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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巧丫鬟-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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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本想等冯二姑娘回门后再过来,奈何傅试催着,想着即便回门,其实也没柳儿什么事,算不得什么要紧的,索性今儿过来了。
  小姑子嫁了,柳儿本以为可以松口气,出去疏散疏散。结果冯三爷发话了,“太医不是说满三个月才得坐稳胎么,还是少出去为好。实在闷得慌,就在院子里遛遛罢。”转头盯着李嬷嬷等人,“嬷嬷带人跟紧了,安生地过了这一阵子,全部重重有赏。叫人每日里把院子里里外外打扫干净了,多一根草棍儿拿当差的是问!如有违例淘气的,不必回我,直接撵出去算完。还有,外头送来的东西,除非确保万无一失,一律不许你奶奶混吃。府里大厨房的分例以后直接叫拨银子下来,东西就不要了。以后直接叫绿沉吴树喜他们采买……这事我跟他们说,你们不必管了……”冯三爷如今被他妹子吓着了,严防死守,绝不许听涛苑沾一点儿府里东西,仿佛将军府人人带毒,看一眼就毒死,外头亦然。
  冯老爷子听说后,在书房对着房梁把儿子一通臭骂,“……王八羔子,最歹毒的就是他个王八蛋了,还……”出了书房跟没事儿人似的,就当不知道。
  冯三爷还没完呢,“哦,对了,针线也别做了,书也少看,伤眼睛。实在闷得慌,索性想想什么想吃的想玩的,叫他们弄了来。无事多眯会儿,睡一觉一天就过去了,一个多月过的极快的……”
  柳儿张了张嘴,想反驳,还没出声儿,人一甩袖子,上衙门去了,自此又被圈禁当猪养了。
  更叫柳儿郁闷的是,原本在家里,大事小事的,她还能说一不二。有事没事的,刺儿几句冯三爷,讲理不讲理的,也没人理论,横竖她总掐着尖儿,冯紫英也有个尽让的。如今倒好,借着怀孕的东风,冯三爷一举翻身,在家里称王称霸了!
  就连一干下人,包括李嬷嬷等人,都得看他眼色行事,这叫柳儿说不出的烦闷。
  她不是该母凭子贵的么?贵在哪儿呢?她可不觉着当猪养了就是贵了。
  正琢磨着这事儿不对头呢,她姐姐来了。
  柳儿十分高兴,本想出去迎迎,被李嬷嬷拦住了,“哎呦祖宗,您可别动,大姑奶奶也能体量的,又不是外人。”说着杨秀姐儿进门了。
  一见她妹子那样儿,忙快步走上去,“哎呦姑奶奶,你如今可精贵着,可不敢劳动,你好好儿的就是给我们积德了,安安生生的靠着罢。”
  柳儿也不勉强,看着丫头倒了茶来,柳儿笑眯眯地问道,“姐姐今儿来,可是有事。若无事,昨儿刚见过,我好好儿的,必不会这般快过来瞧我。”
  也不必柳儿吩咐,冬儿等丫头陪着小菊去外间喝茶,让主子们说话,只李嬷嬷隔着碧纱橱,一边纳鞋底一边瞅着。因不是外人,大家也没那么紧张。
  杨秀姐儿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见丫头们都极规矩地退了出去,放下茶碗,叹了口气,“我何尝不知道呢,只昨儿人多,不得说话。不瞒你说,还不是你姐夫,因着剿匪的事儿,上头一批头份儿的封赏都下来这么些日子了,连那周捕头都升了两级。他如今虽说后悔,可也无济于事。到底也跟着沾些干系,想让妹夫帮着打听打听,到底怎么着呢?能不能升一升,就是挪动挪动,也是好的。一个地儿做了这么些年头,不疼不痒的,一时半会儿看着也是没什么指望了。你也知道你姐夫那人,有那利禄的心,却没那胆儿,太过稳妥,出不了乱子就是,横竖搁哪儿都让人放心。”
  柳儿想了想,道,“这是姐夫的意思?京兆尹那边就没个说法?姐姐又是如何做想呢?”
  “自然是你姐夫的意思,巴望着随之能有个转机呢。京兆尹本就不大看得上你姐夫,素日什么好处也轮不到他。这回若不是有妹夫在里头,还不定如何呢!至于你姐姐我……咦?妹子你这话何意我一个妇道人家,管不了外头的事,若不是有你跟姑爷这层关系,如今能怎么着呢?”任杨秀姐儿是个通透的,也想不到这一层上头。
  柳儿笑了笑,从珐琅梅花小圆盒里拈出一块梅子蜜饯放口中润着,慢慢开口道,“怎么不干姐姐的事了,凭他做多大多小的官儿,一心一意待姐姐好,便是个好官儿。若不然,你巴心巴肝地为着他,将来出息了,你真以为荣华富贵就一定有你的份儿?没的二房三房一群庶出子女跟着受用?敢保证二房三房出身不如你,人也老实守规矩?姐夫有那个胸襟气魄不弃糟糠?”
  连珠炮似的,一下子把杨秀姐儿说懵了,迟疑地。再说,还有桂哥儿松哥儿呢……”出身是硬伤,到底是底气不足的,杨秀姐儿想到什么,眼神儿一暗,低头沉吟不语,还是有些忐忑的。
  柳儿只当没看见,拿起茶碗,呷了一小口,吃起口中的蜜饯来。
  半晌,杨秀姐儿方出言道,“虽说人无前后眼的,可如今这般,我只有盼着他好,还能如何呢?将来的事儿,谁知道呢。总不能因着那些,就丢开手罢,也没那个理儿不是?姐姐不像你,自己有本事,妹夫待你也是情深意重的。我若不多费些心力,哪里还有今日呢?以后说不得也这样儿了,横竖有你和妹夫在,他也不敢如何就是。”
  柳儿听了,扑哧一声笑了,“我不过白说一句,姐姐搁心里就是了。我知道你经的事多,也不过是白担心一回,你可别吓着了,倒是妹子的不是。”
  杨秀姐松了口气,心内却没那般轻松,笑着嗔怪道,“我说呢,姐姐胆儿小,不禁吓,以后有什么,直接提点就是,弄的大阵仗,以为怎么了呢。”口里如此说,哪能一点儿不入心。
  “是妹子的不是,姐姐莫怪。姐夫的事情,三爷也提过一句,这些日子公事繁忙,一时没得空,也想问问姐夫的意思。有了准主意,也好调停,他品级低,动动不惹眼,算不得什么大事。我如今出去不便,一时回不去看干妈,要不你让姐夫寻三爷罢,横竖他也是有心帮忙,都不是外人,也别太过拘谨,反而外道了才是。”
  杨秀姐儿一颗心落了地,刚刚被妹子弄的烦恼一扫而空,却也感慨,“有个得势的亲戚到底好,不用我们说,你们就想着了。你是不知,自打你姐夫当了官,我没少去巴结顺天府那些官太太。尤其京兆尹夫人,哎呦,搁京里算的什么大官儿,那夫人出身也不高,眼睛都长头顶上,架子摆的跟皇后娘娘似的。收孝敬的时候,却眼都不眨,办事的时候反倒推三阻四的,别提多让人恼恨了。如今你姐姐才算扬眉吐气,跟过去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呢。”
  略停了停,杨秀姐儿到底言道,“若妹夫方便的话,外放是最好的……”如今傅试有了一门得力的亲戚,自家也眼看要升迁了,一帮巴结的亲朋旧友着实讨厌,更甭提有探听口风娶二房的,就是婆婆,也是有些得意过头,离开一段也好。
  柳儿知道杨秀姐儿不易,少不得宽慰几句。倒是杨秀姐儿,说过就算,心情转瞬高昂,一拍手,“不说那些烦心事,你姐姐我也不是泥捏的就是。刚倒是忘了一件要紧的,光想着自家了。喏,这小包袱里,是干妈给你做的两双软鞋。说你爱穿她做的鞋子,给你做了在屋内穿。若哪里觉着不舒坦,告诉了下人回去说一声,回头她改了再做了来。”
  “我哪里就缺了鞋子穿呢,姐姐你回去叫她好生歇着保养是正经……”
  两人说了一回家常,杨秀姐儿方告辞离去。心里高兴,却也不想让婆婆和相公觉着此事过于容易,过去求人攀关系的时候,艰难之处,少不得提醒一二,方能体会今日难得,更是没她不行,心内冷笑。
  晚间冯紫英回来,两人用过晚饭,柳儿说了此事,冯三爷点点头,“没事,如今不过是上面暂时压着没动。姐夫那人倒也让人放心,待跟他谈过再说罢。横竖不过是留京或外放,升是肯定能的。好不好的就难说,帮他调停一二,也看他运气。其实外放也未必就没了那些糟心事,搁哪儿都是一样的。外放成了一方父母官儿,大权在握,反倒更多乱七八糟的,待我好生琢磨琢磨罢。”
  柳儿放了心,身边就这么一个姐姐,只有盼着她好的。且她如今,对冯紫英可是打心眼儿里信服,仿佛没冯三爷办不了的事。
  冯紫英自然也察觉了柳儿那钦慕的小眼神儿,心里受用的很,越发做出一副威严厚重的做派来。多早晚小柳儿回过神儿来,翻身重新称王称霸,再说罢。
  次日冯二姑娘回门,柳儿和冯紫英吃过早饭,收拾妥当去正堂等着了。碰巧今日休沐,几位爷都在。
  两人内心都无限好奇,不知今儿太太能否现身,听说拉的都快虚脱了,连着换了仨大夫。
  至于冯连儿,想也知道讨不了好,不过小命儿无忧,如今人家可是王冯氏,这新名儿说出来都觉着嘴里没牙似的漏风。
  大老爷夫妻两个带着儿子媳妇们,并刘氏带着女孩儿,也都先到了。大家互相见过礼,互相看了一眼,心照不宣,尤其女人们。
  不一刻,冯老爷子来了,大家起身见礼,老爷子摆手,“坐罢。太太身体不适,今儿就免了。”实在不想看一帮小辈们伸脖子看戏的鬼样儿,碍眼!所以老爷子自己先交代了小李氏的行踪。
  哦,大家心内了然,拉肚很严重么。脸上却都表现的关切,刘氏没法,还得开口关心几句,好歹得做个样子不是。
  小李氏不来就罢了,毕竟非人力所能及。陆陆续续的,连隔房的亲族都来齐了,时辰早过了,二姑奶奶夫妻俩,还不见人影儿。
  啪!
  老爷子生气了,一拍桌子,“去个喘气儿的,问问到哪儿了,今儿还能赶回来不?不知道的还道她嫁去了山南海北,没个一年半载回不来呢!”
  结果,还不如嫁去山南海北呢,回不来多少有个由头,大家也能体量。如今倒好,第三拨去打探的下人回来,说姑奶奶还没出府。
  老爷子的火气再也压不住了,脸色难看至极,“都散了罢。”族人知机,赶紧着走了。倒是冯家人,都知道这事儿没完,索性看老爷子还有吩咐没有。
  哐啷!
  老爷子一把砸了手里的茶碗,泼了一地茶水茶叶,碎瓷片子四散,一屋子人吓得落针可闻。
  柳儿也被唬的一抖,裙边沾了几滴茶水,冯三爷见了,忙道,“媳妇吓着了罢,别怕。坐了这半日,累了罢,先让丫头扶你回去歇着,放心罢,没事儿。”
  那个嘘寒问暖旁若无人的,把老爷子看的既生气又碍眼,这是怪他吓着他媳妇了?却拿这三儿子无法儿,一向敢和他对着干的就是这个不孝子了。
  柳儿坐了这一个多时辰,这些日子懒惯了,确实有些不舒坦。横竖冯三爷在这里,后续也不怕不知道,就势起来福了福身,扶着丫头走了。
  刘氏张氏没那么好命了,老爷子被三儿子一打岔,倒是冷静了下来,略一思忖,道,“老大媳妇和老二媳妇,去王家看看怎么回事儿。若他家无理,硬气些,回来我自有道理。若……行了,去罢。”
  众人心里都觉着,老爷子那个若,可能性大些。男人们倒不觉着如何,横竖有老爷子呢。
  刘氏和张氏就糟心了,没去就预感要跟着丢人现眼,奈何不去不行。
  两人脸色都有些不好地上了将军府的马车,向临川伯府而去,同坐一辆车,路上少不得商量个章程。
  哪里知道,到了那里,两人都觉着,还不如李氏自家过来呢,这事儿,她最有经验。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lanpishu亲的地雷(╯3╰),新年新气象啊。
  第一百二十八章 王家不缺表姐妹
  表姐表妹这种生物,谁家没有几个。你在自家是正经八百的大小姐,出了门去了一众父母两边的亲戚家,就是个表的了。
  原也没什么稀奇的,只其让人轻视且觉着可欺之处,就在于,是不是常住的,
  亲戚远香近臭,若是个依附常住的,那就妥了,你不欺人人也是要欺你的。甭管你家有银子没银子有权势没权势,最典型的就是林妹妹那种。
  临安伯府,传到这一代上,基本上不剩什么了。君子之泽三世而斩,长房长孙,冯迎的相公,也是最后一代。正如王夫人之大兄,都太尉统制县伯,也是他们家的爵位,王夫人大兄袭了最后一代,人已死,爵位无。
  所以两家都是正经煊赫过的,好在王夫人家出了个支撑门户的王子腾,临安伯府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三房兄弟没有一房能立起来的。
  别人立不起来,尚且也不败家,二房二老爷却着实是个败家子。靠着祖上余荫和姻亲老亲的照拂,曾经当过几任官儿,品级也不算低,都是五品上下的同知员外郎知州一类。
  别人当官发财,二老爷当官,不但赔钱还得罪人,跟贾府二老爷贾政有的一拼。只不过人家是不通俗务不是故意的,人品还是多少有保障。王家二老爷,根本是个纨绔老混蛋,吃喝嫖赌没有不干的,打小通人事起,开始攒小妾,如今二房妻妾成群。若不是二太太看的紧,庶出子女估计也数目可观。
  最最要命的是,原本最得力的一门姻亲,他岳丈家,也就是他外家,获罪倒台了。
  岳家也就是王老太太的娘家,姓高,也是个大家族,一倒台,成年男人流放的流放,死的死,剩下一帮老少妇孺,产生了不少表姐妹,常住王家的,如今足有五个之多!
  这还是嫡亲的,庶出旁支之类都没搭理呢。
  五个表姐妹,分别属于高家嫡支四房。如今都是花样年华,都还没定亲,最大的十八,最小的也十五了,正是好年纪。
  人遭逢大变,原本养尊处优的过着好日子,忽地不给过了。要么就此消沉了,要么就此爆发移了性情。五个女孩儿,两个看着老实素日表现沉默着,三个年纪轻性情移了的,越发像二太太高氏——她们姑姑,尖酸刻薄小家子气。
  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几个年纪大了,也就多了些心思。
  第一意中人,便是三房王子堰。
  最近两年,王家内里几个表姑娘斗得乌烟瘴气,很不像个样子。奈何都是老太太娘家侄孙女,王家嫡出的姑娘本就少,高家姑娘一个个寄人篱下,都学乖了,有志一同把老太太哄得高兴,当了王家姑娘待,谁也不好说什么。
  别人还不觉着如何,三房王子堰生母沈姨娘坐不住了。自己儿子可不能给这帮妖精坏了前程,这要给她们哪个得逞了……一咬牙,以毒攻毒,从娘家弄来个族中侄女,家里穷且继母待的不好,貌美如花性子泼辣。进府之前给她父母一笔银子,就给姑娘说清楚了。将来王子堰成亲后,可以娶她当姨娘,但是之前,严防死守,必须看住外来女人的觊觎。这姑娘叫做沈小月,也真争气,来了没一个月,就把王子堰勾搭上手了,两人暗通款曲,把个高家表姑娘们甩出去几条街,如今也一年多快两年了。
  形势如此严峻,所以当初给表姑娘蒋素云挑亲事的时候,大姑奶奶冯迎一眼挑中三房长子了。
  如今换了受不得委屈脾气大的冯连儿,可想而知。
  其他一切还算顺利,成亲当日晚间洞房,表姑娘沈小月犯了心疼病……此时新郎新娘都脱了衣裳,磨磨蹭蹭的要行睡觉之礼,外头来请人的丫头,声音跟表姑娘要死了似的。
  王子堰没奈何,宽慰了冯连儿两句,顾不上连儿难看的脸色,起身披了衣裳出去了。从此子堰一去不复返,孤衾连儿空悠悠。
  几乎没把冯二姑娘气炸了肺,她就是再不知事,也知道自己成了王家的笑柄了!
  一时别的念头没有,倒是尽琢磨日后如何弄死那表姑娘了。
  身边小李氏派去的一个稳妥的婆子,一看不好,少不得劝慰一番,让姑娘且忍一忍,千万不能莽撞行事。姑爷嫡母和沈姨娘定会给个交代,横竖姑娘也是有靠山的,又是正头娘子,先慢慢拢住姑爷的心,以后有的是机会发作了那起妖精……
  奈何冯连儿若是真听劝的,也不会嫁过来了。
  本来听进去几分,次日王子堰满面歉意地回来,好一通赔不是,冯连儿的气也下去一些,讥讽几句,也没说什么过分的,两人收拾妥当,去正房拜见长辈。
  三房庶出,又是弟弟,自打三老爷成亲,便住着府里最偏远的院落。到老太太住的正房厅上,要经过小树林子、二房、假山、花园子和长房。
  出了王子堰住的小院,没几步便是小树林子,种着桃树,如今也算硕果累累,大桃子顶着小红尖儿,别提多招人爱了。
  一个月白纱衫儿月华裙儿的美人儿,挽着慵妆髻,提着个精致的竹花篮,里面几个极好看的大桃子,袅袅婷婷地迎了上来,“表哥~~,晓得你爱吃桃儿糕儿,又爱喝桃汁儿,人家一大早你一走就爬起来摘桃子,人家对你好吧?瞧,还带着露水呢~~~”从人到声音,娇滴滴的能拧出水来。
  冯二姑娘当时就不好了,气的抖着手指指着摘桃子的姑娘,“你你……你个贱……”王子堰一看不好,忙呵斥下人把表姑娘拉走了,转头又是一通低声下气的做小伏低,好歹把冯连儿哄得答应先拜见了长辈,随后家里一切由她处置,算是暂时压住了。
  一群人一路走着,鸦默雀静儿的,没人敢说话。经过二房的时候,甬路边上等着两位姑娘,不如刚刚那位表妹貌美了,也不算差,笑嘻嘻的上来,“表哥,表妹跟你一起去老太太那里罢。”
  经过假山,又带上一个,“表哥……”
  花园子,巧遇俩,“表哥……”
  就没一个叫声表嫂的,叽叽喳喳围着他们两个有说有笑,在王子堰不注意的时候,没一个给冯连儿好脸儿的,一脸冷笑讥讽。冯连儿再忍下去,就不是她了,只觉头上绿云罩顶,浑身怒火翻腾。
  啪!
  赶上一个年纪最小的表妹,偷偷伸手摸她头上累丝点翠嵌宝的凤钗,冯连儿二话不说,抬手一个巴掌扇了上去,一时四野静谧,蚊虫不飞。
  只几个呼吸之间,那被打的表妹终于回魂儿了,“哇啊~~~表哥她打我!哇~~~”
  冯连儿可捅了马蜂窝了。
  本来打一个,如今跟打了五个似的,一个个都泪水连连地控诉。
  “……表嫂欺负我们没了娘……”此时知道叫表嫂了。
  “……表嫂欺负我们没了爹……”这是爹被流放死了的。
  “……表嫂一进门就要磋磨小姑子了……”这是忘了身份的。
  “……我们自有姑姑和姑婆,吃了表嫂的喝了表嫂的,这般不待见……”冯二姑娘你不觉得这话耳熟么?
  “……呜呜,告诉姑婆三叔三婶去……”
  冯连儿要气疯了,本来此时她要是示个弱,以退为进,或者干脆装昏倒,也没什么大不了,明眼人看见都知道怎么回事。凭着冯府这个靠山,说不得怕把她气个好歹的,还得小意地往回转圜,哄着把这事圆过去。
  可任婆子丫头拉着,也挡不住冯二姑娘的雷霆之怒!
  好啊,不是说她不好么,倒要让你们看看,什么叫做不好,一不做二不休,大不了一拍两散!
  啪!啪!
  左右扯着她披帛擦鼻涕眼泪的两位表姑娘,又各自挨了二姑娘一巴掌,打了仨了。剩下的……正一边哭,一边偷着冲她笑,二姑娘一指,“小玉、冯嬷嬷,去,掌嘴!狠狠给我打!”
  此时,说什么都晚了,花园子里,多少人看着呢。离长房又近,距离老太太住的正房,也没几步路,如今就是想瞒着,也瞒不住了。
  厅堂上,本来王老太太坐在上首,两翼一溜儿排开府内和一众直系亲族,坐等一个小辈已经让大家不满了。如今倒好,左等右等不见人影儿。
  最后下人来报,新奶奶和姑娘们在花园子里……起来了。报信儿的下人都没脸说,低声含糊过去。
  如今,别说冯连儿只是将军府的小姐,便是个公主,也越不过这个理儿去。
  好在王老太太老而弥坚,经过风浪的,一看这事不好,为着两家的声誉着想,立刻遣散了亲族,紧闭门户敲打下人,各就各位不许随意走动,派得力的仆妇,把花园子里的一众人等就近押去了长房。恩威并施,一通雷霆手段下来,基本上算是暂时控制住了局面。只王老太太本来年纪大了身子骨就差,如今到底气病了。
  此时冯二姑娘,彻底没了说话的余地。
  刘氏和张氏到王家的时候,正是大家忙乱,请大夫抓药给老太太看病调治的紧要关头。
  王家直接没给好脸色,把两人晾到了偏厅,连碗茶都没有。最后到底冯迎看不过去,好歹是自己娘家,偷着见了嫂子们一面,只一句话,“二妹妹把老太太气病了,以后两家如何,还得看老太太的意思。”
  老太太无事,还有转圜的余地,老太太一个不好,大家都不好了。
  至于二姑娘如何,没人在意了。
  刘氏和张氏,也不必知道详情,便明白了关节。无论什么理由,一个新媳妇,大不孝的罪名,能压死人。
  妯娌两个脸色铁青地回了将军府,路上一句话没有。这事儿已经不是她们能置喙的了。
  此时冯老爷子和两个儿子,正在书房里等信儿,父子三个都没言语,心烦了宽宽茶叶,呷一口。
  刘氏两人进门直接去了书房,遣退了下人,不过是金住一个,刘氏低声说了经过。
  大老爷冯远虽说脸色难看,还不觉着如何。冯三爷却脸色一变,脱口道,“不好!”
  冯老爷子更是直接一口血喷了出来,须发皆张,“孽障!”
  作者有话要说:晚了,抱歉,本想三点之前更的。因跟后续情节有关,写的挺费劲》_《
  第一百二十九章 各自算盘各自打
  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
  王老太太,比冯唐还大了几岁,八十多了。人生七十古来稀,八十多,老妖精了。
  年纪稍小些,或者位份不到一定地步的,或许都不记得了。当年,老临安伯,可是个风流倜傥让无数女子竞折腰的人物,所谓一见王郎误终身,年纪差不多的子弟都不大待见他。
  家里不说妻妾成群,却也相去不远,更有出身高门的二房三房的。那时高氏也是出身显贵的候府千金,是个有才有貌中规中矩温良恭俭的闺秀。这么个主母,怎么看都压不住府里的一众妻妾,当年多少同年子弟等着看临安伯府里的笑话。
  可惜,高氏嫁过来不到一年,有了身孕,三个月不到的时候,掉了。那一场风波,几乎血洗了伯府,姨娘妾室通房,杖毙的杖毙,发卖的发卖,更有送庵堂常伴青灯古佛的,别管什么出身,内中还有老夫人的内侄女呢,老伯夫人丁点儿没手软,伯爷也莫可奈何。总之,伯府一众姬妾去了个七七八八。且,自此以后,再也没有能够进府的姨娘妾室。便是如今的三老爷,也是外室所出,十来岁亲娘死了,才接进府里去。
  之后几十年,临安伯府,都是高氏的天下,直至今日。
  这么个老狐狸,心狠若斯,一般人惹得起么!
  得罪了她,不咬掉你一块肉来,哪能罢手!
  这一段公案,冯大老爷不知,冯老爷子和冯三爷自然都是知道的。再没想过冯二姑娘能耐大了,什么人都能招惹上去,眼看着陷阱,蠢的一脚毫不犹豫的踩了进去。
  老爷子是气急攻心,吐了血,两个儿子儿媳忙乱中还算镇定,立时叫人去请大夫来。冯紫英当即把老父抱上床榻,老爷子身子一向不错,这回真是刺激的狠了,躺在那里面色潮红,呼吸急促,人倒是清醒,盯着给他抹胸口顺气的三儿子,不说话。
  冯紫英略顿了顿,点头,“爹,你放心,再不是也是我妹妹,这事,儿子理会得,爹放心罢。”
  老爷子放了心似的,才合眼休息。一时大夫来了,诊了脉,道,“老爷子怒气攻心,血气逆行所致,只老爷子一向底子好,若好生调养不再犯,倒也无事,只再不可如此生气了。”施针开方子抓药不提,冯紫英看大哥和金住几人伺候着,脸色阴鸷,悄悄退了出去。
  若说这世上,最了解冯三爷的,深入骨子里的,当属老爷子。
  只刚刚一瞬间,冯二姑娘可谓在生死之间走了一遭。
  冯紫英出了房门,冲步景一招手,步景小跑过来,一看冯三爷脸色,知道出了大事,“爷。”
  “叫白鹤,找梁三,这般……”低声吩咐几句,步景点头,飞快去了。
  冯紫英负手站在廊下,微仰着头,目光胶着在对面屋顶的鳌鱼上,半晌,转身进屋,在门口看见廊下站着几个丫头婆子,随手指了一个,“你去听涛苑,说给三奶奶,我过会儿就回去,叫她安心,不必过来。”那丫头答应一声飞跑去了。
  听涛苑里倒也一切如常,正房那边请大夫柳儿也听说了,有些忐忑。想也知道,其他人年轻力壮的,为个小姑子的事儿,断不至于如何。那就只有老爷子了,到底出了什么大事?正寻思着,不一刻一个小丫头替冯三爷传了话来。柳儿又问了问,奈何老爷子书房院里伺候的人规矩大,都不敢说什么。不过柳儿到底安了心,冯紫英说无事,想来事情尚且能摆布,自己去了也帮不上什么,还不如安生地等着,不添乱就是帮忙了 。
  一时听涛苑里一切如常,柳儿老老实实地养她的胎。
  临安伯府就没这般平静了。
  冯连儿自打老太太病倒了,得着信儿后,也意识到事情不好。至于如何不好,尚且没有太过清醒的认识。奈何如今不比自家,府里没有可用的人,自己带来的下人对府里也不熟,孤掌难鸣。
  冯迎看事情控制住了,遣散大房里呆着的众人。冯连儿被脸色铁青的王子堰送回他们的小院,身边的丫头婆子全被撵到一间屋子里头看管起来。自家也被两个婆子守着房门,不许出屋一步,真是徒呼奈何。
  至于老太太慈安堂院内,三老爷一家子,包括沈姨娘,廊下跪着,一声儿没有。二老爷一家子,除了二太太,都在堂屋和外间候着,二老爷则招呼大夫细细询问病情及调治事宜。大太太早年没了,大老爷在城外庙里清修,多年不理家事。长房如今是冯迎两口子当家,大爷冯子正跟他二叔一起。冯迎则比较尴尬,毕竟惹事的名义上是自己妹子。有了好事可能轮不上她跟着沾光,坏事可不一定了。
  如今冯迎,是无比后悔不该无事招惹了小李氏那对蠢母女,可惜没有早知道。
  高氏老太太内室,则全不似外面的凝重压抑。
  老太太榻前,只三个人。二太太高氏,高家一位表姑娘,年纪最大的高明芯,并一个老太太的心腹嬷嬷王嬷嬷。
  而精雕花梨木山水大理石榻上,老太太靠着靠背迎枕,脸色虽说仍旧不好,双眼却精光灼灼,盯着表姑娘高明芯,一字一顿地道,“事情到了这一步,倒也与我们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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