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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敛财人生-第3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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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不规律的作息,常胜饥一顿饱一顿的,林雨桐的奶水也越来越少了。四爷急的直冒火,天天叫白元想办法弄吃的去。猪蹄也好,鸡也罢,只要弄来了,汤汤水水的就往林雨桐肚子里灌。“外面什么都紧俏了,你要是再没奶水,孩子就只能喝米汤了。”
光补没用。还得从根子上解决问题,那就是医院的人手不够。袁野不能工作了,打量的工作就压在林雨桐身上,两天一夜持续的做手术,一下手术台,她自己就一屁股做地上了,是钱妮将自己背回来了。此刻她接过四爷递过来的汤碗,一股脑的喝了,“还是得跟上面反映,再调拨大夫过来。”
这次上面倒是很利索,直接给了两个大夫,可都是倭国人。他们是战俘!在战俘营一段时间,参加了反战联盟,这才被派了过来。以前他们就是随军的外科大夫,现在只是做回老本行了。这两人身高都才一米六出头,作为男人,身材实在算是矮的。原野跟着两人比起来,一米七五的个子,算是伟岸了。
这两人原本一个姓佐藤,一个姓山本。名字叫什么,林雨桐没费心思去记,就这么叫这两个人,大家也都是如此。
对这两人,大家都有点抵触情绪。尤其是方云,做的是思想工作,自己心里都过不去,还得一个劲的给其他人做工作,告诉大姐这两人虽然还不是自己的同志,但属于反战人士。林雨桐跟他们接触的较多,最大的收益,就是两个月后,差不多能听懂倭语的基本对话了。跟着两人。
眼看这一年就要到头了,汪却在这个时候投敌叛国了。
三九年的头一天,当局发表声明,汪被开除国党党籍并撤销一切职务。
林雨桐和四爷看到这些消息的时候,其实已经过了好几天了。阳历的一月份,正是农历的腊月,一冬都没见雪,如今倒是飘洒着下了起来。
今儿安泰老先生登门了,这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四爷笑着将人给迎进来,林雨桐已经将孩子递给翠婶,自己准备动手做饭待客了。
安泰老先生摆摆手,“千万别忙活。我今儿来是找小林的,说的也是私事。”
“不管是公事私事,今儿上门了,在我们看来,就是好事。”四爷笑着请人坐下,又将翠婶怀里伸着手不停的要他抱的胖小子抱过来。
灶膛就在屋里,林雨桐一边忙活,一边跟安老爷子说话,“有话您就吩咐,咱们之间还用客气。”
他也不是个矫情的人,就直接开口:“我有个孙女,今年也十八了。之前一直在女校那边上学,现在学业暂时结束了,要去什么宣传队工作,当然了我也不是说宣传队的工作不重要,但我觉得她去宣传队有点浪费了。她从小跟着我,也是背药方长大的。之后上了洋学堂,就觉得中医不行,坚决不肯再学习。如今呢,我想叫她跟在你身边,做个助手也好,徒弟也罢,也叫她见识见识,这中医到底行不行。我的医术中规中矩,是个慢郎中。她瞧不上,但这不等于中医就不行。我这些儿孙里面,就这个孙女的天赋最好,可惜了!再不抓紧,就真的浪费了。宣传队的工作,换个人都能做,但是治病救人的大夫,真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
这没什么不行的。
“那就叫跟着我吧。”林雨桐就笑,“能叫您寄予厚望,这姑娘肯定是差不了的。”
安老爷子的孙女叫安来,挺高挑清秀的一个姑娘。见了人,试了试,林雨桐才知道安泰老爷子有点谦虚,这姑娘把脉开药方基本都没问题。“你是真不喜欢干大夫这一行了?”林雨桐问她。
“也没有。”安来看着挺沉稳,“像是我这么小的大夫,没人信我,让人挺丧气的。这要是西医大夫,只要医科学校毕业了,就有人认可,跟年龄无关。这要不是战争……我这样的,大概得用二十年时间叫人相信我能给人治病。”
但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林雨桐很快就给她安排活计,“不光在医院这边要给我做好助手,在学校那边,你也需要给我做好助教。我要是时间上安排不过来,你得带着我的讲义,去给学生上课。”
“我”安来指着她自己的鼻子,“我才十八岁,没人……”
“现在不是特殊情况吗?”林雨桐笑道:“你十八,可你接触医药已经有十三年了。”这就是资历。
“好吧!”被人认同的滋味好似还不错,安来笑了笑,转脸低声问道,“林姐,跟您打听一个人。”
“谁啊?”林雨桐看着护士送上来的病历,随口的应了一句。
“林雨槐,你认识吗?”安来低声问道。
林雨桐一下子就愣住了,“你怎么知道他?”
安来差点蹦起来,“你真的认识他?你是他妹妹是不是?”一双大眼睛闪着焦急,急切的等待着林雨桐的答案。
林雨桐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听到槐子的消息,“是!我是他妹妹。你怎么认识他的?他现在在哪?”
“还真是他妹妹。”安来眼睛亮闪闪的,“我们来言安就是被他带着人护送的。我不知道他属于哪一部分,其实他连姓名都是没对我说,是是偷听到他们团长跟他谈话,才知道他的名字的。后来,为了给我挡雨,他把他的外套脱给我了,我在他的衣服领子上看到了一个人名字,就是林雨桐。这名字跟他的名字一对比,我就知道这是他的姐妹的名字。之后我专门跟人打听了,知道衣服上写着名字,一般都是亲人的名字。万一在战场上牺牲了,将来或许又机会能把他们的消息告诉亲人。我之前就听过林大院长的大名,可我不知道您这么年轻。如今一见,知道您的年纪,我觉得跟您真有可能就是他的妹妹。”
这么说,槐子在一线部队。
还真是没有想到。
林雨桐有点焦急:“知道是哪个部队吗?”
安来摇头:“其实我还想找他呢。”要是知道部队,早就找过去了。“林院长,要是有他的消息,你告诉我一声。我希望去他所在的部队,做战地医生。”
林雨桐笑了笑,少女的心思,其实很容易猜。只是短暂的接触,就叫她这么念念不忘吗?“那你就在我身边呆着吧。只要我在这里,他的消息总会送过来的。”
好像也是这个道理。
林雨桐回去就跟四爷抱怨,“你说他怎么就不跟咱们联络呢?”
战场上生死能由谁?不知道就不用担心,知道了天天都跟着提心吊胆。
四爷摸着常胜的越发浓密的头发,“我们常胜的舅舅总是替别人想的多。”
知道了消息,林雨桐心里自然就记挂。即便再忙,也会抽出时间,给槐子做衣裳被褥。说不定哪天他就回来了。
可这人最经不住念叨,念叨着槐子,槐子就以林雨桐就害怕的方式,进入了她的视线。
一场摩擦交火半天之后,医院送来十几个重伤伤员,伤的最重的,几乎是肠穿肚烂吊着一口气的被抬了进来。
林雨桐忙着看伤,也没注意伤员的脸,“准备手术,马上!”
安来端着医疗器械的盘子却一下子掉在了地上:“他……他……他是……”
林雨桐看了安来一眼,就朝伤员的脸上看去,即便满脸都是血,林雨桐也觉得自己绝对不会认错。她的手不可抑制的颤抖了起来,一边等着的几个战士不由的喊了起来:“快救人啊!大夫!救救我们连长。”
“都被吵吵!”安来呵斥了一声,“都闭嘴,这是你们连长的亲妹妹。她比谁都急!”
众人都不再言语了。
林雨桐稳住心神,抬手捂住眼睛冷静了半晌,这才重新吩咐安来:“准备手术!”
“林院长,你行吗?要不,我去叫佐藤君。”安来看向林雨桐,手术台上躺着自己的亲人,这对大夫的心理要求极高。在中医行里,都讲究医不自医。所以,她才有这么一个提议。
“准备吧。”林雨桐深吸一口气,“除了我,谁也救不了他。”
这场手术,一直做了十八个小时。将一个千疮百孔的人修补完成了。
槐子醒来的时候,在窑洞里。还活着,这种感觉真好。眼睛由模糊到清晰,可还没等他看清楚呢,脸上就被什么柔软的东西碰了碰,好似还带着奶香味。他眼珠子转了转,头还没转过去,就听见‘咿咿呀呀’的声音,紧接着,一张小脸就进入了视线。
这孩子……看着有些面熟。
四儿见槐子的眼神疑惑才轻笑一声:“常胜,这是大舅舅。”
槐子先是一愣,继而眼里闪过一丝愕然,想说话,嗓子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林雨桐用棉签给他润唇,“现在说不了话,也吃不了东西,喝不了水。还得等三天时间,熬一熬就过去了。”
槐子左看又看,看看坐在一边穿着白大褂的林雨桐,又看看抱着孩子的四爷,眼里就带了笑意,还能活着见到你们,可真是太好了。
林雨桐跟他絮絮叨叨的说分别后的情况,还有杨子的事。槐子一直冷静的听着,眼睛却不时的看向常胜。
等槐子撑不住又睡过去,安来就将林雨桐一家给赶出去了,“这里有我照顾呢。林院长还是回去歇着吧。”
四爷回去就叹:“还没跟鬼子交火呢,倒是险些把命搭在自己人身上,真是够丧气的。”
溶工、防工、限工、反工的政策效果非常明显,每天都有伤员运回来,而粮食却越来越紧张起来了。槐子这次受伤,就是因为运粮。当局虽说是合作,但是各种刁难却从来没有停止过。军费已经不给了,军粮也是以各种名义拖欠,本该在渭楠交接的粮食后来挪到了西按,如今从西按又往南挪,总之,就是不想给的那么利索。
林雨桐和四爷这边,供应还算是可以,基本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是像是白元还有警卫班的这些战士,给养已经跟不上了。在医院也能明显感觉到,大家的伙食又降了一个档次。差不多又回到了刚到秦北时候的境地,都吃不饱了。
春节前,槐子的情况好了一些,能开口说话了,“……有时候断粮断了好几天,都得硬撑着,等粮食一到,直接将整袋子的麦子就往锅里倒,也不管里面掺杂了三分之一的土和石子,就这个搁在锅里煮,就这,不等熟就都抢着吃上了。还有一次,实在饿得撑不住了,就吃黑豆,给战马吃的饲料,吃的人是十几天都不上厕所,险些要了命。”
林雨桐这才知道如今的近况到底到了哪一步了。
春节前半个月,下发了通知到医院和学校,要开展大生产运动,自给自足,丰衣足食。
方云和安泰老先生,连着好几天都去参加动员会。医院也有自己的生产任务,学校也有。就是林雨桐和四爷,每个人也都有三亩地的垦荒任务。白元和钱妮有自己的任务,所以这些活都自己干。
槐子在床上躺着,急得不行,“要是我现在能动,这点活三两天就给你干出来了。”
林雨桐就笑:“三亩地罢了,这点活我还干不了?你安心躺着,这次把身体调养好……”要说的话还是没说,他在战场上是替战友挡了子弹拖出了敌人,救了十几个人,但是他自己几乎被子弹打穿了,“你也别觉得你没牵挂了,上了战场就不要命。”
槐子应了一声,又跟林雨桐说起了其他的话题。说铜锤,说白坤,说到杨子,又提起杏子,但是对京城的那对不靠谱的父母,却也只字未提。林雨桐也一字都没多问。天天在家里做了吃的过来,给他开小灶,补养身体。槐子每次都推拒,“如今不比以前,还有孩子要看顾。如今这境况,孩子能吃饱饭就算是不错了。别为我花这个冤枉钱。活过来了吃什么都养人。”
后来林雨桐不亲自给他了,直接交给安来,这丫头说话蹦脆,对槐子的心思傻子都看的明白。尤其是这段时间,亲自照看起居,四爷将白元打发过去照看,也被安来给骂回来了,说是不会照看人。
眼看除夕了,槐子还得在病床上躺着,也不会接回家过年。安来早早的跟林雨桐说了,说她今年除夕值班,意思是她陪着槐子。
借个她出去的空挡,林雨桐问槐子:“这姑娘不错……”
槐子摇摇头:“战场上生死就在一线之间,何苦害人家姑娘。再说了……”
林雨桐看他神色怔愣,就想起于晓曼上次提起的话,不由的问道:“你见到于……”这个名字不能轻易提起,但槐子马上就明白了,“见过一面。”
只一个字就叫他知道自己说的是谁,这两人的关系比自己想的要深。“是因为她?”
槐子没有说话,“说不上来。可这一辈子……估计也就这样了。”
“她现在……”林雨桐附在槐子的耳边说了这三个字,槐子马上接话,“别说,我都明白。可也正因为这样,我才说有缘无分。我之前是在南边的游击队,可能是因为她的缘故,我被调到了言安。这意思还不明白吗?”
林雨桐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事,“是怕你影响她?”
也许吧。她说,他离的近了,她就控制不住情感想要找机会见他。这样下去,不管对谁都是危险的。于是没多久,自己就北上了。而她再也没有出现过。
槐子轻笑一声,“就这样吧。等哪一天她成家了,我再成家也不迟。安来这姑娘,你想办法将她调开吧,这样下去,对她不好。”
看得出来,他是真没心思成家。心里有记挂的人,要是真接受了安来,是对这姑娘的不负责任。
林雨桐应了一声,这事上,谁也帮不上忙。当初他自己还信誓旦旦的说,干那一行难有善终,结果呢,还不是陷进去了。于晓曼这个姑娘,林雨桐是打心眼里喜欢。可是造化弄人,能怎么办呢?
安来的事情,还牵扯到安老爷子。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林雨桐得先去拜访老先生,话说的很委婉,“之前安来跟我提过,说是想下一线部队。可是我觉得,给一线培养医护人员,才是最紧迫的。我想将安来直接调往学校,我这边有手术的时候,她过来做助手就可以了。”
老爷子这么大年纪了,什么事情没见过。马上明白林雨桐话里的意思,他叹了一声,“林连长那里,我亲自去看过。之前就接触过……”孙女的事情在医院传的沸沸扬扬的,他哪里会不知道。说实话,这小伙子是不错,长的精神,人看着也稳重。至于说上战场……如今这年月,哪里不危险?指不定哪天天上飞机下个蛋落下来,命就搭上了。哪里有不危险的地方。所以,他没反对。如今林雨桐一说这话,他就明白了,人家是不愿意,“安来这丫头还是年轻,毛毛躁躁的。”
“不不不!”林雨桐连连摆手,“不是安来的问题。安来出身良好,人也聪明机敏,长的娟秀明艳……”要不是安老爷子在医院坐镇,这么一朵花不知道能引来多少人,“这么好的姑娘求都求不来,只是……这里面牵扯到一位不能提的女同志……”
安泰老爷子马上明白了,“我知道了。相互坚守,令人敬佩。”
两人谈妥了,安来就被她祖父先是带回家,年后去学校上班。而四爷将白元打发到槐子身边,照顾他的衣食起居。
几年的年夜饭,能吃饺子的几乎没有几家。市面上几乎已经买不到白面了。四爷和林雨桐这边还算是好的,警卫员这伙子还能分到一大麻袋的土豆。没有主食,就只有这一袋子土豆。大过年的,这一伙子在院子里和泥,然后用泥将土豆包起来,跟做叫花鸡的工序一样。包成一个个的泥疙瘩,然后放在火里烤。这样烤出来的土豆才不会外面乌黑里面还没熟。大家都吃不饱,林雨桐还能变出花来?不过是贴了几个玉米面的饼子,就算是对付了一顿年夜饭。
如今是没有拜年那一说的,不过是累了一年了,难得的休息。
这天对面的结巴来了,替方云送来半碗的猪油,“给孩子……”
常胜加了辅食,有时候是粥,有时候是土豆泥,如今鸡蛋不好买,但四爷之前存了一些,偶尔还能给孩子加个蛋。不管是什么饭,加了油才香甜。
四爷拿了烟出来塞给他,“别抽你那树叶子了。”
这几个月,在言安的市面上很难买到烟了。即便能买到,那也是十分紧俏,价钱也涨了两三倍,连最便宜的烟,大多数人都抽不起了。可这烟民,那真是没救了。没有现成的烟,就买烟丝,然后用废报纸卷成烟筒,照样抽。再后来,连烟丝都涨价涨的抽的人心疼,那就干脆也不买了,只找了麻叶之类的树叶,干枯的叶子揉搓了,用纸条卷起来,当烟抽。也不光是结巴这样,大多数烟民都是这样。林雨桐都不能想象,这种烟有多辛辣刺激,有多呛人。但就是这样,也没听谁说过要戒烟,能戒烟的。
结巴叫什么,大家都不知道,这应该属于保密内容的一部分。到这里的时间不长,但也没人就这么直啦啦的叫人家结巴,都叫他‘巴哥’。
巴哥一接过烟,就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急着拆开抽出一根来,又看了看常胜,就又把烟夹在耳朵上,将烟盒收到衣服兜里。
四爷笑了笑,能不在孩子面前抽烟,这个人懂的不少,且受过相对较好的教育。他低声问道:“对面怎么样?”
巴哥朝外看了一眼:“……难对付……”
他说着这么三个字。
四爷皱眉:“怎么?警惕性这么高?”
巴哥点头:“方云……委屈了……”见四爷不解,他又叹了一声,“大概……用不了……多久……就有进展……”
先说方云委屈,又说快有进展了。这说明方云一定是做了什么,而且她的做法是有成效的……
第769章 民国旧影(56)三合一
“你醒了?”原野坐在炕边,问炕上正在翻身的方云,“昨晚喝了那么多,头疼了吧?”
“收起你的假惺惺。”方云起身,用手梳理着头发,回话的时候声音呛的很。
原野笑着没说话。昨晚上是除夕,方云做了两个菜开了一瓶酒,跟结巴两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的热闹。虽说自己眼瞎,到也知道方云是真的喝酒了。她喝醉了,又哭又闹,一个劲的叫老袁,说了很多醉话。“……你都不记得了?”
方云眼里深沉,嘴上却没有应答,将被子叠了下炕,“记不记得有什么关系?只当是叫狗咬了一口……”
口是心非。袁野一笑,不管说的再怎么绝情,可是心里呢?还不是一样记挂着,一样回味着曾经在一起的日子。都说酒后吐真言,一时的放纵倒叫他一下子看到这女人的心里。在女人眼里,什么都是假的,伪装的再好,心里依靠的还是男人。华夏有句古话,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以前她跟前夫过日子,过的粗糙,对男女的感情没有奢望,所以也就无所谓,以为日子就该是那么过的。可自从跟自己结婚,她之前幻想过的,对婚姻的期许,自己都做到了,哪怕如今被揭穿了,知道自己另有目的,但是感情上,她真的全都抛弃和否定了吗?理智上,她得跟自己划清界限,知道自己是她的敌人。但情感上呢?情感上真的划清界限了,就不会抱着自己痛哭失声,不会喊着为什么要打仗,不会做饭的时候,考虑到自己的口味。如今细想,这段时间,她嘴上把所有的恶毒的话都骂了,可对自己亏待了吗?没有!衣服总是干净的,天天晚上洗脚水照样打好,内库袜子从来不假他人之手洗干净烘干,按照自己的习惯叠好放在枕头边上。结巴说只买到半斤肉,但自己碗里的饺子都是肉馅的,结巴说酸菜肉末的饺子吃着有味,可见自己跟他碗里的饭是不一样的,好的还是挤出来给自己吃了。自己眼睛不方便,上厕所做什么都不没那么利索,但方云从来没有因为这个骂过自己一句,转身就替自己收拾利索了。之前没细思量,可昨晚她一哭,哭的撕心裂肺的,他这才晃过神来。细细这么一琢磨,心里大致就有了谱了。方云远没有她意识到的那么恨自己。她是恨在了嘴上,可心里却一点都没变。
他昨晚上寻思了一晚上,如今听着方云在屋子里来回的走动收拾东西,又准备做饭的架势,想想结巴还没回来,就试着道:“昨晚的事情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当着结巴的面抱着我不撒手,说要是不打仗该多好。这事结巴要是汇报了,只怕对你不好。”
方云嘴角一抿,好似在迟疑,过了半晌,才重新响起划火柴的声音:“我说错什么了?难道不打仗不好?要是不打仗……不过都是一些醉话,谁把醉话当真?”
“酒后才吐真言。”原野的神情严肃,“方云,不管别人怎么想,我反正觉得你那句话说对了,要是不打仗多好,大家和和气气的,咱们还照样是夫妻。可是,这是谁说了算?我是倭国人,难道就一定由我说了算。我家里也老母亲,我当初的理想就是成为一个治病救人的大夫,还是杀人的刽子手。你不喜欢打仗,难道我就稀罕打仗。方云,我跟你一样,跟大多数人一样厌恶战争。可是,没人给我选择的机会。你曾经厌恶你们的当局,说他们的征兵是抓壮丁。倭国地小人少,要是不强迫,又有谁愿意送命。我大学毕业之后,因为跟袁野关系极为亲近,又因为说的一口流利的汉语,这才被强制带到特务机关。没有人给我选择的机会和权力。我家里还有母亲和姐姐,妹妹也因为各种原因被征调了,如今还不知道在真没地方陪着哪些男人做着为帝国献身的事。我要是拒绝了,我和我的家人会被送上军事法庭的。我答应我妈妈要活着回去,不管发生什么。方云,我不想背叛谁,可我也不能辜负了我母亲……我想活着,不管在你看来这是懦弱也好,什么也罢,我都想什么都不去考虑,只想活下去。要说我为了你,你肯定不信。我愿意招供,有不一部分是你的因素,还有一部分,当然了,是一大部分是因为我心里还有亲人要牵挂。我不想说服你信任我,也不想说服你的组织信任我,今天说这些,就是为了叫你心里好受一些。你的男人不是一个坏人。你这段时间怎么对我的,我心里有数,所以,这心里才越发的愧疚。方云,我能为你做点什么吗?什么都行!只要能叫你心里好过一些。”
“不用……”方云的声音不高,却透着决绝,“活着就行。”说完,似乎怕他误会一般,又补充道:“活着,不把你折磨够了,我心里的气都消不了。死了太便宜你了。”
“你何必嘴硬呢。”原野朝外面看了一眼,“现在没人盯着咱们,你不用这么绷着。”
方云起身,在案板上将白菜剁的梆梆梆直响,“你真愿意为了我什么都做?”
原野点头:“当然!”不用问也知道,她想叫自己继续交代问题。自己的任务是潜伏下来,只要留下来,自己的任务就算是成功了。如果她觉得有必要,自己倒也不是真的不能给他们一些似是而非的信息。
方云眼里的冷光乍泄:“我不会要求你做什么,怎么做你自己掂量。”
原野面上神色不动,但是心里却有些犹豫,这没要求才是最不好回答的问题,“不是有反战联盟吗?我加入,你看行吗?”
“反战?”方云将手里的刀放下,心里思量着他的意思。按照廖凯的说法,原野背后有一个联络网络。这个网络挖不出来,就是隐藏在言安的一颗定时炸弹。他对这些事情只字不提,却提出了加入反战联盟的事。他想干什么?难道真的只是为了潜伏下来,获得一定权限的自由。但不管为什么,他不愿意被这么关着,急切的想要出去,这是真的。
什么事令他这么焦急吗?
方云有些拿不定主意。但这没关系,他越是焦急自己越是不能急。之前他没露出一丝一毫的要出去的意思,却在昨晚自己酒醉吐‘真情’之后,借着结巴不在提出了这个事情。为什么?因为在他不能确定自己的态度之前,不敢贸然行事。如今敢提,是因为他确信,自己在情感上是倾向于他的。她重新拿起刀,继续切菜:“你眼睛看不见,即便参加了又能如何。还是老实呆着吧。我觉得你这个呆着挺好的……”她的声音低低的,“你就这么在家里呆着,我还能假装你是老袁,我还有一个完整的家。哪怕是骗自己的,我心里也好过一些。就这样吧。你能活着,就已经是我没想到的了。其他的,我不强求。”
切菜的声音很响,但不妨碍原野将这些话听了个清楚明白。他张了张嘴,手无意识的摸着手里的拐杖,动作越来越频繁。方云手里的活计没停着,眼睛却时不时的看向他,这个动作,表示他焦躁了。
“你真的直想叫我待在屋里?”原野叹了一声,“听说要大生产,你又要忙了,开荒种地你一个女人怎么行?其实,我去院子里给你帮忙编个草鞋编个席子,这些活我还是能帮你做的。别叫我觉得我是个废认,行吗?方云!”
方云此刻能确定,对方只是想出去,并不是有什么特定的目的地。这却是为什么呢?她有些想不通。
她还没有答话,大门响了,紧跟着,响起结巴的脚步声。方云叫结巴进来,“你帮忙烧火,我得去医院和学校看看,大年初一,年轻的孩子第一次离家,思想肯定有浮动的,我得去看看。小林那边又是孩子,又是她哥哥,估计是忙不过来。”
结巴应了一声好,就不在言语。他从来就不跟原野说半句话。
方云出去的时候倒了一杯水,放在原野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然后二话不说,转身就出去了。
结巴刚走,方云就过来,林雨桐就知道这是有事。
方云没避着四爷,反而有什么说什么,将昨晚到今天所发生的都说了,“……他一直算是耐得住性子的。最开始的时候他挑拨我跟组织和同志之间的关系,见没有效果,之后就只字不提。再后来又是以关系我的名义,告诉我跟他在一起,是特别难得到组织信任的。将这前后的话联系起来,很容易叫人理解成他只是在担心我,而是在挑拨离间。见我没有表态,他的态度又变了,开始朝为我好的方面努力。之前我一直左耳朵进右耳多出,对他的话没怎么搭理。昨晚借着酒劲,我说了一些话。再加上这段日子,我对他生活上的关照,他估计已经觉得我对他余情未了。所以,我今天明显感觉到了,他有些焦急,急于从屋子里出来,甚至说到院子里帮忙也行的话。你们说,这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在院子也行?要求真的这么低。
四爷起身,将常胜交给翠婶,又将钱妮留下来看着。他拉了林雨桐,对方云道:“方大姐,要不你跟我们一起,出去走走。”
方云不明白四爷的一地,林雨桐却猜想到了几分:“咱们到山梁上去,看哪里能看得清你们所在的小院。”
原来如此!
方云点头:“走!马上就去。”
沿着羊肠小道,一路的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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