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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林家皇后-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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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口一跛足道一癞头僧,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不是她等了数年的人是谁!
  一僧一道不过几步,就到了林府大门,声音响遍整个林府,连在内书房的林如海和身在后院的贾敏都听了个一清二楚。
  婉玉将帘子又掀开了一点,只见那背对着她站着的和尚突然转过头来,看到她眼中精光乍现。
  和尚突然咧嘴笑了笑,拍了道士一下,两人转身就朝婉玉走来。
  虽然这是她想要等的人,但是两个明显是流浪汉打扮的人大步走来,心里也还是怕的,她无意识往后一缩,却发现车里两个嬷嬷和两个丫鬟都是目光呆滞,也没什么动静,就像是被人定住了一样。
  婉玉握着拳头,上下打量着就站在马车外面的僧道。
  和尚道士两人也看着婉玉,脸上笑容越来越灿烂,道士开口道:“施主是有缘人。”
  这句话说得婉玉一下子就不紧张了,没办法,她还是个成年人的时候见了不少用这句话打头要钱的假出家人。
  勇气又回到了身上,周围人似乎也都听不见他们三说什么了,婉玉很是直接了当提出了要求,“我如何能够一家平安,避过警幻的暗算。”
  和尚道士对视一笑,和尚半真半假说了一句,“施主就是最大的变故。”
  婉玉有种被戏弄的挫败感,她要的是实实在在的方法,而不是这种似是而非的话语,简直比人定胜天更加的不靠谱。
  和尚见她不说话了,脸上表情渐渐严肃起来,声音小了许多,而且其中的戏谑是一点听不出来了。
  “施主心中有何想法,又想怎么做?” 
  婉玉想了想,“泪是不能还的,这个我还是有把握的。当日警幻言语中最最看重的就是还泪,泪水这东西……只怕是个托词,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要是真哭出来,失的怕不仅仅是一星半点水而已。”
  道士点点头,“施主是个明白人,这里面有因果有修行还有前程。”
  “那回到离恨天又该如何?我当日修成人身,连个接引的也没有,等到寿尽回魂,我如何能躲过警幻?”婉玉说出了她心中最大的担忧。
  和尚道士又是对视一眼,如下定决心般,和尚道:“你现在这个层次,是接触不到离恨天里的仙君的,就算你历劫之后圆满归来,那境界也还是不够的。”
  这个婉玉能理解,就跟公司里的前台在正常情况下是不会跟总裁有什么交集一样,但是现在情况不正常了,现在是中低层领导翻云覆雨,老板们不知道的情况。 
  “那天上的仙君就凭着警幻这么为所欲为?”婉玉急忙道。
  道士笑了一笑,“你也可以认为这是一种历练。”
  “难道我就要不停的从转生池里跳下来?” 还有那一丛小草怎么办,迟早有人会找了她的道。
  “不,还有一种办法。”道士眼睛一眯,像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愿听其详。”婉玉已经将马车的帘子彻彻底底拉开了,自己则站在车辕上,至于为什么没跳下来说话,别忘了她现在只有六岁,虽然女孩子长的要快一些,她也自认为营养不错,不过说到底也高不过人家俩的腰,平白丢了气势。
  “仙君每五百年开一次道场收一次徒弟,离下次仙君收徒还有三十年。”道士笑道。
  婉玉觉得自己心跳又加快了,三十年?只要没人害她,活过三十应该不算什么难事。
  “天上的三十年。”道士补充道,完了还有一句注解,“俗话说,天上一天地上一年。”
  婉玉只觉得有人将自己胸口跳的飞快的心脏狠狠的捏了一把,三十乘以三百六十五,她如何能活过乌龟。 
  场面似乎有点冷。 
  “你可知道这一处世界是仙君们法力所结?”和尚问了今天第二个问题。
  婉玉收敛心神,缓缓点头道:“我跳下来那天,警幻说过,说这是离恨天用来历练的场所。” 
  “不错。”和尚附和道:“既然如此,这下来历练的绝对不止你一人……”
  “你是说……让我找个靠山?”凭着别人的势去打压警幻?婉玉觉得这主意实在算不得好,因此语气里带了几分怀疑。 
  和尚和道士齐齐摇了摇头,“天上的那群人,一个个没了七情六欲,等到回去天上便会将这尘世间的一切化为泡影,不靠谱的很。”
  婉玉不说话了。
  和尚又开始诱导了,“这世界里有警幻派下来的人,也有别的仙宫出来历练的,你好好往这上面想一想。”
  婉玉顺着和尚给指的路往下想,“既然找人帮忙不成……那就破坏他们的历劫!”                     

  023

  和尚大笑不止,道士道:“总算有个明白人了,只是这前路凶险,施主要做好准备。”
  和尚眼里笑出泪来,道:“我再告诉你一条,上头下来历劫的,有的是为了打磨性子,这种人必定前途艰险,还有的是为了补偿,这种人必定高官厚禄,得享天年,也有的是专门体验生活的,这种人的一生必定跌宕起伏,飘忽不定。”和尚不知想到什么,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婉玉只觉得自己心脏像是要跳了出来,眼前一片片乌黑。等到心绪稍宁,疑惑又浮上心头,“既要逆天改命,那众人原本的命数我又从何得知?我又如何确保自己不做了警幻的帮手!”
  “警幻就是个——”和尚咬牙切齿,声音低的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至于警幻到底是什么,却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道士似乎觉得他情绪太过外露,伸手在他肩膀上压了压,道:“警幻在离恨天的地位确实不高,不然就不会是她第一个去试探像你们这种刚刚修成人形的草木了。”
  这么一解释似乎也有点道理,婉玉缓缓点头。
  和尚平静下来,又说:“施主是有慧根的人,如何辨识出众人原本的命数,只能靠多看多想了。你改一个两个或许没什么,改上三个四个,上头必有所注意,这样将来等你回到离恨天的时候,至少能见到道君的徒孙了。”
  婉玉点头,略有迟疑问道:“你们二位又是何来历?”
  道士大笑两声,“我们?不过是两个可怜虫罢了……”
  话音刚落,就见他拽了和尚一把,两人又是几步不大的步子,转眼就消失在街口了。
  车里两个丫鬟嬷嬷这才清醒过来,连带侧门外等着的小厮也回过神来,婉玉不等她们说什么,急声道:“都愣在那里做什么,拿凳子来扶我下车!”
  回了林府,婉玉往里走,在二门处遇见了正往外走的贾敏和林如海。
  林如海看见闺女,道:“方才你在门口可曾见过什么人,为父仿佛听见有人要化人出家?”
  贾敏跟着点了点头,“你弟弟妹妹两个似乎也听见了,口中呜呀不止说些什么。”
  婉玉道:“似乎是两个穿着脏破衣裳的和尚道士,在咱们门口晃了晃就不见了。”说完又小声加了一句,“奇怪了,和尚道士怎么能混在一起。”
  “声音挺大。”婉玉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回想道:“我在车里掀了帘子看了看,身材魁梧,肥头大耳的。”肥头大耳形容和尚可不是什么好话。 
  林如海顿了一顿,“我方才在内书房也听见他们喊了,声音能穿这么远,想必是有大神通的能人。”
  “父亲还要将人请回来不成?”婉玉反问,“父亲要是一心向道,自有大相国寺可去,再不成武当山上还有个道观,去找那些游方的和尚道士做什么?”
  林如海不说话了,婉玉又加了一句:“父亲昨日给我讲了水浒,可还记得鲁智深?”
  是啊,鲁智深。
  他可是杀了人才当了和尚的,且不说他杀的是谁,单单就说佛门所谓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一句,当了和尚就成了世外人,杀人不用偿命,还有常说的‘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不少人犯了大罪都是用这一条来避祸的,然后清规戒律一条不守,继续当他的酒肉和尚。
  林如海熄了结交能人的念头。
  婉玉又趁热加了一句,“我听他说女儿无用,不如舍了他去。父亲想想,他们两个都还衣衫褴褛,如何能照顾孩子,父亲难道是想……”
  林如海急忙解释:“为父觉得这两人身上疑点颇多,莫不是……拐子?”林如海灵机一动,拐子儿子出口越发觉得自己得出了个正确的结论,“不行,我要去县衙一趟。”
  林如海急匆匆的走了,婉玉拿了手帕遮口,小小打了个哈欠,“太太,今日实在累的晃,我先去歇上片刻。”
  “去吧。”贾敏道:“我让小厨房熬了汤,一会叫人给你送去。” 
  婉玉身后跟着几个丫鬟回了自己的院子,而方才已经大步离开的和尚道士两个竟然就站在林家外墙的墙根底下,将方才的对话听了个明明白白,两人对视苦笑,都是长叹一声。
  “我们其实也没有骗她。”和尚的声音有点飘,似乎也不太确定。
  道士缓缓点头,“确实,我们只是少说了几句话。”
  对视一眼,又是沉默。比方和尚头上的总也不好的疤,和道士一瘸一拐的腿,就是他们破坏了某位仙君历劫的结果,而警幻虽然被警告一番,又罚了面壁等等,却还是待在离恨天。
  道士叹了口气,“她倒是也挺有主意,对我们似乎……”心有抵触还是没怎么相信?道士不知道用哪个词才能正确表达出自己的意思,最后只能省略了。
  和尚点头又摇头,“我们没错!这些年好容易又下来一个没被暗算的……只有动手的人多了,警幻她才能……”
  “走吧。”道士胳膊往和尚肩上一搭,拐着腿离开了。 
  在今年满六岁之后,婉玉正式从贾敏的院子里搬了出来。贾敏给她收拾了一个离自己最近的三进院子,又派了嬷嬷丫鬟各十二位,跟着伺候小姐去了。
  要说婉玉到现在才体会到小姐到底过的是个什么生活,以前年纪小到生活不能自理,现在长大了,依旧因为伺候的人太多而生活不能自理。
  进了卧室,春宁给婉玉倒了杯清水,婉玉抿了几口,道:“你们下去,我一个人安安静静的躺一会。”
  卧室里贴身伺候的两个丫鬟春风和春宁低低道了声是,垂着头离开了。
  婉玉平平整整躺在床上,一句句回想起今天和尚道士说的话来:可信但是不可尽信。
  警幻有所图谋那是一定的,这点在和尚道士那里也得到了确证,但是他俩将她引导到破坏别人历劫这件事上,就有待商榷了。
  婉玉其实还有一点疑问没说出来,和尚道士大能耐没有,小能耐一大堆,真要入朝做个国师什么的也不是不行,不说左右朝政,至少能在皇帝选继承人这上面下不少手脚。
  没错,婉玉下意识就认为皇帝那一大家子里有不少都是下来历劫的。磨练心性什么的,要是身份是个农夫,哪有什么可磨练的,自由度不高,连地里种什么都不一定能自己决定,一辈子跟着别人走,这没什么可磨练的。
  商人?商人多半唯利是图,跟仙人所谓步入红尘,世外高人等等词语差别有点大,而且想想原本那个呆霸王薛蟠,仙人应该不会将自己作践成这个样子吧?
  不过也不一定,磨练什么的,就是要跟自己的原身份差的多,冲击才大不是?
  去掉皇帝一家子,剩下这些人都是和尚道士能接近的,那他们为什么没做呢?干扰或者破坏仙君历劫,这里面是不是还有什么限制或者后果两人没说。
  至于他们所说的帮助仙君历劫没用,又是不是真的如此呢?
  婉玉躺了小半个时辰逐渐理出头绪来,她的家人是真的,她的弟弟妹妹是真的,那也只有见招拆招了。
  婉玉翻身下床,外间听着动静的春宁急忙进来,道:“小姐醒了,夫人送的莲子羹,小姐可要尝一尝。”
  坐在桌前,婉玉看着春宁从砂锅里取出个隔水温着的炖盅放在了她面前,莲子银耳羹,稠乎乎的都起泡了,春宁盛了半碗放在她面前。
  婉玉吃了两口,道:“我去太太院里,剩下的你们收拾了。” 
  贾敏一般都在上午议事管家务,下午都是自由活动时间。虽说是养在深闺的女子,平日里初步的门,不过日常生活也还是挺丰富的。
  绣花做针线活,婉玉总算知道妹妹一个荷包能做小半年是从哪儿遗传的了,当然父亲应该不会绣花,这只能是学贾敏的。林如海去年得了把好扇子,据说是唐伯虎的真迹,贾敏说是要给做个扇坠儿,总算是赶在今年夏天之前做好了。
  母上大人的手工是真精细,可是慢也是够慢的了。
  还有弹琴,贾敏会弹古筝,跟现在最多洗个手就弹琴不一样。贾敏每次弹琴前都得洗手更衣,熏香酝酿,弹完了还要闭眼回味一会。弹一首十分钟的曲子,前后铺垫加起来都半个时辰了。
  吟诗作画,这是婉玉心中永远的痛,不提也罢。
  总而言之,不愁没事干。
  但是婉玉总有种感觉,自打生了林平之后,她母上大人有点变了,更加的多愁善感了。
  难道是连着生了两个喝过灌愁海水的孩子,母上也被传染了?
  贾敏门口的丫鬟给掀了帘子,婉玉一边叫着太太一边往里走,贾敏见到大女儿进来,心中一喜,道:“婉玉过来,这是冬天在梅花上取的雪水,今儿才从地里挖出来,你来尝尝。”
  亲,咱能别这样么,每一粒雪花中间都有一个尘埃做成的心,还在地里埋了一年,这完全就是泥汤汤啊,就算沉淀了一年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
  喝没过滤过的井水已经够心塞了。
  婉玉坐在贾敏身边,总觉得用这水泡茶是为了掩盖什么,一本正经道:“太太,我不爱喝茶,白水就行。”                     

  024

  贾敏最近有点心塞,而且这原因还不能跟外人说:女儿太能干了肿么办?
  摊手,周围都是自己人,于是变成了不能跟人说。
  早睡早起身体好,这是婉玉说的。她早上基本是六点起,要是搁在很久很久以前,不对,应该说是很久很久以后,她是起不了这么早的,因为夜生活太丰富,可是在这个没电的世界里,天黑了基本就没事做了啊。
  不是还有油灯?或者在蜡烛后面竖个铜镜什么增加亮度,可是这和白天究竟是不一样的,于是晚上睡的也早,换算过来就是在七点左右就准备睡觉了,到了晚上八九点钟,家里上夜的婆子小厮和看门的仆人,剩下全睡着了。
  晚七点睡到早六点,足足十一个小时,中午还能小眯一会,一天精神都足足的。
  早上起来先是请安,晨昏定省,说的就是一早一晚要给长辈请安,林如海一般都在贾敏院子里吃早饭,顺便跟自家的几个孩子联络一下感情。
  “粥要喝完,不能挑食。”贾敏看着在椅子上扭来扭去的黛玉道,说完还使了个眼色给她身后站着的嬷嬷,还不上来喂小姐吃饭。
  婉玉咳嗽一声,斜眼看了黛玉一眼。
  黛玉立刻坐正了,“太太,我自己吃。”然后就握着特制的小一号的木勺子一口一口把碗里的粥喝完了。
  “妹妹真听话。”婉玉夸道,也得了黛玉个甜甜的微笑。
  “我也听话。” 正被嬷嬷喂饭的林平也接了一句。
  林如海笑道:“都听话,都听话。”
  看见了吧,就是这个心塞,特么两个孩子虽然都听话,但是听的都不是她这个太太的话啊。
  “还是婉玉懂事,都知道帮着太太看孩子了。”林如海这句直接命中贾敏的胸口,从心塞直接变到心梗了。 
  大女儿生下来太听话,贾敏还没怎么享受到当母亲的乐趣她就长大了,小小年纪就有了个莲瑛居士的称号,虽然九成以上都是欣慰,但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不太和谐的情绪的,就是当妈的总觉得孩子长不大的那种心情,恨不得所有的事情都给她办好了。
  但是当母亲最大的乐趣/操心,贾敏是尝不到了。
  大女儿是“废”了,不是还有个小女儿和小儿子么?贾敏虽然觉得坐月子的时候黛玉一个时辰就能哭一次把人累的有点招架不住,但是心里总归是甜蜜的,想想将来,把这么一个会哭能闹的小不点养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很有成就感。
  但是等到出了月子,等到姐妹两个正式见面,虽然小女儿一样会哭,但是性质不一样了。饿了不哭,尿不湿了不哭,想睡觉了不哭,唯一哭的时候就是好长时间没见到姐姐了。
  等到儿子出生,贾敏一半因为身体原因,一半因为心里的小九九,专门将月子时间拉长了,以为这次儿子能跟自己亲一些了,谁知道才不过两天!短短两天,历史又重演了……
  就说怀孕的时候不能让人摸肚子的!
  一个女人,就算样貌不错,出身不错,她在意的也只有两样东西:年轻的时候是夫君,年纪大了就成了孩子。
  贾敏现在年纪大了。
  于是这多愁善感,悲风伤月的毛病至少有一半是因为婉玉起来的,灌愁海水不过是个引子。
  但是婉玉不知道,两辈子她都是女儿,于是她也只能按照自己的理解,越发的懂事,照顾妹妹和弟弟,顺便连家事也一块做了。
  要说这家事真心不用费什么劲的,林家祖上列侯,又是读书人家,除了人不多,勉强也算大家族了,规矩什么的都是现成的,贾敏又是从国公府嫁过来的,她的母亲也只有这一个女儿,自然是一点东西没留,压箱底的后招全交给她了。这样十年下来,林府的几位管家,管事的婆子,事情做的都很是顺手,贾敏管家事也不过是听一耳朵罢了。
  除非有什么突发事件才要她做主的。
  婉玉又是从小就跟着贾敏听来听去,自然是熟能生巧了。
  吃完早饭,各忙各的,王嬷嬷看着婉玉吩咐下人照顾弟弟妹妹,眼里似乎有点闪光,很是感慨了一声,“小姐这般懂事,夫人可算是享清福了。”
  要说贾敏这个年纪,周岁三十一,可不是已经迎了儿媳妇进门的年纪么,虽然现在没有儿媳妇,但是女儿不是更贴心。
  王嬷嬷真心为她高兴。
  唉……贾敏叹了口气,道:“嬷嬷,将上回从山上引下来的清泉拿来。”
  又要开始焚香煮茶弹琴了?庆幸弟弟年纪还小,喝不得茶,婉玉便急急忙忙又跟婆子嘱咐了两句,拉着黛玉小手回头跟贾敏道:“太太,我和妹妹去上课了。”
  去吧,贾敏面上冷清但是眼神带着一点哀怨,叫婉玉下去了。
  日子总体来说还是稳步前进的,直到后院的小妾死了一个。
  死的这个叫做雪晴,是林如海刚到扬州时候地下官员的孝敬,据说因为当初教她的嬷嬷性刘,所以她们这一批将来会用来送人的服务性行业从业人员全部姓刘。
  林家后院里有两个这样出身的小妾,还有一个叫做罗月盈,跟雪晴进门相差不过三个月。
  林如海当时刚到扬州,对下面的情况还不太摸的清楚,便半推半就将人带回去了,然后呢?贾敏给安排了个偏远的院子,之后两人就消声觅迹了。
  对这两个人,林如海是一点心思都没起,那个时候他都成亲好几年了,前面林府老太太给的通房丫鬟没身孕,后面进门的贾敏也没身孕,还有贾两个由贾敏贴身丫鬟升上来的小妾一样没动静。
  而且当时给他们看病的太医有点语焉不详,但是郑重其事提醒了好几句,“房事要注意”,“不能太过频繁了”,“攒到一块来”等等。
  按照当时奉行的中庸之道或者减三分的说话风俗来讲,这基本就是说,你丫悠着点来,想要孩子公粮得全部交给老婆。
  可想而知,本来小妾生的孩子就基本跟没有一个样,再加上太医的话,六个小妾一起沉底儿了。
  这样一个人死了,自然是掀不起什么风浪的。
  下午管事嬷嬷来回报的时候,贾敏更是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直接道:“年纪轻轻就死了……”皱了皱眉头,“拉出去烧了,给服侍她的丫鬟一人多发一月月钱。” 
  嬷嬷道了一声是,低着头往后推着,刚到门口准备转身,贾敏又道:“慢着……”
  嬷嬷又转过身来,“夫人请吩咐。”
  “连她的东西一块烧了。”
  小妾本来就是上不得族谱进不得祖坟的角色,不过死后没个全尸,连处理尸体的方式都不像寻常人家似得扔到乱葬岗,而是跟得了痨病的人一样,一把火烧了了事。婉玉没忍住看了贾敏一眼。
  贾敏瞪了她一眼,“这是你父亲的妾。”这事不能你说话。
  婉玉倒不是顾忌这个,不过……她又低下头揉搓弟弟去了。
  要不怎么说两岁以内的孩子比较好玩呢,刚刚有了反抗能力,但是又反抗不过,嘤嘤嘤的很是心疼人呢~
  后院的小妾少了一个,林如海连知道不知道,当然他知道了也不会有什么反应的,从进家门就没用过的东西,指望他还情深款款的写个赋出来不成。
  婉玉只是叹息了两声古代缺医少药,还不到三十就死了,之后就过去了。总之这人就是个陌生人,一点交集没有,也没什么好悲伤的。
  但是没过两天,婉玉带着弟弟妹妹在花园子里散步的时候,遇到了另外一位小妾。
  这事没什么稀奇,贾敏对着完全没有宠爱的小妾,决不至于丧心病狂到将人拘在院内不让出门,这偶尔碰上一两次也属正常,打个招呼就算过去了。
  不过今天这个,直愣愣的跪在了婉玉前面,“小姐,贱妾想去观音庵出家,请小姐成全!”
  婉玉心智再成熟,冷不丁被这么一吓,还是拉着弟弟妹妹往后跳了。一边跳还一边看了看跪在面前这个,似乎是跟前些日子死了的那个住一个院子,也是……不是良家妇女出身来着。
  几个丫鬟嬷嬷急忙上前将婉玉几个围住。 
  “这事儿我做不了主,你该去求太太。”婉玉很快平静下来,心平气和道。
  出家是不难,想去观音庵出家却没那么好出的,观音庵算是尼姑庵中的上品了,就跟北大清华似得,就算扩招之后八成人都能上大学了,北大清华的入学名额一样是紧俏货。
  不过出家……
  这人现在的身契还在林家,也就是俗称的“丫鬟身子”,出家又是所谓的一了百了,斩断前尘旧事。 
  婉玉只觉得这里还有什么隐情。                    

  025

  虽然婉玉说了这事得找夫人,不过姓罗芳名月盈的小妾依旧跪在地上呜咽着。
  婉玉眼皮抽了抽,拽了拽弟弟妹妹,扭头走了。不然怎么办?把她扶起来还是好声劝着?顺便再带她去找母上?
  别说这是她爹的小妾了,就是她哥的也不能管啊。
  婉玉听过就算完了,但是跟着她的嬷嬷还是一五一十照原样回给了贾敏。
  贾敏放心婉玉是不假,但是整个家里还是她做主,做主有个前提条件,就是得什么事儿都知道。
  听了嬷嬷的回复,贾敏半闭着眼睛不知道想什么,半响道:“你去跟她说,这事我知道了,让她……安安生生的。”
  那这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呢,就跟“然也”一样,虽然只有两个答案,不过每个人想的都不一样。
  婉玉觉得这位罗姨娘没边没沿的想出家有点奇怪,贾敏一样有这种感觉,不过也不是安全无迹可寻的。
  兴许是前些日子刘姨娘的死刺激到她了也不一定。死后连个尸体都不能保全,不能入土为安,没名分,没牌位,进而就是没香火供奉。
  与其这样,倒不如铰了头发去做姑子,好歹死后香火不会断。
  这事儿也给贾敏提了个醒,她在园子里寻了个僻静的屋子,改成了小佛堂,又从观音庵里请了尊菩萨回来供着,让后院那五个无所事事的小妾们没事就去上个香,也有个寄托。
  要是搁五年前,贾敏还没这么好说话。想想贾府里,老国公爷的小妾也不少,但是跟她一辈的只有四个女孩儿留下来,就知道贾敏也必是学了不少的。不过现在儿女双全,贾敏总想着得饶人处且饶人,给儿女积德,所以做事情也缓和了许多。
  林家后院很久没出过事情了,婉玉印象里这六年都是安安生生的,于是她也不免留了个耳朵听着,后来院子里起了个小佛堂,事情雷声大雨点小的结束了,婉玉稍微觉得有点遗憾。大概唯一的改变只是跟着她出门的嬷嬷又增加了四个。
  不过那两天母上大人没有喝茶焚香弹琴么,婉玉觉得自己似乎发现了什么,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四个大字:闲的蛋疼。
  罪过罪过,但是不免,她第二天稍微试探了一下。
  “夫人,今儿是曹先生来讲课的日子,小姐还没起。”早上贾敏还在梳洗的时候,婉玉的大丫鬟之一夏雨急匆匆的来回报。
  她说得还算客气了,没起只是表面现象,内在还有原因呢,是不是生病啦,或者是别的什么。
  贾敏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生病了,她急忙站起身来,“我去看看。”
  “我也去,我也去。”还在嬷嬷怀里的林平叫道。
  嬷嬷见夫人没什么意见,便抱着少爷跟在了夫人身后。
  婉玉还在床上躺着,或者蜷着,总之头也在被子里,看不出来。
  “婉玉。”贾敏坐在床边,试探性的推了推被子。
  被子小幅的动了动,传出个闷闷的声音,“太太。”
  贾敏心放下一半,就算生病也不会是什么大病。可是她这女儿六年以来第一次不起床究竟是为了哪般。
  “婉玉不舒服了?”贾敏柔声问道。
  婉玉嗯了一声,稍稍停顿片刻又说:“没有不舒服。困,不想起。”
  贾敏知道自己应该说“今儿上课,早点起床”,但是实际上,她只是悄无声息的嘴角上翘,问:“真不起?” 
  婉玉半响没回答,直到贾敏将手伸她被窝了才道:“不想上课。”
  “你看你弟弟都起来了,黛玉都准备好了。”虽然天气热,贾敏终究没用简单粗暴的掀被子的方式叫人起床,母女两个开始你一言我一语拉锯了,直到嬷嬷道:“夫人,就一刻钟了。”
  婉玉一把将方才贾敏拉下来的被子又盖回头上,道:“太太去跟先生说一声呗,我今儿想睡觉。”
  贾敏开心又无奈的离开了,差了嬷嬷去小书房客客气气的跟先生道:“昨夜可能找了风,有点头疼,今儿请一天假。”
  曹先生不觉有假,小姑娘身子本来就弱,而且这几个月一天课都没落过,等嬷嬷走的时候他还说了一句:“功课不急。”
  婉玉六年来第一次赖床让贾敏的心情好了许多,但是婉玉心里就略觉心酸了,这事儿闹的,以后弟弟妹妹也不用听话了。
  于是这天开始,婉玉差不多以每月两次的频率赖床,黛玉时不时摔摔毛笔,姐妹两个偶尔闹个别扭,还有刺绣的时候剪了布匹什么的。
  林平因为年纪小,稍微夸张一下,每隔两三天扔一个碗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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