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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行-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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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帅小心。”众人都是一片惊呼,想起了桌椅倒地的声音。
“放开我,你想做什么?”孔彦舟愤怒地推了副将一把。
那个副将一时不防,又吃劲不过,竟“扑通!”一声摔倒在地,额头正好撞到桌角。
鲜血迸出,眼前一片凄艳的红色。
“血,血,血!”孔彦舟突然尖锐地叫出声来:“快跑啊,杨屠夫来了,杨屠夫来了!”
屋中众将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说话。
孔彦舟一连叫了几声,见大家都没反应,突然大声哭泣起来:“杨屠夫,你好狠,那么多兄弟,那么多兄弟啊,全被你杀了…你为什么就是不要我招安,我想做将军,我想做大人……是你,是你,是你毁了我。呜呜,我不想做山贼啊!”
见主将醉成这样,众人都不知道怎么才好。
半天,一个指挥使大着胆子走上前去,一把将孔彦舟扶住,大声叫道:“各位将军,快让孔帅清醒一下,若误了康王大事,我等还有何面目去见大王。”
众人这才手忙脚乱地冲上去,灌醒酒汤的,冷水敷面的,大声叫喊的,乱成一团。
刚开始,孔彦舟还大力挣扎着,又是踢又是咬。
实在太多,他被人死死地按在椅子上,再也动弹不得
“放开我,放开我。”
“老子砍了你!”
“杨华,杨华,你这个屠夫,还我兄弟们的命来!”
……
眼看着半个时辰过去了。
孔彦舟渐渐清醒过来,他冷冷地看着死死按着自己的部将们一眼:“闹够没有?”
“大帅。”
“放开我。”
“大帅。”
“帅你妈的,我醒过来了,快放开我!”
等他们放开自己,孔彦舟这才骂骂咧咧地站起来,感觉身上无一不疼。他拍了拍脑袋,走到花园里,“妈的,你们下手还真是狠啊!”
他先前也是因为惧怕杨华,这才多喝了几杯,没想到就过了量。
雪很厚,走在上面,软绵绵的。
“这鬼天气,都三月了还在下雪。”孔彦舟慢慢地脱掉身上的衣服。
“大帅还醉着,快快快!”众人又在喊。
“老子醒着呢!”孔大当家一声怒吼,索性脱了个精光,就那么赤条条地站在雪地上,大声高呼:“痛快啊,痛快!”
众人都愣愣地站在屋檐下。
孔彦舟叉开双腿,将一股混黄的尿液射到白雪上。然后转过身,对着众将抖了抖那具硕大的物件,一声怒啸:“众将听着,半个时辰之后突袭河东大营,我要用杨华热腾腾的心脏下酒。”
“是!”
“到时辰了吗?”赵构不安地坐在炉火边上。他将双手放在火盆上,久久没有收回,直到那疼痛的烧灼感传来,这才猛地收回。
张浚就坐在他旁边,毕竟是从东京战场上走过一遭的人,张浚神色不变:“大王心不静。”
赵构苦笑:“杨华以一己之力解太原之围,在郑州,以一支偏师全歼宗翰主力。在东京,又力挽狂澜,逼宗望撤军北归。这样的大将军,这样敌人,小王怎么能静下心来?”
“原来大王都知道了。”张浚惊讶地看着赵构。
赵构的身体不是很好,又因为熬夜,一张脸在红色木碳的微光中显得有些青:“张大人,你以为我赵构是傻子……那些大人和将军们总在小王耳边说,北奴大军之所以匆忙撤退,靠的就是大元帅府在后方截断宗望的粮道。但事实上,那都是他哄我开心的话。即便是宗泽大人,每仗必胜,每仗必斩千级,一口气胜了二十多场。这也是哄人的,金人才多少,每仗斩千级,北奴早就被他们杀光了。我也知道,宗大人这是为了鼓舞我军士气。
如果没有河东军,宗望早拿下皇城了。之所以这一仗打成这样,靠的还真是他杨华。河东一镇,活生生把我大宋的气运从悬崖边上拉了回来。真是可敬可畏,可叹可惜。
若能为我所用,大宋无忧也!”
张浚拱手:“大王休要叹息,河东军强甲天下在兵不在将。我在东京时,同河东军接触过很长时间,对他们也很熟悉。”
“哦,说说。”赵构来了兴致。
张浚笑道:“河东军之所以强,是因为他手下的士卒都是活生生用一场接一场恶仗打出来的,而杨华又用严酷的军法勒束。在他去山西之前,每次大仗,部队减员都达三成以上。几仗打下来,部队中的士兵几乎换了个遍。这么多见过血的士兵,一个个悍如野兽,真上了战场,如何能不取胜。
而且,我看河东军的将官们,都是低级军官出身,杨华以前是个都头,赵明堂是副都头。这些人懂什么兵法,粗鄙得很。我仔细研究了一下杨华的几次战斗,根本就没有什么章法,就是布好阵同敌人硬冲硬打。”
张浚面带不屑:“所以,就算这些人不能为大王所用,也不值得可惜。倒是那些士兵,却是我大宋的,万万不能放弃。大王也不用担心,等新君登基,一道圣旨过去,再任命新的河东节度使,大事弹指定也!我听人说,河东军多是西军余部,刘光世将军是西军老人,由他去接受河东军正是一个适合的人选。”
听张浚说完这番话,赵构有些兴奋,他站起身来,对张浚一拱手:“张大人大才,今日听君一席话,小王当真是拨开云雾见青天,醍醐灌顶啊!”
张浚大惊,忙跪在地上:“大王折杀我了。”
“来人!”赵构心情大好:“着人抱世子过来见张先生。”
……
一个两岁大的小孩子蹒跚着跑了进来,乳娘在后面急得大喊:“世子,小心摔了。”
“儿子过来。”赵构张开双臂,“见过你未来的老师,张浚大人。”
“大王啊!”张浚眼泪长流,扑通一声跪到地上。
第四卷 西望太行
第二百八十二章 乱夜
构身体虽然强壮。能力举百斤。在一群文弱的宗室子是健壮的。可说不清是什么缘故。他的子|一直很单薄。自从十六岁大婚之后。四年过去了。却只有这么一根独苗。
据宫中谣言说。赵构那方面不是太行。
眼前这个世子是他的嫡长子。也是他唯一的儿子。如果不出意外。这将是未来的太子。
赵构突然要让这个未来的太子拜为师。可见赵构对他的恩宠。
张不禁生出士为知己者死之感。他跪在的上不住流泪。正要再说。赵构已一把将他扶。温和的说:“大人是宣和三年的进士吧。学问文章在本朝也属一流。你是世子的老师。自然要|受世子的跪拜。怎么能让你拜他。”
“大王。”张已感动浑身嗦。
赵构面上露出慈祥微笑。一把过儿子。指着张说:“这就是你的老师。父王在你这大的时候。可找不到这样的名士。快快跪下。”
正要将儿子按在的上。突然间。行辕外传来一阵海潮般的喊杀声:“休要走了赵构!”
“活捉赵构小儿者。'千金。封侯!”
“杀呀。屠尽相州!”
……
“这是什么?”赵构面色一白。身体僵在半空。
屋中之人面面相觑。皆惊疑不定。
半天。张才回过神来。快步走到窗前。一把推开窗户。却见。满城都是火光。铺天盖的而来一片“活捉赵构”的呐。看动静。竟如千军万马一般。
“啊!”赵构猛松开按在儿子的手突然大叫来:“张大人。是不是北奴杀进相州城来了。”
张还显的很镇定。略一沉吟。立即摇头:“不。不会是北奴。北奴已快到河间。距此里之遥。难道他们还插了翅膀飞过来不成?再说。相州有这么多驻军。|骑四布。北奴若来我等早已知悉。怎么可能等到现在。”
“不是金兵又会是谁?”赵构觉的张分析的有道理。金兵的厉害他是见识过的。也深为惧。听张说不是金人他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张皱了一下眉头安慰赵构道:“应该是炸营。上午的时候。刘光世和张俊将军的部下不是为抢府库打过一场吗。估计是他们的人又起了摩擦。以至于闹了起来。”
炸营在冷兵器战争期间很常见士兵们长期作战。神经紧张。又不到舒缓。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就会乱成一团。有的时候。也许是睡梦中的一声惊呼。也许是有人摔了一交。被惊动的士兵就会以为遇到敌偷营也不管|么多。提起兵器就往外逃。
古时的照明条件很;。兵营里通都是漆黑一团。加上营养关系。大部分士兵都患有很重的夜盲症。漆黑的夜里。一旦遇到同样惊慌奔逃的士兵。很自然的将方当成敌人。于是双方都提起兵器一通乱砍乱杀。
听张这么解释。赵构松了一口气:“想来定是那样。只不知道杨华那边情况如何?”在这个时候。他挂念着围剿河东军的事情。
张无言以对。都乱成这样了。还怎么动手。
外面的混乱越加厉害。须臾。满城军民都闹了起来。到处都是惨叫局势好象有陷入失控的危险。
“不对不对…”赵构突然惊叫起来:“乱军……乱军怎么在喊要抓本王?”
张身体一颤。转头看了赵构一眼叫道:“不好。事泄了。是河东军。大王快随我去避一下。”
“碰!”门被撞开了。一个宫女惊慌的冲进来:“大王不好了。河东军反了!”
“光当!”大概是为冲的太急。这个宫女居然一脚踩到火盆上。一盆火炭四下飞溅。落了世子一头一脸。
屋子里满是木炭的火星闪烁明灭。
“啊!”小孩子惨叫一声。摔倒在的。
“大王饶命。大王饶命!”那个宫女面如土色。跪在的上不住磕头。
“世子!”赵构发疯一样冲到儿子身前。却见。儿子已经晕厥过去。一张小脸青如蓝。
“河东军反了。河东军反了!”行辕里到处都是乱军的呐喊。
“快逃啊!”
……
“儿子啊!”赵构还在抱着小孩子不住呼喊。
“快走!”张忙冲上去。一把扶起赵构:“事已败露。若再不走。只怕就走不脱了。”河东军的厉害张是知道的。虽然杨华只有一百骑兵。可在这样的夜里。派出去…多的军队也毫无用处。而且。张认为。现在的相州城中也没有哪一支军队能够挡住如狼似虎的河东铁骑。若真让他直接冲进行。擒住构。一切都晚了。
赵构突然放声大哭:“子。你醒醒啊。你不要吓父王!”
张定睛看去。那个小孩子嘴角
团白沫。眼睛都翻了起来。
张心中一惊。忙伸出一根手指在世子的鼻端试了试。却感觉不到一丝鼻息。他身上一寒冷。立即痛哭声:“大王。世子去了!快走吧。”
回头一看。那个闯祸的宫女已经不知逃到什么的方去了。
“不。世子没有死。没有死!”构还在大哭。
张叹息一声。抹去脸上的眼泪。也不管那么多。拉住赵构就朝外跑去。
路上全是积雪。二跑的上气不接下去。只感觉脚下软软的使不上力气。
良久。赵构才从丧子的悲痛中醒过来。他这半年相州节制河北诸路军马。已经不是当那个懵懂无知的少年。“张大人。我们这是要跑什么的方去?”
张喘着粗气:“按说大王现在应该去孔将军和刘将军中军行辕。可他们的军队现在正要去突袭河东军营。河东军这一扑。估计他们也乱成一团。城中我们是呆不住了。只能朝城外跑。”
赵构抱着小孩的尸体点点头:“我们去城外。走。找张俊去。”城外还驻扎着三支部队。一支自然是华的河东军。一支是宗泽的磁州军。另外一支就是张俊的队伍。
“张俊将军那里也不能去?”张急道:“张将军部队人数虽多。可战斗力不强。如果杨华逆贼发现大王去了张将军大。又反扑过来。只怕张将军也顶不住。”
“那。我们究竟去哪里才好?”赵构满头的是热汗。帽子也跑掉了。只觉手中那具尸体越来越冷自己心中也越来疼。
张道:“我们去宗大人那里。”
“宗泽。宗泽和杨素来交厚。情同父子。本王……本王去了不是羊入虎口吗?”赵构大急。口不择言的骂道:“荒谬!”
“宗大人不是那样的人。”张沉声道:“宗大人自来就是个识大体。公忠体国的忠臣。断不肯附逆。若让宗大人知河东军作乱。定会带兵平乱的。再说大王去了宗大人行。杨华总不能去打宗吧?”
身边到处都是胡乱奔逃的士兵。到处都是闪闪刀光。张心中大急。一把抽出宝剑。护赵构身前:“大王。快决断吧再迟就来不及了!”
他这一亮宝剑不要紧。却将街上乱军惊动了。一个眼尖的士兵突然停下来。看了赵构二人一眼。突然对身边的同伴喊:“这里有个逆贼。杀了他!”
“杀了他们!”众人人都一声呼啸扑了过来。这一人也是见赵构和张衣着华丽。尤是赵构腰上那根玉带。更是'|值千金。反正城中乱成这样管他什么人。杀了也是杀了。
见那群士兵扑过来。赵构大惊。声喊:“我是康王赵构。尔等休无礼!”
那群士兵听他说自己是赵构。俱是一愣。可很快就有人在黑暗中喊了一声:“假的。管他是什么王。先杀了要紧!”
“对杀了再说。”
“啊!”赵构呆住。
张见势不妙遇到这样的乱军。便他智计百出也是无法可想。忙拉着赵构大叫:“大王。快跑!”
赵构这才回过神来。迈开脚步朝城北一路猛跑。
可跟在后面的乱如何肯放弃。只大喊大叫。追个不停。
赵构和张的体力先前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跑了半天。只觉的浑身酸软。眼看就要被后面的人追上。
正在这个时候。一年轻的将军跳出来。“康王勿惊。杨'中来护驾了!”
正是张俊部将军杨'中。他手中挥舞着两只短戟。身边还带着十来个卫兵。冲过来就是一砍杀。将那群乱军杀退。这才走到赵构身前。单膝跪的:“大王。杨中来迟。恕罪!”
“杨将军。你怎么在城中。”赵构又问:“张俊军何在。快领我去见他。”
杨'中道:“我等本驻在城西。城中一乱。我军也炸营了。张将军正在带兵维持秩序。他那里也去不的。张将军见城大元帅府行辕火起。便命末将带着亲卫过来护驾。
大王休惊。我这十人都是军中精锐。定能护的大王周全。”
听杨中说张俊那也炸了营。构有些失望:“快带本王去宗大人军营。杨将军请起。”刚伸出手要扶他起来。却发现手中还抱着儿子的尸体。心中一疼。眼泪有落了下来。
张叹息一声。接过康王手中的尸体:“大王。走吧。”
杨'中身体单薄。|起来像一个轻文士。但力气却大的惊人。一遇到乱军。手中的铁戟轻轻一挥。就是一道狂风。手下十个卫兵也都是武艺高强之辈。一行人在城中冲了半夜。总算冲出城去。
第四卷 西望太行
第二百八十三章 风眼
华此时还不知道因为自己的夜袭使得赵构唯一的儿子,两人的仇恨算是结大了。
北宋,自从赵匡胤以武功定鼎之后,后世的君主多懦弱胆小,更像是文士,只赵构身体强壮一些。不过,赵家人的身体从赵匡胤开始,基因里好象全带着一种说不清的元素,寿命都不是很长。宋太祖死得不明不白,莫名其妙。宋朝开国一百多年许多君主都有短命暴毙和狂躁、抑郁的毛病。
太祖有兄弟五人,在他登基时,有两人就已早亡。他的弟弟赵廷美就因为受到太宗的迫害忧悸而死,只太宗一人得以善终。太祖儿子四人,赵德秀、赵德林未成年即早亡,赵德昭在太宗打辽国的时候,因为替将士请功,被太宗说了一句“现在说这些是不是太早了点,等打完仗再说吧。”,就情绪失控,回营后居然自杀了。太祖的最后一个儿子赵德芳也早夭。
太祖一脉的早亡或许有太宗的政治迫害的因素,但后来宋朝皇室多怪病也是不争的事实。太宗九子,夭折三人,精神失常一人。仁宗三子,无一成年。英宗继位后因为和太后关系不和谐,精神病作,三十五岁病逝。神宗三十八岁驾崩;哲宗二十五岁病逝。
到赵构身上,不但生育能力出问题,唯一的儿子也体质不佳,竟惊厥而死。
死亡和家族精神病史像一片阴影笼罩到赵氏头上,或许,这是柴家孤儿寡母对他们地诅咒吧。
依照古人的说法,赵家得国不正,自然要受到上天的惩罚。
杨华也是掐着点从军营里带着部队直扑东门,城门已经被军统司的人控制。等他们一扑到城门下,上面已经有人举着火把晃了三圈,杨志也提起火把在空中画了三下。
须臾,吊桥缓缓放下,城门大开。
杨华见城门已经打开,提气大笑:“赵构小儿处心积虑要吃掉我河东军,他却没想到相州本是老子的大本营,城中早就广布密探。赵构小儿的一举一动都尽在本侯眼底,要想阴我,做梦吧!杀进去,把这座城市给我搅浑。天下要乱了!”
他心中也无比得意。早之前。他就对赵构有戒心。赵构是历史上有名地懦夫。至少在杨华看来是这样。同金人乞和那是迫不及待。杀起功臣来那是心狠手辣。连岳飞这样地英雄都逃不出他地毒手。他杨华现在也披着一张抗金地皮。未来只怕也免不了要被他给害了。
本来。杨华还想着赵构要做皇帝就做他地。同自己也没任何关系。反正杨华地最大理想是回太原去做他地军阀。大不了以后和赵构来一个井水不犯河水。可没想到赵构现在却要对自己下手。断断不能容忍。
好。今日就让他看看本侯地厉害。
给我杨华找麻烦地人。我要让他麻烦一辈子。
一声令下。一百铁骑卷地地上积雪。闷雷一样冲进城去。刚冲不了几步就遇到刘光世地兵。刘光世地兵那日在黄河白马渡是见识过河东军地军威地。见了杨华。都一声大喊:“河东人来了!”。都做了鸟兽散。三千乱军在城里一跑。把一个相州城搅得稀烂。
杨华本有意思在城中大开杀戒。可还没等他动手。刘光世地人就全散了。这让他始料未及。这支部队也太不经打了吧?愣了半天。他才命部队继续前进。径直朝赵构地大元帅府行辕杀去。
本来,大元帅府行辕前已经被开辟成了孔彦舟的军营。孔大当家这人虽然人品恶劣,但颇通兵法,营盘也扎得甚牢。
杨华也做好了要打硬仗的打算,可这个时候打前锋的杨志突然威,在刘光世的部队屁股后面不住追赶,将一支溃军赶进了孔彦舟大营。
孔部被刘光世这一支溃兵一冲,也炸了营,九千多人虽然不少,但在这样地黑夜中就像没头苍蝇一般,根本组织不起任何有效的反击,都出一片惊恐的大喊,朝城中各处跑去。
杨华他们杀得顺手,须臾就冲进了赵构的行辕。
“好家伙,杨志,看不出你这人还有些真本事。本侯今日又得一名将也!”进了行辕,杨华跳下马大步走进大厅,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多谢侯爷夸奖。”杨志神色亢奋:“侯爷,我们是不是再出去杀一阵。”
“不用,不用。”杨华嘿嘿一笑,将手指竖在嘴唇上:“你听,外面已经彻底乱起来了,不用我们动手,他们自己就会杀成一团。我们人不多,现在杀出去,反陷在那一团乱麻当中。还不如在
息半夜,等他们都杀累了。咱们再从容出城。”
梁云龙一笑:“侯爷妙计。”
众人都竖起耳朵听出去,城中已经彻底乱了。到处都是士兵兵器碰击的声音,到处都是厮杀声和呐喊声。一丛有一丛火光艳腾腾升,把黑夜照成微黄的琥珀色。
“好了,废话少说,忙了这半夜,弄点吃的来。”
“对,先弄点吃的要紧。”众人都大声笑了起来。
很快,有士兵从厨房里寻了两坛美酒,和一笼白饭。只可惜没有菜,厨房里只挂了一条牛腿。
杨华看了那条牛腿,也不多说,提起刀子在最肥嫩的部分割了一大块,放进嘴里大口地嚼着:“好滋味,有酒有肉,有焰火,这一夜倒过得不寂寞。”一股带着血腥味的汁液流进喉咙,酣畅而淋漓。
“为侯爷祝捷!”众人都同时举起酒碗大声咆哮。
杨华也不着急,一边吃着生肉,一边喝着烈酒,就那么镇定地坐在赵构地大元帅府行辕,等着天明。
这一晚,对相州来说注定是一个恐怖之夜,倒处都是“河东军反了”的惊呼,到处都是乱军在相互砍杀。不但刘光世和孔彦舟,连驻扎在城外的张俊部也炸营了。上万人在城里城外一通乱,队伍彻底失去了编制。乱军不但相互看杀,还到处抢劫和放火。
城中地混乱持续了十多个时辰,直到后来宗泽军开进城来,这才将局势稳住。但已经有超过两百河北军死于混乱,还有两千多人不知道逃到什么地方去了。
而这一切仅仅是因为一百河东骑兵。
外面如飓风过境,而制造起这场风暴的河东军骑兵则坐在风暴地中心,大块吃肉,大碗喝酒。
“与君等醉饮沙场,笑谈兵戈,痛快!”眼看着天已经蒙蒙亮,外面的混乱稍好一些。杨华站起身来,将手中地大碗摔在地上:“走,我带你们回家!”
“回家!”一百骑兵同时站起来,将手中的碗摔在地上,呼啸一声冲出大厅,翻身上马。
等手下地士兵冲出去,杨华这才慢满站起身来,伸脚踢了踢桌下:“我要走了,汪大人,你在桌下躲了一夜,滋味如何?”
汪伯彦已经冻得快要僵了,他抖瑟着身体:“茂先真天神转世也,可冻死我了!”说着话就要爬出来。
杨华微笑着将他按了下去,小声说:“别出来,你我都是老朋友了,我也不忍心杀你,这才让你在下面躲了一晚。我手下的士卒都杀了性,真看到你,只怕我也拦不住,别伤了你才好!”
“是是是,我不出来。”汪知府一脸青,忙又将身体缩了回去。
杨华用脚踩了踩他的胳膊,不坏好意地看着汪知府:“不过,大人啊,若我就这么放了你,你见了赵构小儿,也没办法交代。别人都跑了,偏偏你一个人毫无损地在大元帅府呆了一夜,若是有人在赵构耳边进一句谗言,只怕大人你要吃不了兜着走。你我都是老朋友了,若那赵构小儿将来登基称帝,你老兄的仕途也走到尽头了。”
“的确是。”汪大人有些呆:“这可如何是好?”
“好办啊!”杨华突然抽出横刀。
汪大人大惊,“茂先,你可是要杀我吗?”
“不不不,你想哪里去了,我在你肩膀上留个记号,也好让你向赵构有所交代。放心吧,不过是一点皮外伤不疼的。”说着,也不理汪伯彦的哀求,望他胳膊上猛力一刺。
汪知府一声惨叫,晕厥过去。
杨华摇头叹息:“胆子真小,这就被吓晕了,杨华虽然蛮横,却不杀朋友。”他从汪知府身上撕下一块布片,沾了血在一面雪白的粉墙上歪七歪八地写下一行大字:“河东杨华到此一游!”
“走了!”扔掉布片,杨华拍了排手,走出大厅,猛地跃上战马:“方向,正西!”
一百骑兵轰隆着冲了出去,转眼就穿过了半个相州城,出了西门,朝太行山的方向冲去。
“侯爷,回河东之后我该怎么办?”刚出城门,还没等喘一口气,杨志便问。
杨华冷冷一笑:“还能怎么样,他赵构要称帝,我也可以另立一个皇帝。赵楷不是还在我手中吗?若论起正溯来郓王才是真正的皇位继承人
杨志一笑:“正该如此,若这样,我等也有个盼头。”
第四卷 西望太行
第二百八十四章 手敕
实,杨志的心思代表了一大批河东军的思想苗头 。
现在的河东军已有九千主力战兵,辅兵两万,太原一镇还有十多万军民,皆仰赖杨华一手维持。
随着河东镇的进一步壮大,军队和政府的人员构成同当初相比已经发生了巨大变化。
军方中高级将领是杨华当初从龙卫军带出的那批军官,而大量的低级军官和士兵则是后来收编的西军精锐和太原本地人。这些人骨子里对大宋还是认同的,至少在他们看来,赵宋王朝依旧代表着整个国家和民族。
现在河东镇好歹也是大宋王朝的一个节镇,声势正隆,而战场上的辉煌胜利也使得每一个河东人面上有光。可今日突然反了,堂堂国家正规军就这么变成叛逆,在感情上大家还是接受不了的。
可以预期,若杨华真彻底脱离大宋独树一帜,军队之中未必没有人高举平叛的旗帜反戈一击。这是历史的现实,不以杨华的意志为转移。封建社会,皇权如天,在民智未开的年代,这是客观事实。
现在,当杨华提出另立赵楷为天子,众人都是精神大振作。赵楷年纪比赵构大,真要论起正溯来,他才是第一顺位人选。而且,太上道君皇帝当初也有意立他为太子。只不过,太上后来为了从开封脱身,这才胡乱让赵桓做了皇帝。无论从哪方面讲,赵楷都比赵构有资格做这个皇帝。也就是说,王才是正统。
如此一来,河东军不但不是叛逆,反变成了从龙功臣。
意识到这一点的河东军众人都是精神的振,有人甚至小声议论起将来王继位杨侯会做什么官。
心情一松,众人也走得轻快。眼见着已经走到离城十里远的一处河滩。
可就在这个时候。杨志突然看到前方有一片茂密地白蜡树林。相州白蜡天下闻名。民间多有种植。为了便于收割白蜡。农民每年都要修剪树枝。使用树木地枝桠朝两边伸展。可因为这两年河北是宋金两过反复拉锯地战场。百姓逃亡一空。树木也没人修建。于是。这一片白蜡树变疯狂生长。看起来黑压压一大片。
时值早春。今年地天也特别冷。树枝上都压着积雪。看起来煞是阴森。
杨志眼皮子一跳。突然大喝一声:“注意警戒!”
话音刚落。 只听得一声呐喊。从树林里冲出一飚人马。都是全副武装。这群人都是轻步兵。看数目至少有三千之众。他们身上穿着厚实地铠甲。手中地长矛密密麻麻布成一个半月阵。大阵前端是上千弓手。皆拉圆了大弓指着杨华等人。
“糟糕。被人伏击了!”杨志愕然地看着前方。心中有些急噪。
这片河滩地势狭窄。也利于骑兵冲击。敌人早有防备。真打起来。只需将步兵阵从容向前推进。用不了片刻就能将这一百来人挤死在这里。
对付这样的步兵阵,只能靠重骑兵冲击。可惜游奕骑地俱装骑兵都已经回太原去了。这一百轻骑兵只怕还没冲到敌人面前,就先要折损两成。
“怎么,你怕了?”杨华冷笑着看了杨志一眼,提气大喝:“我河东军连北奴都不怕,还惧区区河北乡军?”话虽如此,但杨华心中也是一凛,看对方的排兵布阵法度森严,士兵的训练程度也高。看样子可不是好相与的。
“对,怕个鸟!”曹亮大笑。
于忆本就是市井无赖出身,又在开封见多了死人,根本就不知道害怕。他破口大骂:“是从哪里来的兔崽子,竟敢伏击我河东军,今日管叫尔等来得去不得!”
“屠了他们!”众骑兵也都抽出马刀,大声呐喊,面上却不带半点畏惧。
杨华摘下挂在马颈一侧的小圆盾,挂在左臂上,大声呼啸:“来的是哪一路地兵马,可是在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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