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八百式神录-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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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瑄看着他的背影笑着摇摇头，准备去找连、小鹿和镰鼬兄弟。
但是她没有想到，再见面时连已经是一个青年的模样了。
他坐在廊上，阳光洒在他身上，晕出了一层柔和的白光，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天使。他的额上生出了两角，粉色的长发也变成了尾端渐蓝的银色，一双眸子变成了漂亮的金色，直直地望过来的时候就像阳光一样温暖。
孔瑄惊讶地望着他：“连，你这是。。。”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突然觉得力量增强了很多，然后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青年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笑容也依旧和煦温暖：“刚刚小蛇路过的时候说可以不用和我这个讨厌鬼住在一起了，怎么，他要搬走了吗？”
“不是啦。”孔瑄挥了挥手：“因为安倍晴明那个家伙经常教唆般若打架闹事然后看热闹，我觉得我有必要把般若和他隔离开。加上最近小鹿镰鼬来了之后，晴明家里变得更挤了，我就在他家后山建了个神社。”
“比丘尼你说。。。你建了个神社？”连的脸上是大写的不可思议：“在晴明家后山？”
“是啊！”孔瑄笑得特别得意，在他对面坐下，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怎么样？有没有觉得这是一个绝妙的主意呀！”
“是挺不错的。”连笑着点点头：“离晴明家不远，地方又大，而且你也不用再纠结晴明教坏小蛇的事了。”
“是啊是啊！”孔瑄很有认同感地抓住他的手：“下次想揍他的时候就不用顾忌房东的身份留手了呢！好开心！”
“别打得太狠了就好。”连把她被风吹得落在脸颊旁边的头发撩到耳后：“有需要的时候可以找我，虽然我战力不高，但是还是可以略尽绵薄之力的。”
“好哒！”孔瑄朝他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你去整理一下东西吧，我们今天傍晚和他们俩吃顿饭之后就搬过去。”
“好。”连笑着点点头，又朝她飞快地眨眨眼睛：“我还是等小蛇收拾完再进去吧，不然我们可能明年也搬不了家。”
孔瑄被他的表情逗乐了，笑着凑近他：“说真的，你觉得般若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是一个受了伤的孩子。”连近在咫尺的金眸里是宽容的笑意：“因为受了伤害而变得敏感脆弱，但是他有一颗向往温暖和美好的心。”
“是呀。”孔瑄笑得温柔。
——脆弱又美好的心





※、第16章　新友故交
“我来就是想和你们说一句，我要搬家了。”
听到孔瑄这句话的时候，晴明觉得自己可能是被她打得幻听了。
“搬家？”神乐咬着糕饼望着她，一脸的不可思议：“你要搬到哪里去？”
“哦，我刚才在晴明宅后山建了个神社。”孔瑄努力维持着面上的波澜不惊：“打算晚上和你们吃个饭就搬过去。”
听到孔瑄这句话的时候，晴明觉得自己可能是被她打得产生幻觉了。
因为他在条件反射地推开窗子看向自家后院那堵墙的时候，发现了上方的一抹红。
“这是什么时候建的？”晴明觉得自己在受到了身体的打击之后又遭受了精神创伤：“为什么我不知道？！”
“就在今天早上。”孔瑄对他露出了进门之后的第一个微笑：“我把你揍了一顿之后建的。”
晴明委屈地眨了眨眼，不敢再问了。
“比丘尼你。。。为什么要搬呢？”神乐看起来有点失落：“住在这里不是挺好的嘛。。。”
“是挺好的。”孔瑄笑着拧了一把晴明的腰：“如果他不天天撺掇我家孩子打架斗殴的话。”
“晴明！”神乐不赞同地瞪了他一眼。
晴明有点心虚地咳了一声，抬手摸了摸鼻尖，苦笑道：“这不是。。。被她打回来了嘛。。。。。。”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啦，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式神越来越多，晴明家也越来越挤，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孔瑄笑着制止了还想再说些什么的神乐：“小鹿虽然没说什么，但是这两天情绪明显不高，状态也不太好。我想着给他找个宽敞安静的地方养伤，他也能好的快些。我知道你舍不得我，我也舍不得你们呀！不过神社到这里左右不过几步路，你们想找我的话也花不了许多时间，我也会经常来找你们玩的。神社地方大，在天气好的时候我们把认识的朋友都找来，还能一起赏月聚会，多好啊！是不是？”
“好吧。”神乐的神情有些怏怏的，她放弃了劝说比丘尼的想法：“你有空的时候可得记得要过来看看。”
“放心吧。”孔瑄冲她笑着眨眨眼：“我可不放心让你一个人看着这个爱惹麻烦的笨家伙。有事记得一定要叫我呀！”
“嗯！”神乐认真地点点头：“你也一样。”
“好！”孔瑄笑得眉眼弯弯，起身挥挥手准备离开：“那我先回去收拾东西啦，晚饭的时候见啦！”
缓步走出晴明的房间，孔瑄在穿过庭院准备回房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停驻在了樱花树旁。
看着粉色的花云在微风中摇曳，纤细的枝条努力挽留因风而离去的落花，她的心里也忍不住涌出了一丝离别的轻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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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完东西准备开始大吃一顿的孔瑄实在是没想到，晚饭的时候晴明家里竟然来了这么多人。
樱花树下，晴明与犬神对坐饮酒，旁边是正在交谈的青行灯和座敷童子。神乐和她家的妖刀姬坐在廊下品着茶，旁边端坐着面无表情的骨女和坚持不懈吃吃吃的二口女。孔瑄身边的首无和般若两人凑在一块，不知道因为什么争得面红耳赤，连隔着回廊笑眯眯地看着，不时和身边吃着果子的小鹿说着些什么，在看见孔瑄望向她的眼神时，冲她笑着眨了眨眼。吸血姬和三尾狐、镰鼬三兄弟凑在一起聊天，管狐也豪迈地坐在他的竹管上，不时凑近他们参与讨论。小白带着黑白无常兄弟俩走进了院子，无常哥哥提着酒，无常弟弟拎着两个大纸包，看起来像是糕饼一类的，两人和众人打过招呼之后，就坐在晴明旁边和他聊起天来了。
看着院子被这些一起打过大蛇揍过麒麟的小伙伴们坐满，孔瑄的心里觉得暖暖的。
不多时，晴明的纸人就来传话说饭已经准备好了。大家像听到信号了似的，四散开帮忙去了。搬桌子、提酒、布菜。。。大家像一家人一样，热热闹闹的分工协作、互相帮助，很快院子里就有了酒宴的雏形了。
看着犬神接过了首无手里的桌子，三尾狐帮忙在吸血姬放好的杯子里倒上酒，般若和连两个人一边斗嘴一边帮忙布菜，骨女打掉二口女偷菜的手。。。孔瑄也忍不住笑嘻嘻地捋了捋小白的尾巴毛：“走吧，咱们也去帮忙！”
融入庭院里的那一帮吵吵闹闹的家伙之后，孔瑄受到了热烈的欢迎。
二口女大笑着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还抱着她转了好多圈，座敷童子也顶着一张粉嫩嫩的小脸，一脸郑重地恭喜她搬了新家。青行灯笑着递给了她两盏‘永不熄灭的灯’作为乔迁礼物，妖刀姬面无表情地表示了对她武力值的肯定和对与她切磋一场的期待。骨女收起了长剑，上前轻声祝她一切安好，吸血姬有些腼腆地送上了她自制的风铃，管狐给了她一个可以呼唤他的竹笛，说有事可以随时呼唤他，三尾狐也笑着送上了一条红色的发带祝贺她。首无有点别扭地和她道谢，说了声恭喜就扭头跑了，惹来了紧随其后道喜的犬神善意的嘲笑。无常兄弟俩拿着酒和糕点过来道贺，哥哥依旧直爽率真地道贺，弟弟还是那么温和腼腆地说着恭喜，两个人的感情看起来好了许多。
开席的时候，天色已经暗淡下来了，月光盈盈如水，轻柔地撒在大家身上，落在樱花树上，是一种不真实的美感。
孔瑄看着庭院里热热闹闹的氛围，看着时不时前来劝酒的小伙伴，心里被温暖和感动填的满满的。她第一次这么庆幸自己来到了这里，遇见了这么多让人觉得温暖的家伙。她忍不住想起了自家闺蜜，想念她的微笑，想念她的刀子嘴豆腐心，想念和她一起笑着闹着拌着嘴的日子。
她对着月亮缓缓举起了酒杯，一口饮尽了融着月光的酒，咽下了口中的叹息，眯着朦胧的眼笑了。眼角飞快地划过了一滴泪。
她的头顶银盘高悬，星河璀璨。





※、第17章　买买买！
在新房间里醒来的孔瑄觉得自己有点头疼。
她一把拽开了缠在脖子上叫她起床的黑蛇，揉着额角从榻榻米里爬了起来。套上了晴明送的巫女服，孔瑄按照昨晚的安排，准备和大家四处逛逛买点东西回来。虽说这是神社，但好歹算个家，家里不能太简陋了嘛。
一推开门，她就看见了门口齐刷刷的站着一排美人。
般若没有背着他的鬼面，看起来越发的单纯无害，表情气鼓鼓的就像一只小包子。他旁边站着连，好脾气地和他说着什么，一脸的笑模样。小鹿的身上还裹着绷带，他静静地倚着廊柱，饶有兴致地看着一龙一蛇斗嘴。说是斗嘴也不确切，面对炸了毛一样的般若，连一直都是笑眯眯的，从来也不生气。孔瑄真是不明白他们俩怎么会吵到一起去的，又怎么有那么多的架可吵，真是看着就觉得头疼。
孔瑄点了点人数，觉得有点不对：“镰鼬三兄弟呢？”
“他们好像挺喜欢晴明的，就没搬过来。”小鹿甩了甩耳朵：“说是山上没什么好玩的，不比安倍宅热闹。”
——我觉得天天看一龙一蛇吵架就挺热闹的。。。
孔瑄看着黏糊到自己身边求声援的般若，无奈地捋了捋他的毛：“走吧，我们今天早去早回，尽量把家里需要的东西都备齐了。”
“我想要一个柜子，把比丘尼给我的东西都放在里面收好！”般若金色的眼睛亮闪闪的，扯着她的衣袖撒娇。
“好好好，买买买！”孔瑄不住点头，企图将他手里拽着的袖子给扯回来。
“我想吃晴明上次带回来的饼了，比丘尼！”般若死活不放手，还拽的更紧了。
“买买买！”这是依旧试图挣扎的孔瑄。
“比丘尼，我还想要一把刀，带在身上看起来可威风啦！”般若放开了袖子，但是整个人巴到孔瑄左手上了，扯都扯不下来。
“买买买，都给你买。。。”这是已经放弃治疗，一脸生无可恋的孔瑄。
“噗——”这是没忍住笑的小鹿。
“真羡慕啊。。。”这是端着手笑眯眯的连。
一行四人就这样笑闹着下了山，往城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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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丘尼你瞧，那串珠子真好看！”般若开心地拉着孔瑄在集市上乱窜，另外一只手里是一包金平糖，时不时递到孔瑄面前献殷勤刷刷存在感：“你喜欢吗？”
“啊。。。我不喜欢带这个的。。。你要吗？”孔瑄低下头仔细地瞧了瞧他指着的那串珠串：“瞧着是好看，碧绿碧绿的。”
“是吧！”听见自己的眼光被夸奖了，般若的尾巴翘的高高的，一脸的得意：“我有比丘尼编的手串就好啦！这个没什么稀罕的。”
——也是，成天揣在怀里，宝贝的不得了，谁摸一把都要追着挠上半天。。。
见孔瑄没什么兴致，他就拉着她去了下一个铺子。
身后跟着的连笑着拍拍小鹿的肩膀，眯起了眼睛看着那两个人的背影：“咱们也快点跟上去吧。”
“嗯。”小鹿甩了甩耳朵，有点不自在地避开了行人的诡异目光，跟着连向前方的二人靠拢过去。
“我瞧着这布不错，你看看喜欢什么色的？给你们买回去做衣服。”孔瑄和般若停在了一家布摊前面，她手里正摸着一匹白底绣水纹的布料，侧着头问般若。
“我喜欢那个红色的！”般若指着一匹龟甲纹样的红色布匹：“还有那个黑的！”
孔瑄笑着拿了般若指的那两匹布，又要了手上那匹白底绣水纹的和一匹白底绣竹纹样的，一匹青海波的，两匹纯白绣暗纹的，一匹纯黑的，一匹蓝白条纹的，这才罢了手。
“比丘尼，你买这么多呀！”般若皱了皱眉头，还是一脸的天真无邪：“我只要一件衣裳就好啦！”
“连和小鹿也要做的。”孔瑄看出了他心里的小九九，敲了敲还在装傻卖乖的般若的脑袋，笑他：“就你一个人穿新衣服不成？”
“哼！”般若见她把话挑明了，知道自己不能独占新衣裳，就往嘴里塞了块糖，气哼哼地扭过头不说话了。
付了钱之后，孔瑄把布匹放在系统空间里收好，戳了戳一脸‘伐开心要抱抱’的般若：“走吧，给你买好吃的去。”
孔瑄左手拉着傲娇的般若，右手牵着因为有点不适应人群显得有点不自在的小鹿，时不时地和跟在背后的连说说话。四个人视旁人为无物，径直走到了晴明常去的糕饼铺。
“去瞧瞧你想吃什么。”孔瑄拽着还在闹脾气的般若的手往柜子前头一送，学起了霸道总裁的套路：“叫老板包起来，我待会儿一起结帐。”
“我要这个。。。这个。。。唔，这个瞧着挺不错的，包一份！”般若被花花绿绿的糕点吸引住了，指着这个又点点那个，不一会儿就要了一堆。
“老板，有没有味道清淡些的？”孔瑄瞧了一眼乖乖站在她身边不说话的小鹿：“最好是花饼之类的，多给我包一些。”
小鹿的耳朵摆了摆，碧绿的眼睛直直望着她，干净澄澈的眸子格外漂亮，里面是满满的柔和善意。
她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漂亮的银色长发，顺滑的手感让她爱不释手，她就又多摸了几把。
瞟了一眼站在旁边一脸温和地望着她的连，孔瑄又加了一句：“花生糕和芝麻糕也各来一包，豆糕和米糕也各来一份吧。”
“添两份梅子糕吧。”连眼里的笑意更浓了些：“有什么酸些的饼也都来一份。”
孔瑄见他记得自己爱吃酸，冲他笑着眨眨眼，惹得他一阵轻笑。
“比丘尼！”觉得自己被忽视的般若有些生气，脸颊鼓了起来：“你都不在乎我！”
“哪有呀，之前第一个买的就是给你的大柜子呀！”孔瑄觉得自己特别冤枉：“糕饼也是你喜欢的。”
“哼，你都不对我笑！”般若瞪着转头朝他笑着的连：“就对他笑的开心！”然后又瞪了一眼虽然面上没笑，但是眼睛里都是笑意的小鹿：“新来的，别得意！比丘尼最喜欢的是我！是我！才不是你呢！哼！”
看着又开启了争宠模式的般若，孔瑄只能认输，上前牵着他的手，好声好气地哄着他：“是是是，我最喜欢的就是你啦！接下来我们去哪里呀？”
“比丘尼，我觉得我们应该去买一点茶了。”连凑过来插嘴，金色的眸子衬上黑色的底色，就像洒进黑暗里的阳光：“你不是喜欢喝茶吗？顺便再去买一些茶具吧。”
般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走开啦！真讨厌，比丘尼是我的！我会照顾好她的！不用你操心！比丘尼我们走！”
孔瑄只来得及接过了老板手里包好的糕饼，慌慌张张付了钱，就被般若拖着走向了卖茶叶的店铺。
她回头朝连和小鹿挥挥手示意他们跟上，又被般若拽了回去。
进了店里之后，孔瑄要了几样闻起来就清香怡人的茶包好，就转头去问连和小鹿：“你们有什么喜欢喝的茶吗？”
“我不是很喜欢喝茶，清水就好。”连回答完之后转头看向了一边的小鹿。
小鹿甩甩耳朵，一脸正直：“我不喜欢喝干叶子泡出来的水，感觉怪怪的。我喜欢吃新鲜的叶子。”
孔瑄被他的说法逗笑了，付了账之后走到了他跟前想摸摸他的头。小鹿眨了眨眼睛，像是读懂了她的想法一样乖顺地低下了头，垂下了眼帘望着她。长长的睫毛就像小扇子一样时不时扑扇一下，在白皙的脸颊上投下一片暗影，看起来非常乖巧。
孔瑄就快要被小鹿的美色迷得神魂颠倒的时候，被旁边的一声咳嗽和一声轻笑唤回了神智。
——要糟，醋坛子要发作了。
“我们去买几个坛子再买些糖吧，回去给你们做好吃的。”孔瑄拉着般若的手左右晃晃，努力缓解醋劲：“不生气啦，嗯？”
“好吧。”被顺了毛的猫咪昂起了脖颈，眯起了琥珀眼：“我要两坛！”
“好好好，给你两坛。”孔瑄摸着他的头，和他打商量：“那你也要多多帮我的忙哦！”
“只要是比丘尼的忙，我都帮的！”般若笑眯眯地把孔瑄的手握到脸颊边上蹭蹭：“所以比丘尼一定要最喜欢我哦！”
“知道啦！”孔瑄笑着捏了捏他的脸，安抚他有点不安的心。
“你可真爱撒娇啊，小蛇。”连把自己的脸靠在孔瑄的肩膀上，金色的竖瞳俯视着般若。虽然他的语气和表情像平常一样带着笑意，但眼底却一片冷然，含着一股说不出的威压。
被警告不要太霸道的般若不满地撇撇嘴，破天荒的没有反驳他，只是乖乖牵着没有察觉出不对劲的孔瑄快步出了茶铺的门：“好吧，我们去买糖。。。”
“这样说。。。没问题吗？”小鹿见二人走远，偏头望着身边那个难得没有露出笑意的风神。
“越是在意和执着的东西，越容易因为抓的过紧而失去。”连看着前面拉拉扯扯的两个身影，眯起了眼睛，神色十分严肃，隐隐能看出之前神明时的影子：“他是时候知道这个道理了。”
小鹿眨了眨眼睛，翡翠一般澄澈的眸子里带着一丝迷惑不解。
看见他的表情，连恢复了平日里柔和的表情，笑着对他说：“我们快点跟上去吧，不然比丘尼会担心的。”
“嗯。”小鹿放下了自己想不明白的大道理。看着孔瑄和般若已经很远了的身影，他笑着甩了甩尾巴，朝连似骄傲又似挑衅似的笑了笑：“听说风神的速度很快，可我也不慢，要不我们比比谁先追上他们？”
好久没有和人有过这么童趣的比赛了，连笑得很是开怀：“比就比，彩头是什么？”
“比丘尼做的好吃的？”小鹿朝他调皮地眨眨眼，见他没有反对，就开始倒数了：“我数到三哦，一，二，三！”
声音还没消散开，两个人的身影就都从原地消失不见了，只余下几只碧色的蝴蝶在空中轻盈地扑扇着半透明的翅膀，洒下一串细碎的光点。





※、第18章　捡到一座冰山
“比丘尼，你为什么要坐在他身上？我可以抱着你啊！”般若拽着孔瑄的左手，控诉般地望着她：“你不可以喜新厌旧！这是不对的！”
因为下楼梯的时候一不小心崴了脚而get到了一个新坐骑——小鹿马的孔瑄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选择把这个伤人的事实说出了口：“亲爱的，那个。。。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之间的身高差。。。有点感人？”
——宝贝儿你知道吗，每次我一低头看到你的发旋和你萌萌哒正太脸的时候，我就会产生一种‘卧槽老娘不会是个恋童癖吧’这样的恐怖想法。。。
孔瑄默默瞟了一眼依旧笑着跟在般若后面的连，然后缓缓舒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只要看一眼连就好了，他会用他的美貌告诉我‘不，你只不过是个颜狗而已，不用想太多，没什么好害怕的么么哒！’
连好像接收到了什么错误的信息，他微笑地走上前来开始补刀：“要选的话，比丘尼也该选我啊，毕竟我已经是一个高出你一个头的成年人了呢，小蛇。”
般若踉跄了一下，孔瑄看着他有点恍惚的眼神，好像瞟见了他胸口上插着的两支箭，一支写着‘矮子’，一支写着‘未成年’。
孔瑄还在犹豫着要说些什么来安慰被打击的太过以至于有点魂不守舍的般若，右手下的身体传来了轻微的震颤，小鹿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我们先等等，前面好像有打斗的声音。”
“嗯。”连抬手拦下了魂飞天外的般若向前的脚步：“风里有血腥味，我过去瞧瞧。”
孔瑄帮忙拽住了般若，搂住小鹿细腰的手也紧了紧。安抚地拍了拍身下因为躁动开始轻轻跺着蹄子的小鹿，孔瑄抬头看向目前队里最适合去侦察情况的连：“好，你多多小心，安全为上。”
连笑着朝她点点头：“放心，不是什么厉害的妖怪。我去去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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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来了。”没有得到回应的小鹿疑惑地侧过脸，用左手轻轻碰了碰孔瑄的脸颊：“比丘尼？”
“啊？”感觉到脸颊上的触碰感，在想晚上吃些什么好的孔瑄回过了神来：“怎么了？”
“连回来了。”小鹿重复了一遍，语气有些欢欣：“他看起来没什么大问题。”
被小鹿漂亮的后脑勺挡住了视线，孔瑄只能把下巴搭在了他的肩上，和他一起望着那个搀扶着一个看起来伤的不轻的家伙慢慢走过来的连：“怎么样？”
“他们打完人就跑了。”连无奈地摇摇头，侧头看着伤员：“我到那里的时候战斗差不多已经结束了。就看见这个人侧躺在地上，怀里抱着把琴。他旁边站着一个妖怪，好像是要举刀杀了他，我就把他救下来了。”
那个靠在连肩膀上的男人伤的不轻。银白色的长发不仅染上了灰，还有些烧焦的痕迹，有些头发被凝固的血液粘在了一起，身上的衣服也划开了不少口子，看起来十分狼狈。他搭在连肩上的右手正不停地微微颤抖着，手背上有明显的伤痕。血顺着他指尖上的金属指套滑落在连的衣服上，染了一片的鲜红。
他低垂着头，看不清面上的神色，左手微微向后，扣着背后背着的凤羽琴。
——身边没有可见的武器，应该是不适合近战的音攻系。
“你是个琴师。”孔瑄偏头望他，觉得有点奇怪：“刚才怎么没有听见你弹琴？”
“弦断了。”那个受伤的男人听见孔瑄的话，抬起头直直地望向她，一双金色的眸子里没有多余的情绪，和面上的表情一样平静而冷淡：“你认识我？”
“不，我只是觉得你很宝贝你背上的琴。”孔瑄把视线从他额前的角上移开，冲他轻轻点头示意：“你在这附近有落脚的地方吗？要不要到我家休息一下？我看你的状态。。。不太好。”
琴师与孔瑄对望了片刻，方才颔首，金眸依旧无波无澜：“多谢，那就打扰了。”
孔瑄因为今天出门的时候大家都在，就没带法杖，现在看着他的伤口还在滴血，就从系统空间——也就是腰间挂着的小荷包里面掏出了一个红达摩饼递了过去：“要不要试试这个？吃了应该会好一点。。。吧。。。”
——毕竟可以加经验值嘛。。。万一你就差这一点经验就升级了呢。。。升级有加生命值哒！
妖琴师面无表情地望着孔瑄，不接也不拒绝。
孔瑄微笑回望。
妖琴师还是面无表情。
孔瑄继续回望，笑容开始有点僵了。
妖琴师仍然面无表情。
孔瑄。。。。。。
——你丫跟我耗上了是吧？
“般若，过来。”孔瑄面无表情地向般若招招手，把达摩递到他手里：“帮我喂他吃掉。”
般若虽然对于孔瑄把‘自己的’达摩饼给别人吃有点不满，但是看着孔瑄的表情就知道现在不是撒娇的时候。他嘟着嘴接过了达摩，走到了妖琴师面前。揭开包着的饼的油纸，般若把饼往他嘴边一递：“喏，给你的，没毒，快吃吧。”
妖琴师静静地收回了望着孔瑄的实现，垂下眸望了一眼般若，这才张嘴吃起了达摩饼。
现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气氛有点说不出的诡异感。
小鹿忍不住甩了甩耳朵又跺了跺蹄，鹿蹄敲击石板的声音打破了这片尴尬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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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孔瑄他们赶回神社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
孔瑄抬手招来了青行灯在搬家时送的灯笼，随手把它挂在了小鹿的角上，继续用双手抱着小鹿柔韧的腰身，肆意地吃着豆腐。
那盏灯笼没有重量，小鹿也没在意，只是甩了甩耳朵，回头望了孔瑄一眼就继续往她房间的方向走去了。
跟在身后提着另一盏灯笼的连有些无奈地笑着，用口型对她说着：‘又胡闹。’。
孔瑄笑着对他眨眨眼，然后朝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的般若的方向努了努嘴，用口型问连：‘他怎么啦？’
连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在意，二人就停止了这无声的交谈。在走到岔路口的时候，连才出了声：“小蛇，你过来，和我一起把琴师先安顿好。小鹿你先陪着比丘尼一会儿，我们等等就过来。”
“好。”小鹿停下脚步，扭头望着他：“我在比丘尼房间门口等你们。”
连朝他点点头，就扶着妖琴师往右边那条路去了。走了几步后见般若还呆呆地站在原地，没有跟上，他也没回头，只轻轻喊了他一声：“小蛇。”
般若‘唔’了一声，也没再看孔瑄就匆匆跟了上去，恍惚间还差点被石子绊了一跤。
“别担心，他没事的。”小鹿觉得孔瑄的情绪不太对，就侧过脸微笑着安慰她：“他需要时间慢慢地思考，然后成长，这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过程。”
“真是这样就好了。”孔瑄叹了口气，把额头抵在他的背脊上。小鹿顺滑的银发擦过颊边，凉凉痒痒的：“我就怕他钻牛角尖。”
“不会的，他那么聪明，很快就会恢复过来的。”带着她往房间走去的小鹿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开心地笑了起来：“我刚刚见他的时候，他挺排斥我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以为他讨厌鹿人，情绪就很低沉。”
“啊，我记得！那段时间你精神不怎么好，我还以为是你不喜欢被关在小院子里呢。”孔瑄有了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对，就是那个时候。然后他突然来找我，拿了一小碟樱花糕给我——应该是晴明给他的。”小鹿笑的更开心了，腰腹一颤一颤的：“他和我说：‘喂，蠢鹿，如果你不和我抢比丘尼的话，我会考虑和你做朋友的。’我就问他：‘你不是讨厌我吗？’他听了我的话，好像觉得我很奇怪一样，非常惊讶地望着我说：‘你又没有欺负我，又没有抢我的东西，我为什么要讨厌你啊？再说了，你可比那条笨龙好多了。’然后我接着问他：‘笨龙是谁啊？’他指了指那个时候在樱花树下晒太阳的连，小小声地和我说：‘喏，就是那个——对了，如果你帮我把比丘尼从他那边抢过来，以后我的糕点就分你一份！’”
孔瑄觉得很有趣，又觉得非常不可思议：“他真这么说啦？”
“哈哈哈，是啊。”小鹿的声音带着笑意：“我那时候就想：‘这个人真有意思。’后来，有一次晴明带着我们一起打大蛇。那时候，连一不小心被对面的人打伤了，他就气呼呼地瞄准打连的那个人，狠狠地揍了他好久。我就觉得他是一个嘴巴很坏，但是对朋友特别好的人。”他顿了顿，又歪着头笑着补充道：“虽然有的时候他不承认你是他的朋友。”
“没错没错，他就是这样的脾气。”孔瑄笑得开心：“嘴上不饶人，心肠软得很。”
“是啊，他虽然很容易生气，但是意外的很好哄。。。啊，我们到了，你小心一点，扶着我。”小鹿走到了孔瑄房间的走廊前，扶着廊柱跪稳了之后，伸手把她从自己的背上搀了下来，让她在廊下坐好：“我们就在这儿等他们吧。”
孔瑄还没回答他，身后的房门就吱呀一声开了，里面传来的慵懒声音熟悉极了：“比丘尼大人，好久不见了哟！有没有想我呀？”
与此同时，孔瑄的脑内响起了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