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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梳头娘-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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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里; 他有了个“鬼杀手”的名号——说的是他以一己之力斩杀了作恶的女鬼; 博得了英勇之名。后来; 他来到了丹波,回到了奥平家,继承了家督一职。
阿定站在树荫下,远远地望着奥平家的宅邸。奥平家那悬着纹灯笼的大门旁,有三四个徘徊不止的武士,守卫着奥平家的安全。
“大将,你要做什么……?”药研有些疑惑,“还是……先回本丸去吧。”
压切长谷部都追上来了; 再留在这里也没有意义; 还不如回到本丸去。
“我要见见旧人。”阿定勾着唇角; 盯着奥平家的方向。
“嗯?故人?”压切长谷部问; “你不会是想要复仇吧?”
药研藤四郎闻言,立刻有了警觉。他趁着无人注意,连忙拽住阿定的手臂; 劝道:“复仇的话,就会立刻大改历史,影响实在是太大了,主君恐怕会受到不可逆的影响。”
阿定的眼帘微微一阖,视线依旧紧锁着奥平家的方向,口中说:“请放手。”
“……不行。”药研不肯。
“放手。”阿定说。
忽然间,阿定的手臂被人扯住了。继而,她被人拽入了怀里。
“这样可不行啊。”压切长谷部说,“身为臣下,可不能看着主君误入歧途。”
他的力气可比药研大多了,立刻让阿定动弹不得。
“放……手……”阿定瞪他,“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她的威胁,让长谷部露出了无所谓的笑。继而,他将主君打横抱起,口中说道:“能被主君盯上的话,是我的幸运。”
在压切长谷部的强迫下,阿定被迫离开了这满怀怨恨不甘的元禄十五年,回到了本丸。
三日月还在原地,没有离开。他看着长谷部与阿定一起回来,心底知道现在是没法收场了。压切长谷部一定不会轻易地放过主君,他能做的,也只能偶尔伸手帮个忙了。
三日月想要说些什么,长谷部却直接领着阿定离开了。
“以后可不要折腾这种无意义的事情了。”临离去前,长谷部瞥一眼三日月,“反正,她是逃不掉的。”
三日月宗近在心底悠悠叹一口气。
——啊,被记恨了呢。
***
阿定冷着脸往自己的房间走,面上的不悦之意肉眼可见。
“主君这是在闹脾气吗?”长谷部问。
“为什么阻止我?”阿定侧头望他,“你不是想要杀死我吗?让我改变历史,再受到惩罚死去,不好吗?”
压切长谷部怔了下,继而无声地笑了起来。
“主君就这么想死去吗?”
“没人要的孤魂野鬼而已,也谈不上死亡。”阿定却是满面无所谓的表情。她笔直地走入了自己的房间,趴在窗边,一副不想理人的样子,“反正也没人想要我活着。三日月——他也只是想要我的名字和身体吧?”
顿了顿,她像是炸了毛一般,蹙着眉喊道:“啊!没错,没有人想要我活着。我只是个——惹人讨厌的孤魂野鬼罢了!”
她这副模样,反倒让压切长谷部不想对她动手了。
没人要的主君……听起来似乎是很可怜的样子。
服侍这样的人的话,就会变成她唯一的依靠吧?
这个念头,在压切长谷部的心底越涨越满。
于是,压切长谷部顺着她的话回答:“是啊,三日月宗近只是想要你的名字而已。”
“……嘁。”美艳的女子咬着唇角,发出了嗤笑。
“但是,你可以试着相信我。”压切长谷部将手放在心脏的位置,回想着自己从前对主君绝对虔诚的情感,“我是愿意为主君奉献上一切的人。”
之前还想着杀死她的人,现在却说要为她奉上一切,阿定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然而,她却微扬了下巴,对长谷部说道:“好啊,那我现在就要你展现忠诚。”
“怎么展示?”长谷部询问。
“我要出去。”阿定指了指地,“而你,就在这里等我。在我回来之前,不准离开。”
“……”
这个要求既简单,又孩子气。压切长谷部笑了笑,很愉快地说:“当然可以办到。”
阿定挑眉,一边望着他,一边后退着离开了房间。
她隔着衣襟,用手抚了下胸上刀纹的位置,目光微微一暗。
——这个刀纹,对三日月宗近来说很重要吧。
发现长谷部也打下了刀纹的那一天,三日月捧茶的手几乎都要把茶盏捏的爆裂开来了呢。
她勾起唇角,悄然一笑,抬脚往外走去。
她遇上的第一个付丧神,是伸着懒腰回房去休息的鹤丸国永。他瞧见主君慢悠悠踏了过来,立刻心情很好地打起了招呼:“主君~要和我一起休息吗?”
阿定在他身前站定。
“鹤丸殿,你对我的名字……有兴趣吗?”
她扬起头,唇角的笑意很甘美。
鹤丸国永怔了一下。继而,他耸耸肩,笑了起来:“主君是要捉弄我呢,还是给我一个惊喜?‘名字’这样的东西,当然是要好好保管啦,怎么会轻易给我呢?”
阿定的手指攥紧了他的衣领。
“我叫做‘櫛’。”她挑眉,笑容愈发甜美了,“请您收下这份惊喜吧,鹤丸殿。”
鹤丸国永的身子有一瞬间的僵硬。下一刻,他的血脉里便涌起了一阵狂躁的兴奋。
“是——是名字吗?”他舔了舔唇角,用手捧住女子的面颊,“真是个大惊喜啊……”
不等他进行下一步,女子就主动地吻了上来,替他完成了结契的最后步骤。温柔乖驯的唇舌,让他体内的兴奋愈甚了。
鹤丸国永将她推抵在墙角,扯开领子,仔细打量着新落下的刀纹。她的身上原本就有长谷部与三日月的刀纹,现在又多了一个,密密地排列在一起,像环绕着锁骨的一道纹身。
“这可真是……太棒了。”
鹤丸国永摸着她的面颊,低声说道。
“结了契约的话,就永生永世不能离开我们了。是永生—永世—噢。”
***
本丸的夜晚来了,麻烦不断的一天终于结束了。
三日月宗近来进行例行检查。
他已恢复了往日从容温雅的模样,身姿翩翩地在阿定身旁坐下,如常说道:“主君,检查的时间到了。”
“是。”阿定点头,乖巧地摘开衣领,让他检查身上的刀纹。
然而——
三日月宗近的手微僵了一下。
戴着笼手的手指,慢慢摩挲过她的锁骨,描摹着那一成串刀纹的形状。“鹤丸国永……大俱利伽罗……笑面青江……”他慢慢地吸了一口气,面上浮现出极度温柔的笑容来。
“主君,您没有好好看守您的名字呢。”他说。声音也是非比寻常的温柔,简直令人有了他在咬牙切齿的错觉。
“啊……我是大家的主君。”阿定很乖巧地说,“能为大家做这些事,我很开心呢。”
和室内,传来啪嚓一声脆响。
三日月宗近握紧了手,竟然直接将茶盏捏碎了,茶水流溢了一地。
这还是他第一次露出这样的失态。
子夜似的眼眸,也笼上了黑沉之意。
这一晚,他没有留下来,而是笔直地起身离开了。
三日月宗近走后,压切长谷部进来了。
“你把三日月气的不轻啊。”长谷部很感慨的样子,“从来没有见过他那样的表情——一直都是游刃有余的样子。”
阿定收敛了笑容,用手托着面颊,一副兴趣缺缺的表情。她并没有整理衣衫,毫不介意压切长谷部也看到她身上的那一长串刀纹。
“怪不得。”他笑了起来,“怪不得三日月气成那副样子啊!”
他走上前来,替阿定理好了衣衫。
长谷部的心底有一个念头。
——三日月宗近可能短时间内,都不会和主君好好相处了。
也许……现在正是很好的时机。
压切长谷部替她理好衣衫后,手指便攀到了她的脖颈上,轻轻握了一下。
就在阿定因为呼吸不畅而努力仰头时,他松了手,改为扣住了阿定的下巴。
“主君,我可以轻易杀死身为恶鬼的你。”他贴在阿定的耳旁,低声说,“但我却没有这么做。……这还不足以说明我的忠心吗?”
阿定瞥他一眼,问:“你想说什么?”
“不要理会三日月了。”他低低地笑了起来,短发的发丝蹭着阿定的面颊,挠得她痒痒的,“来信赖我吧。……我和三日月宗近不一样,我会献上绝对的忠诚。”
阿定听了,竟然很大方地答应了。
“好啊。”她掰开长谷部的手指,很自如地回答,“我可以信赖你。不过,我是恶鬼,不是人类,我很坏。你要献上忠诚,那也要忍受我的坏习惯。”
“当然。”长谷部说,“我会包容您的一切。只要是您的命令,我就一定会服从。”
“那好。”阿定说着,声音有些兴奋,“我不会只信赖你一个人,毕竟——鹤丸大人他们,也是和我定下契约的人。如果我和鹤丸、烛台切他们玩的很开心,你也得老老实实等着。若是你像三日月那样生气的话,我就会不要你了哦。”
压切长谷部在心里无声地嗤笑起来。
要自己眼睁睁看着她宠爱别人,然后在旁毫无怨言地等待吗?
还真是过分的要求。
“好。”他答应了恶鬼的要求。
第35章 忠诚
——最近; 主君似乎变得活泼了一些。
不再是始终低垂着头,战战兢兢又倍加恭敬地对待旁人,而是会笑盈盈地又温柔地向人打招呼。加诸于诸位付丧神名字之后的敬称; 也悄然去掉了; 她开始以昵称喊人的名字。
此外,她好像也不再惧怕三日月宗近; 常常违背三日月的意愿; 干一些很容易惹怒老人的事情——譬如和鹤丸国永待在一块儿; 又比如和烛台切一起在厨房研究烹饪。
每一回三日月得知这些事; 表情都会变得很微妙。对于本丸的付丧神来说; 这种微妙的表情几乎可以称作是“精彩”了。
与此同时,本丸之中还隐隐有着奇怪的传闻——
“主君身上,有很多刀纹。”
“主君和很多付丧神定下了契约,要和他们永生永世地捆绑在一起。”
“主君的名字……是什么?”
阿定可不管这些闲言碎语,只顾自己。她被人阻止了复仇,心底的不甘正无处发泄,也只能在本丸四处游乐一下,来气一气那二位始作俑者。
一期一振是她的近侍; 负责照料她的日常起居。他也听闻了关于主君的种种传言; 心思日益复杂起来。
他总是忍不住偷偷窥伺主君的身躯; 试图找到刀纹的痕迹。他会用目光仔细搜寻主君暴露在外的肌肤; 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
他反复的打量,终于让阿定发现了。
这一天,阿定问他:“一期; 你到底在看些什么呢?”
水蓝色短发的付丧神微怔,匆匆别开探寻的眼神,若无其事地说:“并没有在看什么。”
他端正地跪坐在外,身姿沉稳优雅。庭院里的树木郁郁葱葱,阳光穿过绿萝落在他面颊上,投下一圈游移光影。
“没有吗?”阿定挑唇一笑,朝一期微微勾了勾手指,“过来。”
“……是。”一期一振起了身,靠近了阿定的身旁。
她仰起头,双手交叠托着下巴,语气轻快地询问:“一期想要我的名字吗?”
神情很是天真无觉的样子,眼眸泛着秋水似的温柔。
一期一振僵了一下身体。
他有些无所适从,继而,艰难地回答:“……那是,不行的。”
“为什么不行?”阿定好奇地询问,“你是我亲手锻出的刀,一期才是最应该拿走我名字的付丧神才对。”
“……那不可以。”一期一振从唇齿间挤出这些词,俊秀的五官上泛开了一阵复杂的情绪,“名字是主君的东西,我不应该拿走。”
如果定下契约的话,主君的全部生命就会和付丧神捆绑在一起了,她没有反悔和离开的机会。
“真的是这么想的吗?”阿定询问。
“……是。”一期一振回答。
他的声音,短促却坚定。
阿定凝视着他面容的轮廓,不知为何,心脏忽而砰砰跳起来。身上四处的肌肤都泛起了火烧一般的疼痒——是那些刀纹们开始叫嚣了,开始惩罚她的心动和背叛了。
不可以……
如果长出一大片刀纹的话,会很难看的吧?
“一期,你先出去吧。”她艰难地说着,捂住了面颊,不去看一期一振的神情,“将、将门合上……请不要进来。”
一期一振愣了一下。
啊……是不想要见到他的意思吗?
他掩下心底的情绪,温柔如常地回答了一声“是”,便退出了门外。
压切长谷部一直跪坐在旁,他将这一幕从头到尾收入了眼中。听到门扇合上的响声,长谷部说:“主君对一期一振果然很关心呢。”
阿定松了手,懒洋洋地说:“毕竟是自己亲手锻造的刀。”
看她这么爽快地承认了,长谷部很愉快地笑了起来:“主君对一期一振如此信赖,会让我觉得很失落。我才是对主君最忠心的那一个……”
“压切长谷部大人。”她忽然用了敬称,很认真地说,“我说过,我不会只信赖你一个。”
听见这句话,长谷部略有不甘。但因为这是自己答应的事,所以他也无话可说,只能回答道:“不必生气,我只是——偶尔说一说自己的感受罢了。”
“我可没有生气呀~”她轻飘飘地回答了,然后起身收整了衣衫,说道,“我要出去了喔。约了鹤丸殿一起玩耍呢,你要来吗?长谷部。”
长谷部知道,如果跟着去的话,一定是在旁眼睁睁看着她和鹤丸共处。但是,他更不想一个人待在这里和一期一振四目相对。
于是,长谷部回答:“好的。只要是您的命令。”
***
鹤丸国永看到阿定的时候,从很远的距离就开始招手打招呼。当看到阿定身后还跟着一个长谷部的时候,他挥舞的双手就僵了一下。
“主君,长谷部也一起吗?”鹤丸凑近阿定身旁,小声地询问,“这家伙会不会忽然拔刀而起啊……”
“啊,应该不会的,安心吧。”阿定笑吟吟地回答。
她取出一本书,哗啦啦翻开,递到鹤丸的面前,问道,“上次还没讲完的故事,请吧,从这里开始。”
“又是奥平家督的故事啊?”鹤丸有些无趣地托着下巴,“总是反复读一个人的故事,不会很无聊吗?我啊,是一个没有惊喜就会无聊到死去的人啊……”
“不可以吗?”阿定询问着。
“可以是可以啦……”鹤丸可不忍心拒绝她。
年轻的主君笑起来,飞快地亲了一下鹤丸国永的面颊。随即,她悄悄地说:“那送给鹤丸殿一点小礼物的话,鹤丸殿就愿意了吧?”
“唔。”鹤丸国永摸了摸面颊,说,“这倒是个不错的惊喜。”
于是,他很顺从地接过了书本。
两人的身后,倏忽传来武器出鞘的声音。鹤丸纳闷地回过了头,恰好看到长谷部将手搭在刀柄上的样子。于是,鹤丸笑了起来,灿金的眸里满是促狭之意。
“这样可不好啊!不能因为主君不宠爱你,就动了杀意。”鹤丸说。
压切长谷部死死盯着二人,好半晌后,终于将刀给收了回去。
阿定朝他软软地笑了笑,眸子弯起,旋即,便靠回了鹤丸的身旁。她纤细的指尖,掠过书页上的文字,声音亦是绵软的:“我还是想听这个呀……昌诚殿杀鬼的故事。”
一个下午就这样过去了。
阿定离开鹤丸的时候,长谷部压着声音,沉沉地问道:“主君就那么喜爱鹤丸国永吗?”
阿定的脚步定住了。
她瞥一眼长谷部,神情里竟然有了一丝挑衅之意。
“是啊,我很喜欢鹤丸殿。”她回答。进而,她踮起脚来,用手拍了拍长谷部的面颊,温柔地说,“这可是长谷部大人答应我的事情啊——我可以信赖其他人,但是长谷部不可以生气。”
她的手掌,一下下轻轻拍弄着长谷部的面颊。
终于,压切长谷部握住她的手腕,说道:“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她笑眼弯弯,唇边笑意甘美而妩媚,“现在,去找谁玩好呢?就是接下来遇见的第一个人吧——”
接下来遇见的是源氏兄弟。
髭切看到阿定,便轻快地朝她打了招呼:“呀,是主君。有一天没见了喔。”他琥珀色的眼里盛着笑意,是很能让人信赖的眼神。
阿定眨了眨眼,忽然问道:“髭切与膝丸,想要我的名字吗?”
“主君!”压切长谷部忍不住了,低声喝道。
“做什么?”阿定瞥他一眼,友善提醒道,“长谷部不可以生气哦。忘记了吗?”
“……”压切长谷部咬咬牙,退到了一旁。
髭切微歪头,打量着阿定与长谷部。继而,他笑道:“我当然想要主君的名字啊。膝丸应该也是想要的吧?”
膝丸露出了欣慰的神情:“兄长记得了啊!”
髭切拢了下肩上外套,说:“只是碰巧念对了而已,足丸。”
膝丸:“……”
阿定看到两兄弟这副模样,便掩着唇悄悄笑起来。随即,她凑至髭切耳旁,轻声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是个很有趣的名字啊。”髭切点头,很温柔地低头吻了她,“……滋味还是一样好呢。”
“还有我。”膝丸盯着自己的兄长,“兄长倒是快一点啊!”
“……这么急可不好啊!”髭切有些恋恋不舍地放手了。
两兄弟都拿到了主君的名字。
髭切忽然说:“主君饿吗?”
“诶?”阿定摇摇头,“暂时是不饿的……”
“不,主君应该很饿吧。”膝丸却很执着地说,“我和兄长,都愿意帮忙。”
“等等……”阿定有些惊诧。
可是两兄弟却没有理会她的挣扎,而是很自然地牵着她的手走了。
压切长谷部盯着几个人的背影,面色微沉。
他慢慢将手放到了刀柄上,眸色泛着一丝凶戾。
——啊,自己果然已经变了。无论再怎么假装,也不可能保持绝对的服从了。
铿的一声响,他将刀拔|出了鞘。继而,一步步朝着三人离去的方向走去。
第36章 信赖
压切长谷部知道; 自己可能永远也无法像从前一样,对主君献上绝对的忠诚了。
他握着刀,慢慢朝着几人离去的方向走去。
主君的声音浅浅地传来; 很是欢快的样子:“我的名字很奇怪吗?因为那是梳子的意思啊……没什么特别的意义哟; 只是梳子而已。……咦?压切长谷部大人。”
阿定疑惑的声音,令髭切与膝丸同时回了头; 也瞧见了压切长谷部的身影。
“你……”膝丸蹙眉; 语气有些冷; “那把刀是怎么回事?”
压切长谷部看起来可一点都不友善。
他的面色很沉; 像是在战场上杀阵的军将。一双眼死死地锁住自己的主君; 如同盯着猎物一般。
“不会是想迁怒于主君了吧?”髭切笑起来,亦将手放到了刀柄上,“我可不会让你得逞的哟。主君是应该被爱护的人。”
“主君?”压切长谷部微太高下巴,冷声说道,“只是——只是一只恶鬼而已。你们两个,也非常清楚。”
“是,非常清楚。”膝丸回答,“但我觉得没什么大碍。在京都找到她的时候; 就发觉她没什么威胁力……”
“京都?”长谷部的眉心愈发紧了; “你们不是说; 在那个时代不曾找到主君吗?难道是——欺骗了我?”
膝丸有些讪讪。髭切眉眼一弯; 很随意地说:“哎呀哎呀,被发现了。”
髭切的笑容,令长谷部的怒意愈甚。他又向前迫近了一步; 压低声音,道,“意思是,违抗我的命令了吗?”
“命令?”膝丸却是一副疑惑的样子,“虽然是唯一一把极化的刀,可也谈不上‘命令’这样的地位区别吧。还是说长谷部已经忘了,曾经信任你、任用你为近侍的主君已经不在了,你现在没有主人吗?哦……主君也许算是,你的主人?”
“是忘记了吗?”髭切也笑吟吟地补充,“不要那么生气嘛。这种事情,难道不是没所谓的吗?”
压切长谷部手指一紧,青筋迸出,似乎下一刻就要挥刀而起。髭切与膝丸毫不相让,亦做出了备战的动作。
阿定见状,便握住了髭切与膝丸的手腕,温柔道:“不要动手,就交给我吧。”
“可是……”膝丸很不放心,“我不觉得长谷部会手下留情。主君恐怕不知道长谷部做过什么事情吧?”
“我知道。”阿定说,“我知道的哟。”她眉眼一抬,温软地说,“长谷部大人杀了前任的恶主。现在,又想要杀死恶鬼的我了。”
“既然主君知道,还是退后吧。”膝丸说,“这种事情交给我们来处理就好了。”
阿定摇头,缓缓地走近了压切长谷部,说道:“请让我来吧。”
“做什么?”压切长谷部将刀刃指向她,“恶鬼的求情吗?”
“不。”阿定摆摆手,说,“什么也不做。”
“……”
“长谷部大人说过,会给我绝对的忠诚。”她说,“所以,我相信长谷部大人。”
压切长谷部怔了一下。
这家伙在说什么……
即使自己已经用刀对着她了,她还要说这种话吗?
“我可能下一秒就会杀死你。”他说,“即使如此,还相信吗?”
“相信。”阿定点头,“既然你说了会给我忠诚,那我就相信。如果杀死我的话,那么,‘杀死’就是献上忠诚的方式。”
“……你……”长谷部握着刀的手微微一颤。
不得不说,这可真是个绝大的诱惑。这样的信任,如果是真的话,那可真是太令人赞叹了。
“会相信你哟。”她又笑眯眯地重复了一遍。
压切长谷部竟然退后了一步,连刀尖都开始发颤。
“长谷部大人愿意信任我,我很开心。”她说,“我是个没人喜欢、不必存在的恶鬼。压切长谷部大人希望我能给予信任……真的很开心哟。”
她说着,笑意里渐渐有了深意。
这一切,都和压切长谷部的构想相差无几——唯一的信任、唯一的依赖——但是,他猜想,这一切都是恶鬼说来骗人的话。毕竟之前的她,可是用一张笑眯眯的脸将三日月宗近给气到了。
自己又能比三日月宗近好到哪儿去?
但是……
是骗人的,那又怎么样呢?
趁着长谷部分神的时间,阿定扑上去,用手指戳戳他的面颊,笑眯眯地说:“是在生气吧?我和髭切、膝丸去玩耍了。既然如此的话,那我就和长谷部大人一起玩吧。”
说罢,她细嫩的手指便绕过他握着刀的指间,攥住了他的手。
“一起去玩吧?”
女子的手,如同有着魔力。
回过神来,压切长谷部已经被自己的主君领回去了。
他的身后,还传来髭切与膝丸的声音——
“这家伙故意的吧?”
“嘛……倒也不用放在心上,鼻孔丸。”
“……”
***
压切长谷部跟着阿定回到了房间。
阿定牵着他的手,并没有流露出害怕的神色,反而很愉快的样子。长谷部蹙着眉,有些不太适应地盯着她紧握自己的手。
“要一起玩吗?”她停下脚步,忽然反问道。
“什、什么……?”
他没有问到答案,给予他信赖的主君便已经投入了他的怀里。
她低垂着眼帘,舌尖微微勾了下柔软的唇角,眼神里有一分浅浅的恶意。但很快,那恶意便稍纵即逝了,只剩下温驯与绵软,让压切长谷部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
“想看你的刀纹吗?”她仰头,说道。
“……”压切长谷部的眸色一暗。
刀纹……
是在那种地方吧。
“……想看吗?”她将右脚放到了付丧神的脚背上,微微碾了一下,“我身上的刀纹。”
压切长谷部的呼吸一凝。
被她轻轻踩了一下的地方,竟然有些痒痒的。
他的手,不由自主地落到了主君的肩上——起初,他甚至是想扼住这家伙的喉咙的。但他的手已经无法自控了。
于是,他再一次看到了自己亲手烙下的刀纹。
……
美丽的、赤红的色泽,如同朱砂所描绘。落在雪白细腻的肌肤上,耀眼而刺目。每一回,他抚过这道灼热的刀纹,都能感受到近如火焰般的温度。
主君缩在他的怀里,将一切都交给了他。这种时候,主仆的关系似乎已经变了,他才成为了彻底掌控一切的人。
他吻了吻刀纹,觉得这真是一件令人喜悦的事情。
一切都结束后,他搂住怀中浅眠的主君,手背拭去了她额头的薄汗。他仰望着天顶的绘图,有一瞬觉得自己是漂浮着的。
“……主君。”他问,“主君和其他人,也会这样吗?”
“是啊。”她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怎么,不可以吗?”
压切长谷部的手臂陡然一紧,死死地环住了她的腰,“……如果说,不可以呢?”
“那要看长谷部大人的本事啊。”她用头蹭了蹭男子的胸膛,“办得到的话,就尽管来吧。我可以只和你在一起噢。”
办得到的话……?
压切长谷部微微扬起了唇角。
如果这都办不到的话,是不是太小瞧他了?
他可不是三日月宗近啊。
第37章 合作
压切长谷部是个很贪心的人。
面对主君时; 他总会提一些贪婪的要求。可惜的是,这些要求都会被自家主君以更过分的话语驳回。
“主君,能只看着我吗?”
“不行哟; 我想要看着很多人呢。”
“主君; 只信赖我的话……”
“可是,我要信赖所有的付丧神呀。”
“主君; 那种看着别人的眼光实在是让我难过。”
“长谷部大人; 您可是答应过我不会生气的呢。”
“主君喜欢一期一振吗?”
“……不止喜欢他一个噢。长谷部能接受我同时喜欢着大家吗?”
在阿定这里; 他只能咬牙切齿地咽下不甘愿的气。不知不觉间; 他发觉自己竟然已经习惯了主君将目光移到别人身上; 习惯了自己在背后暗自注视的模样。
不习惯又能如何呢?如果违背主君的话,恐怕就见不到她的面了,更别提欣赏自己留下的刀纹了。
她像是在惩罚着这位付丧神当日想要杀死自己的举动,用更恶意的报复折磨着他。
压切长谷部再看到三日月宗近的时候,竟然有了一种“能够谅解”的错觉,觉得三日月与自己同病相怜。瞧见这位帅气的老头子捧着茶盏落寞孤独地坐着,压切长谷部说:“……麻烦给我也来一杯吧。”
三日月微叹了口气,笑眯眯地说:“哎呀呀; 我可是什么都没有了; 长谷部还要来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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