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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衍生]玉楼人醉杏花天-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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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生是应花子在那里与我坐的,你还不知道他?但凡见到个标致的女子就不肯放手,如今见了这五丫头天仙玉貌,自然上前搭讪,因问她接药酒怎的,莫不是跌打损伤了何处。谁知五丫头听了,怔怔地滚下泪来,竟一声儿不言语,转身跑了,末了还是那王干娘说了,只因上回她擅自开了门户见了我,她那先夫在街上听见,竟不问青红皂白,将这小娘子一顿好打,一连关了她几日。
  可巧这一日她先夫往街上做营生,她得了空闲方才跑出来问王干娘借药酒擦一擦,说的好不可怜的。我因此上倒动了恻隐之心,与了那王婆子十两银子,只因这位小娘子与我搭话,没由来遭了这一场横祸,我心里过意不去,因留下银子看顾她,倒也并没旁的心思。”
  孟玉楼听了这话,心中冷笑道:“好个糊涂的哥哥儿,只怕她不是失手掉了叉竿,却是安心在窗根儿底下等着你呢,那武大生得那样五短身材的,莫说是打不过这妇人,只怕连个十岁上的孩子也欺负得他。”心里想着却不说破了,只笑道:“既然当日你心里不曾藏奸,为什么后来又与她有些收尾,娶了进门的?”
  西门庆闻言苦笑道:“还不是那应花子多嘴,因见我怜香惜玉,倒编个风月故事,说我调弄人家的婆娘。”
  作者有话要说:8。31第一更

  ☆、第五十四回

  玉楼闻言笑道:“是了;你自然是为了维护人家年轻媳妇的清誉;待她夫家过世;就迎娶过门了?”
  西门庆脸上一红点点头道:“内中自然难免有些瓜葛,也是难以尽述。”
  玉楼冷笑一声道:“既然当日那样疼她;怎的娶过来不知娇养,倒下那样狠手打她?若不是今儿跟着大姐姐赴宴,我还不知道呢。”
  西门庆闻言蹙眉道:“月娘又说我些什么?我这续弦大娘子百伶百俐;只是爱念叨人;当日许是为了李桂姐的事情,我倒忘了。”
  玉楼听了这话心中倒是一寒,因叹道:“你道自家是个风流俊俏的多情公子,女儿家的心思就都在你身上不成?你打她一下;就寒了她一寸心;来日她心思若不在你身上了,你却怎好挽回呢……”
  西门庆原不知那潘五姐与琴童儿的私情,听了这话,还道是孟玉楼借古讽今,埋怨自己当日金簪公案之时动手打她,连忙伸手搂在怀里笑道:“如今三姐在上,叫我西门四泉指着我这齐全身子发个誓,若再干那打老婆的勾当,就不得善终……”
  话音未落,早见玉楼伸手掩在他唇边嗔道:“才说嘴就打嘴,今儿找你来原是跟你商议进香祈福之事的,还不是为了你造下的口业,如今好端端的又说些疯话呆话,往后宁可你打我两下,再不许这样了。”
  说的那西门庆心中柔情蜜意起来,因搂着妇人就要*,玉楼因这一日是初一吃斋念佛的日子,执意不肯,谁知那西门庆百般纠缠小意儿贴恋着,到底哄得妇人替他品箫了事,两个殢雨尤云玩耍一场,方才交颈而眠,一宿晚景题过。
  次日一早,玉楼起来打发西门庆吃了早饭上衙门去,因顾忌昨儿尚举人家中之事,恐怕丈夫看在往日同僚份上答应说情,特地嘱咐他道:“昨儿听说尚举人家中遭了官司,那夏千户请你吃酒,可是为了这件事不是?”
  西门庆点头道:“怎么不是?只因我与杨大人是干亲,夏长官的意思,是衙门中以我为首,往叔父大人府上求求情去,说来也是奇了,我这位叔父大人虽然是当朝一品大员,平日里性子最是温文谦恭,怎知昨儿到了尚举人府上,也不知是谁触了他的霉头,也是合该有事,恍惚听见是那尚举人娘子办错了什么事,惹的他不痛快了。”
  孟玉楼听了这话劝道:“奴家劝你还是少搀和这事吧,那尚举人又不是你的同窗好友,如今革去了功名,平头草民一个,你管他怎的?俗话说枪打出头鸟,出头的椽子先烂,咱们安安稳稳的做个富贵闲人不好么?
  你又不是念书人,虽然会些拳脚枪棒的功夫,到底也不是绿林道,虽说好狗护三林、好汉护三村,你既然不学文武两科,这事自然不与咱们相干,况且那杨大人是内相出身,奴家在闺中常听人言,内相心性儿最是不定难拿的,你又何苦为了一个点头之交冒这个险?如今好容易拜了东京朝廷里的蔡相爷做干爹,才认下这一房亲戚,别为不相干的人伤了交情才是……”
  西门庆听了这一番言语大笑道:“却不想三姐这般思虑周全,这也罢了,那夏长官不过是因为家中娘子与那尚举人娘子乃是手帕交,是以顺水推舟做个人情,若是我回了他,他倒也无可无不可的。”
  因说着,叫孟玉楼服侍他穿戴了官衣儿官帽,方出去了。
  玉楼打发了丈夫上衙门,一面心中细想昨日月娘所说故事儿,若是那潘五姐是因为夫主为了个表子无端打她,而寒了一片芳心,与那琴童儿有些手尾,自家倒也不是不可谅解。谁知她又是个争强好胜、睚眦必报的性子,也怪自己当日着手此事不够果决妥当,方才闹出如今这样的局面来,只是姐妹情份已尽,就算自己宽了她这一回,只怕这潘五姐的心思也再难回转过来……想到此处,自家倒是伤感了一回。
  一日无话,至晚间西门庆下了衙门回来,依旧到玉楼房里用饭,玉楼接了汉子,因命小鸾捅开了院中小灶,自己亲自下厨,打发夫主吃毕了晚饭,正服侍他吃茶漱口,忽听得外间来报,说是那勾栏院的李桂姐忽然坐着一乘小轿从后门过来,现下正躲在月娘房里,倒把夫妻两个唬了一跳。
  两个携了手来在上房屋中,但见那李桂姐坐在月娘炕沿儿下头的地坪上,两只眼睛哭的烂桃儿一般,她姨娘李娇儿陪着——书中暗表,原来那李娇儿与这李桂姐都出身勾栏院李家,是以论着辈分,桂姐就唤那李娇儿做姨娘。
  两个正在好言安慰着,见西门庆来了因说道:“如今好了,你们爷过来,你只求求他,没有办不成的事。”
  西门庆闻言不知何意,因问桂姐道:“这样不年不节的日子,我府上又不曾接你们来唱曲儿,怎么自己倒跑了来,你母亲好?”
  桂姐因哭道:“我母亲如今给人锁在女监里头,如何好来?求爷好歹开恩,看在替我梳拢的份儿上,救救我们勾栏李家吧……如今我母亲、姐姐,并一个兄弟都锁在衙门口儿里,只有我因为出去堂会逃过一劫,听见了风声,唬得我不敢回家,因径直往爷这里来。”
  西门庆闻言蹙眉道:“竟有此事?如今我当着本县的掌刑千户,便是拿人,自然也要有我的钧旨,怎不见有人来回,就擅自拿了你们一家,如今阳谷县中谁不知道你是西门府上的粉头,却敢拿你?”
  那李桂姐哭道:“昨儿尚举人家里有筵席,接了我去唱一日,后来不知怎的,那尚举人坏了事,给拿到衙门里问罪,几条罪状呢,内中就有一条,说是他身为举子却不知洁身自好,青天白日请表子来家厮混,因为要人证,就命衙役往我家中拿人传唤,我因在外头出堂,方才得以幸免,如今听说满城里拿我,爷好歹救救奴家则个……”因说着,复又大哭起来。
  西门庆听了这话却蹙起眉头,将方才那一点凌人的盛气收敛了道:“这却从何说起,你竟得罪了他?只怕这事倒难办的……”
  这李桂姐听见,便知那西门庆畏惧杨戬势力,不肯救助,心中早凉了半截儿,只是伏在月娘膝头哭闹不止。
  一旁李娇儿也是心系勾栏李家,见西门庆意欲袖手旁观,因冷笑一声道:“哥儿,往日里在家中老婆堆里就说嘴,等用得着你的地方就把王八脖子一缩,生死由我们不管了?天下哪有那样便宜的英雄给你当!”因说着,也陪着李桂姐大哭起来,倒把个西门庆哭得焦头烂额。
  那孟玉楼从旁见了夫主左右为难,心中老大不忍,因扯了扯他的衣袂道:“爷,如今单靠着咱们家的力量,要将人保出来只怕不容易,只是若留住了桂姐在此避难倒也容易,既然她藏在咱们家中,杨大人的手下看在亲戚情份上,也不好闯进来拿人的,堂上正主儿不到,只锁了桂姐的母亲、兄弟姐妹的,未必好定罪,况且他们不过是吃了挂落,又不是元凶正犯,衙门里也未必是真心拿她,事已至此,还是叫桂姐在家住几天吧。”
  西门庆听了这话倒也妥当,因点了点头倒没言语,李娇儿见了也从旁好生相劝,几个妇人说动了西门庆,方将那李桂姐留在李娇儿房里睡了。
  是夜西门庆往玉楼房中歇宿不提。
  到第二日,那李娇儿因为房下众位奶奶做主留下了自己的侄女儿,因拿出钱来烦那孙雪娥整治一桌酒席,宴请家下众人。
  旁人倒也罢了,独独那潘金莲心下老大不痛快,因在自家院中千表子万表子的骂了那粉头无数。春梅在旁劝着道:“劝奶奶省些事吧。如今那李桂姐二八佳人青春少艾,咱们这一对烧糊了的卷子能与人家争锋?
  若是得宠时又另当别论,只是如今刚刚遭逢了这一场官司,爷正冷着奶奶不肯前来迁就,又褫夺了衣裳头面,前儿大娘房里还派了了玉箫那蹄子过来说了:
  ‘三奶奶如今为了爷的福报,吃斋念佛,左右爷不往你们房里来,也省些事别化浓妆罢,神佛面前也素净些,免得冲撞了。’又叫人革去了咱们房里的胭脂水粉钱,如今奶奶还是这样闹,惹得那糊涂的爷动了性,打发出去交给官媒卖了,若想再攀上这样一门好亲事,只怕未必有这样想不到的天上缘分。”
  那潘金莲听了只顾冷笑,二房里丫头来请了几次,只管不动,还是春梅姐好说歹说的,方赌气穿了件素净衣裳,未施脂粉淡扫蛾眉的,扶了丫头的手摇摇地走了来。
  房下众人等了这潘五姐半日,都有些不耐烦了,六房里李瓶儿眼尖,瞧见了笑道:“可不是来了么?”但见那潘金莲面沉似水进的房来,迎面瞧见那李桂姐,竟哎哟了一声,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8。31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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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五回

  众人见状唬了一跳;玉楼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潘五姐的身子;但见怀中的佳人面色苍白气息微弱,眼见着快不行了,一望可知不是乔装出来的,一时间也忘了两个之间恩怨,怔怔的眼内珠玑就滚将下来,唤了一声:“五姐!”
  房下众人也都慌了神儿,满屋里丫头婆子的乱做一团;又是按虎口又是掐人中的;皆不管事。
  闹了半日;孟玉楼因见那潘五儿起色越发不好;因摇了摇头道:“五姐这病来的蹊跷,依奴家的糊涂揣测,倒像是中邪也似的,这几月间,奴家为了爷的福报,常在房内吃斋念佛,只怕我那屋子清净些,不如把人搭到我房里躺一躺,许是就好了也未可知,外头依旧派人请了太医来就是了,也担个不了功夫儿的。”
  月娘虽然深恨那潘五姐,此番也怕摊上人命官司,况且自家临盆在即见不得血光之灾,连忙点头道:“三姐说的是。”因命春梅、玉箫和小鸾几人扶了潘金莲,往孟玉楼房中去,后头一群金钗粉黛意欲跟着相看,倒是玉楼拦住了众人道:
  “几位姐姐不如都在大姐姐房里等着消息,我那里比不得上房屋中地方宽阔,如今你们每人带一两个丫头只怕站不下,再说大姐姐有了身子,六姐房里还有个哥儿,万一腌臜了,岂不是更不好……”
  众人听见有理,因纷纷答应着回在上房屋中。
  放下众人如何焦急不提,单表这孟玉楼命人搭着金莲就往三房里去,进得内间供着佛像地方,但听得那潘金莲哎哟了一声,竟是悠悠转醒过来,喜得玉楼连忙上前扶她靠着软枕躺好了,又命人倒一碗参茶过来给她呷了两口,低低的声音柔声唤道:“五姐……五姐……”
  金莲恍恍惚惚的,见了孟玉楼天仙玉貌在前,竟一把扯住了她的衣袂,挣扎着就要起来,一面口中只管支支吾吾道:“多谢仙子救命之恩,多谢仙子救命之恩。”
  玉楼闻言不解其意,只当她这是中邪胡说,当家顾不得前嫌,将她搂在怀中柔声安抚道:“五姐别怕,玉楼在这里。”
  那潘金莲病恹恹地,因勉强微抬杏眼将她狠命瞧了瞧,方点点头若有所失道:“是了,可不是三姐姐么。奴家如何却在此处?”
  众人因说:“五奶奶方才一进了上房屋中,不知怎的双眼一翻,人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还是三奶奶说她房中供着佛爷,干净,命奴婢等将五奶奶搭到此处,果然好些。”
  那潘金莲听了这话,止不住泪滚腮边道:“三姐,往日里我只当你是心里藏奸,如今方知谁是真心待我……”说着投体入怀,伏在玉楼身上大哭起来,哭得玉楼也有些感伤之意,连忙搂着金莲笑道:“都是自家姐妹,难道看着你玉体横陈不知搀扶么,只是你到底遇见什么?奴家见你倒有些中了厌胜之术的模样呢……”
  金莲因秀眉微蹙道:“方才进了大姐姐房里,不知何处涌出许多鬼卒来,见了我因吵吵嚷嚷道:‘拿住了!拿住了!’又见一个黑衣黑帽的,一个白衣白帽的,生得孪生兄弟一般的上来,头顶上还写着什么‘利见大人’四字,细看时,就好似那戏文里常有的黑白无常一般。见了奴家不由分说就将锁链锁了笑道:
  ‘阳谷县潘氏金莲,我们兄弟两个特来接你与前夫团聚。’奴家听了这话唬得魂飞天外,因连忙哀求道:‘二位鬼差,奴家虽原是武大的老婆,如今另嫁阳谷县中掌刑千户西门大人家中,常言道出嫁从亲再嫁从身,此事奴家原没错办,那武大是奴家请了僧道念过七七四十九天水陆道场的,烧了灵位原本与我无干了,祈望二位上差细查。’
  谁知那两个鬼卒听了笑道:‘如今有能人驱了我们兄弟两个来提你,常言道阴阳原本是一家,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我们既贪嘴吃了她的香火,如何不替她办事?’
  因说着又要拖了奴家去,正闹着,但听得半空之中仙乐飘飘,却有一位好似三姐模样的仙姑下降,那两个鬼卒慌了,那黑的道:
  ‘你是个堂堂男子,如何又与女子一般长舌,只顾说与这小娘子知道许多原委,如今牡丹仙子下降,你我兄弟二人如何抗衡天威?’又听得那白衣的笑道:‘咱们弟兄两个原本就是长舌,如今说个闲话儿也不值什么,况且阴阳两世皆是一理,兄弟没见就是那阳世之中的赃官,拿钱不办事的多着呢!’两个说说笑笑的,就放了奴家,奴家既然得蒙仙子搭救,正欲道谢,忽见三姐你来,只觉精神一震,就醒了过来……”
  众人听了潘氏之言,都有些咋舌的,倒是那孟玉楼心下暗道:“当日那吴神仙初到阳谷之时与房下众人算命,也对奴家说是什么牡丹仙子临凡,莫非是我有些仙根,竟破去那邪祟不成?方才听闻五姐所言,倒像是中了厌胜之术一般,只是不知到底何人所为……”
  正闹着,忽听得外头玉箫的声音道:“跟三奶奶回,大奶奶派了奴婢来问一声,五奶奶醒了不曾?”
  玉楼闻言点头道:“人倒是醒了,精神还好,暂且无妨。”
  玉箫道:“既然恁的,大奶奶说了,叫五奶奶在奶奶房里暂且歇一歇稳稳心神,请三奶奶往上房屋中用饭议事。”
  玉楼闻言无法,只得答应了,一面对春梅道:“劳烦小大姐好生看着你们奶奶,我往上房屋中回了大奶奶就过来陪她。”春梅闻言点头答应着。
  那潘五姐见玉楼要走,挽住了衣袂只是不放,因哭道:“三姐,你在此处,奴家还有些机缘得了活命,若是你去了时,那些牛头马面再来攀扯,奴家只怕就再难见你一面了!”
  玉楼闻言连忙柔声道:“五姐放心在我房里睡吧,既然你说奴家有些仙根,想来这房子也有些缘故了,况且我房里供奉着神佛,想来邪祟不侵的。”因说着,复又好生安慰了金莲几句,命春梅好生看着,哄她睡了,方才跟着玉箫回在上房屋中。
  彼时吴月娘众人都在上房屋中等着消息,独独不见李娇儿、李桂姐两个,月娘见她来了,连忙上前问道:“五姐怎么样?太医去了不曾?”
  孟玉楼因回禀道:“我来时太医还不曾去的,因命春梅好生看着,等太医来了仔细诊了脉,叫玳安儿跟着去抓药,方才在我房里躺了一阵,倒是好些了,只是口中胡言乱语的,倒像是……”说到此处有些踌躇起来。
  月娘是当家立纪的大娘子,如今房下众人出事,自知责无旁贷,因连声催她快将,玉楼只得说道:“大姐姐别慌,只是奴家冷眼旁观着,那潘五姐倒像是中邪模样,只说有甚黑白无常的来拿她,又说是有人做法害她,只是一时口齿缠绵说不清楚,我因好生安抚她睡下了,只等太医前来。”
  月娘听了这话,却是秀眉微蹙,倒不急着问玉楼,因回身对李瓶儿道:“瓶姐,如今你房里有了哥儿,听不得这些事,不如先回去,左右官哥儿也离不开你的。”
  那李瓶儿原本胆小怕事,如今听了这话连忙点头道:“既然恁的,奴家先回去等消息。”说着扶了丫头的手回房去了。
  月娘又对四房里孙雪娥道:“四姑娘,如今你管着灶上的差事,也要心眼干净才是,这样事情不好多听着记在心上的,此番也别管罢。”
  那孙雪娥素来与五房里嫌隙,此番正要凑趣听听那潘金莲如何出丑,却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给那吴月娘打发出去,只是她原是陪房丫头出身,比不得明媒正娶的姬妾,不敢分辨,也只得答应着,仍会灶上服侍。
  月娘见打发了众人,又命玉箫炖上茶来,倒带房门出去,因拉了玉楼坐下,叫她吃杯茶压压惊,细细地告诉。
  玉楼因将那潘五儿撞邪的事说与玉娘知道,只是不曾提及牡丹仙子之事,只怕月娘听了多心。
  吴月娘听闻此言点头道:“三姐,你知道奴家为什么打发她们出去?这正房大奶奶不是好当的呢,若同僚比肩的姐妹都是三姐你这样容貌人品,奴家也算有个臂膀,岂不是多多益善?只是你们那糊涂耳根子软的爷,不分青红皂白,什么样的货色都往家里领,如今出了厌胜这样的丑事,也是我这个做正房的没本事,治家不严……”
  玉楼听闻此言,试探着问道:“大姐姐是说,如今那厌胜之术是咱们六房里有人为之的?”
  月娘点头道:“三姐,你是个明白人,外头的人如何知道那五房里的生辰八字,再说也没机会将那脏东西放在潘五姐的闺房里头,若说是丫鬟婆子,只怕没那个本事,官家媳妇儿更犯不上,也只有同僚比肩的这几个人,倒有不少与那潘五姐有些嫌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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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六回

  吴月娘评述六房,潘金莲将计就计
  玉楼听了吴月娘这话;便知她心里也许有了什么线索;当下也不好指出自己怀疑之处,仍旧试探着问道:“大姐姐既然这样说;只怕心里也有些影儿了?”
  月娘闻言点了点头道:“奴家正要与三姐商议;如今房下这几位姬妾里头;虽然三姐与那潘家的素有嫌隙,但奴家深知三姐人品,绝不是那一等厌胜之术害人的妒妇,所以放心要与三姐商量,你不见我将旁人都打发了?她们在这里时;只怕个个儿都有些摘不出去的……”
  玉楼听月娘说的这样郑重;连忙问道:“五丫头是骄纵任性了一些;又是个敢爱敢恨的脾气,往日里连老爷也敢顶撞得罪的,自然在六房之中与姐妹们多有嫌隙,只怕也未必就有人会下这样的毒手罢……”
  月娘闻言冷笑道:“三姐,奴家敬重你这般干净磊落的人品,不怕对你说,如今是奴自幼生长于深闺之中,是大家闺秀,不懂那些厌胜之术害人的玩意儿,奴若懂得时,真恨不得也要整治那潘五儿一般,旁人不知道奴恨她,三姐还不知道?若不是因为那潘家的没轻没重,奴岂能不明不白的掉了个哥儿,如今想起那苦命的孩子,奴家我……”
  说到此处,已经是哽咽不能言语了。
  孟玉楼见了,心下也是十分怜惜,她虽然不曾养过孩子,平日里那李瓶儿却常带着官哥儿来她房里走动,玉楼见了粉妆玉琢的孩儿如何不爱?时而抱在怀里,只将自家胸前一对巫峰挤在那孩子唇边逗他,心中娇爱横溢。
  如今见月娘痛失爱子,心下感同身受,虽然深知月娘此举,不过也在拉拢自己,主动表白一番,意在撇清干系,只因潘金莲在她房中出事,先说了这话,旁人见她磊落,再疑惑不到她的头上。
  只是这怜子之心倒不是假装,见月娘哭的肝肠寸断,连忙上前携了她的手柔声劝道:“大姐姐与爷夫妻夙缘深沉,虽然前番掉了个哥儿,只怕那孩子眷恋母亲,如今又投身到这里来,再过些时日就要临盆的,若再是个小厮儿,必定就是前番那孩子无疑了,虽然晚了几个月,还是一样的,大姐姐又何必枉悲伤,仔细动了胎气不是玩的。”
  月娘听了玉楼宽心之言,果然好些,因将帕子抹去面上珠玑,一面勉强笑道:“三姐姐端的冰雪聪明,这般会劝人的,若真是前头那苦命孩子又投了这一胎,奴家心里稍微宽慰些,若这一胎当真承你贵言,养下一个哥儿来,奴家叫他拜你做干娘,来日咱们姐妹终身靠他。”
  玉楼闻言,知道月娘看重自己,并非别的姬妾可比,连忙起身,深深道了个万福,多谢吴月娘提携之恩,月娘连忙拉她坐下,口称“不敢当”。
  因又说道:“可叹这潘五姐,除了奴家之外,倒也得罪的人不少,头一个李娇儿,当日奴家续弦来西门府上,只因是大家女儿,娇养惯了的,初来乍到当家立纪,操持家务十分辛劳,奴仗着自己年轻,一味贪多,要与丈夫分忧,谁知身子本就孱弱,竟是三灾八难不曾断过,把奴这好强的心思,真是一分也没有了。
  可巧当日李娇儿、卓丢儿两个姐姐同日进门,我因见李娇儿是勾栏院里的姐儿出身,见多识广,凡事比咱们良家女孩儿多些算计,因对你们爷说了,叫她管账,我倒乐得做那甩手掌柜,这李娇儿也是乖觉,虽然手紧些,倒真个将西门府上的银钱账目做的清清楚楚一目了然,每月底拿了大小账本儿到我房里对账,一针一线并无错处,奴家倒也省心了。
  谁知那潘金莲进门之后,仗着自家一表人物,十二分人才,勾引得汉子直往她房里去,姐姐,不是奴家歪派她,当日你也是亲见的,往日里夫家宠爱,姐姐独得五分,房下别的妻妾共分一半,奴家这话不虚吧?”
  说得那孟玉楼脸上一红,低了头不言语,又听得月娘道:
  “自从那潘五姐来了,她就占去汉子三分,又往你房里去了三分,剩下我们这几个烧糊了的卷子再分余下的日子,一个月能见着汉子几回?这也罢了,我是大奶奶,那狠心短命的虽然薄情,不敢不到我房里来应酬,只是李娇儿出身不好,如今又是进门几年的旧人了,自从五姐进门,就不甚得宠,也不知那潘家的在汉子跟前怎样调弄,说李娇儿管账,只往她娘家——勾栏院李家送钱送东西,那糊涂爷听了这话,因褫夺了李娇儿财权,都交给潘五姐打理,你说那二房的能不记恨她?
  更有一件,当日那狠心短命的刚刚在外头勾栏院里包占了李桂姐,那李娇儿听见抬举她侄女儿,心里也喜,正要来我房中商议,赏那李桂姐什么衣裳簪鬟,偏生那一日潘五儿也在我房里,因说那李桂姐勾引自家汉子,表子粉头都是狐媚子坏了人家姻缘,不得好报应,就给那李娇儿听了去,以此两个就交恶,还是奴家从中调停,两人才丢开手不恼了,只是心中始终存了这个芥蒂。”
  玉楼听了这一番公案,点点头道:“这件事情我也听五姐说过,当日只因爷梳拢了桂姐,占她初夜,虽是勾栏院中的姐儿,到底也算是燕尔之期,时常留宿也是人之常情,只因五姐原本进门不久,还不熟悉爷的脾气秉性,只当他是给那桂姐迷住了,把一家子的姐妹全都抛撇下不爱,是以心里委屈,才口无遮拦说了那些话,其后知道爷是个喜新不忘旧的,才好些。”
  月娘点了点头道:“若不是你们爷还疼旧人,总念着昔日情份,我早不理他了,只是也花心些,小小年纪房里就恁般用人,家里四个丫头都开了脸,加上咱们六个还不够,外头勾栏院里又有相好儿,只怕东京城里的赵官家也没他恁般艳遇。”
  孟玉楼闻言噗嗤一笑道:“大姐姐这话差了,先前我在杨家住着时,我们先头大爷还说起,前番往东京城里行商时,也在勾栏里谈买卖,听说他家花魁李师师,就是没名份的娘娘,旁人别说是会面了,师师姑娘那小楼都靠不上前儿去,俗名唤作小御街,听说那赵官家——当今圣上,夜夜都从密道而来,夜宿娼家。”
  月娘听了这新闻倒也新鲜,因啐了一声道:“说句大逆不道千刀万剐的话,那赵官家怎的?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因说着,姐妹两个笑了一回。
  月娘因问:“还有四房里孙雪娥姑娘的事儿,三姐知道不知道?”
  玉楼听见她问,点了点头道:“可是上一回爷吩咐雪姑娘往内宅从簪子那事么?当日四姑娘到我房里就哭了一场,我也曾埋怨爷,既然你不乐意赏她东西,平白使唤她送怎的?那雪姑娘跟爷闹了一场,夺了五房里的一根金簪子,听说潘五姐恼了,与春梅两个堵了雪姑娘,三个撕扯起来,将衣裳也扯破了,簪鬟也打掉了,到底不成个体统……”
  月娘道:“可不是因为这事么?只是他们两家结仇也不是一天两天,当日先头大姐姐陈氏娘子归天时,曾有话对爷说,叫爷好歹将这雪娥姑娘收房,不然她在那头儿也不放心,只因这四姑娘有些厨艺,为人也算是温柔沉默,是个做姨娘的好料子,只怕先头大姐姐是怕自己去了,没人知冷知热的服侍爷,才硬逼着成亲,咱们爷无法,只得答应了,自三姐过门儿以后,这雪姑娘闹的越发厉害,到了要娶五姐时,她因抱着陈氏大姐姐的牌位,与爷大闹了一场,也是爷耳根子软,只得答应着将她收了房,赏下衣裳头面做第四房娘子,潘五姐进门就做第五房,心里能乐意?自然就恨上了这孙雪娥,想法子治她。
  因知道雪姑娘掌灶,每日里净挑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要吃要喝的,忙的那雪姑娘要不得。有一日早起,又挑唆爷要吃荷花儿饼,配上荷叶儿汤来吃,说是要那新鲜劲儿,早起大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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