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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海情天梦红楼-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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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三姐笑道:“主子对你们好了,你们就这样;厉害了,又抱怨。”

    尤二姐说:“原来他是这样的啊,我们还以为他不是这样的呢,可惜生了一副好皮囊。”

    尤三姐:“他的话姐姐也信,我们又不是没见过他,有些‘娘’是真的,那是因为在女孩堆里玩惯了的缘故。若说糊涂,我不赞同,穿孝时咱们在一起,他怕和尚们的气味熏了我们,一直站在那里挡着人呢。还有,姐姐要喝茶,他嘱咐婆子说‘那个茶杯是我喝过了的,脏了,你洗洗再倒’。我觉得吧,宝玉虽不合时宜,但却是极好的。”

    尤二姐笑着说:“我看你们俩情投意合的,不如把你许配给他。”三姐见兴儿在场,不便说话,就低头嗑瓜子。

    兴儿笑道:“宝玉已经内定了媳妇儿,早晚林姑娘是要嫁给他的。现在他们还小,还有就是林姑娘体弱多病。再过个二三年,老太太肯定要提这事儿。”

    正说着,隆儿来叫兴儿了:“老爷有件机密大事,要派二爷去平安州,三五天内动身,来回大约要半个月。今天不过来了,请老奶奶和二姨定好那事,爷明天过来商量。”说完,带着兴儿回去了。

    尤二姐让人早早的关了门,盘问了三姐一晚。

    第二天午后,贾琏来了。

    尤二姐:“既然有事,就不用过来了,千万不要为我耽误了事情。”

    贾琏:“没什么,就是要出趟远门,半月才能回来。”

    尤二姐说:“我昨晚问过三妹了,她答应了一定改。她相中的人我也知道是谁了,我们就依着她吧。”

    贾琏:“是谁?”

    尤二姐:“这人现在不在这里。她说了,这人一年不来她等一年,十年不来,她等十年,如果这人死了,她剃了头当尼姑去。”

    贾琏问:“到底是谁,让她这么动心?”

    尤二姐说:“故事发生在五年前。那一天风和日丽,那一天万里无云,我们姐妹俩跟着妈妈去给姥姥过生日。姥姥家请了一些戏曲爱好者来家里唱戏,其中有个叫柳湘莲的,三妹看上了。后来听说他打了一个人后逃跑了,也不知现在回没回来。”

    贾琏说道:“三妹果然好眼力。那个人我认识,是宝玉的好朋友,长得好,但却是冷面冷心、无情无义的人。去年他打了薛呆子后,畏罪潜逃了,最近听说他回来了,不知真假,我问问宝玉就知道了。”

    两人正说着,尤三姐进来了,说道:“姐夫,你放心!我不是个随便的人(随便起来就不是人),如果姓柳的来了,我就嫁给他,如果不来,从现在起我吃斋念佛,只服侍母亲。”说着,将一根玉簪一掰两段:“我如果说了不算话,就如这根簪子!”说完,回房去了。

    贾琏只得回家打听柳湘莲的下落。问茗烟,茗烟说:“应该没回来吧,回来了我肯定知道的。”问柳湘莲的街坊邻居,都说:“没回来,他又不是空气,来了我们不会看不到。”

    转眼,出差的日子就要到了。贾琏提前两天跟凤姐告了别,住到了尤二姐家,两天后再偷偷从尤二姐家正式出发。这两天,果然见尤三姐像变了个人似的,谨言慎行,从一个‘良家妓女’真正转变成了‘良家妇女’,完成了一次‘质’的飞跃。(勿喷,个人观点。)

    第二天一早,贾琏偷偷从尤二姐家的后门出发,直奔平安州大道,晓行夜宿,刚走了三天,迎面遇见了一行马队,走近一看,原来是柳湘莲和薛蟠。众人下马,握手、拥抱,互诉离别之情,然后找了家旅店住下,详谈别后的感受。

    贾琏问:“你们是如何从冤家变成朋友的?”

    薛蟠笑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那一天风和日丽,那一天万里无云……”

    贾琏:“请直入主题,天气预报就不要插播了。”

    薛蟠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瞪着一对大眼睛接着说:“我跟伙计们进了一批货物,从春天开始就往京城赶,前天走到平安州的时候,忽然遇见一伙强盗,把货抢走了,打伤了我和我的小伙伴们。正好柳二弟从那边过来了,抢回货物,还救了我和伙计们的命。于是,我们结拜了生死弟兄,从此以后,我们就像亲兄弟一样了。”

    贾琏:“请问,现在你们要去哪?是要一起进京吗?”

    薛蟠:“是的,前面的岔路口我们暂时分手,柳二弟往南去看他姑妈,我先进京给他买一套房子,然后再给他找个媳妇,大家好好过日子。”

    贾琏听说,忙说道:“我手上有一个绝色女子,正好可以说给柳二弟。”说着把自己如何偷娶尤二姐的事告诉了薛蟠,并嘱咐他:“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等二姐生了儿子我再跟老爷、太太说。下面我隆重介绍我的小姨子尤三姐,人长得漂亮,又会做家务,蛮配的上二弟的。”

    薛蟠拍着手说:“既然哥哥做媒,这门亲事就这么定了。”

    贾琏:“口说无凭,等柳兄亲眼见了,就会知道我这个小姨子的容貌果真是天下无双。”

    柳湘莲听了高兴的合不拢嘴:“那就这么说定了,等我探望完姑妈,尽快赶回京城去。”

    贾琏:“好是好,但我信不过你。你整天浪迹天涯,如果半路上遇到别的中意女子不回来了怎么办?你先给我一份定礼吧。”

    柳湘莲:“大丈夫岂能言而无信?我一个**丝,哪有什么定礼。”

    薛蟠:“我这里有现成的,你随便挑一份带去,可好?”

    贾琏:“定礼不必贵重,只要随身之物即可。”

    柳湘莲:“这把剑是我防身用的,背囊里还有一把鸳鸯剑,你就拿这个做定礼吧。”说完,把剑递给贾琏。大家又喝了几杯,各走各路了。

    贾琏到了平安州,办完了公事,急急忙忙往家赶。回到京城,先去了尤二姐那里。尤二姐自贾琏出差以来,每天关门闭户,谨慎持家。尤三姐除了侍奉母亲外,也安分守己,只盼着柳湘莲回来了结了自己的终身大事。

    这一天,贾琏回来了,在她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奇迹出现了:贾琏拿出了柳湘莲的定礼,鸳鸯剑。尤三姐一看,两把剑是合体的,一把刻着“鸳”,一把刻着“鸯”,冷飕飕、明亮亮,透着寒光。

    尤三姐太高兴了:人生的大起大落来的太快,真是太刺激了!

    于是,尤三姐把剑挂在绣床上,天天看、夜夜看,心中暗喜,自己的后半生有依靠了。

    贾琏在尤二姐家里住了两天才回家,这时,凤姐的病已经完全好了。

    贾琏抽时间把尤三姐和柳湘莲的事告诉了贾珍,贾珍最近又有了新欢,哪有时间管这事,就给了贾琏三十两银子,让他给三姐预备嫁妆。

    一直到了八月,柳湘莲才回到京城。先去拜见薛姨妈,薛姨妈不计前嫌,只念救命之恩,又问其亲事,说一切都准备妥当,只等着选日子了。

    第二天又来见宝玉,两人见面,非常高兴。

    柳湘莲问宝玉:“你知道你二哥偷娶尤二姐的事吗?”

    宝玉:“我听茗烟说起过。”

    柳湘莲又将路上遇见贾琏,贾琏做媒的事告诉了宝玉。宝玉很高兴。

    柳湘莲:“现在我有些后悔,不该留下定礼。”

    宝玉:“为什么呢?”

    柳湘莲:“我跟他并不熟,为什么他偏偏想到了我,现在我感觉有点女方倒贴的意思。”

    宝玉:“你以前总说想娶个绝色的美女,现在遇到了,怎么又犹豫了?”

    柳湘莲问:“你既然不知道他娶了二房,怎么会知道她是个绝色美女呢?”

    宝玉笑道:“她是珍大嫂子的继母带来的两位小姨,我在宁府跟他们混了一个月,怎么会不知道?”

    柳湘莲顿足道:“这事不好。你们东府里除了两只石狮子是干净的,连狗儿、猫儿也是肮脏不堪的。我可不做王八。”

    宝玉听了,红了脸。

    柳湘莲自知失言,忙作揖道:“我该死,不该胡说!你告诉我一句话,她品行如何?”

    宝玉:“不知道。”

    柳湘莲:“这个可以知道。”

    宝玉:“这个真不知道!”

    柳湘莲:“我一时激动,口无遮掩,你好歹别多心。”

    宝玉:“这么说,连我也是不干净的了。你不用解释,我可以原谅你。”

    柳湘莲告辞,考虑再三,决定找贾琏要回定礼去。

    贾琏正在新房里,看到柳湘莲,十分高兴。

    柳湘莲见过尤老太太,跟贾琏说:“那天在路上匆匆答应了亲事,谁知到了姑妈家才知道姑妈在四月份已经给我定下了媳妇。姑妈的命令不敢违抗!如果定礼是金银绸缎我就不要了,这两把剑是我们家的祖传之物,是爷爷留给我的,所以,请退还给我吧。”

    贾琏听了,心里不自在,便说:“这婚姻大事,哪能说反悔就反悔了呢。”

    柳湘莲说:“小弟愿接受惩罚,然而这件事恕不能从命。”说完,站起身来,说:“请兄去外面说话,这里不方便。”

    尤三姐在房里听得明白,心想:肯定是听说了自己以前的风流史,所以不想娶我了。我好不容易盼到他来,却是这样的结果!想到这里,她把雌剑藏在袖中,从里屋出来了:“你们不用出去说,还你的剑!”一面说,一面泪如雨下,左手将剑带鞘递给柳湘莲,右手拿剑往脖子上一抹,可怜一个漂亮的美人儿,就这样没了。

    众人吓了一跳,连忙派人请急救医生,但是哪里来得及,等医生们坐着马拉的急救车到了现场的时候,尤三姐芳魂已逝。尤老太太一面骂柳湘莲,一面嚎哭。贾琏让人捆了柳湘莲就要送官府。

    尤二姐含泪劝住:“就算送了官府,又有什么用呢!她是自寻短见,并不是人家逼她的。不如放他走吧,免得传出去丢人!”

    贾琏让人放了柳湘莲,他并不着急走,反而扶尸大哭:“原来是这样刚烈的贤妻啊!可敬!可敬!”

    等买了棺木,眼看着入殓,又趴在棺材上痛哭了一场,才告辞而去。

    出了门,柳湘莲迷迷糊糊不知该往哪里去,眼前晃着尤三姐的脸,心后悔的生疼。正走着,忽然看见薛蟠的小厮来找他,带他去看新房。新房里,尤三姐手拿鸳鸯剑,对着柳湘莲哭道:“我痴痴的等了你五年,没想到你还真的冷面冷心、无情无义,我只能用死来表明我的一片痴心了。现在,警幻仙子让我去太虚幻境超度为情而死的亡灵。我不忍分别,所以特来见一面,从今往后,我们再也不会见面了!”说完就走。柳湘莲拉住她,尤三姐说道:“你拉我干吗?我已经觉醒了,现在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说完,一阵香风,无影无踪了。

    柳湘莲睁眼看时,哪里还有薛家的小厮。自己站在一座破庙前,旁边一个跛足的道士正在捉虱子。

    柳湘莲问:“这是哪儿?”

    道士:“我不知道,不过暂时在这里歇歇脚而已。”

    柳湘莲听了,拨出那柄雄剑,将万根烦恼丝一挥而尽,跟着那道士,不知去往何处了。

 第六十七回 凤姐审家童

    薛姨妈正打算为儿子的救命恩人柳湘莲准备婚礼,忽然听到丫头们说,尤三姐自杀了,然后柳湘莲跟着一个跛足道士出家了。

    薛姨妈正独自伤感,看见宝钗从园子里过来,就问宝钗:“你听说没有,你珍大嫂子的三妹妹不知为什么自杀了?那个柳湘莲也出家了,你说这是什么事呀。”

    宝钗并不在意:“俗话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都是他们的命,妈妈不必为他们伤心。还是和哥哥商量商量,请伙计们吃个饭吧。他们辛辛苦苦陪着哥哥来回走了几个月,现在已经回来二十来天了,再不谢谢他们,该让人家说我们无礼了。”

    母女两个正说话,薛蟠脸上挂着泪痕回来了,一进门就说:“妈妈听说了柳二哥和尤三姐的事了吗?”

    薛姨妈:“我正在跟你妹妹说呢,怎么好好的一个人就出家了呢?你们也好了一场,他有没有父母兄弟的,你该到处找找他才好。”

    薛蟠:“我一听到信儿,就派了小厮们出去找了,楞没找着。”

    薛姨妈:“既然已经找过了,也算尽了心了。刚才你妹妹说,你也该请伙计们吃顿饭了。”

    薛蟠:“妹妹说的对。这几天我为了柳二哥的事忙的焦头烂额,连正事都忘了。要不明天就请他们如何?”

    薛姨妈说:“你自己看着办吧。”

    话音未落,外面的小厮抬了两个大箱子进来,说:“张总管派人送了两箱子东西来,说是爷自己买的。因为压在货物下面,所以,昨天发完了货才拿了出来。”

    薛蟠笑道:“我怎么把特意买给妈妈和妹妹的礼物都忘了。”

    宝钗说:“亏你还是‘特意’买来的,才放了二十来天;要不是‘特意’买的,大概要放到年底才想起来吧。”

    薛蟠笑道:“这不赖我,都是那帮强盗吓得我,魂都丢了!”

    薛姨妈问:“都买了些什么?”

    薛蟠让小厮们打开箱子,一箱绸缎、丝巾之类的,给薛姨妈。另一箱笔墨纸砚、香袋、香珠、花粉、胭脂等给宝钗。

    薛姨妈打点了一下,分了分,让同喜给贾母、王夫人等送去。

    薛宝钗让几个婆子把箱子抬到大观园,一样样的过了目,又一份份的分好,也让莺儿送到各处去了。黛玉的比别人的数量要多一倍。

    黛玉看着这些从家乡带来的礼物,触景生情:如果我的父母还活着,我就不会到这里来,我不来,也就不会看到这些东西伤心。想到这里,黛玉不禁潸然泪下。

    紫鹃知道黛玉的心思,不敢说破,只是劝她:“大夫说,姑娘这病是因为悲伤过度,伤了血气。虽然这些天略好些,但也不是十分好。宝姑娘让人送东西来,姑娘应该高兴才是,怎么又伤起心来了?这要是让宝姑娘知道了多不好啊。”

    紫鹃正在这里劝着,门外的小丫头说:“宝二爷来了。”

    宝玉进了屋,见黛玉泪痕满面,便问:“谁又惹妹妹生气了?”

    黛玉:“我哪有生气?”

    紫鹃冲着那堆礼物努了努嘴,宝玉会意,便开玩笑地说:“原来妹妹是嫌宝姑娘送的东西少生气了,没关系,明年我叫人去江南,给妹妹买两船东西来。”

    黛玉知道宝玉这样说,是为了让自己开心,说道:“我有这么没出息吗?也不是二三岁的小孩子了,我哭有我哭的原因,你不懂。”说着,眼泪又流下来了。

    宝玉走到床前,挨着黛玉坐下,手里故意的摆弄那些小礼物,问黛玉:这是什么?那个呢?原来你们江南还有这东西?

    黛玉过意不去,便说:“你别捣乱了,我们去宝姐姐家吧。薛大哥从南方回来,一定给她讲些那边的故事,我去听听,就当是回了一趟家了。”说完,眼圈又红了。

    宝玉巴不得黛玉出去散散心,两个人就去蘅芜苑了。

    话说这个薛宝钗同志还真是会做人,礼物不仅有众姐妹的,还有贾环的。赵姨娘见了这些东西心里很是高兴:怪不得人人都说宝丫头好,现在看来还真是这样。谁能瞧起我们娘儿俩啊,她却想到了。

    赵姨娘一边翻看着东西,一边想,宝玉是王夫人的亲外甥女儿,我何不趁机去拍拍马屁。想到这里,赵姨娘拿了东西,脚下就像乘了风火轮,风风火火的到了王夫人房里,站在旁边,陪着笑说:“这是宝姑娘刚才给环哥儿的。真是大户人家的闺女,想的这么周到。我特意拿来让太太瞧瞧,太太也高兴高兴。”

    王夫人猜到了她的来意,脸上面无表情地说:“你自己收了给环哥儿吧。”

    赵姨娘碰了一鼻子灰,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心里生气又不敢表露出来,回到家就把东西丢到一边,嘴里嘟嘟囔囔的自言自语:“这算什么事呀!”

    袭人见宝玉出去了,忽然想起凤姐身体不舒服,这几天也没过去看看她,又听说贾琏出差了,趁此机会大家正好说说话儿。便跟晴雯说:“你们在家里等宝玉,我出去转转就来。”

    袭人一路欣赏着园子里的风景,出了园门,径直去了凤姐家。

    刚进院子,就听见凤姐说:“天地良心,我熬来熬去,竟熬成贼了。”

    袭人听了这话,知道有事,进退两难,只好把脚步放重,隔着窗子问:“平姐姐在家没?”

    平儿连忙答应着出来了,袭人问:“二奶奶在家么?病好了么?”

    凤姐装着在床上躺着,见袭人进来笑着起身说:“好些了,谢谢你惦记着。这些天怎么没来我们家玩?”

    袭人:“奶奶身体不舒服,我怕常来奶奶嫌闹的慌。”

    凤姐:“我听平儿说你经常问我、惦记着我,你已经尽心了。”

    只见一个小丫头悄悄和平儿说:“旺儿来了,在二门等着呢。”

    袭人知道她们有事,就起身告辞:“奶奶好好休息吧,我有时间再来。”

    凤姐:“常来坐坐,说说话儿。”

    袭人答应着出来,看到门口二三个小丫头屏声静气的在那里站着,不知何事,转身走了,她哪里知道,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临了!

    平儿送走了袭人,回来跟凤姐说:“旺儿在外面等着,让他进来呢,还是继续等?”

    凤姐:“叫他进来。”

    平儿叫小丫头去传旺儿,凤姐问她:“你怎么听说的?”

    平儿:“是丫头们听小厮说的,两个小厮在二门说:‘这个新二奶奶比咱们的旧二奶奶还俊,脾气也好。’谁说的没看见,只听见旺儿骂了他们一声。”

    平儿话音刚落,一个小丫头进来说:“旺儿在门口伺候着。”

    凤姐冷笑了一声,说:“叫他进来!”

    旺儿请完安,垂手站立。凤姐:“你二爷在外面娶了二奶,你知道不知道?”

    旺儿:“奴才不知道。”

    凤姐:“不知道你骂他们干吗?”

    旺儿知道走漏了风声,瞒是瞒不住了,就说:“奴才真不知道,刚才听兴儿和喜儿二人胡说,就骂了他们两句。奶奶还是问兴儿吧,他是二爷的贴身保镖。”

    凤姐一口啐到旺儿脸上,骂道:“你们这群没良心的混帐忘八崽子!都一个鼻孔出气,以为我不知道呢,先去把兴儿那个小王八崽子叫来,你也不许走!”

    兴儿正在值班室跟小厮们玩,听到二奶奶叫,吓了一跳,也没多想,就跟着旺儿进来了。旺儿先进屋禀告:“兴儿来了。”

    只听凤姐一声怒吼:“叫他!”

    兴儿听到这个声音,早吓得没了主意,哆哆嗦嗦的进来了。

    凤姐:“好小子,你跟你爷办的好事,你快实说吧!”

    兴儿早吓瘫了,不觉跪下,磕头不止。

    凤姐:“这事本不是你的错,但是你知道了却不告诉我,就是你的不对了。现在你如果说实话,我就饶了你,如果有一字谎言,你先摸摸你脖子上有几个脑袋瓜子!”

    兴儿磕头没命:“奶奶问的什么事?”

    凤姐一腔怒火终于爆发了:“掌嘴!”旺儿过来刚要打,凤姐骂道:“让他自己打!”

    兴儿果真左右开弓自己打了自己十几个嘴巴子。凤姐喊:“停!你二爷在外面娶新奶奶旧奶奶的,你确定不知道?”

    兴儿听说出这件事来,越发的慌了,头磕的咚咚响:“奴才不敢撒谎!这事刚开始的时候奴才确实不知道,记得那一天,东府大老爷送了殡,二爷同蓉哥儿到了东府,路上二爷夸珍大爷的两位小姨字漂亮,蓉哥儿就说把他的二姨介绍给二爷做姨奶奶。”

    凤姐:“呸!放你娘的屁,她算什么姨奶奶?”

    兴儿又磕头,说:“奴才该死!二爷听蓉哥儿这么说很高兴,后来,蓉哥儿就给二爷找了房子。”

    凤姐问:“房子在哪?”

    兴儿:“就在府后。”

    凤姐:“你接着说。”

    兴儿:“后来二爷让人重新装修了房子,就娶过来了。”

    凤姐:“从哪里娶过来的?”

    兴儿:“她娘家。”

    凤姐:“没人送亲吗?”

    兴儿:“只有蓉哥儿。”

    凤姐:“你大奶奶没来吗?”

    兴儿:“娶完亲过了两天大奶奶拿了些东西过来的。”

    凤姐又问:“那些天说给东府办事,是不是就是办的这事?”

    兴儿:“有时是,有时不是。”

    凤姐:“现在和谁住在一起?”

    兴儿:“她娘还有她妹子,不过,前几天她妹子抹脖子自杀了。”

    凤姐:“为啥?”

    兴儿:“貌似是因为柳湘莲……”

    凤姐:“还有没汇报的吗?”

    兴儿:“奴才句句实话,如果有一句谎言,甘愿被奶奶打死!”

    凤姐低头想了想说道:“你就该打死!出去吧。”

    兴儿爬起来退到门外,不敢走。凤姐又喊:“过来,我有话说。”

    兴儿垂手站立,凤姐说:“从今天起不许过去。我随叫随到,晚一步,你试试!不许告诉你二爷,你要是提一个字,小心你的皮!”

    兴儿答应着退出去,凤姐越想越气,忽然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平儿,我想这件事应该这么办……”

 第六十八回 王熙凤大闹宁国府

    贾琏又一次出差去了平安州,偏巧平安节度使也出差了,大约要一个月才能回来。那时候,没有电话,别说无线电话,就连有线电话也没有,贾琏又不能打个电话催催节度使让他赶紧回来,所以,他只能等着。看样子,回家是两个月以后的事了。

    那天,凤姐心生一计,等贾琏前脚走了,便找了家装饰公司将东厢房三间,按照自己屋里的摆设装饰了一番。到了十四日,跟贾母、王夫人请假,说明天要去姑子庙进香。

    第二天一早,凤姐召集平儿、丰儿、周瑞家的、旺儿家的四个人开会,将自己的打算告诉了她们,然后吩咐众男人,全部换上素色的衣服,一路去了。

    兴儿在前面当向导,一直到了二姐的门前,车子才停下来。

    兴儿敲门,说:“快回二奶奶去,大奶奶来了。”

    鲍二家的一听这话,魂都飞了,忙飞奔进去跟尤二姐汇报。尤二姐虽然也吃惊,但人已经来了,走一步算一步吧。于是整理衣冠,迎了出来。

    只见凤姐全身上下一色的白色。柳叶弯眉,丹凤眼,俏丽如三月的桃花,清素像九月的秋菊。

    尤二姐陪着笑道了个万福:“姐姐怎么没打个招呼就来了?恕我不知道,没有远迎。”凤姐笑着还礼,俩人牵着手走进屋内。

    凤姐坐下,尤二姐给凤姐行大礼:“今天有幸认识姐姐,如果姐姐不嫌弃我,我愿意听姐姐教导,全心全意的侍奉姐姐。”

    凤姐的表演正式拉开帷幕:一、诉衷肠:都怨我平时见识短,一味的劝丈夫要低调做人、谨慎做事,虽说逛个妓院啥的也不是违法的事情,但总是不好听吧,还容易被传染上性病,所以,二爷误会了我的意思,就连娶姐姐做二房这样的大事也没告诉我。我时常说让二爷娶个二房,准备生个哥儿,没想到他竟然以为我是个喜欢嫉妒的女人,偷偷把这事儿给办了。其实十天前我就知道了姐姐的真实存在,怕二爷不高兴,我愣是没说!二、设圈套:正巧二爷今天出差去了,奴家亲自来接姐姐,还请姐姐能体谅我的苦心,搬到家里去住。你在外面住我怎么能安心呢,别人会笑话我不懂事理,笑话我是小事,关键是笑话二爷!三表决心:我们两姐妹同吃同住,情同手足,一起规劝二爷。你不要听别人在背后说三道四的,都是因为我平时对下人们管教严格,他们记恨于我,才在背后这样说我。如果我不好,上有老、下有小,他们怎么会容我到今天?四、威胁:如果姐姐不去,那么我愿在此陪伴姐姐,奴愿做妹子,天天伺候姐姐梳头洗脸。只求姐姐在二爷面前美言几句,容我有个安身的地方,我死了也愿意啊!

    说完,凤姐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凤姐的演讲很精彩、表演很到位。首先,尤二姐被感动的哭了。两人相互搀扶着坐下,平儿也要行礼,尤二姐见她谈吐不俗、穿着不凡,猜想她就是平儿,忙起身拉住平儿:“妹子不要这样,咱们两个是一样的人。”

    凤姐:“妹子快受礼吧,她是咱们的丫头。”说完,又让周瑞家从包袱里(我们以前说过,包袱是某朝女性身份的象征——高端大气上档次。)拿出礼物:四匹上好的布料,四对金珠簪环。尤二姐谢过,心里便以为凤姐是极好的人,以前的传言,都是小人诽谤而生。

    周瑞家的:“以后你就知道奶奶的为人了,已经给二奶奶预备好了房屋,二奶奶去了就知道了。”

    尤二姐:“本该跟着姐姐进去,但是这里怎么办?”

    凤姐:“好办。你把值钱的东西收拾收拾,让小厮们搬进去就行了。”

    尤二姐:“我也没什么东西,这些都是二爷的。”

    凤姐听了,让周瑞家的记清楚了,好生看管着抬到东厢房。于是,催着尤二姐换衣服,两人同坐一辆车,凤姐嘱咐:“我们家规矩大,你的事老太太、太太还不知道,如果知道二爷在服孝的时候娶了你,还不得把他打死。我们进去,你先不要见老太太、太太,先进园子里住两天,等我找个机会跟老太太汇报了,你再去行礼!”

    尤二姐:“我听姐姐的。”

    车子从园子的后门进去,凤姐等下了车,直奔李纨的稻香村。这时,大观园里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都知道了,大家都来看新二奶奶。凤姐吩咐众人:“谁要是走漏了风声,我叫谁死!”

    众人都知道此事事关重大,都不去管这事。

    凤姐求李纨收留几天,等回明老太太、太太自然接过去。李纨知道里面已经给尤二姐收拾了屋子,只得暂时收留。凤姐把尤二姐带来的丫鬟辞退,又把自己的一个丫头给了她。众人纳闷:难道凤姐脑袋长了霉,怎么如此贤惠起来?

    尤二姐进了园子,与姐妹们和睦相处,倒也安居乐业的清净了几天。谁知三天以后,丫头善姐开始不服使唤。

    尤二姐:“头油没了,你去回大奶奶拿些来。”

    善姐:“你怎么不知好歹,奶奶是总管家,日理万机的处理府里的大事情,哪能为这点小事去麻烦她?我劝你还是省着点儿,你又不是明媒正娶过来的,也就是奶奶贤惠,才把你接进来,要是换了别人,知道了二奶的存在,哭着闹着把你扔在外面,死不死活不活的也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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