝶的命运轨迹与先前所见却截然不同。
在“上一辈子”里,阿蝶的一切都围绕着弓道为中心,其他的所有人与事,之于她而言,皆为可有可无、转瞬即逝的过客。可这次,她的生活重心转移成了她的家庭与亲情。
在傅小昨所见画面中,绝大部分的片段,都由阿蝶与父母的相处充斥着,各种家常琐碎,平凡而不失温馨。与弓箭相关的画面,则只占据着其中相当小的一部分,至于救下黑羽秀树这件事,甚至完全没有在阿蝶的视角中出现过。
可是,随着时间流逝,傅小昨再次开始觉得,眼前境况的发展,越发变得怪异起来。
就像先前对弓道的追求之疯狂,这次,阿蝶似乎同样逐渐开始走入某种极端。
转折的起因是,某天阿蝶学做了一道菜,想给父母品尝——由于前因不太连贯,傅小昨只能勉强认出,那似乎是阿蝶父亲平日里经常做的一道拿手菜,由此大致猜测,阿蝶应该就是向自己父亲学的手艺。
可是在她将菜端上桌以后,父母二人的表现却显得很奇怪。
起初,父亲似乎是没有想到,阿蝶向自己学做这道菜,居然就是为了亲手做给他们吃。可在反应过来以后,他面上的神情却全然不是惊喜感动,而有些莫名的烦恼与挣扎。最后,他还是在阿蝶的催促下勉强尝了几口,夸赞时也显得颇为漫不经心、神情犹疑而躲闪。
与之相比,母亲的表现甚至要更为怪异,那副温婉柔和的眉眼间,清晰可见地瞬间浮起几分厌恶的意味。而且,哪怕在阿蝶的撒娇缠人之下,她也始终没有动口品尝,最后甚至以身体不适为由,托辞离席而去了。
“……”傅小昨看得有些无语。这对父母也太奇葩了吧?面对女儿懂事献孝心,不欣慰领情也就罢了,这么泼冷水是怎么回事?而且她看着阿蝶做的那道菜,品相上还是挺不错的,何至于要摆出这么一副难以下口的样子?
她正默默吐槽着,那厢面对默默伤心的女儿,阿蝶的父亲微微叹了一声气,上前来将她抱在膝上,小声安慰。
她听见阿蝶抽泣的哭腔:“……妈妈是不喜欢阿蝶吗?”
父亲面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怎么会呢?阿蝶是我们最心爱的宝贝……妈妈她、她只是不喜欢吃紫苏而已……要不,以后我教你做其他菜给她吃,她肯定会很高兴呢。”
“……”
傅小昨已经顾不上去听接下来两人的对话了,方才那个字眼仿佛一道惊雷劈过她的脑海——紫苏。
阿蝶做的菜原来是紫苏?阿蝶的母亲讨厌紫苏……
紧接着,她断断续续地想起了一些什么。要是这具身体能够受她的意识支配,此刻阿蝶必定已在自己父亲的膝上目瞪口呆,张口结舌。
——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从这天以后,阿蝶的生活仿佛走入了某个奇怪的死胡同。她每天都要以紫苏为材料,做菜给父母吃,似乎是抱着某种诡异的执念,不逼母亲亲自品尝便绝不罢休,于是每天的饭桌都以不欢而散为收场。
更奇怪的是,第一天还会劝阿蝶尝试做其他菜的父亲,似乎已经将自己的话忘得精光,只会不停重复着前一天挣扎的烦恼。
……不合理。
就像对阿蝶“上一辈子”的“观后感”一样,傅小昨再一次产生了那种不真实、不合理的感觉。可是她没有办法做出改变,只能看着情况一天天地重复恶化下去。
直到某一日,面对如以往一样请求自己品尝菜肴的女儿,母亲终于拂袖而起,脸色难看地跑出了家门,一旁的父亲则在对阿蝶短暂嘱托几声后连忙急步追了出去。
“……”
面对一室的安静,傅小昨仿佛觉得,自己内心某种不祥的预感得到了证实。她就这么默默看着,心里几乎与此时的阿蝶一样无措。
过了不知多久——在这段时间里,傅小昨看到的画面始终只有眼前这空无他人的房间,阿蝶木木地盯着门外,整个过程中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在这样漫长沉默的等待中,终于,有一道熟悉的身影,重新出现在了家门前。
——是阿蝶的母亲。
“妈妈……?”她听见阿蝶怯怯的喊声。
“阿蝶。”对方那张秀美温婉的面容,此时透着一股反常的苍白。她低着头半晌,然后朝这边招了招手:“……乖,过来。”
——别过去!
傅小昨心中那种不好的预感此时达到了顶峰,她想大喊一声却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音。随着阿蝶听话走过去的脚步,视野中那道身影越来越近,终于近在咫尺。
她看着对方俯下身来,抱住了“自己”。
按理说,她只能借由阿蝶的视角与耳朵,看到、听到周边的事物与声响,而并体会不到对方的其余感觉。可是此时此刻,不知道是心理作用使然,亦或者是她精神过于绷紧而产生了错觉——
她似乎感觉到了,“自己”颈边那道突兀尖锐的、被穿透皮肤血肉的疼痛感,以及随之在鼻间泛起的那股腥涩的味道。
紧接着,随着阿蝶眼睫的闭阖,她眼前也再一次陷入了黑暗。
“……”
傅小昨瞪着眼前不透光的黑色,良久才脱力一般后怕地用力喘了口气——虽然她其实也不确定,自己目前有没有实体做这个动作。
——所以,阿蝶其实是吸血姬在被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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