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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老爷总是被夺舍-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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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里,贾赦微微自责,心里很是愧疚。前几日进宫,他跟皇帝请罪,承诺荣国府要还了欠债,却没及时送还……这不是君子之道啊。
    贾赦咳嗽两声,他是不愿意欠债的,不管是人情债、金钱债,甚至爱情债——他眼里的惆怅一闪而过,茵儿表妹……
    屠濬已经听贾赦咳嗽了多次,他听着都难受,想着等回宫,一定要去太医院找些极品雪莲来,想必父皇也会同意的,毕竟这国库欠债荣国府是第一个主动积极要偿还的。
    此时一旁围观的贾政不明所以,“大哥,什么银子?”
    贾赦歉然道:“倒是忘记与母亲和二弟说了,前几日我进宫,已经跟陛下请罪,咱们府上欠了国库这么多年的银子,也合该赶紧偿还了。现在是二弟妹管着公中,也不知家里的银子凑不凑手?”
    贾政呆滞了一下,“咱家还欠国库银子?”
    “二弟不知道?”
    贾政摇头,他向来本分做事,奉公守法,作风清廉,却没想到家里还欠着国库的银子,遂赶忙在皇子殿下面前表忠心:“是该还!”说着,他对屠濬拱了拱手:“请问殿下,臣家共欠奉多少银子?臣这就让内子开了库房,清点银子。”
    屠濬笑眯眯,对贾赦微微点了下头,看着贾政也算和蔼,还以为这人无可救药呢,但听着这话,贾政其人还算对朝廷忠心。他让身后的户部主事出列说明,这主事掏拿出一本账本,指明证据,林林总总展示了荣国府曾经欠下的债务:“一宫是六十八万两银子。”
    “啊——”这是贾政的呼声,他心脏都停了一瞬,随后额头汗津津,颤着嘴就想问,索性他还记得在七皇子面前不容他放肆质疑,遂目光落在了贾赦身上。
    贾赦脑子里有这个印象,父亲活着时好像提过几句,他以往脑子混沌,竟几乎忘记了,算算加上利息,欠银六十八万两应该不差。
    “二弟,还是开了库房罢。”贾赦这话直接判定了这是确有其事,贾政晕晕乎乎的,居然喃喃:“咱家有这么多银子吗?”因总是听着王夫人说家计艰难,遂他也不太清楚府上的家财。
    贾赦咳嗽着,带着屠濬去库房,大库房钥匙归贾母和二太太管,贾母听人说七皇子和大儿子管她要钥匙,她一怔,问了话这才知道,老大居然擅自做主,要还国库的欠债。
    她脸色难看,老大看来是真疯了!
    她就说……就说……这个混不吝的老大,能不着调在皇上跟前,家里若是还了国库的银子,岂不是明天就要喝西北风去?!
    何况,四王八公家,哪个不欠国库几十万两银子,这回他们荣国府出头,其他几户岂不是会对他们产生隔阂?
    可事已至此,皇帝居然都派了皇子来,贾母只好开了匣子,让鸳鸯拿了钥匙去给那七殿下。
    事后,贾母拍了好几下桌面,气得咬牙切齿。
    库房的银子虽然没有一百万两,但抬走五分之四,六十八万两还是足够的,只是荣国府现在只剩下十几万两银子,可偌大的府上主子并家奴就不下小一千人,这些人哪个不得日日开销,这十几万两银子,根本不足府上两三年的开销,何况还有数个小辈没有婚嫁。
    屠濬显然也知道世家大族的开销,他对贾赦并无恶感,略微担忧的望了眼他。
    贾赦微微一笑,“七殿下不必担心,臣家起于微末,祖上跟着□□陛下打天下,也曾吃过粗粮和糠咽菜,现在不过是节衣缩食罢了。何况,臣家还有些铺面和庄子,总不至于饿着。”
    钱财乃身外之物,就是这荣国府的大宅子,若是皇帝想收回,他也并觉得心痛。这天下之大,他更渴望出去流浪,看看关外西北沙漠的风土人情也是好的,若是能投身武林之中,更是自由自在。
    贾赦并不喜欢官场倾轧,想到他得了这状元,心里不禁有些想辞官不做。反而茵儿表妹也病亡了,等琏儿的生活无忧,他便离开这家,远走天涯罢……
    屠濬见贾赦无缘无故的神情萧索,以为他感叹这荣国府的没落,没想到他们府上还了这国库的银子,居然只剩下这些银子,他定要跟父皇面前说说,一定要嘉奖这贾赦。
    户部的差役抬着一箱箱银子搬出荣国府,此时不仅全府的主子们都知道了,大大小小的奴仆亦是纷纷探头探脑,眼见这是真的,看着大老爷的眼神不禁哀叹起来。
    “老爷果然是疯了!”
    “老爷是被魇住了!”
    “看来那马道婆功力不够,没把老爷治好啊……”
    “嘘,你找死呢。没听上面说,这马道婆行巫蛊吗?这可是死罪,阖家死罪!”
    “……”王夫人是女眷,即使她此时百爪挠心的急切,也不敢出去跟皇子呛声,库房里的银子都还走了,将来宝玉能得到什么?不说这个,就说宝玉还得娶媳妇呢,拿什么做聘礼?!
    王夫人气不顺,越想浑身难受,心里仿佛有把刀在割。
    此刻银子送走,屠濬完成任务,本应该立刻告辞,却犹犹豫豫,最好还是说了心里的那点儿意思。
    “殿下想看我的飞刀?”贾赦一愣,但看着七皇子殷切热烈的目光,目光“宽容”,倒是允了。
    屠濬命人在花园里的梧桐树上用绳子挂了几个苹果,然后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贾赦。
    贾赦让小厮把他的几把刻刀拿来,铜钱和扇子赶忙找来,他们这几日也没看见老爷拿刻刀刻木头人了,没想到这又要上了。
    贾赦指头间夹着三把刻刀,微风徐徐,阳光洒在他的脸庞上,屠濬在一旁看着,略有些呆意,这贾恩侯气质卓然又沉静,深具内涵,外面却多有不好的传言,果然流言并不可信,甚至这荣国府的库房居然不是大房当家媳妇管着,却是二房沾手了。
    贾赦站立片刻,纹丝不动,屠濬回过神儿,发现贾赦的手指还没动弹,心里有些着急,问询道:“荣国公?”
    “……啊?”贾赦恍过神儿,睁开眼睛,神色茫然——“当啷”一声,手中的几把刻刀由于他的松手,突然掉落在地。
    屠濬皱眉,不是要飞刀吗?怎么着刀都拿不住……是自己惊扰了他了吗?!
    贾赦低头,复又抬头,正好望见前方的几个苹果,那红通通的苹果正因为挂着的细绳,正随着微风轻轻地要摇荡着——
    “这谁啊?干嘛把苹果挂那里?!”贾赦撇嘴道。
    此时作陪的有贾政和他儿子贾琏,贾琏见七皇子此时蹙眉,怕皇子不满,赶忙低声说:“老爷,你刚刚不是说要飞刀这果子吗?”老爷救驾的事情,他是知道的,这事老太太和二老爷也知道,只是都不怎么相信,但皇上那里就是这个说法,他们也只以为是老爷因缘巧合救的驾,贾琏却深信老爷文武兼备,以往可能都是藏拙呢。
    贾赦被提醒,“喔”了一声,转头看向七皇子。
    他赶忙弯腰谄媚笑道:“七殿下!”
    屠濬不知为何有些不适,“本宫正等着荣国公射这果子呢。”
    “射它们啊——”贾赦讪笑,刚刚他好像是答应七皇子这事来着。
    他捡起这刻刀,又看了看苹果离自己的距离,射就射,“殿下,臣射不准您可不能怪罪啊。”
    说罢,贾赦伸了伸胳膊,想射却又感觉信心不足,这么远这不是扯淡吗?
    这殿下真是胡闹,竟然为难自己唉。
    甩了又甩,又酝酿了下,贾赦手中的刻刀就一起软绵绵的飞向了那苹果……结果可想而知,屠濬在贾赦一起手,就觉得这射的不对劲儿啊!
    果然,飞刀一个苹果都没射准。
    贾赦尴尬的呵呵一笑:“殿下见谅!臣失误了!失误了!呵呵……”
    屠濬只是忽然有些心凉,这贾赦若是不是欺瞒自己,那日他和父皇可真是捡了一条命,毕竟那时刺客离父皇只有寸许距离,说个晦气的,若是这贾赦一个准头不好——
    此时“扑腾”一声,惊了屠濬的深思,贾赦也跟着抬眼看去,只见一个灰扑扑的麻雀,翅膀上插着一把刀,这正是刚刚贾赦扔出去的刻刀之一。
    这麻雀正“扑腾”“扑腾”的挣扎着,贾赦看着大喜道:“殿下,看来臣的准头还是很好的!射活物一射一准呢!”
    “……”屠濬嘴角扯了半天,好容易拉出一个弧度,“呵呵”了两声。
    贾琏捂脸,连贾政都瞬时羞臊。
    贾赦犹自厚脸皮的不觉得惭愧,他认为这样这七皇子不会怪罪他了,何况他都事先声明了啊。他可没说自己例无虚发,百发百中。
    眯着眼睛笑着,贾赦讨好地看向屠濬,屠濬虚应了几句,脚步有些不那么淡定的离开了荣国府……

  ☆、第二十五章

屠濬回到宫后,心里深受打击,这荣国公看着很不靠谱啊,他觉得他以前对这人的印象,好像有失“偏颇”啊。
    贾赦其人是真有能耐?又或是深藏不露?还是根本就是装相,他和四哥都看错了他?或者,皇父也走眼了?
    飞刀射苹果却射了麻雀——这事没瞒住咸宁帝,更是让和他交好的四哥看出来了。至于住在东宫内的太子殿下,早在听说了那荣国公“发疯”求人鞭打,就表情不太对了。
    上次,在宫门口,他不过是拿个鞭子抽打个小太监,那贾恩侯便“扑”了上去,生受了自己的一鞭子,自己的力道自己知道,顿时就打的他皮开肉绽,最让他惊愕的是,荣国公居然给他的感觉是很享受鞭子,那模样那话里话外,简直是求自己再继续鞭打他……太子屠澈神色有些奇怪,又带些兴趣的勾起了嘴角。
    ……
    荣国府里,此时贾母倚靠在软榻上,额头上带着宝蓝色的抹额,她心情不平静——任谁家里一下子没了六十八万两银子,都会心焦的。
    她对贾赦展开了三堂会审,贾政并着贾琏也不得不跟来,贾政对大哥换银子是认为这想法正确。
    他一直认为自己是忠心的,根本没想到家里居然还欠着国库银子:“母亲,这银子我们家早该还了。”
    贾赦脸色此时如便秘,比贾母的还难看,贾母嫌弃地看他一眼,“老大,还银子?你好大方啊。怎么做了状元和国公爷还不足够,还用拿银子拍皇上的马屁?”
    “……”贾政摇了摇头,心里不赞同老太太的话,欠债还钱嘛,家里不是还有十几万两吗?可见贾母的怒气,碍于孝道,他也不好反驳什么,替大哥撑腰。
    贾赦眉头紧锁,看了眼贾母,慢吞吞的说道:“这事我也不是没想到嘛……”他有苦难言,现在只要心里一合计,他也很心痛啊,那银子等贾母一去,再撵走老二一家,大部分还不是应该是自己的。他主动提还什么银子啊?!
    只怪自己那日面圣,一“激动”居然对皇帝表忠心,跪下请罪主动偿还银子——这……他那时脑袋一定是抽风了,太心血来潮了。
    贾赦叹了一口气,可看到贾母对自己满脸怒气,他心气也上来了不少,母亲总是偏心,不就是还银子么,自己是袭爵人,欠债的也是荣国公府,还了就还了,总比贾母和现在二太太当家,直劲儿往他们私库里划拉的好。
    哼再说,现在自己是国公了,也合该让自己住荣禧堂,让老二一家挪到花园住了吧?
    打着这个心思,贾赦斜睨了老二一眼,只是又扭头看了看贾母,想着今日不是提这个的时机,否则又要把老太太气晕了,再请了太医,自己的名声可能不好。
    贾赦当然不怎么在乎名声,女色、才具等名声都可以不好,但是不孝可是十恶之一,谁要是传出不孝的名声,不说爵位,连官职可能都不保,出门都有可能被人扔臭鸡蛋、石头子……何况,老太太毕竟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就是再偏心眼,贾赦也是没那个坏心思,非要诚心气死贾母的,否则也不会父亲死后,贾母坚持要老二住到荣禧堂,他推了几次,见贾母坚持哭诉,就任由贾母施行了,让外人看自己的笑话,可是有的人就是蹬鼻子上脸,明明曾经说过是暂住荣禧堂的,这一暂住就快二十来年了。
    贾母唉声叹气,直劲儿说日子难过,要喝西北风,家计艰难芸芸……总之,一直在痛批贾赦的不智,和擅作主张。
    贾赦心不在焉的听着,忽然心有灵犀,神采飞扬的说道:“母亲,那赖大家抄出不少银子,我出去看看有多少,正好咱家缺银子呢。”
    说罢,他飞奔出去,终于有借口不听老太太的训斥了。
    贾母叹气,看了眼“心思方正”的二儿子,提醒道:“政儿,你跟你大哥去趟衙门,看看到底赖家……多少银子?”最后一句话,她顿了一下,但还是说出来了。
    事已至此,她不能任由这不着调又贪婪的老大,连赖家的银子都划拉自己的私库里去,事关银子,老大的人品可作不得准的。
    贾政听从母命,去跟贾赦一通去了衙门。
    “怎么你也跟来了?”贾赦看了贾政一眼,没个好声气。他心里的算盘顿时落了一空,暗恨还是姜是老的辣,老太太这是怕自己把银子匿下一部分啊。
    两人去了衙门,自有公差接待,本来这事不过是贾琏过来一趟就成了,但贾赦心里一直惦记着这银子,早先合计着还是自己经手的好,反正都在京城离得也不远,弄到银子,再隐匿大部分,他就去琉璃厂淘弄些好东西,好多日子都没去了,也不知道古董店里有什么好货。
    ……“赖嬷嬷可真是养了个好儿子呢。”虽然身边跟着贾政这个讨厌鬼,但当贾赦听了赖大家抄来的家产,心里还是感到吃惊。
    其中官差在其中自然捞了一笔,但他们都是讲规矩的人,何况抄赖家的时候,吵得物品银两都封存在箱子里,上面还贴着封条,手底下的人都盯着呢,就是有人混手摸鱼,贾赦也不是不通人情世故,便不在乎那些小钱了,因为这赖家可是一个大蛀虫——从未听说过谁家奴才里有几十万两银子的!
    贾赦都气得眼睛红了,他攒了几十年的私房,也没三十万两银子,这赖嬷嬷一家倒好。好哇!真的好哇!好得很!
    “二弟,你看看母亲宠信的人!真是……奴大欺主!恩将仇报!是个什么东西,呸!”贾赦狠狠地唾了一口,双拳紧握,心里恨极,手指头的关节都捏的嘎嘎作响。
    贾政闻言低头不语,脸上带着不可置信,可看着衙门封存的东西,也不得不相信这个事实。要不然这银子凭空哪里来的?!
    贾赦冷哼了一声,衙门的人要结案,本来贾赦打算放了赖嬷嬷一家,此时他没心情,回去跟老太太说说,看老太太怎么处置,他就不信他这个亲娘不生气?!
    两位老爷回府,贾赦自然安排让贾琏去把东西运回府,再打点些好处予衙门各人,东府贾珍那边他也通知了,毕竟赖家还有个儿子也在他们府上当大管家,银子自然也有他们家一份儿。
    贾珍父子过来一听,也气坏了。之前贾赦没通知他们,就绑了赖嬷嬷一家,赖二一直是他们府上的大管家,因为正巧在家,也一通被荣国府带着的官衙的人关了进去,贾珍父子起初对贾赦的先斩后奏还很不满,但这时他们认为贾赦太有先见之明了,太英明神武了!
    这等辜负主子之恩的奴才,贪腐了两府家财共计约三十万两银的赖家,在大夏朝都少见,闻所未闻,简直骇人听闻。
    贾母听说,默默不语半天,心里却抽痛憋闷。
    枉费她还恩赏了赖嬷嬷的孙子赖尚荣打一出生就放了奴籍出去,前两年还捐了一个县官给他……“赖嬷嬷饶了她一命,她那两儿子——”贾母迟疑了下,看着站在她下首的脸色都不甚好看的两府的几个男人,“他们流放便是了。”
    贾珍父子听了心里略微不满,从贾赦那里拿来的查抄的账本显示,他们东府也被贪墨了十万两,西府更多,足有二十万两,这些还算不上赖家置办的千亩良田,俱都是上上等的好田。
    “那赖尚荣呢?”贾赦喝了一大碗茶,顺了顺气,这奴才家现在都比自己家富了,要知道自从缴了国库的银子后,他们荣国府就剩下十几万两了,出去都不好意思出门说自己是荣国公了。
    贾赦眯着眼睛,心里数着银子,直叹这银子可能不能到手一份,就得入了公中。
    此时贾政也蹙起眉头,他虽然是君子,但也知道斩草不除根,赖嬷嬷一家下了大狱,这赖尚荣能不恨他们荣宁二府吗?
    “……找个由头——”贾珍话说了半截,见贾母脸色疲倦,便止住了话头。
    贾母不耐烦,伤心又头痛,撵了他们出去。
    几个爷们就都去了贾赦的书房,贾珍父子狠绝,直接就要要了赖尚荣的命,找个由头灭了一个县里的县丞还不容易?这等昧良心的奴才,他们之前还打算提拔他,要给他运作成县令呢,哼!贾珍一想到这里,就深恨赖家。
    贾赦赞同贾珍的意见,贾蓉和贾琏是围观的,至于贾政总是不忍说道:“总归他是无辜的……”
    贾赦回复他一个“呵呵”的笑声,眼里有个嘲讽,老二总是想显示他“宽和”、“仁慈”……的正人君子的人品做派,忒得虚伪!
    “二弟,你还真是心软,就是不知道家财都被奴仆盗走了,喝不上粥了,哪里还能任由你养着清客了……”贾赦讥笑道,贾政摇头走出贾赦的书房,不再搀和这事。
    他只是觉得要人命,是不是太……太狠绝了些。
    “一个背主的奴才,老二也心疼。”贾赦神色不屑,他虽然总被贾母骂不着调,但纨绔归纨绔,也从来没在京城里惹出祸事,贾珍父子俱是,他们这些纨绔出去上街,得罪人也是挑着软的来,哪里真能眼里没上边的人呢。
    “赦叔,你家还了国库的银子?”贾珍也是才听说不久。
    提到这事,贾赦就一脸肉痛,这银子很多都是老年间的积欠,在金陵时,他们家接过圣驾,皇上住在家里,这银子就如流水般没了,只好截留了织造要上交国库的银子,这事老皇帝也是默许的,结果账上还是荣国府欠着,虽然府里有银子,但毕竟想着这银子是花在皇帝身上,是不用他们还的……
    “我一时感沐圣恩,就把这银子还了。毕竟,这国库民生艰难呐。”说什么都晚了,银子也被七皇子带人抬走了,贾赦呵呵笑了两声,说了两句漂亮话。
    当今和老皇帝性子不一样啊,这事说不准的,兴许对他们荣国府有好处呢。
    贾赦只能往好的方面想,何况自己也厉害,运气好到爆,居然一下子就飞刀救驾了,皇帝也大房,还升了爵位。
    想到自己身上荣国公的爵位,贾赦的嘴角就微微上扬了。
    贾珍和贾蓉是不信贾赦的鬼话的,但这人说变就变,前两天说中邪了,之前还考了状元,又救驾升爵——贾珍忽然悄声问:“赦叔,您真是鬼上身了吗?”
    “……”贾赦听了,吹气瞪眼:“浑说!什么鬼上身?”
    “呵呵……这不是您最近‘太厉害”了吗?”贾珍讪笑,但眼里仍旧有狐疑之色。
    贾赦冷哼,“老爷我就不能神仙上身?!说也不能说些好听的……”说罢,他起身伸了懒腰,对贾珍父子说:“走罢,正巧有银子,趁着没入库,支取些,咱们去艳春楼,听说那个叫嫣红的清倌人要梳拢了……”
    贾珍哂笑,这才相信眼前的人还是大老爷,就是不知这文武状元赦叔是怎么考上的,又是怎么救驾的……他打着灌醉贾赦的心思,探探话,遂拉着贾蓉,三人就去了青楼。至于贾琏,贾赦瞅了他两眼,道:“你还是回你院子,陪着你媳妇罢。”贾琏悻悻然,老爷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自己是个惧内的?!
    这艳春楼可是京城最热闹最奢华的青楼,否则荣宁二府的几位爷们也不会常去这里,老鸨见他们来了,不由地开心赶忙迎过来。
    “嫣红呢?”贾赦问。
    “嫣红正在待客。”老鸨为难,真是不巧啊,来了一个大金主,这贾大老爷不是考上状元之后,就不来了吗?不过大老爷现在又是国公爷,她又不敢得罪,瞅着贾赦不乐的脸色,她赶忙笑道:“您稍后,我上去问问,看看那位公子走了没有?”若是嫣红屋里那位,只是一位富商,说不得让出位置,给这新任荣国公呢。
    屠澈喝着上等的梨花白,酒香扑鼻,他却无赏美人的心思,脑子里想着几个糟心的弟弟们。
    尤其是那老二,仗着他娘是甄贵妃,十分得父皇的宠幸,平日里竟十分挑衅他,加上甄家在江南的关系,那一片竟然油泼不进,他的势力根本在那里立不住。
    本来,他打算换个思路,前一阵子派门客带话给那扬州的林如海,打算从扬州的盐政入手,结果那林如海竟然一丝面子不给,竟然斩钉截铁的拒绝了他。
    这让屠澈很是恼火。
    当老鸨推进进来,屠澈阴沉着脸听着这青楼也有人要跟自己抢“姑娘”,他的怒火已经频临爆发,腰间的鞭子恨不得甩出,鞭笞死这个不识趣的老家伙!
    “……这位爷,实在是对不起,楼下的那位是荣国公,我们得罪不起呐。”老鸨见这位贵客脸色不好,急急忙忙解释道。
    “荣国公——”屠澈的手放松了下,忽然笑道:“你便邀请他们上来,就说有人请他喝酒,前几日里我还见过他呢。”
    老鸨狐疑,然后恍然大悟。这位也一定是哪家勋贵世家的公子哥,说不得真的认识荣国公呢,这倒好,他们不打架砸桌椅,她谢天谢地了。
    贾赦三人跟着老鸨上来,推门一看,坐在那桌子前的不是谁——正式当朝的太子殿下。
    屠澈笑吟吟,贾家与那江南的甄家有亲,那扬州的巡盐御史林海又是他们家的姑爷,从这里入手是最好不过了。何况,这贾赦最近颇得父皇看中,本身还是文武状元,他认定了这贾恩侯从前是在藏拙。
    文举不说,有试卷作证,皇父也看过了;武举可是堂堂正正的比试,他也在看台上看到了贾赦的“英勇”,不过这人有趣,那另一个武状元苏乞儿可是恨死他了。
    想到苏乞儿,屠澈眼里又晦暗了些,这个莽汉子也不识趣,竟然被二弟拉拢了去,真是找死!
    因为有嫣红这个清倌人在,贾赦几人虽然被太子吓了一跳,但不好直接喊破身份。
    贾珍父子战战兢兢,碰见了太子逛青楼可不是什么好事,谁都知道太子是微服,肯定不像其他人知道的,尤其是咸宁帝,若是一个不好,他们还会惹得一身骚。
    “荣国公,正要请你们喝酒呢。”太子殿下十分亲切的笑着,贾赦连着贾珍、贾蓉三人忙说不敢,贾赦神色中虽然小心,可还是很荣幸的。
    这是太子啊,未来的皇帝啊——刚高兴了没两息,贾赦脑袋里就浮现出,那日里他摸骨了一位皇子,竟是四皇子屠衍,那位才是皇帝命啊!
    贾赦脸色顿时煞白了一片,心里哇凉哇凉的,怎么就碰见太子呢,上次还糊涂的在宫门口招惹了太子一鞭子……此时他的记忆无比清晰,贾赦纨绔是纨绔,可遇到上位者,他还是胆子不大。
    他要靠近,也应该靠近四皇子啊,居然给忘记了!
    神色顿时萎靡了些,贾赦忍着心中的悻悻然,也不敢拒绝太子的邀请,还是坐在的桌子前,贾珍和贾蓉连说不敢,屠澈也暂时对他们不感兴趣,只说他们去自便罢了,贾珍两人急忙退出房间,也不跟贾赦打招呼了。
    “太——爷,您这是……”贾赦差点儿走嘴。
    “你便唤我‘九公子’罢。”屠澈点拨道。他很喜欢数字“九”,这里隐藏的他心中的野望,九,九五之尊……本该就属于他的。
    贾赦闻言,觉得这“九公子”挺耳熟的,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存了心拍马屁奉承道:“九公子这称呼寓意好啊,在下也挺喜欢的。”后半句还真是贾赦的真心话。
    屠澈听了却眯起眼睛,忽然笑道:“没想到贾大人……却懂了我的心思。”
    贾赦迷糊,懂……懂了太子爷的什么心思啊……他怎么听不明白啊……
    屋内的一角,嫣红早就谈古筝谈的手指头痛,可这两位来客都只顾着说话,连看她的心思都没有,她的心思不再琴上,自然音调就走了,甚至拨弄断了一根琴弦——“叮……”
    贾赦觉得刺耳,刺得他头痛。
    太子屠澈也觉得这嫣红碍眼,不过有几分姿色罢了,还比不上他宫内的司寝宫女。
    贾赦揉了揉太阳穴,闭上眼,再睁开的时候,他眼中眼神淡漠,黑如深潭,看人仿佛没有温度,亦仿佛他的心都是冷的,像冰雪般。
    “你的琴乱了,心不诚,何必再弹。”可惜了那琴。
    嫣红微微一怔,忙蹲下行礼道歉,心里却觉得这贾大老爷太过无情,好些日子没来看她不说,之前说要赎她出去的事情,恐怕如今也忘尽了。
    屠澈笑了笑,早就听说这贾恩侯好美色,这嫣红他虽然看不上眼,但毕竟是头牌清倌人,也算是不错了。
    他便道:“嫣红姑娘,你还不快坐到荣国公跟前,敬他一杯酒水。”
    嫣红笑盈盈的走过来,挨着贾赦坐下,贾赦却微微蹙起眉头,扭头不搭理这清倌人,自顾自的很是冷淡的慢饮着酒,这酒不甘冽,还是要自酿好酒,再埋在梅花树下几年才更醇厚。
    嫣红见贾赦不搭理自己,自讨没趣,觉得尴尬,屠澈也挑起修长的眉毛,扫了一眼嫣红,“荣国公看不上眼?”

  ☆、第二十六章

贾赦瞥了一眼她,“她很美,也很年轻。”说完这些,他垂眼看了下自己的衣物鞋袜,俱是有颜色的……贾赦的表情没有变化,但明显的显得不高兴起来,面容更冷峻了。
    太子屠澈听对方这样说这清倌人,不由唇角勾笑,笑道:“既是这样,爷有事先‘回家’了,荣国公好好享受,账算在本公子的身上。”有些事情不适合在这里谈,倒是可以先与这荣国府的贾赦结个善缘。
    屠澈笑了笑,说罢就出去吩咐老鸨,这嫣红要侍候荣国公,还掏出银子先结了账。屋内,贾赦也没在意,他与这太子本不是一路人,他手拿着酒杯,却不再斟饮。
    良久,嫣红怯怯的问道:“国公爷?”也不知为何,她再也不敢与从前一样,那般对待这荣国府的大老爷了。
    贾赦仿佛充耳未闻,眼睛连再瞧她一次都不再有,淡淡的吩咐:“你去外面叫妈妈再叫来三个清倌人……”
    嫣红微微吃惊,这是不喜自己,要找别人?可,不对啊,再找三人……也未免太多了些罢?!
    她的目光略微下移,可对面的人忽然抬眼,眼里的光芒迅疾入闪电,竟让她浑身一凛,忙低头出门去叫了鸨母。
    鸨母本来得了屠澈的一大笔银子,也不在乎再搭上几个清倌人,何况等这荣国公满意了,荣国府就在那荣宁二街上,还能欠她楼里姑娘的卖身钱吗?她笑呵呵的挑了三个没客人的清秀清倌人,让嫣红带着她们三人一起送进了房内。
    嫣红本来以为贾赦不待见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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