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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老实人当家-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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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呢?他干什么呢?”王桂枝气性上来,真叫了彩霞去问贾赦,“你当是我,问问大老爷,大太太病的这么厉害,他知道不知道。如果不知道,那如何做得夫妻,一点儿关心都没有,实在让人寒心;若是知道,那更让人觉得齿冷,好大一个贾府大爵爷,给自家的当家奶奶,连个大夫也不请。去,就这样说,一个字也不许改。”
  彩霞虽然有些不敢,到底记下来,头也不敢抬一五一十对着贾赦说了。
  把贾赦气的,直冲到贾母跟前告状。


第55章 贾赦
  见贾母叫琥珀来传人; 李夫人忙就要走,王桂枝死死拉住她; “你就听我的; 保管没事儿。”她让彩霞彩凤按住李夫人; “等王太医好好给她瞧了脉,开方针灸吃药,等我回来自有道理!”
  “是。”
  王桂枝让彩云捧了妆匣; 不戴凤钗,只插了一枝金砗磲簪子,连耳环都换成圆润的珍珠坠儿; 用茶水拿手指轻轻在脸上画了两道泪痕; 才扶着彩云的手往贾母屋子里去,她低着头问彩云,“我看起来可怜不可怜……”
  “…太太…”彩云只觉得有些好笑; 要她看来,倒不是特别难看。
  这招她上辈子常见,电视剧里有,她身边也有一个姐姐,只要她一哭; 她那个当娘的就觉得她肯定是受了老大的委屈了……
  荣庆堂正厅多宝阁右边多加了一道屏风,看来贾赦就在那头; 王桂枝越发拿出帕子掩住半张脸; 朝着贾母恭敬行礼。
  贾母板着脸指着她问道; “你怎么突然就放肆起来; 居然管到大伯头上去了?你大嫂子呢,她怎么没来?”
  王桂枝屈膝就瘫坐在地上,也不做撒泼姿态,“老太太,我只想着大嫂子一身的病却仍强撑着,我这里心里就过意不去。大哥哥是何等样的人物,也不见得就需要一个小女子来挑他的不是。我私心想着,要不是大哥哥就是盼着嫂子去死,再娶个新的小的漂亮的回来,不然怎么能看着她病成那样,还要为着什么一点找东西的小事就来烦她呢?大哥哥身边的服侍人都干什么去了?”她呜呜作泣,“老太太您是没看见,嫂子她脸上的妆粉施得有多厚,其实动都动不得,一动就是如同雪山崩一样,连裤子都……就这样大哥哥一叫,她就要起来,我实在是看不过眼,这才……都是我的不是,万请老太太等给大嫂瞧了大夫吃了药,再来发落我!”
  一听大儿媳妇的病如此严重,小儿媳妇情真意切的,贾母的气早就跟拿针扎了的鱼泡,呼的一下就没了,她关切问道,“怎么就病的这样了?”她让人把王桂枝给扶起来,王桂枝见贾母已经心软,便走到贾母跟前在她耳边将李夫人小产的事情告诉了贾母。
  “已经在我那里躲着偷偷看了大夫,吃了近一个月的药,都要好了的,谁料家里事情又多,她自己娘家时刻又挂心,点灯熬油似的,再这样下去,只怕真要让琏哥儿有个后妈了。”
  “你怎么不早说?”贾母皱起了眉头,原配嫡子可都不是顽的。
  王桂枝本想帮她瞒着,谁知道李夫人要强至此,“老太太您过生日,嫂子想过了这阵子看大夫,还是我任性,借着怀孕把王太医请来的,嫂子她,自己也不知道有这么回事,还以为是过于劳累,身子空虚了。”
  贾母忍不住一拍大腿,都是对自己不上心的缘故,身边照顾的人也都是废物!要是好好的,贾家门里不又多一个孩子!
  “可恶!”
  也不知道这恶,能怪到谁头上,王桂枝深深叹了口气,小声对着贾母道,“我求求老太太,这段日子便让嫂子在我那里安置,求老太太看管着,家里的事儿还是让敬大哥跟大哥哥操点心,虽说男主外女主内,可他们到底是爷们,是家里的大主子,他们说的话,比我跟大嫂说一万句只怕还要好使呢。”
  “这是正理,唉,你跟你嫂子,一个病了,一个有身孕,哪里管得了那么多。”贾母也不是刻薄之人,另取了些别人送她的药材分成两份让王桂枝带着回去,才让别人撤了屏风。
  贾赦吹胡子瞪眼,他还没被哪个人这样说过话呢,见母亲居然没怎么申斥弟妹便让她回去了,心气越发不平,梗着脖子道,“母亲真真偏心!她一个妇道人家,用丫环的口来啐我,您居然也不骂她。”他气得甩袖,“要不是看在她是弟妹的份上,我早就……”
  “你早就干什么?你还想打她不成!我告诉你,少跟乌眼鸡似的,她说的也不无道理,你怎么就不能好好对你自己的媳妇,她病了,你知道不知道!”她又压低了些声音道,“她没了个孩子,你知道吗?”
  “什么!?”贾赦被这句弄得呆在了当场,怎么会……
  贾母叹气,“你不知道,你都不知道!你弟妹怀着身孕,看大嫂子好不容易怀了一个还没了,她怎么不物伤其类。你屋里那些个小妖精,她怎么突然就要发卖了,你也不动脑子想想,唉……是我的错,是我这个当娘的没下得了下狠心去拘束你。”想着那未出世的孩子,她擦着泪道,“你这个作孽的,还不赶紧去外面挂个记名符,好好供上些香烛纸钱,让他尽快投胎。”
  原来他竟没了个孩子,贾赦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默默得退下了。
  才失神似得回到屋里,刚开了脸的芳霏将粉彩白花纱质交领衫往下拉了拉,露出一抹大红挑金下雪白的胸口,双手捧着茶赶着上来侍候,“老爷,您回来啦~”
  “滚!”贾赦一巴掌把她打翻在地,茶碗摔得稀碎。芳霏顾不得其它,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却忙跪下来讨饶,“老爷饶命,都是芳霏的错,老爷千万消消气,老爷千万不要卖了我!”
  她家里六个女儿,爹是个能干的佃户,连讨了两房老婆都没生下一个儿子,对着她们这些女儿不是打就是骂,别说有一顿饱饭,什么活不是她们累死累活的干,大姐是活生生被累死的,二姐也嫁给了周边的农户,每天除了一样做活还要生孩子,可她两年没生下孩子,恶婆婆指责,要把二姐送回来,二姐就跳了河,连尸首都找不着。她是自己跑出来的,对着人牙子跪着说了一肚子的好话,庆幸长的还算可以,才被卖到了贾家,她才有了名字,知道一日两餐,还有点心,还有月例银子。
  芳霏宁愿跟老爷一辈子,也绝不愿意再回去!
  看她哭的梨花带泪,贾赦冷哼一声,叫了人去了天王庙。
  王桂枝回到屋里,好在贾母没怎么难为她,她由彩霞给她揉着腰,“西屋收拾出来没有,你跟着大太太身边的人去把大太太常用的东西抱过来,我亲自盯着她治病。”不养好了别想回去,她都费了这么大的功夫,总不能在这时候半途而废。
  李夫人就是不愿意,她如今病成这样,也只得被压着在王桂枝这里将息。
  荣国府有贾母在,如今跟前办事的却不是严正厉害的大太太,也不是慈厚安详的二太太,而是喜怒不定的贾赦大老爷,不管是贾母派下来的什么事,他是心情好,你拖着点还能熬过去,要是心情不好,那可就好看了。
  贾赦认得你是谁?直接请军棍当场开发,他既不撵人,也不罚银,只打得你屁股开花,也不是阴狠,打完还配上棒疮药,疼上个来月也就好了,差事都不带耽误的。但这也不是人人都敢受的,个个都夹紧了尾巴,千万求着别在大老爷脾气不好的时候做错了一点儿事,各各都盼着家里的太太们赶紧好起来,重新管事才好。
  见家里家风都为之一肃,贾赦自恃有功,中秋佳节与贾敬谈笑为乐,又道自己这一月就俭省了两千两(其实是早就付出去了开销),贾敬回来,思忖着宁国府里眼下就他一个,他要修仙问道更不应该奢侈,便一下子将每月用度减少三千两。底下奴才们只得跟着变,一些依附着宁国府,不愿意回金陵老宅的贾家族人,见贾珍不在,贾敬又节俭起来,日子没了油水且贾敬无趣,只好往铁槛寺去,那里更是一间有一间的定数,无奈也只好回老家,也许在年轻些的贾政那里,能讨到几亩族田?
  九月
  圣上明旨,废太子,诏告天下。
  十月
  圣上发旨,请四品以上官员从众皇子中提议太子。
  贾赦看着李夫人坐在炕上,颇有些惊喜,“你都好了吗?”
  “好的差不多了。”李夫人温婉一笑,捧过茶让他喝,“老爷坐。”开头她真是病的人事不醒。好在长这么大,头一回在弟妹那里,一点儿心都不让她操,每日服药用饭,细致入微,又带着琏哥儿在她跟前念书用功,一起玩乐。加上太子真被废,李家被贬成庶人,到底留下了性命,她那没送出去的银子,正好交给他们,让他们安身立命。
  一切都尘埃落定,李夫人的心病一去,加上王桂枝开导,还有孩子在跟前,一应药材都是上好,近三个月的功夫,她的病全好了。
  见夫人确实精神了很多,贾赦心底的邪火也少了许多,他再荒唐,也明白什么叫结发妻子,那些个女人他以后再不会宠的过了,害得他没了个嫡子,“以后你院子里,我绝对不放人进来。”反正还有别的屋子,何必要放在夫人面前扎眼,不如学二弟,另外弄个小院。
  李夫人见他真没生气,倒好像在跟她赔不是,对王夫人越发佩服,果然如她所说,女人就不应该在自己不该刚强的时候刚强,只要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换个法子有什么不可以呢?就算要跟男人一较长短,也不用在身体力气上比较,难道真跟男人家打一场不成。
  “我倒是听说,大老爷你打了不少的屁股啊?”李夫人抿唇笑了,竟不知道还有这样管家的?
  贾赦哪里耐烦去听那些管家媳妇的解释,长的又不好看,什么祖宗定例规矩,他也懒得翻册子,只按着自己的心意来。
  “他们还敢跟你告状?反正你好了,这些我也不管了。”家里要不是没别人,贾母压着,自己宠小妾害得夫人没了孩子,贾赦早想撂挑子了。


第56章 水月
  他是不管三七二十一; 不遂心就上板子,怕都来不及; 告状哪里敢; 只是期盼着她早点接回手罢了; 李夫人笑道,“我看你管着比我可好多了,不如请老爷多辛劳一阵子; 我再歇歇。”
  贾赦虽说被夸的得意,到底不耐烦那些针头线脑的事儿,什么花样子屏风坛子的; 就是哪个房子的人应该领多少月钱; 几等又几等的,要不是有清客胡湛帮他,说不定连月钱银子都发不清楚; 他摆手道,“还是你来吧。”又怕她是真没好,到时候弟妹又让小丫头给他没脸,追问着,“你到底好没有?若真没好; 多休息阵子也行。你有什么要的,跟我说就是了; 弄到弟妹那里怪不好的。”
  李夫人见他竟怕了王夫人; 好笑着; “你不是要在老太太面前告她的不是吗?”
  “咳; 她总归是弟妹,好了,歇息了。”贾赦也不是全没了心肝,人家将老妻照顾得这般好,差不多是救了她一命,再要怪从何说起?
  “好久没见,今日老爷在我这里不若多说会话如何?”李夫人几乎是起生回死,心境已然不同,想着之前自己贪恋着面子上那点儿体面,到底还是亏损了自己的身子,真要是一命呜呼,那再有什么可说的呢?纵再有照顾亲戚们,顾念着孩子,也是一场空谈。
  也是好久没见了,贾赦便支起身子靠着,“你想说什么,把你那烟枪拿来我提提神。”
  “还是免了吧,烟酒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都戒了,眼下我这身子,也消寿不起。”李夫人从荷包里取出一颗薄荷糖来喂给他,“这是弟妹给我的糖,老爷您尝尝。”
  “唔,怎么这个味儿……”含多一会儿,清凉直沁心脾,顿觉心清气爽,贾赦想着这段时间厨房、采买还有库房仍是由弟妹管着,半点错都没有,“她倒挺有巧思的。”
  “她是个最会自得其乐的人了。”李夫人也觉得王夫人好,“老爷,如今咱们荣国府里,有三个账房,总账房,咱家的账房,还有那边的内账房,一笔开销银子,要经三四回手。别的倒还好,就是月例钱子太麻烦了,我看,不如定下日子,每月初八或者初十派钱,哪个房头的自有哪个房的人去领,别弄得管家奶奶还要操心这个事儿。”听弟妹说还有人把这个钱拿出去放利钱,既然如此,她们就不要沾手,免得哪天缺了、少了没、没及时发,还是当家奶奶给贪了似的,白受个污名。
  贾赦满不在意,“可以,就定在初五吧,月头放银子正好让他们开销。”这笔银子他清楚,每月老太太四十两、夫人们二十两,珠儿琏儿八两,元春二两,他那个丫头也是二两,姨娘们都是二两,下人一等的一两,二等一吊钱,三等五百钱,他跟贾政,每人两百两,一月下来,满府上下算起来,单是月钱要支出10320两。
  不算不知道,竟是好大一笔银子。贾赦将手背在颈后头,想着他这边的月钱以后倒还是要分开才好,不然以后等老太太去了,这可怎么算呢?没得被人说嘴,让人觉得他还要占这个便宜。
  老太爷在的时候,为他成家,便在荣禧堂边上划了地方修了四进的院子,开的黑油大门,一些铺子房庄也给他分了,进项开销都由他自己管,每年老太爷还私下贴补他,已经让他自立。老太爷一去,爵位他袭了,眼下老太太在,因制不得分家,其实他当初早分了出来,弟弟住在荣禧堂旁边也没得说。可老太太依重夫人,家里的大小事差不多也是她管着,便他家上下的月例钱又开始从公中出。
  还是得分出来,不然他说的俭省岂不是打嘴,他一年也不缺这点银子,“你把我们这边的人都算清楚,月例银子我们自己出。”
  李夫人有些奇怪,“怎么突然这样说?没得跟家里生份了。”自公中出多好,反正都是贾家的钱。
  “你直管按我的办就是。”
  大家都一年年大了,弟弟的珠儿比自己的琏哥大,如今亲都结了,他就是再甘心也得为儿孙打算……这些日子在老太太跟前,算是全看明白了,老太太心里也有他,但手心手背都是肉,有老太太在一日,荣国府肯定要交由弟弟来打理,没得好处都让他给占了。
  也罢,只等老太太一去,剩下那应该他要的,他再要。
  贾政领着贾珍、贾珠骑着马由金陵地头保主做陪,跑遍了自家祖坟周边,耗时一个多月,才把田地之事买卖交割清白,上等田四顷,二等田六顷,另有八顷便是些低洼洪涝之地。
  剩下的银子,由着贾珍建义房、筑家学,兼要修缮祖宅祖坟;贾政跟贾珠便找人种桑树,挖鱼塘,买鱼苗,每日里均不得闲。
  贾珠倒还罢,贾政对着他一向是不假辞色,每日里又领着同进同出,父亲在上,生不出半点心思。倒是贾珍这个被父亲放纵惯了的富家子,虽说忙着手头上的事不得空,却总想着怎么能躲过叔叔的监管,找个地方好好乐一回才是。
  见贾珍揣着袖子,眼神总勾勾看着外头,服侍他的万儿便道,“大爷,二老爷领着珠大爷去看挖好的渔塘放鱼苗呢。这里有金老头看着,他是家里的老人,不会错的,我跟小子们领着爷去乐一乐?”
  听万儿一说,贾珍岂不心动,“有什么好去处?”他心里清楚,马娇儿根本没死,也就提不上真伤心,他自成年之后,从不像此时这么长日子缺了女人玩乐的。“光是听曲说书没什么意思。”
  “我前几日去跟人打听了,别得去处不好胡闹,城外头有个水月庵,里面有的是小尼姑,可是标致水灵。”万儿眉飞色舞描绘着,主子去消遣,他也能得个趣不是。“也不用什么金银首饰,只管添上些香油钱在庵里,便可以让爷随意选。”
  贾珍一听是个庵堂,赞道,“妙!你去账上取上五百两,就说是香油纸钱,我回了叔叔光明正大得去。”
  第二日,贾珍扮了样子,立在贾政跟前,“本是想着在家里烧纸添油,可扫梁贴瓦也不像样,我今日去就水月庵里帮她添上一柱香,吃一日的斋,明日回来。”
  贾政听着有理,便应允,“你去吧,身边带着人,不可出去胡闹。”又叫来万儿叮嘱着,“你们都不许纵着爷们胡闹,清清净净去烧了香拜了佛就回来,不然先揭了你们的皮!”
  万儿忙跪下应着,“万万不敢胡闹。”
  出来到底胆怯,“爷,要不然咱们还是别去了。”到时候万一事发,挨打受骂肯定少不了,还被清正严厉的荣府老爷记上一笔,只怕全家都要吃挂落。
  贾珍拿了马鞭子轻轻一扬,“怕什么,我们也不去别的地方。”他也知道在这个二叔跟前得小心着些。
  一行人潇洒至到水月庵,倒是不巧,金陵城中也有一位公子,姓齐,今日是他的生日,一干子朋友帮闲,纨绔子弟们都来这里玩乐,所以是大门紧闭不开。原也罢了,贾珍抽了万儿几鞭子撒气,便要败兴离开,却听得里面有些曲歌之声传出,便站住了脚,“戏调初微拒,柔情已暗通。低鬟蝉影动,回步玉尘蒙。转面流花雪,登床抱绮丛……”端是唱得让人心浮神动,贾珍便又敲了几下门,有个俏生生的白面尼姑真把门给开开,“来了来了,怎么又来了这么些人!”她那青袍僧衣都不曾系紧,宽宽绰绰得,显得腰儿细细。
  她一眼看见贾珍锦袍玉带,生得端是斯文品貌,比里面那些不知道强上多少倍,心肝也酥了,忙伸手去拉他,“你可是来晚了!”
  佳人娇媚,贾珍色心顿起,一把按住她的手往自己怀里带,“遇见你,哪里晚了!”说着便拥着她挤身进了水月庵,万儿见状忙跟在后头,剩下随仆们也跟着进去,才重新把院门关好。
  贾珍上下其手,那小尼姑欲拒还迎,两个厮闹着往里面走,可一真进去,厅里置了好几桌酒菜,一伙人划拳做乐。见贾珍抱着小尼姑进来,寿星公齐公子笑着的脸便有些挂不住。方才他看上这个小尼姑静月,谁料她推三阻四的,此时竟小意温存扶了个公子哥进来,他岂不能气,把手里的杯子重重一摔,“老师太,你老好没意思,收了老子的钱,竟还敢还让你的小尼姑去找别人,我少了你的吗?”
  庵主虚静忙出来打圆场,她收了齐公子的钱,只好转向贾珍,见他衣着不凡,话语间赔着小心,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这位公子,您可是走错了地儿?”
  “哼,大家心里都清楚,何必腥腥作态,这个我要了,你要多少钱只管说。”贾珍将小尼姑搂得更紧,看着齐公子道。斗鸡走狗、看戏唱曲,玩个女人,他珍大爷还没怕过谁。
  万儿跟着拍出一百两银票,把那庵主眼睛都看直了,钱帛动人心,这手忍不住就要去接,可齐公子也不是没了气性的,他一碟子菜便扔了过来,却是准头不行,直砸到了静月身上,她唉哟一叫,眼泪滑了下来,娇怯怯只巴着贾珍委屈,“这位好爷,您可得带我出去。”
  贾珍被激得血性,领着万儿打了上去,他的随仆便跟齐公子的朋友缠斗,顿时闹个人仰马翻。那虚静是这个拉不住,那个不敢拦,只急得跳脚。
  静月只站在一旁冷笑,“你直管叫阿弥陀佛吧。”打得好,打得妙,管它怎么收场,最好这破庵弄出大事来,打死一个才好呢。
  屋里饭桌倒地,乒乓作响,见打成这样,万儿心里实在害怕,趁着乱忙叫了小幺去给贾政报信,让他赶紧叫齐了家里的人来接。
  “快去快去,珍大爷少了根头发,我们都得掉层皮!”


第57章 土豆
  贾政正跟贾珠听找来的老农说话; 两人看着挖塘垫基; 栽桑放苗,与书上的情况对照着; 就看到一个小厮连滚带爬得跪倒在两人跟前,嘴里急慌慌道; “请老爷快带了家里人去救珍大爷,不然迟了; 怕人就要被打死了!”
  “可恶!”
  顾不得细问,贾政站起身来,叠声叫来看屋子的庄头; 惟恐来不及; 让眼前这些佃奴们跟着他; 并让贾珠赶紧拿他的名贴去请府衙的人,自己领着人让那小厮带路; 一路打马。总算是在乱纷纷; 恐会闹出人命前把这一伙人都给分开。
  紧跟着官府里来人; 问明情况。一个本就是金陵有名的望族; 轻易碰不得;一个倒也是乡绅之子,跟师爷有着点亲戚关系; 本也只是玩乐,双方都不好处置。好在大家都不是傻的; 打得都不严重,全是些皮外伤,伤筋动骨都不曾。府尹便眨一只眼闭一只眼; 判决各自赔付伤银,只拿水月庵彻底抄查了事。
  闹得这般,贾政深觉丢脸,却是侄儿,跟自己年龄相差无几,不好开发。只得修书一封急送贾敬,又让连生、勇生盯着贾珍在祖宅里抄经背书养伤,不许出屋半步。把万儿来升等跟着贾珍的人都先打了二十板子,先让他们长点记性,还记下二十板子,只等回到家里若是不好再打!
  后又听贾珠回来知道水月庵牵连出不少拐卖妇女的腌臢事,还与一些官绅夫人传出了些风言风语,有好事者将其编成话本,街市都有传唱,越发觉得这些庵堂小庙实在不像样,想着夫人平日宽和,也爱抄经念佛以此修身养性,怕侄儿贾珍这淫…秽庵堂传到京里,带累府里名声更不好听,赶紧修书将此事尽数描绘加急递给王夫人,更加少与道婆小庵打交道才好。
  王桂枝收到信只比贾敬迟了一步,不说贾敬气得连生日都不曾过好,火急火撩得直派了焦大这个严苛老仆回金陵看着贾珍,且让贾政一定得帮他看住这个混小子。她捏着信,不但想到了馒头庵撺掇着王熙凤弄权打官司,害得一对有情人白白没了性命的净虚——虽说也有王熙凤自己争强好胜,仗权依势才棒打鸳鸯,可到底没这个老尼姑挑起此事,说什么倒像府子没这点子手段一般,也没这样的事。可见此尼姑虚伪狡诈!
  当初她把饺子馆开在那里,本也是防着这老尼姑。眼下既出了这样的事,正好让贾家远了这地方才是!
  另还想起一个人来,那便是马道婆。
  这个婆子此时倒还没有出现,倒不知道她是走得什么门路,认识了贾母,做了贾宝玉寄名的干娘(大概是有人算了宝玉的八字,觉得要让孩子好养活,便要弄个出家的方士,结拜托名成干娘,用来挡灾除恶),时常走动,哄瞒老太太的香油钱不说,跟赵姨娘走的也勤,真懂巫术下咒,为了银子便弄出那什么厌胜之术来害宝玉跟凤姐。
  实在可恶,必须得防微杜渐才是。
  此世界或是真有神佛,也有僧道之士,贾代善的替身出家张道士,也是其中之一,算是独特的民族传统文化,王桂枝却恨这些虚假的伪信仰,说穿了还不是欺世盗名,就跟康熙王朝里面,和尚用了十多年的时候来劝说顺治这个皇帝出家,真是想多一个信佛的信徒吗?岂不知道这个信徒的身份更是他看中的,如何能称得上是有教无类?
  可是荒唐!
  如今王桂枝小腹已微隆起,加之天渐寒凉,临要出门,彩云便拿了手炉与皮套子让太太捂在腹前。
  “走吧,我暖和着呢。”
  才出了屋门,王桂枝便看见外头已经挽起头发的原彩霞,现今的余信家的正笑盈盈立在一旁。
  “太太。”她微微蹲福了下。
  九月中,彩霞出嫁,她给了四匹宫缎,两匹洋纱,另有二十两银子,并有两套未曾上身的衣裳给她陪嫁,并让一帮子丫头婆子去吃席,风光体面得送嫁。贾母见她怀有身孕,把自己身边的玻璃改名仍叫彩霞派给她使唤。
  “快走吧,原已是迟了。”胎儿稳固了,孕吐反酸的情况有所好转,王桂枝由着自己懒怠了,眼下身子恢复过来,晨省问安这项基本锻炼跟日常交流活动还是要捡起来。
  走到花厅,竟还碰见大老爷贾赦,她忙低下头见礼,贾赦匆匆一还,各自退开。
  婆子见她过来,忙撩开大红猩猩毡帘子,“太太快进去吧,大老爷刚才送了只巧八哥给老太太,老太太正高兴呢。”
  “多谢。”王桂枝笑着点了下头,进屋就看见元春琏哥儿都围着一尺多高的鸟笼子,拿了瓜子逗那五彩缤翠的鸟儿说话,贾母歪在迎枕上笑眯眯瞧着。
  “给老太太请安。”
  贾母忙道,“快起来,过来坐,寒衣已过,冬天了,来这榻上暖和。”
  太子被废,帝又请群臣提名太子。问及她,她就言虽说太子是下任君主,是属国事,但到底也是圣上家事,为臣子者只需谨遵圣谕,不好混水捞鱼,随便站队。她听着十分有理,贾敬贾赦来问,都让他们只上请安折,言明忠心。果然之后不少联名启奏的大臣或被贬斥,或被外派,就连风头正盛的忠顺亲王都被圣上当面申斥了一番。
  “哪里就这么冷了,我倒觉得还好。”王桂枝有心跟贾母分说,便让古嬷嬷跟李嬷嬷领着元春跟琏哥儿去读书,“虽说只是开蒙描红,也要日日坚持行成习惯才好。”
  贾母接了媚人递来的茶,“有事?”
  王桂枝点头道,“是有件事,原不想回老太太,免得老太太不喜操心,只是这事虽不大,却有些让人觉得烦闷恶心,故要请老太太示下。”
  “你说。”
  若是无事,她只有来陪自己取乐的,贾母渐也看明白此时二儿媳妇的处事风格来,她还是板正规矩,不论是什么事,她心里过一遍都有个谱,话也清楚,事也分明。
  王桂枝先把贾政写给她的信取出念了,复道,“这个水月庵,跟咱府里那个……有些个重名了,虽说大家也叫馒头庵,可到底……”
  “唉,庵堂本是清净之地,竟让他们弄得如此藏污纳垢,污烟瘴气,实在让人羞耻!”
  贾母岂能不明白儿媳妇言下之意,她虽不好说,到底也不能不说,就算这个水月庵不是那个金陵的水月庵,但谁会去细查,说嘴的传开来,又怎么分辨?府里眼下每月每季香油纸钱供着,闲时候她还请了那尼姑过来说话解闷,要是让人知道水月庵竟是让男人玩乐戏耍的暗娼,贾家女人的名声名誉还要不要了!
  她原是想为孩子们祈祷祝福,却惹出这等事来。
  见贾母脸上有些挂不住,王桂枝也不想让老人家因为一个心灵寄托取乐的不高兴,“都是那些人见利忘义的不好,老太太别往心里去。其实老太太虔诚,佛祖菩萨心里清楚。您是有福之人,不说别的,就是咱家老太爷的寄身张道爷,是由圣上亲口叫封的大幻仙人。要论起道经来,东府的敬大哥哥,更是道教理通,以后咱们只家庙、清虚观里去就是。”
  “你说的对。”
  贾母打起精神,眼下最紧要的还是早日撇清关系,她让人叫来李夫人,“除了清虚观,以后那些什么庵、什么庙,香油灯蜡统统免了,不许再让他们进来。若是有僧有道来化斋,给些米面菜果就是。”
  李夫人虽不知道何事,却立马应了,“这倒省了好多事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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