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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老实人当家-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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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嗳哟哟,官爷,说句不好听的,这庄稼只怕您还没有我们摸得多呢……”一位大娘听了良久,此时却开口着,不管怎么样,想弄回家去才是正理,什么基肥?能不能用到别的庄稼上面去?真要是冷的时候才能种?
  官吏摇头晃脑道,“你们摸得多,可绝没有我们研究的深!”他高高举起手里的书册,“每天天气,大概温度,是否下雨,下雨有多少降水量,什么时候出得芽,什么时候上铺肥,什么时候浇水……我们可都是弄得一清二楚的,你们知道家里的稻子一天长多高吗?我们却知道这苗一天长几许!”
  这话一说,更让农者们心痒难耐,早有一些货郎商队的游唱,他们也听说了,他们的布政司大人为了改变山西产出不多的根本情况,付出重金,远从海外及深山野林,经过数年来与农博士甚至请出太医等研究,终于找出了几种适合山西多地的珍贵植物!
  什么地里蛋,是金蛋,一锄下去全家饭,春天种,夏天收,还可补种秋苞谷;山坡上盐碱地,哪里都有它身影,不挑天不挑水,懒汉也有过冬食……
  这些话他们一听就明白,再找到试验田里一看还真是,这试验田真不怎么样,田里随手挑个泥块干扑扑一搓就下灰,而且这些官员也好说话,随便你问,田里的作物只要你不拔不摘,随便你摸你看。
  大家谁不是打小种着地过来的,人家说的明白,东西也摆在眼前,他们怎么会不心动呢。
  而且头一年种,还送基肥,怎么算都不吃亏!
  “我家里三个儿子,保证能种得好,官爷您先把我的名字登上去吧!”
  “嘿,你这个老头子,你家里有坡地嘛,有旱田吗?官爷,还是登我家男人的名字,他正在家里开荒呢!”
  不料这官吏一听却板起了脸,“开荒?你开得哪里的荒,是不是砍树了?”
  那妇人被吓得直抖,“官爷,官爷,不是说鼓励我们开荒嘛,到时候耕种三年,就可以把荒地记下开荒者的名下!”
  “话是如此,可你们到底砍树了没有!”官吏苦口婆心对他们讲着,“我们布政司大人说了,十年树木,百年树人,你们动不动就把不止十年的树给砍了,开图着一时高兴,到时候豪雨一下,又要麻烦了。”
  “那,那可怎么办啊……官爷,官爷,那荒山野地哪里没有几颗树呢!”妇人央求着,她是讨便宜的,可不是来给家里惹祸的啊。
  官吏看她一眼,“所以说你们开荒也要先来问过我们,不然到时候人家随便一个人先拉着我们官府的人说你们开的荒是他开的,那山上又没刻着名字,你们不就白为他人做嫁衣裳了吗?”
  老农听着点头,对啊,是这个理。
  “知道你们都想自己有田,可也不能随便东挖一块西烧一亩吧,你们真打好主意愿意开荒,就来衙门找到丈量官,他们会领着你们去,当时就把你们的名字录在上面,一年验看,不需一文一厘,当然,三年后还是要按田交税的。”
  “是是是,这是应当的。”
  妇人脸色灰败,“那,那如今可如何是好啊!”她绷不住就要大哭。
  “你现在就赶紧去找丈量官,让他看看如何补救。”
  “是,我马上就去,”妇人连滚带爬得跑了去。
  那老农有点担心得问着,“会不会处罚的很重啊?”当官的不收钱,这怎么可能呢?
  “会罚种树吧,最少也是十倍之砍伐之树。”官吏心中还是有些羡慕的,他们丈量官此时辛苦,可三年之后,这些荒地所收的赋税,有半成是他们的!要是山西本人就更占便宜了,只要职位不变就可以一直收。
  但谁不想着往上爬呢,要知道县令如今除了朝廷的俸禄之外,听布政司大人话的,就每旬另有各项用度滋补,比什么油水都来的体面安逸,年终的时候,根据当年本县缴上来的粮与税,与往年周边的横竖上对比之后,要是考评好,也能分个半成呢!
  而一层层上去的官老爷们,都可分得半成,八厘等,别看好像听起来少,可想想今年山西只要风调雨顺的话,那可真是不少呢!他不过是个候选官儿,真希望又有哪个不长眼的脑子抽了犯浑,像何晓青那个死孩子何汉生一样,让他们如今的县令捡了个大便宜。
  “胡大人,刘大人,你们可不能看着那个贾政在山西兴风做浪啊!这山西官场,都快变成他的一言堂了!他连个巡抚都不是,可却敢明着将国家利益分给那些当官的!他这是以权谋私啊!”许铭恩压着嗓子,几乎是咆哮着说道。
  胡定兴看了一眼刘彬,对上眼的同时,都决定以后再不与这许铭恩来往,蠢材蠢材!
  “噢,那你可以上折子参他嘛。”
  许铭恩在那里仍然狂言不休,刘彬看着自己脚上穿的五蝠青头靴,淡淡矜持着道。
  “我……”许铭恩顿时有如被迎头重击了一番,他因违反了贾政不得拢民,私加收税,已经被当场革职,没有官服官印,他怎么上折子?他的岳父唐昌平在京中当官,可他却不敢说,要是让他知道了……
  许铭恩全身一寒。
  胡定兴不是看着唐昌平的面子上,也早把这小子给撵了出去,自然要有香火情,可要比背景靠山,谁能跟布政司大人挺腰子,人家祖上开国元勋,累积百年,如今又受到皇上的重用,要比姻亲,人家太太的哥哥可是王子腾!京城节度使!还兼管着九门呢!
  而且贾大人真是十分识趣,也懂理体恤下臣,虽然皇令下来了,让他三年之内完成任务,可却没逼着大家去虐待士族、暴征百姓,虽然问的多查的细有些个暗门子见不得光的收入确实没了,可人家会贴补啊!看看刘大人脚上的鞋子,没有好绣娘上月的功夫能行?如今他的松花编丝金腰带跟上边束着的槟榔袋,里面的槟榔可都是极好的上品,这些个零零种种,就是真花钱,那也绝不是个少数!
  另有业绩上佳的积累下来的分成,贾大人谋划宏大,人人得益,谁想去捅贾大人的老虎屁股,不就是跟山西所有的官员们过不去吗?
  再说皇上交待下来的事,谁敢不干,他们山西上下,若真能三年之内填补上以往官员们欠下的亏空,那可是千载难逢啊,在山西的吏治记录上,也会留下他们的美名。
  再说等到亏空填补上去之后,那分成不也可以略略增加一些了嘛,不知道今年,能分到多少银子呢?
  胡定兴端起茶碗并不饮,表示送客之意,可惜许铭恩根本不在意,也或者是他也顾不得颜面了,谁能想到贾政沉默大半年,一言即出,就真敢说免就免官,他可是朝廷堂堂四品官员!
  还有这些个山西官员,就真的以贾政马首是瞻!本来商量好的排挤之策都成了耳旁风,原本他想的办法立马一文不值,从府台而下,都言听计从了。那些个有名的晋商,各个都跟在贾政后头,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人家说一句要修山西学院,就移山填海一般,不出半年的功夫,在白山拔地而起,引得世人注目。说什么要修路,要筑水库,积水立坝防止旱涝,以前他求他们干都不干的安邦之事,这些人跟见阎王似的,个个上赶着去承办。
  简直,简直是不可理喻!
  他许铭恩八岁入学,十二岁就考中秀才,二十二岁荣得龙榜,可到了四十五岁,经过夫人娘家,岳山大人力助,几乎倾家荡产,才来到山西当一任知府,没等他站稳脚跟,山西巨空被查,山西巡抚等一干官员全部落马,他送的那些打点银子都打了水漂!
  可贾政,他,他不就是有着祖宗的恩德,夫族富贵!他是不缺钱,他的夫人是王夫人,开个博味楼,一道菜可以要二十两!他要领个人去博味楼吃饭,还得提前预定!还不一定能定得上!凭什么!上天不公!
  刘彬看着许铭恩眼中疯狂,轻轻摇头,下巴微抬,就被屋中随仆拉了出去,“许大人,我们家大人还有公务要处理,您下回再来吧。”
  “给他二十两银子,别让人家空手而回嘛。”胡定兴喝着茶随口道。
  “是。”
  说有公务,还不是做假,入夏之后,就是布政司大人过来的第一场夏收,马虎不得,两人好像全然没见过许铭恩一般,细致商量起来。
  听着时不时传来的悠美琴音,王桂枝见过了通达物流(原贾家家学的办事处)驻山西大管事,王贾商队的主事,另有博味楼最高主厨冯刀,先后确定了业务发展及多种货源情况及下旬菜单定价等。
  她站起来远眺绿树,身侧坐着的彩云笔仍未停,又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才记录完毕,也跟着站起来摇摇脖子,“太太,我看您得再找两个书记官。”
  “不是今天她们母亲过生日嘛,不然也不用你一个人辛苦。”王桂枝手指随着乐声节奏轻轻敲着,真是动听。
  彩霞仍梳着双丫髻,拿了杯白菊枸杞茶给王桂枝,“大小姐的琴音越发飘逸超凡了,一听就让人着迷。”
  “她自己喜欢嘛,现在连花都不怎么绣了,要不是你们偶尔请她出一些花样子,我看她那些才弄回来没多久的颜料都要放干!”王桂枝假意批评着,“上回手都被弦割破了,还不肯罢手。”
  “太太就别明贬暗褒了。”彩莹嘻嘻笑着,“这里的事儿都完了,我们到四艺楼去细听仙音吧。”
  王桂枝点头,“那走吧。”正事处理完了,就应该下班,陪陪孩子们~
  去四艺楼正好经过幼学,除了宝玉美玉圆圆之外,还有十几个山西本地百年望族的五岁以下幼童,都在一处嘻笑玩闹着。这还是贾政极力推脱,说屋子就这么大,呆不了更多人。
  王桂枝看着宝玉抱着圆圆,跟美玉坐在翘翘板上玩的正开心呢,其它的孩子们有在沙坑的,有坐在小秋千上的,还有小媳妇儿带着玩老鹰抓小鸡的,这不就是个幼儿园……
  看到太太过来,幼学管事刘莹小跑过来跟她请安,王桂枝便随口问着,“今年的点心是什么?没什么事吧。”
  “回太太的话,今天博味楼送过来的是龙眼肉包,大家都吃的很香。没什么大事,就是墨家的小公子送过来的时候,非要拉着自己的一个小弟弟一起进来,哭闹不休的,当时引得好几个小小姐都要跟着哭了,小的没办法,就……”刘莹知道这里本来是太太给自己孩子准备下教养地方,可没想到某次醉酒,珠大爷不小心松了口答应下两家也送过来,原是两个,后来就变成了四个,跟着老爷那里抗不过,又多了十个,个个都家世不凡,她们过来侍候,看似轻闲,却要时刻提着小心,而且小孩子时常不讲道理,人家人虽小气势却足,不好管教。
  王桂枝想了下,“你直接跟墨家跟来的人说,再有下次,连墨家小公子一起拒之门外。就说是我说的,最好一个都别来,还总想着往里面塞人,我这里是学校啊!”上回美玉都跟她说了,有个什么姓祁的小孩子,还打了她呢。把她给气得,虽说宝玉拍着他的小胸脯说自己马上就打回来了,可她还是有点不乐意。她的孩子怎么能让别人欺负了呢,就不能好好玩吗?别人家的孩子,她哪里有那么多的闲心去管他们是不是不懂事还是有什么别的缘故!
  自己的孩子不知道自己养啊!干嘛送到她这里来,生怕他们出了什么事,天天尽是瞎操心!
  就跟四艺楼一样,她明明是给元春准备的乐师,怎么就变成了琴棋书画四馆了呢,虽然看到元春有了一起学习的同伴,总算是有了闺蜜是不错,可她还不想当幼儿园的园长呢!
  看着那些小萝卜头们蹦蹦跳跳是挺可爱,王桂枝干脆转身去往四艺楼,路过几间不是在听先生讲解诗经,就是跟着先生配色,还有一帮子嘻嘻哈哈绣着玩的小姑娘们,她怎么觉得自己好像办了个女子学校似的?
  才出幼儿园,又进修女院?
  王桂枝打开折扇想摇散自己心上那点浮躁,教育是民生之基,责任重大,她只为了让孩子方便才弄出来的地方,可眼下此种情况……
  又走了两步,就听到有人在问元春,“听说你的祖母年年都办大寿是真的吗?”
  “真的跟博味楼上的宴席一样吗?”
  “要摆上上百桌,你们贾家就那么多的人吗?”
  元春温柔一笑,“因为我祖母是如今辈份最大的,所以除了国丧之外,贾家上下确实要为她过寿。”毕竟其它人的寿宴都不能再大办了。
  “博味楼的宴席是精选过的,毕竟众口难调,我家老太太喜欢的,你们家的老太太可不定喜欢呢。”这肯定是才吃过博味楼寿宴的。
  “哪里有那么多,是他们夸张了的。”就算有,也不告诉你们,娘总说像这些事不需要张扬。
  听她一一回答,小姑娘们又有了别的问题,吱吱喳喳说着话。
  王桂枝听了一会儿,看她闺女完全处之怡然,游刃有余,也不想打扰她为人处事交际,便又上了一楼,进了她的私人静室。这里屋内全部铺就芙蓉簟,只有几个蒲团,正面墙中挂了一幅观音像,左右两侧玉净瓶,中间一个雕龙香炉,再有一串紫玉佛珠,别无它物。
  “我要在里面诵经歇息,你们就在外头守着吧。”
  “是。”
  把门一拉上,王桂枝干脆脱下鞋子,直接躺倒在上面来来回回打了好几个滚!不是她玩儿,而这是瑜伽姿式的一种,叫全身按摩式~跟着来个拜太阳式跟下犬式,全身的筋都拉开了,再拿起这难得的紫水晶佛珠,来个放松冥想。
  来到山西,没办法天天走万步,有时候坐得久了,一脑袋的事儿,头晕眼花的,跟着幼学四艺楼弄出来后,让孩子们都兴致勃勃各有玩乐,李纨有了身孕,她便设置了自己的私人空间。
  楼下大座钟声一响,楼主鸣鼓,宣告今日所有的课程结束,各位小姐们都由自家人接回家,元春走到过道,看到彩凤跟彩莹正对着绣室今日留下来未完的作品小声评价着,便知道母亲办完了正事,在静室念佛呢,母亲别的地方好像变了,这点爱好倒是一点儿都没变,也不想打扰母亲静修之心,便拿起自己准备绣给母亲的扇坠继续完成它。
  金陵姑苏
  “老爷,咱们去山西,合适吗?”
  甄夫人封氏一边收拾着行李,还是有些不安,“不若我们去投奔我父亲吧,他离得还近些,总会照顾我们的。”
  甄士隐摇头笑道,“夫人不必担心,我们跟着贾家从金陵京城,再到山西的商队一路去,保证安全无事,这几年他们都说天气不成,收成不好。可山西在修大学院,我愿一试,若是不够资才,幼学也可啊。再说有珠大爷照顾,那些田土经营,你我都不擅长,何必去劳烦岳父。”好险他们当初不在家,葫芦庙居然发生炸供失火一事,因主家不在,甄家奴仆们发现的早,只烧毁了靠近的一面墙跟接着的几间下人屋舍,主间倒还好。
  娇杏过来禀告道,“老爷,贾公子来找您。”
  “噢,哪位贾公子啊?”不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吧,不是应该在山西吗?也许是贾家的其它族人。
  “他说他叫贾雨村。”
  封氏一听这个名字就道,“不见!就说我们要搬家了,事多纷忙,家中无处落脚。”
  娇杏听罢就转身去告诉门子。
  甄士隐奇怪,“夫人怎么突有此语?难道你认识这贾雨村不曾。”
  “呸,我才不要认识他,这样的小人,你少跟他打交道!”封氏可记得王夫人说过的话呢,再说了,他来能有什么事,还不是为了请老爷资助或者提携他入京。今年收成不好,这屋子又被烧了些去,老爷觉得这地方不好,想迁去山西,那么远的地方,怎么能不多准备点钱呢!
  作者有话要说:  贾雨村:……
  大家出来换气啦~


第115章 薛蟠
  没料想居然被吃了闭门羹的贾雨村非常失望; 甄士隐这里可以说是他最后的指望,其它有些人不是好容易说动了愿意借银,却是高利; 他虽然对自己有信心,可谁又能保证自己一定高中呢?若不然; 只还有让他改姓的独女绝户之门!
  贾雨村背手长叹,走过两条街市; 正好看到霍启托着位老妇人走在前面; 身后跟着一队舞狮队伍翻腾喧闹着往一处走着,不等他上前去问,就有两个妇人言说些事。
  “听说当初花了五两银子,都不抱希望了,没想到真让贾家寻亲处给找到啦!可真不容易啊,整整失散了三四十年呢。”
  “可难得的喜事啊,怪不得要请狮队去感谢呢。”
  “我京里是没什么亲戚,不然听说那里托物寄信可方便了。”
  “人家如今改名儿了; 不叫寻亲办事处; 叫通达物流。”
  “四通八达?物流是何意啊?”
  “物件流转吧?当初换招牌的时候办了一场大堂会; 人家还在上头念; 就是人太多没听仔细; 不过如今除了金陵、京城、山西也开设了; 据说跟山西的晋商们联络在一起,要在全国各地都设立分点呢。真希望他们早点办到四川去,我那妹子跟她男人就去了四川; 到时候我吃盐就方便了。”
  “啧啧,你还想占这个便宜?哪里就少了那么一点盐钱!”
  “话可不是这样说,你知道什么,贾府的二太太知道吧,她就喜欢四川天然盐泉出来的盐。”
  “人家可是官太太,你怎么跟她比!唉,听说她长的可是貌若天仙,巴蜀山水出美女,说不定真是因为吃那里雪盐的关系……要是真找到你妹妹,到时候分我一点吧……”
  “我听说二太太还喜欢吃土芋。”其中一位声音更小了些,“那个东西饱腹,还纤身呢。”
  “真的吗?也是,二太太身娇肉贵又不动弹,天天大鱼大肉吃着,肯定怕胖。”
  “这个东西咱们这里也有,就是贾家的祭田里就有产出,每回都是大船大船往京城啊山西送呢。”
  “贵不,咱们也买点尝尝?”
  “这个一会儿再说,走,咱们跟着去看看热闹先。”
  贾雨村眼里闪过一些阴霾,当初他去到贾家家学,遇到了一位老者,还以为他会看在自己是同性,许是祖上仍是同宗的份上,捎带照顾,结果却……
  看着人家如今越过越兴盛,越发觉得一股郁气缠绕于胸中,不得散去。
  “六叔公!”
  贾芸恭敬得朝着贾代儒行礼,当初他们这房本就没落了,在廊下住着,前任皇帝还在世的时候,族长集宁荣两府之力回金陵置办祭田,办家学,他们也就跟着一道回来。可惜父亲今年过世,看不到他在学中得到佳评了。
  贾代儒拈须点头,从旁边书童手中托举的红色口袋交给他,“以后也要如此好生读书,知道吗?”
  “芸儿明白!”贾芸双手接过,父亲去世有族里照顾不曾有什么开销,可母亲不愿意再嫁,他们这家里也无男丁可去耕作,还好他用心念书,在半年考评中拿到了上等,凭此红封,可以在族中二太太的杂坊集里签名填花按月领一斤油、二十斤米面、笔墨纸扎一套,月例二两。他来家学念书供应早饭点心,尽可吃饱,家里的开销少,这样母亲再做些针线,娘母俩俭省些,就可不动积蓄,凭着族中分发的东西,每年还能存下些钱。等到他以后考上秀才,家学还会补贴继续让他攻读,他一定用心学习,为母亲挣诰命,为家族添荣光!
  将这半期的前十名红封都发放完毕之后,贾代儒又点出八个出来道,“你们以后就不用来了。”
  那八人在众人面前羞愧难当,却不敢求饶,这半年一次考试,说不用来的,就是连续三次都考评极差,绝不可恕的。
  其实有一位正是薛蟠,他却满不在乎,由着众人打量,姨父这家学管的也太严了,学的又那么深,别说课程上,就是下课之时也无人嬉戏,无聊透顶,他早就不想来了!
  “祖宗自有恩德浸润,你们的前辈父族长辈们为了你们也是领头努力,好容易赚下钱来,每日里供餐供饭,请师派纸,就为得是让你们自己能够修身立世,读书进学,就算无法荣得龙榜当官入仕,总能够充盈头脑。可就是这样还不努力,我们贾家家学不收这样的人!”
  贾代儒狠狠白了其中五个姓贾的,真是给贾门丢脸!
  头回恩科,贾家家学好容易有几个考上了秀才的,可最后也止步于举子,他只盼着能在有生之年,见着贾门有一位进士!
  薛蟠坐在马车里,看着离家门越来越近,这心却打起鼓来,上回他在母亲面前说的是自己成绩不差,先生喜欢着呢,让母亲高兴得给自己亲手做了好几道点心,就连妹妹也为他鼓掌叫好呢。
  可这时候竟被赶出了门,他可怎么支应过去呢。没等薛蟠想出主意来就到了,小厮抱了他下车,他犹犹豫豫得往屋里走,就有丫头看见他就笑道,“小爷您下学啦,太太正做了你爱吃的鹅掌鸭信等着您呢。”
  薛太太王子炅听见传报,放下手里给京里哥哥准备的寿礼单子,笑吟吟道,“那猴儿回来了,学了这大半日,肯定饿了,你们把桌摆起来吧,把宝丫头也叫过来一起用。”
  “是,太太。”
  一见薛蟠钻进来,她便一把抱住他,“我的儿,今日可学了什么?前不久我听说你们考试了?考成怎么样?”
  见母亲温柔,薛蟠便梗着脖子道,“我以后都不去贾家家学了。”
  “你说什么?为什么?”王子炅秀眉微拧,她想着学里虽然是贾家家学,却也有王家史家的孩子,难道是受了谁的欺负不成?贾家的她倒是不担心,毕竟谁不知道贾家家学也算是她姐姐的夫君贾政一力促成的呢,总归会看在她的面子上照拂,要不然蟠儿也不会能进去念书。
  本来贾家家学在金陵也不算最出名,可上回竟有好几个能进京赴考的,还有人考到举子,再加上姐夫又在山西要修大学院,以整座山捐书藏馆附学,便传得贾家的家学特别出彩。
  薛蟠咬了下唇,“我就是不想去了,母亲,我就在家里念书。像以前一样!”他想拉住母亲的衣袖撒撒娇。
  王子炅却是拂袖站起了身,她感觉到了不对劲,以蟠儿的个性,要是他受了委屈,怎么可能不马上吵嚷起来,她板起脸看着薛蟠道,“你给我老实说,为什么不去家学了!”
  “……我,我不喜欢。”
  “你,你说的这是什么屁话,上了一年半的学,你突然就跟我说你不喜欢了?”王子炅站起身朝外面叫了一句,“跟着蟠儿的进来。”
  薛平在门口咚得一声就跪了下来。
  “干什么?还不滚进来。”王子炅斥道,薛平无法只得蹭了进来,见了主母低头就拜,不敢抬头。
  见他这个样子,王子炅便知不妙,她重重冷哼一声,“你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薛平只得回道,“回太太的话,少爷在贾家家学里,三回考评均为末等,让管家学的六祖爷撵,撵出学里,说日后不许再去了。”
  “什么!”王子炅的手不禁捂住胸口瘫坐回椅子上,过了一响,她双手在桌上乱拍着,“我的天呐,我的儿子居然骗我!十月怀胎,百般辛苦折腾了三天两宿,居然生出了这么个骗母欺母的不孝子!”
  薛蟠一听这话重了,跪在母亲面前泣语着,“母亲!母亲您别哭了,对不起,我不应该骗您……”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你三次的考评都在末等!”王子炅怎么也不想相信,自己的儿子真的就那般愚笨吗?连考三次都在所有人之下?
  薛蟠一听这话,双肩垮得更低,“他们贾家的人,六岁就可入家学,八岁的时候四书都念完了,还有考中童生的……先生教的,我都没听懂……”
  王子炅一听更是泣泪,“那你,那你怎么不早说呢!都怪我,怪我对你过于溺爱,竟白耽误了你。”
  她如今也是快四十的人了,薛家又只这一根独苗,老爷辛苦奔波在外,少了父亲的教养,竟把儿子害成这样!人家贾家普通子弟都是六岁入学,而她要不是姐姐送来节礼随口一问,只怕都还由着请来的夫人教些声蒙音律,就这样那时候她总想着蟠儿年龄小,冬日寒夏季炎,三天打鱼五天晒网的。害得蟠儿快十岁了,还比不过同龄年小之辈,居然被贾家贾学给撵了出来!
  “不念书也没什么,我们薛家又不图那点米面银子。每月不过二两银子,掉在地上我都不会捡!”薛蟠没觉得那奖励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一个红封嘛,他身上随便一件什么东西,都比那个值钱。
  王子炅听了这话,却是肝火上升,她含泪咬牙看着儿子,“你说什么?你以为送你去读书,是为了让你去赚钱吗?”这孩子,怎么就只看得到那一点点表面上的东西,随便拿出点东西来,一是帮扶了家中贫寒却勤学的孩子,二是显示出与众不同来,不是人人皆有,而要优异者方有!激励表扬!
  薛蟠想着这一年多来有时候他还是耐着性子听了几节课,可总是差别人一大截,就渐渐更不想学习,但母亲却总是逼他读书,左性渐渐上来,“那更好,他不要我,我还不想去呢,谁希罕似的,反正家里就我一个儿子,我像父亲一样经商就行了。”
  王子炅顿时一耳光打在了薛蟠脸上,激愤之下,出手颇重,不一会儿薛蟠的小脸就红肿了起来,他不敢置信得瞪着母亲,根本不敢相信居然是从来没对他动过一根手指的母亲打他!
  “你打我?”他反问着,看着手仍在颤抖的母亲,嘶吼着,“你居然为了别人打我!那些不相关的有什么,你干什么打我!贾家家学就那么了不起吗?我就不想读书,那又怎么样?薛家是皇商,我用不着像他们一样头悬梁锥刺股的十年寒窗,还不知道最后考不考得上,白白得浪费光阴!”
  作者有话要说:  设置科举:童生…秀才…举子…贡生…进士
  周末你们都去玩了呀?看来想留言换加更是不太可能了……
  (不过说不定呢?星星眼望着,要加更吗?0 0……


第116章 亏空
  “你!”
  王子炅被气得无法; 这时候宝钗赶到; 走了进来,先扶住母亲坐下; “母亲,不论什么事都好; 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哥哥再有什么不好; 您慢慢教导就是了。他一向都听您的话的; 您看看; 您气得脸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哥哥的脸也肿了。”
  她软言劝了一番; 拉着薛蟠给王子炅道了歉; 又按着他坐到母亲跟前; 又慢声柔语道,“为了什么事?竟让母亲跟哥哥这样不快?”刚才她过来只听了一耳朵; 并没有十分清楚。
  “你自己问他。”王子炅别过脸去,儿子只知道他是继承家业; 却没想到要顶门立户,无才无识,如何管理家中的事务,打理生意。想着老爷说她是慈母多败儿,心中更痛。若论虚岁,可不算是黄口小儿了,又想着他口中所说贾家六岁就开始识字,人家贫寒之子依附家学尚能如此; 难道她没有学问,就连儿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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