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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海情天梦红楼-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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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捧过斗笠,宝玉略低了低头,命她戴上。另一个丫头把斗篷抖了抖,就要往宝玉身上披。
宝玉:“蠢东西,你不能轻点嘛,就你这笨手笨脚的样儿,也好意思当丫头!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黛玉见宝玉满嘴酒话,就招呼他:“你啰嗦什么?过来让我瞧瞧!”
宝玉乖乖的走到黛玉面前,黛玉帮他整理了一下衣冠,然后说:“行了,披上斗篷吧!”
宝玉:“我以为你要给我披呢。”
黛玉:“大哥,这次你真想多了。”
宝玉接过斗篷披上,薛姨妈道:“李嬷嬷还没回来呢,你们就再等等吧。”
“懒得等她,有丫头们跟着就够了。”
薛姨妈不放心,又派了自己家的两个婆子跟着他们兄妹,一直送到贾母处。
贾母听说宝玉在薛姨妈家喝的酒,果然没有生气。命众人好生看着他回房休息,不许再出来了。忽然想起宝玉的随行团中似乎少了一个人,就问:“李嬷嬷呢?”
众人不敢说她擅离职守、不遵守荣国府的规章制度,就敷衍了几句:刚才跟着进来了,这会子可能有事出去了吧。
宝玉听了,回头说:“老祖宗快别提这个牛哄哄的妈妈了,我看不见她还能多活两天。”一面说,一面踉踉跄跄的来到自己卧室。
晴雯见宝玉回来,高兴的蹦了起来:“你可回来了。今早你让我们给你研墨,可只写了三个字就不见了踪影,哄得我们等了一天!”
宝玉笑道:“我写的那三个字呢?”
“这人真醉了。”晴雯笑着说:“你写完就去东府了,嘱咐我们贴在这门斗(在建筑物的出入口设置的起分隔、挡风、御寒的建筑过渡空间)上,这么快就忘了?我怕别人贴不好,亲自爬上梯子贴的,到现在手还是冰凉的呢。”
宝玉终于想起来了:“你的手冷,我替你握着。”说着拉过晴雯的手,一同看帖在门斗上的字。
一会儿,黛玉过来了,宝玉问:“好妹妹,你说实话,这三个字哪个写的好。”
黛玉抬头看了看,门斗上新贴了三个字:绛云轩。就随口说了句:“三个字写的都好,等有时间也帮我写一张。”说完,就回自己屋了。
宝玉知道黛玉哄他,又问:“袭人姐姐呢?”
晴雯往里间炕上努了努嘴,宝玉见袭人和衣躺在床上,没惊动她,问晴雯:“我今早上去东府吃饭,见有豆腐皮的大包子,知道你爱吃,就让珍大嫂子包了派人送过来,你吃了没?”
“一送来,我就知道是给我的,可偏偏我刚吃过饭,就放在了一边。后来,李奶奶来了,说:‘宝玉肯定不吃了,我拿回家给我孙子吃了吧。’就拿走了。”
茜雪捧上茶来,宝玉喝了半碗,忽然想起早晨让丫头们沏的枫露茶:“今早泡的茶呢?那茶三四次才出色的!”
茜雪回答:“我本来是留着的,但是,李奶奶说要尝尝,就给她喝了。”
又是牛哄哄的李嬷嬷,宝玉再也忍不住了,他把手中的茶杯往地上一摔,“咣当”一声,茶杯摔了个粉碎,溅了茜雪一裙子的茶水。
“他算哪门子的奶奶,你们要这么孝敬她?仗着我小时候吃了她几口奶,就无法无天了!现在我不吃奶了,白养着这个祖宗干什么!撵出去!”宝玉暴跳如雷。
袭人本是装睡想让宝玉来哄她玩耍的,现在吓得连忙爬起来劝宝玉。贾母也听见动静了,打发人来问缘由。
“我刚才倒茶,地上雪滑,不小心打碎了茶杯。”袭人一面解释着让贾母放心。一面又劝宝玉:“你决定要撵出去也好,就连我们一起撵了吧,再找好的来服侍你!”
宝玉听袭人这样说,也不好说什么了,就脱了衣裳,上床睡觉。袭人把通灵宝玉从他脖子上摘下来,用手帕包了,塞到枕头下面。再看宝玉,已醉醺醺的睡着了。
第二天,宝玉刚醒,就有人来回:小蓉大爷带了秦相公来拜。
宝玉忙迎出去,领着秦钟见了贾母。贾母见秦钟人长得好,举止文雅,很喜欢。其实,她老人家最喜欢的还是眼前这个少年让自己的孙子有了读书的**,从要我学变成我要学,这是一个多么大的转变啊!于是,贾母也给了秦钟一个红包——一个装着金魁星的荷包,并嘱咐他:“你家住得远,要是遇见刮风、下雨、下雪什么的,就住我们家吧,跟你宝叔一个屋,别跟那些不长进的东西们学!”
秦钟答应着,谢过贾母,回家去跟老父亲禀告。
秦钟的父亲秦业时任营缮郎,专管皇家宫廷陵寝建造修理工作,相当于现在的建设部部长。可惜,他不懂通过搞基建致富这个道理,也从未想过选址建个新皇宫(从明清开始,我们的皇室家族一直住在紫禁城),所以,年近七十了,混的一贫如洗。他的原配夫人早死了,秦业从福利院抱了一男一女当养子、养女,谁知,养子又死了,只剩下养女可儿。可儿长大后,生的形容袅娜,因与贾家有些来往,就把她许配给了贾蓉。秦业到了五十岁才生了秦钟(秦钟的生母曹公没说是谁,反正当时娶个三妻四妾、逛个妓院什么的也不算作风问题)。
现在,秦钟要去贾家私立学校读书,自己虽不富裕,但也东拼西凑的封好了二十两银子的见面礼给校长贾代善。从此,秦业从一个穷官变成了一个赤贫官。
第九回 恋风流情友入家塾(一)
自从那天送走秦钟,宝玉就朝思暮想,恨不得马上去学校跟秦钟见面。于是,他顾不得选黄道吉日,就定下后日去上学。然后,他派人给秦业父子送了一封信,约好后日一早秦钟到贾家集合,二人一块去学堂。
到了那一天,袭人一大早就把宝玉的书包收拾妥当了,然后呆呆的坐在床沿上发愣。宝玉睁开眼,看到袭人这样,不禁笑了:“好姐姐,是不是我去上学你们觉得寂寞了?”
“哪里的话?”袭人一边服侍宝玉梳洗,一边嘱咐他:到了学校,一定听老师的话,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跟同学们好好相处,不能打架!特别是不能开小差,上课一定认真听讲,下了课再想想我们。虽说读书可以改变命运(当然对于宝玉这样的高富帅不改变也很好),但是也别太累了,贪多嚼不烂,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所以,身子也要保重!
袭人每说一句,宝玉就答应一句。他已经习惯了身边这个既像妈又像媳妇实际是个小妾的人的关心。
“那件皮袄我也包好了,学校里冷,我不在身边,自己好歹记着穿。”袭人继续唠叨着:“脚炉、手炉里的炭我也交给门外那帮小子了,你别忘了喊他们添,那帮懒贼,你不说,他们才懒得动,别冻坏了你!”
“你放心吧,我自己会照顾自己,你也别在屋里闷着,常去跟林妹妹聊聊天,也免得她闷得慌。”宝玉说完,穿戴整齐了,又嘱咐了晴雯、麝月几句,才去见贾母,贾母又嘱咐了几句,无非是一些让他好好读书,将来做个像他父亲一样对社会有用的人。
见完贾母,宝玉又去王夫人那儿,最后才去书房见贾政。
贾政上完早朝回到家,正在书房里跟一帮相公清客(过去在有钱人家帮闲凑趣的文人)们谈古论今,忽然看见宝玉进来请安,说要去学校上学。我们以前说过,贾政同志最喜欢读书人,当年,他就是因为贾雨村是个真正的文人,才力荐他做了金陵应天府。
【读书人】分为两种,一种是以考取功名为目的,学习的主要课程为四书、五经、八股文,代表人物:贾政、贾雨村。另外一种目的不清楚,可能与个人爱好有关,学习的内容很广,涉及医学、药学、社会学、爱情学等等,代表人物:贾宝玉。
贾政眼里的读书人指的是第一种。所以,甭管你是聪明的、伶俐的,还是愚昧的、痴呆的,只要你立志考公务员,只要你每天专心致志的研究四书五经,那么,在贾政眼里,你就是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一个知道上进的人!
就是这样一个视读书为生命的人,却偏偏生了个不爱读书的儿子。而现在,宝玉居然来说要去读书了,贾政哪里相信!他冷笑道:“你如果再提‘上学’两个字,连我也要羞死了。依我说,你也别难为自己,该怎么玩就怎么玩去吧!别站脏了我的地,靠脏了我的门!”
“老世翁这是何必呢?今天宝兄弟下定了决心好好读书,将来一定会有出息的!”众清客们笑着劝贾政:“宝兄弟,天不早了,快去吧,第一天上学可不能迟到呀。”说完,两个年龄稍大点的,拉着宝玉出去了。
“跟宝玉的是谁?”贾政问。
门外答应了一声,进来四个大汉给贾政请安。贾政认识其中的一个人,是宝玉的奶妈李嬷嬷的儿子李贵。就问他:“你们成日家跟他上学,他到底念了些什么书!倒念了些流言混语在肚子里,学了些精致的淘气。等我闲下来,先揭了你的皮,再和那不长进的算账!”
吓的李贵噗通一声双膝跪地,摘了帽子碰头有声,连连答应“是”。
“其实,哥儿已经念到第三本《诗经》了,”李贵说:“什么‘呦呦鹿鸣,荷叶浮萍’(《诗经&8226;小鹿&8226;鹿鸣》呦呦鹿鸣,食野之苹),小的不敢撒谎!”
李贵话音刚落,满座哄然大笑。贾政忍不住,也笑了起来:“哪怕读三十本《诗经》也是掩耳盗铃,一点用没有。你去学校告诉贾校长,什么《诗经》古文,一律停课,先把《四书》讲完再说。”
李贵忙答应:是。见贾政没什么话说了,才退出去。
宝玉等在外面大气不敢出,看到李贵他们出来了,便逃也似的走了。
李贵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埋怨宝玉:“哥儿你可听到了,刚才老爷说你要是再不好好学习,就先剥我们的皮呢!人家奴才跟着主子都是体体面面的,哪像我们整天挨打受骂,你就可怜可怜我们不行吗?”
宝玉笑着说:“好哥哥,委屈你了,等有时间我请你吃饭!”
李贵答道:“小祖宗,我不要你请吃饭,我只要保住自己的皮。你安安静静地听话就成!”
说着又来到贾母处,秦钟已经来了,正跟贾母聊天。俩人辞过贾母出来。宝玉忽然想起还没跟林妹妹道别,又匆匆来到林黛玉房中。黛玉正在窗下梳妆,听说宝玉要去上学,笑着说:“好呀,这下是要‘蟾宫折桂’去了,我就不送你了。”
宝玉说:“好妹妹,等我放了学我们一起吃饭!还有,你用的胭脂膏子也一定等我回来制。”
黛玉抿嘴笑,见宝玉依依不舍、难舍难分的走到门口,又喊住了他:“你怎么不去跟你宝姐姐道别呢?”
宝玉只笑不答,径直跟秦钟去学校了。
贾家子弟学校,离荣国府不远,只有一里之遥。成立于某年某月,创始人是贾家的始祖。学校自创立以来,实行股份制,但凡在族中有官爵的人,一律供给银两(按工资多少出钱),做为学校的日常开支,但只入股不分红。像贾政这样的大官,拿得最多。他们还在家族中招了一个德高望重的人当校长兼老师。
虽说学校里都是贾家本族人和亲戚的孩子,但是,俗话说:“一龙生九种,种种有别”。贾家是个大家族,人多了,未免龙蛇混杂,啥人都有了。
宝玉、秦钟自报道那天起,就成了众人谈论的焦点。都生的花儿一样,特别是秦钟,更是腼腆温柔,未语面先红,怯怯羞羞的像个女孩子。两人同来同往,同坐同起,比以前更加亲密了。宝玉本不是安分守己的人,与秦钟待的时间久了,就犯了癖性:“咱们俩一样大,又是同学,以后你别叫我宝叔叔了,就互称兄弟吧。”秦钟刚开始不肯,但无奈宝玉一直坚持,也就胡乱的叫起来。从此以后,宝玉对秦钟更是低声下气、温柔体贴。
二人的亲密引起了同学们的猜测,他们背地里说三道四,谣言顿时满教室飞。
学校里还有一个不良少年——薛蟠。薛蟠自打完官司后销声匿迹已经很久了,自从跟随母亲、妹妹搬到荣府,听说贾家有个子弟学校,忽然动了龙阳之兴(即喜好男色),于是也假装来上学,不过三日打鱼、两日晒网,一个字没学会。其实,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结交学校里的契弟(这里有男色的意思)。
接下来,还要为大家介绍两个人,这两人性别均为男性,姓名不详、年龄不详,因生得妩媚风流,所以同学们送绰号:一个“香怜”,一个“玉爱”。其实也曾有人想打这两“伪娘”的主意,但因惧怕薛蟠,一直不敢沾惹。
宝玉、秦钟自打见到香怜、玉爱后非常喜欢,知道他们是薛蟠的人,不敢轻举妄动。
香怜、玉爱也钟情于宝玉、秦钟。
于是四人每天坐在教室里不干别的,就知道眉目传情了——八目相对,用眼神传递着心中的爱慕。但又因种种缘由,一直没有机会表白。
不久以后,机会来了,这次的机会引发了一场校园暴力事件。
第九回 恋风流情友入家塾(二)
下面先介绍这次暴力事件的主要人物,以出场先后排序:
贾瑞:班长,校长贾代儒的孙子。喜欢贪图小便宜,经常以公报私,勒索同学请客吃饭。为了图些银钱酒肉,对薛蟠的横行霸道不仅不管,还助纣为虐。
金荣:薛蟠昔日好友,自有了香怜、玉爱后,被老薛无情抛弃了。
贾蔷:宁府中正派玄孙(孙子的孙子),父母早亡,从小跟着贾珍过日子,今年十六岁,长得比贾蓉还风流俊俏。贾蓉、贾蔷弟兄俩从小一起长大,未免感情深厚,但是,却经常被无聊的下人说三道四。贾珍听着心里烦闷,因为自己也要避些闲言碎语(爬灰),就给贾蔷在宁府外买了房子,让他自立门户去了。
茗烟:宝玉的心腹书童,一个调皮捣蛋的孩子。
贾菌:荣国府近派的重孙,其母守寡,是独生子。
贾兰:贾政的孙子、寡妇李纨的儿子,是一个受封建礼教影响极深的人。
人物介绍完了,下面主人公正式登场:
这一天,校长兼老师贾代儒因家中有事,就给同学们布置好作业:对一句七言对联,又嘱咐班长贾瑞放学后收作业就放心的回家了。
班主任走了,薛蟠最近在外面有了新朋友,近来也不怎么来了。然后,秦钟和香怜觉得机会来了,就挤眉弄眼的递暗号,借口小便,跑到后院说悄悄话去了。
秦钟问香怜:“你们家大人对你交朋友有什么要求吗?”
话音刚落,只听背后咳嗽了一声,俩人都吓了一跳。回头看,原来是同学金荣。
香怜有些恼羞成怒,问:“你咳嗽什么?难道不许我俩说话吗?”
金荣笑道:“许你们说话,难道不许我咳嗽吗?你们有话不明说,跑到这里偷偷摸摸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这下被我抓住了吧,快拿点封口费,不然,我去班里说去!”
秦钟、香怜急得脸都红了:“你说你抓到什么了?拿出证据来!”
“贴的好烧饼(男同性恋的意思),你们不去买一个吃?”金荣拍着手笑道。
秦钟、香怜又气又急,又奈何不了他,只得去跟班长汇报,说金荣无缘无故的欺负他们。
贾瑞本来就妒恨香怜、玉爱俩人在薛蟠面前不提携他,今见秦钟、香怜来告状,就想乘此机会报复一下香怜。他不好说秦钟什么,只冲着香怜说他多事,人家不就咳嗽一声吗?你犯得着心惊肉跳的吗!
看到香怜、秦钟讨了个没趣,金荣越发的得意了,摆出长舌妇的架势,满口的胡言乱语。终于玉爱听不下去了,跟金荣隔着座位唧唧咕咕的吵起来了。
金荣一口咬定:“刚才我明明看到他们两个在后院亲嘴摸屁股,一对一**,拿着草根比长短,谁长谁先干!(本想找点文雅的骂人话,但实在骂不出曹公的味道来,只好照搬了)”
金荣越说越兴奋,越说越胡说八道,有些人听得津津乐道,但也有人听得火冒三丈,这个人就是贾蔷。
贾蔷长相俊美,人也聪明,如果他肯走正道,那么他的前途一定光明无限。但他偏偏也是个斗鸡遛狗、寻花问柳的主儿。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跟薛蟠的关系虽不铁,但也不赖。按说他应该站在金荣、贾瑞一边的,因为这两人是薛蟠的相好,虽然现在不那么亲密了,但至少曾经过。
但是,今天不行,因为今天的当事人里有秦钟。
秦钟是贾蓉的小舅子,贾蓉是贾蔷的铁哥们,吃人家的饭长到十六岁,再不走正道的人也应该懂得报恩吧。所以,当金荣满嘴跑火车的时候,贾蔷听不下去了。他有心挺身而出,却又怕伤了自己跟老薛的和气。思前想后,他终于想到一个办法,既可以替秦钟出气,又可以明哲保身。
想到这儿,贾蔷也假装小便,从后门出去,偷偷摸摸找到宝玉的书童茗烟,挑拨了一番后,大摇大摆的回教室等着看热闹去了。
茗烟是个小屁孩儿,点火就着。听说金荣欺负秦钟,甚至连他的爷宝玉也不放眼里,哪肯就此罢休:现在不把这伙人的嚣张气焰消灭在萌芽中,那么还会有下次、下下次……直到n次。本来茗烟就是个没事找事的人,如今经贾蔷一挑拨,他不禁恶向胆边生,径直走到金荣面前,也不叫“金相公”了,只说:“姓金的,你算个什么东西!”
贾蔷一看自己的计谋得逞,随便找了个借口跟贾瑞请假,一溜烟的跑了。
金荣还没反应过来,已被茗烟揪住了衣领:“我们**屁股不**屁股,又不是**你爹,管你jb事!你有种就跟我比试比试。”
金荣虽不是土豪,但好歹也有点贵族的混血吧,被一个奴才骂到此种地步,早气的黄了脸:“真是反了,奴才小子也敢这样对我,我找你主子说理去!”说着,就想抓住宝玉、秦钟动手。手还没伸出去,只听脑后“飕”的一声,一方砚台不知从何处飞来,也不知要落向何处,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曲线后,未打到任何人,“哐当”一声落在贾兰、贾菌的课桌上,把一个瓷砚水壶打了个粉碎,溅了一书的黑水。
贾菌年纪虽小,但志气大,他眼见金荣的朋友暗地里扔出砚台打茗烟却打在他桌上,就像弹簧似的蹦了起来:“你这窝囊废,这不是要动手的节奏吗,好吧,大家一起来!”嘴里骂着,抓起砚台就要打回去。
贾兰是个好孩子,一把按住了他:“好兄弟,这事与我们不相干。”
贾菌哪里肯听,双手抓起书匣子朝那边就抡了过去,无奈力气太小,书匣子在飞到宝玉秦钟课桌上方时,还没来得及表演前空翻,就以狼狈的姿态落了下去。只听哗啷啷一声,桌上的书本纸片以及毛笔砚台都被砸中了,连宝玉摆在桌角的那碗茶也没能幸免。贾菌见没砸中,跳起来揪住那个扔飞砚的就要打。
金荣顺手操起一根毛竹大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照着茗烟就是一板子。茗烟疼的大叫:“你们傻呆着干嘛,还不快点动手。”宝玉的另外三名小厮锄药、扫红、墨雨一听招呼,呼啦啦全弯下腰拣兵器去啦,墨雨拿着门栓、,扫红、锄药高举马鞭,一起冲着金荣乱嚷:“婊子养的,你以为只有你有兵器吗?”
一时间,教室里沸腾了。这可苦了贾瑞,他抱住这个,那个上去;拉着那个,这个又冲上前。无奈,他只好放弃,任凭一帮调皮孩子在他眼皮底下肆行大闹。
教室里的喧闹惊动了李贵他们,四个大汉往教室门口一站,只喊了一嗓子,教室里顿时鸦雀无声了。
“怎么回事?”李贵用低沉的声音问众人。
只安静了一会儿的众人见问,七嘴八舌冲着李贵诉说起来,你说你的、我说我的、他说他的,互不相让,结果李贵楞是没听明白。看样子,让他们一个说完一个接着说是不可能的了,李贵只得呵斥了茗烟四人一顿后,撵了出去。
总算安静下来了。宝玉见秦钟的脸被金荣的板子蹭破了一层皮,就撩起衣襟给他擦拭。一边还命令李贵:“拉马来,我要告诉老师去!明明是他们欺负我们,瑞大爷偏说是我们的不是,还挑拨他们打茗烟和秦钟,你看,秦钟的脸都被他们打破了!这学我不上了。”
李贵劝他:“哥儿别急,消消气。人家老师家里有事,咱们现在去他家,倒显得我们不懂事了。都怪瑞大爷,既然让你临时负责,你该打就打,该罚就罚,怎么会闹到如此地步?”
贾瑞说:“我劝了,可是大家都不听我的,我咋办?”
李贵笑了:“你觉得委屈了?我说句你老人家不愿听的话:你作为班长,一名班级干部,不注意加强自身的道德修养,整天嘻嘻哈哈,不正经,谁愿意听你的?这事就算闹到老师那里,你也脱不了干系!还不趁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地解决了拉倒。”
“谁跟他拉倒?”宝玉不乐意:“我必须告老师去!”
“有金荣在,我是不来这里念书的!”秦钟在一边添油加醋。
宝玉一听,更气了:“凭什么?金荣能来,我们为什么不能来?要走也得金荣走!金荣是哪一房的亲戚?”
“哥儿别问了,免得伤了兄弟们的和气。”李贵答道。
茗烟在窗外听着,见李贵不说,就直着嗓子喊了声:“金荣是东胡同璜大奶奶的侄儿。那个整天围着琏二奶奶献殷勤的就是他姑妈。”
李贵忙喝道:“小狗崽子还不闭嘴,就知道胡说八道!”
宝玉冷笑道:“我还以为是谁的亲戚,原来是她,我这就问问她去!茗烟,进来拿书包。”
茗烟得意洋洋的进来了:“爷用不着自己去见,等我去她家,就说老太太有话要问,当着老太太的面问她岂不更好?”
李贵用手敲了茗烟的脑袋一下:“你要死!仔细我回去告诉老爷太太,说你调唆宝玉跟同学打架,看老爷不捶死你!我好不容易劝了半天,你又来添乱!滚一边去。”茗烟这才不做声了。
贾瑞也怕闹大了,只好委屈着来求秦钟和宝玉。刚开始宝玉不理他,后来,看难为的他差不多了,才说:“不告老师也行,但必须让金荣给秦钟赔礼道歉!”
李贵也劝金荣:“是你惹得祸,你就赔个礼吧。”
好汉不吃眼前亏,金荣见此事闹大了,只得上前给秦钟作了个揖。宝玉不乐意,偏要他磕头,金荣无奈,虽一肚子的气也不敢发作,乖乖的给秦钟磕了头。
第十回 金寡妇受辱 张太医论病(一)
因为不是正宗的贾家子孙,在学校里不敢大声说话,就算不小心得罪了人,也只能默默地忍受给人下跪的耻辱,深藏仇与恨!
没错,这就是金荣同学的真实写照。不过他想不明白:既然秦钟跟自己的身份一样,都是借读生,凭什么他就能享受跟我截然相反的待遇?不就是因为跟宝玉关系好吗?关系好也没什么,但问题是两个人整天鬼鬼祟祟,连傻子也知道他们关系不正常!关系不正常也没什么,但秦钟居然又去勾搭别人,而且偏偏让我撞见了。
可是,我为什么要怕他们?不就因为宝玉有个当官的爹吗?唉,没爹的孩子就是命苦啊!
金荣絮絮叨叨,他母亲胡氏怕他惹事,千叮万嘱:你能有学上不都是因为你姑妈求荣府的琏二奶奶帮的忙吗?咱家穷,请不起家庭教师!你现在得罪了他们,再去哪里找这样好的学校?管吃管喝,还不用交学费,这两年省了好多钱,省出来的,都给你买了新衣服。还有,你如果不去他家的学校,能认识薛大爷吗(薛蟠)?这薛大爷少说也帮了咱们七八十两银子。想再找这么个学校,比登天还难!你现在老老实实上床睡觉去,不许胡闹!
金荣想了想,觉得母亲说的有道理也只好忍气吞声睡觉去了。
第二天,金荣依旧去了学校。
金荣姑妈嫁的是贾家玉字辈的嫡派,名叫贾璜。她家虽不富裕,但也有些小资产。这位贾璜夫人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外还有一个爱好:有事没事喜欢去贾府走两圈,目的是给凤姐和尤氏请安,其实说白了就是去沾些小便宜。
这天,风和日丽,万里无云,贾璜夫人在家闲着没事,忽然想去看看寡嫂和侄儿了。
既然诚心实意的来了,孩子的生活和学习是必问的。偏偏金荣的母亲又提起昨天学校里的暴力事件,从头至尾,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她小姑子。这璜大奶奶一听,怒从心头起:看不起我侄儿就等于看不起我!秦钟是贾门的亲戚,我们荣儿也是!那小崽子做了不要脸的的事儿,还不许人说!我现在就去东府找珍大奶奶,再问问秦钟的姐姐,让她评评理儿。
金荣的母亲知道自己闯祸了:都怪我嘴贱!姑奶奶千万别去,如果闹起来,哪有我们说理的地方。一旦他们把荣儿开除了,我们哪里请得起教书先生?
璜大奶奶哪里听得进去:“这事你不用管,我还真不相信就没地方说理了!”说完,扔下懊恼地扇自己嘴巴的嫂子径直去东府找尤氏了。
见了尤氏,璜大奶奶满脸堆笑,嘘寒问暖,然后又问:“这几天怎么没见蓉大奶奶?”
【秦可卿】是个颇有争议的人物。在作者初稿中,曾有一回《秦可卿淫丧天香楼》,描写贾珍与儿媳妇秦可卿私通,内有“遗簪”、“更衣”等情节,丑事败露后,秦可卿羞愧难当,自缢于天香楼。后来,在某些压力下,曹雪芹删掉了此处章节。我们现在看到的秦可卿是病死的,究竟什么病,书上说的很模糊,红学家们也进行了大量的研究,研究结果各不相同。我还是支持上吊一说,因为秦可卿的判词说的很明白。但今天我们不这样写,我们还是按照现在的版本,以最简单明了的文字呈现给读者。那么,秦可卿究竟得了什么病,按照现在的医学来看,应该是月经不调,属于妇科病。其实还有一点很重要,秦可卿的心病很厉害,众所周知,秦可卿跟公公贾珍关系暧昧,所以,周围肯定好多人说三道四,包括她的婆婆尤氏,也不会给她好脸色。我们从曹雪芹对秦可卿的描写中看出她应该是个美丽高洁的女子,这段不光彩的经历,不管她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秦可卿都承受了很重的心理压力,所以,我认为她得的是心病加妇科疾病。
尤氏说:“她最近身子不舒服,疲乏无力,话也懒得说,而且经期超了两个月,请了大夫看,说不是怀孕。我让她在屋里好好休养,就不用上来给我们请安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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